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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成魔能成疯》 作者:折纸蚂蚁

第三部分

 ☆、(十一)处血

  温从安说出去透气,但是程子渊已经把整层楼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踪影。程子渊站在空旷的走廊上焦急叹气,忽而听到清浅的动静。
  似乎听到了女人低唤声,有些好奇,又带着不确定,程子渊朝那扇门缓缓走近。手刚覆上烫金扶手,程子渊便听到从身后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
  程子渊回头,看到一身黑色西服的男子微微颔首,笑容恰到好处,“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程子渊看到那人胸前的名牌上的title是经理,于是收回手,笑着回答:“没什么。”
  经理看了看那扇门,继续笑容可掬的说:“这厅是预留的,您有需要的话可以订。”
  “哦不了,我随便看看。”程子渊说完,绕开经理走开。
  温从安咬破了嘴唇,血从牙齿与唇的结合处渗出,染红了惨白的唇色。
  莫时容紧紧扼住她的双颊,脸颊的疼痛让她再无力支撑,不得不松开嘴唇,娇、喘、吟、哦声随之而出。
  莫时容凝视着她唇下的那条血迹,俯身过去,舌尖从她唇下划过,舔腥在空腔中散开。莫时容抱起温从安,将她放在厅中的圆桌之上,摆在桌上的餐具被她的身体挤的东倒西歪,有些滚落到地上,却被绒厚的地毯隐去声响。
  莫时容粗暴的扯去她已经被润湿的内、裤,手指直戳而入。Www.xiaoshUotxt.net
  异物的忽然闯入,温从安条件反射的几乎坐起来。那无法言喻的难过让她无所适从,她扭动着身子,双臂抱着自己,双腿本能的夹紧。
  莫时容就是要看她痛不欲生,又加入一根手指,如锋利的剑一般冲破了那层阻隔。温从安蓦然睁大双眼,神情痛苦,眼神发直的盯着天花板,嘴巴张开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莫时容大力推开她的双臂,俯身压过去,唇舌游走在她平坦的小腹,牙齿或轻或重的撕咬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留下斑驳的红迹。双指在紧迫的小、穴中交错扭动,厮磨着生涩的内壁,处血染红了进出的手指。
  温从安在冰凉的桌上抽搐着,双手紧紧附在桌面上,她想抓住什么来拯救自己,可是她发现那是奢望。
  莫时容忽然加快了速度,温从安抽搐的越发厉害,明明已经流不出眼泪,世界却在她眼中渐渐变得模糊,思绪也越来越远,恐惧和触感像是在远离自己。没有知觉的世界,温从安迫不及待的跳进去。
  莫时容拍了拍温从安的脸,发现她真的昏死过去。莫时容平静的抽出手指,用她破碎的裙子擦掉手指上粘稠的汁液。
  莫时容把温从安抱起,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手摩挲着她微肿的红唇,视线阴冷的凝视着她,低声喃喃道:“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乖一点不好吗?”莫时容微眯着眼睛,凑近她,冰冷的唇覆上她。
  程子渊找遍饭店都没有找到温从安,他垂头丧气的走回包厢。推门进来便听到温尚良在讲电话。
  温尚良嗯嗯唔唔应了几句,收了线说:“从安已经先走了,至于他们两个的婚事,还是暂缓吧。”
  本来就不高兴的武文丽推开椅子站起来,拿起包气鼓鼓的大步离开。程同军低叹一声,随着起身跟上。程子渊失魂的站在一旁,也没有阻拦离去的父母。
  陈妍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等程家夫妇离开,才问出心中疑惑:“刚刚是谁的电话?从安吗?她去哪儿了?”
  “别问了,”温尚良随意搪塞一句,起身拿起温从安未拿走的手机,转而看着程子渊说:“你也回去吧。”
  “叔叔,”程子渊红了眼睛,看向温尚良,恳求道:“我真的不能没有从安,我一定能给她幸福,您相信我。”
  温尚良反问:“幸福?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你母亲提到从安时的态度,我不可能把她嫁到你家去受委屈。”
  程子渊着急的解释:“我妈她并不是不喜欢从安,她只是……”
  “她只是另有儿媳妇人选。”温尚良打断程子渊说道。陈妍有些不可思议,眼里满是询问的望向程子渊。然而程子渊亦没有想到温尚良会说这番话,当场愣怔在原地。
  “走吧。”温尚良拉住陈妍的胳膊,和她一起离开包厢。
  程子渊的双腿仿佛被钉在原地,久久未离去。
  陈妍亦步亦趋的跟在温尚良身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最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说子渊的母亲另有儿媳妇人选?”
  温尚良语气冷淡的回答:“那是事实,没有什么为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车边,司机将车门打开,温尚率先上车,陈妍犹豫了一下跟着坐进去,依然不死心的问:“可是你呢?你为什么那么反对?”
  温尚良勃然大怒:“程子渊能撇下从安一次,就会第二次第三次,这种人懦弱无胆,我怎么能把女儿交给他?他说会保护从安、照顾从安,我们才放心从安和他去徒步,结果呢?结果怎么样?”
  温尚良怒不可遏的睁圆眼睛瞪着陈妍,不停粗喘着。
  十二年了,为了温从安,温尚良和陈妍非常默契的没有提过这个话题,而如今他竟这般愤怒的提起,陈妍也懵了,心仿佛被重重捶了一下,闷痛不已。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那个沉痛的话题一提起,便推倒了他们心中=共同的防线,原以为已经坚固无比的防线。
  温从安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渐渐聚拢,看清了昏暗的房间。温从安再度闭上眼睛,她又回到这里。只是这次,恐怕再也离不开了。
  身上有粘腻的不适感,温从安拥着被子坐起来,下床时,脚踩在她白天穿的那条裙子上。灯光虽然微弱,但是粉白色的布料上斑斑的血迹清晰可见。
  温从安觉得一阵眩晕,在床边坐了许久才勉强站起来,走向与卧室相连的浴室。
  再出来时,卧室里多了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温从安下意识的拉进睡袍衣襟,走到床边,弯腰捡起已经不能再穿的裙子。
  莫时容夺走她手里的衣服扔在一旁,并且将电话塞进她手里。温从安不解的低头,赫然发现屏幕上是程子渊的手机号码,然而下面一行小字是,正在拨号。
  握住手机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视线渐渐模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喂,哪位?”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温从安捂住嘴巴,忍着不哭出声。莫时容扣住她的腰拉到自己怀里,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说,我会用我的方法告诉他。”
  莫时容的手拂过温从安耸动的肩膀,拂过她的长发,穿过黑发扼住她的脖子。温从安被迫向后仰着脖子,声音生涩的唤了一声:“子渊,是我。”
  “从安?从安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家吗?我这就过去找你。”
  “不要,”温从安飞快的拒绝,咬了咬唇,闭着眼睛重重呼吸一下,跟着哑声道:“我有话要说。”
  程子渊哑声请求着:“从安,我想你,和我见一面好吗?有话我们当面谈。”
  腰间的力量加重,温从安身子一晃,手里的电话差点跌落。温从安稳了稳声线道:“子渊,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程子渊愕然:“什么?”
  温从安压抑着情绪说:“我们分手吧。”
  “从安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你一定在生我的气,其实我也非常痛恨自己,明明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可总是事与愿违。从安,我爱你,别离开我好吗?”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里已经夹杂着哭腔,唯唯诺诺的请求着,“没有你会活不下去的。”
  “子渊……”温从安情不自禁的低唤一声,可是莫时容却在这时抽走她手里的电话,果决的切断通话。程子渊和温从安,从此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温从安知道自己不能哭,那样会惹怒莫时容,生气的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温从安真的不敢想。于是她拼命忍着,但是眼泪却不听话。
  莫时容把温从安搂紧怀里抱着,撩起她的长发,闭着眼睛深深嗅着发香,“陪我喝杯酒。”
  温从安僵直着身子,哑声解释说:“我、我不会喝酒。”
  莫时容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出卧室:“庆祝一下。”
  温从安被莫时容摁着坐在沙发上,跟着递过来一杯酒。晶莹透明的高脚杯盛着少许葡萄酒,微微散发着紫色光芒。温从安握紧杯脚,凝视着酒面上自己的影子。
  平静的酒面被一滴眼泪打破,温从安被扼住下巴,强迫着抬起头。莫时容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戏谑道:“笑给我看。”
  温从安勉强扯了扯嘴角。可是她根本笑不出来。
  莫时容抿了一口酒,捏住她的下巴,俯身把酒送进她的嘴里。温热苦涩的液体顺着唇腔滑入喉咙,温从安被呛到,不停的咳嗽起来。
  莫时容再饮一口,如法炮制,承受不住的温从安几乎将酒全部咳出来。莫时容神色平静的看着她趴在沙发边痛苦的咳着,直到咳声渐渐消失,莫时容才把她拉起来,再次喂酒给她。
  不停的咳嗽,加上酒精的刺激,喉咙如火般燃着,痛涩难当。温从安痛苦的捂着喉咙,脑袋却在酒精的催化下,开始有些昏沉。
  莫时容捧起她的脸,再度覆上他的唇,慢慢送酒给她。如此来回多次,神经麻痹的温从安终于倒进莫时容怀里。
  “笑,我要看你笑。”莫时容抚着她的脸,低声喃喃。
  温从安脸颊酡红,已经神志不清。嘴角缓缓却弯起弧度,浅浅痴痴的笑起来。
  莫时容拥着她,唇贴在她脖子上,温热的舌头在她的喉头部位来来回回。
 
 
☆、(十二)受伤
  温从安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慢慢回笼。她记得昨晚莫时容逼她喝酒,但是喝酒之后做了什么?
  温从安慢慢坐起来,头昏沉的厉害,喉咙也仿佛被刀割一般难受,她试着张了张嘴巴,发出的声音却无比嘶哑粗噶。
  一阵有序的敲门声传来,温从安循声望过去,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李阿姨端着小桌走入卧室。
  红木小桌上放着清粥小菜,还有一杯热牛奶。李阿姨将小桌放在床上,跟着直起身子,笑容可掬的说:“先生吩咐我准备清淡的早点,吃一点吧。
  温从安一直不说话的盯着她看,李阿姨解释道:“我不住这里,先生有需要会派人接我过来。如果你有事,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温从安垂下头,片刻后,双眼闪烁着希望的神采,拉住李阿姨的手,在她手心里写画:“我想出去。”
  李阿姨的笑容慢慢隐去,有些为难的摇头:“还是在家里休息几天吧。”
  “我要参加排练,时间很紧张,拜托你。”
  李阿姨勉强看懂写在手心里的话,疑惑不已:“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温从安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李阿姨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也想到这姑娘八成受了委屈。温从安此刻看起来,不悲不喜,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实在不忍心拒绝温从安,于是点头说:“你稍等,我和莫先生通个电话。”
  温从安听到莫时容这个名字就一阵紧张,握着李阿姨的手也变得非常用力。李阿姨安慰道:“放心。”
  李阿姨走出卧室,反手将房门关上,脑海里努力组织着说服莫时容的语言。其实,她没那个能力说服莫时容,只是他也并没有吩咐不让温从安出门。想至此,李阿姨拿起电话。
  “我看她精神状态还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好的,我知道了。”
  今天的天灰蒙蒙的,飘着小雨,温从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雾蒙蒙的世界,寒气仿佛传透过玻璃传进房间,温从安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
  听到敲门声,温从安身子一抖,转身看向门的方向,身子也跟着后退,紧贴着墙壁。
  跟在李阿姨身后进来的人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始终在微笑着,让人觉得温暖。很快温从安便知道了,那是莫时容的私人医生。
  “童医生,怎么样?”李阿姨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童医生关上医用小手电,打开药箱:“喉咙受了刺激,没有大碍,不过最近几天可能会影响说话,”童医生转向温从安,“近几天也不要说太多话,尽量减小喉咙的负担。”
  李阿姨一副释然的表情:“没事就好,辛苦您了,童医生。”
  童医生收拾好药箱站起来:“您客气了,我回去配药,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好的。”李阿姨点头,领着童医生走出卧室。
  看着房门关闭,房间再次独留她一人。昨天她出去后就没有再回去,手机也没有拿,现在连话都没办法正常说,她想打电话给母亲报平安也不行,不知道爸妈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不知道子渊现在怎么样?温从安觉得头疼,脑袋里仿佛一盆浆糊,就像她的未来,已经理不出任何头绪。
  李阿姨再度进来时,给温从安带来一个目前对她来说算是最好的消息,她可以离开这里去排练。
  封歆是梅若瑶的姨表姐,封歆一直是梅若瑶的偶像,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羡慕的,就是封歆。这天,梅若瑶约了封歆喝早茶,她们俩一前一后的赶到,恰巧在酒店门堂遇到。
  封歆今天的打扮简单优雅,墨蓝色风衣、玫红色高跟鞋,小腿笔直纤细,波浪长发披在肩上。她笑着走近揽住梅若瑶:“今天怎么有空陪姐姐喝早茶?”
  梅若瑶乖巧的笑说:“人家每天都有空,是姐你太忙。”
  经理一看封歆来了,忙熟络的将她们领到封歆一贯喜欢的位子,并且按照她的喜好口味陆续端上精致茶点。
  封歆轻轻搅动着咖啡,笑吟吟的问:“你们的演出快到了吧?排练的如何?”
  “还不错,”梅若瑶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待会儿还要赶到歌剧院彩排。”
  “过得很充实嘛!”封歆说着,将白色瓷杯拿起,浅浅抿了一口。
  梅若瑶眼珠子转了转,故作无事的问:“你呢姐?和姐夫还好吗?”
  封歆的笑一僵,随即又变成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老样子,五年如一日。”
  梅若瑶一直知道封歆和莫时容夫妻关系冷淡,在这之前她从没听过莫时容在外有小情人,但是即便是真的有,她也不会吃惊,毕竟封歆也不是清纯少女,家族联姻后各玩各的她见过太多。可是梅若瑶不能接受的是温从安,抢了程子渊,现在居然又勾引莫时容,她怎么可能忍?
  “最近见过姐夫几次,姐夫还是那么年轻英俊啊!”
  封歆呲笑,梅若瑶跟着继续说:“当然了,姐你也美丽依旧。”
  封歆放下杯子,涂着枚红色蔻丹的手指轻轻戳梅若瑶的额头:“怎么回事?今天出门嘴上抹蜜了?”
  “人家说的实话。”梅若瑶郑重的说道。
  封歆笑了笑,没有接话。梅若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怎么问这个?”
  “你和姐夫结婚五年了,我好奇一下嘛。”
  封歆无所谓的说:“等等看吧不急。”
  梅若瑶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说:“姐夫现在位高权重,听说不少找他办事的人不仅用财,还用美色,姐,你可要留心呐!”
  封歆收起笑,双眸直直盯着梅若瑶:“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了什么?”
  梅若瑶一愣,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到了顺便提一句。呵呵,姐你别多想。”
  “莫时容身边桃色新闻还真是没有,哪天真的传出来了,没准儿就是真的。”封歆说着,脸上微微洋溢出苦涩的笑。
  “那如果是真的,”梅若瑶怕封歆多想似得强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要一哭二闹的,有我没她、有她没我?闹离婚?”封歆说着摇头,抿了一口咖啡,“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来了也挡不住。我的底线是,绝不会离婚。”封歆看着梅若瑶,语气坚定的说,又像是,郑重其事的说给自己听。
  梅若瑶出门时没开车,封歆便亲自送她到歌剧院偏门。梅若瑶和封歆在车里又说了会儿话,打算开门下车时,看到温从安撑着一把伞从车前走过。梅若瑶目不转睛看着她,放在扶手上的手也不禁收紧。
  封歆推了推梅若瑶:“怎么了?”跟着又看向已经只是背影的温从安,笑问:“遇到对手了?”
  梅若瑶哼笑:“就凭她?也配!”
  梅若瑶撑起伞,趾高气昂的走入雨幕中,封歆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剧院离开的路上,封歆一直想着梅若瑶的话。无缘无故,梅若瑶不会说这些话,莫非真的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封歆手指轻扣着方向盘,一脸若有所思。
  温从安和其他演员一起挤在狭小的更衣室换衣服,梅若瑶一进来,大家纷纷压低了说话声音,注意力也被她们俩吸引过去。梅若瑶睥睨着温从安,仰着下巴从她身边经过,像只高傲的孔雀。
  温从安仿佛没有看到梅若瑶一样,自顾的换衣服、换鞋。
  台上另一出节目正在走场,温从安等一行人在舞台两侧等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别人的节目。
  上台时,梅若瑶从温从安身边经过,狠狠碰了她肩膀,温从安被撞了一个趔趄,周围的人都看着她。温从安抚了抚头发,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的位置。
  正式演出在即,大家的精面貌很好,节目也处于精益求精的阶段,温从安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教练眼中,她的一举一动像是非常小心翼翼,有些放不开。教练和她说了几次,她依然我行我素。教练生气的放下台本,音乐还在继续,他决定这一遍排练结束,一定要找温从安好好谈一谈。
  教练正这样想着,舞台上的舞蹈忽然停了。音乐还在继续,大家却纷纷停下了舞步,朝着一个方向围过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温从安摔倒了”,工作人员才急忙冲上舞台。
  被围在中间的温从安坐在地上,一腿蜷曲着,双手放在小腿上。她低着头,眉头紧紧皱着,表情看起来非常难过。
  “怎么回事?”教练从人群中挤进来,蹲在温从安旁边急切的问:“伤在哪儿?你倒是说话啊!”
  温从安始终不语,教练无奈拉开她的手,伸手去解她的护踝,她却因为突来的疼狠狠抽搐了一下。教练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垂着肩膀站起来,吩咐工作人员说:“让队医过来看看,不行就送医院吧。”
  团里的小领导问询赶来,听到教练这番话也急了:“怎么回事?有那么严重?”
  教练无力的摇头:“她不能跳了,换人吧。”
  领导脸色凝重,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温从安,没好气嘟囔了一句:“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个紧要关头摔伤。”
  温从安紧咬着牙关,那直戳心窝的疼让她很快便出了一身冷汗,呼吸也变得粗重。
  梅站在外围的梅若瑶微不可见笑着,眼神是得逞的快意。
  温从安被送至解放军xx医院,由此空出来的缺位,由预先安排的替补舞蹈演员补上。替补虽然一直跟着彩排练习,但是毕竟不是正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到。然而显然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温从安是在起跳落地时踩滑摔倒的,扭到脚踝,轻微骨裂和脱臼,在医院拍了片子,并且做了医护处理,温从安被安置在急诊楼的病房休息。
  温从安说不出话,在外人看来一问三不知,团里跟来的工作人员看她不愿意说话,交了医药费后便离开,医生看她可怜,向她询问家人电话,温从安依旧摇头不语。医生无奈,摇着头离开。
  在舞台上摔倒,扭伤,失去了表演的机会,如果是曾经的温从安,她一定极度难过伤心,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无所谓。大概是最近遭遇的太多,她已经超脱了吧?!
  温从安在病房躺倒下午,天色开始转暗,她犹豫着坐起来。
  要去哪里呢?回家吗?母亲看到她这幅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回到莫时容哪里?她真的,不想,如果可能,她希望永远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
  温从安扶着床慢慢站起来,拿起外套,咬着牙往门口挪动。只挪了一小步,那原本暂时被抑制住的疼痛卷土重来,额头瞬间就涔出了汗珠。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温从安抬头,看到逆光而立的莫时容。他面无表情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遮住走廊的灯光,只留下模糊的轮廓,浑身散发着让她不寒而栗的戾气。
  温从安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外套,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莫时容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莫时容去拉她的裤腿,温从安飞快的摁住,跟着又是一股痛楚袭来,温从安闷哼一声,一整天隐忍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
  莫时容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头摁进自己怀里,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中。
  温从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刻居然觉得莫时容是温柔的。温柔的抱着她,温柔的擦去的她的眼泪,甚至温柔的俯身,亲吻她。
  这是第一次,莫时容吻她的唇。不管他是怎么折磨、折腾她,从未吻过她,可是现在,他居然吻她。
  温从安彻底愣怔。感觉到他温润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温柔的厮磨辗转,滚烫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她被迫着接受,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唇上忽然一痛,跟着听见他低低微哑的命令:“闭上眼睛。”
 
 
☆、(十三)顺从
    “闭上眼睛。”
  温从安愣愣的看着莫时容,潜意识指引着她向后撤了撤,但是很快,他的大掌便扣着她的后脑将她压紧自己,让她再也没办法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莫时容的舌头在她的唇腔中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温从安瘫软在他怀里,很快便失了方寸,脑子里软绵绵的,推不开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剩下的就是任由他吃干抹净。
  莫时容稍稍放松了温从安已经被他吮到发麻的舌头,柔软的唇依然在她的唇上慢条斯理的辗转着。久久之后,他含住她的下唇,声音微哑的问:“怎么会摔倒?”
  莫时容松开她,双眸凝望着她略显红肿的娇艳双唇,干燥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莫时容继续问:“舞鞋是你的吗?”
  地上有两双鞋,其中一双是温从安受伤时穿着的舞鞋。但是这双舞鞋,并非是她平时穿的那双。温从安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察觉出鞋子不对时彩排已经正在进行,所以动作拘谨并不是温从安故意为之,而是鞋子实在是不合脚。w w w. xiao shuotxt. n et
  明知她说不出话,却还要问。温从安垂眸,忽然觉得身体一空,跟着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莫时容打横抱起。
  梅若瑶站在病房外努力克制着情绪,如果不是忌惮莫时容,她早就冲进去大闹一番了。彩排结束后,听说温从安已经无缘演出,得逞之余,梅若瑶也不忘赶到医院来确定消息是否属实,谁知道却让她再次目睹了温从安和莫时容的事,比上次更过分的是,他们俩居然堂而皇之在接吻!
  封歆曾经说,莫时容没有桃色绯闻,哪天若是有了,那一定是真的。那么现在看来,他对温从安,是动真格的?
  梅若瑶拿出电话,一不做二不休的拨给程子渊。许久,程子渊才接起,可是语气却是满满的不耐烦。梅若瑶眼神阴狠,咬着牙说:“温从安受伤了,解放军xx医院。”
  一听到这个,程子渊态度骤变,焦急的追问:“从安怎么了?伤在哪里?”
  “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梅若瑶冷声说完,切断电话。
  梅若瑶才把电话收起来,病房门便被从里面打开。梅若瑶惊了一跳,回头看到一束冷然的目光。梅若瑶有些怯弱的看着莫时容,跟着发现他怀里居然抱着让她恨到牙痒的温从安。
  梅若瑶挺了挺摇杆道:“姐夫,我想和你谈谈。”
  “嗯。”莫时容应了一声,抱进怀里的人大步离开病房。梅若瑶咬了咬唇,快速跟上。
  车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候着,莫时容一走出电梯,秦秘书马上将后排车门打开。莫时容把温从安放进去,她的双眼里如死灰般黯淡,布娃娃一般顺从他。莫时容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道:“等我。”
  莫时容关上车门,转身面对跟过来的梅若瑶,表情清冷、音调疏离,却又看似亲昵的说:“瑶瑶,想说什么?”
  梅若瑶瞥了一眼贴着太阳膜的车窗,心里非常窝火和不甘,覆盖了她对莫时容的忌惮和害怕,于是朗声道:“姐夫,你这么做不合适吧?你和我姐已经结婚了,怎么能勾搭别的女人?姐夫,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莫时容闻言浅笑,梅若瑶见他未发怒,于是卯足劲乘胜追击:“让一个第三者来破坏您和姐姐的关系,姐夫,这事如果我姐知道了她该多么伤心?”
  莫时容挑眉,神情戏谑道:“第三者这个排序,你有问过你姐姐的意见吗?”
  梅若瑶哑然,这些年封歆桃色新闻不断,和她扯上关系的男人少说有四五个,梅若瑶承认,在这一方面封歆的确有她的错误之处。
  梅若瑶握了握拳,退而求其次,盯着车窗仿佛说给车里的人听:“那天你也看到了,温从安和三个男人纠缠,你怎么能要这种不干净的女人?”
  “瑶瑶,”莫时容轻唤,犀利的目光穿透镜片落在梅若瑶脸上,薄唇浅浅的勾起,“如果从安从今往后没办法跳舞,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来赔?”
  梅若瑶愕然,没想到莫时容会说这番话,她的身子身子不禁晃了晃,连忙后退一步才稳住。梅若瑶磕巴的低唤:“姐、姐夫……”
  “好自为之,好吗?”说完,莫时容拉开车门俯身坐进去。
  温从安低着眉缩在后排角落,紧贴着车门坐着,看起来像是努力拉开她和莫时容之间的距离。
  莫时容薄唇翕动的命令道:“过来。”
  温从安闻声,稍稍朝他挪动了一下,但是这并未令莫时容满足。莫时容偏首看着她,探身过去扣住她放在身前的手腕,用力一拉,她便斜着朝他倒去,恰如其分的倒进莫时容怀里。
  温从安不敢反抗,任由他抱着,浑身警惕一般的僵硬。莫时容的手放在她的腰间,隔着衬衫布料,轻轻揉捏着她。温从安受不了这个,腰间的触觉长了脚似得跑遍全身,心上仿佛被小虫子噬咬般j□j,她服软的往他怀里蹭了又蹭,希望以此能让他手下留情,可是莫时容却不吃这一套。
  温从安咬着唇,终于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喉咙处如刀割般的疼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莫时容收回手,紧了紧圈住她的手臂,吩咐副驾驶的秦秘书道:“通知童医生,让他再过来一趟。”
  “是。”
  程子渊快要疯了,那通分手电话让他彻夜未眠,再回拨过去就是关机状态。寸步不离的守在温从安家门外,期望她能出来看他一眼,但是整天整夜过去了,温从安铁了心不见他,他根本没办法看到她。
  程子渊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梅若瑶的电话,几乎拯救了他,可是梅若瑶说,温从安受伤了,这让程子渊心如刀绞般痛苦不堪。同时他也疑惑,他一直没有看到温从安下楼,又怎么会受伤?梅若瑶是如何知道?纵然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再也坐不住,飞车赶往医院,却在急诊楼扑了空。
  程子渊颓废极了,背靠着墙壁,心上钝钝的疼让他几乎要撑不下去了。
  “子渊。”
  程子渊身子顿了一下,慢慢抬头看过去。布满血丝的双眼,通红的凝视着走近的梅若瑶,他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梅若瑶的肩膀大声吼着:“从安呢?你把从安怎么了?”
  梅若瑶吃痛的皱眉,挣不开他的钳制,梅若瑶只能咬牙忍着。
  “说话啊!从安呢?”
  梅若瑶红了眼,声音微颤的质问:“你这么担心她吗?不管她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义无反顾的爱她吗?”
  程子渊一愣,为梅若瑶的反应,也因为梅若瑶所说的话。程子渊松开梅若瑶的肩膀,沉声问:“这话什么意思?”
  梅若瑶垂眸,擦掉眼泪,收起脆弱,扬起下巴高傲的宣布:“温从安她不要你了,不爱你了,还不明白吗?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程子渊,你真是傻,难道没有觉得她和以前不同了吗?”梅若瑶凑近程子渊,在他耳边低声宣布:“温从安,她不是你的了!”
  “你胡说!”程子渊勃然大怒,高声反驳:“你不要挑拨我和从安之间的关系。”
  “我有没有挑拨,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梅若瑶拿出一张便签纸,上面记录着详细的地址,“眼见为实,不是吗?”
  程子渊双眸凝视着那一串地址,久久才伸出手接过便签。他不相信从安会背叛他,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胆怯?胆怯到手不可抑制的发抖。
  听到门开的声音,莫时容收起报纸放在茶几上,双腿交叠着,抬眸望过去。
  李阿姨陪着童医生从卧室出来,欠了欠身便退下,童医生径直走到沙发前落座。童医生是莫家的私人医生,是莫家及其信任的心腹。
  “怎么样?”莫时容问。
  童医生倾身拿起白瓷小杯,浅浅品着白茶,轻叹道:“细心调养的话应该不会有大碍,否则以后再想继续跳舞就难了。”
  莫时容不动声色的望着茶几一角,手边的电话在这时屏幕亮起,莫时容瞅了一眼,拿起电话放置在耳边,听着彼端人的回报,片刻的沉吟后吩咐道:“让他进来。”
  童医生放下杯子:“我先回去了,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莫时容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童医生并未客套太多,点头称好。
  目送着童医生的车离开,莫时容才转向大厦另一侧。
  温尚良站在原地看着莫时容走近,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手,笑着颔首:“莫部长。”
  莫时容沉声道:“车上说吧。”
  温尚良忙不迭为莫时容打开车门,跟着绕过车尾,从另一侧上车。来之前打好的腹稿,这时都像是作废了一般。
  莫时容骤然笑出声,“温局长找到这里,该不会让我听温局长叹气的吧?”
  温尚良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的商量道:“莫部长,听说从安她受伤了,我想,把她暂时接回去。”
  莫时容闻言冷笑:“怎么,当初你把她送上门,现在又想把她要回去?”
 
 
☆、(十四)暗涌
    莫时容冷笑:“怎么,当初把她送上门,现在又想要回去?”
  温尚良脸色忽变,面对着莫时容意味不明的眼神,温尚良极其勉强的笑着说:“莫部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莫时容笑而不语。温尚良如坐针毡,试图解释:“昨天晚上莫部长来电话说从安和你在一起,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从安和莫部长往来密切,是我这个做爸爸不够关心女儿。”
  温尚良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莫时容,见他神色平静无异,温尚良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今天听说从安受伤了,我和从安的妈妈都很担心,我们想把她接回去,也不想因为从安受了伤而给莫部长带来麻烦。”
  温尚良提着一口气,忐忑的说完。隔了许久,莫时容才问道:“还有吗?”
  温尚良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没有了。”
  “从安腿的确受了伤,不过没有大碍,天色已晚就不留温局长了。”说毕,不等温尚良从震惊中清醒,莫时容便自己拉开车门离开。
  温尚良反应过来后,也跟着下车:“莫部长。”
  莫时容停住步子,温尚良快步走上前,递出温从安的电话:“那天从安走的急,手机也没有拿从,劳烦莫部长把手机转交给从安。”
  莫时容看着手机,浅浅一笑:“不必了,从安会和你联系的。”
  温尚良的手臂僵僵的伸着,许久才收回来。他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夜色中,他的背影看起来无力又萧索。
  陈妍还不知道温从安受伤,一整天都没有温从安的消息让她非常担忧,虽然温尚良一直宽慰她从安一切都好,但是听不到从安的声音,她始终放心不下。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一分一秒,晚上,温尚良刚走进门,陈妍便冲上去着急的问:“找到从安了吗?她在哪儿?怎么连个电话也不肯打回来?”
  温尚良拍了拍陈妍的手背:“没事,她和朋友出去散心了,怕你担心,让我告诉你一声。”
  陈妍哑声道:“怕我担心?那为什么连电话也不肯打?她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陈妍说着便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
  温尚良深深叹气,颓丧着肩膀走到沙发前坐下。陈妍一直在哭,并且开始埋怨温尚良:“好好的两个孩子,你非要人家分手,从安得多伤心啊!你不是不知道从安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心里只有子渊一个人,现在他们俩感情好的都要结婚了,你却跳出来坚决反对,当时从安为了子渊一定要考到京城来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
  “我那是为了从安的前途考虑,她想到京城发展,我当然双手赞成。我希望从安越来越好,考上舞蹈学院、又进了总政歌舞团,大好的前途在等着她,可是她偏偏要和程子渊在一起。我不管她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总之现在,她和程子渊绝不可能!”
  陈妍抹着眼泪,声音夹着哭腔:“我看子渊挺好的。当年的事他也不想的,事后他跪在咱们面前哭着忏悔道歉,这么多年来他对从安的态度和关心都不是假的,他对从安是真心实意的。”
  温尚良忽然站起来,冷声道:“这件事不要提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和我一起回x市。”
  陈妍讶异,止住眼泪看过去:“可是从安马上就要演出了。”
  “从安到外地散心,演出……”温尚良轻叹:“不参加了。”
  陈妍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被狠狠揪住。从安有多么伤心,才会放弃这样的演出机会。陈妍捂着心口,眼泪不停的落下。这一刻陈妍非常希望能陪在女儿身边,能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好好哭一场。
  莫时容回来时,恰看到李阿姨端着小桌从卧室出来,桌上的食物没有动过的痕迹。李阿姨微微摇头,叹息道:“什么都不肯吃。”
  莫时容走近,端起桌上的瓷碗,吩咐说:“你先回去吧。”
  “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李阿姨欠了欠身退下。
  莫时容推开卧室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斜斜倚在床头。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她马上警惕的看过来,看到是他,她的身子明显往一边躲了躲。
  莫时容走到床边,把手里的瓷碗递过去,声音微冷:“吃了它。”
  温从安已经尝到了反抗莫时容的滋味,于是听话的接过瓷碗。温热透过手掌传递进身体,温从安拿起汤匙轻轻搅动着白粥,舀起一勺粥,含在嘴里良久才慢慢吞咽。喉咙刺痛依旧,温从安不禁皱眉。可是她没有停下,忍着疼,一口一口缓慢的吃着。
  莫时容眯眼看着她,笃定的问:“你怕我?”
  温从安手一顿,头埋的更低。
  温从安察觉到他探身过来,身子不由的往后扯,却发现他的目标并非是她。温从安暗恼自己,不禁咬了咬唇。
  莫时容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从今天开始用这个电话,24小时开机,要保证我随时可以找到你,”
  莫时容动手拆开盒子,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单从审美角度来说,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温从安静静看着,莫时容忽然抬眉看她,眼神透漏着危险:“不接我的电话,后果你要先考虑清楚。”
  莫时容说着,把手机递给她,倾身啄了啄她的唇角:“谁可以联系谁不可以,你的心里要有一张图。还有,管好嘴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否则……”
  温从安忽然抬眸看他,死灰的眸子里忽然闪出光彩,虽然更确切的说,那只是惊慌。但是,莫时容笑了,再度覆上她的唇,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如暴风般的掠夺。温从安手一抖,瓷碗从手中歪倒,还好莫时容及时扶住。
  也许是因为腿上有伤,莫时容这一晚并未刁难温从安。夜深沉,温从安独自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也许,今后她的生活就是这样了吧,莫时容一日不放过她,她一日就不得安宁,见不得光,任人唾弃,卑微可怜,却无计可施。莫时容用父亲来要挟她,她又能怎么办?她不能把无辜的父亲,牵扯进来。
  温从安轻巧的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不碰到腿。她慢慢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出。子渊,你还好吗?
 
 
☆、(十五)知晓
    那天之后,莫时容近一周都没有再出现过,她的脚伤依然需要卧床静养,于是李阿姨每天都会过来照顾温从安日常生活。夜晚,温从安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总是夜夜不眠睡不安稳。
  温从安不是没有动过悄然离开的念头,那晚她等着李阿姨离去,趁着夜深乘坐电梯到一楼,电梯门一打开便看到早就等在电梯外到黑衣男子。后来,温从安辗转得知,这栋大厦是莫时容堂弟的产业,主打安全保护,甚至特地为此投资安保公司,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也难怪莫时容并没有请人二十四小时看住她,并非对她放心,而是她插翅也难逃。
  李阿姨看起来五、六十岁光景,做得一手好菜,把温从安的起居生活照顾的妥妥当当。也许是怕温从安太闷,李阿姨偶尔会和温从安说说话,虽然温从安从不回应,不过也因此温从安得知,原来李阿姨跟着莫时容已有二十多年,可以说,莫时容是她照看长大的。所以虽然只是佣人,但是能看出其实莫时容很尊敬她。
  李阿姨平时住在莫时容的大宅子里,负责照顾莫时容的衣食住行。但是她年纪一天天大了,莫时容便另外请了人。但是闲下来的李阿姨却身体不如从前,这些天,李阿姨一直在宅子和公寓两头跑,精气神儿反倒更好了。
  这晚,司机送李阿姨回来,发现家里的灯亮着,李阿姨还以为莫时容出差归来,却发现是封歆回来了。
  封歆有自己的房子,虽然是夫妻,但是她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看到李阿姨进门,封歆从沙发起身,黑白色长裙在她步履间摇曳着,长发散散的披在肩上,卸下浓妆的她出水芙蓉般美丽,“回来了,李阿姨。”
  “夫人。”李阿姨稍稍欠身,恭敬的喊。
  封歆提着裙子,拾阶而上穿过小桥,闲闲的笑着说:“时容出差了,还需要您每天来回奔波,是有什么特别的人需要照顾吗?”
  李阿姨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夫人多虑了。”
  “是吗?”封歆挑眉,虽然不信亦不再追问,“对了,昨天在我妈那里尝了一味汤觉得很不错,回头若有空让司机送你过去一下,我已经和那边打过招呼了,以后好煲给时容喝。”
  李阿姨点了点头道:“好的。”
  “没有别的事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李阿姨回房后,空旷奢华的客厅再次剩下她自己,耳边涓涓流水的声音更添一份寂寥。封歆抱着肩膀,偏首看着落地钟。莫时容今天出差回来,封歆浅浅勾唇,难道回来的第一时间也要去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他喜欢吗?
  封歆垂首笑着摇了摇头,莫时容无心,怎么会喜欢上谁?
  温从安辗转反侧,看着床头时钟已经稳稳跨入了第二天,温从安咬了咬唇依然决定从床上爬起来。夜里睡不着经常有,但是因为肚子饿还是头一次。
  脚上的伤未痊愈,医生建议最好不要走动,不过小心一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从安只打开几盏昏黄的小灯,慢慢挪动到厨房,巡视了一圈之后,拉开冰箱一侧的门。
  温从安正在忙活,身后客厅的灯却骤然大亮,那一声开关的吧嗒声,让温从安一惊,手抖扔掉手里的蔬菜,满心惊慌的回身。
  莫时容立于玄关旁,他的目光远远看过来,温从安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时隔多日忽然在深更半夜出现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的出现足以让温从安变得忐忑,甚至害怕,他已经让她有过太多害怕痛苦的记忆。
  莫时容穿过客厅,朝她走来,耳边只有他的脚步声,温从安向后挪了挪,身子紧贴在梳理台上,双手扶着梳理台边缘,咬着唇努力镇定。
  莫时容停在温从安面前,隔着她看了看梳理台上刚从冰箱拿出的新鲜蔬菜,薄唇翕动:“做什么?”
  温从安低着头,而这时响起的小小的咕噜声,算是最好的回答。温从安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暗自叹气。
  “煮面?”
  温从安无奈,只能点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莫时容唇角勾了勾:“给我也来一碗。”
  温从安犹豫的点了点头,莫时容却没有离开,温从安局促的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才扶着梳理台慢慢转过身。
  莫时容倚在一旁,眯眼看着她艰难又缓慢的在厨房里慢慢挪动,洗菜、切菜。良久,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抬脚离开厨房。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温从安暗暗舒了一口气。因为行动不便,两碗面用去了不少时间,而她还十分担心会因为不合莫时容的口味而再度引火上身。
  温从安将两碗面端上餐桌,这才发现莫时容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温从安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清清淡淡的青菜蛋面,袅袅热气蒸腾,模糊了眼前一片。温从安挑起面条,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眼镜被摘下放在茶几上,闭着眼睛的莫时容英俊依然,少了几分戾气,下颚线弧度变得温和。因为出差行程紧张,眉心间尽显疲惫之色。醒来,已经是几个钟头之后的事,莫时容动了动有些酸麻的双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盖在身上的薄毯,茶几上放着已经冷掉的面。
  天色微亮,莫时容离开公寓。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卧室里的温从安才真正安心的闭上眼睛,紧拽着被子一角的双手早已经僵硬,适应了许久才得以慢慢放松。这样担心受怕的日子还要多久?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康复,可是,她倒宁愿自己是哑巴。
  莫时容驱车回到家,褪下衣衫走入浴室,背对门而立。花洒的水喷涌而下,打湿他高大健硕的身子,水珠从他古铜色的皮肤滑落,漂亮的肌肉线条浑然天成。
  
  蓦然,一双白玉手臂从背后将他环住,纤细手指覆上他巧克力腹肌,顺着肌肤纹理,轻轻游走在他身上。
  水打湿了她玲珑胴、体,封歆赤、裸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胸前的柔软蹭着他宽厚的背,修长的腿意味明显的蹭着他结实的大腿。那触碰带来的快、意让封歆娇声吟哦:“要我。时容。”
  封歆的手顺着人鱼线慢慢下滑,封歆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跟着,手腕便被他忽然扼住。封歆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他从身后甩至面前。
  水几乎是从头顶浇落,很快便模糊了封歆的视线。
  莫时容将她摁在墙上,面无表情的摩挲着她的脸:“在外面吃的不够饱,回家还想要?”WwW/xiaoshuotxt.N et
  封歆有片刻失神,很快便微微笑开,抬手拂开贴在脸上的湿发,唇微勾笑的妖媚:“野食再好,也不如正餐,你说呢?”
  “那要尝尝才知道。”莫时容关上花洒,捞起浴巾围在腰间,转身走出浴室。
  封歆扭动开关,在花洒下站定,冷笑的看他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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