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一种友谊，很疼的(4)

　　也许是谁打错了。安家杰自言自语安慰道，自己的手机也经常会有这种情况。

　　已经累得他满头大汗了，沈纯洁，你简直要累死我呀，平时看你身轻如燕，这种时候，你怎么沉得跟死猪一样？鼻孔里呵出的热气呵到他的耳垂上，痒痒的。

　　抬头望了一眼前方，大概走了一半的路。

　　就在他已经忘记手机这件事时，又是一阵叮零零……叮零零……

　　还好，手机就在他手里，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喂……你好。”

　　-“……，……”

　　嗯，又没了声音，怎么搞的嘛。如果再不说话，我安家杰就要不客气了！

　　“喂……你好。--O—”这是安家杰最后一次礼貌用语。

　　“……，……”

　　“啪！”又是挂机。

　　安家杰看了看号码，对着手机骂道：“神经病！”

　　骂对方疯子也不过份，为什么对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机？难道认识他，还是跟他有仇？不太可能吧。

　　这个猪头妹，还在睡，安家杰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怎么也弄不醒她，要是她醒了就好了，什么狐朋狗友？深更半夜竟打骚扰电话？

　　如果猪头妹现在醒来，他一定好好K她一次。

　　使劲地往身上耸耸沈纯洁，还好，已经走了老远一段路，该不会太远了。安家杰从来没去过沈纯洁家，不过，他听同学背地里说起过，她家住在环岛路D号，一听路名，就知道是在海边的别墅区，有名的富人区。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是一阵刮噪的零声。

　　~~！叮零零……叮零零……叮零零……

　　讨厌耶！怎么会没完没了？这一次，安家杰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对方不挂机，他一定会痛骂对方一次。最好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

　　这一次，安家杰按下接听健，没有忙于呼叫对方，他想听听对方的声音。

　　只有手机里信号的声音。

　　……，……。

　　不说话？不要紧，这一次，安家杰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对方说话，除非对方挂机。

　　“喂，为什么不说话？”几十秒过后，突然，那边传来对方质问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女人明显是冲着安家杰来的，而且很生气！

　　安家杰一头雾水。

　　难道他和她真的认识？难道他真的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否则的话，她为什么一开口就这么生气？前几次的电话，显然，她是听出了他是谁。而她的问话，也是有备而来。

　　安家杰很生气，明明他说话了嘛，明明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机，然后，还来质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也太不讲道理了嘛？哪家的煮饭婆？这么不讲理？

　　“明明是你在骚扰我……”

　　“明明是你……，……”

　　“煮饭婆……”

　　“……，……”

　　终于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哑口无言……可是，那边已经挂机了。

　　此时，林佳瑜站在客厅里，哪管什么优雅，女儿深夜不归，屁股底下像是着了一把火，坐也坐不下，在地上，焦急地走来走去，为什么她打给女儿的手机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不由分说把她给臭骂了一顿。

　　难道是她拨错了号码？不会吧，重新看了一下刚才打过的号码，1369……对呀，没错的。

　　可是，每次听到同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十点半了，女儿还没有回来，这是女儿第一次夜不归宿。急得简直快抓狂了，要是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天啊，她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她忽然想起女儿早晨一反常态的表现，连饭也没吃，从楼上下来，就往外冲去，以往的星期天，都休息，可是，她却说要上课……

　　那么，女儿是在骗她？

　　她所说的上课原来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和女儿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让女儿接手机，他和女儿是怎么认识的？难道女儿遭遇什么不测吗？还是女儿被绑架？前几天，她还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伙流氓绑架一个外商的女儿，索要一百万，外商救女心切，答应多给五十万，只要不伤害他女儿，怎么都成。结果，这伙毫无人性的劫匪要了钱一样撕了票儿。

　　想到这儿，林佳瑜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脑子里仿佛钻进了一百只苍蝇，她真的真的真的不能想像，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

　　她太爱女儿了。如果上帝非要用她的生命换取女儿的生命，她会毫不犹豫。

　　与此同时，沈永恒放下正在应酬的商务活动，风风火火的赶到家里，看到林佳瑜正瘫坐在沙发上，小阿姨站在一边，不敢吭声。他的眼直冒金星，可是，他必需镇静自己。他不想让妻子看到他的脆弱。他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妻子，安慰道：

　　“没事的。我们的女儿那么聪明，她不会有事的。”

　　林佳瑜伏在丈夫的怀里哽咽着。

　　他用手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林佳瑜才安静下来。然后，沈永恒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女儿的手机，很快，女儿的手机通了。

　　“你有完没完了！我告诉你，我不认识你！你再这样下去，我立即报警告你骚乱我！”对方传出凶巴巴的声音。

　　声音大得简直可以震破人的耳膜。

　　吓了沈永恒一跳。但他马上对对方说：“喂，我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讲？我有话跟你说！”

　　林佳瑜立即把耳朵凑过去，心却悬在嗓子眼上，似乎连呼吸也不能，气氛紧张得吓人。再看看丈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啪！”

　　吓得人一哆嗦。原来是对方暴燥地关了机。

　　沈永恒和林佳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主意。

　　扑通通……扑通通……扑通通……

　　心跳的频率比打架子鼓还激烈，简直就是要飞出体外，林佳瑜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停地做着祷告。乞求上帝宽爱她女儿一次，乞求罪恶远离女儿。

　　沈永恒一张沉思的脸在想着对策。别看他平时指挥沈氏集团可以稳操胜券，可是，一听说女儿失踪了，他也乱了分寸。

　　时间在他们不安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安家杰走过新竹路时，打问了下一路人，环岛路D号就在对面，大约有几十米的距离，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他跨过一个路口来到一幢优雅的三层小楼时，门牌上正好是环岛路D号，一个大大的花园丛中掩映着的一幢漂亮的房子，门前有路灯，一对大大的狮子端庄地坐在门前，看着路过此地的每一个人。

　　安家杰扫了一眼狮子，据说，放在门前压邪。他曾给一个有钱老板家的小孩做家教，他家门前也一对这样的狮子，花了10万块买来的。

　　那么，沈家门前的这对狮子，看上去，比那个老板家的狮子要大许多，是汉白玉雕的，一定要比那对用石头雕的贵好多吧。

　　花园里面，亮着五光十色的灯，映照着不同季节的植物。高高低低，依稀可以看见正在开着的花，有隐隐的花香，随微风吹过来，吹到安家杰的脸上。

　　好气派好漂亮的房子，和他梦想中的爱情家园一样，他曾做过一个梦，有一天，他在这样的房子里，跪在女孩儿的脚下，向她求婚。而这个漂亮的房子是他自己盖的，典型的欧式风格。

　　他会有这样漂亮而气派的房子吗？

　　而那个梦中的女孩子会答应他的求婚吗？

　　不知道，只是一个梦，而未来，在他眼睛里，同样是一场梦，只有梦醒的时候，才会有迷底。

　　正在安家杰犹豫着是不是要给沈纯洁的父母打一个电话时，他看见了门牌一边的门玲，他伸出手，按下了门玲。

　　叮零零……叮零零……叮零零……

　　屋子里突然零声大作，把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加推向了高潮。林佳瑜哆嗦着缩在林永恒的怀里，小阿姨站在一边。听到零声响后，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太，说不定是大小姐回来了呢，我去开门。”

　　“小洁，她真的会回来吗？”林佳瑜脸色惨白地看着林永恒。

　　“她会回来的。我去到外面去看看。”

　　起身向门外走去。

　　门零依旧响着，可以听见保姆小秀来了，来了的叫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终于来到了大门前，当大门哗的闪开时，小秀足足愣了有几十秒。刚才她说大小姐回来是安慰他们的话，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几乎是同时，林永恒也来到了大门前。

　　安家杰已经满头大汗了。

　　“请问，这是沈家吧。”

　　如果不是安家杰开口，小秀，林永恒，还林佳瑜一直愣着。

　　“嗯，是……”小秀结巴道。

　　而当林佳瑜一眼看到安家杰背上不醒人事的女儿时，大叫着跑过来质问安家杰：“我女儿怎么啦？你怎么会把她搞成这样？”

　　林永恒也一眼敌意地看着安家杰。

　　林佳瑜也不怀好意地看着安家杰。

　　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在迷漫。可是，谁还有心情注意空气中会有什么异样的味道呢？所有的人都在关心着沈纯洁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喂，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林佳瑜一直跟在安家杰身后，她摸着女儿的脸，女儿的脸热热的，还好，还有一口气，说明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女儿健康地活在人世里，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醉了。”

　　安家杰本来不想实话实说，但是，他也没有找到更适合的理由。

　　“什么？你把她给灌醉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安家杰肯定要回敬她一句，是你女儿自己醉的，怎么是我给灌醉的？难道她不喝我强迫她喝了？

　　安家杰看了一眼沈母，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沈父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看见女儿安然无恙，他的一直悬着的心落在了肚子里。

　　小秀在前面跑着，忙去开门。

　　一口气背到二楼，把沈纯洁放到她的床上，她还在大睡。安家杰小心地为她去脱鞋，被林家瑜用手挡住了。

　　“我来吧。”语气冰凉。

　　一直看着沈母为沈纯洁盖好被子后，安家杰往楼下走去，他们一家人跟着下来，来到一楼的客厅中央。

　　安家杰本来想把自己介绍给沈家人，可是，一看到他们的脸色他就不想说了。转头往外走去。

　　沈父严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安家杰停下来，转过头，顿了顿：“等你女儿醒来以后，你去问她好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喂。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我家小杰星期天一大早就风风火火跟你去约会，让你给灌个不醒人事，到头来，你连一句道歉也没有，还在手机里对我发火！说吧，你是干什么的？住在哪里？姓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会报警的。”

　　？“随你的便！”

　　沈永恒走上前来挡住他的去路：“她的车呢？”

　　“就是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的，你还是问你女儿吧。”

　　“那我问你，这一整天，她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是的！”

　　“还有这个晚上，她是不是也一直和你在一起。”

　　“是的！”

　　“那么，她醉了，是不是也是你把她……”

　　“是的。”

　　“……，……”

　　不论他们问什么，他都说是的。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问你，你和纯洁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晚上，你们到底在哪？”林佳瑜不信任地看着安家杰。

　　安家杰想给他们解释，可是，就目前这种状态，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然后，他一句话不说，向屋外走去。

　　？“哎，你到底是谁呀？”林佳瑜追了二步大叫道。

　　安这有杰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沈家大院。

　　沈家在一声虚惊之后，终于平静下来。

　　安家杰一个人才辈出晃荡在城市深夜的大街上，他的影子被路灯暗淡的光影拉得好长好长……此时，他不想回宿舍，只想这样，一个人走下去。

　　好象背上还沉沉的睡着一个人。

　　睡得很安祥，很香甜。

　　从嘴唇里呼出的热气痒痒的围在耳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女孩子，18年来，他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初恋，也从来没有过一个女孩子能闯进他的心扉。

　　夜，静静的。

　　叮零零……叮零零……叮零零……

　　突然响起了手机的玲声。

　　安家杰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只是，他的手机哑巴着，零声依旧，恍然想起，沈纯洁的手机还在自己兜里，掏出来，果然是她的手机在响。

　　那是一串熟悉的号码——陈楚歌打来的。

　　安家杰眼睛一直盯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犹豫了。还是忍受不住好奇，按下接听健：

　　“喂，纯洁，是我，你好一点了吗？你知道，我一直担心你，可是，茉莉醉了，只好让家杰送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家里？好想好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知道吗？纯洁，我很颉看你喝酒时的样子……”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

　　“……，……”安家杰把手机离开耳朵，然后，关掉了。

　　连安家杰自己也感到意外了，为什么接听后又不说话？

　　从前，他不是这样的，那么，是嫉妒吗？

　　不不！不！

　　手机在十几分钟之内再次响了起来，不是来电，而是短信，依旧是楚歌发来的。

　　洁，你现在还好吗？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你不接？你在怪我吗？天上的星星在快乐的笑，地上的我在傻傻地等你回电。

　　十秒之内，又是他的短信：

　　洁，只是忽然很想你，爱情很慢很慢，寂寞很长很长，人生很短很短，孤独很深很深，等待等待很久很久。

　　……，……。

　　安家杰呆望着那一行行字迹，不想看……

　　那一夜，沈纯洁的手机一直在接收短信，每隔十分或者一个小时，大约有十几条。

　　8

　　其实，茉莉没有醉。

　　她很胜酒力，这是谁都不知道的秘密，连楚歌也不知道。但她的脸会红，就是脸红，才帮她演了戏。

　　一晚上，她都赖在楚歌的怀里不肯走开，而兰灿然不得不走开……

　　快到校园门口，茉莉睁开了眼睛，楚歌背着她，她浑身软软的，她的脸贴着他的脖子。肌肤与肌肤在一起相亲的感觉真好。

　　如果不是沈纯洁，她就可以不用这样和楚歌演戏了。

　　忽然想起朋友说给她的一句话——不要因为害怕分离，就不敢相聚，不要因为分手，就不敢相爱。

　　可是，茉莉还是很矛盾的，就像现在，她有许多话要对楚歌说，却在开口时，不知道说什么。

　　从后面，深深地凝视着楚歌。她的目光里，有无可耐何的叹息，有无限的深情，有暗然失望。

　　忧伤像是一片轻轻刮来的云，迷漫在她的眼睫之间。

　　楚歌停下来，感觉茉莉醒了。

　　想放她下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很沉，他已经浑身是汗了。茉莉不得不离开楚歌温暖的后背。抬起头，缓慢而忧伤的目光围绕在楚歌的面前，眨着眼睛，不说话。

　　“你……你怎么了？”低头间，楚哥看到了异样的茉莉，轻轻地问。

　　茉莉摇了摇头，想笑一下，却没有成功：“没有……没有什么……”

　　可是，她的心里却在对他说：“我想恨你的，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我可以不去找你，可以不和你说话，可是，我却管不住我的心……只要我一见到你……我的心就会幸福的跳动起来，在你后背上的那一刻里，我的心像是拥有整个世界，我才知道，我已经开始爱上你……”

　　这些话茉莉说不出来，因为，她觉得她不及沈纯洁漂亮，不及她有家势，不及她敢说敢做，总之，她在沈纯洁面前，好自卑，好好自卑！所以，看到陈楚歌温柔地看着沈纯洁的那一刻，她的心只有——

　　莫明的难过，莫名的憔悴，莫名的痛！

　　楚歌，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楚歌，什么时候，你的心已经开始与我有了距离？

　　什么时候？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你在看什么？我的脸上有东西吗？”楚歌低了头，笑着问茉莉。

　　“我……”茉莉结巴着，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直白地说给他吗？那结局会是怎么样？不用猜想，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说，还不如留给自己一线希望。

　　哪怕痛，哪怕憔悴。

　　“我……我们会永远这样吗？”不是说不要问，要一直藏在心里的，怎么就问了出来呢？

　　“为什么不会？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弟啊。”

　　小弟，茉莉曾经喜欢的称呼，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了，她才不要永远做他的小弟，她已经出落成长发的女孩儿，有了自己细密的心事，连母亲也不肯告诉的心事。

　　有那么多的话，想和他细细的说起。

　　有那么多的空白，想慢慢的填满。

　　……

　　伸出手臂，情不自禁，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这是她渴望了许久的动作，现在，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要用这样的动作表达出此刻，她心里的感受。

　　“怎么啦？” 楚歌捧起她的脸，关切的问。

　　不问还好，一问，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你还记得我吗？楚歌？”她再次把她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她就是要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她不想离开，永远永远。

　　“你这是什么话？记得啊，你是我的小弟，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我永远永远都是你的小弟吗？”

　　楚歌深情的点点头，她一直他心里的小弟，从少年的玩伴到现在，一直是他的小弟啊。

　　“可是，我已经留起了长发，当年的小弟已经长成了一位纯净的女孩子！”

　　“那你也是我的小弟啊。”

　　“……，……”

　　茉莉的心微微的疼起来。以前，她的确很逃气，可是，现在，她想逃气也逃不起来啦。当年的小哥哥已经长成英俊的男生。她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像过去那样逃气了。

　　那时，只要他叫她一声小弟，她会快乐好多天，他喜欢叫她小弟，可是，现在，她突然很讨厌小弟的称呼。他不要他叫她小弟，她不是他的小弟，而是一个长大了的长发飘舞舞，清纯可人的女孩子。

　　茉莉推开了他。

　　究境要怎么样才能改变她这个小弟的形象呢？

　　“……，……”

　　“你很喜欢她吗？”沉默了良久。她仰起头问他。

　　“对不起，我一直想告诉你，想让你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快乐。”

　　“……，……”

　　茉莉想对楚歌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又怎么啦？”楚歌笑着问茉莉。

　　“……，……”

　　“楚歌，你、喜、欢、我、吗？或者说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陈楚歌呆望着茉莉。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突然了，和茉莉在一起，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是最好的弟兄，是最亲密的知己，是最铁的哥们！

　　茉莉深深地凝视着陈楚歌。

　　夜色寂静。偶尔有一道流星在天幕上划过。

　　“对不起。”很久，陈楚歌才说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怪不得他第一天爽约，怪不得他见到沈纯洁时那么高兴……原来，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

　　茉莉的手从陈楚歌的胳膊上掉下来。然后，转过身，她走开了。仿佛一片被秋风刮走的树叶，很轻很轻，而她的心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离乱。

　　连往前迈着的脚步，也失去了方向。

　　只是走。深一下，浅一下。

　　只是觉得说不出的难过，是那种没有眼泪的难过。

　　此刻，她是配角，可是，她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要做他心中的配角啊。

　　“茉莉！”他在背后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摆手，对他笑着说：“我回宿舍啊。”

　　楚歌说：“小心茉莉。”

　　她点心头点头再点头。

　　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她听不到，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她不想听。她只想在大街上跑啊，跑啊，永远这样跑下去……

　　跑到天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上一场。

　　爱情是谁的碎影流年

　　最想要的那个人，

　　是不是还在来路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