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一种友谊，很疼的(3)

　　安家杰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沈纯洁，眼前有一片落叶坠落下来。嘴巴还没张开，就卡壳了。

　　停！陈楚歌摆手道。然后，走向安家杰。

　　“知道吗？在镜头前，是肢体语言，表情和语言一定要到位。”

　　安家杰重新走向镜头前……

　　……。

　　第一场戏一直拍摄了7遍，才OK。

　　今天是第一次拍摄，总体上来说还算满意，每个人都很努力配合。所以，第一场过后，又拍了第二场……

　　收工时，天色己近黄昏，连绵的秋雨下了一天，也随着他们的收工而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无论如何是要庆祝的。

　　陈楚歌的话刚一落下，大家异口同声赞同。

　　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了，嘴巴都流口水了。

　　这是沈纯洁最喜欢的事情之一，每天，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是回家吃晚饭，哪里是吃饭啊，先听老爸的一番教诲，然后，是汇报自己一天来的行踪，简直就是猫和老鼠的游戏。

　　她惟恐避之不及。

　　所以，陈楚歌话音一落，她就高兴得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进行欢呼，如果是伍美珍在场，她一定会热烈的拥抱她。

　　环顾一下周围的人，她不知道该拥抱谁？

　　茉莉吗？两个人一见面礼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她走过去，微微一笑，拥抱了茉莉。

　　“茉莉，让我们试着做最好的朋友，好吗？”

　　听到这句话，茉莉先是一愣。但很快，她就轻声地笑出来。

　　“我们之间有什么怨恨吗？”

　　“我希望我们没有，但是，就算是最好的朋友，有时也会有误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我希望楚歌不但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大家的。”

　　茉莉没有想到沈纯洁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那么，她是显示她的大度还是要证明什么？不管怎么说，茉莉不想在楚歌面前做出异样来，她觉得这一点，沈纯洁比她做得好，不是吗？人家现在用一种高姿态说话，把二个女生与一个男生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给轻松化解了。

　　所以，茉莉微笑着看着沈纯洁，心里却很痛，故做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谢你这样看重我。看重我们的友谊。”

　　说完，茉莉就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简茉莉，你装什么呀你装？你明明是喜欢楚歌的，楚歌也明明是你的，可是，你就这样把你喜欢了多年的楚歌轻松地让给她吗？

　　这是什么道理吗？难道你要用爱情换取所谓的和平和友谊吗？

　　简茉莉，你说呀，你装什么淑女？有你流泪的那一天，不信，你等着瞧！

　　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你流泪也来不及！

　　待她准备张口说话时，沈纯洁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拥抱了兰灿然。虽然，第一天，两个人莫明其妙地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识吗，双成了同班同学。

　　“对不起，灿然，也许，我们是上天就注定好的缘份，从第一天打架开始，到现在拍戏……虽然这是一声迟到的对不起，但我还是要亲口对你说出来，和优秀的你在一起，让我看到自己的不足……”

　　“纯洁，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呀，你再说下去，我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兰灿然一边大笑，一边回应着沈纯洁的拥抱。

　　和陈楚歌的拥抱上午已经进行了一次，对他的怀抱已经不是陌生，就像一部戏结束以后，演员要深情地拥抱导演，以示谢意。

　　陈楚歌也极热烈地回应了她的拥抱。

　　“楚歌，谢谢你让我又看到了理想的光芒。”

　　“我们一起去追寻理想好吗？”

　　沈纯洁不停地点着头。

　　茉莉的眼神轻轻地移开了。

　　拥抱可以让一切不愉快的东西全部化解，沈纯洁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以后要经常在一起拍戏，所以，她希望大家在一起都亲如兄弟姐妹。不管有什么隔核，说出来就好了。

　　和蜘人，蚂蚁行列公式的拥抱了一下。

　　最后一个是安家杰，他没有拥抱沈纯洁的意思。

　　沈纯洁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她还是主动走向他，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浅浅的挨了一下彼此的胳膊。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隔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一股寒冷刹那间穿透沈纯洁的身体，沸腾的热血被突然冷却下来。片刻的沉默过后：

　　“我……我们，希望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不要吵架，好吗？”

　　说完，沈纯洁迅速离开了安家杰的身体，脸上的笑，僵住了。

　　安家杰依然目不斜视，他的脸似乎没有表情，漠然的感伤在他的眉宇间飘过，沈纯洁希望他能对她说点什么，可是，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什么也没说。

　　6

　　一干人马下了山，坐进了沈纯洁的法拉利跑车里，向市区开去。大家在车里你一言我一语，又是去娱乐场，怎么能不高兴呢？何况零度温柔酒吧又是安家杰打工的地方，在同行中很有名气。常有许多大腕歌手来这里献歌。

　　推开五彩的玻璃门，里面已经开始落座了很多客人，音乐低回，一个光头男人站在大厅中央用萨克斯吹着《回家》。

　　那一刻，人心是温暖的，容易感动和掉泪的。

　　服务生送来红酒和各种点心。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最大的吧桌前，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红酒。眼睛里溢满了微笑。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透出温暖的色调，加之这样的音乐，把气氛一下子烘托到极点。

　　而对沈纯洁来说，在她心里，似乎还有一层另外的意思——能和安家杰在一起演一对情侣，完全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虽然在片场上，安家杰第一次配合得不是很好，但，沈纯洁隐约觉得，这仿佛预示着一个良好的开始……

　　所以，不管她拥抱安家杰时他是不是有些机械，她都不再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拍戏，和他一起演绎剧中的人生……

　　今夜，她没有理由不高兴。

　　兰灿然和茉莉争相和楚歌说话，茉莉为了吸引住别人——与其说别人，还不如说是楚歌，开始了脑筋急转弯。这是她在书上看到的，于是，讲给大家。

　　——小明在路上遇到一堆骨头和钱，但是，小明只要了骨头，没有要钱，问为什么？

　　沈纯洁饮下一口酒后，第一个报出答案，说小明是雷锋。

　　楚歌想了想，说：怕是陷井。

　　不对。

　　轮到安家杰。

　　他说，小明是狗。

　　众人大眼瞪小眼，这么简单的问题越猜越麻烦，皆哈哈大笑。仔细想想也对，因为只有狗才对骨头感兴趣。兰灿然也不甘示弱，她讲了一个笑话——

　　夫妻二人吃饭时，妻子说：“你现在怎么老是挑鱼身上的好肉吃？记得我们谈恋爱时，你最爱吃鱼头鱼尾……”

　　“目标不同了吗？”丈夫说：“现在，我的目标是吃鱼，当时我的目标是钓鱼。”

　　哈哈~~！哈~~！哈哈~~！

　　连酒吧里的其它客人也忍不住要笑起来。

　　在笑声中，楚歌端起了杯子，所有的杯子一齐举起来，碰到一起，玻璃杯沿上撞击出悦耳的声音。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快乐的音乐。

　　友谊真好，年轻真好，在一起真好。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对我陈楚歌的看重和支持。”然后，他微笑着一饮而尽。

　　滴酒不沾的沈纯洁犹豫地看着酒杯，陈楚歌鼓励地看着她，希望她喝下去，而此时的沈纯洁，多么希望陈楚歌的眼神是安家杰啊，可是，安家杰像是她不存在一样，只顾和兰灿然有说有笑。他们好象也在为一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争论不休。

　　沈纯洁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

　　还有茉莉，她的脸上挂着笑，其实，她的内心是别人想像的那样快乐，所以，她想喝酒，很想一醉方休的那种喝。

　　而此时，大家都在喝。

　　因为沈纯洁的加入，陈楚歌对《我的青春纪事》这部DV作品充满了信心。沈纯洁和安家杰都是比较性格的人，一个酷似木村拓哉，一个是大S的化身，两个人，都有天生的明星相，所以，他的这部DV作品看点就多多啦。

　　加之他这个天才的导演，拍摄出来的片子不夺奖才怪！

　　已经换成了另外的音乐，有人在前面跳起了舞，是中四。

　　陈楚歌放下酒杯，转过头来，对沈纯洁微微一笑：“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我是笨企鹅耶！” 沈纯洁愣了一下，但很快调皮的说道，其实，她是不想和陈楚歌跳舞的，她的眼神正期待地看着安家杰。

　　“那我就是熊猫笨笨，怎么样？”

　　说完，他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沈纯洁面前，伸出手来。

　　想逃，却逃不掉。

　　轻轻的转入舞池，这时，沈纯洁才注意到，曲子是那首《我心依旧》，柔缓的舞步，浑身才放松下来，抬起头，接触到了陈楚歌目不转睛的目光。

　　那样的眼光，无法不让人心动的眼光，极温柔又专注的眼光，频频向沈纯洁投来。

　　是酒精的作用吗？脚下竟有些轻浮了。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痒痒的：“我庆幸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男生。真的，我一直很相信我的感觉，你会是一个天才的演员……”

　　无论他说了什么，她一概没听到，呵在她耳垂上的热气，让她想到了安家杰，为什么他从来不对她正看一眼……

　　跳的什么步子，她已经记不清了。

　　第一支曲子结束以后，开始的是街舞，沈纯洁最喜欢的，可是，她没有心情跳，却恍惚地看见，安家杰走进了舞池，他舞动着四肢，甩出优美的弧线和造形，所有的人都被安家杰的舞蹈惊呆了。

　　“哇啊，好棒哦！”

　　“从来不知道我们的班导还有这一手！”

　　“呀哇塞！”

　　纷纷跑过去，加入他的行列，跟着音乐，一起跳起来。

　　沈纯洁只觉得是被人拉入舞池的。不时有人打着拍子，啪啪地响，很有节奏感。眼前到处是晃动的脸，每一张脸，都成了安家杰的。

　　一直玩到很晚，才从酒吧里出来，每个人都有几分醉意。

　　而茉莉的一声干呕让空气中迷满了酒精的味道，她匆忙跑向路边的一颗树，扶在树上，很难受的样子。

　　“茉莉，你怎么了？”楚歌跑向她。

　　瞬间，她软软地歪倒在他的肩膀上，她醉了。

　　沈纯洁没有呕吐的感觉，她是太高兴了，只想在大街上跳舞，她觉得她的走路就像跳舞，歪歪斜斜，好象有风要把她吹倒，她不想倒下去，她指着瘫在楚歌肩上的茉莉哈哈大笑道：

　　“懒虫，你……你躺哪啦？也不给我留一点地方？这床怎么这么挤啊？”

　　然后，跳上车子，把车子开得像跳街舞的身体一样。

　　陈楚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他的怀里歪着茉莉，他走不开，幸好，这时，座在前边副驾位上的安家杰，长长的手臂伸过去，一只脚猛地踩住刹车。

　　——吱嘎吱——

　　刹车片发出剌耳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车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撞击，猛地停了下来。坐在车里的人的身体随着惯力往前冲了一下。

　　砰！

　　是额头撞上了顶棚的边缘，还好，不是玻璃，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撞坏谁的脑袋。

　　安家杰瞪着眼睛看着沈纯洁。

　　嘻嘻~~！嘻嘻~~！嘻嘻~~！

　　“开不动了，她累了，想歇一会儿。”

　　“……，……”

　　“哎呀，你打我的头干嘛吗？”

　　茉莉的头撞到了车棚上，她用手摸摸疼的地方，瞪着眼睛看着陈楚歌。楚歌忙用手给她揉。

　　“还疼吗？”

　　“……疼”茉莉的眼神里露出无限的柔情，被兰灿然看在眼里。

　　胃里好难受，因为第一次喝酒，像是火烧火燎一样的灼热。但还可以忍住，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呕呢？

　　捂着嘴巴，做着想呕吐又呕吐不出来的样子。

　　陈楚歌见状，把车窗打开，茉莉把头伸出去，他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这样她会舒服一些。持续了几分钟中以后，茉莉安静地靠在陈楚歌的怀里，静静地，像一个刚刚睡去的孩子，她的眼睫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安家杰跳下车，打开左侧车门，伸手晃了晃她的胳膊，却是死猪样，赖在那里不动，刚要骂她，忽听一声细微的呼吸声——

　　嗯？她居然睡着了？

　　安家杰瞪着她的眼睛失去了愤怒的力量，打量着她那张青春的脸庞，有几分调皮，有几分可爱，也有几分与众不同的美丽。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细致地打量她。

　　上午拍戏时，他对她还冷着面孔，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发现，她其实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坏’和同学在一起，也没有有钱人家大小姐的盛气凌人。虽然拍摄时，她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为这件事，安家杰对她有诚见——可是，她不是已经解释说，她睡过站了吗？

　　也许，她该说一个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更让大家可信的理由，比如，下雨，比如，堵车，比如……

　　随便说一个理由都比这个理由好——因为这个理由是很破坏一个女孩子的形象的，她当着众人的面，尤其还有男生，她在说她自己的不是，而不是强调天气，强调与自己无关的理由，可见，她的坦率，她的正直，她的水晶心……

　　安家杰不知道自己这一刻为什么突然感慨万千。

　　人的情绪，有时是一个很不听话的孩子，想什么，根本不是理智所能决定的。

　　就像此刻的安家杰，他要检讨自己吗？开学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跟她心平气和的说一句话，包括上午拍摄时，他依然如此，可是，她一点也不计较，从不带着情绪，拍摄。

　　忽然的感动，忽然的发现，忽然的某种情素……

　　是的，一切都在忽然之间……

　　而这种忽然让他试先一点预感也没有。

　　他站在她跟前，深深地凝视着她的时候，他的眉宇间沉淀了几分沧桑，几分忧郁。还有几分阳光，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喂，你在看嘛？”

　　陈楚歌的问话打断了安家杰的思绪，由于想得太专注了，所以，陈楚歌的说话声吓了安家杰一跳。不过，他的脸刷地红了，很烫。像是被偷窥了秘密一样。

　　“我……我要开车。”

　　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沈纯洁弄到副驾上，他坐上还带着沈纯洁体温的座位上，是的，手忙脚乱，为什么会这样？他一向是遇事很冷静的人。

　　刚刚驶离一小会儿，忽听一阵警车声，深夜的大街，警车大呼小叫的声音是很经常的事，说不定这个城市的某一处，正发生血案，警察赶去抓凶手。

　　当警车停在面前时，安家杰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撞上路边的树。

　　怎么开车的吗？这种车技还能开警车？

　　安家杰下了车，警察也从车上走下来，并麻利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往安家杰眼前一晃，谁都明白，意思他是警察。

　　“请出示驾照。”

　　驾照？哦，原来是交警检查……

　　“是……是的……”嘴上结结巴巴地应着，哪里有什么驾照啊。他这一点驾技还是在零度酒吧里，跟着送货的师傅偷偷学来的。

　　该死的沈纯洁，你不会喝酒干嘛要喝成不省人事？哇呜，我就等着倒霉吧。

　　手在兜里不停地摸索着，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拖延时间，想溜之大吉，可是，安家杰，你溜得掉吗？

　　只有点头微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不行！警察脸正风起云涌。

　　还是乖乖地给人家拿驾照——沈纯洁的驾照。那得在她身上，才能找到，回过头，她正睡得烂醉如泥。天啊，安家杰走到车窗跟前，却不敢伸手，他怎么好意思把手伸向沈纯洁的衣兜里？他毕竟是男生吗，弄不好，这可是‘非礼’。急得抓耳挠腮，那边警察大人正等得急呢。

　　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兰灿然，现在，只有她可以帮自己。

　　兰灿然伸手捏了一把沈纯洁的下巴：“醒醒。你是猪头妹呀，还睡？”

　　警察在一边偷偷地笑。

　　就是叫她驴头羊头猫头，她也不再乎了，各位，拜托好不好？

　　脑袋从左边翻到右边，继续睡。

　　一股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迷漫。

　　警察走上前来，晃了一下沈纯洁的脑袋。

　　“别……理我，我……我睡觉了。”沈纯洁，嘴里咕哝着，手在空中乱舞着。

　　“哎呀，猪头，你还睡呀，驾照呢？”兰灿然一边说，一边在她的衣兜里翻来翻去。管不了那么多啦。

　　还好，终于在裤子后面的兜里找到了驾照，当安家杰毕恭毕敬地弟给警察时，怎么也没想到，是老鼠遇上猫了。

　　“知道酒后驾车的危害吗？”

　　这种时候，安家杰还能说什么呢？只有乖乖地说：

　　“知道。”

　　“知道为什么明知故犯？这么多人的生命在你手里，你却当成儿戏！”

　　“……，……”

　　“吊扣驾照，听后处理。”

　　“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警察同志……”

　　“原谅？生命的逝去和伤害是一句原谅就能抹杀掉的吗？”

　　小警察一边说话一边用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罚款单。然后，嚓地撕下来，扔在安家杰手里。不但如此，然后，第二天八点到警局接受问训。不但如此，连车钥匙也被警察拿去。

　　7

　　好惨耶！

　　如果沈纯洁醒来，发现车不在家，车钥匙被警察收去，安家杰，你小心，少不了一顿‘臭骂’搞不好，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扁你！

　　你以为她不敢吗？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反正她喝得烂醉，你跟她解释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些醉鬼送回家。

　　五个人当中有两个醉鬼，另外一个是茉莉，她从一出酒吧开始就歪在陈楚歌的怀里，那么，沈纯洁只好由他负责了。

　　陈楚歌背着茉莉，兰灿然正帮着安家杰把沈纯洁放到后背上。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时，抬头间忽然看到了楚歌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深情的凝视着沈纯洁，他在陈楚歌的目光里，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

　　温柔。

　　他呆了一呆，僵直着身体。

　　“……，……”

　　“家杰，纯洁就拜托你了。”

　　……。

　　还能说什么呢？

　　想扶着沈纯洁走，可是，难啊。整个人不醒人事。只有背着她走了。

　　趴在自己后背上，好沉耶！

　　陈楚歌向西走去，安家杰向东走去，各自的背上，背着一个美眉，兰灿然跟在楚歌身边。他只能跟在楚歌身边，因为楚歌眼睛近视，但没有戴眼镜。

　　刚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望着彼此，笑了笑。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笑容。很坦荡，又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然后，继续前行。

　　淡蓝的夜幕下，路灯发出粉色的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显得那么孤独，那么落莫。

　　叮零零……叮零零……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夜的寂静。

　　停下来，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正安静着。

　　寻就是沈纯洁的手机在响。

　　安家杰不想接，接了也是他不认识的人，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弄不好，还叫人误会。可是，对方却没有放弃的意思，每隔几分钟，又响了起来。

　　干嘛这急啊？

　　安家杰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多朋友，深更半夜也要打手机？

　　只好把她摇醒，可是，她却睡得跟猪一样，不愧兰灿然骂她猪头妹，手机这么吵也吵不醒她！没办法，安家杰在内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我再数五下，如果还响，就接过来……

　　1……2……3……4……

　　每数一次，都要间隔一下时间，还在叮零零响个不停。费力地从她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健。

　　“喂……你好。”

　　“……，……”

　　--O—怎么不说话？响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可是，接过来，对方却不说话！在搞什么游戏嘛？

　　安家杰看着号码，对于他来说，每一个数字都是陌生的。

　　“喂……你好。--O—”

　　“……，……”

　　对方已经挂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