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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作者:香朵儿

第三部分

妃子再现(修)
 
    叶柏成是个昆曲迷,年年大寿,儿孙们都会请来昆曲界名角为他助兴贺寿,今年也不例外。
 
    其实叶家除了叶柏成之外,叶修谨也是昆曲迷,甚至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数年前,他更是花重金请人在家里建了个昆曲戏台。
 
    戏台比正常阶面高出四十公分左右,wwW、xiaoshuotxt.net粉墙灰瓦,曲折回廊,雕花窗棂、红木古梁,纹理繁雅----古韵盎然,秀美绝伦,既显幽雅别致又不失瑰丽雄伟。
 
    台面不算大,最多可容纳十人出场,不过昆曲并非多人戏,所以很显宽绰。台顶用油阔铺盖,葫芦结顶,四边翘角。台口柱子上挂抱柱楹联。太上板用四扇大荫门构成,上半截配以字画,下半截有雕刻花板,头顶,是一个圆形的穹顶,具有扩音功能,在台上唱戏,声音通过它能扩大好几倍。
 
    昆曲名段里,叶柏成最爱长生殿,今年本来是点了长生殿的,可因唱长生殿最好的张静娴有事来不了,便改了牡丹亭选段游园惊梦。
 
    随着轻曼的乐声响起,一席雪白的纱帐象瀑布一样由上悬挂而落,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荡起一波一波的褶皱,精工细雕的红木廊柱上,几盏宫灯散着幽暗靡丽的光芒。
 
    着霓裳羽衣舞的杨贵妃款款而来,髻高耸,长袖翩翩,足踏花履,飘飘胜仙,不见裙动,莲步苒苒,恰似嫦娥返人间,说不尽的闲适飘逸。
 
    唱的竟是长生殿,舒素手拍香檀,一字字都吐自朱唇皓齿间。恰便似一串骊珠声和韵闲,恰便似莺与燕弄关关,恰便似鸣泉花底流溪涧,恰便似明月下泠泠清梵,恰便似缑岭上鹤唳高寒,恰便似步虚仙佩夜珊珊----
 
    “瑶池陪从,何意承新宠?怪青鸾把人和哄,寻思万种。这其间无端噷动,奈谣诼蛾眉未容,恩从天上浓,缘向生前种金笼花下开,巧赚娟娟凤。烛花红,只见弄盏传杯,传杯处,蓦自里话儿唧哝。匆匆,不容宛转,把人央入帐中。思量帐中,帐中欢如梦。绸缪处,两心同。绸缪处,两心暗同。”声音婉转低回,杨贵妃身形若行云流水,宫灯光线柔和,她置身在当中,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生得似仙姿佚貌,说不进幽闲窈窕。端的是花输双颊柳酥腰,比昭君增妍丽,较西子倍丰标。似天仙飞来海峤,恍嫦娥偷离碧宵。更春情韵饶,春酣态娇,春眠梦悄,抵多少百样娉婷也难画描。
 
    不仅叹一句:娘娘如此天生丽质,上天何以弃之乎?
 
    许是因为时间仓促,那扬贵妃只换了衣服,带了假,并没有画头面上红妆。
 
    所以,很快,大家便看清了,这杨贵妃的扮演者系为何人。
 
    却在认清后,又是一番震撼心魂的愕然。
 
    他----竟是叶家宝贝孙女儿叶末。
 
    台下的人,多是欢乐场中过来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没尝过?惊----也不全是因为她的美,更多是为艺而惊。
 
    叶柏成是什么人?放在古代那是开国大元帅,即便现在退休了,那也是三朝元老----声名、威望都不可小觑,再加上他的子孙又多是朝中大将,地位可想而知。
 
    他的寿宴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更何况这家庭昆曲戏台又不是国家大剧院,装不下几多人,这连坐带站的,也就能容下五十来人左右。
 
    所以,能够格坐在台下听曲的不是叶家本家人就是叶家相熟的世家子弟,跟叶家往来密切不说,且多是昆曲爱好者,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为讨好老爷子而专门养成的爱好,对昆曲或许谈不上‘精通’,但----绝对没一个门外汉。
 
    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且不说她小小年龄就将贵妃神韵表现的那么酣畅淋漓,就那成段成段的唱词,也够她记个一段时间的,更别说还唱的----唱的如此悱恻缠绵。
 
    怎么不让人震撼、震惊?
 
    昆剧行腔优美,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见长。在演唱技巧上注重声音的控制,节奏度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讲究,场面伴奏乐曲齐全,除了唱词、唱腔之外,还重视神韵的表现和感情的交流上。
 
    那缠绵的爱情,那悱恻的情感----
 
    哪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体会到的?可----唱的确是真好,竟不比那名角差半分。
 
    所以,不相信、不相信啊---
 
    “奈朝来背地,有人在那里,人在那里,装模作样,言言语语,讥讥讽讽。咱这里羞羞涩涩,惊惊恐恐,直恁被他抟弄。”余音袅袅中,贵妃眼波斜飞,顾盼流离间,对台下的宾客微微一笑,眼里波光荡漾,让那原本空灵隽秀、脱尘世的美丽,变的生动夺目起来,美得妖异、惑世。
 
    柔和动听的嗓音将玉环嗔娇的摸样一一道出,雪润的肌肤在月光照耀下,晶莹似玉,更显她姿容美绝,出尘脱俗的绝美态。
 
    ‘轰’的一声,赵惜文只觉得他的思想啊,就像遭受雷击一般震撼,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整个世界仿佛处于静止状态,眼前,只有他的末末、他的贵妃----那一腔一调、一嗔一怒、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心脏里、骨血里,凝望、凝望、痴痴凝望----真是千般柔情心头绕啊。
 
    那温润如凝脂白玉的雪色肌肤,那曼妙无比的婀娜身躯,那犹如空山灵雨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气质,天啊,这才是真正的仙女下凡,夺命妖精----
 
    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去形容,只觉得空乏、空乏还是空乏----
 
    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无法描述、无法言喻、无法表达---
 
    “蓦然见五百年风流业冤,颠不刺的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天-----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在晚风前----慢俄延,投至到栊门儿前面,只有那一步远。分明打个照面,风魔了张解元-----”
 
    台上的叶末在赵惜文眼中就像这曲中所唱一般,风魔了,疯魔了----
 
    再看院子里其他人的表情----惊、惊、除了惊就只剩叹了----
 
    “二哥,这贵妃儿----贵妃儿----不是咱家小公主么?”程俊缓过神来,指着台上的美人儿,惊叫着,食指颤抖,惊艳----绝对的惊艳啊----
 
    没想到哇----没想到----
 
    “啧啧啧----咱们家小公主扮起贵妃来竟这般尘脱俗、美艳绝伦,若当年的杨贵妃是这般摸样,我想若我是唐玄宗,我也会----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唐小逸唏嘘不已。
 
    他们对昆曲本身并不热爱,但对于昆曲气派的排场,华丽的戏服,好看的头面,漂亮的化妆,却心驰神往。
 
    来此听戏,也就是想过过眼瘾,没想听个全乎。
 
    可----今个真的过足了眼瘾。
 
    小沫儿的美,毋庸质疑,即便他们这些看惯美人儿的执胯子,也觉得叶末的美如兰花一般,清馨典雅、温婉出尘,可今天有多了几许不一样的味儿,说不上来的味,却美得惊心动魄,恍若神妃降世。
 
    有人问什么女人能让勾住男人的心,俘获男人的身,抓住男人的欲?
 
    答案两个字,妖精!
 
    茫茫宇宙,三世轮回,妖者,男人坟墓也?
 
    可什么样的女人是妖精?
 
    有人说就是明明要吃唐僧的肉,却让唐僧心生怜意的女人;有人说是先给点儿甜头,再让你吃尽苦头的女人。
 
    妖精女人的外形各有差异,但共性是她们了解男人的欲望,又能在关键时刻抽身。爱上妖精,必定方寸大乱;离开妖精,不免寂寞难耐。
 
    那个不经意就令男人们欲罢不能,欲恨不能,只能在思量长久之后才从痒痒的牙根缝里挤出“这个小妖精”五个字的妖娆女子,我们称之为妖精女人。
 
    叶末不是妖精女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可谁都不能否认她是个低调的精灵。
 
    美丽的相貌如兰般清雅,从容的性子如云般洒脱,你以为她是温润可人的仙子,可她却在无意中呈现出牡丹的高雅、罂粟花的妖媚、百合的淡然、康乃馨的温柔----
 
    变化莫测,却又万变不离其宗。
 
美人美人
 
    古人怎么形容美人儿来着,“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
 
    “不傅脂粉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清晨的朝霞映照在白雪上,单是意境之美,足以美得令人心醉、令人窒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三国、汉宫、唐殿美人画像再美,也只是死物,如今活物就呈现在眼前,怎么不惊,怎么不叹?
 
    尤其这台上人还是自己熟识之人。
 
    明明她跟你一同生活十六载,该是对她了若指掌才对,可----今,却恍惚了、茫然了、疑惑了。
 
    这是他的乖孙女儿?叶柏成想。
 
    这是他们的小侄女儿?叶氏儿辈想。
 
    这是他们的小妹妹?叶氏孙辈想。
 
    直到----
 
    “一拜,祝爷爷吉祥如意、富贵安康;二拜,祝爷爷事事顺心、幸福长伴;三拜,祝爷爷笑口常开、身体安康。”拎着裙摆,叶末款款走下来,双手相握,置于胸前,学古人三拜寿。
 
    这时的她乖巧可人、巧笑倩兮,哪里还寻的见方才的仙姿玉色、瑰姿艳逸?若非她还穿着那一身唐装戏服,他们会觉得方才那一幕是幻觉。
 
    老长微怔,反应过来后,招手让她走近些,“我的小乖乖,今个可真美----”拉着她的手称赞着。
 
    老长虽然年龄大了,但不服老,业余生活极其丰富,下棋、听戏、逛街、看景、练太极----总之,不闲着,有时兴起还跟老部下一起结伴旅游。
 
    小儿子去外国这几年,他可怜小孙女儿无父无母,没课的时候,便走哪都将她带着?
 
    叶末不仅人乖、嘴甜、心细,还有着惊人的模仿力、记忆力和学习力,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但没一个上心的,也没一个精通的,不过,也没人逼她学----全当乐趣培养着玩儿。
 
    象棋、围棋也是没教几遍就会了,淡不上国手神童,却是无聊时消遣时间对弈的好手。
 
    那长篇长篇的昆曲曲词,她看上几遍听上几遍便记得个差不离,几年下来,在没有拜师的情况下,竟自称一家,不过都是无聊时哼哼,今天是第一次登台表演。
 
    她知道这八年来,老爷子必点必听长生殿,今年听不着,铁定不舒心,这才斗胆上场卖弄的。
 
    人无畏者便无惧,她放得开,唱的自然也好----自己倒没想到会有这效果。
 
    “爷爷,只有今个美吗?我平日不美吗?”嘟嘴,反问,绝非撒娇,而是这丫头臭美的很,看看她满柜的衣服,就知道她有多讲究。
 
    “美美----我家的小末,最美了,”拉进怀中,老长笑着,连连几声讨好着,拍拍她的小脸,捏捏她的小脸蛋,宠爱的不行。
 
    十年了,不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但她的性子、她的习惯、她的喜好,也知晓个十之八九了。
 
    她性子温,人也乖,一般你说什么,她做什么,鲜少当面忤逆你的意思。你若觉得她是乖顺的小绵羊,便是大错特错,丫头最会做表面功夫,你交代的事,她满口应承,但执行起来,费劲不说,还打折。
 
    典型的你说你的,她做她的。
 
    比如说,你为她好,不让她晚上吃点心,她满口应承,但晚上照吃不误。
 
    可不是偷着、躲着、瞒着、猫着----而是大大方方地搁你眼前嚼,你吼她,她就撅嘴给你看,不说话,不吭声,就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着你----那摸样,小可怜的哦!
 
    最后,只得无奈、轻叹:你吃,你吃----
 
    别以为,她是个没用的小吃货,她心思细着呢!
 
    长早年打鬼子,腰上落了病根,一到刮风下雨天就腰疼、腿疼,她跟叶修谨去陕西、青藏高原耍的时候,问当地的山民讨了秘方、药材和药酒。
 
    每次风湿犯的时候,贴上两贴、喝上几口,竟舒服多了。
 
    还有长爱喝普洱茶、清明前碧螺春、贵州的烟熏肉、沛县的狗肉、东北的大酱、山东的煎饼卷大葱----她都晓得,跟赵惜文、叶修谨去游玩时,便给稍回来。
 
    大多时候,自己吃过的、玩过的,都多买一份,给老爷子尝尝----遇到高兴的、新奇的、精怪的事也讲上一番----哄的老长,那叫一个乐,只嚷嚷:爷爷的小乖乖哦,爷爷的小棉袄。
 
    因为模仿力强,所以从她嘴中讲出的故事就生动逼真多了。
 
    老长年龄大了,走不远,也跑不动了,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丫头讲上几句,生活琐事也能听出相声的味儿。
 
    这样的宝娃娃、乖娃娃、可娃娃,不受宠才怪?
 
    “爷爷,我唱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对我这份寿礼满意不满意,”叶末清喉娇啭卖乖地问。
 
    叶柏成被她急切表功的小摸样逗的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子,连声说,“喜欢,当然喜欢,满意,非常满意,我家小乖送的贺礼,就是一块糖,爷爷也觉得是世上最甜的糖,”眼睛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宠爱啊----
 
    “也不知道,谁有那福份能抱得我家小美人归,”这话本是调侃之意,可眼神瞟去的方向却是站在不远处的大外孙。
 
    哎----老爷子这是想亲上加亲呢?他这心思动的也不只一天两天,若不是他的放任,两人能这么明目张胆黏糊成那样?对于自己外孙,他深信他对丫头的情谊,只是丫头----哎!倒让他看不透了----说爱吧,似乎没那感觉,说不爱吧,又十分地依赖她哥哥。
 
    他这么想将两人凑在一起,一是为丫头,二是为他外孙,三是为他的小儿子----
 
    总之,他想三全其美。
 
    那边赵惜文听了他的话,对上他的眼,原本双目灼灼望着一身华服小表妹的视线越的灼热和痴恋。
 
    他今个算是真正体会到那‘百媚生’的冲击和滋味。
 
    “爷爷,我才不嫁人呢?”叶末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朝叶修谨的方向看去。
 
    他跟几个兄弟坐在第三排位子上,离叶柏成不远,这边的话那边儿都能听到。
 
    叶修谨不知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目光深幽,眼神变深,暗含伤意,水潋潋、雾滟滟的----
 
    叶末看了,心里微微刺痛,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叶柏成以为她害羞,呵呵大笑,点着她的鼻尖,逗趣她,“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叶末没答,她哪知什么是害羞,她只是直诉自己的想法而已,她不想、不要嫁人。
 
    她的‘默认’,wW w.Xia oshuotxT.Net坐实了老爷子的逗趣。
 
    旁边、后边座位离的近的几个老长都笑起来,“叶老啊,还是您享福啊----看您这孙女儿,乖巧又灵气,还这么有孝心,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难怪您这么宠着她,”说话的人六七十岁左右,穿着军装,两颗星,中将军衔。
 
    “哪啊----你可别被她这乖巧的皮相骗着了,这丫儿,鬼灵精一个,调皮、胡闹、惹祸的主,就指着这脸儿蒙混过关、逃避惩罚呢?”话虽这么说,可眼角、嘴角的笑和宠,不言而喻喏----
 
    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些话听入别人耳中却不是这样。
 
    国人说话,就喜欢谦虚、内敛,即便你夸的都是事实,他也会说:哪里哪里----
 
    这是国人说话的艺术、常用的句型。
 
    “孙女儿是爷爷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不错,哪像我家那小野崽子,整个一混世魔王,生来就是讨债的----眼看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他还在外面给我胡闹瞎混,真是愁死个人----”
 
    “乾容啊,我记得你孙子也在八中,哪班来着?”
 
    叶修谨在国外,赵惜文又在外地上学,所以叶末中学时期的家长会基本上都是叶柏成去的,这穆青都是工作为重的上进青年,且都在外地工作,所以他的家长会也是由爷爷代替。
 
    一来二去地,两爷爷也碰上过几次,有着不算浅的‘革命’交情。
 
    其实,慕乾容不比叶柏成清闲,他到底还没退休,公务繁忙着,可处于对孙子的宠爱,他不得不抽出宝贵的时间去挨老师训----他这孙子确实忒胡闹了些。
 
    “二班!末末是七班的吧,两个人的教室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不知道末末认不认识我家穆青?”
 
    “听过,不熟----”叶末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回答,其实也真是没啥兴趣。
 
    穆青?叶末当然认识,她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没听过穆青的大名。
 
    这可是八中的校草,八中的明星、八中的骄傲,八中的女孩骑白马的王子,学校里火了三年的仍旧火的一塌糊涂的大帅哥,学校对他的传闻很多,多是艳闻----哪班的班花被他甩了,哪个学妹被他勾了,哪班的美人为他哭了----
 
    他的名气有多响,他的艳闻就有多艳。
 
    叶末对他还真没兴趣,可她有个很八卦且很萌穆青的同桌,所以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末末是直升八中,还是另选其他高中----”慕乾容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儿名声都多遭,见叶末寥寥几字带过,便知她再给自己留面子。
 
    给她一感激的笑,转移话题道。
 
    “我听爷爷的,”望着他爷爷,看似蛮乖的样儿,其实是不想继续这话题,也是!哪个孩子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成绩和学业----
 
    本来就为这事头疼来着,再一遍遍地提醒,这不成心闹人心么?的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贵妃服,“爷爷,我去换件衣服,”说完,扭头走人。
 
灵物?祸害?
 
    国色天香中说:一睹娇姿魂已散,满腔心事谁知?东瞻西盼竟差迟,装聋还作哑,似醉复如痴。
 
    此刻的叶修谨便很好地诠释了这诗的含义。
 
    叶末初被叶修谨带回叶宅时,两人的关系很冷淡,虽不至于不管不问,但也绝对淡不上喜爱,更别说溺爱,好吃好喝招待便是,客人的不是,亲人的不是,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义务----抚养义务。
 
    那时的叶末也是真的很乖,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外,她一般都一个人呆着,荡秋千、玩泥巴、丢石子、走方格、翻绳子,看儿童漫画书----倒也不觉得拘束、陌生、无聊和胆怯----一个人玩的自得其乐。
 
    你问她话,她也回,不过很少主动找你说话就是。你找她玩,她不拒绝,但面上淡淡的--
 
    叶末给人的感觉就是恬静乖巧,再配上那漂亮的小摸样,饶是再心硬的人,也会软下来。
 
    渐渐的,老爷子也顾不上跟叶修谨生气了,虽说二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养个六岁大的女儿,确实荒唐,可----领都领来了,还能送回来?再说,丫头倒是个惹人怜的孩子,小小年龄,没爹没娘的,遭这般冷遇,也不哭不闹,那种早熟的冷然和淡定,让人心生怜惜,至此便当她亲孙女般看待,带她外出游玩时,见到熟人也都大方地介绍:这是我孙女,小末。
 
    时间长了,叶家的其他人也开始关注起叶末了,军区大院的人也都知道了叶修谨的养女在叶家很受宠。
 
    倒是叶修谨依然对她不甚热络,叶末也不去闹他、找他----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丫头哼唱的一段昆曲,(那是跟老爷子溜达看戏时学的)----自那之后,便是走哪都带着。
 
    教她习字、认字、念书、吟诗,背诵昆曲的唱词----甚至同吃同住,不让旁人过问她的起居饮食。
 
    若老长问他要人,他便说:我的女儿我负责带,您甭管了。
 
    要急了,他就说要带丫头搬出大院单独过。
 
    老长没法,任他去,反正他在旁看着,左右差不到哪去?
 
    差不到哪去?差大了----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叶末的并非朝夕相对的赵惜文、老爷子,而是出国八年的叶修谨。
 
    赵惜文的精力,更多的是用在‘调养’上。
 
    而叶修谨则是全然的放纵、宠溺和不约束。
 
    这么说吧,赵惜文喜欢叶末是毋庸质疑的,可他为了能取代叶修谨在叶末心中的地位,便让她依照自己的‘调养’方式走,改变她的习惯、渗透她的生活,掌控她的生活,这方法确实很有效果,可----同时也忽略了对叶末内在本性的了解。
 
    说白了就是,他了解的叶末只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叶末。
 
    而叶修谨对叶末的了解却渗透骨髓。
 
    就像今天,赵惜文看到这样的叶末,是惊----惊叹、惊惶,不单是因为她的美,还有自己的不知,十年的相处,八年的朝夕相对,他以为自己对她已了若指掌、如数家珍,却现非然----非然----
 
    而叶修谨却是叹----赞叹、感叹,他的末末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霓裳羽衣转瞬消逝的同时,他----原本漂亮妖冶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叶子,”看到这样的叶修谨,简宁低呼。
 
    叶修谨的唇,清颤,泪,不住流,却,还在努力笑,“我没事,简宁,我想一个人静静,静静----”摆摆手,起身离去。
 
    “叶子,她不是,不是,”简宁轻叹,想追上去,却----动不了。
 
    太沉重,太沉重了----不知是身,w w w/xiao shu Otx t.Net  还是心。
 
    手,慢慢扶上一旁的椅背,慢慢握紧,握紧,轻语低喃,“米芾,你其实没有放下,对不对,你把她送到他身边,就是想,就是想----一辈子缠着他、霸着他、粘着他----米芾,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米芾----”
 
    心,习惯性地刺痛,他抿唇,指甲刺入手心。
 
    眼中浓浓的是情、是伤、是痛、是痴、是怜、是----放不下,求不得。
 
    这殇非但没因岁月的流逝而消逝,反而越来越绞心、虐肺,怎么办?非要,非要,生命终止,心跳停止,才能,才能----忘却吗?
 
    长长的古廊,一头连着戏台,另外一头连着一间套房。
 
    房子里仅点着一支红蜡烛,显得有些昏暗。墙角香炉内焚着一炉檀香,青烟细细,甜香幽幽。锦帏绣被,珠帘软帐,一桌一椅、一纸一笔、一栏一画,竟是----‘长生殿’
 
    叶修谨推门进入,凭栏而靠,对面正对着的正是叶末的闺房。
 
    这里是叶修谨在叶宅的住处,平日里除了他,旁人是不许进的。
 
    老杨会定期来打扫卫生,但摆设是不许动的。
 
    有人说,真正漂亮的女人经过岁月的洗礼会让她散出一种脱自然的美----兰心蕙性、温雅含蓄。
 
    而真正漂亮的男人亦如此。
 
    这张清隽无双的脸庞像一朵绽放在佛寺莲花池里的莲花,饱含禅意和舒心,比夜空还亮的眼眸,静静地、静静地望着前方——安定、祥和而静谧。
 
    却掩不住那满心的伤和痛。
 
    手中握有一块成色极好的血玉,大拇指一遍遍地抚摸着玉身,低低轻喃道,“米芾,你的托付我完成了,她长大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了,米芾,咱们的末末,她可真美,像你----真的像你。”
 
    他手中的血玉可不是西藏雪域高原出产的红色玉石,而是真正透进了鲜血的玉。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按品质定价,少则几千,多则达到百万。
 
    传说这样的血玉,通灵----
 
    叶修谨手中的血玉是米芾临死前送给他的。
 
    米芾的外祖爷爷周显仁曾经是个盗墓者,这块玉是他从一个妃子墓里盗出来的。当然,除了这块玉之外,还有其他稀世珍宝。
 
    听说血玉有灵性,便一直留作身边。而自从得到这块玉后,周家子孙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天佑一般,做什么成什么,一帆风顺-----几年内迅家成为山西大户,并一直都过着相当太平的生活。
 
    周家子孙都认为这是血玉在护佑周家,所以一直当家传宝贝一代代地传下来。
 
    直到----米芾这一辈。
 
    米芾的老子米烨伟是农民出生,初中毕业后跟他老子一起挖煤,因为头脑聪明,社交能力强,得到周世荣的赏识和器重,提拔为煤厂协管人,后又因为摸样帅、嘴巴甜,得到周世荣独生女周宛如的爱慕,招为上门女婿。
 
    周世荣去世后,米烨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煤厂新老板,接管周家的所有生意。
 
    有了钱的米烨伟渐渐地忙了起来,培养了很多消费习惯。比如,到高档场所消费,动辄上万元;比如旅游,国内的名胜他已经几乎全跑遍了,港澳、东南亚、欧洲、美洲等地区和国家也去了不少趟;比如买车,买房,把孩子送到贵族学校甚至国外留学等等----
 
    再比如,包二奶,养情儿----举凡烧钱流行的勾当,他都尝试过,也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弄潮儿。
 
    充分享受钱带来的快感的米烨伟还是不满足,这物质上的享受满足不了他精神上的渴求。
 
    他家大业大,可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且都不随他姓。
 
    中国男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儿子----带把的,能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
 
    周宛如不仅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为了不使米家绝后,不让自己亲爹打下的家业落在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儿子手中,她不顾医生的劝阻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米芾,结果,因为孕龄太大,她得了产后并症,身子孱弱的堪比林妹妹,周家有钱,一直以名贵中药帮她续命,可,即便这样,她也只撑了五年。
 
    那五年,是她受苦受难的五年,吃的药比吃的饭多,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多。
 
    若不是放不下米芾,她也不用那么吊着。
 
    米家、周家向来阴盛阳衰,米烨伟中年才得这么一小祖宗,自然是宠的不行,绝对比叶柏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他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也给摘。
 
    米芾独享霸王地位十数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八面威风,两个姐姐都比他大上十几岁,母亲早逝,对这个小弟弟更是宝贝的不行,直接把他宠成了二世祖,再加上他生得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别说是他的亲人,就是旁人看了,也要生起三分怜惜、七分感慨。
 
    你说,这样的宠溺、骄纵能教导出什么要的好货来?
 
    确实,不是好货,整个一乱世祸害。
 
    不过,却是难得一见的灵物----
 
    若是祸害也就罢了,还是个十分有灵性的祸害,于是注定他掀起一场血雨的风波,注定他会有一番‘不凡’的作为,注定要祸害一批‘凡’人、也注定会遇到一个能牵制他心魂的人----
 
    米芾长叶修谨两岁,两人在各自圈里都是有名的‘祸害’。
 
    两人的相遇,可以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可以说是物以类聚,可以说是找到组织----
 
    可----套用东邪黄药师悼念他聪明绝顶的亡妻时说: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愈有灵性就愈短暂。
 
    只道是:无可奈何,花已落去,曾似相识,燕不来归。
 
    血玉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着几许诡异而妖冶的光芒,就像它的由来----选上一块上好的美玉,放入年轻貌美却香消玉损的妃子喉咙中,经过百年、千年,用美人血养成----
 
    怡怡常自笑人痴,尽日忙忙费所思。
 
    月貌花颜容易减,偎红倚翠莫教迟。
 
    且将酒钥开眉锁,莫把心机织鬓丝
 
    有限流光休错过,等闲虚度少年时。
 
    这诗的意思是说,人生在世,光景无多。好事难逢,莫教虚度。既跳不出酒色财气这重关,又躲不过生老病死这场苦,倒不如对着这雪月风花,拚着个偎红倚翠---
 
    这诗、这话是米芾一次酒醉后的宣泄----
 
    米芾问:叶子,你寂寞吗?
 
    叶修谨笑,不做声。
 
    寂寞是什么?锦衣玉食后的产物。如果一个人一周工作七日,每日过十二小时,为了生计疲于奔命,哪还会有时间来寂寞。
 
    所以,寂寞,是富贵病。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多少都有吧----
 
    虽然矫情,但是事实。
 
    米芾说:愈快乐就愈堕落、愈堕落就愈快乐。叶子,我一个人在地狱里太寂寞了,你陪我,好不好,好不好?
 
    昏暗的灯光温馨而又暧昧,闪闪烁烁,隐隐约约地照射在米芾的身上,使他犹如暗夜里的妖精,妖娆而魅惑着……
 
    他满面潮红,星眸半睁半闭,唇间娇媚的低吟,似痛苦的哀叹,又像愉悦的歌唱,双臂紧紧地缠着你,竟比女人还来得娇媚……
 
    只道是上善若水,女人如水。却不知男人柔到极点、媚到极致也能将男人化了,化成一摊泥,让你不知不觉地溶进他的血液之中,无法自拔。
 
    丢不得、舍不得、那半刻心儿上。守住情场,占断柔乡,美甘甘写不了风流帐,行厮并坐一双,端的是欢浓爱长,博得个月夜花朝真受享。
 
    叶修谨说:好,我陪你,我们一起堕落----
 
    于是,寂寞的男人,放荡的灵魂,看不见的感情,chi裸裸的性----他们一起沉沦,一起沉沦----
 
    爱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在汉文化里,爱就是网住对方的心,具有亲密、情yu和承诺的属性,并且对这种关系的长久性持有信心,也能够与对方分享私生活。
 
    却也没说,爱,只存在于男女之间。
 
洛丽塔(上)
 
    不伦之恋?
 
    什么是不伦之爱?
 
    不伦之恋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漏*点与悲情碰撞的火焰往往照亮人生的毁灭之路。
 
    瑞兰乐府云:「泪潺潺,愁破肝。别君易兮见君难。见君何处是,除在梦魂间。呜乎命薄兮瑞兰!」
 
    令予心碎,令予肠断,w w w.x iaoshu otx t.NET
令予泪倾,令予魂消,令予如有求而弗得。
 
    浴室门打开,叶末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一边向外走去,屋里开着暖气,暖暖的。
 
    “哥哥?你怎么来了?”一抬头看见赵惜文坐在沙上,正整理她的书包,听见她说话,扭头看过,却----眉头蹙起,视线从下而上地看过,“怎么没穿衣服?”
 
    “反正要上床嘛----”微笑,粉脸桃腮,眼波流动,一举一动,一嗔一笑,皆媚态横生。
 
    她习惯裸睡,所以晚上洗澡,如果没有人帮她准备睡衣,她都是这么出来的。
 
    “小畜生,就你理由多,”愣了愣,赵惜文起身走到她面前,点了下她的额头,随即拦腰将她抱起,“反正也要拉出来,你干嘛要吃饭?”
 
    “我一天吃三到五顿饭,可我一天才上一次大号,”她歪头,靠着他的肩膀,反驳道。
 
    “拖鞋也不穿,说过你多少回了,天凉,地气重,得了病,又折腾死个人,还有,不是说了吗,晚上不准洗头,万一头疼了,你明个还要不要考试?难不成你想留级?当抱窝鸡?”朝卧室走去,掀开被子,赵惜文将她放了进去,用被子包好,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力道拿捏得很准。
 
    叶末不喜欢用吹风机,喜欢头自然风干。
 
    晚上洗头对身体不好,赵惜文从不让她晚上洗头,若拦不住,也等着她头干了之后再睡。
 
    叶末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缩着脖子,下巴轻轻磕在膝盖上,任他擦,任他吼,不吭声。
 
    “狗崽儿,我说话,你听到没?”见自己吼半天,没人应,赵惜文急了,歪头看过,见她一副乖顺,实则神游的样儿,掐上她白皙柔嫩的脸颊,恨得不行地问。
 
    手上滑腻的触感让他不想放手,却也没舍得下狠力,不过,即使这样,放手后,别掐的地方,红艳艳地一片。
 
    “听着呢?听着呢?”眉头微蹙,叶末抬起脸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委屈地望着他,语气里带着淡淡地不耐烦。
 
    打赤脚是一种最轻柔优雅的行走方式,它甚至象征着一种生活态度——对周遭真实、脆弱、敏感的体验,纤毫毕现。比如,脚趾下涌动着的温暖细砂,或者,黑暗中穿过石子路面硌到的“锐利”。这种最轻微的“冲撞”,掀翻了我们生命中自然和身体最后的樊篱……
 
    叶末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光着脚走路,当然这跟生活态度无关----
 
    她是穷孩子出生,习惯了光着脚撒丫子跑,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像奔腾的马儿,有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尤其盛夏时节,触脚的微凉让她全身舒爽,有解暑去热的功效。
 
    初来时,叶家人对她这种‘乡土’习惯很是看不惯,主人碍于身份、碍于叶修谨不好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而佣人们更没有那权力、资格去勒令、要求她,虽说她是‘不受宠的养女’,可----再不受宠也是小主人,只多一个敢怨不敢言。
 
    后来,她成了叶家的宠儿,这个赤脚的习惯还是没改,老长倒是说过几回,可叶末自小脸皮就厚,听话从来只拣自己喜欢听的听,别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面上仍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几次过后,老爷子也便随她,但----凡她爱呆的地方都铺了地毯,房间里更是铺了进口的长毛地毯,脚丫子触上去,毛抚过脚心、脚面,柔软而温暖,痒痒的很舒服。
 
    “那你说,我说什么?”气的脸一抽,精致的面容淡定的气质尽数破坏,眉拧着。
 
    “你说,又不穿拖鞋,说过你多少回了,天凉,地气重,得了病,又折腾死个人,还有,不是说了吗,晚上不准洗头,万一头疼了,你明个还要不要考试?难不成你想留级?当抱窝鸡?”抱着他的手臂,叶末身子一倒,歪进他的怀里,爱娇的蹭了蹭,嗓音软软的、糯糯的----一字不落地重复着他的话,连语气都不带改的。
 
    “你听见了,怎么不照着做?”点着她的额头,赵惜文气的没法,又疼的没法的低吼着,只是声音就柔和多了。
 
    “我记住了,下次注意还不成?”叶末窝在他的怀里,将头埋在软绵绵的蚕丝被中轻轻地蹭着,淡雅的橘红色灯光倾洒在她细嫩润泽的肌肤上,眼睛闭着,很是享受,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狗东西,养你这么个玩意,操死个人心,” 他顺势把她搂住,连同被子整个地拥起,恨恨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柔柔的、软软的,散着沐浴过的馨香,撩拨着他的小心魂。
 
    记住了?确实记住了,可----下次注意?信她个鬼喏?
 
    下次,下次----不知多少个下次哦。
 
    但----还是那句话,舍不得!
 
    “不是说今天跟朋友聚会么?”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画着他的胸膛,叶末仰着头,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在灯光下越地晃眼。
 
    “你明天中考,我哪有那心思跟别人聚会,”捉住她不规矩的小手,一只大手覆盖到小手上,把它拢紧,哑声问,“明天考试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你不是查过了吗?准没准备好,你不比我清楚?”有点热,她蹭着身子,脚踢着被子。
 
    “老实点,”隔着被子拍了下她的屁股,“我热,”嘟着唇,叶末眉头都皱了起来。
 
    初夏,天气虽还没有真正燥热起来,可还温度还是有的。
 
    因为怕她感冒,开着的暖风,这会子竟成了热风。
 
    “老实呆着,我去把空调关了,”拢了拢被子,将她放在床中央,起身去关拿遥控器关空调了。
 
    从柜子里拿了条干毛巾过来,健臂一伸,搂住她的小腰,带到怀中坐下,继续帮她擦头,“困了,就睡吧,等你头干了,我再走,”
 
    “你今晚不在这睡?”舒服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叶末懒洋洋地磨蹭着,好像渴求主人爱抚的猫咪。
 
    “你明天要考试,自己乖乖地睡个安稳觉,我在这,你睡不好,”宠爱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赵惜文轻叹道。
 
    目光刹那间柔和下来,唇角,一丝笑意如涟漪般轻轻泛起,如同春风吹过冰河,俊美的容颜,温柔得像一波春水,波光潋滟。
 
    叶末撇过头,沉静几秒后扑到他怀里,撒娇道,“你抱着我睡,我睡的更香更甜更安稳,”嘟着嘴,
 
    赵惜文摇头,轻拍她的小脸,“乖----自己睡,等你考完了,我们就去云南、大理、西藏,到时候,我天天抱你睡,今晚,真不行,”贴着她的耳朵,小小声说,“抱着你这小东西睡,哥哥睡不着,”
 
    “哦,”嘟着嘴,叶末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点着自己的小嘴,“晚安吻,”
 
    赵惜文低头啄了下她的小嘴,拢着她,像哄宝宝般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乖乖,睡吧,”
 
    “等等,”叶末推着他,指指梳妆台上的体霜说,“我还没擦体霜呢?”
 
    明代文人李渔在《闲情偶寄·声容部》上说:“名花美女,气味相同,有国色者,必有天香。天香结自胞胎,非自薰染。佳人身上实实在在有此一种,非饰美之词也。此种香气,亦有姿貌不甚娇艳,而能偶擅其奇者。”
 
    女人的体香可以分为天然的和后天的两种,前者是女性自身所生的天然体味,称为“天香”。
 
    又云:有国色而有天香,与无国色而有天香,皆是千中遇一;其余则薰染之力,不可少也。
 
    国色,易得,天香,难求----“国色天香”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想成为一个香美人,也并非没办法。
 
    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体自生香,则是有史以来最早记载有天香的美女。而赵飞燕同样吹气如兰,则是后天的熏陶。
 
    除熏染外,唐代元载小妾薛瑶英,则是幼时长期食用其母所做的“香丸”,长大以后,肌肤柔润、玉体生香而青史留名。
 
    叶末七岁那年,叶修谨便开始给她服用一种叫‘冷香丸’的香体丸。
 
    米芾喜欢收藏古籍,据说这个香体丸就是依失传的宫廷古方制作而成的,有请人检验过,证明长期服用可排除体内毒素,养胃香体,美容养颜,且没副作用。
 
    除了香丸以外,还有香膏,内服外用,效果显著。
 
    跟其他人不同,对于叶修谨的要求,无论对错,叶末从未拂逆过,所以这膏这丸,除了生理期外,每日必服,跟吃饭一样。
 
    小十年过去了,虽没有香妃那种起舞引蝴蝶的功效,却也是算的上国色生香。
 
    “今晚不擦了行不行?”
 
    以往也是他帮忙擦,可,今个有些难办----
 
    “不成,不擦我睡不着觉,”摇头,叶末很坚决地说,眼睛闪闪的,像娃娃的眼眸,那叫一个纯。
 
    赵惜文无奈,“那你自己擦行不?”
 
    “我够不着,你若不帮我,我去找姐姐帮我擦,”说完,就要起身。
 
    “好,我帮你,”忙拥着她,赵惜文笑着用额头碰了下她的,吻上她的唇,小声呢喃道,“你个磨死个人的小东西,”
 
    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家丫头的身体,女人也不成。
 
    虽说他在外求学三年里,也是叶璇帮忙,可那是他不在跟前,没法子的事。
 
    将叶末放倒在床上,起身,从梳妆台上,拿来几个瓶瓶罐罐----
 
    有专门香体的乳液,有丰胸按摩膏,还有润肤滑肌精油。
 
    前一样是叶末她爹的要求,后两样是他的主张。
 
    三者他都很乐意效劳,男人嘛----口口声声说爱的是女人的内在美,可----外在美还是很讲究的。
 
    尤其胸上,他可是从十二岁起就下足了功夫。
 
    起先也没想到这些,就想着帮她按摩减轻痛苦,后来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花心思地翻阅书籍,练习指法,为自己的将来谋福利。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深谋远虑。ww w . xia oshu otxt.NE T
  倒了几滴在手上仔细抹匀,然后从脚脖开始往上按摩、推拿。
 
    他的手很漂亮,色泽温润,干净无瑕,五指修长,被这么一双弹钢琴的妙手按摩,那被按摩的人----在享受身体舒服的时候,叶会有种被无上宠溺的感觉吧。
 
    叶末的脚也很漂亮、纤细、小巧,白皙、粉嫩,脚趾饱满无节。
 
    被包裹在这双有利的大手中,轻轻缓缓地揉搓着,那画面纯洁而艳情----
 
    有人说:真正有品位的男人,品味女人是自下而上、从脚到头的;没有品位的男人,看女人总是自上而下、从头到脚的,那不叫品位,叫浏览----
 
    玉足之美,风惹情思,我国古代有许多文章和诗句,都提到女人的脚,曹植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李白的“覆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杜甫的“罗袜红藻艳”----
 
    再上是诱人美腿,丰盈柔滑;丰艳臀部,神魂颠倒;柔腹之美,丰若多姿。圆圆美脐,圆润光洁;柳腰飘曳,性感窈窕;白皙玉背,勾魂摄魄;丰乳高耸,酥软蛊惑。纤手相握,动人魂魄;秀如云,牵我情丝----
 
    最后桃花面、红樱唇、琼瑶鼻、丁香舌,娇娆媚艳,转动照人,轻盈袅娜,一笑生春。
 
    精油、香膏、乳霜----一系列擦完后,赵惜文只觉身子像浸在火中,热到极点。
 
洛丽塔(下)
 
    色香味俱全
 
    先
 
    除去女人的那些杂物
 
    做一盘亮晶晶的
 
    白斩鸡
 
    凡女人都会是精品
 
    无论是瘦削腰肩
 
    还是丰乳肥臀
 
    配上玫瑰与香精
 
    就会秀色可餐
 
    将细皮嫩肉的女人
 
    大到三层肚肌
 
    小到**和私秘
 
    统统用清水
 
    全部都冲洗干净
 
    或加糖加醋
 
    或以油炸清蒸
 
    只要保留充足的水分
 
    纵是小酌与豪饮
 
    均能胜过小糊涂仙
 
    色香味俱全,此时的叶末正符合这五个字。屋子里昏暗的烛光温馨而又暧昧,闪闪烁烁,隐隐约约地照射在她身上,使她犹如暗夜里的勾魂妖精,又如纯美的湖海妖姬……
 
    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口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适……肌理腻洁,拊不留手。
 
    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脐容半寸许珠。□坟起,为展两段,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看的赵惜文是口干舌燥、血脉贲张,那小心儿也跟着颤颤抖。
 
    “哥哥……”叶末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仰着脸,笑眯眯甜腻腻地说,“你硬了!”
 
    这话说时,眼神、语气,跟你吃了一样,平淡淡的陈述。
 
    男人最萌什么?
 
    看过蒙克的《少女》,总觉得那是比过安格尔的《大浴女》,比过莫迪利阿尼的zhuo热rou体的。少女特有的羞涩神情与尚未成熟的身体,以及面对欲望脸孔时的楚楚动人,无论性别与年龄,这都是致命的美。很多电影都涉及此话题,《美国丽人》《苦月亮》《青木瓜之味》……不同的审美观,价值体系,思想意识却在面对少女的无邪时,达成一致!连欲望自己都胆怯了,占有与守护成为最终的抉择。
 
    面对这样的一道心理屏障,理智、欲望、情感的焦灼,岂止是一方能处理的来,是煎熬、是本能、是纯净,是诱惑,是飞扬、是动荡,是生生不息的牵引----
 
    “末末,”爱恋的视线,模糊了他的双眼,密密匝匝的情意,重重叠叠的感慨----
 
    紧紧地搂着丫头柔软的娇躯,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泓温泉充盈和包裹住了,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温暖和轻柔的触摸……
 
    “哥哥,让我帮你,我帮你,”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地娇笑,小屁股在他下腹部揉啊揉啊,蹭啊蹭啊,吻上他的唇。
 
    “不行,你明天要考试,”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动作却没有停,反而越的放肆。
 
    吻着她的额头、眉目、瑶鼻、脸颊和下颚,最后含住了她的耳垂;双手一路游弋,攀上了娇嫩□的酥胸,轻轻地抓在手中,不大不小,撑了满满的一手,用劲捏了捏了,感觉瓷实而有弹性……
 
    手滑至她的腰际,那小腰儿细而柔,柔且韧,女孩的风与韵,更多的是在这小腰儿间,迷人的魅力正因了腰的细和柔,柔且韧才尽显了出来……
 
    《闺房宝镒》记载:“相女先相女腰,腰细而力强者佳……以腰为枕席,乐之关键也。”可见,“腰”对女性是何等的重要!美人腰大致分为两种形态:一为纤腰;一为肥嫩。而叶末则两者兼备,小骨架,所以腰显得纤细,可摸上去,却肉肉的、软软的,柔柔的……
 
    叶末的腰真的很软,很柔,其实柔的不只是腰,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柔的仿若无骨,软的仿若无力,像一条蛇般,缠着你,绕着你,贴身地环绕----缠的不只是他的身,绕的不只是他的魂,还有他的心。
 
    很多时候,赵惜文都在幻想,这样的腰,这样的末末,坐在他身上,躺在他身下,腰肢摆动、媚态横生的情景,该是怎么酥骨,怎样的销魂----
 
    他期待,却又不想这么快去探索那奥秘----
 
    一是不舍,二是怕自己功力太浅,降不住这‘妖孽’。
 
    “我想帮你,我要帮你,”扶住他的脑袋,伸出舌头舔吻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睑,他的鼻子,他的唇瓣,“完后,你抱我睡觉,”小手,慢慢地滑过他的身躯,所到之处,引起他的颤栗,“我保证,不会用太长时间,”
 
    “看看我教出来个什么小妖精,”赵惜文情难自禁地抱住他的小妖精,抱紧抱紧再抱紧……
 
    然后相拥,来了个法国式的湿吻,轻吻、咬吻、吸吻、推动吻、吸舌吻、齿龈吻、滑动吻、嚼食之吻----
 
    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啜着气。
 
    叶末在赵惜文引导下替他宽衣解带,扣子开,衣服落,一年的调教早让她摸清了他所有的敏感点,伸出舌头,一口含住他的耳垂,接着在他耳内湿湿一搅,手是早已下探,在他硬的不行的小哥哥附近流连着,似躲还迎。
 
    赵惜文轻吁口气,浑身一松,摆出了享受的架子,叶末一把握住了他的腰,湿滑舌头沿着颈脖一路下行。
 
    “末末,”身子后仰,任由她的舌在他的身体上游走,赵惜文轻啜着气哼哼着。
 
    叶末的唇一路向下,熟络地打开腰带,拉下拉链,褪下裤子----
 
    跪在两腿间,手握住她的小哥哥,指腹轻轻地滑过,引得大哥哥颤栗的更厉害了,□数下,弯下腰来将它含住,细细品咂,舌头打圈在尖处滑过----吻、噌、舔、吸、吮、咬、含、噙、啯----仅一个回合下来,“末末,”赵惜文低吼一声,拉着她的手臂,拽进怀中----
 
    幸得他及时出手,免得她被‘漏*点’射到。
 
    看到床单上那湿漉漉的一片,咯咯地笑着说,“又要换床单了,”
 
    人笑着凑近些,一寸距离都能碰着他的唇了,“哥哥,今个我又进步了,”伸出两个指头,笑的像个憨傻得小狗崽,又像刚出道的小妖精。
 
    眸光清澈,像山涧中潺潺的温泉,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并没有动情、动欲----
 
    “你个妖精,”突然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喟叹着,“我的小崽,”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真醉人----
 
    她是妖精?只是妖精吗?
 
    更像是让人上瘾的烟草、大麻,叫人吞吐不下,欲罢不能,亦步亦趋,走向灭亡----
 
    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只看她一眼,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这个索命的小鬼,要人命的小东西----
 
    他十七岁爱上她时,她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女孩还只是个孩子,思想不成熟不说,身子也不成熟。可----十七岁的男孩已经进入了青春期,xin器官的迅成熟和xin激素水平的提高使其产生xin欲冲动和对异性的渴望,更何况这位小爷还有些早熟。
 
    这里的早熟并非单指xin,还有思想、行为----
 
    他第一次遗jin是在十五岁,回忆春梦,那同他缠绵的女人竟是她,他宠爱的小妹妹。
 
    他骇然,查了一些相关的资料。
 
    得到结论是:春梦□对象可能是与其一往情深但未成眷属的人,也可能是同班同学、邻居、亲友,还可能是只见过一面而没有任何交往的人,甚至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就是了,末末是他的亲友,且两人的关系最密切,朝夕相对,同吃同睡,赤身1uo体的也不是没见过,梦里梦到不足为奇,便没往心里去。
 
    第一次打手枪是在十七岁,高chao来临之际,他意识朦胧,口中低吼而出的名字却是----末末。
 
    在那之后,他又打了几次,每次出现在脑中的幻影都是一个人----叶末,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当她不只是妹妹,认清自己的心思后,他也没想过要扼制或者逃避,爱了就爱了,妹妹又怎样?
 
    二十岁的男孩正值荷尔蒙旺盛期,他家世显赫,摸样帅气,又念的是军校,那型、那款、那范儿、那派儿,女孩最爱,招人,那是真招人,女孩见了他,就像蜜蜂见了蜂蜜,倒贴,一呼啦,一大把----
 
    清一色的美人,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又处于青春冲动期,人的yu望和吃饭喝水一样,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男女的xin欲是天生的,有要求自然要纾解,不纾解伤身。
 
    同他爹一样,他专情、痴情----很多人都觉得专情等同于专yu,只爱一个人,只跟她上床。跟别人上床就亵渎了这份感情,亵渎了爱情---
 
    其实不然,这专yu也要看情况,就他这样,还真专不了。
 
    爱yu,爱yu,有爱就有yu,他爱叶末,自然对她有yu,可她当时才十三岁,那yu望自然不能在她身上纾解吧,可憋着又伤身----
 
    再说chu男不同于chu女,前者草,后者宝,一个丢人,一个珍宝。
 
    初时,他还真找几个女人泄过,没有固定的女伴,纯炮友关系。
 
    他对情 欲并不热衷,一来他是纯泄,二来他克制力不错,三来,他上的是军校,那里是出品精英的地方,也是泄精力之地。
 
    后来,过了那段兴奋期,他现自己在那些女人身上并没有找到所谓的满足,而且,随着叶末年龄的增长,身体的成熟,他越地觉得,别的女人满足不了他,他想要的yu望更加地强烈。
 
    于是,叶末初潮过后,他便试着让她接受习惯自己的身体和爱抚,亦试着让她来帮助纾解需求。
 
    他认为,女人的身体不仅仅需要男人来占有,更需要男人来开。让女人了解自己的身体,懂得如何使自己的身体快乐;懂得如何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男人,从而获得更大的快乐。这是一个好男人义不容辞的天责,也是人与动物的区别之一。
 
    事实证明,他是个很棒的启蒙老师,而她更是个聪明的学生。
 
    双手捧上她的脸颊,红艳艳,水嫩嫩的像桃花瓣的脸颊,娇艳欲滴,秀色可餐,唇吻遍了她的脸颊,慢慢地移到她的脖子、肩胛以及敞开的衣领间洁白的胸脯,“真想吃了你,让你跟我一起享受这美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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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我一辈子?!宠你一辈子烟花笑,美人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