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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生必读丛书:鲁滨逊漂流记》 作者:丹尼尔·笛福

第23章 岛上来客(1)

  且说从小山上下来,走到海边,走到小岛的最西端时,我不禁被惊得目瞪口呆,我心中的那份恐惧简直难以形容。只见岸边到处是头骨、手骨、脚骨和人体其他部位的骨头。尤其,有个地方还曾经生过火,地上挖有一个斗鸡场大的圆坑,不难猜测,那些野蛮的畜生曾坐在这里,用他们同类的肉体举行过残忍的宴会。看到这些东西,我异常惊愕,好一段时间,我连自身的危险都忘掉了。我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这种不人道的、地狱般残忍的行为上,集中在这种毫无人性的可怕景象上。尽管我以前经常听人说到过,但却从未亲眼目睹。我再也无法继续面对这可怕的场景。我转过身去,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头晕得几乎支撑不住。最后终于倾肠倒肚地呕吐了一番,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以后,才觉得稍微好受一点。我一分钟也不愿待下去了,立即撒开腿全速跑上小山,再向自己的住所疾步走去。

  离开那里好一段距离以后,我仍然惊魂未定。于是我停下来就地站了一会儿,这才稍稍定下心来。这时,我满怀深情,眼含热泪地仰望着苍天,衷心感谢上帝让我诞生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使我有幸不与这帮可恶的家伙同生共处。我感悟到,虽然我落入了目前这种不幸的境地,但上帝还是为我的生存给了许多关照,我非但不该抱怨上帝,反而应该对他感恩不尽。尤其重要的是,甚至于在这种不幸的处境中,他还给我以无上的安慰,使我得以认识他,指望他的祝福。这种幸福,足以抵偿我曾经遭受的、或可能遭受的全部不幸,而且还绰绰有余。

  我怀着这种感激万分的心情又回到了我的城堡,对我所处的环境的安全程度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安心得多。我留意到一点,这群坏蛋不是因为有所需求才来到岛上的,他们不是来这里寻求什么东西,要求什么东西,或者是指望什么。有一点无须怀疑,那就是他们经常在树木丛生茂密的那一带登陆,当然,也从来没有在那些地方发现过任何能满足他们需要的东西。根据我现在了解的情况看,我来这个岛上已经十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类的足迹;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暴露自己的踪迹给他们,把自己像之前和现在这样完全地隐蔽起来,我完全可以再在这个岛上住上十八年。何况,我自然不会主动暴露自己,因为将自己很好地隐蔽起来是我唯一的目的,除非被我发现有比吃人的野人更文明的人,我才敢出来与他们作进一步的交往。

  对于这群野蛮的畜生,对于他们互相吞食同类这种灭绝人性的充满罪恶的风俗,我真的是深恶痛绝。所以,大概两年的时间中,我每日每夜都愁眉不展,甚至郁郁寡欢,完全不敢超越自己平时的活动范围。所谓我的活动范围,就是指我所建造的三处庄园:我的城堡,我的别墅以及我在森林中的那些圈地。在这当中,森林中的那块圈地是我专门用来养羊的,除此之外就没派上其他用处了。因为我天性里憎恶那些食人魔鬼似的畜生,所以我非常害怕看到他们,就像害怕看到让人恐惧的魔鬼一样。在这两年里,我完全不敢去看那只舢板,只想着还是另外再造一只比较好。我完全不敢再想把那只舢板从海边那里弄回来,生怕在海上碰到那群野人。如果真的落到他们手里,我的命运如何不用说也知道。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这些野人而引起的那种内心不安的心情开始逐渐淡化,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我的踪迹,所以安安心心地开始过与以前一样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我现在变得加倍小心了,比以前更注意周围的各种情况了,免得一不小心被那些家伙看见;特别是在使用枪械方面,我更为谨慎,生怕他们当中的某一人正在岛上,会无意中听见我的枪声;还好上天保佑,我驯化的那群羊已经足够供我吃喝了,也就是说我没有再到林子里去打猎的必要了,当然更不必开枪了;当然在那之后我还是捕到过野羊的,不过都是用以前的那些办法:用陷阱或者是罗网捉到的;所以根据我的记忆,在之后的那两年里,我外出的时候虽说总带上枪,但是一次也没使用过;实际上,我当初从大船上一共取来了三把手枪,而每次外出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将它们全部带上,最少也会带上其中的两把,我把它们都插在我自制的羊皮腰带上;我还配带了一把也是从船上弄来的大短剑,还专门做了一条挂剑带用来挂这把剑。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在我原来的打扮上再加上两把短枪和一把斜挎的无鞘宽刃剑,这副形象该有多么狰狞恐怖。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除了采取这些防范措施,我渐渐地又回到过去那种平和、恬静的生活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发现我的处境与其他人相比,根本不能说悲惨,与上帝施加给我的那些惩罚相比更是如此。这使我想到如果人们总是和那些比自己过得差的人相比,他们就更加懂得知恩图报;如果老是和那些比自己过得好的人相比,他们最终只会嘀嘀咕咕地抱怨个不停;而如果总是和那些处境比自己更好的人相比,自然就更加的牢骚满腹,叫苦不迭了。

  就我目前的条件来说,我并不缺少什么东西。但是,由于受到那些野人的惊吓,由于时刻都在关心自己的藏身之地,我为了方便自己而创造发明的气势已经受挫。我本来作出了一个很好的计划,而且曾经费尽了心思去琢磨,即试一试能否把我的一些大麦制成麦芽,酿些啤酒。这当然是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我也时常责备自己会有这种愚笨的念头。因为我立刻就知道我缺少几样制造啤酒的必需物品。这几样东西我无法弄到。首先,我没有装啤酒用的大木桶。这样一个大桶,正如我前面所说,我永远也箍不成。虽然我花了好多天,甚至好多个星期,好多个月的工夫来箍它,但就是达不到目的。其次,我没有蛇麻来使啤酒不会变质,没有酵母来使它发酵,也没有铜壶锅之类的来烧煮它。尽管缺这少那,但我坚信,要不是有这些事情的干扰(我是指要是没有野人让我担惊受怕),我肯定早就开始做了,说不定已经做成功了。因为,我这个人一旦想到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下去,绝不肯半途而废。

  可是,我的发明才能却用到别的方面去了;因为我终日想的都是怎样趁这帮家伙举行残暴的人肉野餐时,把他们消灭一部分,并且将那些被他们抓来并准备吃掉的受害者解救出来。我仔细筹划着如何去消灭这些野蛮的东西,至少要想法狠狠地吓唬他们一下,好使他们不敢再上岛来。各种各样的计策在脑海中像小鸡出壳一样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冒出。如果把我所盘算的这些计划全部详细地记录下来,肯定能写出一部远比这本游记厚得多的谋略巨作。然而这不过是一些不成熟的纸上谈兵罢了。如果我不能付诸实践,又能产生什么作用呢?再说了,如果他们是二三十人结伙而来,拿着标枪、弓箭一类的武器,投射起来又能像我打枪那么准,我孤身一人又怎么能对付得了呢?

  有时我真的很想在他们生火的地方挖出一个小坑,然后在里面埋上五六磅的火药,等到他们生火的时候,火药必然会被引燃,这样就能把附近的一切都炸掉,当然,也包括这些家伙。但是,这不太可能实现,首先就是,我不愿意在这些家伙身上浪费我这么多的火药,因为我的火药储藏量现在已经不满一桶了。再说了,我也不能保证火药会在特定的时间内爆发,给他们一个突然的打击。这样看来,最多也就是把火星子炸到他们的脸上,吓唬他们一下而已,他们也绝不会因为这点小把戏就放弃这块地方,永远不再出现。因此我只能把这个计划暂时搁在一边,我又想出了一个新的计划,那就是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埋伏在那里,把我的三支手枪满满地装上弹药,等他们正在热闹地举行那种野蛮而又残忍的仪式时,出其不意地向他们开火,一枪也能打死或者是打伤两三个;然后再拿着我的三支手枪以及一把腰刀向他们猛冲过去,如果他们的人数只有二十,那凭借我的力量一定可以把他们杀个精光。这个幻想让我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感到非常高兴;我整天都在想这件事,连做梦都能梦见它,有时甚至在睡梦当中都在向那些畜生开枪。

  我简直陷入了这个计划当中,竟然费了好几天的工夫去寻找适合的埋伏地点。我还经常到他们吃人的地点去察看,所以对那里的地势已经了如指掌。尤其是我报复心切,恨不得一下子杀死他们二三十个人;而在我一次次亲临现场,看到那些恐怖的景象,看到那些野蛮的畜生互相吞食的痕迹的时候,我更是怒气冲天了。

  最后,我在小山坡上找到了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安全地把自己隐藏起来,此外,还能在那里监视他们上岛后的一举一动。在他们上岸之前,我可以藏身于丛林之中,因为那里有一个小坑,大小正好够我藏身。我可以很舒服地坐在那里,把他们食用同类的残忍行为看得一清二楚。而在他们彼此靠得很近的时候,我就可以瞄准他们的脑袋,这样我一定能十拿九稳地打中他们的头,第一枪打出去,至少可以打伤他们三到四个人。

  于是,我就选定了这块地方,准备在这里实施我想了好久的计划;为了实现这一目的,我准备好了两支火枪以及一支普通的鸟枪。给这些枪装好火药之后,我就在那两支火枪里分别装入了两颗形状非常不规则的弹丸以及四五颗较小的弹丸,这些弹丸的大小同手枪用的差不多;然后在鸟枪里填进了一大把最大号的专门打野鸭等飞禽的弹丸;另外,还在每把手枪当中放入了四颗弹丸;最后,我把第二次以及第三次射击要用的弹药也准备好了,就这样,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出击。

  我安排好行动方案后,就想象着把它付诸实施。我连续每天早晨跑到离我那所谓的城堡大约有三英里远的小山上,去观察一下海上是否有舢板驶近小岛,或是正从远处向本岛驶来。但当我连续观察了两三个月后,就对这项艰苦的任务感到厌倦了。因为我总是毫无所获地回到家里,在这段时间里,不仅海岸上或海岸附近没有任何舢板的影子,就是在我肉眼或望远镜能够观测到的整个海面上也没有舢板的影子。

  在每天到小山上巡视守望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保持着实行计划的锐气。在整个这段时间里,我的精神都好像处于最佳状态,随时准备进行一场残酷的屠杀,一次杀死二三十个赤条条的野人。至于他们犯了什么罪,我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只是看不惯他们那种可怕的、非人性的习俗而怒火中烧。英明的造物主在统治世界时,好像已经抛弃了他们,任凭他们按他们自己那可怕的、堕落的本能去行事。造物主抛弃他们或许已有千百年了,随他们干着各种耸人听闻的勾当,通行着这种可怕的习俗。这些,完全是由于上天把他们抛弃所造成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可是,我天天早上徒劳无功地爬山向海边望,数日不辍,这种毫无结果的行为已叫我生厌,我开始对这个行为本身发生了信念动摇。仔细、冷静地想想,我这是在干什么,既然上天允许这些人数世纪以来不受惩罚地照他们的方式活着,生生不息,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在接受上帝的审判之后死去,我又有什么权利来认定这些人是罪犯然后对他们判决死刑呢?这些人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我,我有什么权利介入他们之间的残杀呢?我常扪心自问:我又怎么有权知道上帝本人对这种特殊事例是怎样判决的?显然这些人没有把吃人这回事看做是犯罪,他们没有违拗自己的良知,更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做这种事的时候,心里也没有神圣审判,就像我们有些人犯罪的时候一样,杀掉一个战争俘虏就和杀掉一头牛一样,他们吃人肉就像我们平时吃羊肉,那种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我接着自己的辩词往下想,自然而然地感到我起初对这件事的想法有些偏激了。我开始那么愤恨不平地把这些土人谴责为杀人犯,可他们与某些基督徒相比,并没有什么两样呀!有些基督徒常常在战斗中残杀俘虏,更有甚者,当敌人已经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时,他们照样把成群结队的战俘毫无人道地杀光。

  接着我又想到:即使这些野人一直在用着丧尽天良的手段互相掳杀,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并没有伤害到我呀。如果他们伤害到我头上,那我完全有理由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向他们发动猛烈进攻。可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既没有被他们抓住,他们也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甚至对我也没有任何阴谋,如果我这样贸然进攻他们,那就是不公道的事了。如果我真的这样做,就等于间接地承认那些西班牙人登陆美洲之后所采取的各种野蛮行径完全是正当行为。他们在那个地方屠杀了成千上万的本地的印第安人--这些可怜的人们,虽然是虔诚的偶像崇拜者,也可以说是野蛮人,而且在他们的大多数风俗中都带有那些残忍又野蛮的仪式,比如,把活人当做祭品用来祭祀他们的偶像等,可是,对于那些登陆的西班牙人来说,这些土着居民都是无罪的。他们所犯下的这种杀人灭种的行为,无论在西班牙本国,还是在欧洲的各个基督教国家中间议论起来,都会引起人们极端的憎恶以及痛恨,大家都认为这是一种充满兽性的屠杀,是一种人神共愤的残酷且不人道的暴行,以至于“西班牙人”这个专有名词,在一切具有基督教同情心或者是人道思想的人中间,成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字眼,就好像西班牙这个国家是专门出产这类人的,这些人没有丝毫的仁爱观念,对于那些不幸的人不带有一点怜悯的心肠,而那些充满同情心,怜悯不幸的人,随时具有仁爱观念等原则,却恰恰是具有大国风度的标志。

  基于上述考虑,我中止了执行攻击野人的计划,或至少在某些方面几乎完全停止了行动。这样,我逐渐放弃了这一计划,因为,我认为自己作出袭击那些野人的决定并不正确。我并没有干预他们内部事务的权力,除非他们先对我进行攻击。而我现在应该做的是,要尽量防止他们攻击我。不过,至少我现在可以放心,如果自己被发现并受到攻击,我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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