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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的爱情》 作者:朱雪

第3章 我的愿望(2)

  渐渐地,我的眼中盛开了一树的桃花。那桃花情意萌动,变成了整片桃花林。花瓣纷纷落下,我的天空一半是阴一半是晴……

  突然,他的舌尖在我的牙齿之间周旋,又像梦中纠缠我的蛇,以及对胡老师的回忆更让我害怕,就扭了头。这时,树枝从顶端较细的地方“咔嚓”一声折断。我的双脚压在了树枝下面,和他两人双双摔倒。

  郁水,你伤到了吗?怎么样?

  他叫着扑向我。

  §§§第四节

  7

  叶普凡先用两根手指,又双手把我的脚脖子完全围起来捏捏按按,搓搓揉揉。我说痛,痛,轻一点。他便轻一点。他的双手在我的脚脖子上忙碌一阵子便拿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放在我的脚背上轻轻按着。按了左脚按右脚,最后拉着我站了起来。他问,还痛吗?我说,痛。他说,我背你。他蹲了下来。我说,你真背我。他说,真背。

  我不客气地趴上了他的肩膀。我心里稀里糊涂的,为什么要不客气。应该是客气一点。男女平等。即使我脚痛,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倒是他似乎非常高兴。他高兴的模样像我背他,而不是他背我。

  走了几步路,他嘿嘿笑了两声。

  我问,你笑什么?也跟着嘿嘿笑。他说,你就有那么开心?!

  别说被一个男性背着还真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尤其这个男性长得不赖,又有才华。但我想说,算你占了大便宜。我一想到他占大便宜了,就从他的背上溜下来,要与他划清男女界线。他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他独自跑了几步。

  树林里虽然听不到了野兽的吼叫,我却担心会突然从后面蹿出一只狼或者山豹来偷袭我,就说等等。我跛着一只脚去追他。他停下脚步,又蹲在地上。我犹豫了一下,再一次趴在了他的背上。

  叶普凡背着我从树林返回草丛,又歇了两歇背我下山。下山的途中也歇了几歇。行走在山路中,他的腰弓着,步子慢得不能再慢。好几次,我忍不住说,还是让我自己走吧。可他说没关系。他说时便停下来回头看看我笑一笑,才接着走。

  他一直把我背下山。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晚上,他回去了。回去的第二天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郁水,你的身影就像天边美丽的霞光,飘落到我的梦里,让我陶醉,让我迷恋,让我从此添了思念……

  8

  休息了两天,脚已经不痛了。我的写作得继续。我要向病魔作战,向一切困难开战。当我在文档里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已泪流满面。

  关于写作,我做着某种新的尝试。顽固的病已让我无法预计什么。医生给我开了简单的药方暂控制病情。药虽苦,每天喝着便品不出什么味了。而写作,需要毅志。我在小说中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自己对生命的热爱,和渴望爱。

  写作时,我是个懒散、自由的人。披着长发,穿着宽松的睡衣,盘着脚,挺直身子,跟前放着一杯热茶时不时地啜上一口。

  每天,我还会抽出一点时间来用抹布把租房的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我擦地板先从门前擦。双脚蹲着,井然有序地挨着擦几下就朝后移动一步。擦了门前擦床前、桌前,又擦电脑桌的周边。直到擦完厨房便跑到窗前站着做一次深呼吸,边听街上传来的歌声,边观赏窗外的风景。

  那些歌伤感、疯狂,有港台著名歌手唱的,也有大陆当红歌唱家唱的。只是混杂在一起,便听不清楚歌词了。

  窗外的楼下有一条公路。晨日,几辆中巴车相继驶出。骑三轮车的地摊小商小贩用力地蹬轮子,头臂和身子左右摆动。有时,路上一次出现七八个骑三轮车的人,他们你追我赶,像在进行比赛。

  骑三轮车的人也便是最能让我留心的特别风景了。

  远远地望着他们,想象着他们的生活,再想着一个和自己有关的人。

  掠风是我的网友。他是一位美学教授。

  一次意外地在网上遇到他,我跟他谈得很投机。叫他掠风老师。跟他交谈愉快而受益匪浅。没有认识叶普凡之前,我会想到他。

  是叶普凡把我从虚拟世界中拉了回来。

  莲子打电话问过我,你觉得叶普凡如何?

  还行吧。

  应该是特好,对吧?!

  莲子笑,我就也笑。我笑莲子真会说实话。

  莲子在万寿商贸科技公司工作。我们经常联系。打电话一聊一两个小时,乐此不疲。她会隔三差五地来看我,我去看她的次数却少之又少。她来,有时晚上就住在这里。我们睡一个被筒。不是同性恋,但习惯把各自的胳膊搭在彼此的肩膀上入睡。若是星期天,她来便买一些吃的。晚上我写作,她坐在一旁看书从不打扰我。若因我写作太晚早上起不来,她便先弄好饭,等我起来吃。有这样的一位朋友,我感到很幸福。有时,我跟她开玩笑说要是我是男的就好了,我们一定是一对好夫妻。她却说她不让我做男的,她做。我们就打闹起来。闹够了才收场。上次她来时提到叶普凡,就把叶普凡的手机号码留给了我,又把我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他。

  我笑有原因,莲子笑是为什么呢?她不说我猜不到。猜不到便也不猜了。

  我是一只夜猫子。寂静的夜间,穿越时空的隧道,我的思想在文字中行走。文字的颜色、字体形成的光泽把信念、希望和青春的梦投射。大多数,我从下午要写作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

  睡觉前,我的脑海全是叶普凡的模样。想他是快乐的,但也有点困惑。

  §§§第五节

  9

  我没有理由自我悲哀,只有靠顽强不屈的精神赢得自信。

  我用文字构建一座理想的灯塔。一个个文字就像建筑工人手中的一块块红砖。我把它一排一排地摞在纸页上,形成一堵墙,一座山。书写长篇是一次心灵远旅。见到自己点点滴滴的心迹在文档中安家落户,一种欣慰油然而生。

  叶普凡来的时候我正在写稿。一杯刚泡好的茉莉茶放在电脑桌上。茶呈现淡黄的颜色。一朵朵漂浮或游动的花朵就像水仙子,摆弄着柔嫩的身姿。这样的茶喝起来清香,爽口而养颜。啜上一口,再敲击着键盘,心情舒畅,思维敏捷。

  我跟叶普凡也仅仅是第二次见面,而且两次见面的时间只相隔了四五天,可他一见到我就紧紧拥抱住了我。

  他说,想你,见到你,心里才踏实。

  他把头在我的脖颈埋了埋,便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哼起了一首《桂林谣》。哼了几句,他离开我,自在地晃着头,大声歌唱起来。我被他感染,张着嘴,跟着他轻摇身子。

  他说,你也唱。我会唱,但我不唱。我说,我给你鼓掌,给你伴舞,为你加油。听你唱,比我自己唱要得劲儿。我拍了几下手,又继续晃身子。

  他不唱了,怔怔地盯着我说,你那也叫舞?我只是晃身子,没有规律地晃身子,我承认不叫舞。我说,意思意思就可以,没必要钻牛脚尖。

  他“哈”笑了一声。他的笑只有简洁的一声“哈”,奇怪。他说,不清唱了,得配乐。我说清唱有什么不好,原汁原味。他说,就像青菜,原汁原味的生菜叶好吃还是放油放盐放佐料,再放热锅里炒一炒好吃?我说生菜叶好吃。他拽了拽我的头发,表示不满。我也不满地朝他吐吐舌头,可还是走去把电脑打开了。

  几分钟后,他从电脑中“我的音乐”里面找到了《桂林谣》这首歌曲播放,并且拧低音量,自己亮嗓随歌词高唱起来。

  窗口的风和着音乐的节拍,与窗台上晾的一条裙子一起载歌载舞。

  我以为风是男子,裙子是女子,他们是一对恋人。

  风的身高、体重和面容没人知道,但多情的裙子把他召唤来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爱。风是隐形的,也只有与裙子在一起才显出他的雄性与气度。

  那风是我的风吗?掠风还是叶普凡或别人?

  我看着窗口,听着叶普凡的歌,浮想联翩。我说,普凡,你的歌有翅膀,我似乎驾着歌声和你一起去了一趟漓江。

  10

  谢谢你喜欢我的歌。你知道吗?我最大的遗憾是至今连一次‘青歌会’也没参加过。不过,现在有你这样的听众我很满足。

  你会跳舞吗?教我跳舞吧。你看裙子和风就在跳舞。

  你的话听起来很有趣。

  什么舞?

  风和裙子在跳自由舞。我和你也跳自由舞。

  叶普凡说着,看看我,当即朝后退了几步,摆出了一个舞姿,又左右旋转。那条裙子是纯白色的。当风过急过猛时,裙子脱离了衣架落了下来。

  他一个箭头冲到窗前把裙子接在了怀中。

  也许那一刻,他果真把裙子当成了一位女子。他担心如我的女子摔痛。

  爱情没有理由。我从他的脚步,他的目光中接收到了爱的信号,奔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中说谢谢你。

  不谢。我们去买菜自己做饭吃吧。我饿了。

  他会烧一手好菜。他学会烧菜是出来工作后。他说他喜欢做饭,自己做饭有生活情调才像生活。我说,现在普遍男同胞们都会做饭,而且烧出来的菜要比女同胞们烧得有味道。国家真该大力号召男同胞们下厨房,而不是下厨房只是女同胞们的事。如果是一对夫妇,只有丈夫与妻子共同奋斗在家庭后方的一线岗位,才称得上恩爱。他说我偏见,做妻子的该牢守后方,同时要支援攻在前方的丈夫才算一个幸福的家庭。

  幸福的家庭跟我和他有关吗?我们竟然扯到了这个并不简单的问题上来了。也许只是闲扯,只扯到这个边上,不能再往下扯了。他问我平时怎么吃饭,我说就那样用筷子一口一口地夹着吃。他说我绕弯子,在敷衍他。这天中午的四个菜全是他弄的,味道新鲜可口。

  他说,注意饮食习惯,健康才有保障。你是不是平时不注意饮食才使你看起来有点瘦?

  我的饮食习惯的确不正常。因作息时间不正常,导致胃口糟糕。有时候饿得心发慌,却吃不下东西。我说,我就要瘦一点,不要胖了。

  他说,我就要你吃胖一点。胖了有肉感,瘦了只是骨感。他反客为主地把菜往我的碗里夹。

  饭后,他又唱歌。他对歌的喜好超出了我的想象。一首接一首地唱,竟不觉得累。跟他交往,我原本想他可能会跟我谈谈他的诗,然而他几乎不跟我谈诗,意外地把我引进了音乐空间。

  在小学四年级的一次联欢晚会上,他独唱了一首《小红帽》荣获了全校一等奖。那是他第一次参加演出,竟丝毫不害怕。

  他笑着跟我说,后来回想起来,他觉得那次演唱他就发现自己具有文艺天赋。

  §§§第六节

  11

  我住的地方与邓小平画像有点远,但叶普凡说去拜见邓公。他让我多出去走走,别一个人总是闷在屋子。我竟然听他话。他说去就去,本来不想去,他一说便来劲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总共不到三十个小时,却发觉自己已有点依赖他。这样下去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不敢想。

  邓小平画像广场上有许多人在拍照。我和叶普凡乘坐地铁到站口刚步入广场就有一位专业拍照的人士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那人挎着一个黑包,举着一大幅彩色样照。我们走几步路,他就跟上几步拦在我们的面前。那人叫叶普凡老板,叫我老板娘。我说我不是老板娘,他也不是老板,只是个小编混口饭。我瞅了叶普凡一眼。在关节眼上,我喜欢说实话。我观察我这么说叶普凡会不会有意见。他正眯着眼笑,我便知道他不反对。那人说哦,男人都是老板。你们还没结婚吧,你是他的女朋友?没关系的,将来就成老板娘了。你劝劝你的男朋友,你们拍几张快照。那人对我说了又对叶普凡说要对你的女朋友好一点,难得好机遇,你们拍几张照做留恋是正确的。

  虽然我和叶普凡有了恋爱的意思,但彼此从没挑明关系。那人一语道破,除了让人觉得他的话好笑之外,增添了一分惊喜。叶普凡看看我,一幅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我才不跟他合影。我掐一下他的腿,快步走开。那人又对叶普凡纠缠一会

  儿,也被他摆脱。

  我们上了台阶,站在花团锦簇的邓小平画像前,深切缅怀这位改革开放伟大的总设计师。画像中的邓公和蔼慈祥,面带微笑。其背景图面正是这座正腾飞的城市的剪影,骄人的风光真实抢眼。

  你猜我的偶像是谁?

  你的偶像,我怎么知道。

  就是他。

  我懂了。他说的是我们这位的受亿万人敬仰的邓爷爷。我扑哧一笑说,那你也树立远大的目标,将来为国贡献其才能。

  他恭恭敬敬地立正对邓公鞠躬敬礼。敬完礼,不吭不声地转身就走。我跟在他后面。我心想看他到哪里。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朝下走,转了弯到了荔枝路出入口,一闪身跑进去了。

  湖水与荔枝林相映,水天一色,鱼跃鸟飞。

  老人们在空地上放风筝、唱歌、跳舞、踢毽子、跳绳、下象棋,个个精神矍铄。

  个别青年人和孩子藏在树下看书。

  自然的静与动融为一体。站在湖边,他说,接着刚才的话题。我只想唱歌。

  我说,支持,你做什么,我从心理上都会支持的。

  12

  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波纹,如花蕾开放,又害羞似的全部收拢。几只小鱼顽皮地跳出水面,争抢一个小男孩抛下的食物。

  荔枝林喝足了落日,泛着醉柔的红颜。

  叶普凡弄弄眼,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脸上增添了几道迷幻的光采。我心醉神迷地地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是朋友,好朋友。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其他的再说吧。

  我不满他如此看待我跟他的关系,便把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拿下来,独自沿桥奔跑着。桥成了围栏,把湖围成了圆柱体,长方体,一直从这头延伸到那头。对于我,只想逃离。

  在上台阶时我摔一跤。

  腿疼。

  脚疼。

  我咬着牙爬起来。

  叶普凡从后面追来重新捉住了我的手。

  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我咆哮,叶普凡,这不管你的事,请你走开!他说,我真搞不懂,你真是——,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真受不了你。我说,让你见笑了。

  我若无其事地与他擦身而过,飞跑进荔枝林。

  荔枝林中一条条小路纵横交错。棵棵荔枝树探着青绿的枝头,彼此凝视,似在窃听心语。

  我在林深处,气喘吁吁地紧挨着一棵荔枝树瘫坐在了草地上。

  这是为什么呢?我是为他只把我当作了朋友而气恼吗?在邓小平画像广场上那位要给我和他拍照的人就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他为何不承认。他是不承认?

  在我的身边躺着一片落叶。金黄色的落叶如同一片梦境。我把它拾起来,对着光观赏着。

  它不正是我的写照吗?如此孤独,如此自爱。虽执意不肯认输,却已站在青春生命的边缘,眺望与等待。

  从落叶的脉络中,我看到了我跟它共同的命运。一种怜惜之情不由得爬满心头。

  在天色将晚时,叶普凡走近了我。

  他说,郁水,别这样子好不好?你看,我们才刚刚认识。我很在乎你。你这样,我会心痛的。

  我抬起头,从他的脸上寻找着答案。

  那张脸真诚得没有半点杂质。因伤感,神色黯淡。

  我说,如果你是风,我愿做风中的一片叶子,跟着你飘飞。可我……

  路还长,梦还长。做什么叶子,你就是你。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荔枝树投下了一个个黑影。林子模糊起来。

  我站起来踏着树的黑影朝路上走去。

  叶普凡跟上了我。他的脸上洋溢出了欢乐的笑,一边走一边哼起了《康定情歌》。

  我跟着他笑,跟着他小声哼着。

  出了公园,走在华灯下,我说,答应好好对待我。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就请为我祝福吧。

  §§§第七节

  13

  叶普凡的同事不在。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宿舍。

  他的宿舍在街背后的一幢旧楼里。

  六七平方米大的屋子三个男人住。

  铁架床分上铺和下铺,是他两个同事的。

  他的是一张木床。

  床和一张桌子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把屋子摆得满满的。

  叶普凡示意让我坐他的床上。

  他急忙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两只红色凳子扶起来塞在桌下,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堆在床头的书籍和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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