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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有多爱你》 作者:安若莲

第13章 假面舞会5

  苏北坡坐了班车回到清江市,北纬极已经出差了。

  “郁金香王子”项目进展顺利,男女装搭配卖得极好,为“元杰集团”挣下不少的利润与声誉,苏北坡这个名字在元杰集团里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震荡。苏北坡私底下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这个项目资金分红,她也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接下来该是冬装上市的时候。

  基于前车之鉴,明组长早早下了订单,要苏北坡赶在秋末之际,早早就把产品提到库房里。苏北坡拿着订单,重新坐了班车回到南溪市,依旧住在南溪大学招待所里。

  苏北坡跟建张厂长有一面之缘,张厂长依稀有些印象,看见她,说:“怎么这次北纬总裁没一起来?”

  “他很忙,常常出差。”

  “货品还差一点,你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天的样子。”张厂长说。

  “那么,我们能先提一部分,余下的过两天再发吗?”苏北坡觉得还是先抓一部分产品在手里,比较妥当。

  张厂长打了个电话,叫那边放行。

  苏北坡出了厂长办公室,给明组长打了个电话,叫那边发货车过来装货,然后就到厂区去办理提货手续。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监督着货品出库,亲眼看着货物装了车,发了车,苏北坡跟明组长打了个电话,说这次货品还差一点,看看要怎么办?

  明组长交代,让苏北坡留在南溪市,把余下的那批货盯牢。

  挂了电话,苏北坡走出了厂区。

  市郊公路僻静,一路上尘土飞场。公路两旁的路枝上挂着几片枯叶,苏北坡走在毕直的市郊公路上。

  苏北坡的身旁,一辆法拉利静静停了下来。

  成遥森摇下车窗,微笑着看着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北坡回头,细碎的阳光撒在明亮的车身上,撒在明亮的玻璃车窗上,撒在成遥森漆黑的头发上。

  “我过来提货,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苏北坡问他。

  “呵呵,我现在打杂,会全国各地跑,也会无论大事小事都做。”成遥森回答。

  苏北坡无限同情地看着他,难道他在成冕的手下,只能学到这些东西吗?他对他也一样残酷无情吧?这个时候,因为知道了成遥森的身世,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尴尬,对成遥森感觉有一点点陌生,她很客气地笑了笑。

  成遥森打开副驶座车门,邀请她上车。苏北坡犹豫了一下,她迟疑着上了车。

  法拉利象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奔驰在寂静的市郊公路上。

  成遥森跟苏北坡回到南溪市,夕阳已经西下,只留下金黄金黄的云朵,低低地压在天空的一角。

  “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成遥森仔细地看着苏北坡,再看看车窗外的街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却有一种认识了许久一样熟悉的感觉。他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地问苏北坡,“我曾经认识你吗?还是……我们曾经见过?”

  他的话勾起了苏北坡的回忆,苏北坡把头埋得低低的,埋进高领毛衣里去。带着浓浓的哭泣的声音,从衣领里飘了出来,“我也以为……我认识你。”

  “你以为我就是七号男生,是吗?”成遥森突然涌上一股想要了解七号男生的愿望,他想知道,七号男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在消失了四年之后,仍然深深地刻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成遥森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好奇、小小的忌妒,“可以带我去他出现过的地方看看吗?”苏北坡静静地摇了摇头,如果成遥森的身世真的是李文韬所说的那样,那么自己还是不要跟他有牵扯才好。过去的事情就象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理不清,就放它过去好,不要再重新提起。苏北坡沉默着望着窗外,力图冷漠地对待成遥森。

  穿城公路红灯很多,走走停停许久,两人才回到南溪大学。泊好了车子,成遥森与苏北坡下了车,在校园里走着。浓密的树荫后,教室里有明亮的灯光。

  走到女生宿舍门前,两人停了下来。

  苏北坡望着楼上的窗口,心情起伏不定,她想起了七号男生骑着单车载着她走遍校园的夜晚,她想起了他象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她沉浸在回忆里,一只篮球越过球场,向苏北坡的面前扑过来,被一只修长的手挡住。苏北坡一回头,成遥森就站在她的身后,他若有所思,他看着女生宿舍大门口,说:“这里……我也觉得很熟悉。”

  苏北坡听到这话,心里一动,她问:“为什么?”

  “因为觉得你很熟悉,所以就连带着这里,也变得熟悉了起来。”成遥森微笑着说。他只觉得有一点点模糊的影子,在遥远的地方晃动,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苏北坡平静的表情之下,心里波涛起伏,还夹杂着一点点失望,他真的很能融洽气氛。给人带来希望,又给人带来失望。

  苏北坡站在浓浓的树荫底下,笑容象天边一轮弯弯的月亮,淡淡的,带着一点点惨白。成遥森修长的手指上那枚亮晶晶的戒指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初冬的黑夜,有风吹过女生宿舍,吹过林荫大道,吹到两人身上,带着微微的寒意。苏北坡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冬衣,她的双肩轻轻抖动,几片落叶飘到身上,滑下去,被风簌簌带走。漆皮长筒鞋高跟底下,影子被灯光拉长,孤零零地落在水泥地面上。

  怜惜象潮水漫过河堤,漫上成遥森的心头,他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长长的双臂环过来,绕到脖子底下,带着暖暖的温度,带着强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也许,这样……就能渡过寒冷的冬天吧!

  更紧的一阵风吹过来,头顶树叶哗哗飘落,枯黄的、桔黄的、橙黄的、深褐的树叶漫延了整个天地,天空里,就象飘下一场橙色的雪。

  拥抱着的两个人,就象是站在神秘莫测的童话故事的开端,令人神往,又令人惆怅。

  ……

  ……

  ……

  第二天,成遥森带着复杂的心情,开着车子来到南溪大学招待所,接了苏北坡一起去了“伟业制衣”南溪厂。两人在停车场分了手,各自走向厂区。

  “莲华盛世”卖场所需成衣仍差几十件,就算流水线上的作业,最快也要一天。目前,各地卖场的销售部人员,也陆续到达“伟业制衣”南溪厂区。苏北坡觉得事情再一次陷入了胶着状态,她给明组长打了个电话。明组长仍然叫她死守厂长办公室,第二天无认如何要抢先下手。挂了电话,苏北坡就跑到张厂长办公室,软磨硬泡弄到了几件货物,拿到提货单,苏北坡不敢怠慢,她立刻跑到银行交货款,办完提货手续,提出八件货品到厂区门口,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号码百事通,问了出租车行的电话,租辆车到厂区,把货先给提到招待所搁着。挂了电话,苏北坡看着眼前层层叠着的包装箱,觉得自己简直象个忙碌的快要过冬的小兽,一点一点地囤积储粮。苏北坡坐在出租车里,出租车驶上寂静的市郊公路,驶到南溪大学校园里,驶到招待所楼下。苏北坡跟司机把货物搬上南溪大学招待所二楼。

  成遥森给厂子下了几张时装订制单子,其中两张式样是自己亲手设计的。这两张设计图纸荣获过新加坡东南亚青年设计师大赛的奖项,更多系列的秋冬服装式样还在自己的头脑里,他决定这次返回清江市之后,赶着把这批图稿做出来。成遥森会做设计图,完全是被老妈给逼出来的,她要求成遥森一手抓经济,一手抓设计。按她的话来说就是,你可以不必每一件都做到出类拔萃,但是你必需要有一流的挑选眼光,挑选得力团体,跟你一起打拼。不过,因为成遥森自己也喜欢,所以很下苦功,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成遥森站在厂区办公楼上,看见苏北坡坐上出租车走了,他的心里一动,眼前的图纸再也看不进脑子里了,他定了定心神,冷静地下了派工单,就开着车子出了厂区。

  法拉利静静地开进南溪大学,停在招待所楼下。

  成遥森拿出手机,犹豫了许久,最终拨通了苏北坡的电话号码。

  “有空吧?一起去吃饭。”成遥森的心里七上八下,很怕她拒绝,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她拒绝他,也是有理由的。

  苏北坡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她很想开口拒绝他。但是她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挣扎,她的声音涩得发紧,喉咙象是被一只形的手紧紧掐着,每吐一个字,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他不是齐敏博,他是成遥森,他就要结婚了。

  “这会儿有个约,改天好吧?”苏北坡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回答。

  “是什么原因呢?”成遥森仿佛早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他依然不温不火地追问。

  “还有一点货没拿到,可能晚上会有些人脉联系。”刚说完这句话,苏北坡说后悔得想咬舌头,这等于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里赶,要知道真相,成遥森往厂子里打个电话就会明白。她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绕在手指头上,缠啊缠啊缠啊。什么理由不好提,偏偏提这条,成遥森可是“伟业制衣”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成遥森的语气里有丝揶揄。

  “嗯!是这样!”苏北坡拿着电话,拼命点着头,她忘了成遥森在电话里看不见自己,然后她迅速挂掉电话,仿佛自己慌乱的表情会通过电话传给成遥森似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成遥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北坡拿着手机仔细听了听,又换了左手,拿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再放到耳边,又仔细听了听。

  明明电话那头是“嘟嘟”的忙音,为什么会听到成遥森的声音?

  门开着,成遥森走到苏北坡背后,优雅地说,“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慢慢地把手机放进拎袋里,苏北坡站了起来,站在成遥森的面前。两人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却象隔了长长的几十年,隔了重重千山、遥迢碧水,令人惆怅。

  远处,隐约可闻的上课铃声传来。

  头顶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走廊尽头,盥洗室里,水笼头哗哗地流着水。有瓷盆碰撞到洗衣池的边沿,叮叮当当的声音。

  两个略显成熟风范的男女隔着一段距离相望,令苏北坡感到迷惑……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奇怪的噩梦,而噩梦醒来,两个人还好好的都在。

  苏北坡的手机铃声惊醒了两个人,电话是北纬极打来的,北纬极今天赶去星光别墅见弟弟北纬光,现在已经在前往南溪市的路上,明天,他可以先带一批货回清江市。苏北坡挂了电话,成遥森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苏北坡默默地跟着他下了楼。

  南溪市“莲华盛世”八楼餐厅中西合璧,各式中西菜式齐全。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偌大的一个餐厅里,顾客寥寥无几。

  成遥森和苏北坡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服务生拿着菜单走到两人面前。苏北坡点了一份扬州炒饭,一份玉米浓汤。成遥森点一份牛排,一份酱汁鸡柳,一瓶红酒。然后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明亮的刀叉放进洁白而精致的瓷盘里,轻脆而响亮。

  大厅中央塔式水晶吊灯上,晶晶亮亮的碎片散射出五彩的光、瀑布似的一倾而下。一座吊灯足有三层楼高,餐厅是底座,楼上一层是茶艺厅,再往上就是贵宾厅了。

  苏北坡的面前摆着晶莹的白瓷盘,里面的扬州炒饭粒粒如雪,埋着几粒青豆,锃亮的一把勺子摆在旁边,反射着金属质感的光芒。成遥森把酱汁鸡柳往苏北坡的面前推了推,“这个味道不错。”

  “谢谢。”坐在成遥森面前,苏北坡仍然觉得声音如整块坚冰凝在矿泉水瓶子里,实在难以畅通无阻。

  “晚饭这么简单?”成遥森带着怜惜和轻叹。

  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曾经只吃过一片面包,也曾经只吃过一个馒头,也曾经只喝过一碗玉米粥。跟他讲世道艰辛,会非常困难。

  对于他来讲,艰辛也许仅仅意味着人事复杂和操空财富的难处吧?苏北坡猜测着,她说:“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能有今天,我仍坚持觉得人生幸福。”苏北坡靠着软软的椅靠,半陷进真皮豹纹里,璀璨的灯光愈发映照出肌肤如雪。

  成遥森重重往后一靠,从衣兜里摸出一只烟点燃。关于人生,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从前的人生就象一团模糊的光影,光影里宁静的小道,寂静的市郊公路,若隐若现的人,他们就象海市蜃楼,远远地飘在天的尽头,自己跋山涉水走过去,一切却消失无踪,他能清晰地记得的,只有在新加坡的日子,不过,所幸的是,自己的技艺仍然保存完好,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人生应该有更遥远的目标。”淡淡的烟雾笼罩着成遥森的脸,仿佛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模糊不清。

  “试试这支红酒,1849出品,醇厚香味萦绕不去。”往两只高脚玻璃杯子里倾倒了小半杯,成遥森推到苏北坡面前,“人生本来意味深长。”拿着自己面前一只酒杯,浅浅喝了一口,“人生就象品种繁多的红酒,有许多暗香的底线,软软地、淡淡地,醇香浓厚,小小试探一下,原来酒里也会有不同的迷香世界。”

  接过玻璃杯小小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灌进喉咙,苏北坡呛咳了起来,她抽出面巾纸,掩了半张脸,“仍然勉强不得,是不是?”仅仅一小口,两道狭长的酡红已经上了脸。她只觉得心浮气燥,眼前的这一切就象一团美丽的光晕,能够看得见,却因为有着底线,而不能触摸,即使能伸手触摸,却也只是一团小小的光圈而已,能紧紧握在手里的,只有一团带着凉意的空调风。

  “走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是个不错的选择。”苏北坡感触良多,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成遥森拿着那支红酒,往玻璃杯里倾了满满一杯,一仰头,全部灌了下去,喉头一股一股红酒灌下去,看着象是在堵气。他一连喝了三杯,象是下了一个决心,他眼睛眨也不眨,仿佛是在劝说,劝说她也在劝说自己,“其实并没有这么困难,如果熟悉了,会成为戒不掉的习惯。”成遥森将手里的杯子搁在桌子上,杯壁上沾着一滴樱桃红色的酒,滑至杯底,看上去晶莹剔透,他问:“你呢?有什么戒不掉的习惯没有?”成遥森已经醉了,他的眼睛里布满细细的红丝,漆黑的眼睛明亮如星辰。现在的成遥森象一只受了伤的猎豹,优雅的仪态里带着危险的气息。苏北坡只想往后退,一直退,退到猎豹的捕猎范围之外。

  她怔忡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觉得危险,危险在于,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触动栅栏的机关,成遥森就会象只优美的猎豹,轻轻一跃,眼前局面将会变得面目全非。

  该死的女人!!!!

  仍然打算以沉默对抗,是吗?

  她怎么能够在触动了心里的底线之后,仍然想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这么多的挣扎和痛苦,难道都是1849?就算是,也要拉着她一起跌进万箭穿心的深渊。成遥森微笑着举起酒杯,跟苏北坡碰了碰杯子,说:“一个人喝酒很是无趣,不如……一起大醉一场?”

  苏北坡原本心里藤萝纠结,早就乱成一团,两眼一闭,索性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1849的醇香起头清浅,后来象一股一股烈烈的春风漫过无边的星火之原,酒头后劲呼的一下,轰得人如坠云里雾里。

  只一杯,苏北坡已觉得不胜酒力,伏在桌上,脸颊微微发烫。

  成遥森看着眼前的苏北坡,就象看见一件失而复得的东西,他心烦意乱,却又情难自禁,他的心里象堵着一团湿湿的乱麻。

  他回忆着过往,想理清楚自己跟眼前这个女人的关系,自己跟李明珠认识是在医院里,那个时候的自己还躺在新加坡的医院里,后来,顺利康复出院。李明珠也在新加坡读大学,跟自己是同学。李明珠前前后后跟着自己,两人非常熟悉,熟悉得就象亲人。两家家长又是旧识,顺理成章地订了婚。

  但是,在成遥森心底的某个角落,总觉得自己遗失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在遥遥的北方,在气候适宜的某个地方。

  成遥森跟顾丽锦商量过回国接手国内事务的事情。虽然她是自己的妈妈,可是仍然感觉陌生得不象亲人。成遥森曾经跟顾丽锦谈过这个问题,顾丽锦告诉他,那是因为从小没跟在妈妈身边长大的原因。跟顾丽锦商量回国事宜的时候,成遥森看出了她的迟疑,也许是妈妈跟伯伯(成冕)商量过此事,最后勉强同意自己回国。但是细心的他察觉到,妈妈跟伯伯两个有事隐瞒着自己。这件事就象一场乌云,一直笼罩在成遥森的心头。

  事情百转千回,成冕最终同意让成遥森回到总部,从基本环节开始。成冕仍然雄风犹存,“伟业制衣”不需要其他人过多操心,成遥森是这么认为。

  从“伟业制衣”的那场假面舞会开始,成遥森开始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假面舞会源于“伟业制衣”的前身,“伟业缝纫店”的一次订货会。

  当年成冕十分年青,并且手艺精湛,于开订货会的当天,穿着自己亲手打造的男装进入会场,为了吸引众人目光,成冕非常英勇地戴上了一只假面具出现。因为全场仅仅一只假面,最终赢得众人目光,仔细研究他身上所穿成衣,然后,各路货商蜂拥而来,“伟业制衣”自此开创业内历史先河。

  从此以后,“伟业制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次假面舞会。并安排“伟业制衣”各路人马暗地入驻现场。

  主攻服装设计的看各类织物供应商的着装品位、花色,和所设计假面人物的贴切性,仔细研究他们的创新能力和技术掌控能力。

  主攻销售的看各大卖场销售部的营销策划,这些也会在他们入驻会场的服装构思里有所体现。

  一场舞会,进一步退三步,在日常闲谈里得到所需要的资料。

  舞会当天,成遥森在“莲华盛世”看见两只假面,他挑选了极具阳刚气质的那一只,只是转身付款回来之后,远远地看见一名女子在挑选另外一只假面,她手上的那只假面自己这只相辅相成,他带着一丝好奇心,想看看这世上,倒底哪类人会与自己的想法如珠嵌玉一样贴切,他成全了她。

  最后,他在舞会现场看见了苏北坡。他怦然心动,她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成遥森下了舞池,邀请苏北坡共舞。

  再然后,在双溪山上,看到了苏北坡的构思。

  也许,对于商业战场来说,无论哪种精巧和基石都不会是无往而不利的战器;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某段时间上的恰巧相遇,成为相知,却难能可贵。成遥森动摇了结婚的念头,寻找幸福是一种遥迢的跋山涉水。

  她……是重重千山外万里边关里,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他心思复杂地望着她,就象一名猎人,从瞄准镜里看着猎物,就象一名古董商人,在审视着一件难以判断其价值的古董。

  苏北坡伏在桌上,侧脸向着玻璃窗,一只手臂做了枕头,酱紫色毛衣映着半张粉桃脸颊,两道柳眉微微纠结,似是十分不开心。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悄动了她,好象吵得她十分不开心,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关了手机,她语调模糊地说:“别吵,我头晕,等我清醒了,我就知道怎么办了。”说完,她双手抱着头,就象一只驼鸟那样睡了过去。

  付了账单,成遥森将苏北坡打横抱了起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向电梯,他微笑着望着胸前的她,带着怜惜和深情。

  他刚刚走出餐厅门口,视线越过门口层层的、巨大的蝴蝶兰花篮,一双锃亮锃亮的皮鞋就挡在面前。

  北纬极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冲了过来,冲到成遥森的面前。

  “这就是你用的手段?”北纬极死死盯着成遥森,这就是你用货品奇缺,用来钓到你想要的女人的手段。北纬极接到明组长的电话,苏北坡仍在南溪市守货,恰好自己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是为了还个张厂长的人情,也是为了上次任性地丢下苏北坡,他决定回到南溪市。

  “别碰我的女人。”北纬极恶狠狠地看着成遥森手上半醉着的苏北坡,她仍伏在成遥森的胸前,仿佛那里十分温暖,值得依靠。

  别碰我的女人,大街上漂亮女人多的是,以成公子之今日,何必单单要抢我手上这一个?

  成遥森彬彬有礼,冷眉以对,“你问问你自己,她身上有没有贴过你北纬氏标签?”

  北纬极骇然,衣冠禽兽!!!

  北纬极掉头就走,突然一个漂亮转身,长长的强有力的手臂挥向了成遥森。

  成遥森退后几步,躲过北纬极猿臂之拳,将苏北坡放在餐厅里的沙发上,他挼起袖子,准备跟北纬极大干一场,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每次他看见自己就下毒手,那还得了?

  几名“莲华盛世”的员工带着保安过来,北纬极叫员工跟保安把成遥森架着推上了电梯,轰出“莲华盛世。”

  失去了双臂的环绕,苏北坡突然觉得冷,她抱紧了双臂,窝进沙发深处。北纬极走到她的面前,见她仍然沉睡,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进电梯,走到停车场,放上宝马后座。

  一直开到星光别墅,抱着苏北坡上了二层楼,放进宽大的软软的床上,她仍然沉睡在深深的梦境里。

  北纬极恶狠狠地瞪着苏北坡,“猪头!被人卖掉还帮人数钞票!!”

  轻轻的呼吸声回应着北纬极。

  北纬极不解气,他拿起一个软软的枕头蒙在苏北坡的脸上,“我叫你睡!睡得跟个死猪!”

  软软的一团东西堵在脸上,苏北坡只觉得胸口象压了块巨石,她伸出手脚八爪鱼一般挣扎。摸到北纬极的手臂,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别闹!”她的声音里仍旧带着浓浓的睡意。

  北纬极被她一推,失去重心,整个人压到苏北坡身上,一丝呻吟从她的嘴角逸出,现场春风拂动,十分香艳而暧昧。

  北纬极突然脸红,他一翻身,狼狈地落到地上。苏北坡翻了个身,睡得更深。

  北纬极望着熟睡的她,心慌意乱,他恶狠狠地丢下苏北坡,跑到星光别墅一楼,跑到别墅外的草坪上,站在烈烈的寒风里,站在枝影婆娑的花园外。

  他漆黑的双眼象山谷里、市郊公路上最明亮的车灯。

  一辆悍马从市郊公路开过来,越来越近,开到星光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别墅门大开,悍马驶上别墅公路,往星光别墅的车库开去。

  北纬极心里一动,他在明亮的路灯下转身,静静面对着悍马。

  悍马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越走越近,走到北纬极的面前。

  他们有一样的血统,一样的英俊面孔,一样伟岸而修长的身材。

  “你终于回来了。”北纬极走向前,紧紧拥抱着他。

  “是的,我回来了。”北纬光亦紧紧拥抱着他。

  一楼阔大的客厅里,北纬极和北纬光坐了整整一夜。北纬光讲述他在英国的故事,讲伦敦塔桥、英国玫瑰和钻石,当然还有英国美人跟红酒。

  清晨,明媚的冬日阳光撒满整堵落地玻璃窗。苏北坡睁开眼睛,看见玻璃窗外成排成排的墨绿色的塔松,塔松下静静的、清澈的河流。

  她微微一愣,她仔细看了一下房间,自言自语道“这是在哪里?”因为没有看见过清晨的星光别墅,所以仍然有种宿醉未醒的茫然。

  “我的货呢?我的货呢?”苏北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象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找来找去。

  门锁嗒的一声开了,北纬极出现在她的面前,“鸡猫子鬼叫什么??!!”

  苏北坡看见北纬极的脸,有种呼吸被人瞬间夺走的错觉,“你怎么会在这里?”

  “醉成这样,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北纬极恶狠狠地吼她,“你昨天差点被人卖掉!!”苏北坡对于昨晚的印象,就象只被人敲碎了的青瓷花瓶,美丽的青花瓷片慢慢的、一点一点地落下来,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看看凌乱的床铺,再看看北纬极微笑的脸,满脸恐怖的表情,“啊!昨天你干了什么?”

  北纬极实在没好气,小北仍然没搞清楚状况,他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他要气气她,把昨天的损失夺回来,“昨天……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送上门来的好事,我不会推掉。你放心,我会给你想要得到的。”

  苏北坡心头一凉,她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北纬极觉得她快要发彪的表情真好玩,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苏北坡想起了齐敏博,想起了成遥森,想起了昨天的“莲华盛世”,满满一堆雪堆在心头,苏北坡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冷。她象座雕像慢慢地转过身,再也不看北纬极一眼,她背对着他,苏北坡从镜子里看到高高的北纬极站在身后,脑子里就象一架高速运转着的机器,突然卡在某个不明角落,然后再慢慢慢慢地转动。她冲到沙发上拿起外套,急急地穿在身上,然后满世界找拎包,终于找到了!把拎包拿在手里,象一阵风似的冲到北纬极的面前,停留五秒,说:“货还在南溪大学招待所里。今天还要赶去南溪厂提剩下的八件货物。”

  等北纬极听清了苏北坡的这段话,并且弄清楚了她的意思之后,苏北坡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对于她来说,自己就这么不堪吗?简直不值得她停留一小会儿,仔细看看经过漫长一夜煎熬的自己?

  北纬极带着雄雄怒火,呼地一下拉开房门,北纬光正站在另外一个房间门口。看着北纬极怒火雄雄的脸,他指了指楼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跑出了星光别墅,跑到草坪中间。

  北纬极大步追了下去,在别墅草坪那里拉住了她。

  “招待所那里的货我会找人去提,南溪厂里的工作也交给我。给我时间,我要找你详细谈一谈。”

  苏北坡迷茫而慌乱,“不!”她使劲摇了摇头,“不不不!!!”她高声尖叫着,声音穿破密密的树林,惊飞了林里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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