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娄亮

　　跟在老妇人后面，凌浩风和葛清菲才注意到老妇人竟然是一个瘸子，她走路身子晃的很厉害，左腿似乎矮了很大的一截，所以每走一步身子都会往左边塌下去，然后右肩在抬起来，可是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通过刚刚的谈话就知道，这个老妇人很排斥生人。　　老妇人领着三个人在墓地里东转西拐，不知道走了多远多深，最后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面，透过小树林可以看到后面的二层小平房，可是这小平房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相当的破旧了。　　老妇人领着三个人穿过树林，然后打开了小平房的铁门，走了进去。　　这小平房不单外面看着破旧，里面也是昏暗一片，因为长时间没有阳光照射的缘故，里面发出一股股的霉味，老妇人却浑然不觉，依然领着三个人往二楼上去，凌浩风他们也说话，就跟着老妇人上去。　　到了二楼以后，老妇人让三个人停在走廊上，她走到二楼惟一的一道木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先生，葛明暗的女儿带了两个人来，说是要见您。”　　木门内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老妇人说完只是在门口等着，过了良久里面才似乎有人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　　这声音很小而且很虚弱，凌浩风也是因为有极好的听力才听见的，他想不到这个老妇人的听力竟然如此好。　　老妇人转身对凌浩风他们说：“先生让你们进去，你们记住了，先生不能见光，你们进去以后不要拉开窗帘，窗子也不要开，进去的时候门尽量开小一些。”　　凌浩风几个人都点点头，老妇人这才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凌浩风三个人挤着身子进了去，然后老妇人就又把门关上了。　　里面的确很昏暗，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凌浩风他们三个人才刚刚进去，里面就有一个干枯的声音说道：“葛明暗那老头子前天才来过，丫头你来干什么呢？”　　几个人惊讶娄亮竟然和老妇人有一样的说辞，只听葛清菲说道：“我爸爸五天前就已经过世了，前天怎么会来这里呢？”　　娄亮听了葛清菲的话沉默了一阵，然后才问道：“葛明暗他果真在五天前就死了？”　　葛清菲说：“是的，他的尸体现在还被冰冻在医院里。”　　娄亮这下不说话了，很久之后才说道：“我还以为前天来的是他本人呢，原来不是。

　　”　　说着凌浩风他们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得不成样子的老头子老头从昏暗中缓缓出来，他停在屋子中央的地方，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你们坐，老头子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甚至说话也要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　　几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娄亮似乎也并不要他们回答，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和葛明暗那老家伙是五十多年的老伙计了，想不到他竟然死了，一定是他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所以才落得了这个下场。”　　“您说的是什么事？”葛清菲试着问。　　“什么事你爸爸从来没有和你提过吗？”娄亮问葛清菲。　　葛清菲摇摇头说：“我爸爸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任何关于他的事，直到这次他失踪，我们找到他的尸体，才发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秘密。”　　“难以理解，呵呵，这些东西又岂是难以理解那么简单。”娄亮说，说着他将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尽管在黑暗中，可是三个人依然能够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　　最后他的目光突然停在飞夜的身上，让飞夜也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娄亮的方向，接着就只听娄亮虚弱地笑一声说道：“小子你身上好奇特的味道，隔了这么远都瞒不过老头子的鼻子。

　　”　　听娄亮这么说，飞夜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上面果然有一股奇特的香水味，如果娄亮不说，他还真发觉不了。　　“你闻到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香水味，我说的是你身体的味道，你自己竟然也没有发觉？”娄亮说。　　这下飞夜真是懵了，今天他已经懵了很多次了，现在他感觉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他也不知道娄亮说的究竟是什么味道，只是看着娄亮的方向。　　“小子你是做什么的？”娄亮问。　　飞夜还没有开口，就听凌浩风说：“他是我店铺里的伙计。”　　若是平时飞夜肯定会抱怨老板又和他抢风头，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很感激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害怕和这个老头谈话，来自心底的抗拒。　　“那你的店铺做的生意是？”娄亮继续问。　　“我是五号当铺的老板。”凌浩风说。　　“哦，原来是五号当铺啊，自从那糟老头子失踪后就是你一直在打理吧。”娄亮说。　　凌浩风知道娄亮说的是老乞丐，然后问道：“您也认识他？”　　娄亮干笑了两声：“我和他还有葛明暗可是老交情了，只是想不到我这个本来应该是最命短，却活到了最后头。

　　”　　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还是他又继续对飞夜说道：“那我就觉得很奇怪，你既然在五号当铺里当伙计，怎么身上会有这么重的死人气？”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不单是飞夜，就算是凌浩风还有葛清菲都愣了，只听飞夜回答：“我一个大活人身上哪来的死人气？”　　“大活人？”娄亮突然冷笑起来，只听他说道：“很多人都认为他们活着，可是却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他摸摸自己的心，他就会发现，他的心根本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人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像普通人一样活着。”飞夜反驳。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娄亮说，然后他突然对飞夜招招手说：“你过来。”　　飞夜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娄亮的身边，只见娄亮对他说：“你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看自己有没有心跳。”　　飞夜虽然嘴上说不信，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发悚，他犹豫着，然后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他的手覆在胸前，竟然没没有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这让他惊讶地看着娄亮，二楼两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手放在右边了。”　　飞夜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将手重新放回左边，那铿锵有力的心跳立刻从胸膛里传到了他的手掌上。　　“我有心跳。”飞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