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今天一群大学同学在一起聚餐，离毕业已经不远了，也称的上是离别晚宴，总之今晚大家都很矫情，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大杯喝酒，一边讲着过去的糗事，一边说着曾经喜欢的女孩。

　　不知道聚完餐，谁又提出了去KTV的主意，一帮老大不小刚二十出头的人群浩浩荡荡冒着小雨去唱歌。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我躺在沙发上听他们唱歌，也许是这首歌勾起了不少人的回忆，很多人跟着一起唱，场面很温馨，后来很多人哭了，躲在一旁抹眼泪。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同学甲跟她媳妇坐在楼梯口一起沉默，也许是在考虑将来的事情，刚毕业的大学生对社会一无所知，对未来更没有把握，工作不在一起，不在一个城市，距离远了，心也就远了。

　　我回来后，同学丙一直唱，嗓子已经开始沙哑了，他还在唱，也许是在发泄什么，直到嗓子最后已经发不出声来，还在那里手舞足蹈。

　　“毕业了，我的青春没了。”有人喊。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估计小西在家已经等急了，我跟同学甲打了个招呼，从KTV出来，喝多了，头晕的厉害，胃里也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总之，大脑一片混沌。

　　我婉言谢绝了跟同学乙送我回家的要求，因为他喝的看样子比我还多，坚持自己打车回家。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知道小西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哥们，快大学毕业了吧。”司机说。

　　“嗯，大叔，麻烦你快点。”我催促司机快一点。

　　“喝多了吧，回家喝点浓茶。”

　　“嗯，胃里难受。今天下这么大雨，生意应该很好吧。”

　　“呵呵。”司机打开收音机，“现在播放的是晚间情感访谈节目，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是，当一个男人跟一个失意的女人单独在一起，现在讨论继续，欢迎各位听众打电话参加节目话题讨论，我们请邀请嘉宾继续谈话。”

　　“一个男人跟一个失意的女人孤单在一起，但他们并不是情侣。这时候，女方会有倾诉的欲望，男方应该认真去听，如果两人原来就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话，他们还可能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例如接吻，这时候的女方在感情上是很脆弱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感情脆弱或者空白期。”

　　“这个节目真是搞笑，我跟小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发生什么。”我自言自语，难道男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发生什么？

　　下了车，给了钱，我冒着大雨往家里跑，刚跑了两步，浑身就湿透了。

　　我晕乎乎的上了楼，摩擦着敲开房门，开门的是个男的，我一楞，说：“对不起，走错门了。”

　　晕了，喝多了，连自己家门都不认识了，我摇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我又回头重新看了看楼牌号，是我家，没错啊。我又疑惑的的敲了敲门。是小西开的。难带刚才是幻觉？

　　“回来啦。”小西皱着眉头，“怎么身上有一股酒味？”

　　“聚餐的时候喝了点。”说完这句话，感觉胃里很难受，估计是酒劲上来了，我冲进厕所吐了起来。

　　“呕——”

　　我擦了擦嘴，怎么有件男人的衣服在窗台上？我仔细的看了看，不是我的啊！我的思维还是不清醒，难道是刚才给我开门的。

　　我从厕所出来，这才看见沙发上坐着个男人，身上还披着我的衣服。

　　“这是我同事。”小西给我介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就是给我开门的那个。

　　“昂。”我简单的搭理了一下。

　　小西听出我话音里的不满，解释说：“我们正好顺路。我没带伞，是他送我回来的。”

　　我也想说些客气话，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大脑很本不听我使唤。

　　“同事啊。”我语言里有讽刺的味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哦，我这就走。”男子站起身来对我说，“今天下雨，我正好送小西回家，那，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衣服。”男子送身上脱下外套。

　　“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我，你自己也淋不到。”小西在一旁看着我，手里拿着毛巾。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回来，你就不走啊？”我是真喝多了。

　　“不，我的意思是不是这个。”男子解释，“你回来了，我呆着也不方便，我先走了。”男子很绅士，显得我好像心胸很狭窄。

　　“嗯，不送。”我态度很差。

　　男子走后没一分钟，小西突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的说，他没带伞。然后也不看我的脸色，拿着伞飞奔离开。

　　“你刚才去哪了？”我明知故问问。

　　“你怎么了，今天？”小西问我。“吃醋？”

　　“你别管，我问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给他送伞去了，我没带伞，是他送我回来的。”

　　“真好心，我也没带伞，怎么没人送我？”

　　“你们在一起聊的很开心吧。”

　　“嗯，是挺开心的。”小西也是赌气。

　　“那开心，你去找他啊，你回来干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呢。周飞。“小西很生气，“我没带伞，同事送我回家怎么了？”

　　“那为什么他穿我的衣服？”

　　“他穿你衣服怎么了，身上的衣服湿了，怕他感冒，换你衣服不可以吗？”

　　“他自己换的啊?”

　　小西没搭理我。

　　“去洗洗吧，不然会感冒的。”沉默了很久以后，小西很温柔的对我说。

　　我突然想到刚听到的晚间情感访谈节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不想去。”

　　小西拿起沙发上的垫子打我，“周飞，你混蛋，你不讲理，你是不是感觉我们单独在一起会做什么？”

　　“是。”我粗鲁的推开小西。

　　我最后看到摔门出去的小西是很生气的表情，这是我跟小西第一次吵架，总之，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酒精的作用让我丧失了一部分理性跟判断能力。直到五分钟之后，我才判断出，小西摔门跑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以为小西很快会回来，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影，我知道，小西生气了，顾不得打伞，趿拉着拖鞋冲到楼下，大雨连绵，左右都是空无一人，两米之外分不清男女，小西会去哪呢，大半夜里下着雨，连个鬼都没有，在雨中奔跑了一会，我总算被雨水浇的有些清醒了。

　　我仔细想了事情的经过：下雨了，小西没带伞，同事送小西回家，衣服淋湿了，换件衣服，在家里坐会，我回来了，很生气，小西解释，我冲她发火，小西生气的离家‘出走’。

　　很明显，我犯错误了。而且很白很弱智。

　　“周飞，你这是怎么了。”我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小西，你在哪，是我错了。”

　　“小西——”

　　“她会去哪呢？”我自言自语。

　　我把整个小区能避雨的地方搜索了一遍。花园里没有，车库里没有，凉亭里没有，路道里没有，会不会在公园里，我冒着雨跑到公园里，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小西你去哪了？

　　我围着花园逛了两圈，身上的衣服被雨水已经全部淋透，我索性不去考虑天气，把小西能去的地方统统都找了一边，但还是不见人影。

　　会不会已经回家了？我抱着侥幸回到家，

　　“小西，我知道你回来了，出来吧，别藏了，我看见你了。”我大喊。

　　没人，房子里空荡荡的。

　　会不会去王静家了，我打电话问问。

　　“喂，王静啊。”电话响了好多声后被接起。

　　“嗯，老大，都几点了。你讲鬼故事啊。呵，困死了。”

　　“哦，哈哈，突然很想你，顺便问一下，小西在你那吗？”

　　“啊，不在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

　　我挂了电话，男人的第七感觉告诉我，小西，一定在王静家。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打车，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离我蹲这已经过去半小时了，竟然连一辆车也没看到。算了，我跑着过去吧，虽然很远。

　　“老大，是你呀，这么晚了？进来啊。”敲开门后王静看到已经淋成落汤鸡的我很惊讶的问，“你没打伞？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

　　“不是我不想打，是没有。”我家里一向没有伞，这真是个坏习惯。

　　“快进来吧，擦擦头上的水。”

　　“不用了，小西在这吗？”

　　“没有啊，我没见到她啊。”王静对我说，然后低下头，“在这呢，她不让我告诉你，放心吧。”

　　“嗯，她在你这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也猜到她在你这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别提了。”我顿了顿说，“让她今晚就住在这吧，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这袋子里装的是她的牙刷跟牙缸，还有睡衣，我先回去了。”我把袋子递给王静。

　　我回到家，已经跑的很乏力，浑身没劲，胃里也难受，脱掉湿衣服，顾不得洗澡，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小西，起床了，跑步了。”我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空空的，很寂静。

　　我摇了摇头，关上门。忘了小西昨天没有回来。

　　没有吃早餐的胃口，刷完牙，洗洗脸后，直接去上班。

　　头疼的厉害，嗓子也难受，擦鼻涕的纸已经用了一小卷了，种种迹象表明，我感冒了。

　　小强端着杯子在眼前晃过，恍惚中竟然看成了胸部特大的美人，由此可见，是重感。我有鼻炎，感冒了鼻子特别难受，鼻涕会不停的流，更令我无法忍受的是，阿嚏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是痛苦的很。

　　“周经理，这是您要的资料。”

　　“阿嚏，放这吧，阿嚏。”

　　从早晨开始我打喷嚏就一直没断过，擦的鼻子都快出血也了，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我流鼻血了。

　　我去跟老黑请了个假，收拾了下东西，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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