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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回到南陵市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无处可去,却又觉得浑身疲 惫只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于是想到了樊覆舟。她知道不该去打扰他的,可是,真的太累了,累得不能继续坚持原则。

  而樊覆舟好像习惯了天不亮就被人砸门,开门看到是华夏的时候一点也没惊讶,侧过身让她进来,自己去厨房帮她烧水。好像一切都平平常常,仿佛他们约好了时间一起喝下午茶。

  华夏鼓着脸说:“借你的沙发睡个觉。”

  他笑:“要不你去床上睡吧,反正我该起来了。”

  华夏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想说,不了,太麻烦你了。又想说,不好吧,睡床还是太不礼貌了。

  樊覆舟先她开口:“你去屋里能锁门,睡沙发的话一会来个人看见你了多不好。”

  她用运转不灵的大脑想了想倒也是,就干脆不客气到底了。手机刚好响起来,萧离为着急的问:“到了么?”

  她尽量轻松的说:“到了,已经到学校了。”

  他又问:“那宿舍开门了吗?你在哪呢?”

  华夏看了看樊覆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实话实说:“我在樊覆舟家里。”

  萧离为很久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吐了吐气:“你好好休息吧。代我问他好。”

  她突然就想起来他不久前说的,咱这是怎么了。“刚逃出一个陷阱又陷入另一场战局”是不是说的就是他们俩啊,怎么无论多么努力的想要在一起却偏偏这么费劲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什么在不断作祟呢。

  华夏进房间之前,樊覆舟在她背后定定的说:“我决定出国了。”

  她脑子不听使唤,转身问:“想好了?”

  他笑:“啊,想好了。”

  她应了声也没多说话就进屋了。睡梦中萧离为晃着自己的肩膀说:“你们都出国了,你们都丢下我就走了,你走,你走吧……”

  醒来的时候,仍旧为此头疼不已。樊覆舟不在家里,她就仔细的帮他把房间打扫干净了,又烧了一壶水才走。骨子里面觉得不该欠他什么的。

  回到学校见着关欣,她三两步跳上来搂住华夏笑嘻嘻的问:“你搞定萧离为没有。”

  华夏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搞不定了,太复杂了。”

  关欣诧异:“昨天不是都……”

  “嗯,昨天都讲清楚了,做好朋友。”

  “他是这么想的?”

  “他轰我走呢!”

  “真的?我才不信。”

  华夏斩钉截铁:“真的。”

  “那咱不要他了,真是烧的他。”

  “嗯,烧的。”

  “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能怎么办呢。

  华夏觉得自己又快要回到高考之前的状态了,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看GRE,做作业,背单词,做题。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拼命的,疯狂的投入考试。

  六月来得很快,她考完GRE笔试从考场蹦出来,从大呼“终于解放了”的人群中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了。想了想,哦,快期末了。不如回去继续看书。

  终于全部都结束的那天简振来宿舍楼下叫她,华夏受宠若惊:“怎么,出什么事了?”

  他微微颔首说:“本人此次前来是为了礼貌的当面的邀请你来参加我们最后一场毕业舞会,诚心诚意,真心实意。”

  华夏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简振说:“不是为了我,就当是为了咱们,大家不能白认识一场吧。咱是在那么娱乐的场合下相识的,你说覆舟长得丑,而我吐了你一身的可乐。所以,也该在一个娱乐的场合下告别,或许你踩他的脚,我再帮他踩回来,哦,不,你轮着踩我们俩的脚都行。”

  华夏大笑,点了点头:“成。”

  从二月到七月一场场的毕业舞会开下来,就真的到了毕业的时节,谁都没料到做了许久的准备工作可当别离真正迎面而来的时候还是会歇斯底里的难过。前面的预演都是白瞎。

  华夏赶到西餐厅三楼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灯光昏暗人潮涌动,可她还没开始寻找就望到了一双温和的冷静的眼睛,他站在人群之后与她隔了攒动的人影对视。她只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如初识时犹站在拍卖台上的光棍节的夜晚。

  灯光昏暗,人潮涌动。

  衣冠楚楚的樊覆舟穿过大半个舞厅向她走来,他是那样出色的男子,温润的,修长的,智慧的,在人群中像隐隐发着光亮又令人望而却步的生物体。华夏想,终有一天萧离为也会成为这样子么?其实,并不坏。

  后来和樊覆舟一起跳了两首,又和简振跳了一首,她就大呼脚腕子疼,死活不上阵了。两位帅哥倒是行情走俏,何况在这样一场号称“人生最后的舞会”上有女生前来邀舞是断然不能拒绝的。所以她熟识的人都在舞池中央,华夏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热闹。

  中间有个美丽的卷发学姐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华夏很诧异,却还是礼貌的招呼回去。

  学姐微笑着问:“你是华夏吧。”

  她点头笑笑:“是我。”也不好奇是怎么认识的,好奇了也没用。

  学姐伸手说:“我是林蓁蓁。”俏皮的挤了下眼睛,指了指舞池中央,“樊覆舟的前女友。”

  华夏心里还在唯恐天下不乱的想着到底是前的哪一个呢。

  林蓁蓁就说:“你和覆舟第一次约会就是我给搅了局,不过,相信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情况。”

  华夏眨着眼睛问:“光棍节那天?”

  林蓁蓁大方的笑起来,点点头:“就是那次。”

  华夏咧嘴:“没事,我还得感谢你呢,当时情况尴尬得很。”

  “这话可得让樊覆舟知道,还有不待见他的人,可真好。”说完把手里捧着的抹茶蛋糕递给华夏,转身说,“我去那边了。”旋即又走回来,笑得十分不好意思,“其实,那天早晨去砸门的也是我。”

  “埃”华夏想,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首席古筝同志啊0久仰久仰。”

  “你这孩子性格可真好,眼光是得高点,看不上樊覆舟刚刚好。”

  华夏被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脸微微的红着:“我们就是朋友。”

  林蓁蓁侧目看着远处,眼睛里映着色彩斑斓:“朋友好,让他惦着你。省得他心里就只想着宁远筝,提起来还是不服气。”

  华夏一怔:“你说谁?”

  “宁远筝啊,他没跟你说起过?”林蓁蓁吃惊不小,“我还以为……那你是真看不上他埃”

  华夏哪里管他是真看不上还是假看不上啊,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恍然大悟——宁远筝,宁远筝。她虽然不认识宁远筝,可是她的名字早就熟烂。原来他就是泡面头的竹马啊!竟然就是他!

  舞会到了后半程就成了酒会,酒会到了最后就成了飙泪。声嘶力竭的,歇斯底里的。

  过了午夜渐渐众人都醉眼迷离,嗓子哑了,眼泪也流干了,终于散会。樊覆舟醒了好一会酒,觉得差不多了,才叫上华夏一起往家里走。

  她忍不住问:“翻船,你认识宁远筝吧?”

  樊覆舟撇头,些些防备的问:“怎么?”

  “翻船,我发现这个世界真是校我花了一个晚上才想明白,你183,你恐高,你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扉页上是她的笔迹。你知道么,说起来我是因为你才来南大的。”

  他忽然笑起来,笑得有点孩子气:“这样?我才知道。”

  华夏抿着嘴点点头:“真的,翻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就是你。”所以,认识他是必然的,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这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因为他才来到的这里,缘分是多么奇妙的东西。

  樊覆舟还是笑:“怎么说?”

  “宁远筝是我最早的网友。我高三的时候患了疑似考试综合症,她给我打气,帮我找了目标,她建议我考南大。她说,让我替她来这里看看。”

  樊覆舟默不做声,想了想说:“你还挺听话。”

  那晚的天空很晴朗,没有一片阴云,漫天的星光。到家后,华夏帮他烧水泡茶,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等水开。好奇的问:“我能看看宁远筝长什么样子么?你这里有她的照片不?”

  隔了好久,他才说:“有,在书架上,我帮你去拿。”

  “哎,我自己去吧,看你走路都遛墙边。”

  “书架,第二排,靠右。”

  华夏欢欢喜喜的把相册拿出来,走回客厅打开大灯,递给他问,“哪一个?”

  他翻开来,随意找了一张,指着说:“这个。”

  华夏凑过去看,一头短发波浪卷的女孩子,白白的皮肤,瘦瘦高高的,像花仙子的样子。“真漂亮。自来卷?”

  樊覆舟笑笑:“她网名叫什么啊?”

  “泡面头埃”华夏一扭头,“原来是这么个泡面头哇。”

  他还是笑,像哄她玩似的:“啊,就是这么泡,留长了更泡。”

  华夏暗暗的想,翻船你可真不厚道,怪不得那个古筝美女那么失落那么伤感,你是不是冲着人家头发去的埃“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为啥分开。我好奇了好长时间,一直不敢问她。”

  樊覆舟笑了笑,问:“那你和你的183为啥分开?”

  华夏认真的说:“因为适合做朋友。”

  樊覆舟把脑袋靠到沙发后背上,闲适的动作,闲适的表情:“我们俩的故事挺恶俗的,听过的人都说俗。”

  华夏笑着摇头:“我肯定不说……”

  他也笑:“当初远筝的父亲投资失败,然后向我父母请求资助。”

  “我猜他们一定拒绝了,然后你们就成了罗密欧和茱丽叶。”水开了,华夏走去厨房插了一句。

  他说:“不,帮是帮了,可他们家还是破产了。”

  “那也没办法吧,都尽力了。”

  樊覆舟闭上眼睛:“问题就在于没有尽力,就是随便打发掉了。宁远筝同学从小脾气就倔,从那以后就不再好好学习了,天天就想着怎么把自己往令人嫌恶的境界发展,逃学,和小混混在一起打架,欺负低年级的同学。我那时候每天都要负责把她找回家,后来我腻歪了,我嫌她烦。所以全怪我,是我不好。先是我父母害了她父母,又是我害了她,她应该恨我。”

  他说他腻歪了,他嫌烦。是不是每一个温柔的男人都曾经有过神经大条的过去,都曾经青涩懵懂,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或许没有人是生下来就成熟,少年的时候就有能力处理好每一件事情。华夏摇头:“不是的,翻船,不是的。她一点都不恨你,她复读了,她努力过,她想来找你的。然后,她说她是来不了南大了,所以让我替她到这里来看看。”

  樊覆舟睁开眼看了看她,又闭上眼,又睁开看了看,语气从未有过的沧桑:“华夏,我总觉得自己欠她的。”

  她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会说:“也许吧,可是这种事情太难说了,你去找她谈谈。”

  “我小的时候想过将来有一天要是能漂洋过海就带上她一起,现在不行了,真的能漂洋过海了,她却不见了。”

  “她去哪了?”

  “嫁人了,今年过年的时候。”

  “她大学没毕业吧?”

  樊覆舟正经的说:“伟大的宁远筝同学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华夏小心翼翼的不敢讲话。

  过了会,他坐起来喝茶:“没事,别担心,我把她放下了。以前我总觉得欠她的,这下好了,她又欠我了,所以我们刚好扯平。”

  华夏想,我和萧离为什么时候扯平呢?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下呢?

  他们这个扯平,硬生生被扯走了一生一世,那个说着“一直都在追一个人的脚步却永远都追不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的泡面头,一狠心就跑到了他的前头,让他再也没机会追上了,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她想,萧离为说她做事情决绝不留余地,那是因为他不认识宁远筝。

  “华夏,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真是鬼使神差,我以前从不去岛屿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那里去了。我还记得你被一群人起哄叫着名字,走上台的时候很别扭甚至表情有些嫌恶,可眼神特别倔强,我以为你会扭头就走的,没想到你清清嗓子就开始唱了。 别人都是有备而来只有你张嘴清唱。很骨气也很硬气,有点像远筝……可你不是她,宁远筝才不会温温和和的看着我,才不会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也不会像你一样傻里傻气的去撞电线杆,更不会像你一样给自己建立个目标而后全心投入,那么认真的做事,那么认真的生活。华夏,能认识你可真好,说起来,我该感谢宁远筝。”

  她吸吸鼻子:“哎,翻船……别这么煽情好不好。”

  “好,今天跟太多人回忆了太多的事情,怎么搞得好像永别呢。”他自嘲般爽朗的笑起来,“将来在马路上遇见了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

  华夏笑了笑:“知道,他日归洞庭,幸勿相避。”笑得带了眼泪出来,止也止不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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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不可言笑容依旧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