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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 作者:莽原

第153章 慈母泪望断天涯路,赤子情绝唱游子吟(5)

  中国清代同治年间驻日公使馆一等书记官黄遵宪,最先提出日本开国神武天皇是中国人,并在其所著的《日本国志》一书中摆出了很多证据。近代香港著名学者卫挺生教授,1950年出版《徐福入日本建国考》,提出徐福就是日本开国第一代神武天皇。台湾著名学者彭双松先生曾八次赴日,考察徐福千童百工散落在日本的遗迹和传说,1973年出版《徐福即神武天皇》,1984年出版《徐福研究》,从调查角度丰富和补充了卫挺生教授的观点。日本学界和政界对此既有不少支持者,又有不少反对者,日本各地先后涌现出90多个研究徐福的组织。

  作者以为,徐福东渡应该确有其事,但不一定是到了日本。徐福东渡的时间是公元前200年左右,而日本神武天皇登基时间据说是在公元前660年,比徐福早了四百多年,显然二者没有任何关系。在日本,关于徐福东渡到日本的记载,最早出自11世纪源隆国的《今昔物语》,传说中的徐福登陆地竟有九处之多,而徐福墓更有多处,自相矛盾,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仅仅依据日语中的“羽田”与汉语中的“秦”发音相同,就断定二者的关系,像这种比对个别词语的方法,牵强附会,丝毫不具普遍性。我们并不知道秦朝时“秦”字的读音跟现代汉语读音是否相同,而单单“秦”字在现代也有很多方言读法,就算在秦朝的发祥地陕西,各地的读音也不尽相同,真不知道是如何比对的。若以此类推,英语的“我们”即“we”,读音与汉语中的“魏”相同,是不是可以推测英国人就是中国“魏”氏的后裔,这岂不贻笑大方。目前争论的双方都没有强有力的实物证据,依据的多是传说和推测,作者不支持徐福东渡日本这一观点。

  徐福率船出海后,李斯与秦始皇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李斯道:“陛下真的相信术士之言,以为人能长生不老吗?”

  秦始皇道:“大到宇宙小到蝼蚁,有生必有死,何况人乎?就算是彭祖真有其人,不也是有生有死吗?朕相信人能长寿,但不相信人能长生不老。”李斯问道:“那陛下为何还要遣徐福东渡呢?”秦始皇一笑,直视李斯,道:“知朕者丞相也,何来此问?”

  李斯道:“其实臣也想到了,陛下是想宣示大秦国威,拓荒海外!”

  关于徐福东渡的真正目的,已有史学家提出了这一观点,应该说接近了历史的真相。雄才大略的秦始皇,断不会轻信不老仙药之说,派徐福出使海外,首先是“以示强威,服海内”,其次还有拓荒海外的意思。统一中国以后,秦始皇在十二年的时间里,四次到东部沿海巡视,说明其目光已远视海外。

  秦始皇道:“朕金戈铁马统一华夏,乃千古一帝。现六国已亡天下已定,朕又修筑长城远驱匈奴,天下再无敌手,朕颇感孤寂。”大凡英雄,内心总是孤独的,秦始皇如此,项羽如此,曹操如此,康熙亦如此。秦始皇道:“瀛洲为荒蛮之地,说不定会生些奇草异葩,难说不会使人长寿。朕想多活几年并非只图享乐,而是想打造一个自强不息的铁血民族,永远直到永远,都不会被外敌欺辱。踏上华夏圣土,只能是来朝贡。”仰天一叹,又道:“朕真想再活两千年,若外寇胆敢觊觎我华夏圣土,朕就奔赴疆场,把敌寇踩于脚趾之下,可惜朕活不到那一天。”

  李斯道:“陛下勿忧,华夏民族英雄辈出,不会任外寇横行。”

  秦始皇道:“三千年前炎黄蚩三祖鏖兵涿鹿,华夏民族雏形乍现,那时黄帝就说,华夏民族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民族。支撑这个民族的是顶天立地的铮铮脊骨,组成这个民族的是不屈不挠的龙裔圣胄。任何妄想驱役我龙民之丑类,无不会自取灭亡!”秦始皇心潮澎湃,仿佛置身于三千年前,聆听黄帝的《合符宣言》,又仿佛置身两千年后,提刀跨马喝斩敌首。

  遗憾的是,这位雄心勃勃要打造一个万世恒昌的华夏民族的始皇帝,在这次东巡的返回途中,不幸病逝于沙丘即今河北邢台市广宗一带。

  李斯道:“陛下因何还让徐福带着五谷良种和百工,这不就是允许他一去不复返吗?”

  秦始皇道:“朕不但让他带了五谷良种和百工,还让他带了大量典籍,何也?就是让他开拓海外,使荒蛮之地远离茫昧,开化文明。”

  李斯望着秦始皇,道:“陛下啊,这会不会养虎遗患?”

  那么,徐福究竟到了哪里呢?

  山影绰约,秋风萧瑟。

  穷家难舍,更何况徐福家里既有众多娇妻儿女,又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远涉重洋,徐福自是心有不甘,船队一直沿着大陆海岸游荡。沿途所见,都是飘扬着的大秦旌帜,无奈之下,徐福下令东进,船队驶入大洋深处,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瀛州仙岛……

  徐福站立船尾,被强劲的海风吹得须发飞舞,大陆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心里塞满愤懑和惆怅。想起他的师兄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和毛遂等,哪个不是轰轰烈烈,哪个没有青史留名?移目大海,只见巨浪翻滚,怒涛涌动,徐福不动声色:“徐福也要开出一片天地,名垂青史!”忽然心头一悲,暗道:“天涯海角,哪里才是徐福的安身之处?”

  徐福斜了一眼船舱中的陈大太监,心口隐隐作痛。陈大太监年近六旬,任务就是监视徐福和随船的张章、李力二位将军,至于能否找到仙药,与他无关,所以显得格外悠闲,三五个小菜,独自小酌。徐福又斜了一眼张章、李力,这两位将军及其一千兵士的任务,名义上是协助徐福,实际上是监视徐福。徐福眉头紧锁一时无计,过了一回心头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说服张章、李力共同起事,杀死随船太监,奔走海外。

  湛蓝色的海面上,几只海鸥在嬉戏追逐,不远处有一座不知名的荒岛,由远而近,最后从身边掠过。

  徐福招呼张章、李力来到船尾。张章长得人高马大,络腮胡须,李力身材不高,精瘦如柴。徐福不阴不阳地道:“二位将军以为此次出海,能否找到仙药?”李力道:“全凭徐大夫运筹。”徐福故意在李力的脖子上摸了摸,道:“让我看看你的脑袋长得是否牢靠。”李力用力缩了一下,道:“怎么?”徐福厉声喝道:“二位将军,洗洗脖子,准备挨刀吧!”张章惊道:“徐大夫何出此言?”

  徐福嘿嘿一笑,道:“始皇帝求取长生不老之药已非一日,天下哪有这种药?以本官看来,此次出海我等定也会空手而归。皇命难复,就是死罪!第一个挨刀的自然是下官,而第二个挨刀的不知道会是张将军还是李将军。你二人不妨抓个阄,看看谁能占先?”二人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面面相觑,李力磕磕巴巴问道:“以徐大夫之高见,我等该……该当如何?”徐福朝船舱里扫了一下,二人不约而同顺着徐福的目光望去,只见陈大太监已是酒足饭饱,正在嘬着牙花子剔牙,徐福道:“看见没有,此公稳坐钓鱼台,就算你我死上一千回,此公也是毫发无损。”

  李力道:“以徐大夫之意……”

  徐福作了个杀人的动作,张章惊道:“杀?”徐福道:“张将军真是英明果敢。”李力忙道:“不可!我二人的家眷都在大陆……”徐福呵呵笑了,道:“李将军真会玩笑,难复皇命,你还能回去吗?你还有家眷吗?”在李力肩上拍了两下,又道:“我带了这么多童女,你想娶多少个都没问题。”李力道:“那……不是还带了一帮子童男嘛,一个童男配一个童女,徐大夫不是都配好的吗?”徐福又呵呵笑了,道:“亏你想得出来,一个童男配一个童女,你想让徐福打一辈子光棍?徐福也没带家眷,徐福还想娶上百儿八十个呢。”招呼二人把脑壳递到他的嘴边,压低嗓音道:“这可是真正的童女啊,嘿嘿!”

  张章、李力长长“哦”了一声,顿时两眼放光,道:“何时动手?”

  徐福凶光一闪,道:“等到了一块陆地,就……”搂住二人的肩膀,一阵耳语,而后在二人肩膀上拍了又拍。

  不料,这一幕恰被船舱中的陈大太监无意中扫入眼底……

  这日,船队遇到一个大岛,一眼望不到头。岛上影影绰绰有人在张望,通身穿着树叶或于私处围着破旧兽皮,冻得鼻涕乱流,显然还处在荒蛮时代。

  徐福朝张章、李力点点头,意思是动手吧,我等就在此岛定居了。这些时日,徐福故伎重演,串通好随船的童男和百工,张章、李力也串通好随船兵士。张章、李力慢慢抽出佩刀,兵士、童男和百工手拿武器涌上甲板。

  这时,陈大太监一步跨出船舱,对眼前的腾腾杀气似乎视而未见,笑吟吟说道:“我说徐大夫,二位将军,今天天气不错呵,风和日丽。”说罢故作轻松朝前方瞧了两眼,道:“岛,还不小呢。”眯眼又瞧了一下,道:“人,还不少呢。”冲李力说道:“那些人傻呵呵的,在干啥呢?”

  因见陈大太监神定气闲,李力反倒不好马上挥刀杀人,只好顺他所指瞧了一眼,陪着笑说道:“是啊,一个个傻呵呵的……”

  其实,陈大太监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因其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随行太监只有十个,且散于其他船上,就算都集中在帅舟,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兵士和不知深浅的童男、百工,仍是无济于事。如今之计,就是绝不能让徐福的阴谋得逞,但徐福是鬼谷子的弟子,决非等闲之辈,如何才能让他的如意盘算落空呢?陈大太监想了许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船队继续航行。只要船队不停,单凭徐福这一船停下来,他也只能望洋兴叹,要么追赶船队,要么流落荒岛。

  如何才能让船队继续航行呢?办法只有一个:夺旗!

  原来,每条船的桅杆上都有一个传令兵,专门同其他船只联络。昼用旗语,夜用灯光。令旗分为红绿黄三色,其中红旗与今日的路口红灯功能差不多,即停航的意思。

  陈大太监不慌不忙朝桅杆瞧去,那传令兵正朝远方了望,三面小旗就插在他的腰际。陈大太监对徐福笑呵呵说道:“徐大夫,不上去瞧瞧大海风光?”又示意张章、李力,道:“二位将军,不想上去看看?”二人不明就里,摇着头说道:“不不……”

  陈大太监道:“咱家上去瞧两眼。”说罢从容不迫顺着梯子爬上桅杆。

  徐福“哎”了两声,道:“他……”李力忙拉了拉徐福,伏在耳边说道:“爬上去他还怎么跑?”徐福仰着脖子,目光疑惑,只见陈大太监手拉脚登,一步一步爬了上去,而后对传令兵说了句话,传令兵把令旗交给了他,顺梯子下来。陈大太监一直瞧着传令兵落到甲板上,得意一笑。尽管这一笑一闪而逝,可还是被徐福看到眼里,不禁心头一凛,叫道:“坏了!”原来徐福一直懵懂未醒,此时方才明白陈大太监的用意,喝道:“快把他弄下来!”

  张章、李力不解,问道:“怎么?他……”

  徐福急得直跺脚,道:“快!冲上去。”

  几个兵士慌慌张张往桅杆上爬去。

  陈大太监微微一笑,摸出火石,点燃了红旗和黄旗。

  两杆令旗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灰烬,张章、李力终于明白过来,叫道:“箭,拿箭来!”

  陈大太监将绿旗朝远处挥了又挥,而后一把甩去,双手卷成喇叭状,喊道:“张章、李力二位将军,你二人只是监视徐福,能否找到仙药,与你二位无干,千万别上了他人的贼船。”

  李力喝道:“你胡说!”

  陈大太监道:“请问二位将军,此来瀛洲寻药,所授何职?”

  李力不假思索答道:“监……军。”

  监军,顾名思义职责就是监督,被徐福说服时,二人用的是惯性思维,的确没想到此节,闻听此言犹如醍醐灌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傻了。李力手中的弓箭本来指着陈大太监,此时毫不迟疑移向徐福。张李二人不但身有武功,且所带都是精猛之士,徐福眼睛急转几下,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张章、李力莫名其妙,徐福道:“宦人是些什么东西,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无所不用其极。二位将军请想仔细了,回到大陆,这陈宦人会给你我添好言吗?”李力将箭头又移向陈大太监。

  陈大太监道:“二位将军信不过咱家,难道还信不过陛下吗?”

  徐福喝道:“我等既离大陆,决无回头之理。既不回头,便再也不是昏君的臣民,何惧昏君?”说完偷眼瞧了张章、李力,显然这些话也是想让他二人听的。陈大太监呸了一口,道:“陛下定会渡海征剿!”徐福闻言一呆,随即又掩饰过去,扯着嗓子叫道:“天下这么大,昏君往哪里找?你就别做梦了,你必死无疑!”陈大太监冲张章、李力喊道:“人不能没有德操啊!二位将军的德操难道还比不上我一个宦人吗?”李力轰然一震,箭头瞄准徐福的咽喉,道:“不错,我的德操不能不如一个宦人!徐大夫,叛主之人没有一个得以善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休怪本将军绝情!”陈大太监终于见到一丝希望,叫道:“射啊,射死他,驾舟西归,吾皇万岁……”此时也不知如何表达心情,一时大喊大叫。

  徐福不愧是鬼谷子的高徒,没有显出丝毫慌乱,只静静地望着李力。李力被他瞧的发毛,不由退了两步,怯怯地道:“怎样?”徐福又盯住张章,张章也退了退。徐福语重心长地道:“二位糊涂啊!陈宦人为了逃得活命,才信口雌黄。二位既是监军,徐福造了反,便是监军不力,单凭此条,依大秦律例就是死罪,何况二位跟随下官造反,已是有目共睹。一旦回到大陆,被五马分尸的,除了下官就是二位将军。”张章辩道:“我二人据实禀报,陛下定会既往不咎。”不待他说完,徐福仰天大笑,笑毕一步一步走向张章、李力,道:“是吗?二位是不是还在梦中?依陛下的性格会既往不咎?”张章、李力步步后退,直到背顶船舷。

  徐福哼了一声,李力的弓箭抖落在地。

  徐福背过脸去,张章、李力已是通身冷汗,互道:“咋办?”张章道:“决不能造反。”李力道:“是,但大陆回不去了。”说罢使劲咬了咬牙,道:“也罢!李力既不能造反,又不能回家,这就别过,来世再效力始皇帝。”一把扭过张章的手腕,借张章手中的佩刀,朝脖子上抹去。张章叫道:“兄弟不可!”徐福急转过身,正与李力照面。李力热血迸射,手指恨恨剜着徐福的鼻子,慢慢倒去。

  张章呆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道:“自作孽不可活!谁让我二人糊涂,轻信人言。”张章进一步,徐福退一步,直到被船舷顶住。徐福颤颤地道:“你……怎样?”张章转面西方,大声说道:“陛下,张章死不足惜,只求陛下能发兵征讨!陛下天恩,来世再报了!”说罢将佩刀甩去,纵身跳入滚滚波涛之中……

  徐福下意识地趴在船舷上朝海里张望,过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捡起张章的佩刀,指着兵士们,声嘶力竭叫道:“跟我者生,不跟我者死!”兵士这时也清醒过来,主帅已死,心绪已乱,相互嘀咕一回,纷纷道:“我等愿跟随徐大夫。”徐福有意迈着四方步,晃着脑袋,不慌不忙踱到桅杆下,仰着脸说道:“陈公公,没想到吧,下官这胜利来得也太容易了,你想怎么死,给个痛快话吧。”

  陈大太监啐了一口,一头栽了下去,脑浆迸裂。

  徐福恨得牙根发痒,挥刀朝陈大太监身上猛砍,冲兵士喝道:“停船!降旗!”

  帅舟降下大秦的旗帜,帅舟停了下来。其他船并不知帅舟上所发生之事,得到的依然是全速前进的命令,纷纷驶过帅舟。徐福喊道:“都给我停下!”风高浪急,谁能听到?徐福急成一团火,冲传令兵喝道:“快,传令停船!”

  传令兵道:“红色令旗已被烧毁。”

  徐福掴去一个大耳刮子,歇斯底里叫道:“再造令旗!”传令兵道:“如何再造?并无红布……”徐福左右开弓打去两个耳光,扯住传令兵的白衣撕去半截,沾了陈大太监的鲜血,甩到传令兵脸上,喝道:“快去传令!”

  传令兵慌慌张张爬上桅杆,挥动血衣,截住后面的船只。

  多数船只都已驶过,传令兵只截住了后面的二十多艘,计有八百余人,其中童男童女约五百人。有典籍记载徐福带走了三千童男童女,亦有典籍上说“徐福将五百童男童女渡海”,之所以出现三千和五百这两个不同的数字,原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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