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宋涛很客气大方，跟小丽娜唱完歌，请我们这些小男孩抽烟，喝饮料，对我们说小丽娜不久就要是他的人了，要我们多关照，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把他的腿给折断，插进屁眼里去。小丽娜有了宋涛这个后台，谁敢惹啊？谁知道就是有人敢惹她，过了两天就有一个很白净的中年人来点小丽娜了。小丽娜不太情愿，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去了，陪客人到单间唱歌跳舞。出事那天，宋涛没有来，在外喝酒了。小丽娜陪着客人到了包间里唱歌。客人先跑出来了，紧接着就听到了小丽娜在拼命的哭嚎声、骂人声，客人不理会她，就把二百块钱扔到了吧台往外走了。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小丽娜被客人强奸了。

　　我们看不起强奸的人，这个白净胖乎乎的客人太下作了。小丽娜大喊大叫大哭大骂，对我们说快把那个流氓给我抓住，我要报仇。她疯着跑了出去，边给宋涛打手机，边去追击，哭叫着。我们就跟着出来了，为小丽娜报仇，起码得痛打那个客人一顿。我们几个人拿着水果刀子就跟着追了出来，那个客人钻进了门口的出租三轮车里，可能是出了高价。出租三轮车的头是朝东的，司机发动最大的油门拉着往东跑走了。接着，小丽娜的男朋友宋涛开着奥迪轿车来了，问了情况，当听说小丽娜受了侮辱，就加大了油门，追了上去。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老板吩咐了，大家都不要再提小丽娜的事了。”

　　“小丽娜呢？”

　　“小丽娜半夜就离开了佳人有约歌舞厅，再也没有见过她。”

　　老杨问：“宋涛住在哪里？”

　　三皮看着四蛋，四蛋说：“住在镇北大桥头附近。”

　　审问完了，老杨站了起来给包小龙打电话，让他上来一趟。包小龙很快上来了，说了宋春枣的情况。把宋春枣叫了出来，训斥了一顿，要他明天去派出所，要他对歌舞厅进行整顿，要净化这里的内部环境。不能再有污七八糟的东西出现。

　　训斥完，包小龙就带着老家伙去抓获小丽娜和宋涛。

　　46 当事人的供词 5月5日星期二 午夜

　　小丽娜与她的男朋友宋涛，在宋涛的被窝里被抓到了派出所，在专案组组长的办公室里接受审问。

　　小丽娜确实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长的很像台湾明星林心如。就因为她的美丽外表，才导致了男人们的相互争风吃醋，导致了贾邕的死亡。

　　小丽娜交待道：“……贾邕是个无赖、流氓，我不理他，他还来纠缠我，经常给我发短信，让我做他的三奶。我听人说了，他的情妇很多的。我看他要对我下手了，我才离开的胸口镇大酒店。我要不离开，老板娘徐大梅也会对我下手的，万一让我吃了迷魂药，让贾邕强奸我呢？我就到了佳人有约歌舞厅里。那里很好玩的。没想到贾邕像狗一样跟着到了佳人有约歌舞厅。他是无赖、流氓。我已经跟宋涛谈恋爱了，我想他不会怎么着我的。他来消费，就让他消费吧。我也不能太拒绝他。何况又是老板的朋友，得给老板面子。那天，我跟他唱完了卡拉OK，他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就抱住我的身体，要强奸我。我极力反抗，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个流氓就用手指头进入我的裙子里，进入我的身体里。以为我会屈从他的。我就抓他的脸抓他的衣服跟他拼命，我就用嘴巴咬他，大骂他是流氓。我打不过他，可他也得不到我，他很恼火，就抓过来桌子上的一个香蕉，强行插进我的身体里。疼死我了。多么下流的东西，该死……”

　　小丽娜交待完了，宋涛开始交待：“4月22日晚上，我去喝酒了。喝完酒，自然要到佳人有约歌舞厅去唱歌跳舞，看看我的小丽娜。忽然小丽娜的手机打过来了，说有个流氓欺负他了，我正在开车去歌舞厅的路上。我就加油了，到了歌舞厅的大门口，听到了小丽娜和几个服务生在大喊大叫的。我就赶到了。问了情况，小丽娜哭诉着说，就是前面那个流氓侮辱了我，他坐在红色的摩的往东跑了。我问他到底怎么着你啦，小丽娜？小丽娜哭诉着说，比强奸还万恶。我立刻明白了，他干了最下流的事，给我戴绿帽子了。那么美的小丽娜是我的，让这个流氓干了。我就发狠了，对弟兄们说，追上他，给我宰了他。一个服务生跑过来，扒住车窗对我说，涛哥，他是老板的朋友，适可而止。我的脑子在发疯。开车去追前面的摩的车。红色的机动三轮车往东北的小路开去，然后又往南面钻进了巷口，想折回胸口镇。我的轿车快，很快就追上了机动三轮车。在乡村公路上超过了机动三轮车，机动三轮车无法回胸口镇了，只有向东开去。轿车在义举村西头追到了机动三轮车前头，把机动三轮车逼在路边。机动三轮车要开只有往沟里开。我拿着匕首下车了，我的两个弟兄也跟着我下了车。

　　那个流氓很机灵，看无路可逃，就先从机动三轮车里下来了。急忙往村里跑去。村里可以躲藏，也可以钻进村民家里求救，让他们关死大门，可以打电话报警的。他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追，那个流氓经过两家门前，都关死了大铁门，他就拐了弯，钻进了一个大门破烂的院子里。我们也怕他钻进人家的堂屋里，人家关死大门，打电话报案，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正巧那家就一个老头，堂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他还没有睡觉，抱青草从锅屋出来站在院子里，发呆。我拿着匕首带人进了院子，问正在傻愣的老头，你家有人进来吗？那个人躲到哪里去了？那个老头要是摇头，说没有，或者是说往村里跑了，那个流氓就没事了。谁知道，傻愣的老头用手指着锅屋，示意他跑进了他的锅屋里。我就带人进去了，他躲在墙角里被我们逼住，他向我们哀求，说他是胸口镇党委书记贾邕，有话好说，要求私了。我又不缺钱，他搞了我的女人，我就得复仇。我们几拳把贾邕打昏，拉到了青草堆上，我就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他的阴茎，没有割掉。没有阴茎还是什么男人？我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插在那个流氓的胸口上，最多是进去了一层皮，他还穿着薄薄的羊绒线衣呢。我们报仇完，就开车走了。他不会死的，谁知道第二天他死了。”

　　杨安振问：“你的匕首插在他的胸口，他能不死吗？”

　　宋涛说：“匕首是斜插着的，只能捅破他的皮肉，我真的没有捅死他。割了他的阴茎，我的气就消了，只是想警告他的，没有要他性命的想法。我也怕出人命的。”

　　审问完了，让他们签字，送他们到下面的审讯室去了。

　　夜色阑珊，杨安振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姚小西跟在身边，她想说什么，刚张口，就被杨安振拍了一下肩头，说：“看看午夜的繁星，多么璀璨的夜空啊。”

　　47 麦田里的钟声 5月6日星期三 上午

　　上午的阳光温和明丽，一辆桑塔纳警车穿梭在树木并排的乡村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