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长叹了一声：“他们厌倦了永生，所以宁可呆在漆黑阴暗的地穴里。”
“有人会厌倦永生？”碧丹兰不可思议地叫道，“我愿意牺牲一切换到永生！”
男子的目光像两柄利刃在碧丹兰脸上刮过，后者撅起嘴：“我难道说错了吗？”
“永生要付出代价。”男子默默地道，“没有喜怒哀乐，不会欢笑，也无法流泪。只是一具，一具供人玩乐的木偶。”
“你怎么知道？”碧丹兰不服气地叫道。
“因为我就是永生的。”男子回答道，碧丹兰有些瞠目结舌。男子没有理会她，拉住她向上穿行，眼前骤然一亮，他们回到了地面。
四周光线昏暗，但比起地下显然要亮很多。
“我们要去哪儿？”跟随着男子走向一块湿软的沼泽地，碧丹兰好奇地问道。
“见一个老朋友。”男子幽幽地道，他的脚踩过泥浆上的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沼泽地里阴森森、静悄悄的，腐败的落叶散发出臭味，污泥在夜色里泛着绿光。
“老朋友？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仙人？”碧丹兰轻咬着嘴唇，低声道，“你说你也是永生的，难道你也是一个仙人？你对这里如此熟悉，说明你过去一定也来过梦国。”
“哪里来的什么仙人？”男子喃喃地道，“只是一具玩偶，被制造出来供主人玩乐的木偶罢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声音嘶哑，眉毛扭曲着，脸上的表情压抑而痛苦，和平时的冷漠完全不同。碧丹兰呆呆地看着他，满头雾水，根本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他们穿过一个个泥潭，走了很久，在前方茂密的灌木丛里，有一座小屋慢慢地浮现出来。
小屋的门是用粗糙的木头砍制而成的，泥墙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几根墨绿色的杂草从墙缝里伸出，没有窗户，屋顶上盖着乱蓬蓬的茅草。看惯了白天那些华丽奢侈的楼宇，见到这样简陋的住房，碧丹兰忍不住吃了一惊。
男子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刺耳而突兀。
过了一会，屋内传出一个女子冷漠的声音：“是谁？”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后，碧丹兰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男子一心要找寻的老朋友是个女人，这让少女敏感的心泛起了波澜。
“是我，七号。”男子低沉地回答。
七号？他的名字叫七号，仅仅是一个数字？
碧丹兰茫然地看着他，他就像是一个谜，而她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他是梦国的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中？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梦国，现在却又返回？他说仙人都是制造出来的玩偶，这又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几秒后，屋里面的人似乎非常激动，传出因为急奔而撞翻东西的声音。
门打开了。一张碧丹兰难以想象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人长得极为丑陋，甚至接近于魔鬼。宽厚的下嘴唇裂开了一半，上嘴唇向上高高地翻起，鼻子只有半截，红彤彤的布满麻子。两只眼睛倒是清澈湛蓝，但一高一低，更添了几分诡异。
“真的是你，七号。”女人呆呆地盯着男子，她的表情和那些仙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冷漠而毫无表情。
“一百二十五号，很久不见了。”男子颤声道。
“快进来。”女子把他们让进屋，向外仔细看了看，紧紧地关上门。
屋子里同样简陋，只有一张缺角的桌子，一把破椅子和一张泥土砌成的床。碧丹兰坐在床沿边，打量着两人，暗自揣摩双方的关系。
“七号，你为什么回来？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为什么要回来？”女人盯着男子，喃喃地问道。
男子沉默了一会，道：“十九号、二十六号他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你逃走以后，主人就将他们全部处死了。”
男子低下头，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都是我害了他们。”
“不能这么说，他们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有一个人逃出去，他们的牺牲就有了代价。”
“他们都是为了帮助我逃走。”
男子声音颤抖，抱紧头，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渗出，滑落在脸颊上。
“天啊！”女人不能置信地惊叫道，“你，你竟然有了眼泪！”
“是的，我有了。”男子喃喃地道：“逃出去后的第一年里，我就会哭了。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会和正常的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表情。”
“哦，七号！”女人一会儿浑身战栗，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抓紧了身上的破麻袍，“既然千辛万苦地逃了出去，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为了解脱所有人的苦难，把大家都带出去。”男子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忧郁的眼睛里射出逼人的光芒，“我要杀死她。”
“你说什么？”女人惊呼道。
“十年来，我四处流浪，去过很多地方。”男子缓缓地道，“我去过最北面的冰海，到过最荒凉的西域，还去了神秘的东方。在那里，我学会了一些奇特的人类法术。我想我可以凭着它们击败她，我酝酿了一个计划。”
“不！这不可能！没有人可以击败主人！我们是她制造出来的，她轻而易举就可以将我们毁灭！你的念头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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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碧丹兰不服气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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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儿？”跟随着男子走向一块湿软的沼泽地，碧丹兰好奇地问道。
“见一个老朋友。”男子幽幽地道，他的脚踩过泥浆上的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沼泽地里阴森森、静悄悄的，腐败的落叶散发出臭味，污泥在夜色里泛着绿光。
“老朋友？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仙人？”碧丹兰轻咬着嘴唇，低声道，“你说你也是永生的，难道你也是一个仙人？你对这里如此熟悉，说明你过去一定也来过梦国。”
“哪里来的什么仙人？”男子喃喃地道，“只是一具玩偶，被制造出来供主人玩乐的木偶罢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声音嘶哑，眉毛扭曲着，脸上的表情压抑而痛苦，和平时的冷漠完全不同。碧丹兰呆呆地看着他，满头雾水，根本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他们穿过一个个泥潭，走了很久，在前方茂密的灌木丛里，有一座小屋慢慢地浮现出来。
小屋的门是用粗糙的木头砍制而成的，泥墙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几根墨绿色的杂草从墙缝里伸出，没有窗户，屋顶上盖着乱蓬蓬的茅草。看惯了白天那些华丽奢侈的楼宇，见到这样简陋的住房，碧丹兰忍不住吃了一惊。
男子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刺耳而突兀。
过了一会，屋内传出一个女子冷漠的声音：“是谁？”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后，碧丹兰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男子一心要找寻的老朋友是个女人，这让少女敏感的心泛起了波澜。
“是我，七号。”男子低沉地回答。
七号？他的名字叫七号，仅仅是一个数字？
碧丹兰茫然地看着他，他就像是一个谜，而她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他是梦国的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中？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梦国，现在却又返回？他说仙人都是制造出来的玩偶，这又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几秒后，屋里面的人似乎非常激动，传出因为急奔而撞翻东西的声音。
门打开了。一张碧丹兰难以想象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人长得极为丑陋，甚至接近于魔鬼。宽厚的下嘴唇裂开了一半，上嘴唇向上高高地翻起，鼻子只有半截，红彤彤的布满麻子。两只眼睛倒是清澈湛蓝，但一高一低，更添了几分诡异。
“真的是你，七号。”女人呆呆地盯着男子，她的表情和那些仙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冷漠而毫无表情。
“一百二十五号，很久不见了。”男子颤声道。
“快进来。”女子把他们让进屋，向外仔细看了看，紧紧地关上门。
屋子里同样简陋，只有一张缺角的桌子，一把破椅子和一张泥土砌成的床。碧丹兰坐在床沿边，打量着两人，暗自揣摩双方的关系。
“七号，你为什么回来？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为什么要回来？”女人盯着男子，喃喃地问道。
男子沉默了一会，道：“十九号、二十六号他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你逃走以后，主人就将他们全部处死了。”
男子低下头，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都是我害了他们。”
“不能这么说，他们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有一个人逃出去，他们的牺牲就有了代价。”
“他们都是为了帮助我逃走。”
男子声音颤抖，抱紧头，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渗出，滑落在脸颊上。
“天啊！”女人不能置信地惊叫道，“你，你竟然有了眼泪！”
“是的，我有了。”男子喃喃地道：“逃出去后的第一年里，我就会哭了。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会和正常的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表情。”
“哦，七号！”女人一会儿浑身战栗，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抓紧了身上的破麻袍，“既然千辛万苦地逃了出去，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为了解脱所有人的苦难，把大家都带出去。”男子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忧郁的眼睛里射出逼人的光芒，“我要杀死她。”
“你说什么？”女人惊呼道。
“十年来，我四处流浪，去过很多地方。”男子缓缓地道，“我去过最北面的冰海，到过最荒凉的西域，还去了神秘的东方。在那里，我学会了一些奇特的人类法术。我想我可以凭着它们击败她，我酝酿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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