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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我的黑马》 作者:师小札

第十七部分

 65、...

 
费诺诺三岁了,算了算时间该上幼儿园了,费钧和关心慕帮她联系了一家有名的外国语学校,并对她谆谆教导,上了幼儿园要尊敬老师,和同学们友爱相处,懂礼貌,乖乖的,费诺诺点头。
 
对于费诺诺来说,读幼儿园是一件有些兴奋的事情,她整日呆在家里早就厌倦了,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也想交朋友,所以和其他小孩子不同,能去幼儿园她不排斥。
 
费宅的早晨很忙,保姆阿姨正在做早餐,关心慕打着哈欠为费诺诺穿好小裙子,然后将为诺诺梳头的活交给了费钧,谁让大家都说费钧给诺诺扎的小辫子又整齐又漂亮呢?
 
费钧一边为诺诺梳头,一边嘱咐她上了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有爱相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诺诺使劲点头,然后举手提建议:爸爸,我要戴那个草莓的发夹。
 
费钧微微蹙眉看了眼那个草莓发夹,纠正她:女孩子还是素净一点好,这个浅色发夹更适合诺诺。
 
我喜欢草莓发夹,红红的,我不要戴这个颜色的。诺诺很执着地摇头。
 
费钧只好将她头上的素色发夹取下,换了草莓发夹,诺诺显得很开心。
 
诺诺在幼儿园里表现得不错,学习领悟力很强,尊敬老师,不太说话却很有礼貌,老师对费氏夫妇表示了对诺诺的满意度是九十九分,还有一分差在……这孩子实在是能吃,午餐可以吃两碗米饭,下午的小饼干可以吃五六块,要是少吃了,她就亮着眼睛瞅你,瞅得你心虚,像犯了虐童罪一样,愧疚地赶紧将小饼干塞在她的手里。
 
诺诺,你真的不能再吃乱七八糟的零食了。关心慕严肃道,你看你这条小裙子又穿不下了。
 
诺诺反击:因为我长高了呀。
 
你去门那边量一量自己的身高,再去体重秤上称一称自己的体重,用事实说话。关心慕命令。
 
事实证明诺诺没有长高,只是手臂和小腿上的肉越来越多,逐渐地,小号的连衣裙的后背拉链已经拉不起来了。
 
可是,妈妈你自己也很会吃,为什么不让我吃牛肉干和奶油酥饼?诺诺再次反击。
 
关心慕装作没听到。
 
结果还是费总在百忙中抽空处理了此事,结果是诺诺小朋友一周不准吃牛肉干,每日的奶油酥饼控制在一到两块,而关心慕的诸多垃圾零食也被费钧没收。
 
诺诺叉腰沉默。
 
关心慕叹气。
 
费钧很忙,自从费茂林被逐出费氏后,他担任董事会主席兼公司CEO,接任了之前由费茂林负责的和蒋博渊的海湾工程,明里暗里被蒋博渊下了不少绊子,起初举步维艰,蒋博渊提出很多苛刻的条件为难费氏,使得工程计划一拖再拖,对此费钧不气不恼,从容,淡定,一谈再谈,核心还是费氏的利益第一,寸步不让。
 
有一次密谈中,蒋博渊笑着说:从没有一个年轻人敢这样和我讨价还价,费钧,你是第一个。
 
无论是私人方面,还是合资的公事,费钧都驳了蒋博渊的面子,这让他这位重量级的商业大鳄早就对费钧有了不少情绪。
 
您是长辈,还请多多包涵。费钧淡淡地说,但眼眸里的光芒熠熠,让人不可小觑。
 
蒋博渊笑容很淡,没有。Txt小./说天堂接话,在心里他就算千万个对费钧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难得的有原则,有态度的年轻人,不像其他人急着对自己逢迎,在自己面前他不卑不亢,从没有半点害怕和退让。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坚持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这不辛苦吗?蒋博渊不紧不慢地试探。
 
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去追求,去达到,那就不辛苦。费钧浅浅一笑,微微提了提眉锋,辛苦的是被迫改变和被迫同化。
 
蒋博渊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后辈身上的一种和他们年代创业者不同的东西。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资历和经验比自己少很多,但是有一种难以让人忽视的,强大坚定的心境和如初未变的创业热情,这点是自己没有的。自己可以一直赢他吗?十年,二十年后会他会变得如何?自己又会如何?不敢想象。
 
 
工作安排从年初到了年末,大小会议不断,费钧越来越忙,但还是尽努力遵守和关心慕的约定,一周至少在家吃饭不少于四天,不能在外面过夜,所以坊间对费钧的评价从商业大亨到了朴素低调的居家男人。因为他每次在宴请上能不喝酒尽量不喝酒,烟更是不会沾,用他的话是,抽烟会有味道,回家会熏着女儿,除此之外他还会打包没吃完的甜点带回去给女儿尝鲜。如果在声色场所,只要费钧在场,一干众人都不敢叫女色伺陪,因为他们早就听闻费总很厌恶这套。
 
费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客厅里亮着一盏很暖的橘色小灯,关心慕趴在桌前已经睡着了,他垂眸看见桌子上的一个陶瓷锅子,打开,里面是温热的鸡汤,浮着油,还有翠绿的葱花和淡黄的姜片,他扣上,浅浅笑了笑,走到关心慕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回来了?我都热了第五遍汤了,好困。
 
上楼睡觉。费钧命令。
 
你先喝汤。
 
你先上去睡觉。
 
我要看着你喝汤。
 
……
 
无奈,费钧脱下西服,微微卷起衬衣袖子,坐下来喝关心慕特地为他做的汤。
 
今天这汤怎么样?淡了还是咸了?
 
不淡不咸,刚好。费某人难得表示赞许,目光柔和地巡视在关心慕脸上,这段时间很忙,别为我留灯了,早点和诺诺睡觉。
 
哦。
 
每次你都说好,但屡教不改。
 
我没有你……睡不着觉。关心慕温柔地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费钧。
 
你又不是诺诺,还要我陪你睡觉,给你唱摇篮曲?费钧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涌入了一股暖流。
 
男人,在被需要的时候,尤其是被所爱人需要的时候,心里总是骄傲而满足的。
 
诺诺最近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费钧家常话重提。
 
挺好的,她说老师挺喜欢她的。关心慕答。
 
同学之间呢?
 
应该还不错吧,我对诺诺说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报你爸爸的名字。
 
……费钧其实最反对的就是搞权势这套。
 
其实诺诺在幼儿园过得还算愉快,除了某些时候。
 
譬如,诺诺正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连环画,小霸王罗穆尔跑过来,说:诺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诺诺不言不语,抬起圆圆的脸。
 
你看见外面那个小沙堆了吗?里面埋着很好吃的糖果,有橙子味的,有巧克力味的,好多好多。
 
诺诺的眼睛陡然变亮,放下连环画,跟着罗穆尔跑出去,走到院子里的小沙堆前,罗穆尔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诺诺蹲□,随地捡了一根树枝,对着鼓鼓的沙丘开始挖。罗穆尔拼命忍住笑意,向躲在大树后面的小伙伴们使眼色。
 
诺诺挖了好久,觉得自己的小手臂好酸,但是为了好吃的糖果,这点力气是值得花的,终于她看见一个白白的东西,立刻放下树枝,用胖乎乎的手使劲去拽,结果是一只破了洞的臭袜子。
 
罗穆尔哈哈大笑,那些同谋的小伙伴立刻冲出来,使劲嘲笑诺诺。
 
笨诺!这是罗穆尔的臭袜子!你喜欢罗穆尔的臭袜子!
 
诺诺觉得自己很委屈。
 
又譬如吃饭的时候,坐在诺诺对面的罗穆尔指着天花板上的一角说:好大一只蜘蛛啊,有老虎那么大。
 
诺诺慢腾腾地转头去看,表示自己没看见,罗穆尔急忙说往左边爬了,现在在右边,又在左边了……诺诺的眼睛一左一右,脖子转得好酸,回头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鸡腿不见了。
 
诺诺觉得自己很委屈……
 
诺诺,你在幼儿园怎么样?和同学相处好不好?关心慕边为她洗脸边问。
 
诺诺点头,对她来说只要午餐可以吃两碗饭,下午可以喝果奶,听老师讲故事,有一堆的连环画看那就是美妙的日子。
 
每天和你说话最多的是哪位小朋友啊?关心慕问得更详细了。
 
罗木耳。
 
名字真可爱,改天请他到家里来玩玩吧。关心慕很庆幸诺诺有了亲密的小朋友。
 
66、...
 
又一年的费氏周年庆到了,关心慕带着诺诺一起随费钧出席。
 
费钧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费氏掌舵者,即最高领导者。作为这个帝国的王者,他成熟,睿智又自信,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光芒让人不能忽视。他处于男人最好的年华,如酿到最醇厚的酒,那股悠然的香味不张扬,低调却弥久。
 
他站在台上做总发言,语言简短有力,每一句都有重点,每一句都能敲打在员工的心坎上,瞬间激起了员工的热情和凝聚力。外加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得动人,让关心慕相信就算他是照本宣科读那最无聊的企业条例一百条,那些女员工照样会享受其中。
 
我们代表的不是个人利益,是公司全体员工的利益,不管你是高层管理还是基层勤务人员,只要你为费氏做出过一点贡献,就可以获取相应的利益。费钧说得很直接,所以今年我们出台了股权奖励计划……
 
下面的人不禁雀跃。
 
费钧发言结束后,和贵宾应酬斡旋,而关心慕则带着诺诺去自助餐台找吃的,诺诺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手指点着那排糕点说:妈妈,我要吃那个黄色的。
 
还是吃点面条和沙拉,比较容易消化。关心慕咳了咳,她看着圆润的诺诺,不动声色地为她夹了面条和蔬菜沙拉,端到诺诺面前,诺诺看着绿油油的西兰花,撅起了嘴巴。
 
费钧和众贵宾打交道,从八点整到了近十点,诺诺已经哈欠不断,关心慕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再忍一会。
 
费钧的余光瞟到了角落里的关心慕和诺诺,笑着借过借过一再借过,来到她们身边,诺诺见是爸爸来了,重重打了个哈欠,大声说:爸爸你有没有忙完啊?我好想睡觉,但是妈妈说要等你,你好了没有呀?童声童音引起了周围的一阵涟漪,大家纷纷转过身来,笑着看这一家三口,窃窃私语道:这就是费总的女儿啊?白白胖胖的挺可爱的呀,眼睛和鼻子和费总一模一样啊。
 
费钧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来诺诺抱在怀里,随即和关心慕说: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
 
诺诺立刻摇头,双手搭在费钧硬朗的西服肩颈上,说:要和爸爸一起回去。
 
那诺诺先和妈妈去休息室睡一会,好不好?费钧温柔地哄,诺诺点头后,又对关心慕说,你们去休息室,我让steven将毯子送过去。
 
等到费钧忙完已经近凌晨了,他快步走到休息室门口,轻轻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摁了灯的开关,暖暖的灯光下,关心慕正抱着诺诺睡在长沙发上,一大一小依偎得很紧,同裹着一白色的羊毛毯,他的心顿时就软了下去,刚才的疲倦和闷热顿时散开,顷刻觉得很静谧很美好。
 
关心慕见了光,睁开眼睛,看见了费钧后轻声问:好了?
 
好了。费钧走过去,俯身在关心慕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抱起了诺诺,极困的诺诺软绵绵地趴在爸爸宽阔有力的胸口,小肥腿轻轻颤了颤,然后连眼皮都睁不开,继续睡她的好觉。
 
走了。费钧一手抱着诺诺,一手拉过关心慕,三人出了小房间。
 
今晚我完全欣赏了你挥斥方遒的魅力,老公,你真帅。关心慕适时地奉承道。
 
费钧轻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但眼里的熠熠光辉说明关心慕的这番讨好对他是很受用的。
 
站在台上很幸福吧,这么多人看着你,听着你说话,为你着迷。关心慕继续说,小时候我参加诗歌朗诵比赛,赛前很害怕自己在台上会忸怩放不开,不能朗读出诗里饱满激昂的情绪,但一上台才感受到那股压力是可以直接转化为动力的,我当时  Txt 小_说天+堂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想到他们都在听我说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哗啦啦地朗读出来,事后听录音,自己都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我刚才一直在想,你怎么能在台上面对这么多要紧人物而表现得那么镇定自如呢?你真厉害。
 
厉害的只有这个?费钧突然凑近了关心慕,手指在她耳廓上摩挲了一下,她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嗔道,别不正经,诺诺在呢。
 
费钧低头看了看已经深睡的诺诺,笑言:她睡着了,听不见。
 
回到家,诺诺被妥妥地放置在自己的小床上,时间就属于了费氏夫妻。
 
有了诺诺之后,他们的交流少不了关于孩子的现在和未来,和平常夫妻一样。
 
关心慕懒懒地躺在费钧的怀里,因为刚才在费氏的休息室里小憩的关系,此刻她睡不着,精神还很好,一个劲地问费钧:你觉得诺诺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啊?
 
你想得可真远,那得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吧。
 
想想不行吗?二十年,其实很快的。关心慕说,有了诺诺之后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春夏秋冬,一眨眼就过去了。再不久诺诺就要上小学,读初中和高中,考大学,然后找工作嫁人了,你说他会嫁给谁呢?
 
费钧一晒:没有预见未来的水晶球,所以这个问题无答案。
 
我希望她嫁给一个善良,憨厚,诚恳,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长相不重要,胖瘦也不重要,身高……也不重要,有钱没钱更不重要,只要他一心一意对诺诺好,好好照顾诺诺一辈子。关心慕说。
 
嗯。费钧微微垂首亲吻她的额头,要真心诚意地对我女儿,这点是最重要的,其他没有的,我可以给他们。
 
费钧。关心慕更靠近他,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真是个好爸爸。
 
只有好爸爸?
 
也……还算是个及格的老公。
 
话音未落,费钧一个翻身,鼻尖对着关心慕的鼻尖,眼神带着危险和些许的不快:及格?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拿过这个评价。他说着手指很灵活地解开了关心慕胸口的扣子,看见了花色繁复的布料后,笑了笑,带着一些挑逗:新内衣?怎么没瞧见过?
 
上个礼拜才买的。
 
那也有好几天了,你一直没穿过?
 
穿过啊,只是你没注意看啊~
 
这是在怪我在某些方面冷落了你?费钧的手继续解开关心慕睡衣的那排扣子,低头嗅了嗅她胸口的软香温玉,惹了情丝,心里起了涟漪,他用唇咬开了她的前口,慢条斯理地轻轻啃噬,滚烫的舌尖逗弄着她那颗娇美可爱的东西,然后整个吞没,她狠狠倒吸了一口气,慢慢地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情欢荡漾。
 
夜很浓,爱也很浓。
 
运动课的时候,老师教众小朋友做下蹲运动,穿了碎花裙子的诺诺非常卖力地一蹲一起,蹲下的时候边上的罗穆尔突然嘀咕了一声:笨诺的内裤是粉红色的。诺诺的脸立刻涨红,装作没听见继续做运动,再次蹲下的时候,罗穆尔又嘀咕:笨诺的内裤上是小草莓,好幼稚~
 
下一秒,诺诺转了身,气呼呼地伸出双手一个用力向罗穆尔推去。
 
罗穆尔踉踉跄跄后整个人栽倒在水泥地上。
 
这事惊动了老师,结果是费钧在百忙中接到一通幼儿园老师来的电话,即告状电话。
 
费钧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诺诺正坐在小板凳上晃着小腿啃着饼干,丝毫没有惊慌,直到看到了爸爸,才迅速地丢掉了手里的饼干。
 
费钧快步走过去向老师问明了情况,老师对这位帅哥爸爸没有半点免疫力,认真有礼地[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说:诺诺平时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闹了小情绪,在体育课上推倒了罗穆尔小朋友,罗穆尔的手臂擦伤了……
 
费子诺。费钧转向诺诺,语气微冷,目光沉沉,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要这样做?
 
诺诺转了转眼睛,说道:我高兴,所以就这么做了,罗木耳好讨厌……
 
最后一次机会解释。
 
罗木耳是猪头。
 
费子诺!费钧加重了语气,俯身拉过诺诺的手,修长漂亮的食指在她软软的掌心上一按,爸爸怎么教你的?在幼儿园里要和小伙伴们好好相处,互相尊敬,你说你会做到的,现在是说话不算数?
 
诺诺沉默,蹙起了眉头,爸爸从来没有这么凶地对过她呢,心里有些不舒服。
 
结果是在费钧的坚持下,诺诺向罗穆尔道歉,罗穆尔手臂上贴了两块OK绷,很大度地接受了诺诺的道歉,并一脸真诚的笑意对着费钧:没事的,帅叔叔,请您不要批评诺诺了,我相信诺诺不是故意的,我爸爸妈妈告诉我作为男生就应该让着女生,我以后还是会让着诺诺的。说完低头朝诺诺坏坏笑了一下。
 
费钧浅浅地笑,应了一声,此事圆满结束,只有诺诺觉得很委屈……
 
费钧的家教一向严格,诺诺被剥夺了两个周末的外出游玩机会,被爸爸关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学写拼音字母。
 
周一,幼儿园班级里就传开了。
 
笨诺的小内裤是粉红色的,还有小草莓,可幼稚了。
 
……
 
 
67、...
 
结婚纪念日是一个很甜蜜的日子。
 
但是也是一个令人揪心的日子。
 
眼看还有三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费钧却依旧很忙,早出晚归,会议应酬不断,眉目里带着一些淡淡的疲倦,丝毫没有提起结婚纪念日几个字。关心慕不禁心想,他不会是忘了吧。
 
于是,开始暗示。
 
费钧,最近很忙?
 
嗯。
 
再过几天好像有个大日子呢。
 
哦?大日子?费钧开始沉思,不是你的生日,不是诺诺的生日,不是西方情人节也不是七夕情人节,还有什么?
 
……关心慕有点沮丧,想了想又问,那三天后的周六,你有工作安排吗?
 
费钧拿出行程薄看了看,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有四个会议,应该会从早忙到晚,你不用等我吃饭。
 
……关心慕内牛满面。
 
对此,麦珂的见解是:他连结婚纪念日都忘了啊?这可不行,一年中什么情人节,劳动节,清明节,通通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结婚纪念日,这是多美好的日子啊,忘记太不应该了。说着她捞起第四只炸鸡翅啃。
 
关心慕迅速夺下她手里的炸鸡翅,义正言辞:麦麦,不能再吃了。
 
麦珂讪讪道:可是我好饿。
 
一份汉堡,一份薯条,一碗甜汤,一份紫薯丸子,三只黄金炸鸡翅。关心慕细数着她面前的狼藉,认真道,就算你的胃和布袋那么大,也该填满了。最重要的是,你是孕妇,克制点!
 
才一个多月呢,不需要那么紧张吧。
 
需要。关心慕拿过她的炸鸡翅自己悠悠地啃,前三个月最需要注意了,懂吗?
 
麦珂只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关心慕将鸡翅啃得香,馋虫在胃里蜿蜒。
 
结婚纪念日如约而至。
 
费钧早晨七点半就出门了,没有提及结婚纪念日三个字。
 
一整天,关心慕懒懒地坐在办公室里敲打着键盘,偶尔瞟瞟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里有些失望。按许帅的说法是: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日子了,什么女友的生日,女友妈妈的生日,中西方情节人,甩你一句话,腻不腻!何tXt小_说天_堂况你们老夫老妻,更没必要腻了。
 
关心慕觉得许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和费钧结婚四年了,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老夫老妻不就是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吗?需要计较一个结婚纪念日?想着想着释怀了。
 
晚上,费钧忙着开会不回来吃饭,关心慕就给诺诺做了三菜一汤,陪诺诺吃饭,听她讲幼儿园的事情,诺诺吃着一个荷包蛋,眼睛亮亮的,说:妈妈,什么时候让爸爸来幼儿园接我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接过我了,王灿灿和谢倩柔都是爸爸来接她们的。
 
爸爸工作比较忙,所以没时间来接诺诺,接诺诺的任务交给妈妈就好。关心慕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些小失落,安慰道。
 
诺诺只好点头,心里想的是,如果爸爸来接我比妈妈来接我有面子多了,爸爸一来,班上的女同学还有音乐老师体育老师绘画老师算术老师都会笑着说,费子诺的爸爸真的好高好帅。相对于关心慕来接诺诺,引不起任何围观和议论的冷场,久而久之,诺诺开始期待爸爸来接她。
 
吃完饭,关心慕陪诺诺练写拼音字母,画了几张画,不到八点诺诺便打着哈欠说困了,关心慕带着她上楼睡觉了。
 
费钧回来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了,关心慕正在厨房里给他热菜热汤,她知道费钧在公司里一定是草草吃了商务便当,那便当比较油腻,费钧只会象征性吃一点填肚子,所以她特地为他热了猪骨汤。
 
果然,费钧忙了一天,带着淡淡的疲倦将关心慕做的饭菜一扫而光。
 
心慕。
 
嗯?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关心慕一怔,随即笑了:你明明记得还说自己忘记了!
 
费钧将她拉近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过,我真的没有什么惊喜可以给你。
 
算了,看在你努力赚钱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最近太忙了,差点忽略了这个重要的日子,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会议已经排好了,不能推掉。费钧说着低头看着关心慕,目光带着温柔和缱绻的情意。
 
只要你记得就好。关心慕轻声说,纪念日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你和我都记得。
 
费钧松开按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抬臂到她面前,打开手掌,里面是一枚戒指,款式简约,干干净净的素圈,在灯光下散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礼物?关心慕惊讶,不可思议道,费钧刚才的两手是空空的,什么时候变出来一枚戒指?
 
算是礼物。费钧拉过关心慕的左手,将精致的素圈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不大不小,不松不紧,刚刚好。
 
我好喜欢。关心慕低头看着这漂亮的戒指,心里满满的是甜,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我以为你忘记这个日子了,所以……
 
这样啊……那我允许你用其他方式补偿我。费钧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脖颈,一点点下移,声音性感中带着一些蛊惑和暗示。
 
……
 
其实她已经给过他最好的礼物,女儿诺诺还有她自己。
 
深夜,身边的人已经熟睡。
 
关心慕毫无睡意,想来人在极好心情的时候也是睡不着的,借着黯淡暖黄的小灯,她褪下了手指上的戒指,认真地看,然后发现内壁上刻着几个很小的英文字母。
 
Mulove
 
她静静地看着这几个小字,字很淡,不明显,但此刻却完全集中在她的眼眸里。
 
是他的风格。
 
他一向不擅于表达,一向这样闷骚傲娇,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更多的时候,她是满足快乐的,也明白这些是因为有了他。
 
笑意在眉眼间绽放,关心慕眼睛盈盈亮亮的,闪烁着别样的情绪。
 
 
68、(番外)...
 
罗穆尔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是S市地方一霸,凭着显赫的家世,同龄的人称他为五少。
 
最血气方刚的年龄,张扬肆意的青春,少年狂傲的眉目间却深藏着一丝沉稳。
 
不同于小时候顽皮捣蛋,东窗事发,被罗首长的马鞭抽出斑斑条条的血之后,他学会了阳奉阴违,滴水不露地做着坏事,众长辈们都纷纷夸他成熟懂事了。
 
只有费子诺知道罗穆尔还是那个坏蛋罗穆尔。
 
带众打群架,将一位高官的小儿子的手指折断,骑着拉风的重型机车,后座载着曼妙的少女。
 
罗木耳,你又逃课。正是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穿着热裤的费子诺抬头瞧见躺在树上,懒懒地含着一根狗尾巴草的罗穆尔。
 
罗穆尔瞟了一眼树下的费子诺,不理睬她。
 
我要告诉罗叔叔去,让他用马鞭抽你。费子诺笑着说。
 
你敢。罗穆尔闭上眼睛,声音微微粗哑。
 
阳光正好,镀在这少年英俊逼人的脸上,像是最令人惊艳的艺术品。
 
少女们一起踢毽子的时候,两三个女生小声地议论开来:罗穆尔好帅啊,听说他爸爸是军区的司令长,有名的军事家,妈妈是人大党组书记,他就是小说上的高干子弟吗?
 
听说他打架能以一敌五,可厉害了,还会飙车,抽烟,骑马和滑板……
 
每当费子诺听到女生对罗穆尔的爱慕崇拜之情时,都会不屑地想,罗木耳到底哪里值得她们喜欢啊?不爱读书,整日逃课,抽烟飙车,还到处勾三搭四,简直就是一不良少年,怎么在她们眼里看到的是不一样的罗木耳呢?
 
虽然费子诺很嫌弃罗穆尔,但还是会帮他做数学和英语作业,帮他隐瞒家里的长辈他的那些祸事,似乎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从没有间断过,作为补偿,罗穆尔会买一堆零食贿赂她,譬如果冻,话梅,薯片,芝士樱桃蛋糕和奶油酥饼……他每次丢下这些东西便直接跳窗而下,留一句你乖乖地帮我写作业,不要到处乱走,以免引起怀疑。
 
费子诺点头,然后看他骑着那辆拉风的机车绝尘而去。
 
那辆被他改装过的,银灰色的机车,每次她提出要坐一坐都被他拒绝,他的理由是:这是我女人的位置,你不能坐。
 
久而久之,费子诺却越来越想坐罗穆尔的机车,尝尝那是什么的滋味,因为她时常看见罗穆尔载着漂亮女孩和别人飙车,那些女孩都会紧紧抱住他的腰,尖叫连连,又痛苦又兴奋的,很矛盾的情绪。
 
虽然罗穆尔不肯载费子诺,但不表示他讨厌她,相反他还是对她照顾有加。
 
就像去年,费子诺被一个高校的纨绔子弟追求,堵在学校后门,罗穆尔就带着一帮人过来,狠狠地收拾了那个纨绔子弟一顿,将纨绔子弟打趴在地上后,罗穆尔表情冷冷的,眼眸里都是寒气,用皮鞋顶了顶那地上人的额头,微笑着说:她是我妹妹,你再敢来骚扰她,信不信我将你用麻袋捆绑起来,丢进护城河里,我说得到做得到,你可以试试看。
 
从此,费子诺是罗穆尔妹妹的事实就传遍了S市的各大高校,那些觊觎费子诺的男生都不敢再打主意,泡不到妞是小事,惹了阎王爷罗五少,那绝对是要断胳膊断腿的大事。
 
罗穆尔交过很多女朋友,都是校花级别的,每一个都带给费子诺看过,只要费子诺不喜欢,他嘴上说你怎么总是挑剔人家,人家和你有仇啊,但是行动上却是很果断很迅速地和她们分手。所以坊间称,要做罗穆尔的女朋友,必须通过他妹妹的检阅和审核。
 
至今为止,费子诺对罗穆尔的所有女朋友说no。
 
这个太瘦了,腿和竹竿子一样,你也喜欢?
 
这个说话太嗲了,那么娇气,有你苦吃。
 
这个化妆太浓了,晚上卸下妆,就是一地的粉,多可怕。
 
这个太会花钱了,罗穆尔你还给她买名牌包包,信不信我去告诉罗叔叔!
 
……
 
为此,罗穆尔的一任御姐型女友气呼呼地说:你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总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当电灯泡,你还总关心照顾她,到底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女朋友?
 
罗穆尔叼着烟,目光淡漠,缓缓说:她是我妹妹,你想多了。
 
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罗穆尔,什么哥哥妹妹,全是打着名号背地干恶心勾当的!老娘我今天要和你分手!御姐丢下这句话,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走人了。
 
费子诺趁机跳出来,惋惜道:她脾气好大啊,这么大的脾气以后娶回家肯定有你受的。
 
罗穆尔侧身看费子诺,他的目光逐渐深邃,慢慢眯起眼眸,似笑非笑的样子。
 
X街是罗穆尔的地盘,有一家夜总会,里面的老板和他很熟,常常给他最好的包厢和酒。
 
鱼龙混杂的X街,叫嚣着人□望的X街,罗穆尔虽然不喜欢,但时常会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感到孤独的时候会来。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嘴里含着烟,袅袅青烟弥漫开来。
 
罗木耳!一个清甜的声音。
 
罗穆尔睁开眼睛,立刻起身开门,果然走廊上站着的是费子诺,她身边还有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人在搭讪。
 
他快步走上前,将费子诺拎起,带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地对那肥头肥脑的男人说了声滚,眉眼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却呼之欲出的杀气,那男人知道罗穆尔的背景,打着哈哈鞠了鞠躬便回房了。
 
罗穆尔将费子诺拎回房间,重重关上门,然后粗鲁地将她丢在沙发上。
 
你来这里干嘛?他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
 
费子诺打量了他一身,他穿着黑色丝绒勾金的卫衣卫裤,赤脚踩在雪白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身上散发一股凛冽的寒气,混淆着烟草和酒味。
 
罗叔叔说你四天没有回家了,我就猜你会在这里。费子诺大声道,罗木耳,你干嘛不回家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他坐下,懒懒地靠着沙发椅背,伸直长腿,目光沉沉。
 
费子诺却不怕死地靠近他,小声地问:我知道你和罗叔叔吵架了,你想报考军校,但是他让你读法律。
 
说话间,费子诺发现罗穆尔的额头到侧脸有条淡淡的伤痕,立刻伸手去戳:罗木耳,你又和人打架了是不是?
 
罗穆尔不耐地拔下她的手,却在握住的刹那感受到了她微凉的手是那么的软弱无骨,像是棉花糖一般,似乎一握就要化了。
 
他侧头看她,她正是花骨朵的年龄,柔柔的黑发披散在肩膀处,白皙莹润的脸带着婴儿肥,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粉色如樱花瓣的小唇此刻微微撅起,让人忍不住瞎想……
 
罗木耳,你的手好热。费子诺突然想到小时候罗穆尔总是会欺负她,大冬天趁她不注意将冰冷的手搁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大叫,而现在他的手掌是那么热,和一个暖炉似的,他也不再欺负她了,精确的说,他似乎有些厌倦她这个小跟班了,总是找各种理由甩掉她。
 
罗穆尔的眼眸越来越深,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费子诺,下一秒将她重重一拉,她啊的一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灼热宽敞的胸膛上。他将她按在大腿上,双手从她的肩膀滑落至她的腰间,使力箍住。
 
费子诺心跳飞速,她觉得罗穆尔漂亮的眼睛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已经将她整个罩住,他的身上和大腿的温度烫得她像是掉到了沸水里,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突然慢腾腾地意识到一个事实,罗穆尔的确很帅,比电影上的男明星都帅,他早熟,干练,英气逼人,性格和小时候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变得内敛而沉稳。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她不由地伸出手抚摸他精致的五官,一寸一寸的,他的浓眉,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而微凉的唇,坚毅的面部线条……直到被他突然凶猛地吻住。
 
他本来是想轻轻触碰一下费子诺那柔软如花瓣的唇,是什么滋味,但一沾上却停不下来了,辗转吸吮,那滋味太甜了,勾得他伸出滚烫的舌尖抵开她晶莹的贝齿,直接窜进去,占有品尝她的甜蜜和青涩。
 
他吻了很久,直到她脸皮涨红,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一丝晶莹的液体在他们唇边扯拉开来,暧昧而邪恶。
 
松开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搁在属于她少女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像一颗地雷埋在他的手心,他的全身都要爆炸,某处迅速急骤地涨起来,几乎要耸入云霄。血液里占有和蹂躏的因子在叫嚣。
 
他忍不住,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挑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然后第二颗,第三课,少女白如瓷的肌肤在灯光下耀眼明净。
 
他粗糙的指腹慢慢摩挲,血液在翻腾,身下的某物已经快充血到极限了。
 
罗木耳……你在做什么……费子诺有些害怕地提醒他,她发现他的双眸里翻腾着火海。
 
罗穆尔的手指顿了顿,片刻后迅速地扣好费子诺衣服的扣子,将她从大腿上拉开,冷冷地说:我送你回去,这地方以后不许再来了。
 
你刚才亲了我。费子诺觉得重点应该是这个,她是第一次被人亲吻,味道好像和漫画上描述的甜甜得和糖果似的不一样,他的唇微凉,有些苦有些酒气和烟草的涩。
 
罗穆尔起身,挺拔修长的背对着费子诺,解释道:这是个意外,我刚才喝了点酒,所以一时间没控制住。
 
费子诺所有的羞涩和期待在此刻瞬间化成了零,抬脚狠狠地往他的臀上一踢:罗木耳!你敢欺负我,我告诉罗叔叔去!
 
随便你。他漫不经心道,只要你不怕丢脸。
 
……
 
罗木耳,你是喜欢我吧。费子诺大胆地说出来。
 
罗穆尔转身,眼眸里带着些许戏谑和嘲笑:我对没发育完整的小孩子不感兴趣,说了刚才是个意外,你别自作多情,费子诺。
 
……
 
费子诺开始和罗穆尔冷战,不帮他写作业,不帮他逃课,什么都不帮他,谁让他欺负她!她就坐等他来道歉,可是一周,两周,三周,四周,一个月,罗穆尔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气得在桌子上狠狠地用美工刀割橡皮。
 
罗穆尔又有新女朋友了,是X中的校花,长得超美。
 
费子诺的耳朵突然竖起来了。
 
这天下课后,她就背着书包去找罗穆尔,罗穆尔带着一帮的小兄弟喜欢混迹的地方她很清楚。
 
果然在江边的空地上,十几辆机车并排并,他们又要开始赛车了。
 
费子诺转了转眼睛,便看见罗穆尔和倚在他身上的那个新女友。
 
罗木耳!费子诺气呼呼地跑过去,到罗穆尔面前,罗穆尔今天穿了紧身的皮夹克,英俊逼人,但眉眼间照例是淡淡的懒散,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中一眼可见。
 
你来干嘛?罗穆尔的声音淡淡的,瞟了一眼费子诺。
 
费子诺笑着看他身边娇小的美女,说:你交新女友朋友了啊,怎么不通知我检阅检阅呢?
 
不需要。罗穆尔拉过那美女的手,很自然地说,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美女叫曾蕊,是X中的校花,长得非常娇美,长发及腰,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吹弹可破,身材曼妙纤细,但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温婉可人的气质,是罗穆尔向来喜欢的那种类型,他曾说过:我就爱清纯的,一逗就脸红,特别有意思。
 
费子诺气急,赶紧对曾蕊说:你确定喜欢罗穆尔这个混蛋?他除了长得帅,身材好,会打架之外一无是处,整日逃课,不爱读书,脾气又臭又拽,爱顶撞父母,又懒又爱吃,还特别花心,你是他第二十八个女朋友,你不介意吗!
 
曾蕊被费子诺唬人的脸吓到了,赶紧退了一步,紧紧拉住罗穆尔的手臂。
 
罗穆尔冷笑:行了,费子诺,你爱怎么诋毁就怎么诋毁,我是什么样子她早就清楚了。
 
说着转身,将曾蕊抱到机车的后座,亲自T-x-t_小_说天/堂给她戴上头盔,自己也戴好,准备飙车。
 
费子诺气得头顶要冒火。
 
费子诺开始整日跟着罗穆尔和曾蕊,她越看曾蕊越觉得不顺眼,虽然这个女孩温婉可人,知书达理,会弹一手好钢琴,说话还柔声细语,和罗穆尔之前的女友不同,她没有一点骄纵和任性,但费子诺还是不认可她。
 
我和罗穆尔三岁就认识了,我和罗穆尔有革命的情感,这个曾蕊才和罗穆尔认识几天?凭什么罗穆尔那么疼爱她,刚才买冰激凌的时候只给她买,不给我一个呢?
 
越想越气,费子诺做了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她捡来了一只死老鼠放进曾蕊的包包里,恶作剧地吓她一跳,像小时候罗穆尔将死老鼠放到她抽屉里一样。
 
等曾蕊回来时,她不动声色地低头啃薯条。
 
其实心是虚的,费子诺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很不对的,是阴险狡诈的,但是可恶的罗穆尔,这几天半句话都没和她说过,还当她是隐形人,曾蕊每次善解人意地说:你妹妹跟在后面呢,你怎么不理她啊?罗穆尔吐着烟圈慢悠悠地说:她要当跟屁虫就让她当好了,你越理她她越得瑟,不理她她就厌了。
 
结果是曾蕊看到那只死老鼠,当场面色发白,直接晕了过去。
 
很多年以后,成熟以后的费子诺觉得人生中做过最恶心最卑鄙的事情就属这件了,她很后悔,很愧疚,但人年少时,有些举动真的是不受控制的,谁都会起过歹念,谁都会做过不好的事情。
 
事后,费子诺第一时间承认死老鼠是她放进曾蕊的书包里的。
 
罗穆尔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越来越绝望,不禁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费子诺,你够能耐的。罗穆尔冷笑,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和护城河里的水那么黑了。
 
费子诺沉默。
 
你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如果你再对她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动手废了你。罗穆尔冷峻的脸上依旧罩着一股寒气,一字字地,刻在了费子诺的心上。
 
直到高考前,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母亲关心慕总是没心没肺地问:怎么最近不和木耳一起玩了?你不是总缠着他的吗?
 
……费子诺沉默。
 
高考后的夏天,费子诺闲在家里啃西瓜,吹空调,闲闲地翻书看,读到小时候常读的那首诗。
 
郎骑竹马来,倚床绕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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