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回到家，我吃了两片感冒药，喝了一大杯白开水，裹着毛毯，躺在沙发上休息。

　　“阿嚏。”我又用光了一卷纸。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感觉好了点，肚子也饿了，我起了泡了包泡面，顺便又下楼买了卷卫生纸。

　　吃完了泡面，又喝两大杯水，我握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情是这样的：一个短发的女人爱上了一个有家的男人，而有家的男人喜欢短发女人对门住的长发美女，而喜欢短发女人的男生恰好又是有家的男人喜欢的短发女人邻居家长发美女的初恋男友，就这样，有家的男人背着老婆跟喜欢他的短发女人对门长发美女来往，而短发女人对门住的长发美女喜欢的却是喜欢短发女人的男生，而喜欢短发女人的男生发现短发女人喜欢的却是有家的男人后很失望，长发美女告诉喜欢短发女人的男生说有家的男人喜欢自己问男生该怎么办，喜欢的短发的男生便把有家的男人喜欢自己的初恋这事告诉了自己喜欢的短发女人，短发的女人质问有家的男人为什么有家的男人会喜欢上邻居家长发美女，有家的男人告诉喜欢自己的短发女人说爱一个人没道理。而有家的男人的老婆偶然得知自己的丈夫竟然在跟短发女人邻居家长发美女来往很生气，便去长发美女家里大吵大闹，此时得知情况的有家的男人正跟喜欢自己的短发女人吃饭，于是便打车去自己喜欢的长发美女家里解释，长发美女对有家的男人的老婆说她喜欢的是喜欢短发女人的男生，有家的男人听到自己喜欢的长发美女竟然喜欢的是喜欢自己的短发的女人的男友后很伤心。

　　看到这里，我大脑开始一片混乱，感觉感冒又加重了，我关上电视，摆脱了它的折磨。

　　“叮咚。”有人按门铃。

　　虽然重病在身的我，还是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掉下然后爬了起来。小西来的真是及时，此时，我有必要把自己的病情伪装的更严重一些。

　　我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郭洁，“嗯，怎么是你？”

　　“你看到客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阿嚏，不是，进来说。我给你倒杯水。”

　　“别麻烦了，我自己倒把。”

　　“发烧很严重吗？”郭洁看着我，“吃药了么？”

　　“你怎么看出我发烧了。”

　　“听我爸说的。”郭洁给我倒了杯白开水，拿起我放在茶桌上的药瓶看了看。

　　“你…你吃的这个？都过期两年了。”郭洁表情很丰富。

　　“什么？”我拿过药瓶来看了看，竟然真过期两年了，“完了，我感觉天晕地转。”

　　郭洁坐到我的身边用手轻轻的触摸我额头，说：“你这是火炉还是脑袋啊，都快烧坏了吧。”

　　“有这么严重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有点烫手，估计得有三十几度了。

　　“啊，张嘴，我看看你舌苔。”郭洁命令式语气。

　　“你还会看病啊。”

　　“乖，张嘴，啊。”

　　“啊——”

　　“已经发炎了，你家有体温表吗？来，先测一下体温吧。”

　　“没事的，多喝点开水，好几片感冒药，自己就好了。”

　　“不行，你看你都把过期的药吃了，那么烫，快测一下体温。”郭洁的语气虽然很温柔，但是很坚定。

　　“你会看吗？”我看着郭洁拿着体温表看来看去。

　　郭洁微微的皱了一下眉，然后对我说：“四十度，好高啊，你不感觉难受吗？”

　　“什么？四十度。”我以前发烧最高的时候还不到三十九度。我立即感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心律不齐，气血两衰，腰酸背痛腿抽筋。

　　“去医院吧，这么高，得打点滴了，不打的话会更严重的。”

　　我作在椅子上，看着郭洁在长长的队伍中排队挂号，从小在富裕的环境娇生惯养长大她估计是第一次排队，突然有一点点小小的感动。

　　漂亮的小护士给我擦上酒精，然后对我说：“这么烫，怎么不早来啊。”

　　“你下班有时间吗？”我烧的糊涂了。

　　“你说什么？”小护士很惊讶。

　　“哦，我说你打针的时候温柔点。”我自知说错了话，还好郭洁没在我旁边。

　　“你女朋友很漂亮。”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解释，被人误会不好。

　　“现在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吗？你们结婚这么早？”

　　“……”看来我是解释不清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点滴，郭洁拿着杂志做到我身边。

　　“你的黑眼圈好重啊，失眠吗？”我问。郭洁的黑眼圈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没有啊，这几天一直帮老爸处理公司的事情啊，有眼袋了是不是挺难看啊？像不像大熊猫？”郭洁调皮的问我。

　　“不是啊，大熊猫哪有你可爱啊，你怎么都比它好看。”

　　“你就嘴上甜，不过，我喜欢。”

　　“不是我嘴上甜，而是实话实说，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公司第一大美女啊。”我虽然感冒了头晕，但不影响嘴上的功夫。我现在拍美女的马屁基本上都不用脑子。

　　“谁说的啊，你说的啊？”

　　“是大家集体投票表决，并进行了一番激烈且热烈的讨论后的结论。”这事可是真的，打从我进公司那天，关于郭洁的讨论就一直没停过。

　　“饿了吧。”郭洁对我说。“已经中午了。我下楼去买点吃的。”

　　“太麻烦你了，我都不好意思了，真的——你是给我买盒饭呢还是自助餐？”

　　“你等着吧，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喂，考虑到我的是病人的立场，你应该照顾我吧。”哎，要是眼前的人是小西该多好。

　　郭洁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大袋子，还有两块菠萝棒。

　　“呐，我买了几份炒菜，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卖菠萝的，水果对病人好处多多，”郭洁一边说着一边把菜打开：“来，先吃块菠萝吧。”

　　“医院里还有卖菠萝的啊，有卖西瓜的吗？突然很想吃西瓜。”

　　“那你等一下啊，我去看看。

　　“不用了，开玩笑的。”其实我比较喜欢吃樱桃。

　　“你不喜欢吃？”郭洁看着我只吃馒头不吃菜。

　　“喜欢啊。”可是我一边打着针，一边的手很不方便夹菜啊。“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你是不是不方便？”郭洁好像明白了我的‘绅士’。“那我夹给你吃。”

　　“呐，张嘴，”郭洁给我夹了块茄子，“吃啊。”

　　说实话，让女生给我夹菜喂我吃，我还真不好意思。

　　“好了，我自己能夹。”我说，“我自己来吧。”

　　“我来吧，你不方便，病早日康复早日回公司啊。我这是替我爸关心下属。呐，张嘴。”

　　“吃饱了。”我打了个不雅的饱嗝。

　　“真是浪费啊，就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来在多吃一点。”

　　“我是真的吃饱了，你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真的凸起来了。

　　“不行，在多吃点，你看瘦胳膊瘦腿的。”

　　“你懂什么，这叫骨感，现在流行这个。”我还挺自豪。“这可是好多女生做梦都想拥有的身材。”

　　“反正我不想拥有。来，张嘴。”

　　“好了，我去扔垃圾了。”

　　“嗯。”我躺在床上享受美女的照顾。

　　“要不，你回家吧，我自己真的没关系。”我看着郭洁哈欠连天。

　　“不困，我真的不困，来，你要不头晕的话，就给我讲个故事吧。要不，讲你以前的事也成。”

　　“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上住着一个和尚叫劫色，不，叫戒色，有一天，他路过五指山，看到了一只很调皮的猴子，他对那只猴子说，猴儿，猴儿，你觉得我长得帅吗？猴子说，我觉得你跟猪一样帅，这时从天上掉下来一匹会飞的猪说，是谁叫我呢，是你嘛，老和尚。和尚说，不是我，也不是我妈，是猴子。”这是西游记外传。

　　我刚讲了个开头，郭洁就爬在床上睡着了。真是伤感情，我好不容易才编个故事，不过，她是真的累了。

　　我把枕头放在旁边，把她的手臂放在我小腿上，虽然这样看起来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但是这个动作对于爬着的人来说是很舒服的。

　　估计郭洁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瘦弱的身体爬在我身边，有种让我想抱抱的冲动。看着，看着，我眼一闭，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护士女孩站在我面前正给我换药。

　　“醒来啦，已经是第二瓶了，这瓶小，很快的。”她看了看我。

　　“哦，竟然睡着了。”我揉揉眼。

　　“你女朋友好累啊。”她接着说道。“你一定对她很好吧，要不她怎么会是你女朋友呢。”

　　“你不懂，这叫男人的魅力。”这护士还真挺有意思。

　　小护士嘿嘿一笑说：“嗯，你是很有魅力。”

　　“我睡着的时候，她醒来过？”我看到旁边摆着很多水果。

　　“没有吧。刚才来过一个女孩。”

　　“什么？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圆圆的大眼睛，流齐刘海。”

　　“对啊，她看起来对你也不错。”护士露出一个蛮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哦。”

　　现在能让小西开心的方法，就只有点点了。对，我得把点点接回来然后给小西个惊喜。

　　忘了把名片放哪了，我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终于在一条裤子中找到，仔细看了看，竟然是张写家庭住址的名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连这个都用名片。本来想打电话，但考虑到事情好像不太好说，就算说好了也能让人家把点点送回来，我决定亲自去一趟。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我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做了接近两小时的车，步行了二十分钟，才找到地方。

　　如果我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眼前别墅的话，我会用两个字，梦幻，一道绵延千米的生态氧吧林带摆在眼前，绿荫阵阵、繁花簇簇，同时充分利用周边自然的水景资源，浑然一体德国的现代简约为设计，左面是美学长廊、楔形建筑空间、退台式主题建筑及高档假期会所、异国风情商业街，右边是天然的山坡、溪流、湖泊、森林融合在一起休闲的场所。

　　这种地方只有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在这里看看也是享受啊。

　　“叮咚。”我暗咽下口水，按响了门铃。

　　“抱歉，我们没请清洁人员。”出来一个大婶对我说。

　　我看了看自己，哪里像清洁人员了，人家穿的事什么啊，精致的制服，我穿的什么啊，普通夜市上卖的的休闲的衣服啊。

　　“哦，您误会了，我是找聂夫人的，麻烦你给通报声，说捡到狗的那个小伙子想见见您。”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衙门门口见县太爷。

　　“哦，你等着。”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那个大婶又出来了，说：“请跟我来。”

　　我跟着进去，里面豪华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哇，竟然有露天浴池，真是太漂亮了。”我没忍住赞叹起来，前面的大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下，眼里满是笑意，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咳咳，跟我家浴池差不多嘛。”

　　是差不多，都是洗澡用的。

　　“哇，竟然还有网球场。那个会不会是电影院。”我自言自语。

　　进了房子，大婶对我说：“夫人在会客厅等你，你自己过去吧。”

　　“会客厅在哪？”我怕会迷路。

　　“前面就是。”

　　“伯母，我先回去了。”一个穿西装打扮的很潇洒的男人正好出来，看年纪比我大不了一两岁，难道门口停的红色跑车是他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你好，请坐。”聂夫人把他送出门口后回来才对我说，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是不一般。

　　“谢谢。”我很不自然，“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自己在家也没什么事，你要喝点什么，茶还是果汁。三婶，拿个新杯子过来。”聂夫人声音很是好听。

　　“不用麻烦了。”我说，“其实我来是拜托您件事的。”

　　“哦，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小伙子，别客气，当自己家。”

　　“嗯，谢谢。”我对聂夫人口中的三婶说。

　　“说吧，上次你捡到蝴蝶犬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你不知道这条蝴蝶犬就是我的半条命啊。”

　　“噗——”好茶，可惜了，还没喝到嘴里，“咳咳。”

　　不是吧，我就是来要点点的，换句话说就是来借您半条命的，您让我怎么开口啊。

　　“我能看看点点吗？就是蝴蝶犬。”我打算委婉的说。

　　“在那爬着呢。”

　　“它怎么这么瘦了？”要不是聂夫人指给我看，我还真没发现点点也在这里，我看到远处爬着的蔫头耷脑点点后说问。

　　“唉，自从把它带回家之后，它就这样，每天精神不振，食物也吃不多。”聂夫人叹了口气。

　　点点抬起头看到了我，立即站了起来，“汪汪”兴奋的叫了两声，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四只小狗腿吧嗒吧嗒的跑的那个快啊，对我又是亲又是舔。

　　“好了，别闹了。”我把点点从身上抱了下来。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您对这只蝴蝶犬这么看重。”这事我得问一下。如果点点对人家很重要的话，我也不能为了自己强人所难让人家割爱啊，得另想办法逗小西开心。

　　聂夫人脸上是浓重的悲伤，好久都没有出声。

　　“如果这事很难说的话，您可以不说，很抱歉，是我好奇心太重了。”我打圆场说。

　　“并不是我喜欢这只蝴蝶犬，而是我的女儿，看到这只蝴蝶犬就好象看到了我女儿一样。”聂夫人断断续续的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宠物。不过，看来这条蝴蝶犬已经习惯跟你在一起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女儿不在了。”唉，看聂夫人的仪表，估计她女儿也是个美人胚子，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

　　“不，我女儿没死，只是失踪了，已经半年了。”

　　“哦，你瞧我这嘴，说话不经过大脑，不过，您女儿是在怎么失踪的，您没报警？”我说。难道是绑架？看她家这么有钱的样子，但那大半年过去了我要是绑匪也撕票了，难道绑匪被她的美色迷住，绑回家做压寨夫人？那打个电话也可以吧。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能从你身上看到我女儿的身影，你喝茶的姿势也很像她。”看来聂夫人女儿的走失已经让她有点神经质了，看谁都像她女儿，“我女儿是自己走失的。”聂夫人接着说。

　　“您女儿多打啊？”看来是个女孩。“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虽然听起来像客套话，人家势力那么大个家，我能帮上什么，但我是真的想帮。

　　“我女儿二十一。”聂夫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自己走失的，因为她从小患有家族间歇性失忆综合征。”

　　“家族遗传间歇性失忆综合征？”这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家族遗传间歇性失忆综合征，她祖母就曾有过这个病，这个病平常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但是只要发病，她会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情，也就说她会忘掉她跟她的亲人，爱人，忘掉跟他们的一切，但如果恢复的好的话，她还能回忆起一小部分事情。我没有这个病，但是没想到隔代遗传，我女儿竟然有。”聂夫人接着说，“这种病的发病周期不固定，有时候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有的时候是半年，甚至两个月，小西上一次发病就是半年前赌气离家出走时犯的，哎，都怪我，我要是不让她出门就好了。她小时候会经常迷路的，大了还是这样。”

　　“没想到我对外人说那么多，你不会嫌我罗嗦吧。”

　　“哎，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那时候的她是最脆弱的。”

　　“小西？你女儿叫小西。”我感觉很怪，我捡到小西也是在半年前，而她走失失忆的女儿也叫小西，“我能看看她的照片吗？我的意思是说，我看到照片说不定我还见过她。可能帮上什么忙。”我虽然不知道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我感觉心里早已经是砰砰跳的吓人了。

　　“这张，很漂亮吧。”

　　我看到了照片，是小西的近照，照片的脸上毫无表情，她身上穿的就是我捡到她那天身上穿的，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了。

　　高兴？悲伤？失落？痛苦？

　　“对，她叫冉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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