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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格格》 作者:江菲

第3章

  注:本文为附增版2,共约八千字。大家可以从下章看起。

  (七)

  北京城,一条古老的胡同,胡同里有一家药铺,门口昭然挂着“永安堂”的匾。

  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走进胡同,此人正是离开瑞亲王府的柳无恒,他站在药铺前抬头看了看,跨进门去。

  安静的庭院没有其他人,庭院靠后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老大夫目中透出沉稳精光,袖口一拢, 恭敬地鞠身道:“红多隆参见少主。”

  柳无恒连忙扶起他:“红长老不必多礼。我爹近日可有消息?”

  二人坐下,红多隆摇摇头道:“族长半个月前来过一趟,吩咐说如果少主来前,请暂住在永安堂内等候,他带族里的兄弟办完事就来这里会合。”

  柳无恒不禁蹙起浓眉,想到与父亲的七年之约,若非因为芯月格格在瑞亲王府耽误了半个月,此番正好可以助父亲一臂之力。

  “少主,这七年来为了挽救族人,真是委屈少主了……”

  柳无恒点头,神色冷峻:“是。这一两年,乾隆开始让瑞亲王负责北京城内的事务了,边关民族之事已插手不多。倒是那德轩贝勒,常被乾隆派去边关查探。至于龙云图……乾隆好象留了一手,这些年连瑞亲王都无法提前得到。”

  “可是,当年乾隆爷不是承诺在芯月格格年满十五岁时,会将龙云图赐出,送给瑞亲王府吗?君无戏言,乾隆爷怎么都不像是说话不算话的昏君啊!”红多隆沉吟着,思索关于“龙云图”的问题。

  龙云图,传说是大清皇室中收藏的珍品,图由一块绢绸刺绣而成,上面有九龙腾云驾雾的花样。天下许多人想得到它,并非由于它是皇家珍品,而是民间传说得到龙云图便可得到一处大宝藏。这对于“漠西族”来说,意义却更加 不同寻常,因为龙云图正是该族的族传圣物。

  几十年前,漠西族人人口还不少,在大清入关前还住在遥远的新疆地带,与当地的少数民族杂居。清王朝入主中原以后,逐渐扩张,决意收复新疆、缅甸、回纥等地,让周边其他少数民族部落都俯首称臣。漠西族人齐心聚拢,力敌清兵,利用有利的天时地利,让清兵损失不小。

  当时,雍正下令,再见到漠西族人,格杀勿论。

  好一个格杀勿论!

  漠西族人毕竟人单力薄,一路退到边疆大漠,但仍被清军多次追杀围攻,迫于无奈,族长下令让全部族人各自逃离,分散住在京城附近,从此隐姓埋名过着汉人的生活。

  如今,漠西族的首领正是柳无恒的父亲——柳成权,他接任族长已有二十年,一直为寻找龙云图而奔波。据上任族长临终遗言,龙云图上九龙腾云驾雾内有玄机,根据此图可以在大漠之中找到一批属于先人的灵物,可以致力于漠西族人将来的稳定发展。

  龙云图当年恰好落入雍正爷手中,芯月格格出生时正逢天降甘霖,也适时解了乾隆的性命之苦,于是乾隆当场遂出一言:“芯月格格定是龙女转世,我大清之福,是百姓之福。若十五年内,我大清天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朕当以龙云图赐之。”

  为了这句话,柳无恒化作徐总管的远房亲戚,前去投靠瑞亲王府,却好巧不巧,被芯月格格看中成为她的贴身护卫。一晃七年已过,七年间,发生太多事情,他以冷漠面对芯月格格的各种无理刁难,只要龙云图到手,任她如何与自己无关。

  然而,就在芯月一个多月前,芯月十五岁生日那天,乾隆命太监亲自奉上龙云图,那格格打开一看,凝神观察了半晌,撅嘴道:“我道是什么宝贝,皇上赐我这玩意干吗?别人当宝贝,我芯月格格拿着无用,还不如请皇上送我点别的……”

  说是如此,皇上御赐之物,谁敢不接?当夜,芯月凑在灯前仔细端详龙云图,企图找出其中奥妙,不料一不小心将油灯打翻,龙云图被滴上烛红,当场烧掉了一角。

  柳无恒赶到时,格格正冲出门外,衣袖的一角也着了点小火,正慌乱不已。待他安抚完格格,却发现被遗落在地上的那块残破的绢图,不易而飞。

  乾隆听闻此事,大怒,怒的是有人竟敢偷进王府,夺走他对芯月的御赐宝物。他第一反应便疑是漠西族人所为,于是下令,凡是发现漠西族人,都要抓捕问罪!

  思及此,柳无恒忍不住怒气横生,仍然有着强烈的想抓来芯月格格的欲望,她可知道那夜遗失的东西,对他而言多么重要?他耗费了七年心力,忍受在她身边,到头来却是换来一场漠西族人更大的灾难……

  手指握得死紧,他沉声问:“此次我爹是去了哪里?”

  红多隆道:“族长听闻月前龙云图曾在边关地带出现,所以带了人赶去寻找。可是昨日……我们族人在打探消息时,又被清兵当乱党抓走了几个。”

  柳无恒豁然起身,长身玉立,显得格外僵硬冰冷:“只怕是就算找到……也无用了。”

  “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图被那刁蛮格格烧坏了,不知道残缺了多少,真是该死!”他咬牙道,本就铁青的脸更加阴沉,深黑的双目中无形中迸发出凌厉的骇人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而此时,瑞亲王府的芯月,莫名打了个寒颤,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八)

  龙云图失踪,族长无法聚拢分散的族人,柳无恒不得不守在北京城里。

  日子一晃而过,他也时刻注意着瑞亲王府的动静,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芯月格格。

  第一年,听闻芯月格格更加娇纵,常在府里发脾气,下人们都不敢接近了。柳无恒几次夜里无事,悄然前去探查,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晚上还是小点子、小豆子轮流候门,闺阁寝房中倒也安静。他想,大约是格格白天脾气发完,晚上累得动不了了。

  到了第二年,听说芯月格格变得喜爱出门游玩,她身边有了新的护卫,更有了不少王孙贵族陪伴。柳无恒偶然一次街头与她巧遇,连忙转过身不去看她,天知道他若多看一眼,想到已害大家寻找整整两年的龙云图,他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提剑上前杀了她!

  转眼,三年已过,漠西族人仍在各地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敢相认,柳无恒也几乎走遍大江南北,但最后落脚之处仍是北京城,然而某日当他回来,突闻一个消息说绣红死了!被芯月格格逼死的,大约是格格早就看着绣红不顺眼,三年来终于让她挑到毛病,于是严厉地将绣红给逼得跳湖自尽了……

  柳无恒一时难以接受这消息,虽说已离开王府三年,但芯月与绣红之间的矛盾三年前便有,且一直因为他而存在。他沉着看望着瑞亲王府的方向久久站立。

  芯月啊芯月,你竟是如此心胸狭窄的女子,还心肠恶毒至此,你欠绣红这条命,该如何偿还?

  然而,几天后,漆黑的夜晚,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

  “少主……”红多隆声音悲呼,青布碎花的门帘被掀开后,进来两个浑身是血的汉子,见到柳无恒便跪倒在地。

  “少主……族长遭清兵围攻,已经……身亡了……”那人说完,嘴角血液喷涌而出,扑倒在地。

  柳无恒无法相信这消息,一时不敢呼吸,慢慢睁大眼眸提起另一名汉子, “怎么回事?说!族长不是要来这与我见面么?怎会遭围攻?”

  那汉子也是奄奄一息,声音虚弱:“原本族长带我们一起过来……路上听说……龙云图有了消息,好象又重新出现在瑞亲王府了……所以族长想先去打听一下虚实……谁知道……谁知道……”

  柳无恒飞快出手,点住他的穴道止血,下颌收得僵硬无比:“说!后来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那是王府的诱敌之计……我们逃离时,听到那个女子说‘七哥,你看我这招厉害吧?这群人果然落网了!’……少主,族长中了好多箭,终于倒下……”

  “其他人呢?”红多隆忍住悲痛,颤声问道。

  他们的族长三年来好不容易集中了大批漠西族人,准备暂时一一撤离,只留探子在京城,以后若有消息才前去寻找龙云图。谁料到柳成权才带着一队族人赶去与其他人会合,竟出现如此惨剧!

  受伤的汉子闻言立刻痛苦起来,身上伤口又是裂开,他粗犷的脸上交错着泪痕,扑倒在柳无恒脚下:“少主……少主……以后漠西族就全靠少主了!……族长带领的一帮族人……也被那女子一起算计了,原来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跟踪……如今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抓的被抓了……”

  爹死了……无辜的族人……柳无恒眉头打了个死结,拳头顿时握得咯咯作响。他牙根紧咬,目中露出嗜血的残酷。

  一个诱敌之计,一声七哥,瑞亲王府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

  芯月!

  芯月!

  乾隆当你是宝,你是满清的福星,却是我漠西族人最大的祸害!

  芯月!

  你最好祈祷上天,别再落入我手中!否则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这一刻起,柳无恒算是彻底死了心,对芯月再不存半点旧情,曾经七年的遵从保护,七年的朝夕相处,七年的相依为伴,从此以后,除了铺天盖地、足以毁灭一切的恨意,再无其他!

  红多隆抹去悲痛的泪水,也扑通跪地,叩头道:“少主,从此以后,您就是我们的族长。属下会集合城中其他族人,从此听从族长吩咐!”说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柳无恒连忙扶起二人,沉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柳无恒在世一天,就定要找回龙云图,让漠西族人过上安定的日子!”

  三日后,北京的一家胡同大院里,恭敬立着数十个人,院子中央摆着上一任漠西族长柳成权的灵位。柳无恒双膝跪下,一字一字对天发誓——我柳无恒活着一日,便当已漠西族子民为己任。找到龙云图,为死去的父亲与族人报仇,让流离在外的族人重返家园,过上平静安定的日子!如违此誓,当如此剑。

  一把长剑豁然腾空,他飞身弹指,只听“哐当”一声,长剑断裂。

  (九)

  瑞亲王府。

  芯月端坐在厅堂之中,享受着丫鬟们泡来的香茗。十八岁的她较三年前更是出落得楚楚动人,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大眼慧洁灵活,时常像蒙了雾般水盈盈的,完美的鹅蛋脸白里透红,皮肤粉嫩,娇若桃花。小小的鼻梁下有迷人的嘴,唇角微向上弯,透着浑天而成的骄傲与自信。

  此刻,她只是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却显得端庄高贵,美丽优雅,看得七阿哥几乎移不开眼。

  “七哥,我的主意不错吧?顺利帮你解决了难题,呵呵。”芯月嘴角一扬,拿起一块杏花糕往嘴里塞去。

  七阿哥永琮连连点头,毫无保留地称赞:“怪不得皇阿玛一直夸奖芯月妹妹聪明,这次七哥可真是见识到了,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哈哈……”他朗笑出声,看着芯月的眼神不禁有深了几分。

  芯月抬起小下巴,笑道:“那当然,这次七哥在皇上面前又立了一把功, 你说该怎么感谢我?”

  七阿哥忙凑上前,笑脸迎人:“只要芯月妹妹开口,七哥什么都去帮你做!”

  “我倒不要七哥为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希望出去走走,透透气。阿码说最近京城里有些乱,所以禁止我出门,我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出去瞧瞧了。” 芯月懊恼地皱眉。

  以前她并不喜欢上街,自从去年一次在街上,突然遇见一个酷似柳无恒的身影后,她便时常想出去走走,私下悄悄希望着说不定柳无恒就在京城之中,说不定自己走走瞧瞧就能碰到他了。

  至于碰到后,她想怎么样呢?

  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想见他,老实点承认,是很想很想再见到他!

  当年他毅然离去,让她伤透了骄傲,伤透了自尊,还伤透了一颗少女的心。从他走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喜欢上那个冷漠如冰的男人,所以才会舍不得,会心痛,会想着法子只为看到他不一样的表情……

  天知道,她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子,见他那样冷漠无情,仿佛七年来不曾相伴过一般,她就辛酸不已。她怎么可能开得了口用自己的喜欢去留他?万一……万一被拒绝了,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三年过去了,渴望见到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无数次暗地里下了决心:若是真的再遇到他,她不会真的不知道怎么做?而是会坚定地告诉他——她好喜欢他!

  七阿哥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神思里,没留意到芯月神色有异,听到她的希望后,立刻点头保证:“芯月妹妹放心,我去跟王爷说,明天我会带你出去游玩,他若不放心,请多少护卫跟着都行。”

  “不要!”芯月下意识地反对,除了柳无恒,任何护卫对她而言,只是看着厌烦!

  “七哥,我不想多带人,有你陪着微够了。”

  七阿哥点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的安全就由七哥来保护。”说完,见到芯月明艳如花的笑容,不禁怔愣起来。

  有人踏门而进,边走边摇着折扇道:“你们二人约着出游,却不叫我一起,真是该罚!”

  “大哥,你回来了!”芯月欣喜地起身,奔上前去。轩德贝勒爱怜地摸摸芯月的头发,笑道:“别忘了,好玩的事算我了一份。恭喜你芯月,又在暗地里立了一大功。”

  芯月笑道:“哈,我一个女子,才不需要什么立功呢,何况皇上已经那么宠我了。我只是帮帮七哥而已。”她双眼晶亮,心思已飘到明日的出行上。

  (十)

  次日,艳阳高照。

  初秋的风已有丝丝阴凉,但正午的太阳却可以将人晒到头晕眼花。

  轩德和七阿哥一面优雅地拭去额头的汗珠,一面紧紧跟随着走在前面的人儿。

  芯月岂是不热?只是,她的注意力全被刚刚街角的那个熟悉身影吸引去了,那身影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可是,就在刚才,她再次看到了……她绝不会认错,心扑通扑通跳得急切,那个人是他,是柳无恒!

  “芯月,芯月……你要做什么?”七阿哥焦急开口,只见走在前面的芯月突然跳上一辆马车,催促着马夫飞快驾车。

  轩德和七阿哥均是一愣,再回过神,那马车已跑出好远。二人当即提气追上,无奈马车越驾越快,似在追赶什么。

  “芯月!芯月……”他们顾不得其他,点足飞跃上另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对车夫扔下一句“借马车一用!”,便策鞭飞奔追去。

  车上的芯月没时间理会身后追赶的两人,她的目光紧锁在前面的那辆马车上。柳无恒上了马车,一辆驾得很快的马车,所以她来不及多想,她要追上他,不能再这样错过。

  所幸街上来往的百姓不多,街道显得宽敞清净,不一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直往城郊驶去。

  芯月独坐在马车里,催促马夫:“快点,再快点,追上前面那马车。”

  马夫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姑娘,已经是最快了……人家那匹马估计是上等的好马,跟我这老马不能比了……”

  “罗嗦什么!快点驾!”芯月莫名地心躁,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生怕它消失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烈日眩目。

  马从口鼻中呼出的气,都热呼呼的。

  不知奔走了多远,寂静的官道上,蓦然响起一群马蹄声。

  官道旁的山崖上,一名黑影趴在地上,谨慎地观望,探看底下互相追赶的马车。黑色的骏马拉着马车,稳稳向前飞奔,驰入一处狭窄的峡谷。

  待确定最前一辆与第二辆拉开距离后,他往后缩回山崖内,掏出一枚铜管,猛然往峡谷内砸去。立刻,十几名带刀蒙面人,全数劲装疾行。铜管坠地,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声动四野。峡谷前后两株十人合抱的巨木竟也同时倒地,横亘在官道上,截断前后的通路。

  “啊!有山贼……”车夫惊慌地喊道,警戒的拉住缰绳,顿时马嘶急鸣。

  芯月纤细的身子差点摔落下去,一见眼前状况,顿时变了脸。反了反了,这京城附近竟然有如此歹徒,真不知王法何在?再见前面那辆马车已飞驰而过,很快跑得不见踪影,一股火气窜上。

  紧跟后方的轩德与七阿哥二人,眼看情况有异,也紧急停下,同时抽出随身兵器,戒备地朝前面大喊:“芯月!”

  “大哥?七哥?”知道他们就跟在身后,芯月松了口气,这些山贼是吃了豹子胆,天子脚下敢放肆!

  “小心!”轩德见芯月跳下马车,连忙厉声喝令,跃上前扯住她的衣裳往后拉。他们的宝贝格格,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才好!

  咻——

  一支长箭突然从天飞射而下,惊险地擦过芯月发际,咚的一声,正中车门上,箭尾飞羽还因强大的力道而嗡嗡震颤。

  芯月惊喘一声,跌进轩德怀中,美丽的小脸闪过惊慌。刚才要是大哥的手脚再慢一些,或是她的脑袋再往外半寸,那支羽箭就不会是射在车门上,而是会嵌进她的脑袋瓜子里。

  同一时间,无数支飞箭划破青空,有如下箭雨一般,然后跟着就是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伴随着无数喊杀声的咆哮,连地面都为之震动。车夫们早钻进了车里,连头都不敢往外探,躲着簌簌发抖。

  “该死,保护芯月!”轩德大喝一声,与七阿哥同时飞身,拉开了战局。

  “芯月小心!”七阿哥不敢分神,拼命挡在芯月前面。

  “七哥……”芯月左躲右藏,她武功底子不弱,但天空的箭支如雨一般落来,害她一边避开一边为身前的七阿哥担忧。想不到七阿哥在性命攸关之时,毅然挺身护住自己,危难中让人格外温暖。

  轩德将身前飞来的箭矢一一打落,手中折扇已成了一把破烂的骨架,一双平日含笑的眼眸早已冷如冰箭,锐利无比。

  骤然,又是一枚铜管坠地,青红火花四进。山上冲下十几人,个个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看不出痕迹,显然是有备而来。轩德心中一惊,明白是中了人的圈套。可是,刚才芯月刚才追赶的是何人?不是柳无恒么?

  十几个蒙面人冲入官道,招招直逼轩德与七阿哥。这二人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敌对方这么多人,在纷乱的刀光剑影中,两方的战势丕变。七阿哥打斗中匆忙寻找芯月的身影,张口急喊:“芯月……”

  “大哥,七哥……”芯月被烟雾熏住了口鼻,三人在混乱中不知不觉分离开来,她靠在一辆马车旁,急促地咳嗽。

  轩德跃过巨木,想伸手拉过芯月,未料山上又是一阵箭雨落下,全数招呼到马车上,飞箭贯穿拉车的骏马,马儿惨叫嘶鸣,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连带扯着巨大的车厢也跟着跌了地。

  车帘翻飞,芯月猛然咬紧唇瓣,不愿屈服于这样恶劣的形势,心想着自己虽然武功一般,但绝不能成为大哥的负累。如此一想,纤细的身影冲入打斗的人中。

  “芯月……快让开!”

  “芯月,小心!”

  山崖口,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蒙着面,目光阴沉地注视着下面。他双手 背负在后,暗如黑夜的瞳孔紧缩起来。

  “伤了不要紧,但要抓活的!”男人轻轻开口,却带着死神般的冷冽。

  芯月一身蓝袄衣儿,身手俐落,在人群中飞旋,绣鞋在蒙面人的惊愣中,猛地踹过去。手中长剑飞舞,姿态柔雅绵密、曼妙无比,出手却是刀刀见血,毫不留情。

  蒙面人皱起了眉头,不觉朝山头看了一眼。

  山崖上,高大的男人笔直挺立,僵硬的身躯显示着他正在极力隐忍。

  没错,芯月的内力虽不足,那武功招式却是得他真传,尤其还夹杂着冷酷的狠意,让他浓眉蹙得更紧。

  “抓活的。”他仍然说得很轻,蒙巾深刻的脸庞有着骇人的冷漠。他并非怜惜她,并非舍不得,若真有什么情义,也在漠西族人和他爹遭遇惨祸之时,化为了灰烬。

  他要抓住他们,尤其是她!他要让她饱尝痛苦与折磨,让她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彻底!

  “谁是头头,给我报上名来!”芯月绝美的小脸冷若冰霜,喘息着娇喝,刀光映着眸光,让那双眸子看来更为明亮。

  乍见到这貌美如花的姑娘加入战局,蒙面人只是瞬间仲怔。族长要抓他们,不在乎他们受伤,但是,族长交代这三个死暂时不得死,要抓活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将致命的剑招微微收敛。

  倏地,长笑响起,一个目光如炬的男人,持剑从山崖顶上翻身下来。

  “够了!”

  芯月听到一声低沉而模糊的嗓音,不过瞬间,又一枚铜管坠地,烟雾弥漫。待她清醒,发现自己已人被带到了崖口。隐约听到远处七阿哥和轩德的呼喊,她要刚挣扎,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抵在脖子间。

  长剑冰凉,幽光闪闪,强烈的阳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直直射进她的瞳孔。

  “芯月……”一道黄色身影也跃上山来,七阿哥伸手试图救出芯月,芯月身子却被人猛然一带,偏离了原本的位置。她看到七阿哥手臂上已有殷红血液流出,还有一支箭正插在肩头,却还极力向自己奔来。

  喉头一哽,感动莫名。

  “七哥——小心!”芯月本能地大喊,细嫩的脖子却被身前长剑划出一到血痕。

  “好一个郎情妾意!”一双冷戾眸子,狠狠地瞪着她,说话间声音压得格外低。

  芯月没时间去辨别说话者的怪异,眼前景象让她心惊胆战。战势蔓延到山崖,只见七阿哥被七八人团团围住,而轩德显得好不到哪去,正以一敌五,身上也挂了彩。

  握剑的男人冷笑,他本就是薄情之人,今日这场围攻最多算是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中人圈套、死亡里挣扎的滋味。

  猛然间,芯月眼眸一睁,大喊一声:“小心!……啊!”她刚要扑上前去,未料脚下一滑,石头松动,眨眼间纤细的身影扑通往后倒去,飞速滚落……

  “芯月!”

  “芯月……”

  几声巨吼同时从两个男人口中迸出,没人知道,握剑的首领蒙巾下的脸色也陡变,沉声命令:“立刻下山找!”

  ``

  (下一章开始,故事将转入第一卷:大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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