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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的秘密》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第八部分

   29、

  
  第二天醒来时,严真的头疼已经好了许多。
  躺在床上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掌心覆过他趟过的地方时已经感觉不到热度了,看来是老早就起床了。
  坐在床上她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昨晚。她睡得很暖和,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梦回醒时才发现,原来是躺进了他的怀抱里,于是又不由得怔愣。
  想靠近,有所顾忌。想离远,又害怕太冷。
  真是天人交战!
  严真揉了揉脑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向外走去。
  
  今天顾淮越换上了一件厚厚的冬作训服,而严真怕冷,早在进藏之前就套上了,这厚重的衣服一穿上她就觉得矮了几分,可是套在某人身上,还是挺合身的。
  操场上七连的士兵们正在出早操,一会儿还要去拉练。顾淮越就站在宿舍的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听见门开的声音,转过身来。
  “起床了?”
  “嗯。”严真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厨房:“早饭时间已经过了,不过炊事班的老刘给你留了饭,我陪你过去吧。”
  严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起的太晚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说完一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幸亏是顾参谋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严真一阵手忙脚乱,顾淮越低头,看着她笑了笑:“还是让你多睡一会儿,今天会很累的。”
  严真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忽然想起了他们来这的初衷,不禁更加好奇,“不是说来看战友的,就是看看老班长?”
  顾淮越摇了摇头:“还有一位战友,不过他在海拔更高的地方,离七连有点远。”
  严真点了点头,迅速地吃了早餐,准备出发。
  
  庞凯一大早吃过早饭就直接回团部了,临近年底,团里没个镇场的也不行。今天赵文江专门派了一个人陪着他们两人一起去,只是才走了没多远,就被前面的一个雪坑挡住了去路。
  顾淮越沉吟了片刻,果断决定弃车步行。
  班长老王吃一大惊:“首长,这要走上去可得一两个小时!”
  顾淮越自然知道这一点,他说:“你先开车回七连。”
  老王立刻说:“那可不行,连长让我保护您跟嫂子的安全,这一路有不安全的地方,我得跟着您提个醒。”
  顾淮越淡淡的笑了下:“老王,你可忘了,我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老兵。”
  老王噎了一下,视线一转看见严真从车上下来,就像看到了救星,“那,嫂子能行吗?”
  话毕,两人同时看向严真。
  严真好不容易才把帽子扶正,整张脸围的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视线落在她身上,顾淮越犹豫了下。
  “我可以的。”她扒拉一下围住嘴巴的围巾,急急地保证。
  他凝视她片刻,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所透露出的迫切让他微微有些诧异。打定主意,顾淮越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行了,你先回去吧。你嫂子,她跟我走。”
  老王只得执行命令。
  
  高海拔的山区,崎岖的山路,走起来不仅费劲,还费心神。
  顾淮越刻意放慢了步调,一是为保存体力,二是因为跟在后面的严真。尽管她亦步亦趋地跟的很近,可是她走的还是很吃力。
  他率先跨过一个定了钉子的粗壮树木搭成的桥,站在桥的这一边,向严真伸过手去:“把手给我。”
  严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随即便被握紧,安全通过了这条狭窄的独木桥。
  站在桥这头,她累得直喘气,在这样的天气,额头上竟然沁出了汗水。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看着顾淮越苦笑:“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顾淮越看着她,摇了摇头:“能走到这里,你就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从进藏的第一刻起,这样的感觉就时刻围绕着他。
  嗯?这似乎应该是表扬?严真偏了偏头,微微一笑。
  好在走过去是一段平稳的路。
  “其实我小时候很懒”,她有感而发说,“我还记得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校里举行运动会,那时候有个长跑项目,800米。不算长吧,可是对一年级的小朋友来说就是个挑战。”
  顾淮越放慢了脚步,与严真保持平行,静静地听着她说。
  “那时候班里没有小朋友报,老师很着急,就把我揪了出来,你猜老师怎么跟我说?”她笑盈盈地问道,没等他说一个字就公布了答案,“老师说:严真,你爸爸不是当兵的吗?你上!跑不好就是给人民解放军丢人了。”
  顾淮越不禁笑了笑。
  “后来让我父亲知道了,他就拿出训练新兵的劲头来训练我,整整一个星期!”这在当时是让她觉得生不如死的事情,可是现在长大了一想,又很不能理解当时的痛苦。
  “那最后跑的怎么样?”参谋长最关心的是解放军的人丢没丢。
  “跑了倒数第二,因为快到终点的时候我崴了一下脚。”严真笑了笑,笑容中好像带了一点儿孩子气,“回到家里我哭得稀里哗啦,父亲就安慰我,人不能成功的太快,在终点前崴一下脚才知道还要继续努力。”
  说完她就被石头绊了一下,顾淮越扶住了她,严真下意识地搭住了他的胳膊,恰巧与他对视。她眼中的笑意还未褪去,瞬间就又添了一抹慌乱。
  站稳后,她脸色绯红地松开了手。
  而顾淮越只是淡淡一笑:“你看,你父亲说的很对。”
  愣了几秒,严真反应过来,不禁笑了下。
  
  这里的海拔比七连要高,走到这里来,原本适应了高原的身体又开始有了头疼的迹象。所以严真尽量不说话,跟在顾淮越身后,走的很慢。
  只是这条路好像很长,她眺望一下也看不到哨所,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白皑皑的连绵起伏的雪山。
  顺利地爬上了一个坡,拐过去了一个弯,严真微一抬头,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了。天边的云彩感觉离她是那么近,仿佛伸出手,就能握在手中。
  这样想着,她就下意识地这样做了。只是伸出去手,才知道那云彩还离她很远很远,她就算伸直了胳膊抻直了小腿也够不到。
  算了,就让它挂在天边吧,她看看就好。严真这样安慰自己。
  收回视线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土堆。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雪堆。
  她并不是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小雪堆,可是只要一看见,就会觉得它伫在那里很是突兀。
  她几乎是立刻就察觉了什么,迅速地转过头去看顾淮越。而他也恰好看了过来,告诉她两个字:“到了。”
  
  严真慢慢地向前走,绕过雪堆,就看到伫立在雪堆前的那块墓碑。
  这是一块很奇特的墓碑,上面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个姓名,下面只留下了一行小字记录立碑的时间,算一算,距今已经十年了。
  她转过头去看顾淮越,他的表情已由淡然变得凝重
  她忽然有点儿好奇这里面到底埋葬了怎样的人。
  而他仿佛懂得她此刻的心思,走过来,淡声问道:“你还记得,来时的路上我给你提过的这位战友么?”
  “记得。”严真轻声答,“你说过,他比任何人都喜欢这个地方。”
  顾淮越扯动嘴角,算是轻轻笑了下:“他是我的第一位班副,来自山城,那里常年多雾,总是不见太阳。跟班长一样,他留在这里,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近在咫尺的太阳,云彩。
  其实严真很想说,它们离得都很远。
  很多东西看上去触手可及,其实只要一伸手,你就能感觉到距离。
  “那他现在……?”话说到一半,严真就忽然明白过来。
  “他现在就葬在这里。”顾淮越说,俯□,抹去了墓碑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雪。在这个七个月份都是雪季的地方,其实这是无用功。
  “十年前,他开车路过这里,正好遇到了雪崩。”他淡声说着,仿佛是在讲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在海拔五千米以上还驻扎了一个哨所,每次送给养都是他开车去,结果只有那一次遇到了雪崩,连人带车,都埋在这里。”
  吃惊过后,严真问: “为什么连张照片都没有?”
  “当时连长找遍全连也没有一张他的照片。而他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地冻僵了。”
  那样一副场景,连回忆都会是件痛苦的事。
  严真顿时就抽了一口气,指尖一阵颤抖。
  他察觉到了,迟疑了下,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我十年以来第一次来看他。”
  “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我不敢。”顾淮越说,“在他面前,我总像半个兵。”
  有兵的表子,却没长出骨头。这是这个班副曾经说过他的一句话。确实,在他面前,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兵。
  他之所以现在敢来,不是因为肩膀上那个二毛四的肩章,而是想起了曾经新兵连训练时这个临时调任新兵连班长的人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那是他们训练休息时,他说的一句话,他管那叫命令。
  “不管你们以后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当多大的官儿,现在,你都是我手下的兵!在这当兵的人都渴望个啥?升官儿?发财?那都是扯淡!等你在这和尚庙待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你最渴望的就是成个家找个老婆!”
  “所以,哪天你们这些小南瓜要是有了老婆,别忘了知会你班长我一声,www.xiaoshuotxt.net让我替你高兴高兴。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我可全看你们了,最好能带到这儿让我看看,我是扎根儿这儿不走了!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所以他必须来。更何况,他已经成了家,那个真正可以陪他一起来的人。
  想到这里他缓缓举起手,行了个军礼。
  举至齐眉处,沉重而肃穆。
  严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觉得他很孤单。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她心头蓦地一软,却又让她手足无措。
  
  回去的路已经很长,可是走起来却比来时快的多。
  依然是握着的手,可是感觉却不一样了。严真告诉自己,那或许只是心里作用,其实没什么的,可是眼眶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毫无理由的。可是她也不能哭,因为流出的眼泪很快就会结冰,所有的苦涩都只能咽回去。
  路走了一半,意外地看见了老王开着的吉普车,他站在车前面向两人挥了挥手中的帽子。
  “首长,辛苦了!”
  顾淮越摇了摇头:“怎么把车子开到这儿的?”
  老王嘿嘿一笑:“连长派了两个兵把前面那段障碍给填平了,四个小时!”
  顾淮越静了一瞬,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向严真:“上车!”
  
  ……
  …………
  
  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严真又一次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又开始下雪了,团部昨天又加急送了一次物资,整个七连的库房已经被堆满了。而他们两人,也将跟着送物资的车一起回去。
  在这里待了几天,严真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西藏的气候条件。可是这刚一适应,她就要离开了。
  就在装好行李卸下物资准备走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嫂子!”
  严真转过身,看着身后七连的人整齐地列队,唰的一下行了一个军礼。那动作整饬有力,没有一丝地迟缓。
  这样的隆重是严真没想过的,也是不敢想的。她无以为报,只能再微微一笑后,上车离开。
  倒是顾淮越,上车许久后,说了一句:“这帮小子!”
  严真轻叹:“他们挺好的,这里,也挺好的。”往大衣里缩了缩,严真又添了一句,“不过就是有点冷,不知道夏天会不会暖和一点儿。”
  他微微侧头,笑了下:“喜欢的话,我们六月再过来。”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地看着他。
  六月份是这里的雨季,绵绵细雨之后山中腾起的大雾会让这里更美,但是温度不会太高。要是来,还是得穿上一件又一件厚重的衣服。只是,这样的事情,只要想想,就会觉得很美。
 
30、30、 ... 
 
 
  回去仿佛一瞬。眨眼间,就回到了C市。
  闸机入城时,严真忽然觉得这里暖和的有些超出她的意外。
  
  是冯湛来接的机。
  看见冯湛,严真就不禁想起某个小家伙,一边把行李装车一边问道:“这几天家里怎么样,珈铭还好吗?”
  她这么一问,冯湛立刻就苦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看着严真和顾淮越。
  严真就感觉不对劲,顾淮越则是处变不惊。顾珈铭这个小崽子是出了名的能折腾,他也不指望他能安分几天,于是坐上车后,他揉揉眉,才淡声问:“珈铭怎么了?”
  冯湛一边审视路况一边低眉顺眼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儿,您回去就知道了。”
  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珈铭的外婆现在正在家里等着呢。”
  瞬间,严真就感觉到顾淮越身子僵了一下。
  冯湛自然也能透过后视镜看见顾参谋长的脸色,啥话也不敢说了,直接加足了马力,使劲儿往家赶了。
  
  车子停在顾园门口时,严真一眼就看见了一辆墨绿色的车。这辆车,严真从未在顾园见过。顾淮越匆匆扫了一眼那车,从冯湛手里接过行李,径直走了进去。
  刚迈进大厅的门,就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低微啜泣声。
  严真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某个小家伙正贴着大厅的墙面,哭得稀里哗啦。
  严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而顾淮越则是顿了下,回过头看了看她,很快又折回身向厅内走去。
  
  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位看上去很优雅的女性,应该是上了岁数的人,因为头发上有不少白发。齐耳的短发被打理地一丝不苟,服服帖帖。严真迈进门时,一下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正端着茶杯,看见严真时礼貌地向她点点头。
  严真还来不及回礼,某个小家伙就嗖地一下跑了过来,抱住了顾淮越的腿,哭得更厉害:“爸爸!爸爸爸爸!”
  小家伙的声音很凄厉,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严真不禁纳闷,怎么每次去一趟外婆家都要这样灰溜溜的回来?
  顾淮越看着小家伙,眼皮都没眨一下。不过心里是清楚的,这小家伙肯定在外婆家犯了大事儿,不然也不会被外婆亲自送回来。
  他看了看严真,说:“你先把他带到楼上吧。”这算是取保候审了,小家伙顿时又扒住严真的腿,不肯松手。
  红军司令溃败千里,哭得长江都要决裂了。严真无奈,只能抱起他,向楼上走去。
  刚上二楼,就看见梁和和探头探脑地向外看去。看见了严真,她不禁一喜。
  
  “二嫂,你们回来了?”
  “嗯。”严真淡淡的点头,下巴向下面扬了扬,“怎么回事?”
  梁和皱着一张包子脸小声说:“我也不太清楚,淮宁把我们送过来刚走,小祸害就被外婆拎着上门了。”
  “那爸跟妈呢?”
  “他们都出门了。”梁和说,好看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一下,“所以说才麻烦,只剩我一人应付珈铭的外婆。额,那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啦……”
  严真笑了笑,看了看扒着她腿蹭了蹭去的顾珈铭,又看了看楼下仿佛两军对峙的谈话场面,不紧觉得头疼。
  
  顾淮越又倒了一杯茶放在珈铭外婆宋馥珍面前。宋馥珍喝茶讲究,面前那杯茶都已没了热气却还剩大半杯,一看就是不对她的口味。
  只是宋馥珍现在已经没了喝茶的心思,看着顾淮越,淡淡问道:“听小冯说,你去了西藏?”
  “嗯。”顾淮越简单应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并不准备多提这趟西藏之行,“珈铭这是怎么回事?”
  宋馥珍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茶,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教育他的,这表子里子啊都痞的要命。”
  宋馥珍长期从事教育事业,在一所大学任教授,谈起教育这个问题自然是头头是道。而顾淮越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这回的事儿要说大也不算大,前年他外公过大寿,有喜好古董的小辈送了一个宋朝花瓶,结果你儿子跟家里最小的那一个闹腾,把花瓶给打破了。”
  家里最小的,是指宋馥珍小儿子家的孩子。跟珈铭差不多大,可混到一块儿了却总是两看不顺眼,看一眼想打架,看两眼想掐死。这种深仇怨恨大人们压根儿就无法理解。
  顾淮越只是沉吟了下:“老爷子怎么说?”
  “他倒是没说什么。”宋馥珍放下茶杯,说:“我来只是跟你提一提这个问题,儿子大了就要好好管教,不能总惯着他。”
  顾淮越点了点头,很是受教。
  是得好好管教了,不然老子还得跟着一起挨训!
  “对了淮越,刚刚那个女人是?”宋馥珍试探地问着,看见顾淮越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话锋不由自主地就改了,“我看珈铭跟她挺亲的。”
  “她是珈铭的老师。”顾淮越说,而后又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也是我的妻子。”
  宋教授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淮越。
  顾淮越执起茶壶,不慌不忙地给她空了的茶杯续水:“前段时间刚领了结婚证,时间紧急,没来得及通知您。”
  宋教授眼睛简直要冒火了:“这么大事儿就不能打个电话说一下?”
  “老太太觉得,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当面说比较合适。现在我回来了,正好抽个空带着她去您那坐坐。”
  宋教授被自己的话堵了回来,一时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说啥好。哼!又是这个顾家老太太!
  
  二楼房间,严老师这个候补兵开始反过来教育顾珈铭小司令。
  小朋友一边抹眼泪一边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小朋友一被遣送到外婆家,就发现林家那个小孙子也在这儿。不由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在经过两天的电视争夺大战之后,顾小司令深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两人签了一份儿和平协议。一三五我看,二四六你看。周日——猜拳决定!
  这个协议顺利执行了几天后,林家小孙子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仿佛是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猜拳从来就没赢过顾家那个小孙子,不行不行!
  于是协议撕毁了,内战又开始爆发了,内战的结果就是老爷子那个宋朝花瓶给碎了。林家小孙子顿时就成了孙子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慷慨就义!
  小朋友很不屑:“你说,这种人,我怎么能不鄙视他!我最讨厌那种战场上临阵脱逃的人了,孬兵!哼!”
  小朋友说到最后不抹泪了,神情也变得愈发的坚定,就好像一勇士似地。
  严真听完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小朋友顿时不乐意了:“老师,你笑啥?”
  严真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我是在想你刚刚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严真问他:“你现在这么有理,刚还干嘛哭呀?”
  顾珈铭小朋友顿时泄了气,低着头:“那是被外婆训的。她只训我不训林家小孙子,我就知道她不疼我。”
  严真顿住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顾淮越从外面走了进来。严真顿时就感觉到小家伙瑟缩了下,往她这边蹭了蹭。
  “顾珈铭。”顾淮越压低了声音喊他,表情很严肃。
  小朋友更加抓紧了严真的衣服。
  严真不禁忍着笑,向顾淮越摇了摇头。
  顾淮越挑了挑眉:“顾珈铭,收拾你东西去!”
  “干嘛?”小朋友闷声闷气地回。
  “你说干什么?”他没好声气儿地反问。
  顾珈铭小朋友立刻揪紧衣服:“首长,我这回在外婆家撑到七天才回来的,你不准把我送回去。”
  两条小眉毛简直揪一块儿去了,看上去可怜兮兮。
  放在平时顾淮越是不吃他这一套的,个小家伙从小就知道卖乖讨巧。可今天他只是由上到下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送你回外婆家。”就算是想过去人还不一定接收呢。
  顾珈铭小朋友顿时放松了戒备:“那去哪儿?”hTtp://wWW.xiaOshuotXt.net
  “回家,惹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等着爷爷回来教育你?”
  果然,话毕,小家伙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高喊:“首长,救命!”
  这副滑稽的模样成功地逗笑了严真,她把珈铭的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放上了猎豹车的后备箱,开门上车时才意识到,他要回的,是那个家吗?
  
  正是坐在在城西区的那套两居室。
  房子买了很久了,一直都当样板房来着,他一个人住也凑活,现在重新装修了一番,终于有了家的样子。当然,暖气也修好了。
  摸着暖气片,顾淮越微微勾了勾唇。这顾老太太真没少操心。
  小朋友回到自己家,也就完全放松了戒备了,没消停多久,就哀哀地喊着饿了。
  严真放下行李,看着顾淮越:“家里有做饭的食材吗?”
  这可能有吗?
  看着顾珈铭小朋友愈发可怜兮兮的眼神,顾参谋长只好认命地拿起了刚放下的车钥匙。
  小孩子折腾起来还真能要了命了。
  
  “在外面吃好了。”车停在一个红灯前,顾淮越忽然提议道。
  小朋友立马兴冲冲地参与意见:“肯德基!”,换回白眼四枚。
  严真摇了摇头:“还是去超市看看吧,我们是准备在这边住一段时间的,不能总是将就。”
  顾淮越沉默了几秒,淡淡一笑,将车子打了个转向灯,向超市开去。
  
  已近年底,超市自然是热闹非凡。
  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严真都是提前好久储备年货,从未在年根儿上来过超市,人太多了,几乎都无处下脚。
  三人并排而走,有好几次都被人群冲散。顾珈铭小朋友急了,喊了一句:“三人成列!”
  于是,只好并列而走。严真走在顾淮越的前面,时不时地与人擦肩而过,偶尔还会被撞一下。不过,总有一双手会很快的扶起她。只是轻微的触感,真的只是轻微的,一次两次可以,可是这一路走来,严真整张脸烫地都能煮鸡蛋了。
  小朋友在水果区站定,指着大红苹果问:“老师,你的脸怎么跟它一个色了?”
  严真迅速瞪了他一眼,不敢回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心思了,更遑论去看他人,所以,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顾参谋长微微勾起的唇角,几乎是无意识的,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生鲜区。
  小朋友指点江山般地把一堆大虾划拉了过来,售货员阿姨不禁亲切地问:“小朋友,买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小朋友一派天真地指了指戳在旁边的两位大人:“我们这是一家三口!”
  售货员看了严真和顾淮越一眼,俊男美女,确实挺登对的,于是更加热情地推荐盛在大盆子里的草鱼:“是吗?那再来条鱼好了?”
  于是小朋友又兴高采烈地去摸鱼。
  严真看着他,不禁乐了。
  顾淮越淡淡地移开视线,看向严真:“再选点儿别的吧。”
  “嗯?”
  “你奶奶说你海鲜过敏。”
  严真顿时愣住。
  顾淮越看了眼小朋友:“你在这里陪着他,我去选点儿别的,口味清淡的就可以吧?”
  严真愣愣地点了点头,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才回过神来,摘下手套用冰冷的手捂住脸。真是要了命的烫啊。
  等到选好了东西往外走的时候,严真忽然感觉到下腹一阵坠疼,她闭了闭眼,等疼劲儿一过,她就明白又该圈点儿啥回去了。
  她停下脚步:“你们现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东西要买。”
  一大一小顿时转过身来,顾淮越问:“还需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严真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
  “没关系,人太多了,你走过去不方便。”
  说着他松开推车就要过去,严真忙拉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不用。我要拿的是……卫生巾。”
  瞬间,两人都尴尬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顾淮越折过身,重新抓住了推车。严真压低脑袋,也只听见这样两句对话。
  “顾珈铭,齐步走。”
  “干啥。”
  “排队结账去!”
  
  终于坐到了车上,买的东西太多,后座几乎都要放满了。严真只好留小朋友一人坐在后面看守物资。其实严真在前面坐的也不安稳,尤其是一偏头就能看见他的侧脸。
  小朋友在后座百无聊赖,小眼睛一瞄,不小心就看到了对他来说是限制级的画面。两个大人在玩啵啵,而且还是旁若无人般地玩啵啵。小朋友很不屑地撇过头去,可是没坚持多久,他又撇了过去。
  以他锐利的眼神可以看到,捧着漂亮姑娘啃的小伙儿长得很机械,用林小小的话说,就是“一朵儿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看他们俩还不如看首长跟严老师呢(某猫:这是神马可比性……)
  忽然,小家伙眼睛一亮,站在驾驶座和副驾中间的位置,喊了一声“严老师”之后又喊了一声“爸爸。”
  严真闻言转了过去,恰逢此时顾淮越也转过头来,开始倒车。小家伙不禁一乐,抬起胳膊扣住两个大人的后脑勺,用力一推。
  严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唇上瞬间袭来的柔软感觉惊到,动弹不得。
  
 
31、31、 ... 
 
 
  电光石火间,两人迅速分开了。
  严真捂住心口,很轻易就能感觉到急剧加速的心跳,眼神压根儿就不敢往旁边看。顾淮越则是愣了一下,握住方向盘的手仍不自觉的转着,直到车尾快撞上车库的大门时才猛然回过神来,转动方向盘,将车倒了出去。
  期间还不忘瞥一眼顾珈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小崽子正捂着嘴笑呢。
  他站在副驾后面,戳了戳严真的肩膀:“严老师。”
  严真不理他。
  于是小朋友百折不挠地戳,严真恼羞成怒地从车窗这一边扭过头去,凶巴巴地问:“干嘛?”
  小朋友嘟嘟嘴:“老师,今晚做油焖大虾和红烧鱼吧。”
  先油焖红烧了你再说!严真简直想磨拳霍霍了!
  忽听顾参谋长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顾珈铭,坐好。”
  声音淡定自如,严真转过身去,用余光打量了他一下。侧脸依旧很平静,只是嘴角似乎有着可疑的弧度。
  他在笑?
  顾珈铭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座位上,眼神在前面两个大人中间瞄来瞄去,心里很是不解:同样是啵啵,反应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回到家严真就自觉地躲进厨房去准备晚饭了,顾家父子一对视,顾参谋长果断地拎起小朋友的后衣领子进房间去进行再教育了。听着咔嚓的一声门响,严真才稍稍放缓了动作,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面前堆放的草鱼和大虾,又不禁觉得好笑。
  不一会儿顾淮越从房间出来,直接进了厨房,他接过严真手中的草鱼:“我来。”
  他脱了军装外套,一件军绿衬衣外罩了一件墨蓝色的线衣。或许是灯光的缘故,严真觉得他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在她看来,穿上军装的他无形中就有一种迫人的压力,以致于每次看他她都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低过他领口上的那对领花。
  愣了愣,严真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在前面忙碌。动作娴熟而精准,仿佛在他手下的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把枪。
  “珈铭呢?”她装作不经意的问。
  “在房间反省。”顾淮越说。
  严真顿了下,问:“你训他了?”是为了那个恶作剧的吻?
  “小施惩戒。”他将处理好的草鱼放入水盆中,“不然下次还得这么被他外婆提溜回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严真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劲儿。脑子是彻底混乱了,她按按太阳穴,准备洗米煮饭。只是还没碰到水龙头,就又被某人半道截去。
  顾淮越抬头,看着她说道:“我来吧,你去休息吧。wwW.xiaOshuotxTnet
  今天是她“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日子,她知道,他也知道。
  这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严真一想到这层意思就忍不住脸红!
  洗净了手,她向外走去,准备去看看被“小施惩戒”的顾珈铭小朋友。
  
  小朋友正叼了一根铅笔坐在书桌前发愣,神情有着不一般的严肃。严真走近,伸指弹了弹他的脑袋瓜。
  啪嗒铅笔掉了,小朋友捂着脑袋瓜抬头怒目而视,看到的却是严真笑吟吟的一张脸。
  “干嘛。”这次换小朋友没好气了。
  严真在他身边坐下,捞过他面前的本子看起来。田字格里装着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细读起来,竟然是一首诗——白居易的《长恨歌》
  这可完全不在一年级小朋友能力所及的范围。
  她抬眸,看着顾珈铭:“抄这个干吗?”
  小朋友蔫蔫的说:“每次犯错首长都会罚我抄古诗。”
  所以说,现在已经进行到《长恨歌》的水平了?这小崽子平时得犯多少错?!
  “那你说,这次你有没有错?”
  “不光我一人,林家小孙子也有错,可是他爸爸就不罚他抄古诗!”小朋友忿忿道。
  严真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一样的,你爸爸是为你好。”
  可小朋友哪领请:“还不如罚站呢!”
  能武的干吗还来文的?
  抄古诗能把那林家小孙子抄趴下吗?
  严真可是忍不住囧了,敢情这小孩子满脑子的法西斯主义!
  “而且,首长还说,下个月还得去外婆家。”这是最让他伤心的事情了。
  “为什么?”明明这么不喜欢,却还要一次次的送去。
  “首长说,外婆想妈妈,看见我就像看见了妈妈。”说着顾珈铭小朋友撅了撅嘴,“那外婆一定不喜欢妈妈!”
  小朋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严真几乎失笑,看着他低下去的脑袋瓜,若有所思:“首长说的对,妈妈是外婆的女儿,外婆会想她的。”
  “可是我就不会想妈妈。”小朋友忽然说,表情很认真地看着她,“这是不是就不对?”
  严真愣住:“为什么不想?”
  “因为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啦!”小朋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不记得怎么想?翻照片哪有感觉!
  严真无语,小朋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可是首长说,这样是不对的,妈妈也是不能忘记的。”
  叹气的样子,十足地像个小大人。严真柔柔一笑,替他抚平了皱在一起的小眉毛,思绪却走得很远很远。
  首长说,妈妈是不能忘记的。
  她好像忽然忘了,这个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32、32、 ... 
 
 
  32、
  
  吃过晚饭已经很晚了。
  严真匆匆洗了一个澡,今天一下飞机就连轴转,却直到此刻才感觉到累,也感觉到下腹的胀痛。说到这个严真就苦不堪言,每次一到这几天她就习惯性的胀痛。或许是刚刚从西藏回来的缘故,浑身上下进了寒气,此次更是尤为严重。
  她跳下床,从包里找药。翻来覆去找了一遍之后才想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那个老房子里没搬过来,包括她的药。
  顿时,严真就觉得更疼了。
  她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恰逢此时顾淮越刚把小朋友哄睡,从房间走了出来。
  “珈铭睡了?”
  顾淮越嗯了一声,眼眸微敛,便看见她捂着小腹的双手。他伸出手扶了扶她的胳膊:“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有点儿疼,我去煮点姜糖茶。”
  他抿了抿唇:“你坐下,我来煮。”
  
  他将她扶坐在沙发上,随即走进厨房,打开灯开始煮姜糖茶。
  好在东西都有,煮起来也很快。在煮茶的空当,他装了一个暖水袋给她。握着暖水袋,严真不禁胡思乱想。他的家世很好,长相英俊,身为职业军人,三十四岁就已经是大校,可以说是B军区某集团军校一级中最有前途的军官。
  她怎么,会跟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呢?还结了婚?
  严真忽然有种凭空捡了个大便宜的感觉。
  望着他沉稳的背影,她竟然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照顾过,从来没有。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仿似变了一个人,从前那么爱粘人的孩子,忽然变得不爱说话,事事都想着要靠自己,不去求人。
  连奶奶都说她,要强的要命。
  “女孩子要强好啊,可是你呀,强过头了。”
  她微微一笑,视线忽然变得模糊,直到手背一凉,才发觉自己掉了眼泪。
  强过头,就算强过头又有什么不好?那种浑身上下被抽走一切什么也不剩下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第二次,有一次,就够了。
  不要强地活着,压根儿就活不下去。
  
  “好了。”顾淮越端着满满一碗姜糖茶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她一双发红的眼眶时,不由得顿了下脚步。
  严真有种被抓包的狼狈:“我只是,只是有点儿……疼。”
  她还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这个拥有敏锐直觉侦察兵出身的大校军官面前。
  顾淮越放下茶碗,沉吟了下,很快下决定道:“我们去医院。”
  严真被他吓了一跳,这,因为这事儿去医院?她慌忙拒绝:“不用,都这么晚了。”
  “开车很方便。”他很坚持。
  他的镇定忽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慌张:“没关系的!”
  “严真!”他低声念出她的名字。
  “我说不用!”她忽然发火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看着顾淮越因为她这句话也沉默了下来,严真只好尽力找补:“我是说,挺一挺就好,我经常这样的,我每次都会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他终于抬眸看她,将她情急之中掉落在地上的暖水袋捡了起来,看着她说:“我知道了,暖水袋已经不热了,我去给你换换,你先喝茶吧。”
  看着他的背影,严真立刻就变得很沮丧。
  打是亲,骂是爱。
  不亲不爱,怎么吵得起来?
  和平共处的天经地义!
  只是,一想起这个,她竟然会感觉到淡淡的酸楚。
  严真不禁嗤笑一声:“还真是活见鬼了。”
  
  第二天是被顾园打来的电话吵醒的,顾家老太太打过电话来“兴师问罪”,说是听冯湛说人早到了,可是在家里只看见了行李,便打个电话来问问。
  “我说,你们也别在那边折腾了,三个人也弄不出来什么,不如过来这边吃。”
  其实,顾淮越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不知怎么,严真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只是淮越他今天不在家。”
  老太太一听着急了:“他不在家能去哪儿了啊?”
  握着他留的字条,严真有些吞吐地说:“我也不太清楚。”
  确实,要是能从一张只写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早饭已准备好”的条子里看出他去了哪儿她可就神了。
  老太太在那头兀自念叨了一会儿,末了嘱咐她跟小祸害务必回去吃饭就挂了电话。
  瞬间安静了。
  她躺回床上时,被窝已经凉了一半儿,只是垫在小腹上的暖水袋却还有着不低的温度。她隐约记得天将亮的时候他就起床了,接了一个电话就开始整理内务外加做饭,动作很轻,可是她还是听得出来。
  尤其是他取走了她揣了一夜的暖水袋,又给她换了一个热的来,他还记得她昨晚因为这个烦躁发了火。
  严真将这股小小的热暖捂得很紧,紧得暖得她想掉泪。
  其实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就好像回到入藏的那一天,她蜷缩在颠簸的车子,任由他按揉着她的太阳穴,而后暖暖的睡去。这一夜,她也有了类似的感觉。
  一定是在做梦吧,严真想。
  
  ……
  …………
  
  “要我说啊,干脆把这家挪到B市去得了,省得我们这两老的年年还得催你们回家,事先还得准备一箩筐的好话!”
  顾园,阳光下,李琬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道。她再给小儿子的两个宝宝做棉衣,一想起这两个宝贝蛋儿,她就忍不住心疼,这抱怨的话也就说出口了。
  你说好不容易孙子孙女都齐活了,还一年到头都摸不着,可不得抱怨几句嘛。
  梁和吐吐舌头,继续替婆婆压着棉裤边儿,方便她缝补。
  严真微微一笑,坐在旁边看的认真。
  “要说起来,这罪魁祸首还是这老头子,要不是他,两儿子也不至于当兵去,还跑那么远!”
  又老调重弹了!
  又旧事重提了!
  老爷子哼一声,继续跟小儿子顾淮宁下棋。
  这偌大一个家,里里外外,老老少少共三对儿,可独独她现在是一个人。
  不,她也不是没人陪,这不顾珈铭小朋友还在呢嘛,严真眼眸转了转,拍了拍衣服,向客厅走去。
  梁和和抬了抬头,看着严真走远,不禁压低声音跟李琬说:“妈,二哥今年还回B市过年吗?”
  话刚一出口,就被李琬瞪了一眼:“小点儿声,你是怕你嫂子听不见啊?”
  敢情这老太太还打算瞒着?梁和苦笑不得。
  这是瞒得住的问题吗?
  她望向那个瘦削单薄的背影,默默出神。
  
  直到傍晚顾淮越才姗姗来迟,他将车子停在了顾园大门外,正了正军容,才下车向里面走去。
  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接到了师长刘向东的电话,说是师里有个人在特种部队选拔赛上出了事故,就近送到了C市的市直医院,事出紧急,刘向东正在军区开会,就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代表师里去看一看。
  这一看,就看了整整一天。
  果然,一进门,李琬就开始念叨了。
  “我看你这休假比不休假都忙,你们师里缺一人就不转了?”
  顾淮越淡淡一笑,看向严真。
  家里用的是地暖,温度很高,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线衫,脸颊透着红。
  他淡淡问道:“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严真摇了摇头。
  
  老爷子倒是不以为意,一边慢慢下楼一边说道:“这当兵的哪有什么休假,命令一到,立马走人!”
  说完就被李琬横了一眼。www.xiaoshuotxt.net
  “前几天我才见你小叔,听你小叔过,过完年后将举行一场跨军区演习,二炮部队协同作战。有没有你们军的事儿?”
  顾淮越摇了摇头:“命令还没下。”再多的消息也只是传言,“不过按照军里要求,各单位已经开始准备了。”
  “那就有准了。”顾老爷子点了点头,看着他问道:“那你这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一句话问的他沉默了下来,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有些兴奋的,只是现在他还不想谈离开这个问题。而严真,依旧很淡定的看着他,仿似他说什么答案,她都能接受一般。
  想了想,顾淮越说:“越快越好。”
  不光是因为演习的缘故,还有就是师长刘向东已经连续值了两年的除夕夜的班儿,今年,轮也轮到他了。虽然,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在C市过过年了,这些话他忍住了没说,可是知子莫若父,他的心思,老爷子大抵也都清楚。
  老爷子沉吟了片刻,看向严真:“你打算怎么办?”
  严真回过神来,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顾淮越。无论是他的领花还是肩章上那四颗星,都亮得扎眼。
  她想了想,忽然问:“如果我们要过去的话,方便吗?”
  说的面前两人都静了一瞬。忽然,老爷子大笑出声:“行了,那就让淮越带着你们到B市过年。”
  严真淡淡一笑,只是那种眼神在顾淮越看来,未及眼底。
  想了想,他还是在众人转身忙碌的时候扶住了她的小臂:“严真。”
  他是有话要说,可是严真明白他想问什么,抿唇一笑说:“我可不想快到过年的时候某个小朋友又要我带着他去找爸爸。”
  柔软的声音,让顾淮越稍稍愣了一下,而后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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