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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侦探小说金榜》 作者:佚名

一个了解女人的男人〔美〕A·H·Z·卡尔

    我们四个在一起午餐,然后开始谈论起女人。华特、巴克和我都同意金赛博士的话——女人虽然像磁铁一般具有吸力,但是却很难让男人理解。华特说了一个他老婆的故事来证明,然后巴克和我也说了我们老婆的故事来证明。

    明立却不同意了,就跟他以往一样。他是个单身汉,一个写戏剧的剧作家。我们告诉他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时,他甩都不甩。

    “你们这些丈夫们的问题,”他说道。“就是你们让自己被老婆所说的话给搞迷糊了。依我的经验——让我说完——如果一个男人听进去一个女人说的话,那他就毁了。我说嘛,一个男人只要看着一个女人,他就可以了解她这个人了。”

    他不顾巴克丢向他的一块面包皮,继续说下去。“一个女人的外表每每都能泄漏出她的秘密。她的外表让你可以得知她一直在做什么及预测她将要做什么。也就是说,只要用心在看的人,就可以从她的外表看出端倪。”

    “就像是你这样的人。”华特这么说,语气中明显带有不屑。

    “是的,就像我,”明立赞同他的话。“我认为你们大家会认为女人是神秘的生物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你们都娶了比你们聪明的老婆。可是对一个观察仔细、思虑审慎而且有相当程度直觉的人来说,在一个女人开口说话前,她的秘密思维早就已经泄漏了。”

    巴克说:“随口说说当然很容易了。”

    “这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还记得罗芮凯吗?我上部戏里的女英雄。”

    我说:“你是说演了两个星期就下档的那部?”跟明立说话没有必要太客气。

    “那跟提早下档没有关系。看过那部戏的每个人都很肯定我一定在一生中的某段时期跟一个像罗芮凯的女人交往甚密。因为我了解她、感觉到她,也抓住她的本质。事实上,那部戏会失败并不是剧本的错。何根,就是那个导演,只要他——”

    “说出重点。”华特说道,他是个律师。

    “好吧,既然你们不想听。现在说正经的,我从来没有遇过一个像罗芮凯的女人。可是我在一个酒吧里看过她一次,她坐在离我十尺远的地方。我研究她几分钟之后,我就知道了她的过去、未来及整个的生活,知道得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你敢说,”巴克插嘴道。“你可以从你看到的任何女人的外表就归纳出她的私生活是如何?”

    “这就是我从刚刚到现在一直跟你们说的。”明立耐心地说。

    我并不是说我所拥有的这项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天赋。只要运用一点技巧,你们大伙儿都可以做得到。即使鲍伯在这里,如果我们给他时间和帮助的话,他可能也做得到。

    “举个例子给我们看看。”巴克怂恿他。“你就拿刚刚进来的那个女人做例子说明好了。她坐在第三桌,跟那个高高的男人坐在一起。她看起来满有趣的。看你能跟我们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明立专注地盯着那个女人好一会儿。她跟她的护花使者都没注意到我们,他们看着菜单在讨论要吃什么。最后明立说:“好了。她是个很好的主题——一个不寻常的女人。我会一步一步地解说,毫不保留,让你们看这个过程是如何,这样你们就能确实了解我是怎么做到的。”

    他先点了另一杯饮料后再开始解说。“那个女人不但聪明而且精明,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还未婚。虽然她曾经很富有,但是她现在却无法平衡她的收支。她过着非常拮据的日子,成天想的几乎就是钱,或者说她想的是没有钱吧。”他伸出手来阻止我们打断他的话。

    “她跟那个男人在恋爱中,他也爱着她,可是他却一样很穷。即使现在她已经三十三、三十四岁了,还是很有吸引力。可是她觉得她越来越不可能过优渥的生活,所以她想嫁给另一个男人,一个有钱的男人。”

    “喔,拜托,明立。”巴克鬼叫起来。

    “后面还有呢!”明立说。“她在国外待了一段很久的时间,最近这几天才从国外回来。她去了地中海——也有可能是北非的阿尔及利亚。她可能是在这趟旅程中遇到那个她要嫁的男人。”

    华特看着我,然后耸了耸肩。明立狞笑说:“我知道你们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我再跟你们说点别的。她真正爱的人,也就是现在跟她坐在一起的男人,而他还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打算。很快地——或许就在这顿午餐——她就会透露出这个消息。即使这么做会失去她的自尊,她还是会做出来。她会为了经济安全的考量而牺牲一切。”

    我们看着那个女人,明立压低了他的声音说话。“即使是现在,当她听了那个男人说的话而高兴地笑着,她也还是在考虑如何把这个话题引出来。如果我们在这里坐得够久的话,我们就会亲眼目睹一幕高潮的戏剧——一份真挚的爱情因为贫穷而破灭。”

    他停下来制造效果并平缓他的呼吸。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华特声调平板地说:“证明给我们看。”

    “我会的。”明立这么说。“我们先来看看我说她聪明的原因。

    你们看她宽广而饱满的额头,还有她机警、张得大大的眼睛——她整个的表情,虽然生动活泼但却有自制力。这是全世界所有聪明人的共同象征。单看她的眉毛、嘴形和坚毅的下巴就可以明白她是个有决心的人。”

    他的话听起来满合理的——或是说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就没说什么。

    “你们看看她的手、脚、脚踝、手腕,细瘦修长,骨头坚硬却不会突出,四肢也圆圆的。再注意看她的发质很好。然后还有她的姿势,她的态度自然、很有自信,以及她与生俱来的尊严。你们这些人应该可以看得出来这是有教养的表示。”

    “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明显,”华特说道。“我自己也会把她归类为聪明、有良好教养的女人。”

    “很好,你跟上来了。”明立说。“你怎么推论出她的家庭一度是很富裕?”

    “在做推论的人是你。”华特这么回答,他的声调里有一丝狡诈。

    明立露出微笑。“好吧,那么,你们看她的衣服,高尚的品味、昂贵。那顶帽子、那套衣服和那双鞋子都是巴黎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质问他。

    明立看起来像是被揍了一拳很痛的样子。“当然是,这太明显了。”如果他那时加上一句 “亲爱的华生,”我当场就会踢他一脚了—— 不过还好他有自知之明能克制他自己。“那套衣服就是线索,像那样子的质料不可能是在这个国家里做的。然后你们注意看她手臂上半部合身的剪裁以及围在臂部附近那块质料纤细的剪裁。只有巴黎西雅嘉或者是摩里诺这两个牌子才做得出这种效果。至于那顶帽子,它从头到尾都有芳宝圣贺诺的记号在上面。即使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店也做不出那顶帽子的弯角所制造出来的刺激感。那双鞋子也绝对是法国制的。美国的设计师还不会在鞋面上做出两边都弯曲的造型。”

    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觉得够资格跟他争论他的这些观点。华特说:“既然她的衣服是从巴黎来的,难道那不表示她的经济情况不错吗?”

    “哈!”明立叫道。“不是专家的人在这里就会看走眼。你们没有先研究一些重要的细节就直接跳到结论去了。当然她穿的衣服是很贵,就像我说的。可是,你们要注意到的一点是,它们已不是新衣了。你们仔细看,就会看到在她大衣袖子车缝的地方有些脱落。还有她的鞋子,虽然样式看起来很优雅,可是已经因为穿久而出现绉痕了。她的皮包与她的服饰相对而言是个便宜货,而且肯定已经退出流行了。如果她付得起钱买一个较好的皮包的话,没有一个女人会用这样的一个皮包来破坏她的衣服所造成的整体效果。我们因此可以归得怎样的结论呢?她买衣服的时候,她买好衣服,可是她的好衣服不多。她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有足够的钱去满足她昂贵的品味。可是她现在没有钱了,但她仍然试着要尽量符合她过去的品味。”

    “你不过是在猜测罢了,”华特反对他说的话。“她的衣服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她的品味。那些衣服可能不是她自己选的,可能是别人把这些衣服给了她。”

    “华特,你根本没在思考。你看看她那张贵族、骄傲的脸。她绝对不是什么贵妇的女仆,也不会是什么穷随从或是什么穷亲戚,她不是那种收受二手衣服的人。”

    “好吧,那可能有个男的……”华特又开始猜。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某个人的情妇?让男人养的女人?”

    “为什么不可能?的确是有这种女人,还是你从未听说过?”

    “你是说这个女人会跟一个男的走进一家服饰店,然后让他帮她选衣服?我的天啊,这是你头脑正常运作得到的结果吗?拜托,用用你的头脑吧!她不剃眉毛,也不化妆,这会是一个靠男人的喜爱过活的女人吗?情妇不都是清一色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很女性化而且很迷人。她们无法抗拒不用那些可以吸引男性目光的一些表面的装饰品——夸张她们丰满的身材、身上穿得花花绿绿。可是,绝对不会是这个女人,诸位先生们。毫无疑问的,那些衣服是一位有品味的女人所挑选,挑来让她自己高兴,而不是去取悦别人用的。”

    华特清了清他的喉咙,有一段时间他的脸上出现了想一较高下的神情,可是他什么话也没说。我接下了这个挑战。“你还没说服我,”我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的经济状况不好?难道只因为你现在看到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旧衣服和旧外套——”

    “还有其他的证据。我叫你们注意看她帽子下的头发。很明显的,那才是她真正的发色,那种棕色,并不是真的那么漂亮。

    如果它的颜色再淡一点,像是暗金黄色的话,那它的效果就会很迷人了——她一定也知道这点。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发型,她头发后面的那个髻一点作用也没有。如果她付得起钱请一位一流的发型设计师的话,她就不会把头发梳成那样子。”

    我必须承认她的头发梳成这样的确看起来是很经济的样子。

    “即使如此,”我辩道。“她也不一定就像你说的那样很看重钱哪!”

    “那么你就是错过了那个胖胖、盛装的女人走过这个房间时,她脸上露出的表情了。如果你注意到当她瞥见那件貂皮大衣时,她的嘴巴闭得有多紧的话,你就会明白我说她有多想要钱是什么意思了。如果她不是在嫉妒那件值五千多美元的貂皮大衣的话,那她是在嫉妒什么?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骄傲、泰然自若与有自制力的女人。当她会为了这么一个原因而让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你们就可以确定渴望有钱的念头是如何深值在她心中了。”

    “事情或许真是如此,”巴克说。“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推论出你刚刚说到的恋情的?”

    明立点点头。“在我们这位小姐的护花使者坐下前,你们有没有先注意看过他?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大方、五官端正,没有一丝一毫物质主义存在的样子。你们看他的手,强壮、骨骼突出的手指。那是艺术家的手——或许是个音乐家或画家。可是绝对不是个事业有成的人的手。他快四十岁了——对那些到达这个年龄又已经成功的人来说,他们的身上一定会戴有成功的标志。可是他的眼睛有疲累的眼神,他的衣服也是便宜的成衣。”

    “你怎么知道他的衣服是成衣?”我问道,我想到我自己的衣服就是成衣。

    “衣服的肩膀已经完全脱线了。在车缝的地方有绉褶,这是大量生产的衣服在穿了很久一段时间后的特色。由此就可看出他的生活很拮据。”

    华特问:“那他干吗要带她到这样一家餐厅来?”

    “问得好。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把荷包勒紧呢?如果他爱她的话,他就会这么做,尤其是如果这是他们久别之后的第一次重逢。可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婉拒了一杯鸡尾酒,而他坚持要她喝?这个结论就很明显了。她喜欢鸡尾酒,他也知道,可是她在帮他的荷包省钱。而她点的餐点——馅饼。虽然很实在又能吃饱,可是却不贵。这不就很明显地表示了他实在是付不起一顿精致的午餐吗?”

    “你说她爱他,”巴克继续问下去。“难道就只因为她拒绝喝鸡尾酒改点了一盘馅饼子,因此你就这么想?”

    明立摇摇头。“她的眼神,巴克,是她的眼神。你以前一定也会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过爱意。她温柔的笑容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了。还有他也爱着她。有两次他明显地摸着她的手。他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脸。毫无疑问地,他们是一对恋人。”

    “或许你说得没错。”巴克说。

    “我说的当然是对的。”

    “可是另外那个人——那个有钱的男人。”华特突然插嘴进来。“他是从哪里介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她刚从国外回来?”

    “我从她的脸色看出来的,”明立回答。“她的脸上晒成了深咖啡色。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她又会在哪里晒成这样?”

    “太阳灯。”我建议道。

    “胡说八道!平常有用太阳灯的人在他们眼睛周围会有白色的斑点,因为他们会放块垫子来保护眼睛。谁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不是人工晒的。”

    “佛罗里达?”巴克猜测。

    在一年的这个时间里?太离谱了!除此之外,你们看看她的手势。她是盎格鲁,萨克逊人,可是她却很自由地舞动她的手及肩膀。就像很多美国女人一样,很有可能是她在地中海那里学到这个习惯的。可是这还不足以说明全部。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两条有异国风味的厚重银手镯?

    那个女人跟她的同伴非常专注在他们的对话上,以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这么明显地看着他们。“那些手镯又怎么了?”我问道。

    “那些是在北非才买得到的东西。那种设计非常独特。它们也不便宜,不是那种卖给普通旅客的东西。我敢发誓,戴在比较下面的那条手镯上那些蓝色的石头是蓝宝石。我在马拉开斯—— 那里的一间宝石专卖店里,看过类似的东西。”

    华特指出说:“可能最近有人从那里回来而送她那些手镯吧?”

    “送给她一条或许有可能,”明立说。可是送给她两条?还有,如果你留意看那两条手镯,你会看到它们是很不同的。可是这两条手镯偏偏又跟那套衣服很相配。把这些线索都串联在一起,你们有什么结论?当这个女人需要一个新的手提袋,她却给自己买了两条昂贵的手镯,这根本就说不通嘛!要是说有什么朋友会小心地帮她挑了同样款式的两条手镯给她,那就更不可能了。再加上她晒成这样,你们还不明白吗?她是跟一个朋友在马拉开斯,也有可能是在阿尔及利亚散步。她在一个商店的橱窗里看到这对手镯,它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便停下来羡慕地注视着。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抗拒不进去询问一下它们的价格。

    “你们试着想像一下,”明立继续说下去,带着一种想像的神气。“她看着一些手镯,觉得很喜欢,但是却觉得价格太昂贵了。最后她就退缩了。好吧,她会买一条,比较不贵的那一条。不过这就意味了她不能买她需要的新手提袋了——可是她无法抗拒这个欲望,这条手镯跟她的衣服是那么的相配。然后她的朋友就拿起另一条手镯,有宝石的那一条,坚持要把它送给她。”

    我们大家都立即出声抗议。 “这只有在罗曼史里才有的故事。”华特叫道。

    “一点也不是,”明立坚定地回答。“我承认这一幕我太靠直觉,而不是从具体的证据来说。不过,它还是解释了事实,它比你们所能提供的其他理论都还要能解释得通。”

    “可是你说的话不连贯,”我抗议。“如果这个女人没有钱的话,她怎么付得起去欧洲或北非的一趟旅游?”

    “亲爱的伙伴,”明立看我的样子就像他是戴着一副单眼镜,有时候他想像他自己就是温舍爵士(注:英国女作家塞耶丝dorothy l.saye rs笔下的名侦探)。“很多人只有一点钱还是有办法去欧洲。他们把钱省下来,或是他们继承了一笔遗产,或是参加比赛赢得一趟旅游,或是他们某个有钱的姑妈出的钱。你一定不会认为我能仔细告诉你她的经济状况为何。虽然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她是刚从国外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同样的,我也是从好几件事情串联起来的。我们这里好几个星期以来的天气都是阴天,可是她日晒的痕迹却还没有褪。更重要的是,你们看她讲话的样子。她讲话的速度、这个男人活泼的反应及他们丰奋的样子。很明显的,这是他们久别之后第一次重逢。你想两个相爱的人能让一天平白过去而没有会面吗?所以我说她最近才刚刚回来。她有可能是坐飞机,但是我猜她是坐自由号回来的,那艘船昨天才刚靠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通常比较喜欢坐船旅游。”

    “可是,”我说。“我还是想不通有关另外一个男人的故事。我觉得你是莫名其妙地就把他安插进来。”

    “一个可爱的女人在出国的一趟旅程里,你们难道看不出来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吗?为什么?因为你们无法让男人不靠近她。在一艘前往巴黎的船上,尤其是一艘法国船,她可能在两天内就有一堆热烈的追求者。而就这个故事来说,这个男人可能是个法国人。我承认我这样推理所得到的结果可能有点太薄弱了。

    我是从那个手镯散发出来的物质以及它是在阿尔及利亚买的而做下这样的判断。也可能是个法国人鼓励她去马拉开斯的,不过我不坚持这点看法。我要说的是有个男人,他很有钱,而她已经决定要嫁给他。”

    “就这样?”华特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说道。

    “你怀疑我说的话?那么我想你大概没注意到她右手中指上戴的戒指。不,你们现在看不到。她把宝石转到掌心的方向去了。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绿宝石,一定花了好几千块钱。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一直好奇地偷眼看着那枚戒指,甚至是担心地在看着,而她却把手放到她的膝盖上。她因为那只戒指紧张得坐立不安,就是现在,赶快看。”

    华特皱下了眉头。“这又如何?”

    “喔,拜托,”明立叹了口气。“你们不明白吗?她的同伴太有骨气了,他是不会直接开口问那枚戒指的事的。可是他以前又从来都没有看过那枚戒指。我们可以做怎样的结论呢?她是在这次的旅程中得到这枚戒指的。她是从哪里得到的呢?她不可能自己付得起这笔钱。不过这枚戒指是一个有高级品味的有钱人会买给他爱人的戒指———而像她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因为打算要嫁给那个男人,她是不会接受这枚戒指的。”

    “可是她把戒指戴在她的右手上。”巴克说。

    “没错,巴克,问你自己这是为什么。”

    巴克看起来一副不肯定的样子,明立说:“那是因为她不希望这么断然地就跟现在跟她坐在一起的人,也就是她真正的爱人宣布说她已经决定要嫁给别人。她想要在一个适当的时刻才告诉他,以一个伤害最轻的方法告诉他。这是对她行为惟一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她干吗还要戴着戒指?”我问道。

    “你的判断力跑到哪里去了?她不想欺骗这个男人,也不想要对他虚情假意。这是一个好女人,你们到现在一定已经了解这一点了。她现在正在让他自己把结论推断出来,让他去怀疑事实,这样一来,当他听到她要跟他分手时,他才不会手足无措。你们看她眼神中的温柔。当她把眼光移走时,她的眼里甚至还有一点痛苦存在。现在你们想想看:会有什么事让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放弃这个她所爱的男人?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她需要、她渴望有钱。这是一个高贵的人的弱点。对她而言,没有钱会快乐是难以置信的。”

    在明立说这段话时,他的态度很严肃,他的眼神也很清醒。

    他继续说下去:“她很快就会告诉他了——非常快。或许在咖啡送上来之后。她不想要延长他痛苦的怀疑,或者是她的自责。这会让她失去自尊,可是她一定得做。对现在的她而言,安全感要比爱重要多了。这就是现代生活给人的影响。而你们可以肯定的是在她现在那张欢笑的假面具后面,她一定是在想这件事。”

    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明立说:“我们坐在这里的四个人,完全不认识这个女人。然而,透过一点观察、一点透视,我们就揭发了她生活中的秘密。我们看到她一生中发生在此时的悲剧的高潮。我们知道了她的过去及目前的情况。我们可以猜测到她的将来会是艰辛、闪耀但带着悔恨。我们了解她的动机和她的行为;我们可以预测她会怎么做。而我们是怎么办到的?

    就像我在一开始说的,只要看着她。”

    “好小子,”巴克说。“我得承认—— 你说得不错。”

    华特酸溜溜地说:“我也得承认———你是把这个故事给编出来了。”

    “里面可能真有说对的地方。”我说。

    明立看了一眼他的手表,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天啊,我得赶快走了。你们会帮我付账是吧?”然后他就一溜烟跑掉了。

    我们没有人介意。似乎我们都觉得我们该请他吃这一顿午饭。我们都学到了一些东西,我们安静地坐着,想着我们该如何把明立刚刚教的这一课拿来应用。如果观察和分析能够让我们看透我们的老婆最内心的秘密,我们就会有无上的力量了!

    我们把账单拿起来,站起身要离去。当我们经过这一对男女坐的桌子时,我们捕捉到了他们对话的一小段。

    那个女人说:“在你今天早上离开后,迪克说过最有意思的话是:‘妈咪,爹地为什么要走—— ’”

    我们听不到下面的对话。

    我回头去看她左手的中指,在那上面,毫无疑问地是一个结婚戒指的痕迹,一个她戴了很久、紧紧套住她手指的戒迹,我想她一定是为了某个原因把它拔下来了。

    下一次明立又和我们一起吃午餐时是他做东付的钱。这个冒充内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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