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危机(2)

　　你必须和我一起走。我在来的那个地方认识一个好女人，我要把你留在那里，直到我们可以结婚。你愿意走吗？”“愿意，杰克，我愿意走。”

　　“你这么信赖我，愿上帝保佑你！如果我辜负了你的信任，那我就是一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了。现在，艾蒂，请你注意，只要我给你捎个信儿，你一接到，就要抛弃一切，直接去车站候车室，在那里等着，我会去找你。”“听到你的信儿，不管白天晚上，我一定去，杰克。”

　　麦克默多做好了出走的准备工作，心情稍稍舒畅了些，便向帮会走去。那里已经聚满了人。他回答了暗号，通过了戒备森严的外围警戒和内部警卫。麦克默多一走进来，便受到热烈的欢迎。长长的大厅里挤满了人，透过烟雾，他看到了帮主麦金蒂那乱作一团的乌黑长发，看到了鲍德温凶残而不友好的表情，看到了秘书哈拉威那张秃鹰般的面孔，还有帮会中的十几个领导人物。他很高兴大家都在这里，可以商议一下他得来的消息。

　　“兄弟，我们见到你都很高兴！”帮主麦金蒂高声喊道，“这里正有一件事，得有个所罗门做出公正的裁决呢。”

　　“是兰德和伊根，他们两人去枪杀斯蒂列斯镇的克雷布老人，两个人都抢着要帮会的赏金，你来说说究竟是谁开枪击中的？”麦克默多坐下后，邻座向他解释说。麦克默多由自己位子上站了起来，高举双手。他脸上的表情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怔住了，顿时一片肃静。

　　“议员先生，”他用严肃的口吻说，“我宣布紧急情况！”

　　“麦克默多兄弟宣布紧急情况，根据本会的规则，这个宣布应立即进行商议。”麦金蒂说，“好了，兄弟，我们听你说。”

　　麦克默多从口袋中把信取出。

　　“议员先生及弟兄们！”他说，“今天我带来一个坏消息，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最好能知道消息的内容，并且加以讨论，这样比没有预兆的打击突然到来将我们全部摧毁要好。

　　“我得到消息说，这个国家最有钱有势的组织将联合起来消灭我们，而且，就在此刻，一个叫伯尔第·爱德华的平克顿侦探，正在这山谷中搜集证据。他这么做，不但可能导致我们之中许多人死亡，而且还可以把这房中每一个人送进牢房。这就是我所说需要讨论的紧急状况。”

　　房中一片死寂，最终，帮主打破了沉默。

　　“你这么说，证据是什么？麦克默多兄弟！”他问。

　　“来到我手中的这封信，”麦克默多说，他把那一段话朗读了一遍，“我用人格担保过，我不会将信中其他的内容说出，也不能把信交给你们看，但我保证，其他的事都与本会的利益毫无关系。我把我所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们了。”“议员先生，容我发言，”一个老弟兄说，“我听说过这个伯尔第·爱德华，他是平克顿最出名的侦探。”

　　“有人能指认他吗？”

　　“是的，”麦克默多说，“我认识。”

　　大厅中响起一阵惊诧的私语声。

　　“我相信他攥在我们的手心里，”麦克默多露出喜悦的笑容，继续说，“假如我们动手快，干得漂亮，很快就能把这事解决掉。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再给我一些帮助，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我们怕什么呢？他怎么能知道我们的事呢？”

　　“议员先生，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坚定，你这话当然没错。可这个人有那帮资本家的千百万资本做后盾。你能保证我们帮会里没有一个意志薄弱的弟兄能被他收买？他会搞到我们的秘密，没准已经把秘密搞到手了。现在只有一种可靠的对策。”“那就是不让他活着离开这个山谷！”鲍德温说道。

　　麦克默多点点头，说：“说得好，鲍德温兄弟，你我过去有过意见分歧，可是今晚你这话说得没错。”

　　“那么，他在哪儿呢？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他？”

　　“显赫的议员先生，”麦克默多热情洋溢地说，“我要向你建议，这对我们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不便在会上公开讨论。我并不是不信任在座的哪位弟兄。可是只要有只言片语传到那个侦探耳朵里，我们就会失掉抓住他的一切机会。我要求帮会选择一批最可靠的人。请允许我提议，议员先生，你自己算一个，还有鲍德温兄弟，再找五个人。

　　然后我就可以自由说出我知道的一切情况，也可以谈谈我的打算。”

　　麦克默多的建议马上被采纳了。选出的人员除了麦金蒂和鲍德温以外，还有面如秃鹰的秘书哈拉威、老虎科马克、年轻凶残的杀人凶手司库卡特和亡命徒威拉比两兄弟。

　　分会里通常的狂欢活动这次草草收场了。大家心头笼罩了一片乌云，许多人头一次感觉到，他们在这片天空下居住了这么久，如今晴空里竟出现了一片复仇的云彩。这是法律的云彩。他们把恐怖施加给他人，自以为并不会遭到报应，如今危险临头了，才感到大吃一惊。

　　聚会早早散场，头领们留下来议事。大家走后，只剩下他们七个人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麦金蒂说：“麦克默多，现在你说吧。”

　　“我刚才说过我认识伯尔第·爱德华，”麦克默多解释说，“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他在这里用的是个化名。这人很有勇气，不过一点儿也不鲁莽。他的化名叫史蒂夫·威尔逊，住在霍布森区。”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跟他说过话。那时我没有想到这些，要不是收到这封信，我连想也不会再想这件事了。可是现在我深信这就是那个人了。星期三我有事去了霍布森区，在车上遇到他。他说他是个记者，当时我相信了他的话。他说他要为纽约一家报纸写稿，想知道有关死酷党人的一切情况，还要了解他所谓的‘暴行’，他向我提了各种各样问题，想要了解一些情况。你们当然相信，我什么也没泄露。他说：‘如果能得到对我编辑工作有用的材料，我愿出重金酬谢。’我拣我认为他最爱听的话说了一遍，他便付给我一张二十元纸币作酬金。他又说：‘如果你能把我所需要的一切告诉给我，那我就再加十倍酬金。’”

　　“那么，你告诉他些什么？”

　　“我可以虚构出任何材料。”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报馆的人呢？”

　　“听我跟你们说，他在霍布森区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见他从电报局出来，我就走了进去，只听见报务员说：‘看哪，这种电文，我看我们真该加倍收费才对。’我说：‘我想你们是该加倍收费。’我看了他在电报单上写的东西，根本看不懂，简直像是中国的文字。这个职员还说：‘这人每天都来发一份电报。’我说：‘这是他为报纸写的特别新闻，准是怕别人知道。’当时，那个报务员和我都是这么想的，但我现在想法不一样了。”“的确！我相信你说的没错，”麦金蒂说，“可是，你认为我们对这件事应该怎么做呢？”

　　“何不现在就去收拾他？”有人提议说。

　　“越早越好。”

　　“如果我知道可以在哪里找到他，我马上就会去做，”麦克默多说，“他在霍布森辖区，但我不知道他的住处。不过，只要你们接受我的建议，我已有一个计划。”“噢，什么计划？”

　　“明天早上我就去霍布森区，通过报务员找到他。我想，他能找到这个人的住处。然后，我会告诉他，我自己是自由人会会员。只要他出高价，我就会把分会的所有秘密告诉他。当然他会同意。我会告诉他那些文件在我的家里。四周都是人，让他来，差不多会要了我的命。他会明白这是普通常识。我让他夜里10点来，他会就看到所有的一切。肯定会抓住他。”

　　“那以后呢？”

　　“剩下的事情，你们可以自己计划。我的房东麦克娜·玛拉家是一座孤房子。她非常可靠，聋得什么也听不到。房子里只有我和斯坎伦。

　　如果我得到他的允诺，我就会告诉你们，我会让你们七个人晚上9点来我这里。我们就把他带到屋里。如果他活着出去——啊，那他后半生就能谈伯尔第·爱德华的好运喽！”“平克顿公司要么会有一个空缺，要么就是我错了。就这样办吧，麦克默多。明天九点，我们去你那里。

　　你只要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