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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向左,婚姻向右》 作者:半夏之恋

第35章 父亲生病(2)

  爸爸意味深长地说:“婚姻就是将就,我愿意和你妈将就一辈子,谁说什么都没法改变,这就是婚姻。”这句话很有哲理,我缺乏的就是这种对婚姻实质的了解,我总幻想婚姻就是爱情的保险箱,并且我要求我的爱情不但保险,而且还要保鲜。

  我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我是不是太缺少爸爸说的将就精神?不管怎样,即使单纯为了爸爸,我也不可能和李静涛离婚,所以,为什么我不将就一下,和静涛趁此机会和好呢?

  爸爸的话始终萦绕耳边。晚上回家,我没有过多思考,就做出了个巨大的妥协。我直接进了卧室,我和静涛的卧室。

  静涛已经躺下了,毕竟有一段时间我和静涛不同床,我感觉自己的脸烫极了。我厚着脸皮,转到床头柜的位置,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呼吸,停住了。一份陌生感油然而生,这份陌生像是一道无形的绳索横在我和静涛之间。

  半年多来,我和静涛其实没有真正意义的分居,他经常很自然地在我刚躺下或者早上醒来的时候来到书房,什么也不说,直接钻进我的被窝,一切自然而然,就像我们俩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矛盾。他依然很卖力,我依然很风情,高潮迭起的时候,我的叫声依然能使他欲仙欲死。只是,我们的心已经越来越遥远,像是隔着雾、隔着霜,隔着一条难以名状的鸿沟。

  这样的感觉不只是我,我相信静涛也同样有,因为到后来,他从一两天进书房延续到三四天,再到七八天,最近我们最后一次亲热,我记得是在一个月以前了。我的到来,静涛感到很意外。我钻进被窝的一刹那,静涛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他屏住呼吸,隔好几秒钟,才听到他的呼吸声。

  “静涛,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好吗?很多事情,都是误会。”我纹丝不动,但是我的话非常诚恳。

  静涛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他嗯了一句,接着说:“我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很多事是误会。”

  “静涛……”

  没等我说出下面的话,静涛就用手堵住了我的嘴,他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卧室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在我和静涛身上。

  “对了,明天就中秋了吧?”我说。

  “丹丹,别说话。”他的呼吸粗重地喘息起来,他不假思索吻上我的唇,我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被他堵住嘴巴,不能呼吸。

  他的手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脊背,顺着脊柱上下游走。我本能地躲闪,我感觉自己像一尾鱼,扑扑腾腾地反抗,呜咽着抗议。或许这种反抗只是最近半年和静涛亲热的本能反应,可是今晚,我想改变一切。

  “丹丹……”静涛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嘶哑,他一遍遍呼唤着我的名字,仿佛他如果停下呼唤,我就化为水汽,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种久违的心醉一波波像海浪一样淹没了我,我嘴里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溃不成军。脑子一片空白,我看见静涛的眼里充满盈盈的泪水,眼泪飞溅到我火热的胸膛,我的眼泪也如江河决堤倾泻而下。

  我的眼泪,委屈、妥协、激动、狂乱。

  他的眼泪,无奈、怜惜、愤怒、欣喜。

  我的身体还能心甘情愿地接受静涛,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既然我和静涛有夫妻缘分,那也让我将就吧,正如爸爸所说“婚姻就是将就”。

  婚姻也不单纯是两个人的事,不管是为了爸爸还是为了浩雨,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感觉看得太重要了,生活,或许都这么残酷。

  “静涛,我们不怄气了,好吗?”尽管我知道我之前的表现不是怄气,可是为了缓和我和静涛的关系,我还是这样说了。我开口妥协的开场白,果然能收到良好的效果。我和静涛再也不提过往的不愉快,他说:“以前的事,都不提了,以后好好过好日子。”

  接下来,我们像是打过架又和好的小朋友一样,有条有理地开始作自我批评,我说我太脆弱了,一个“不”字都不让他说,总是太在意自己的感受,有点深闺怨妇的味道。静涛说他太大男子主义了,恰恰是他经常不照顾我的感受,我才那样的。

  总之,我们的谈话,很愉快,我的心情也非常舒畅。我暗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和陆川分手,从此我的身心都属于李静涛的,属于我们这个家。

  可是,我错了,错得那么彻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堵住了我一切再回头的路。

  一整夜静涛都是搂着我睡的。早上,我突然想起来,静涛给我的钱我都花完了,想跟他要些钱。我回过头去,搂住静涛的脖子,带一点撒娇的语气说:“静涛,你给我的那些钱我都交了住院押金和药费了,你再去取一些给我吧。”

  “什么?我先后给你五千,你都花了?”静涛突然就变了脸色,他松开我,撑起身子,俯视着我。

  静涛这么强烈的反应我能理解,我压住自己的语气,解释说:“是啊,虽然大家都争抢着出钱,可是,我不想让爸爸对我太失望。我住院的时候,几万块钱的医药费,爸爸可没让你为难过。”

  李静涛一下子坐起来,凶神恶煞起来,他怒视着我,说:“是啊,我忘了你一贯爱表现了,肯定是你把自己当成大款了,争着抢着去交费,对不对?”

  “李静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也翻身坐起来,我被气得浑身哆嗦,为了防止我情绪过激挠他的脸,我的手用力地抓住被子。因为,我确实有这种冲动。

  “我怎么说你?你想让我怎么说你?咱们家的经济状况什么样,你不清楚吗?卡里只有一万块钱,我已经先给你五千了,没想到住院费你想大包大揽,难道你爸妈只生了你一个人吗?”

  “我不是和你解释了吗,暂时他们把积蓄都买货车了。关键问题是,我不想让爸爸有强烈的心理落差,你明白吗?是!我一分钱不拿,我爸照样住院治病,再多的钱,王辉和我叔叔他们都能凑得出,难道你给我的钱是拿来做样子的吗?”我们两个怒目对视,静涛还光裸着上身,我也只披着睡衣,我们像是两头为了食物撕咬的狮子,随时准备着置对方于死地。

  突然,静涛的面部表情放松下来,他轻蔑地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我说呢,怎么对我的态度突然好起来了,原来你是有目的的,你是为了我手里这几千块钱来的,你可真是孝顺啊,你的眼里只有你的爸爸,我是什么?”他说完又接着狂笑起来,肩膀都跟着颤动。

  还有必要争吵下去吗?真的没有了。我迅速穿上睡衣,光着脚就跑出了卧室,是的,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想妥协一些,将就一些,和他和好,原来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是谁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都是扯的,退一步,只能让男人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我知道,冲动的时候是不宜做任何决定的,所以,离婚的想法在我心里强烈地翻滚,我硬是活生生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浩雨也听到了我们的争吵,他闷声不吭地起床,看见我正光着脚在坐在沙发上发呆。

  “浩雨吃点啥?”我忙擦干眼泪,挤出一抹笑容。

  浩雨呆呆地看着我,我忙走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小脸儿,然后说:“我去给你热牛奶。”说完,我忙活着给浩雨热牛奶、煮鸡蛋,浩雨吃完,都已经快七点了。我想给叔叔买早餐,就自己梳洗去了。直到静涛带着浩雨出门,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的眼睛还是哭红了,为了掩饰我哭过,我给自己画了个淡淡的妆。收拾整齐,我给静瑜打了个电话。每次遇到困难,我总是能想起她,我想,这大概就是朋友吧。静瑜听说我爸爸病了,其余什么都没问,就告诉我现在过去。我和她一起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静瑜忙着上班去,我也就去了医院。

  只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刚进病房,我就看见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钱,塞到爸爸的枕头下面。我害怕爸爸看出我心情不好,就谎称中午请陈贺芳吃饭,趁机会回家了。好在爸爸病情趋于稳定,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刚回到家,第一时间我就打开电脑,毫不犹豫地下载了QQ程序,然后我没有一丝愧疚地登陆上QQ。既然婚姻已经死亡,我又何必再压抑我自己的情感呢。刚登陆上,就看到屏幕右下角弹出来QQ邮件接收提示,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川,他告诉我他可以回市里了,他没有被起诉或者被公诉。

  过了一会儿,陆川发来消息,他说:“亲爱的,你下载QQ了?”他总是以亲爱的或者宝作为称呼,让人感到非常亲昵,我爱上了这种感觉。

  我没有回答陆川的提问,我说:“陆川,如果你岳母病了。哦,对不起,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岳母病了,你会拿出家里仅有的钱给她看病吗?”

  “当然,即使我不爱我的妻子,给老人治病也是我分内的事。婚姻是社会关系的一种,尽管多么不愿意,但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很可能不愿意?”

  “是啊,你想啊,若不是她女儿,我知道他们是谁啊!再有就是看经济状况吧,不管怎么样,只要娶了人家的女儿,也就相应有了赡养老人的义务,如果老婆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让拿出家里仅有的钱不是?”

  “也就是说你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对吗?”

  “是啊,你想啊,肯定是她那边有更大的困难,或者苦衷,这时候,正是考验感情的时候,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呢?再说了,结婚这么多年,能和老人没有感情吗?如果是我,肯定心甘情愿出钱。”

  “哦,知道了。”我淡淡地回复。陆川的回答很真实,虽然他的态度有一些自相矛盾,但是我能判断,那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假如,静涛也像他这么想,就不会对我大发雷霆、冷嘲热讽了吧?

  “怎么了?你遇到类似问题了?”我把李静涛今天早上的表现毫不犹豫地讲述给陆川听。没想到,陆川反而帮李静涛说话,他说:“他可能表达方式激烈了点,每个人的性格不太一样,你也别为了这个就闹。亲爱的,钱真的是问题吗?住院费出问题了吗?”

  “没,没有。”我把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陆川,陆川表示理解我,他说:“可能他体会不到你们父女情深吧,又或者他心里是嫉妒咱爸。”继续说这个话题实在没有意义,反正和静涛离婚的决心已下,谁都动摇不了我。

  “亲爱的,以后别和人打架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生怕你有什么事。”我说的并不是谎话,如果不是爸爸住院,我在家会整天地担心陆川,只要他不在线,我肯定会胡思乱想,忐忑不安

  “不会了,为了你,我也不会了,相信我。”

  “嗯,爸爸出院后,我想回家照顾他一段时间,可能就没办法上网了。你会想我吗?”

  “你说呢?傻瓜!”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只好拿出这句话自我安慰,同时也安慰陆川。

  接着,陆川又说:“咱爸不出三天就出院了吧?”

  “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我每天在山上为咱爸祈福,哪能不灵验呢?”听了陆川的话,我心情大为好转,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他的话能让我感到暖烘烘的。

  爸爸出院那天,我直接跟着爸爸回家住。新农合报销的手续是静涛主动请缨承担下来的。中午,我正送来看望爸爸的一位邻居,静涛也走进我家的大门。

  “手续挺好办,我把钱和医疗证送过来。”他说。我不做声,在我看来,他这会儿忙前忙后的真的是假惺惺的表演,我径直就回到屋子里,我连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静涛也跟了进来,一进屋,他就乖巧地问候爸爸:“爸,你感觉咋样?”爸爸正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见静涛来了,他睁开眼对静涛笑笑,然后说:“静涛来了,我好多了。”

  “嗯,我把报销的钱拿过来了,所有费用一共是九千多,报销了百分之六十,这钱一共是五千多。”说着静涛把医疗保险递给爸爸。

  “丹丹,把钱拿上吧,爸爸看这点病的钱还是有的。拿上,你们又没什么积蓄,你要有个情况啥的,还是家里放着点钱,比较好。”爸爸一边把医疗保险本里夹着的钱抽出来,一边喊我过去。

  静涛先我一步走上前去,说:“爸,看你说的,我们花点钱还不应该啊,这都是我们的义务。”他从爸爸手里接过钱,又重新放回到保险本里,然后连钱带本子,一股脑放进爸爸身后的床头柜里。

  爸爸还是不罢休,转身搬开床头柜,俯下身去,费力地又把保险本和钱都拿出来,然后一副生气的样子对我说:“你不听爸爸的话,爸爸就不听你的话,你让我吃啥我也不吃,让我休息我也不!”爸爸拿出了撒手锏,我也是无可奈何,我只好接过爸爸手里的钱,迅速数了两千,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把剩余的钱放到爸爸手里。

  “爸,这总行了吧?您总不能完全剥夺我行孝心的权利吧?”我调皮地对爸爸笑着说。

  “好,好,就这样吧。”

  在爸爸面前,我并没有表现出讨厌静涛,不仅如此,我还很自然地和他说了几句话,静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极其不自然。后来,从吃午饭到下午李静涛离开,我都非常松弛,我暗自庆幸上学的时候参加了话剧团排练,否则,以爸爸的观察力和对我的了解,早就穿帮了。

  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忙着做家务。到吃晚饭的时候,家里已经彻底改观。爸爸看着我忙里忙外的也没犯病,非常高兴,他一个劲儿说:“看来丹丹这病好多了,能干这么多活儿,花再多的钱,也就值了。”

  妈妈做饭的时候,很少让我去帮忙,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就怕油烟呛着我。可是,我们都忽略了一点,我家的房顶是檩木做的,后来吊天花板的时候,为了防止房顶返潮,爸爸在屋与屋之间穿了个洞,这样一来,每间房的房顶都是相通的,虽然,厨房有抽油烟机,可是油烟味还是很快就窜到了卧室。

  我是感觉呼吸特别困难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的。可是,已经晚了,我的呼吸开始痉挛,连续用了好几下喷雾,症状只能缓解,却没有完全消失。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呼吸才变得均匀一些。爸爸把弟弟叫来,让弟弟送我回家。我顶撞爸爸说:“下次注意点就行了,我妈再炒菜的时候,我躲出去,还不行吗?我妈炒锅油烧得太热,在家,我自己都可以炒菜的,只是油温没那么热。”

  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是爸爸还是坚持不让我留下,他说:“不行,不行,王辉你去开你叔叔的面包车,把你姐送回去。”

  我低着头,不高兴,这时,妈妈进屋了,她说:“听话,回去吧,你爸没事了。他要是听见你晚上咳嗽一声,他也会整晚睡不着觉的。你在这儿,反而帮了倒忙。”妈妈说的有道理,像我现在的状态,只是暂时稳定了,气管里肯定有残余的痰液,根据经验,晚上肯定睡不好,会咳嗽。

  我不再坚持留下。晚饭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之前我想,在妈妈家待一些日子,好好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办手续。可是一回到家,只要想到我和他还是夫妻,我就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必须了结我和他的关系。

  静涛听到开门声,就打开了卧室的灯。我换好鞋,径直走进卧室。我站在静涛的床前,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他看见我,微微睁开眼睛,很自然地说了句:“洗洗睡吧。”

  “不,我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明天我们去办手续吧?”

  “我要是不去呢?”

  “难道你还抱有希望?”

  “不能凑合过吗?”

  “不能。”

  “好吧。”

  李静涛这句“好吧”说得那么痛快,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不过内心也确确实实生出了强烈的失落感。难道他就等我提出来呢?

  “把结婚证带上。”我想最后嘱咐这句,然后就转身出来。

  “我已经脱衣服了,还是你找一下,好吗?”

  李静涛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很温和,也很平淡,似乎我和他谈的根本不是离婚问题,而是两个陌生人在窄窄的楼梯里狭路相逢,一方对另一方说:“哎,让一下,让我过去,好吗?”

  那么我呢?我只能答应,不然是我拖延时间,舍不得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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