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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作者:香朵儿

第二部分

 吃味儿

 
    叶末放学回来时刚洗的澡,因为啃骨头抢食弄的手上、身上、嘴上都是味儿,所以她又去冲了一遍,倒不是她爱干净,而是叶修谨有点小洁癖。
 
    他可以容忍叶末在他面前玩闹时花的像个小泥狗儿,却无法容忍别人在她身上留下一点污渍和污浊气息,典型我家孩子再脏、再皮、再丑,我不嫌弃,可你不许往她身上泼一点儿脏水。
 
    至于其他人是否邋遢、不爱干净,他不在意。
 
    说白了,他就是有点独裁主义者,且只针对他的小女儿,这点他跟赵惜文一脉相承,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亲戚关系呢?
 
    赵惜文双手插在裤兜里轻倚在墙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和哼哼叽叽的歌声,心里忒不是味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辛苦奋斗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他现在就这感觉。
 
    八年了,他把她当孩子、当心肝、当宝贝似的养着、护着、宠着,结果那人一回来,自己又被打回原形,什么都不是了。
 
    愤怒、悲哀、心酸、无奈、委屈----五味杂瓶喏。
 
    八岁时,叶修谨突然出国,叶末忆父成疾高烧不退,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是他每日每日地哄着、逗着,每夜每夜地圈着、抱着,直到现在也是,只要叶末一生病,他便抛开一切地赶回来陪她。
 
    十二岁叶末第一次育,胸部涨,疼的没法,不敢告诉其他人,是他每天用毛巾帮她热敷**,还专门找了妇科方面的书籍学习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和胸部按摩指法,每天坚持帮她按摩**,不然她哪有现在这么有肉的身材?
 
    十五岁叶末来大姨妈,是他帮她买的卫 生 巾,冲的红糖水,热敷的小肚肚----连每个月的生理期他也记得比她自个清楚。
 
    还有平日里她的吃穿用度,哪件不是他张罗?
 
    圈子里的朋友谁不知道他是二十四孝哥哥?
 
    好么?现在二十四孝爹回来了,他这个哥就下台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a
 
    可不甘心有啥用?人到底是末末的爹,女儿跟爹亲有错吗?女儿思念爹有错吗?
 
    没错,可----他就是不舒服。
 
    再瞅见她那眉飞色舞、欣喜若狂的样儿,就更烦心了----
 
    “哥哥,浴巾----”浴室里,水声停下,一只粉白的藕臂伸了出来。
 
    叶末洗完澡是不会穿先前换下来的旧衣服的,哪怕她洗澡前刚换上的,这是叶修谨给她养成的‘好’习惯。
 
    她也没有给自己准备换洗衣服的习惯,这是后来赵惜文硬生生地给惯出来的‘懒’毛病。一般赵惜文在时,衣服和浴巾的事都是他负责,她只管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就成,甚至沐浴露、洗精、毛巾、牙刷、牙膏的更换、清洗、购买也都是由赵惜文一手包办。
 
    他愣了下,将自己从嫉恨的思绪中拉回,闭上眼,缓解一下泛红的眼睑,“我去拿,你等会,先别出来!”
 
    浴室里的温度跟房间里的温度还是有些差异的,现在虽然已经立夏,但还是要预防感冒。
 
    哎----就恼成这样,还是习惯性地为她考虑。
 
    所以说,这就是劫啊!a
 
    柜子里有两条毛巾,蓝色是他的,粉红色是她的。
 
    他摸了下粉红色的,拿起旁边蓝色的朝浴室走去,门开了一条缝,将毛巾递了进去。
 
    “哥哥,这是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裹着我的浴巾出来!”他早上刚洗的澡,浴巾上还有他的味儿呢?
 
    你不是想洗去我在你身上留的味吗?WWW.xiAosHuoTXT.co我偏不如你意。
 
    哎----妒忌是个可怕的东西,可以瞬间将一个高智商的人变成一个低智商的动物。
 
    叶末不说话了,裹就裹呗,反正他的衣服她也是经常穿,浴巾也不是没互用过。
 
    叶修谨还没当够儿子便做了爹,当儿子时他荒唐到在整个高干圈里出了名,当了爹后就升级了,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叶老有个不靠谱的小儿子。
 
    所以这个不靠谱的爹养出来的女儿能靠谱到哪儿去?再加上赵惜文刻意而为之的‘教养’,所以两人的亲密早已越兄妹之间的亲密,别说接吻、喂食,就是赤身裸体、共用一池也是经常干的事,两人亲昵的样子就像老鸟给小鸟喂食,小鸟给老鸟喂食,自然而然的行为,当事人不觉得有悖伦常、有违道德。
 
    其他人也不觉得有啥不妥,当然有外人在时,他们的度掌握的还是很到位的。
 
    浴室门打开,叶末出来,蓝色的浴巾上到胸际,下到腿根,露出两条粉白的手臂和小腿,晃晃地朝床边走去。
 
    赵惜文侧躺在床上,黑亮的刘海覆在漂亮的额头上,眼睛闭着,身子微弯,腿压着腿,一只手枕在脑袋,一手压着帮叶末准备的换洗衣裳,小可爱勾在食指上,倒是惬意的很。
 
    “哥哥----我要换衣服----”叶末爬上床,微弯下身体,凑近赵惜文的脸庞,看见他的睫毛动了动,鼻子一皱,唇一弯,咯咯笑着,“你又装睡,你又装睡----”说着手伸过去就要撑开他的眼睛。
 
    “我睡我的觉,你找你的爹去,理我干啥?”赵惜文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睁开眼,有些撒火的问,有些赌气的味儿。
 
    “哥哥,你生气了?”叶末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
 
    “哼----”鼻子一哼,脸一转,好啊,好啊,你居然还敢往他伤口上撒盐?
 
    “呵呵----”看着赵惜文嘟嘴不理自己的样儿,叶末忍不住了,“哥哥,你这个样子,真可爱----”双手捧着他的脸,唇就吻了上去,先是舌头在他唇上勾画着圈儿,然后细细啄着,也不深入----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讨好。
 
    一遍遍地舔舐他的唇线,描摹精致的唇形,染得上面一片水滟滟。
 
    因为刚沐浴过的关系,她两颊粉红,眼睛水润润的,嘴唇红嫩像水洗过的樱桃,再加上那隐隐飘出的沐浴露的清香,赵惜文闷哼一声,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待她反应,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压住她,看着她乌亮亮的眼珠转动间的狡黠,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好你个没良心的狗崽子,看我不咬死你,”然后噬咬一般地亲上去。
 
    “哥哥……”叶末吃痛,惊呼。
 
    绯红的脸,漂亮有些梦幻,他的手抚向她赤 裸在外的肌肤,“末末……”手插入她的头托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叶末愣是还没进入状态,恍惚地任由他亲吻掠夺。
 
    赵惜文突然很野蛮很大力地吸着叶末的唇、闯进她的嘴中,勾缠着她的舌,狠似的吸着,吸得她舌头都差点掉了。
 
    怎么办,他的定力越来越差----
 
    到底他还是个热血青年,那种需求还是有的。
 
    更何况他怀里抱着的可是他惦记几年的宝贝,不动欲是假的。
 
    “疼疼----哥哥----疼----”叶末呜咽着,推搡着,好不容易赵惜文放开了她,赶紧大口大口地吸气。
 
    琉璃似的眼眸,水光潋滟……眼神又委屈又可怜,红润润的唇像吃过辣子般,又红又肿,泛出诱人的光泽,“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平日里挺温和挺仙风道骨的一人,怎么突然就这么魔性了呢?
 
    手往下一摸,知道了,“肿了?”
 
    手脚并用地往他那儿蹭,“现在不行,老叶在等我呢?”啄了下他红艳艳的唇,轻轻浅浅地咬着,“晚上,晚上你来找我,我帮你!”
 
    “我吃醋了!”赵惜文绢白的脸庞泛着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没有回避叶末的目光,眼睛亮得吓人,眼梢微挑,气呼呼地吼着。
 
    他是吃醋了,而且吃大了,你说,凭什么他在末末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重,是的,他确实是她的爹,可他只陪她两年,而他陪了她整整十年,虽然前两年他都在编外徘徊,可后八年他却盘踞最重要地带。
 
    “末末,你说,在你心里,到底是小舅重要,还是我重要!”箍着叶末的小腰,赵惜文开始耍横起来。
 
    “老叶!”不做犹豫,脱口而出。
 
    这两年,每次叶修谨回来,赵惜文就来上这么一回,而叶末的答案没改过!
 
    “你----你,”赵惜文嚎叫一声,将她推开寸许,红着眼指头她的鼻子就骂,“你个养不熟的狗崽子----我带了你八年,他才带你两年,凭什么他比我重要?”
 
    “因为他是我爸爸啊!”回答的理所当然,倒是将赵惜文给震住了。
 
    其实叶末只在外人在场的时候叫叶修谨爸爸,其余时候都是老叶,老叶的叫,有时候也叫老爹。
 
    “----”他无语了,满心的怒气顷刻间散去。
 
    是啊!他是他爹,无论自己如何不满,他都是她爹。
 
    又紧了紧怀中的人儿,赵惜文的唇贴着她的,小声咬牙低问,“那我呢?我在你心中排第几?”
 
    “哥哥里面你第一,全部人里你第二。”叶末只是有些懒,有点小憨,有时候也有点二,大多时候没心没肺。
 
    可还没到狼心狗肺的地步,所以对她好的人,她还是会记着的,恩嘛!有能力就报,没能力就等下辈子吧,总是会还的。
 
    “真的?”赵惜文终于露出了笑颜,亲了亲叶末的额头,乐呵呵地问。
 
    要说,赵惜文也是他们那批高干子弟圈里的红人、能人----是唐小逸那一拜兄弟里的军师,绝对心高气傲、面善心恶的主,无论是出谋划策、耍阴逗狠,还是敛财招商,都是一顶一的厉害。
 
    现在不‘成熟’已是有千年狐仙的道行,若再磨砺个几年,绝对是万年狐神。
 
    但是世之万物,生生相吸,生生相克----
 
    别看叶末只是京巴小犬的道行,照样将他刻的死死的。
 
    叶修谨出国了八年,回来了八次,每年他总是要这样闹上一阵的。
 
    这叫什么?
 
    说好听地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说难听点就是在争宠。
 
    “嗯!”点头,“这还有啥假的?”
 
    腿圈上她的腰,往怀里拽,“那你给哥嘴儿一个,”唇嘟起。
 
    “啵----”
 
    于是,赵惜文圆满了。
 
    好吧,他想开了,爹一辈子都是爹,而哥哥是可以变成情哥哥的。
 
    反正他们也没血缘关系。
 
    他忘了,没血缘关系的并不只他们两个。
 
    “再嘴儿一个----”
 
    “啵----”
 
    “再嘴儿一个----”
 
    “啵----”
 
    疼了醉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甭相信男人那张臭嘴。
 
    赵惜文用实际行动论证了这句话,这软香玉体的抱在怀中,他哪肯放手?
 
    没擦枪走火,那是他道行高。
 
    “哥哥----我累了,”叶末嘟着嘴儿啜吸着,这一个嘴儿一个嘴儿地‘啵’着,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没了,更何况男主似乎没有想‘咔’
 
    小嘴红灩灩的像花瓣,脸,粉粉的、嫩嫩的,像刚出炉的桃花糕,精致而诱人,加上齐耳的黑,古韵中带着几许勾人的妩媚。
 
    “那,你歇着,换我来?”赵惜文圈着叶末,手紧紧地搂着人家的腰,腿也紧紧的缠着人家的腿。整个一个八爪鱼,黏糊着,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哥哥----都嘴儿好久了,”看看墙上的时钟,俏眉淡蹙,叶末双手捂着自己的嘴,“老叶和爷爷,该等急了,”
 
    漂亮的眸子里升起显而易见的怒气,赵惜文象个孩子般撒火道,“老叶,老叶,你心里就只想着你那个老叶,他等急了,我还搓火呢?”凑过去照着叶末的脸颊就是一大口,狠狠的,咬的那叫一个不甘、那叫一个愤恨。
 
    疼的小人儿五官都皱了起来,“嘶,”当即就呜呜地大哭起来,“你又咬我,又咬我,”恶狠狠地推搡着赵惜文。
 
    叶末看似大大咧咧、没啥疼性,其实是蛇性十足,血冷情淡,只要自己不难受,别人再痛苦,她也不会流下一滴泪。
 
    《妈妈再爱我一次》够悲情了吧,赚取了多少男女老少的眼泪,就连赵惜文这个陪看的人,也是眼圈通红、心绪波动,可人从头到尾,别说流泪,连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此刻,她哭,不是撒娇、不是使小性子,也并非以哭示弱,而是真的被咬疼了。
 
    “末末----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肉的嘛----”一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叶末眼中滑出,赵惜文急了,是真急了,手忙脚乱地开始哄起这个小祖宗来,“好了,好了,我的小乖乖,咱不哭了,好不好,”
 
    叶末长的可爱,打小就特招人稀罕,小脸又粉嫩嫩、肉嘟嘟的,惹得旁人心痒痒,总是忍不住想掐掐她、亲亲她。
 
    赵惜文将她纳入自己怀抱后,便不许旁人随便掐她、亲她,可自己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态地喜欢上咬她的脸颊,跟吸了鸦片似的,咬不着----心痒难耐,咬了之后便是浑身舒爽。
 
    只要不疼,叶末也随他,因为每次让赵惜文过了嘴瘾,他也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两人私下商议,他轻轻地咬,她忍着点疼----可小家伙疼痛神经敏感、眼窝也浅,一个力道没拿准,就给疼哭了,一哭便一不可收拾起来。
 
    赵惜文因这事没少挨他老爹的棒子和她老娘的数落。
 
    叶末哭,他比谁都心疼,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咬上一口。
 
    为了戒掉自己这变态的嗜好,他便在牙痒的时候猛嚼口香糖、牛排也只吃三四分熟的,血□----别说,还真戒掉了。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定力足,而是叶末渐渐地长大了,知道牙印留在脸上影响她的容貌,便不许他咬了。
 
    “疼疼----你走,你走,”推开赵惜文,叶末就要下床,“我要跟爷爷说,你又咬我,又咬我,”
 
    赵惜文哪敢放她出去,不说她现在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就是她裹成这样,他也不能让她出这门。
 
    “末末,对不起,哥哥错了还不行,咱不哭了,今个爷爷过大寿,你哭成这样,不是成心让爷爷闹心么,”
 
    让老爷子闹心不说,他还会被他爹施以极刑、酷刑,甚至给人道毁灭。
 
    还有他那个小舅舅,看见自己宝贝女儿被咬成这样,还不灭了他?
 
    赶紧将人揽过来,抱坐在怀中,两腿盘起,将她整个人团在怀中,又是软磨、又是利诱、又是打亲情牌的,“你不是想吃遍云南小吃吗?你看这样行不行,等你中考过后,咱们就去云南玩它半个月,建水的蕈芽、石屏的豆腐度、蒙自的过桥米线,还有菜豆花、连渣糕、酸辣鸡、荞凉粉----咱们一次吃个够,”
 
    “我还要吃昭通的浇饵馔,大理的沙锅鱼、酸辣鱼,丽江的丽江粑粑、八大碗,弥渡的卷蹄、风吹肝,腾行的大救驾、炒饵----”叶末不愧是狗娃,一提到吃,口上腺液便达起来,口水和着泪花,ba1aba1a地趁机提要求。
 
    桃花糕般的脸颊上缀着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有晶莹的泪珠,谈到吃时,艳红的小嘴又朝着他分外诱人的撅了起来。
 
    这些地方,叶修谨也带她去过,印象深刻啊----
 
    “好----去丽江,吃粑粑,看一米阳光----”理了理她颊边的丝,赵惜文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一口答应。
 
    “我还想去西藏,喝酥油,吃糌粑,看布达拉宫----”哭声渐小,但抽噎声尚在。
 
    “好----去西藏看喇嘛----”赵惜文笑了,这关算是过去了。
 
    “我还要去贵州,吃遍当地小吃----”
 
    “好----去贵州----”捧起她的小脸,吻上牙印,舌尖一遍遍地勾画着,似安抚、又似在疗伤。
 
    “还要去西安,看兵马俑----”嘴巴贴在他的下巴处,一说话小嘴便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吻他。
 
    “嗯----西安----”微笑,带着满满的宠溺,亲了亲她的唇,又一点点吻上她的鼻尖、额角,抵着她的额角,“咱们看完兵马俑,再去华清池泡个澡,让你也当一回杨贵妃,”说完,又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尖,又到嘴唇,“我做你的唐明皇,伺候你好不好----”突然不说话了,黏着她的嘴巴说,“不,我不是唐明皇,唐明皇为了保命保江山,将杨贵妃丢弃在马嵬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我的末末的----”
 
    微笑着很自然的伸手摸上她的脸颊,www.xiaOShuOtxT.Net轻轻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渍,渐渐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来到她的脖颈处,接着再往下……
 
    “哥哥……痒,”叶末笑着,躲避着他的抚摸。
 
    他这次也不说什么,直接低头叼住她的唇,先是伸出舌头舔舔,让两瓣丰润唇瓣湿润,之后再将舌轻轻的探进嘴里,叶末因惊愕而微张嘴,却正好给了他进入的机会,湿滑的舌头舔过雪白整齐的牙齿,深入口腔深处,勾住她不知所措的柔软慢慢的纠缠起来。
 
    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叶末小巧的鼻翼快的翕动起来。
 
    赵惜文只在他嘴里停留了一会儿,便放开了,看着小家伙张着小嘴,轻轻的啜吸,他忍不住又亲了几下才算是餍足,之后便是帮她穿衣、梳头,为了掩盖那脸颊上的一圈浅浅的牙印,他还用上了叶璇的化妆品、遮瑕膏。
 
    本来叶末就被养的不错,再经过这么一捯饬,啧啧啧----美的让人离不开眼。
 
    无袖粉色线裙,里面白色衬衫打底,下面搭配一双白色小洋靴,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古典的小娃儿,如空谷幽兰,似溪涧清泉,白里透红的皮肤闪着柔嫩的光泽,触感像丝绒一般舒服,皮肤水水的、嫩嫩的,像颗传世的水晶----晶莹剔透,全没一点瑕疵。
 
    赵惜文的手像着了魔般地黏在人家脸上,身子微屈,额角顶着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呢喃着,“我的末末,真美,真美,”
 
    “我的哥哥,真帅,真帅,”叶末环上他的腰,学着他的语气,大声说。
 
    “所以,我们很般配,对不对?”笑着贴上她的唇,伸出舌头舔吻着,划着魔魅的圈,“末末,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哥哥,快等不及了----”突然松开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紧紧锁住她的视线,轻啜着气,眸中欲望在叫嚣,望着叶末懵懂又担心的摸样,喟叹着,无奈着,隐忍着----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真怕控制不住----
 
    “走吧,”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深呼吸,牵上她的手,出门了。
 
    楼下,叶修谨被簇拥在一群绿色的军装服里,却没有掩盖他的光芒,反而越的丰神如玉、怡然天下,清新俊逸面容夹杂着几许性感,如墨色的眸子晶莹剔透、漂亮动人,让眉宇间的高贵、优雅充满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蛊惑。剪裁得体ceRRuTI,以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他的华丽和贵气。
 
    老话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叶修谨绝对是个祸害,凡是见过他的人脑子里只会想到一个形容词,“漂亮”,不是那种奶油小生的美,也不是时下流行的中性美,而是洒脱大气中又透着邪性、妖性的美,性感的让人窒息。
 
    他是叶家的宠儿,也是京城高干圈的宠儿,即使岁月悠悠催人老,他依然帅气逼人,淡定洒脱。睿智、大气,且,妖气横生-----
 
    一直以来他都是焦点。
 
    十六岁时,是!
 
    二十岁时,是!
 
    二十四岁时,是!
 
    现在,三十四岁了,还是!
 
    有种男子是酒,喝了会醉,有种男子是毒,碰了会死。
 
    叶修谨,却是会让你不喝也醉、不碰也死的毒酒----
 
    一到楼梯口,叶末便看见了这样的叶修谨,当即挣脱赵惜文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跳下楼梯,朝叶修谨的方向跑去,“老叶----爸爸,”
 
    赵惜文看着飞奔而去的倩影,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道,“狗羔子----”
 
漂亮爸爸
 
    狗羔子,是徐州一带的土话,是狗崽子,小畜生的意思,有点怒极谩骂的味儿,又有些爱极呵斥的意思。
 
    狗这畜生,别看它冲你‘汪汪’乱吼,看似挺凶悍的,其实一根肉骨头就能让它对你摇尾、乞怜、谄媚、讨好。
 
    小狗崽子比大狗儿容易驯服?可----也容易忘本。
 
    前脚你用肉骨头把它养熟了,后脚别人丢了块更大的肉骨头,它就跑别人腿下撒欢了。
 
    叶末,可不就是狗羔子----的
 
    刚还跟赵惜文腻歪着,可一看到叶修谨那半魔半仙的人后,便撒丫子地奔了上去,一点留恋都没有。
 
    “末末,”叶修谨闻声,抬头看过,唇畔绽开一个笑容,仿佛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缕春风,顷刻间,绿了整个世界。
 
    魔界有一种花无根无茎,依附在魔植上,它长的很美,却也最毒,它会散出一种气体将附近的动物引来,靠食人或动物的鲜血来供给养分,修炼魔性,那气体很好闻,但也是最致命的。
 
    叶修谨的本质就跟魔花一样,散着一种迷人且致命的诱惑,明知道接近后会死,会万劫不复,可还是吸引着身边的男男女女前仆后继地涌向他。
 
    这种吸引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散退,反而因为道行的增加而越迷人,就像西凤酒,清雅而不淡薄,浓郁而不酽腻,甘润爽口。
 
    气啜吁吁跑下来,叶末冲破人群,一个跃起,跳上叶修谨的身,手臂圈着他的脖颈,腿缠上他的腰,像蛇般死死缠绕----
 
    由于冲力太大,叶修谨一个不稳向后倒退几步,又稳稳站住,手很自然地托着她的屁股,“哎呦----我的小乖乖,又重了,”低低轻笑,亲了下她的额头,打趣道,“再过两年,爸爸都抱不动你喽!”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那我以后少吃点,好不好----”像小狗撒娇般,叶末蹭着他的脸颊,甜甜地笑着,小声说着,却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因为爱吃、会吃,所以叶末并不瘦,但由于小骨架的原因,她也不显胖,鹅蛋脸,有点婴儿肥,笑的时候,眼一眯,眼角上扬,像个刚修炼的小狐妖,媚而纯,傻乖傻乖的,特能揪人心。
 
    整个人看起来粉嘟嘟,有点像荷兰小猪,娇小可人,很是讨喜。不过着手摸上去,却是哪儿都是肉,软软的、肉肉的,手感很好。
 
    基本上,她这体质,属于易瘦、易胖的类型。
 
    就是一吃就长膘,不吃就掉膘。
 
    “我家小馋猫,可不是能挨得了饿、抵挡住美食诱惑的主!”叶修谨笑了起来,细而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墨色的眼眸深邃地闪着。
 
    赵惜文走过来,冲着叶修谨,恭敬地唤道,“小舅舅,”
 
    虽然他对叶修谨一来就将叶末抢走的行径非常恼火,可对这个小舅舅还是相当敬重的。
 
    早年间,赵寄真正是奋斗的当头,叶宜兰夫唱妇随地跟着他打江山,赵修文六岁之前的时光都在叶家长大,叶修谨作为小舅舅,本该给这个小侄子树立好良好的榜样,可他乃叶家幺子、宠儿,自己都处于无法无天、胡天海地的当头,能做好榜样?才怪!
 
    没少收拾、欺负他倒是真的。
 
    即便现在那颗当年幼苗的他已长成材了,可叶修谨的余威尚在啊。
 
    再说,如今的叶修谨已是参天大树,段数还不知道又高了几级呢?
 
    虽说叶修谨只比他大十四岁,可到底是他长辈,早在他还是小屁孩时,人家就已经是耍阴斗狠的祖宗了,所以,赵惜文骨子里的狷狂、阴暗、狠毒、狡诈、有一半原因是受他影响。
 
    “惜文?”将叶末放下,拍了拍赵惜文的肩膀,叶修谨笑着说,“好小子,一年不见,这个窜的可够快的,都赶上你爸高了,”捶了下他的胸肌,“军校出来的,果然很结实,肯定特招女孩喜欢吧!有女朋友没?”
 
    “没有----”赵惜文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这话时,眼睛却瞟向叶末,见她一副于己无关、与世无争的淡漠样,火,没由来地飙了上来。
 
    可,叶末的心全然没在他身上,所以压根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怒火。
 
    “跑那么快也不怕摔着,”又气又恼又疼掐着叶末的脸颊,赵惜文数落着,“瞧瞧,刚洗好的澡又是一身汗,”
 
    叶末冲他做了个鬼脸,扭头对叶修谨说,“爸爸,你不在的时候,哥哥老是欺负我!”小嘴一嘟,巴拉巴拉地告起状来。
 
    哪天打了她的屁股-----
 
    哪天停了她的点心----
 
    哪天抢了她的肉骨头----
 
    哪天没收了她的零用钱----
 
    赵惜文听后那叫一个窝火----好啊,好啊,说她是畜生,她还真一点人性都没有。
 
    若非场合不对,他非上去嚼烂了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不可。
 
    叶修谨将叶末轻轻揽在怀里,“肯定是你调皮惹哥哥生气了呗!”
 
    自家的女儿是啥样,叶修谨心里明白的很,轻轻一笑,并没追究的打算。
 
    “小没良心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把爷爷的花瓶打碎,求我买个新的补上;吃冷饮吃到肚子痛,抱着我哭着闹着不打针;熬夜看漫画书,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抓,打电话向我求救----”赵惜文看着老实依偎在叶修谨怀中的叶末,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没刹住,就爆了!
 
    心里愤愤,小畜生,我斗不过你爹?还摆平不了你?
 
    “哥哥,”叶末转身扑到赵惜文怀中,踮起脚尖捂着他的嘴,又是耍娇又是哀求道,“别说了,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为什么不说,我这是礼尚往来----”赵惜文捉着叶末放在嘴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压的得意,绷着脸问,“不是说我欺负你吗?我得让小舅舅知道这个中缘由,法官裁定犯人有罪,还要给他个申辩的机会呢?怎地,我就不许?”
 
    “哥哥,我错了,你没欺负我,是我乱说的!”张合的唇,泛着柔润的光泽。
 
    “以后,还敢在小舅舅面前搬弄是非、告我状不?”点着她的额头,凶巴巴地问。
 
    “不敢了!”摇头,眨着小鹿斑比般的眼睛,苦哈哈地保证。
 
    一圈的人看着两个孩子闹,享受着这视觉盛宴,没有插手阻拦的意思----
 
    视觉享受,确实是!
 
    两个孩子,一个气度雅然,丰神俊朗;一个灵秀娇小,清纯可人。
 
    男孩虽绷着脸,可眼中的宠溺和疼惜却不加掩饰。
 
    女孩纯净的眼眸,像婴儿一样明亮纯清,讨好、求饶的同时,闪着动人的光芒。
 
    金童玉女,不过如此吧!
 
    一旁的叶修谨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依旧带着风清云淡的笑意,可----一双漂亮眼眸却越显凌厉,泛着冰冷而复杂的光。
 
    许久,叶修然走过来,笑着对俩孩子说,“好了,好了,别闹了,爷爷叫你们过去呢?”
 
    “知道了,二舅,”赵惜文拉着叶末的小手,“那我们先过去了,”冲两位舅舅点了个头,便笑眯眯地离去了。
 
    “这次回来,还走吗?”瞄了眼朝这边望过来的叶柏成,叶修然压低声音说, “爸爸年龄大了,他很想你留下来----哎,老爷子近两年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你别让他为你伤神、伤身了,”
 
    “二哥,”叶修谨皱了下眉,“每年都说上一遍?你也不累,”抬起左手,揉着眉头,很是不耐烦。
 
    “臭小子,你以为我想每年都问上一遍啊,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我能这么烦你?累我?”叶修然没好气地冲他低吼道。
 
    他自详脾性温和,可对这个小弟弟,还是压不住火儿,不是他伪谦和,而是这个弟弟打小就有让兔子咬人、乌龟暴走的能力。
 
    “可我的事业都在国外,现在回来,我能做什么?”看了他爹两眼,又飘向被赵惜文带走的叶末,心绪不定。
 
    “别找这些借口,扯这些没用的,你真当你二哥傻子,好糊弄?就你现在的家当即使从现在开始啥事不干,也够你挥霍几辈子的了,”
 
    叶修然是兄弟几个里最心细的一个,对叶修谨的事也是最上心的一个。
 
    这个小弟,他是从小看到大,对他的能力他比谁都清楚。
 
    一句话,他有多荒唐,他的脑子就有多聪明。
 
    这几年叶修谨虽然在国外,可他对他的情况大致还是了解的,小七是他们兄弟几个当中最能折腾,也是最有钱的一个----
 
    “我那些家财将来都是要留个末末的,哪能随意挥霍?”望向老爷子身边正在撒欢的女儿,叶修谨的面上浮上一层浓浓的、化不开的眷恋和宠溺,“我家丫头命苦,我得多给她准备点,”
 
    “行行行,我知道末末是你心肝、宝贝,命根子,你为她什么都舍得?可你别忘了,老爷子可是你亲爹啊,他当你是他的心肝、宝贝,命根子,你换位想一下,有一天末末撇下你,一走八年,你是什么心情?”看到他眼中波动的情绪,叶修然趁热打铁道,“就是为了她,你也该回来,丫头十六了!这无父无母地过了八年,你还想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到嫁人?”
 
    叶修然心里不是味啊----他们也是他的家人,可他心里最重要的只有他那个女儿,他们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小末儿重要。
 
    他家丫头命苦?
 
    怕也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吧!
 
    叶末这个养孙女可比他家叶璇这个嫡亲的孙女还受宠呢----
 
    “二哥,”望向沙上的叶末和正在往叶末嘴中放橘子瓣的赵惜文,看着两人自然、融洽的亲昵,眉头蹙了蹙,有些动容,“容我再想想,”
 
    似乎,他真的离开太久了!
 
    “好,你想,你好好想想,”叶修然也不催他。
 
    再坚强的阶梯,如果缺了个口,那么离崩塌的日子不远了。
 
    叶修谨走过去,冲着叶柏成叫了声‘爸爸’,径直坐到他的身边,顺手捞起叶末坐在自己大腿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摩挲着她的脸颊,问,“末末,这段时间,有没有听爷爷的话?”
 
    叶末不答,而是望向叶柏成,“爷爷,你说----”杏仁大眼眨巴着。
 
    叶修谨之所以从小到大没挨过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懂得‘耍娇’,你说那么个可人儿,勾着你的脖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你,即便知道是他的错,也不忍心打他不是?
 
    他那几个哥哥也在萌他那种小可怜扮相,所以甘愿充当他的帮手。
 
    叶末是他带大的孩子,这招运用的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所以,叶老爷子露出慈爱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家小末末可乖喽----是爷爷的小开心果----”
 
    “听见了吧!”叶末眼角一挑,wWw.xiAoshUotxt.net望着叶修谨嘴角一勾,很是得意,“爷爷是咱家的权威,他说的准没错!”
 
    “鬼丫头----”轻轻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叶修谨宠溺地一笑,眼睛里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他那张极致‘漂亮’的五官上,就像黄昏的沙漠罩上一层橘黄色的纱幔,美的摄人心魄。
 
    叶末看着这样的叶修文,恍惚了、入迷了----
 
    这一刻,她的世界无声、无影、无景,只有他、只有他----
 
    脑中回荡着一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再难得----
 
    佳人?
 
    是啊,佳人!
 
    岁月如此悠悠,却没在这个‘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一如十年前,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般夺目、销魂----
 
    用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叶修谨最合适不过了。
 
    哥不在江湖已经很久了,但是江湖依旧流传哥的传说……
 
    不要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
 
    “末末,”耳边宠腻的轻唤,轻轻缓缓地疏通叶末的听觉神经,渐渐地将她从冥想状态中拉回,“想什么呢?”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带笑的眼眸,一闪而过的诱惑,“小东西,怎么又愣神了?”
 
    “老叶,这次回来,能不能别走了?”叶末突然说道。
 
    除了叶末之外,老爷子叶柏成和赵惜文也期盼着答案。
 
    前者希冀,后者担忧----
 
    当年叶修谨突然要出国留学,最过不得的就是叶柏成。
 
    早先年他还担心他太胡闹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可,当他真的放下小末出国留学、深造、为自己将来打拼时,他又不舍得了。
 
    一年,他最盼望的是他到来的时刻,却最害怕的是他离开的时刻。
 
    每每想开口让他留下,却又放不下这张老脸。
 
    今个叶末开了个头,他也坐不住了,“谨儿,你在外面都八年了,末儿都十六了,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你也该回来,”找个媳妇,生个娃,好好过日子了。
 
    轻叹一口气,后面的话没敢说。
 
    叶修谨突然出国留学、深造,别人不知道这个中原因,他却是知道的。
 
    他一直都以为叶修谨对那人只是一时的迷恋,只当他年少荒诞,却不知,他竟然如此执着。
 
    十六年了,那人都死了十年,可,他依然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娶妻生子,他不指望了,只希望孩子能在自己有生之年陪在自己身边。
 
    “爸爸,让我考虑一下,行不行?”叶修谨低头沉思,半响过后,回答道。
 
    “好,你考虑,你考虑,”叶柏成激动了,八年了,还是被他等到了。
 
父女情深
 
    赵惜文被一干好友强行地拉走了,临走时,望着亲密无间的叶氏父女,神情哀怨,脉脉不得语----
 
    老爷子一老战友从外地赶来,他忙着去招呼了,临走时,再三叮嘱叶修谨要好好考虑。
 
    考虑什么?当然是留下来的事喽----
 
    叶家其他人也识相避开,给父女俩留下了充裕的空间和时间,让两人联系联系下父女之情。
 
    “老叶,你有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了吗?”叶末像小时候一样爬上叶修谨地腿上,窝在他怀中,拿过他的一只手瘫在自己腿上,右手食指在他手心中划着圈圈。
 
    每个人高兴、生气、郁闷、闹气的时候都有小习惯。
 
    叶末也不例外。
 
    她开心、愉悦、满足、吃到喜欢的食物、见到喜欢的人时会笑,自内心的笑,眉眼弯弯,傻乖傻乖的样儿,却又透着一股子灵秀之气,像个吉宝宝,福娃娃,连带着看的人也开心、愉悦。
 
    她生气、伤心、难过、不舒服的时候会将自己闷在枕头里,将自己包个严实,没有遮掩物的时候,会蹲在地上,将头、脸整个地埋在腿窝里,说白了,就是不想见人。
 
    她委屈、怨愤、抱怨、憋屈的时候会嘟嘴,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你,像个遭遗弃的小狗儿。
 
    她紧张、无聊、烦躁、想事情的时候会撕指甲,指甲撕完了,就撕手皮,撕不动就啃,啃不动就磨。
 
    而用手指在手心画圈圈,则证明她心里有事,且这事还令她十分困扰。
 
    “怎么?小乖想要妈妈了?”叶修谨用手端起叶末的下巴,浅笑地问。
 
    “我才不想,”小声嘟囔着,右手停止画圈的动作,开始撕起自己的左手指甲来。
 
    “为什么不想?”叶修谨问,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有个妈妈照顾小乖不是更好么?”
 
    作为父亲的他又怎会不知女儿的小习惯?丫头经常因撕指甲而弄的手指流血,怕疼的她总会哭闹上一阵,自然心痛的就会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所以,只要他在边上,一定会想法子阻止的。
 
    “没有妈妈我也长这么大了啊,再说后妈不好,我们班张婷婷就经常被她后妈虐打,”眉头一皱,叶末将空着的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咬着指甲盖,“可爷爷想你给自己找个女人,给我找个妈妈,最好再给我生个弟弟,我知道,爷爷想,他一直都盼望着呢?”
 
    叶修谨的黑色眼瞳锁定在她的脸上,蠕动了下嘴唇,没说话,只是将叶末嘴边的手拿下,环着她的腰身,把玩起来。
 
    叶末的手很是小巧、柔软,一节玉腕,五根葱指,似是美玉雕成,手指细长,指腹饱满,泛着粉色的手晕,手掌肥嫩、白皙,手面粉色纹路错综复杂----
 
    握在掌心,软绵绵的,像握着一个无骨的肉包子,很舒服。
 
    叶末吸吸鼻子,好小声,好小声地说,“老叶,你娶吧,” 头,像个小孩子乖巧的靠在他肩头。
 
    叶修谨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亦小声地问,“不怕后妈虐打你了?”
 
    “你会吗?会让她虐打我吗?”叶末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信任和依赖。
 
    “不会,”叶修谨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头,顺滑的丝从他的指尖倾泻,然后缓缓说道,“没有人能伤害我的末末,”理了理她颊边的丝,唇轻点她的额际,就这样轻轻一点,之后又习熟地撩了撩她额前的落,淡然却坚定地说,“我保证,”
 
    ‘我保证’三个字,含着暧昧的味道,轻吐在唇间有种缠绵的感觉。
 
    他温润的唇瓣微微划过着她的额际,让她漾起异样的情感,叶末只觉心跳有些加快----
 
    “叶子,你小子tmd还知道回来啊----”身后一声怒吼,冷不丁地叶修谨被人从侧面突袭个正着,生猛的拳头落在他肩头,疼的他蹙起了眉头,“简宁,你不会调去特种部队当教官了吧,”抬头,对已经坐到自己边上的男人说。
 
    “疼了?不会吧,”简宁拍了下他的肩头,勾唇调笑道,“我说,叶子,是不是,国外的生活太过丰富多彩,以至于你提前肾虚体亏了,我说怎么满院子不见你的影子,合着搁这跟小嫂子缠绵呢?怎么,舍得结束单身生活了?”
 
    简宁,叶修谨的小儿,一身笔挺的军装,英气逼人,不同于叶修谨的漂亮,他长得剑眉星目,刚毅的的轮廓,上扬的弧度,绝对的军人范儿。
 
    别看他现在人模军样的,当年,叶修谨胡闹、荒唐时,他没少干推波助澜的事。
 
    如果说叶修谨是军师,那么他绝对是将军,而且是战将军,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是可以穿一条裤子,为兄弟插刀的铁哥们。
 
    只是两人一个投身商界、一个投身军界。
 
    算是,道不同却志趣相投吧----
 
    去年,因为有要务在身,没能赶回来见上叶修谨一面,所以两人差不多两年没见了,这次回来,推了一切公务,就想陪这兄弟好好玩玩、练练。打老远看见他抱着一女人情话绵绵、耳鬓厮磨,以为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一激动就冲了过来,想看看将他兄弟揪回正道的是哪路仙女?心里还盘算着,非给这弟妹包个大红包当见面礼不可。
 
    “去,胡咧咧什么呢?什么小嫂子,小侄女倒是有一个,”叶修谨斜睨了他一眼,揉了揉怀里女儿的短,“乖乖,叫简伯伯,”
 
    “简伯伯,”叶末从叶修谨腿上爬下去,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边上,冲着简宁甜甜地叫着,并附带一个美美的笑颜。
 
    晃的简宁一愣,半响才笑着说,“原来是小沫儿,我还以为----”被人不动声色地踹了一脚后,“哎呀,小沫儿都长成大姑娘了,真美,伯伯都不敢认了,”手越过叶修谨,想拍拍叶末的小脑袋,却被叶修谨毫不留情地一扫,讪讪地笑了下,一个拐弯,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着,突然问,“这次回来,还走么?”
 
    叶修谨没回答他的话,却揽着叶末的肩,框了过来,柔声问道,“乖乖,舍得爸爸走吗?”
 
    “不舍得,”叶末想都没想,就连连摇头,双手揽着他腰,小脑袋偎依在他怀中,轻轻地蹭着,“每次你走时,我心里都好难过,”声音委屈,带着些许悲情的味儿。
 
    “小乖,想不想爸爸留下陪你?”手覆上她的脖子,轻轻地抚摸着。
 
    “想,”声音脆甜脆甜的,叶末仰着头,望着叶修谨,“那你还走不?”眼睛忽闪忽闪的,漂亮的黑色眼瞳,荡着隐隐希冀的波光。
 
    “不走了,”叶修谨唇弯淡笑,摇摇头,环着叶末的腰又抱紧了些。
 
    “真的?”不敢相信,叶末又问了一遍。
 
    “真的,爸爸啥时候骗过你来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温柔的可以溢出水儿来。
 
    “叶子,你想清楚了,”简宁狠狠地啜了口烟,吐出,烟雾缭绕,掩不住他眼底的烦躁,“你真的想清楚了?要留下来?你确定要?”
 
    “想清楚了,我要留下来,www.xiaoshuotXt,net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国外打拼,太孤单了,”叶修谨身子后仰,环着叶末一起倚靠在沙背上,神情放松,全身都跟着放松。
 
    “好,你留,你留,”简宁深深地吸了口烟,倾身将烟蒂很大力,很大力地摁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眉头蹙紧,压着火儿地连声说道。
 
    “简宁,你怎么了?让我留下来的是你们,现在我决定留下来了,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叶修谨轻轻地揉捏着叶末的小手,看了他一眼,笑着问。
 
    “高兴,高兴,”简宁站起身来,一手塞进兜里,一手拉扯着自己的军装,低着头,微眯着的眼睛下投射出一种魅惑桀骜的眼神,“叶子,你要是再娶个媳妇生个娃,我想我会更高兴,”瞥了眼叶末,不甘心地说,“叶子,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认识的叶子可不是那种沉迷过去,执迷不悟的人,他洒脱随性,拿得起放得下,”
 
    “难道我不是吗?”叶修谨拍拍叶末的脑袋,轻轻地哄着,“乖乖,去一边玩会,爸爸有点事要跟简伯伯说,”
 
    “哦,”叶末乖顺地点头,起身,顺手从果盘里的拿了一个梨,在身上蹭了蹭,‘咔嚓’一声脆响,走了几步,扭头含糊地对叶修谨说,“我在楼上,吃饭时别忘了叫我一声,”
 
    “好,”叶修谨笑着点头,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雪亮的银白,眼里的宠溺可以溺死个人。
 
    见叶末离去,简宁坐回沙上,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方才问,“叶子,你这回是认真的?”
 
    “我哪回不是认真的?”叶修谨身子后仰,舒适地靠着沙背上,漂亮的眼睛眯起,喟叹道,“还是家里舒服,”
 
    “叶修谨,你别跟老子玩太极,老子跟你从小玩到大,你心里几根花花肠子都知道,”简宁‘腾’的站起身来,俯视着他,低吼着,额头青筋暴跳,看来气的不轻,“叶子,我tmd就搞不明白你了,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这么折腾----好玩吗?”
 
    “谁说我在玩?”叶修谨轻缓地说着,眼睛依然闭着,面色平静,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叶子,我知道你忘不了米芾,可末末不是米芾,叶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像米芾一样,试着放手呢?你的心一直比我们都硬,你的心眼一直比我们都多,你的脑子也一直比我们转得快,可为什么遇到这事就不能想开点呢?”
 
    “我知道她不是米芾,简宁,我没把她当成米芾,米芾是米芾,末末是末末,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他们不是一人----”
 
    “叶修谨,你tmd就自欺欺人吧!将自己从这个牢笼中释放到另一个牢笼中,你tmd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心理有问题----”简宁指着他,怒吼着。
 
    “简宁,米芾若真的放下了,又怎会去死?”叶修谨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头顶的简宁,眼角滑出泪水,顺着耳际流淌滴落在沙上,没入厚厚的海绵垫中。
 
    “叶子,你们这是何苦来哉----”叶修谨的泪灼伤了简宁的眼,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凝重而无力---
 
    了要了
 
    “哥哥,”叶末在楼梯口遇到赵惜文,笑着、叫着地扑了上去,“小疯子,也不怕被客人看见,笑话你没家教,”赵惜文看着像考拉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叶末,点着她的额头,却笑的甜死个人,眼睛里有着宠溺和纵容。
 
    “你去哪了,我在院子里找了你半天,”叶末也不理,只管这么挂着,仰望着他,嘟着唇,抱怨道。
 
    “找我有事?不用陪你爹了?”手托着她的屁股,向上提了提,就这么抱着她朝棋牌室走去。
 
    此刻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可以说是心花怒放,所以即便手里抱着个人,走起路来依旧从容淡定、清雅俊秀,十足的贵公子气派。
 
    自打十七岁那年他认清自己对丫头的感情并非单纯的兄妹之情时,便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越地娇惯着、纵容着她,为的就是让她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
 
    也许这个方法有些悠,但对于叶末来说,却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
 
    她的性子比较懒散,得别人推一步才动一步的主,她现在还小,爱情对她很遥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绝非一见钟情的类型,以后她要嫁的选男人必是她了解、认识、知晓背景家室的人,因为她懒得费时间耗精力浪费在相互了解上。
 
    现在看来,他的养成计划很成功。
 
    一会不见,就想的慌,他嘴角噙着浓浓的笑。
 
    可----
 
    “哥哥,老叶说他留下来不走了,呵呵----”
 
    一句话便将他从天上摔落在地,狠狠的----
 
    “很高兴?”他身子一僵,直勾勾地望着她,冷冷地问。
 
    “嗯,”因为太高兴,叶末并为察觉他的异常,笑眯眯地点头。
 
    “这么急着找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事?”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嗯,”点点头,叶末还在笑,“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了,爷爷很高兴,伯伯他们也很高兴,我本来是想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你的,”
 
    赵惜文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淡淡地笑着,“很好,”松手,将叶末放下来。
 
    原来如此,自己又自作了一把,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哥哥,”见赵惜文径直越过她朝棋牌室的方向走去,想起自己还拉(1a)一盘点心在那,便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二哥,小末呢?哄好了没?”见赵惜文推门进来,程俊又起了捣糨糊的心,自唐小逸补严老大空位上场到现在,他不仅没胡过牌,还老是出舂。
 
    他们六兄弟牌技和年龄正好反过来,年龄越小,牌技越好,王子第一,唐小逸次之、严彬垫底。
 
    老大在时,他多少还能胡几把,可现在----他和谷冬算是有赔无赚。
 
    王子和唐小逸,打法不一样,王子喜欢作大牌,非十三夭,大三元、大四喜、清一色、对对胡----不胡,而唐小逸不管哪些,只要能胡就成,所以虽然是小钱,但架不住积少成多。
 
    四人之中,王子才是最大的赢家,可唐小逸胡的次数却令人指。
 
    终于让他不堪忍受被处处压制,于是----动了灭他之心。
 
    唐小逸此刻正在摸牌,听见程俊的问话,抬头,巴巴地望着正推门进来的赵惜文,只见他面色阴郁,心没由来地颤了一下。
 
    老实说,他也是家里的活祖宗,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对于这二哥,他多少有些忌惮。
 
    老大严斌虽然冷,但很少拿兄弟开刀,即便开那也是明着来,真枪实弹地玩儿、较量。
 
    可这二哥,善耍阴的,倒不是他没本事,事实上论真枪实弹,他们几个人中也没人能比的过他,人家是正宗的武将出身,上的是正统的军校,无论体格、耐力、格斗、军械、实战、头脑,那都是绝对的优加,喜欢耍阴的,是因为他懒得动手,若真的有一天,他找人开练了,那么那个人势必要准备一笔可观的医药费。
 
    因为叶末的事,唐小逸没少被他整治,所以心里留下了阴影,这会,看他面色青地走进来,心下‘咯噔’一下,面儿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老二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典型的笑面虎、谦谦君子,这会顶着一张生人勿扰,熟人勿近的阎王脸,一看就知道生老鼻子气了,铁定是遇到让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恼火的事,出现这种情况,他势必要大大的泄一通的。
 
    若旁人也就罢了,进个医院调养下身体,顺便看看能不能换个中用点的器官。
 
    可,若惹他生气的人是叶末,那么倒霉就会是他们这帮手足兄弟。
 
    唐小逸心里虚,他可有一段时间没锻炼身体,练习拳脚功夫了,若被老二点名,不死也掉层皮,手里摩挲着二筒,心思百转千回,是找个借口偷溜还是找个借口偷溜?
 
    赵惜文谁也没理谁也没看,直冲向沙前,撒火般将已初具规模的拼图摔在地上,随后将自己摔进沙里窝了起来,皱着眉,闭上眼----
 
    看着散落一地的拼图,这会不只唐小逸的心咯噔了,连捣糨糊的程俊、等着看好戏的王子和谷冬也开始处于戒备状态了。
 
    大事果然不妙了,这都摔咧子了----而且摔的还是他和叶末耗时三个月,别人连碰都不能碰的拼图宝贝。
 
    可见事态真的严重了。
 
    不会吧,不就是一块无锡排骨嘛---
 
    可一个馒头还能引血案呢?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荒诞!
 
    唐小逸将凳子向后挪了挪,目测门和自己的距离,又目测了下赵惜文跟自己的距离,然后做了一下加减乘除,看自己有多少逃生的机会。
 
    其他三个,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叶末一脸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貌似心情不错,左手插在线裙兜里,右手拿着一梨----核,扫了三人一眼,坐到赵惜文边上,继续啜她的梨核。
 
    见以唐小逸为的四人帮都巴巴地望着她,像----像渴求肉骨头的小狼犬,下意识地护住手中的梨----核,没好气地问,“你们都看我干嘛?”
 
    叶末吃东西很乡土,说白了,就是吃的很干净。比如说,肉骨头,她会啃得上面看不见一丝肉;比如说梨,她其实并不爱吃,但只要吃,就连梨核也不放过,她会啜到啜不出一点甜味、酸味为止。
 
    每次看她这样,赵惜文总会忍不住地戳着她的脑门骂她‘勾儿的’,有时也骂:小下才。前一句是北京老人昵骂小孩儿的,后一句是他到n市读大学时从北方同学那学到的地方方言。
 
    这么说她,倒不是因为她的吃相难看,反倒倍儿可爱,甚至有种欲望,想成为她手中的吃食。
 
    四人见她习惯性的护食动作,又见她手中已经见黑子的梨核,忍不住翻着白眼,鄙夷‘切’之----
 
    叶末嘿嘿傻笑,将手中咂不出味的果核丢进垃圾筒里,用湿巾擦了擦手,冲着赵惜文叫了声‘哥哥’,赵惜文没理,她也不在意,窝回沙,将点心盘房子怀中,顺手捞过一本杂志摊在膝盖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蛮享受的摸样,一边看一边吃,真真的惬意,也真真的“没心没肺”。
 
    再看赵惜文,一股怨气、煞气、杀气萦绕周身,叶末书页翻一张,他眉头便皱紧一些,倚靠在沙背上,双臂抱胸,不睁眼就是不睁眼。
 
    两人这样,搞的屋里其他四个人有些小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该是末末生气,二哥去哄的吗?
 
    怎么这一会功夫,就颠了个?
 
    两人关系一向很好,吵架拌嘴少不了,但都是小打小闹,调情逗趣,只是今个这般可不像闹着玩儿的,但又不像在闹矛盾,倒像二哥自己在生闷气。
 
    可不管是闹着玩,还是真生气,总不能这么僵持着,得找个突破口帮两人和解吧。
 
    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两人着想,而是单纯地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末末,要放暑假了吧,”王子叼着根烟,随口问道。
 
    果然,一听到放假,本来还埋头看书的一脸笑眯眯的叶末抬起了头,小脸皱作一团,望向赵惜文,苦哈哈地说,“哥哥,救我,”
 
    放假对于一些孩子来说,意味着休息,游玩,但对于她来说,意味着考试,挨骂----
 
    别看老爷子宠着她,可一旦没有达到他预期的要求,一样不留情,打嘛----老头子舍不得,骂嘛----降低他身份不说还没用,所以老爷子惩罚是:扣零用钱和断了她零食。
 
    还不准人暗地接济,否则继续扣罚,这绝对是掐在她的七寸上。
 
    要说,叶末这孩子脑子好使,学什么都不难,可她除了好吃之外,还能睡,尤其喜欢在课堂上睡觉,这实非她本意,只怪周公太盛情,只能说她自控力太差。
 
    这上课时间都睡觉了,自然老师讲的内容也不可能听得进去,好在,她自学能力不错,再加上她人缘很好,上课笔记不难借,所以,平时成绩勉强排在中游以上。
 
    但离老爷子班里前五,学校前十的要求还很远,于是每次临到考试,她总会临时抱佛脚,找人开小灶当家教,自从叶修谨出国后,这个家庭教师便一直由赵惜文担当。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条件反射地想到他。
 
    “别跟我说话,别叫我哥哥,”赵惜文很冲地对她低吼道,“这会想起我了,刚干嘛去了?你老子那么厉害,找他去啊----”
 
    人齐宣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她叶末儿,有事赵惜文,无事她亲爹,好啊,好啊----当他小跑腿还是私人管家?
 
    想起刚刚她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跟自己说:哥哥,老叶不走了,他答应留下来了,呵呵----
 
    他是恼火了,但却不是因为他小舅舅要留下来,而是因为她的态度让他不舒服了。
 
    不走就不走了呗,至于笑的那么灿烂吗?比啃了一锅肉骨头还幸福。
 
    那笑----太耀眼、太刺目、太灼人、也太伤人。
 
    “怎么了,不叫你哥哥,叫什么?”叶末有些疑惑,哥哥这摸样表情还真是别扭----像个闹气的孩子。
 
    “哼----”重重地一哼,赵惜文气咻咻地瞪着她。
 
    “哥哥,你生气了?”叶末终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咦----刚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生气了呢?都说女人小日子时才会阴阳不调,喜怒不定,怎么男人也这般。
 
    王子无语了,就连唐小逸也摇头轻叹,这孩子咋越来越白了,是不是骨头啃多了,脑子也跟着退化成京巴狗儿了?
 
    这么明显的事实,她现在才察觉,够迟钝的。
 
    这不能怪叶末迟钝,只能说她刚才心没放在这儿。
 
    从叶修谨答应她留下来不走开始,她的心就一直雀跃着、兴奋着、恍惚着,八年了,他们父母两终于不用两地相隔了,她这会高兴的恨不得放烟火庆祝了,哪顾得上别人的情绪。
 
    其实,赵惜文对叶末了解的还不透彻,他只道她情薄难养,是个亦叛变没良心的小畜生,却不知,她的无情,正是因为她太重情。
 
    叶修谨是她的爹,又是将她从地狱带到天堂的大恩人,她偏向他,很正常。
 
    可以说叶末非常难喂熟,但一旦喂熟了,你就扎进她的心,入了她的脑,近了也许感觉不到,可一旦分开,她就会对你生起一种牵挂。
 
    所以赵惜文不是输在称谓上,而是输在距离上。
 
    叶末扔掉手中的书,挪向赵惜文,蹲在他腿前,头枕在他膝盖上,相当诚恳地说,“哥哥,对不起,”眼瞳波光粼粼。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Www.xiaoshUotxt.net 服个软儿先,总没错吧。
 
    “受不起,”赵惜文瞥了她一样,腿一抬,搭上茶几,叶末没预防,冷不丁地被掀翻在地。
 
    地毯够厚实,所以她并未觉得痛,不过,还是蹙了下眉头,蛮委屈地说,“你推我?”
 
    何时赵惜文这般对过她来着?以往生气,最多不理,且不会拒绝她的主动求和和黏糊,更不会将她甩开,现在居然将她掀翻在地。
 
    这是什么情况?无理取闹!她又没得罪他,没做错什么,凭啥拿她撒火。
 
    她也有脾气的好不好? 鼻子一酸,泪水就上眼了。
 
    叶末扶着沙站起来,转身朝外走,“你去哪?”赵惜文急了,坐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腕扯进怀里,箍着。
 
    “不用你管,”挣扎着起身,叶末哼着气,扭头不理他,“你不爱看见我,我走就是,以后都不出现在你视线里,”
 
    “不许走,”赵惜文拉下脸,又是一脸黑沉,“不出现在我视线里是什么意思?不理我了,不要我了,再也不跟我见面、说话了?”问的咄咄逼人,声色俱厉。
 
    “是你不让我跟你说话,叫你哥哥的,”噘着小嘴,叶末气呼呼地说着。
 
    她也不知哥哥为什么生气?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间整个人就怪里怪气。
 
    哼!生气就生气,不理就不理,稀罕啊----
 
    叶末有着典型的“大爷”情结,就是给足我面子,我两肋插刀,不给我面子,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伺候。别误会,这种“大爷”情结,并不是让别人都当孙子,而是大家一块儿当“爷”。不管你是谁,你命令不了她干啥,除非她乐意,不然,拜拜了您来,‘爷’不伺候了。
 
    跟她相处,你不能比她大爷,颐指气使、大呼小喝对她不管用,真的摔咧子(火儿的意思)起来,她比你更放得开,非逼得你跟她先服软不可。
 
    这么说,她好像是吃软不吃硬。
 
    其实吧----有点,但不绝对,她情薄,却也不是不通情理,你好好求她,她一定给你办,只是,不一定能办成就是,不过,她会“尽力而为”为先,真的办不到,对不起,不是姐不帮忙,实在是咱已经尽力了。
 
    别以为交托她的事没办成,她会对你感到抱歉,没那回事,她依旧心安理得地享受生活,就算下次见到你她也不会觉得半点尴尬。
 
    这个放在现代社会,有点儿坑人、唬人、没诚信的意思。确实,不过,她也不会强迫你帮她办事,甚至你答应帮她办的事办砸了,她也不会怪你,只会觉得自己没眼光而已。
 
    这么一说,她又好像软硬不吃。
 
    嗯----她只是对自己过于放纵,宽容而已。
 
    所以,面对这样的叶末,赵惜文只有投降、服软的份。
 
    感情之事就这样,谁爱的少一些,主导权就在谁手上。
 
    “我不让你理我,你就不理我,我还不叫你啃肉骨头,见你老子,你怎么照样啃,照样见,”赵惜文愤愤地吼着,食指戳着她的额头,看似很大力,其实真的很大力。
 
    “你推我?你吼我,你还家暴----”
 
    “他一来,你就跟我划清界限,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我辛辛苦苦把你拉巴扯大,就是让你气我的吗?”赵惜文咬着牙地说,“好啊,好啊,你走,你走----”
 
    叶末不动了,捂着额头,嘟着嘴,不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用流浪狗的小眼神盯着赵惜文,控诉他的反复无常。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许久,
 
    “小畜生,”低喝一声,赵惜文望着她,轻摇头,不过,唇边带着笑。
 
    “哥哥,你不生气了?”危机破除,叶末笑嘻嘻地磨过去,双手缠上他的脖子。
 
    她气性不大,只要不疼、没哭----很容易就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不生了,”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赵惜文嗓音极度温柔,“没意思,”
 
    是啊,没意思,真没意思,每次火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明明生气的是他,末了了最先妥协的也是他,挺大的气,可一见她那下可怜的委屈样,就撑不住了。
 
    她没心没肺没良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被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冷血,冬天里手脚冰的捂都捂不热,自个睡觉,到天亮,被窝都是冷的。他习惯将她抱在怀中暖着,她也喜欢偎依在他怀中把他当火炉使,黏糊的跟长在他身上似的,可夏天一到,便不情愿让你碰。
 
    只因为她讨厌汗臭味----
 
    对这么个狗犊子的玩意,他气过、恼过、骂过、可了了还是放不下,放不下----
 
    罢了罢了,与其浪费时间跟她置气,不如好好地培养感情。
 
    既然要了,就认了,小吵怡情,大吵伤人,醋吃多了,也伤身。
 
    “那你还给我补习功课不?”叶末趁热打铁道。
 
    别看她人小,傻乖,以为她无脑、小白,其实她挺识‘大体’的。
 
    她有小性子,但也懂得以大局为重。
 
    现在的大局就是一个月后的中考,而能帮她攻克这难关的,非赵惜文莫属。
 
    “你说呢?”宠溺地弹了下她的脑门,赵惜文眯眼笑道。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笑嘻嘻地吻上他的唇,眉飞色舞的,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儿。
 
    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赵惜文嗔怪道,“小东西,这嘴儿只有在求人时,才这么甜,”
 
    叶末‘咯咯’笑着往后倒,“哥哥,你若不乐意,有的是人愿意教,”后仰着,冲身后的王子喊道,“小表哥----”
 
    话未喊完,便被赵惜文的一阳指挠的说不出话来。
 
    对于两人的腻歪,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别说是亲亲、抱抱,比这更黏糊的也见过----w w w. xiao shuotxt. n et
   就拿吃糖来说吧,叶末爱吃甜食,尤其爱吃糖。奶糖、方糖、硬糖软糖----只要是糖,她都爱吃,除了棒棒糖她喜欢吮吸外,其实的糖她都嚼啐着吃,也不知是懒的嚼,还是嚼不动,反正每次要吃糖,她会先将糖放进赵惜文嘴里,赵惜文便将硬糖咬成小碎块,软糖嚼成条形状态,然后在渡进她嘴里----
 
    你说,腻歪人不?
 
    可两人做这种事,还真不觉得恶心----
 
    人们对美丽的景象总是格外放开底线,两个孩子,两个精致的娃娃,这么做,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唯美的很----
 
    几年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看多了相濡以沫的景象,两人再做啥过分亲密的事,做兄弟的也都不觉得奇怪。a
 
    **?
 
    别说他们没血缘关系,就算有,只要他们愿意,也不是没可能,这四九城里禁忌、违反伦常的事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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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笑,美人蕉宠你一辈子养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