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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成魔能成疯》 作者:折纸蚂蚁

第十四部分

 ☆、第66章

    没有行程安排的假日,又难得遇到没有被阴霾遮挡的太阳。温从安推开门,赤脚站在阳台上,伸展着双臂,应着暖暖的阳光,深深呼吸,心情大好。
    温从安为自己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沙拉、牛奶、全麦面包,控制体重已经成为她每天的日常。早餐后,她拿了一本书,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这样惬意而悠闲的生活是非常有限的,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向往,越是觉得时光飞快。Www.xiaosHuOtxt.net
    “叮咚”的门铃声,打破了安逸。温从安起身下楼,门外是位年轻的快递员。
    一个包裹,从纽约而来,温从安疑弧的签收。快递员有些局促的递来另一张纸,并且兴奋的问:“能帮我签名吗?”
    “当然可以。”温从安微笑着说。
    “太好了,”小伙子高兴的说,“你不化妆的样子更漂亮。不过跳舞真是太美了,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
    温从安礼貌的答曰:“谢谢。”并且签下了中、英文的名字,还有当日的时间。
    小伙子拿到签名,蹦跳着离开,嘴里唱着Example的说唱。
    温从安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由的有些羡慕。自己能被认可喜欢,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成就。
    盒子里精细包裹的,是一位水晶材质的舞者。没有寄件人,纽约也没有她认识的朋友,不过最近两年这种来自世界各地的礼物越来越多。温从安把水晶摆在博物架上,就在放置奖杯的下层。
    四年,时光荏苒。温从安度过了平静而不平凡的四年。
    刚 到伦敦时,温从安经常失眠,或者总是做一些令她难过的梦。为了顺利考上舞团,失眠时她就跳舞,可谓是没日没夜。但是因为她刚刚动过手术,不适宜做太激烈和 密集的运动,着急心切的温从安并没有过多在意,导致后来晕倒在练功房。再医生的强烈要求下,也为长远考虑,温从安不得不放弃了第二季度的选拔。
    好在,温从安没有辜负托尼的好意,也没有让自己失望,顺利通过选拔进入舞团,再度成为舞团的一员,与之前不同,这次,是她真正实力的体现。
    四年来,温从安摒除所有杂念,一心一意的跳舞,努力摆脱曾经懦弱的自己,试着让自己变强大,不止是事业,更是性格。
    托尼重振旗鼓,再度走上了追求温从安的不归路。用尽各种办法,可是温从安的心仿佛铁铸,从未动摇过,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后来,温从安和托尼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托尼又回到了一三五莉莉、二四六露西的放浪状态。有次,托尼非常严肃的同温从安说,还是这样随意的生活更适合他,若是温从安和他在一起,生活也许会变得非常枯燥乏味,他很难想象。
    托尼不知道的是,温从安已经不敢再动心。动心太苦,她怕了,她将自己的心彻底封锁,连同过去的记忆一起,紧紧锁起。
    温从安忘记从哪天开始,她又收到了白玫瑰。只是,心情已经完全变了。她照样会收下白玫瑰,只是一转身,就会把玫瑰丢进垃圾箱,多一眼都不看。四年间,温从安不记得一共丢掉了多少支白玫瑰,而心情,依然平静如水。甚至开始觉得,有些可笑。
    温从安没有什么生活乐趣,除了跳舞,还是跳舞。功夫不负有心人,温从安的努力刻苦,终于让她再一次在欧洲名声大噪。这次,没有阻力、没有突发状况,温从安一路顺风顺水,大大小小拿奖无数,并且成为舞团有史以来,第一位华人主跳。
    中午时,温从安接到托尼的电话,再次说起了两天前讨论过的晚宴。温从安无奈的翻着手里是书,一手持电话:“真后悔,我今天应该关掉电话的。”
    电话彼端的托尼轻快的回答:“没关系,我知道你家在那条路、门牌是几号。”
    “让我安安静静的休息一天,就那么难吗?”温从安不禁发问。
    “只是晚宴而已,白天很完整啊,”托尼说着,开始大拍马屁:“而且你不用特意化妆,不用特意选礼服,随便穿一穿就很漂亮,你们中国那句话叫什么?对,天生丽质。”最后这一句,说的中文。
    一年前,托尼抽风般的开始研习各种中国书籍,目前进行到成语阶段,经常在温从安面前卖弄一些成语。他那么努力,温从安实在是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不忍心提醒他“招蜂引蝶”其实不是用来夸人的。
    托尼继续说:“今晚舞会的主人是舞团亚洲巡演的投资人,他派人送了邀请函过来,我如果不参加太不合适了。而且除了你,没有人适合做我的舞伴,放心,今晚是化装舞会,大家都带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好吗?就这样说定了吗?”
    温从安沉沉吐了一口气,托尼是老板,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余地拒绝呢。而且,应该可以浑水摸鱼的吧,找机会偷偷溜走也没问题吧。
    温从安从衣橱挑了一件黑色长裙,化了淡妆,头发绾在脑后。跳舞可以熏陶气质,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傍晚时分,接温从安的车准时出现在楼下,托尼非常绅士的亲自为温从安打开门。温从安微笑道谢,矮身坐进车里。
    车子平稳前行,大忙人托尼又应付了几通电话,才长喘着气停下来。
    温从安偏头问:“今晚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吗?比如主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是禁忌绝不能提。”
    托尼摆弄着手机笑起来说:“只是一个化装舞会,放轻松。”
    温从安说:“你不是说了吗,他是我们亚洲巡演的投资人,万一不小心在言语上得罪了他怎么办?”
    “OK, 小心驶得万年船,”托尼收起手机,郑重的说:“主人是华裔,姓陶单名睿,资本实力非常雄厚,主要投资铁路、公路和港口。为人非常低调,很少抛投露面,坦白 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今天是他酒窖的纪念日,也是他第一次开party,以他低调作风来说,今晚他会不会出现也难说。”
    作风神秘的华裔富豪。温从安看起来,若有所思。托尼侧头打量着她,忍不住的称赞:“真是不管怎么穿,都漂亮。”
    温从安无奈的翻了翻眼皮,看到前方放置的面具,倾身拿起一个并且戴上,遮住了鼻子以上的半张脸,“这样总可以闭上你的嘴巴了吧?”
    托尼非常认真的点头说:“这样看起来更很神秘,诱惑指数直线上升。”
    温从安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不着痕迹的往门边挪了挪,偏头看着窗外后退的夜景,不再出声。
    舞会设在葡萄酒庄园,为了切合主题,偌大的宴会厅灯光调的幽暗,宾客们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坦白说,氛围很适合*。
    温从安不太懂主人的用意,既然是纪念日,应该比较庄重才对吧?!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也许主人是为了纪念与夫人的相遇,也许他和夫人就是在这样的场合相遇也不一定。
    说是做舞伴,可是托尼很快就忘记了温从安,招蜂引蝶模式全开,深陷在形形色色的花丛中,不能自拔。温从安乐的清闲,拿了一杯香槟,到二楼的走廊坐下,可以俯瞰整个宴会厅,而且很安静。
    因为面具,没有人认得她是温从安,但是漂亮迷人的女人总是会吸引男人的目光,尽管温从安已经躲到二楼,可还是难以杜绝前来搭讪的人。
    温从安疲于应付,决定去找托尼,得到他的点头,她便可以功成身退。温从安身在二楼,努力在大厅内众多面具中寻找着她熟悉的那一款,但是有些难。温从安起身,一边往楼梯的方向走着,目光还一直在搜寻着,却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
    “小心。”温从安差点摔倒,还好对面人及时扶住了她。
    他说着醇正的伦敦音,周围噪杂,温从安不太听清他的声线。温从安的手被他握住,整个人很不自在,她轻轻抽挥手,礼貌的道谢。
    对面的人很高,温从安稍稍抬头,才看到他脸上的面具,竟然是青蛙模样,这和他的身材看起来非常不搭。
    青蛙男士像是意识到了温从安在看什么,于是解释说:“我儿子帮我挑的,他喜欢。”
    “很可爱。”温从安夸赞说,朝他点了点头,绕开了他和身后的随从,提着裙子匆匆离开。
    连和托尼打招呼都顾不得,温从安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刚刚被握着的手,此时紧紧握成拳头。温热的掌心、手指骨骼的触感、指腹划过掌心的感觉,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熟悉的让她四年来第一次慌乱,第一次想要逃。
 
 
☆、第67章
    修长手指摘下青蛙面具,目光深深的望着温从安离去的方向,最后的裙摆从视线中消失,他依然望着,仿佛陷入了迷思。
    幽暗光线下,眼睛微眯、薄唇轻抿,浅浅阴影洒下,他的脸更显立体。四年的岁月时光仿佛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与四年前唯一不同,大概就是眉宇间的气息,不再凛冽,而是变得温和。
    身后的随行人员抬腕查看时间,小心提醒道:“莫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莫时容微微点头,收回远望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青蛙面具上,唇角微微弯起弧度。莫时容把面具递给身旁的随从,并且交代道:“好好收着。”
    “是。”随从接过面具,小心收进盒里。
    莫时容搭乘专机,连夜赶回国,到达北京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10点左右。没有任何耽搁,莫时容匆匆赶回家。
    车 子驶入大院,莫时容降下车窗,抬头看着成荫的树叶。不知不觉又到了初秋,风渐渐有了凉意,也是在这个季节,有个傻乎乎的姑娘,抱着一幅假画跑进他的家,局 促的站在他面前,细软长发乌黑发了,脸颊粉红,说话时小心翼翼,微微有些气喘,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灵动又美丽。
    车在别墅前停住,莫时容不等司机来开门,便迫切的开了门下车,数层台阶一跨而上。
    李阿姨开门迎莫时容,接过他刚刚脱下的西服外套。
    “聪聪呢?”莫时容解着衣袖扣子,眉心微皱着问。
    李阿姨心疼的说:“还在睡,一直哭闹到凌晨才肯休息。”
    莫时容问:“童医生怎么说?”
    “受了风寒。”李阿姨回答。
    莫时容皱眉继续问:“打架呢?怎么回事?”
    李阿姨叹气,低下头抹掉眼角的眼泪。莫时容也停住不再追问,抬眼看着二楼说:“我上去看看,你让人准备好早餐,等会儿送上去。”
    李阿姨擦掉眼泪:“好。你也没吃东西吧?我这就让人准备。”
    “嗯。”莫时容抿唇应了一声,抬步朝二楼走去。
    轻轻推开房间门,窗帘遮住了屋外明媚的阳光,卧室里光线有些暗淡。莫时容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在聪聪床边坐下。莫时容先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确定聪聪已经烧退。多年来的经验,莫时容已经成了*温度计。
    聪聪睡得很安稳,鼻翼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粉嫩的脸颊还有些红,眼角青紫了一块,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打架留下的。
    聪聪从来没有和小朋友打过架,这是第一次。
    聪 聪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莫时容尽可能多抽出时间来陪聪聪,那些必须他亲自出差的行程,莫时容一般都会带着聪聪一起。直到一年前,聪聪开始念幼儿园, “出差带着儿子”的情况才结束,不过,他尽可能的少出差,多时间陪聪聪。虽然莫时容宠聪聪,但是该有的严厉教育一点没少,而且小聪聪,很怕他。
    聪 聪性格沉静,两岁时才开口说话,第一个会叫便是“爸爸”。童医生说,不爱说话很可能和体质弱有关。最近一年,为了增强聪聪的体质,莫时容请了老师教聪聪游 泳、骑马,若是有空,莫时容便亲自上阵,瘦弱的小聪聪已经变得越来越壮硕,生病更是越来越少,性格也越来越开朗。
    四岁之前,每到季节更替的时候,聪聪都会发高烧,最近大半年没有再发热感冒过,这次却忽然高烧。李阿姨说,聪聪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架受了伤,回到家便开始发高烧。莫时容很担心,所以才结束出差行程匆匆赶回来
    莫时容从被子下找到聪聪的小手,心疼的握在手心里。聪聪从小生病多了,所以特别能忍,吃药不怕苦、打针不怕疼,但是他昨晚却哭闹了大半夜。
    聪聪的小身体在被子下拱了拱,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一翻身坐了起来,动作极其麻利,看来病已经好了大半。
    “莫温原,醒了吗?”
    聪聪揉着惺忪的眼睛,看清了床边的人,脸上骤然出现欣喜的表情,一下子扑到莫时容怀里,高兴的说:“李奶奶说,天亮之后就能看到爸爸,原来是真的。”
    “李奶奶从来不骗你。”莫时容说着,拿起一条毯子,将聪聪严严实实的裹住,抱着他走进浴室。
    安静趴在老爸肩头的聪聪幽幽的开口问:“爸爸会骗我吗?”
    “当然不会。”莫时容不假思索的回答。
    聪聪又问:“你说过,妈妈会回来,也不是骗我的吗?”
    莫时容将儿子放在洗手台上,面对着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还有希冀,莫时容勾唇笑,揉着聪聪的小脑袋:“爸爸发誓,绝不是骗你。”
    “那……那……”聪聪像是在组织语言,有些着急、有些激动的问:“妈妈不不是不要我,对吗?”
    莫时容回答:“对。”
    聪聪小心的问:“妈妈会爱我吗?”
    莫时容重重点头:“会,像老爸这样爱你。”
    聪聪从毯子下伸出小手,举到莫时容面前,非常认真的说:“那我们印章,骗人会长长鼻子。”
    莫时容轻笑,伸出大拇指,与聪聪的印在一起。莫时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问聪聪为什么会打架,甚至装作没有看到聪聪眼角的青紫。
    父子的晨间洗漱在火热进行着,病初愈的聪聪全然没有生病的样子,学着爸爸给他刷牙的样子,拿着牙刷帮爸爸刷牙,结果把牙膏沫弄得到处都是。
    李阿姨把早餐端进房间,听到从浴室传出的嬉闹声,她一直悬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将餐盘放在小桌上,李阿姨便离开卧室。她没有敢告诉莫时容,一直不爱哭闹的聪聪,昨晚一直哭着要找妈妈,哭的她心都要碎了。
    莫时容空了一天时间,在家陪聪聪。因为要避风,聪聪不能出门,于是莫时容便在家里教聪聪打高尔夫。以前看过莫时容打,所以聪聪学起来有模有样,莫时容简单的讲,聪明的聪聪一点就透。真是没有对不起莫时容给他起的名字。
    晚上,聪聪缠着莫时容讲故事。很快,聪聪就在爸爸的怀里睡着,可是莫时容却失眠了。
    第二天,莫时容送聪聪上学。
    出门时,聪聪忽然拽了拽爸爸的手,并且示意爸爸蹲下来,莫时容照做。聪聪伏在莫时容耳边,小声坦白说:“爸爸,我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打架了。”
    莫时容故作吃惊的挑眉,却问:“你吃亏了吗?”
    聪聪摇头:“没有,他打不过我,而且,后来川川来帮我忙。”
    “你觉得你错了吗?”
    聪聪有些委屈的瘪瘪嘴巴,不过仍然摇头。
    莫时容整理着聪聪的校服和书包,语重心长的教育:“记住,以后不要以多欺少,下次,让川川在一旁给你加油就行了。”
    聪聪原以为会挨顿熊,没想到老爸居然没有教训他,聪聪这下开心了,背着书包蹦跳着跑出门。
    莫时容已经大致了解,和聪聪打架的小朋友是聪聪同班同学,姓刘,前天学校家长会,莫时容出差未归所以是李阿姨出席的。这位刘同学便在全班小朋友的面前说莫温原没有妈妈,他的妈妈不要他了。
    聪聪起初只是气愤反驳妈妈没有不要他,可是刘同学依旧我行我素,聪聪这才和刘同学打起来。小小的聪聪还不太明白怎么打架,刘同学更是被吓到,只会咧着嘴吧哭,聪聪眼角的青紫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刘同学则被聪聪和后来加入的川川“修理”了一遍。
    得知聪聪回学校上课,幼儿园的园长亲自到学校门口接聪聪,不停向莫时容道歉,并且自责没有看好孩子。
    把聪聪交给老师,目送着他走进教室,莫时容才转而问园长道:“和聪聪打架的孩子家长来了吗?”
    园长一愣,随即说:“那孩子伤还没好,还在家养着呢。”
    莫时容平静的说:“让家长过来见一面吧,毕竟是我儿子打伤了人家,赔偿方面也要谈谈的。”
    园长局促又尴尬:“那莫先生先到办公室稍等一下,我这就和刘同学家长联系。”
    这是一家私立幼儿园,孩子不多,每一个都很金贵,园长八面玲珑,每个家长都不想得罪,尤其是,根本得罪不起。
    莫时容的孩子说起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在京城里,莫时容可是没人敢得罪,虽然多年前便辞了官职,但是莫家依然强大,莫时容的人脉依旧存在,更何况经商有道的莫时容如今身价百亿,谁会想不开和莫时容结仇?
    所以刘家父母得知儿子为什么打架之后,一心只想息事宁人,压根没有想过索要赔偿。但是这次莫时容亲自提出要赔偿,刘家父母更加忐忑了。不去不行,去了好像也不行。
    刘同学的父亲刘元是厅级干部,和莫易坤有点儿交情,家里不是没有底子,可是和莫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当他走进园长办公室,看到莫时容和莫易坤两位在喝茶,当即背后直冒冷汗。
    莫易坤撇头看到刘元,拉长声音“哟”了一声,“着急赶过来的吧,呼哧带喘的,快进来歇歇,喝杯茶。”
    刘元极不自然的笑着:“不用了坤少。”
    “别这么客气,”莫易坤倒了一杯茶递给刘元:“虽然你有教子无方,但是一码归一码,今天谈的是我们俩的儿子打伤你儿子的问题,主动权在你手里,你别这么矜持,放松点儿。”
    莫易坤递过来瓷杯,刘元不敢不接,莫易坤这番话说得他更是浑身发毛,额头全是汗,说话有些磕巴:“我儿子不懂事,而且也没受伤,赔偿就不用了。”
    莫易坤和莫时容对视了一眼,再问:“没受伤?”
    刘元忙不迭点头:“没有受伤。”
    “既然这样,”莫时容不慌不忙的说:“那我们来谈谈我儿子的精神损失。”
    刘元吞了吞口水:“……”
    “你儿子从你和你妻子那里听来了一些不真实的言论,这些言论非常直接的伤害了我儿子的心灵,我觉得从这方面来讲,你儿子不适合和我儿子待在同一所学校。你觉得呢?”莫时容问,声音平静的一塌糊涂。
    可是,刘元却越来越紧张,话已经不能流利的讲,“莫、莫先生说、说的是,我、我也是这样考、考虑的。”
    “那就好。”莫时容微微勾唇,弯起浅浅的弧度,眼神却依旧阴冷无比。
 
☆、第68章
    年幼的聪聪,还不能理解有妈妈和没妈妈的不同。但是随着年纪增长,认识的小朋友越来越多,渐渐的,聪聪开始意识到别人都有妈妈,而他的妈妈,只能从爸爸那里听说。爸爸告诉他说,妈妈出差了,等他长大,妈妈就会回来。
    聪聪开始念幼儿园后,没有妈妈在他的身边,开始越来越大的影响聪聪的心灵,可是聪聪,再也没有问过关于妈妈的问题,直到在幼儿园“打架”之后。因为妈妈一直没有出现,又因为刘同学的话,让聪聪开始不确定妈妈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像刘同学说的那样,妈妈不要他了。
    那之后,聪聪变得很黏人,只要和莫时容在一起,就会时不时的问一些关于妈妈的问题,并且要求把妈妈的照片摆放在床头。
    莫时容明白,母亲对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母爱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纵是他再怎么宠爱聪聪,妈妈对聪聪来说,还是无法取代。只要从安一天不回来,聪聪的心就一天不能完整。
    莫时容将温从安曾经跳舞的录像视频找出来,放给聪聪看。这是聪聪第一次看妈妈跳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中翩然起舞的人,小大人一般认真。莫时容从他幼小的神情和目光中,察觉到了他对妈妈的渴望。
    莫时容看了一眼时间,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妈妈忽然消失了,聪聪一下子慌了,站在沙发上,瘪着嘴巴,委屈的看着莫时容。
    莫时容说:“我们谈好的,每天只能看三十分钟,现在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
    聪聪快要哭了一般:“可是我还想看。”
    莫时容依然不为所动的说:“明天。”
    聪聪哼了一声,跳下沙发,一转身“哒哒哒”跑回卧室。
    莫时容烦躁的扔掉遥控器,身子依靠着沙发,缓缓闭上眼睛。从安,这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聪聪?有没有因为思念他而睡不着?从安,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回到聪聪和我身边?
    卧室里开着明亮的灯,聪聪趴在床上,玩弄着汽车模型,房门被推开传来轻微的声响,聪聪回头看了一眼,却一声不吭,回过头继续摆弄着玩具。
    莫时容走进来,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看着儿子。聪聪不搭理他,这就充分说明了聪聪在生气。
    “莫温原,你坐好了,我们谈谈。”莫时容忽然说道。
    聪聪低声咕哝了一句:“谈什么?”
    莫时容敛眉:“等你有了谈话的样子,才能知道谈什么。”
    聪聪不甘心的放下玩具,三两下爬起来坐好,小脸和肩膀同时耷拉着,委屈、不开心统统写在脸上。
    莫时容问:“想不想和爸爸一起旅行?”
    聪聪想都没想的摇头。莫时容轻笑,继续说:“如果旅行可以见到妈妈呢,想去吗?”
    聪聪的眼睛“刷”一下亮起来,但是仍然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
    “当然,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莫时容反问。
    得到这个答案,激动的聪聪从床上一下子跳进莫时容怀里,要知道莫时容和床之间,还有些距离,聪聪这一跳,可把莫时容吓到了,还好聪聪准确无误的落进怀里,莫时容心有余悸的紧抱着他软软的小身子。
    高兴的聪聪才不顾的那些,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高声喊着:“爸爸万岁。”
    这一晚,聪聪像是小马达,一整晚到处跑到处跳,逢人就说要去找妈妈,几乎闹腾了一宿。莫时容真的后悔极了,不该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聪聪。
    舞团亚洲巡演第一站是中国香港。舞团所有参演和工作人员分为两批出发,第一批主要进行演出的前期准备,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温从安在第二批。
    温从安在午后抵达目的地,周围都是和她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虽然说着她不太懂的粤语,但仍然感觉分外亲切。
    香 港机场位于大屿山中,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从眼前掠过的是绵延的山,还有清的几乎见底的海,温从安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打开窗户,呼吸着清凉的海风。这是 四年来,温从安最接近家乡的时刻,但是越近,她却越不安。而且,演出的下一站便是北京,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参加。回到北京,就意味着她要和过去,正面相 对。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让温从安有些倦,拒绝了大部队品尝正宗港式茶点的邀请,温从安决定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些东西就好。
    在房间洗澡、收拾行李,温从安没有选择客房服务,而是到酒店的西餐厅用餐。据说,香港人都能听懂国语,温从安眨了眨眼睛,对餐厅门口迎接她的服务生用清脆的普通话说:“1位,没有预定,现在点餐。”
    服务生将温从安引到靠窗位坐下,并且用蹩脚的国语向她介绍主厨推荐,温从安一边听着,一边翻看菜单,偶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
    “聪聪,就坐这里好不好?”
    聪聪?温从安翻菜单的手猛然停住,屏息凝神的听着接下来的回答。
    “没问题。”一个清亮的孩童声音回答道。
    服务生把椅子拉开,聪聪非常利索的三两下便爬到上去,封歆在聪聪对面坐下,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长长出了一口气。
    聪聪站在座位上,四处看着:“李奶奶为什么还不来?”
    “李奶奶帮你拿外套去了,”封歆说:“坐好,小心别摔下来。”
    温从安盯着这一页已经足足五分钟,服务生有点不耐烦了,提醒道:“小姐?小姐?您到底要点什么?”
    反应过来的温从安有些仓皇,放下菜单,努力组织着语言,最后说:“沙拉。”
    服务生继续问:“主菜呢?”WWw.xiaosHuotxt.net
    “不必了。”温从安摇头,双手捧着桌上的玻璃水杯,所有的慌乱都写在脸上,眼神里仍然有一些不确定,严格来说,是不敢确定。温从安有些不知所措,捧着杯子的手不禁颤抖着。她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恰好与封歆声音相似而已,也许恰好她的孩子也叫聪聪。
    聪聪听话的在椅子上坐好,继续问:“那爸爸呢?”
    封歆将手机递到聪聪眼前,指着数字时间说:“等10变成40,爸爸就会回来,现在呢,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聪聪点头:“好。”
    封歆笑着,忍不住揉了揉聪聪的小脑袋,这么听话又暖萌的小家伙,真难想象是莫时容的孩子。
    “聪聪想吃什么?”
    聪聪费劲的翻着硕大的菜单,但是点起菜丝毫不马虎,想吃什么指什么,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聪聪忽然小心问:“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封歆知道聪聪从小身体不太好,莫时容一直很限制他吃冷饮,不过不痛快怎么叫童年呢?于是封歆也小心又小声的说:“可以,但是不能让你爸爸知道。”
    听着身后传来的对话,温从安几乎拿不住杯子,她努力隐忍着情绪,却好像越来越克制不住。
    “为什么是妹妹,不是弟弟呢?”不知道何时,聪聪已经换了一边坐在封歆身边,小手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满心疑惑的问。
    封歆挑眉:“妹妹不好吗?”
    聪聪皱着眉,冥想了一会儿,拉长声音“嗯”了一声:“妹妹也行,那就妹妹吧。”
    封歆忍俊不禁,揉着聪聪的小脑袋,抱住他的小肩膀。忽然,身后传来盘子被打碎的声音,跟着是服务生不停的道歉。
    封歆疑弧的扭着身子回头,看到两个服务生正蹲在身后不远处收拾着残破的盘子和一地沙拉,而一抹纤瘦的身影,趔趄着走向餐厅出口。那一头乌黑细软的长发,在她走动时随风飘动着,看起来分外的眼熟。
    聪聪也好奇的回头看着:“封阿姨,发生什么事?”
    封歆收回目光,抱着聪聪做好,不自然的弯了弯嘴角:“没事。”
    温从安早已经泪流满面,再待下去多一秒就会让她窒息。她低着头跑出餐厅,却不小心撞到了迎面来的人。温从安说了声抱歉,却听到那人非常不可思议的低唤:“从安?”
    温从安脑子一懵,来不及拭去眼泪,只是冷然说了一句“你认错人了”,便绕开李阿姨匆匆走掉。
    李阿姨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温从安渐渐跑远的身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手里还拿着匆匆的外套,封歆和聪聪在餐厅里,难道他们已经见到面了?
    温从安一路不停的跑着,穿过酒店大堂,跑到酒店外。刚刚外出回来的托尼看到温从安捂着脸从身边跑过,满腔疑惑,但是立刻便跟了上去。
    温从安顺着马路一直走,不看路也不看车。迎面忽然来了一辆巴士,托尼三两步追上去从后面拉住温从安的胳膊,强行将她拖拽到路边,愤怒呵斥:“你在做什么?你刚刚差点被撞死知道吗?”
    温从安甩开托尼的钳制,托尼这才看清,温从安满脸的眼泪。
    温从安哭着,几乎崩溃的嘶吼:“我拼命生下的孩子,却不是我的。我宁愿自己被撞死。”
 
 
☆、第69章
    温从安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梦里面,聪聪和爸爸妈妈,玩耍嬉闹,欢声笑语飘荡在蓝天下、绿叶间。
    梦里面,那个一手牵着聪聪,一手挽着莫时容,笑的一脸幸福的女人,是封歆,不是她。
    梦里面,聪聪不认得她。看到她,就哭喊着要找爸爸妈妈。
    温从安在梦里哭,几乎喘不过气,她挣扎着醒来,披头散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封歆会好好照顾他,视他如己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句话,仿佛如影随形的魔咒,总在她最脆弱的夜晚出现,捆住她全身、扼住她喉咙,挣扎不得、哭不得,甚至连呼吸都不得。
    孩子出生后,她不愿看、不愿抱,更不愿听到他哭闹,只要孩子靠近她,她就会抓狂,疯女人一般歇斯底里。她知道孩子与她来说,是得不到的奢侈品,只要看一眼,她就会彻底放不下,时时刻刻想念着幼小的他,会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不下去。
    于是她不看不听,自以为这样,在没有孩子的未来,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每当她看到腹部那条长长的疤痕时,她都会心如刀绞,思念是蚀骨的痛,让她痛不欲生。她动过自杀的念头,甚至付诸了行动。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可是她实在太痛、太难过。一夜夜的失眠,一夜夜的哭着到天亮。那时候她没什么钱,和一个大学生拼房,她在浴室割腕,染了血的水从浴室门下涌出,吓到了外出归来的室友。那之后,她的手腕多了一条丑陋的疤。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小肉球,生活在与她相隔的千万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妈妈,爱他思念他的妈妈。
    初怀宝宝的时候,害喜很厉害,连喝水都会吐,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会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奶声奶气的唤她妈妈,伸着胖乎乎的胳膊求她要抱抱,会在她怀里安睡、在她的照顾下慢慢长大,再难过、再难熬,她也能坚持。
    只是这一切,在那天之后,全都化作乌有。最爱的母亲去世,父亲锒铛入狱;一直以为给她幸福的男人,其实是是一切是始作俑者;连孩子不是她的,即便是她生下他,她也不是他的妈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知道有一次,在她的病房里,她听到了两个小护士的对话。
    当时,两个护士以为她睡着了,于是小声嘀咕:“她很惨的,听说当时情况很危机,可是那家人却只保孩子,大人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关心。”
    “谁说不是呢,还好挺过来了。”
    “挺过来有什么用?神志都不清醒了,医生建议转精神科呢。”
    “听说,她可不是正房太太,现在又这样,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了。”
    “唉,真是可怜。”
    她木然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眼前的一切都是惨白,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颜色。那天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她不可以这么软弱,她要活下去。
    聪聪睡着后,莫时容慢慢从他身边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开着一盏昏暗的床灯,只照亮了小小一片,灯光映在聪聪熟睡的小脸上,安详甜美,仿佛做了愉快的梦,也许是一个有妈妈的梦。
    套房的客厅里,封歆还在沙发前坐着。莫时容径直走过去,在封歆旁边的沙发前坐下。他的衣领微敞着,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臂,神色有些疲倦,眉心紧皱着:“李阿姨说,你们今天遇到了从安?”
    封 歆抿唇,轻轻点头,“下午聪聪在酒店游泳,我担心如果带他出去吃晚饭的话,他会太累,于是就近选了酒店的餐厅。我是听酒店门童说舞团的人相约出去吃港式茶 点,所以才放心带聪聪留在酒店吃饭的,没想到还是碰到她。我不知道你这次带聪聪来,是否有什么计划安排,所以没有贸然和温从安正面相对,不过,她一定看到 我和聪聪,也一定,”封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认出了聪聪。”
    “然后呢?认出了聪聪,却一言不发的走掉了?”莫时容这么问着,声 音冷然,眼中情绪复杂。她恨,她不原谅,这些他都可以理解,所以四年了,他远远看着,等着她心伤痊愈。可是,她已经看到了聪聪,怎么还能那么狠心的走了? 难道四年来,从来没有想过聪聪吗?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怨恨她。他们的孩子,在她眼中,就这样一文不值吗?她可知道,聪聪一直很想念她,很爱她。
    封歆叹声道:“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离开的时候很急,还撞到了传菜的服务生。”
    莫时容冷笑:“不得已的苦衷就是,看到了李阿姨,却当做没看见。”
    封歆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时容,振作一点,你这次来,不就是要带聪聪见从安吗?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你这样,还怎么缓解你们的关系?”
    莫时容闭了闭眼睛,不想再谈这些。偏头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说:“今天麻烦你了,我送你下楼,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封歆点头,拿着包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说:“你我都清楚,幸福有多么不易,不要再增加你们之间的阻力,孩子需要妈妈,而你也需要她。”
    莫时容送封歆到酒店门堂,杨桓早已经等在那里。封歆怀孕30周了,目前在香港待产,得知聪聪来港,封歆说什么也要来看聪聪。
    目送他们离开,莫时容才转身,便感受到一束非常不友好的目光。
    莫时容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温从安身边,那个让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托尼,他忍了很久的托尼!
    托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莫时容面前,他还记得多年前莫时容打断他的下巴,但是现在算的是另一笔账。
    托尼在莫时容面前站定,盛气凌人的问:“大肚子的女人是谁?”
    莫时容冷声回答:“和你有关吗?”
    “和从安有关,从安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她是谁?”托尼梗着脖子嚷着,全然不顾这是酒店门堂,不时有人出入,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们。
    莫时容勾唇,眼中忽然射出危险的神采。托尼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莫时容已经大步上前,三两下便轻轻松松将他制服,并且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他摁在身后的玻璃门上。
    “你做什么?我警告你,快放开我。”托尼的脸贴在玻璃上,已经变形,人也在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莫时容一手摁住托尼的双手,一手摸便托尼身上所有口袋,终于从西服内口袋找到了两张门卡,这才放开了托尼。
    莫时容将其中一张扔给托尼,手拿着另一张说:“就知道你会有这个,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对从安有任何非分之想,并且离从安远一点,不然,就像这样。”说着,门卡已经在莫时容的手指间,折成两半。
 
 
☆、第70章
    托尼一大清早就来敲门,好像很着急,不停的按门铃。温从安收拾完毕去开门,看到托尼黑着一张脸。
    一看到温从安,托尼的气焰下去大半,打量着她小心问:“你还好吗?”
    “没事了。”温从安微笑,轻轻摇头,侧身腾出空间让托尼进门。
    托尼一听到温从安没事,就开始暴走发牢骚:“我跟你讲,真是,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怎么了?”温从安在里间收拾背包,等下她就要开始去演出现场彩排,要准备的东西一样也不能落下。
    外间的托尼不高兴的嚷嚷:“还不是那个莫时容!”
    温从安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佯装没有听到的继续收拾东西,也没有回应。
    托尼说:“他实在是太野蛮了,居然掰断了你的房卡!”
    温从安直起身子,朝托尼看去,眉心微皱着问:“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这一问,托尼忽然哑声了,被温从安探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最后不得不和盘托出:“昨天送你回来,怕你夜里会出事,所以我就拿走了其中一张房卡,以防万一。你不会生气的哦?”托尼小心翼翼的问。
    温从安没有答话,拿起收好的背包说:“我收拾好了,一起去吃早餐吧。”
    “等一下,”托尼拉住温从安的手臂,神色非常严肃的说:“你不问莫时容为何掰折你的房卡吗?”
    温从安微垂着头,平静的说:“反正已经折了,无所谓。”
    “昨晚我在酒店大堂看到莫时容,还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夫人。”托尼一边说着,一边认真仔细的打量着温从安的反应。
    看到她紧抓着背包带子,手指尖泛白,托尼便继续说:“但是她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莫时容只是送她下楼。”
    温从安故作无所谓的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托尼张了张嘴巴,最后说:“没事,我以为你会想知道。”
    温从安摇头,轻笑:“他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也不用告诉我,住在同一家酒店已是无可奈何,我不希望和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巡回演出香港站演出地点在文化中心,目前距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这三天所有的舞蹈演员要在舞台上进行无数次彩排走位,适应舞台、适应灯光,努力与舞台融为一体。
    温从安摒除一切杂念,只想没有丝毫差错的认真完成这次的演出,至于以后和其他,此刻她没有心思多想。
    温从安为了准备演出非常忙碌,每天早出晚归,聪聪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聪聪每天都一遍又一遍的问莫时容,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妈妈。为了分散聪聪的注意力,莫时容带着他出海、去游乐场。
    虽然怨她看到聪聪却依然狠心的走开,但是冷静下来的莫时容不止一次的想,温从安是不是误会了封歆和聪聪的关系,所以才会看都不看一眼的走掉。
    他 在她身后、远处看了她四年,正面出现在她眼前,还是第一次。其实他很没有自信,他不确定应该在什么样的场合出现在她面前,不确定时隔四年她是否还像曾经那 样排斥他、不愿意面对他,不确定这样突兀的出现,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唯一一个能让他不确定、让他没有自信的人,就是她——温从安。
    文化中心有很多入口,舞蹈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般从后台的入口出入,除此之外,偏侧也开放了一个门,方便boss托尼随时带着人过来参观视察。
    莫时容从偏侧门进入,在大约第十排的位置坐下。观众席的灯是灭的,所以舞台上卖力演出的演员们不会注意到黑乎乎的观众席,隐匿在黑色之中,给了莫时容一个绝好的视觉,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看她,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舞台上的温从安俨然已经成为歌舞女神,舞姿行云流水,任何动作、表情,都处理的淋漓尽致,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
    莫时容按耐着心中翻滚的情绪,贪婪且安静的看着,这是他的温从安,他独一无二的从安。
    可就在这时,舞台上旋转的温从安忽然跌倒,莫时容眼神一紧,根本没有丝毫思考的时间,人已经站起来,大步朝着舞台跑去。一米高的舞台根本组拦不住他,莫时容单手撑着舞台利落的翻上去,扒开围在温从安周围的演员挤进去。
    温从安坐在地上,一条腿蜷曲着,低着头,看不见任何表情。莫时容再无任何顾及的顿到她身边,着急迫切的问:“伤到哪里?痛的很厉害?我抱你去看医生。”
    温从安抬头,茫然的凝视着眼前焦急的脸庞,逆着光,他的脸并没有十分清晰,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是独一无二的。温从安看着他,有一段时间大脑是空白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时容拂开她脸颊的碎发,小声小心的说:“从安,你说句话,别吓我。”
    “这位先生麻烦先让一让,让我检查一下。”
    莫时容意识到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于是依依不舍的放开温从安的手,起身站在一边。中年医生打开药箱,在温从安身边蹲下。这时温从安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并且笑着同医生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有点儿腿软,应该没有受伤。”
    医生一点一点小心检查着,问:“痛吗?”
    温从安摇头。经过三检查确定后,医生收起药箱:“没事,休息一下吧。”
    医生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没有受伤实在是万幸。
    莫时容伸出手说:“我抱你到后台休息。”
    “不必了。”温从安冷然的掠过莫时容的手,在同僚搀扶下站起来,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双腿,慢慢走向后台。
    周围的人都在打量他,莫时容默叹了一声,抬步追上去。
    在温从安走到休息室门口时,莫时容上前拦住了她,“从安,我们可以谈谈吗?”
    温从安挣脱开他的手,平静的说:“没什么可谈的。”
    “从安……”
    温从安冷漠的打断:“抱歉,我要休息,要为接下来的表演做准备,莫先生自便。”说着,温从安就作势要关门。
    “那么聪聪呢?”莫时容单手撑着门板,甚至低声下气的说:“关于聪聪,我们谈谈吧。”
    温从安忽然变得焦虑,不想听到他说话一般,陡然提高了声音道:“我说了,没什么可谈的,难道你听不懂吗?”
    莫时容仍然不死心,不管温从安要不要听,他都要说:“从安,我离婚了,在聪聪出生的时候。”
    “恭喜你。”说完这句,温从安卯足了所有劲,推着门板,咬着牙将门关上。
    “从……”莫时容看着近在迟尺的门板,无可奈何,但是却充满了希望。他的从安变了,不在唯唯诺诺,变得坚强,并且非常有魅力,这一次,就让他真真正正的追求她吧,有儿子保驾护航,他坚信,他们一定不会再错过。
    这晚,莫时容回来时,聪聪已经睡了。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儿子睡着的小脸,拉住放在被子外的小手,轻声许诺:“明天,聪聪就可以看到妈妈了,爸爸答应你,从今以后,都不会让你和妈妈再分开。”
    得知今天就可以看到妈妈,聪聪从早上睡醒就开始处于兴奋状态,甚至连午睡都不要了,在房间里打圈转,不停问:李奶奶晚上什么时候来?李奶奶怎么还见不到妈妈?
    李阿姨非常耐心的回答聪聪的每一个问题,也期待着晚上快点到来。
    莫时容带着聪聪观看了温从安的演出,他们坐在前排。台上的人化着浓重的妆,聪聪其实并不能认出哪个是妈妈,但是聪聪看的特别认真。每次拉幕,他都不停摇晃莫时容的胳膊问:“妈妈呢?妈妈去哪儿了?”
    莫时容则始终提着心,担心温从安会在跳舞过程中再度摔倒,不过后来证明是他多虑了。演出非常成功,温从安被众多舞者簇拥着,一同谢幕。
    舞团亚洲巡演第一站圆满结束,观众反应热烈,演员们自然也很激动。回到后台休息室,演员们都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演出成功送花并不是什么意外惊喜,意外的是当一整间休息室都被娇艳欲滴白玫瑰所铺满。
    大家面对着一屋子白玫瑰,纷纷发出惊喜、赞叹的声音。其中有人率先说:“一定是送给从安的,在伦敦时她每天都会收到白玫瑰。”
    “这里有卡片。”另一个人说着,弯腰拿起卡片。
    卡片上书:愿你这一生,如长乐,未央。Www.XiaosHuotxt.net
    温从安看着卡片,久久没有说话。那是莫时容的字迹,温从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在演出之后,舞团又举行了庆功宴,并且宴请了多位为舞团亚洲巡演做出贡献的人。庆功宴设在与文化中心相距不远的五星级酒店,莫时容知道温从安一定会出席,于是便带着聪聪直接赶赴酒店。
    庆功宴现场小朋友是稀罕物,每个和莫时容有交情的人,看到聪聪都不免逗一下,并且大力夸赞着、羡慕着。
    聪聪在宴会厅里像个装了马达的小机器,到处跑,到处跳,莫时容强令聪聪不许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聪聪瘪着小嘴,委屈的说:“以后我要告诉妈妈。”
    莫时容哼笑着说:“没问题。但是现在,你把这杯水喝了。”
    莫聪聪眼睛四处瞟着,漂亮的大眼睛忽然一亮,高声清脆的喊了一声:“妈妈!”
    “喂,莫温原,你这一招已经不灵了。”莫时容佯怒,可是聪聪已经泥鳅一般从他胳膊下钻出去,哒哒的跑向刚刚走进宴会厅的人。
    温从安换了一条样式简单的白色长裙,刚走进宴会厅,便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温从安应接不暇,正在忙乱时,一个小东西忽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并且大声喊:“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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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情深,此时意浓爱能成魔能成疯只有海豚知道/忘了要爱你秋水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