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刻意追求不如勇敢向前走(1)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一个女人，

　　她哭闹是错，静默是错，

　　活着呼吸是错，连死了都是错。

　　不爱你时，你一无是处

　　分手，看起来简单的两个字，做起来到底有多难？纵观身边五花八门的分手理由，有些让人啼笑皆非，有些让人索然无味。

　　“我妈说你工作不太稳定，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这种狗屁理由属于啼笑皆非型的。

　　“我觉得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好的未来，我不想耽误你。”这是属于索然无味型的。

　　“我们性格不适合。”这是属于毫无创意型的。

　　没有几个人敢大大方方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对你不感兴趣了。因为那很可能会换来对方歇斯底里的咆哮，甚至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有一个朋友，和女朋友在一起七年，相处得久了，发现和女生的信仰、价值观、生活习惯都有很多差异，所以他觉得这个女生根本不适合自己。只是令人觉得吊诡的是，如果和一个人不适合，又怎么会在一起七年？他说，也许是习惯她对自己太好了，也许是身边没出现合适的人，又或者，他只是不想主动说出“分手”两个字，做那个感情中的坏人。

　　总而言之，七年之中两人也没少争吵，男人基本是逃避策略，遇到问题就躲开，所以经历过好多次分分合合都被女人挽回。七年中，他背着女人勾搭过别人，劈过腿也出过轨，甚至有一段时间脚踏两只船，但女人一心想要与他结婚生子，令他不知如何拒绝。他拖拖拉拉，眼看两家喜帖都要发出去，他才终于说出了那一句：我不想同你结婚。女生怔忪，恍惚，回过神来，一反常态，不吵不闹，果断收拾东西走人。七年的分分合合，因为一句话而彻底告终。独自垂泪也好，黯然神伤也罢，那都是后话，疗伤这种事情是每个失恋的人都要学习的功课。只是当时当下的那一刻，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女人的执着瞬间土崩瓦解，毅然决然地放弃？

　　七年的时间，为何吵吵闹闹都分不开的情侣，却在最后关头头也不回地走掉？

　　有人说，之前是缘分未尽，后来是缘分没了。这样说，貌似也有道理。但其实，拖泥带水的七年，已经耗尽了两人所有的耐心。这七年中，男人因为内疚，所以不停地在努力爱上对方，女人也很努力地相信男人爱自己。女人不走，是因为相信可以终成眷属，男人不分，也以为能够做到。但最终，当一个人终于说出放弃的时候，彼此明白这段感情如泡影一样，终归是虚幻。

　　有的时候，分不开只是因为理由不够清楚明白。而为分手找理由，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做那个坏人。可是，正因为不想做坏人，才让大家做了N年的坏人，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另一个人N久的青春。

　　一对恋人好端端地相处，有一个先不爱了，一般情况下都不好意思直接说分手。不论男女，想分手了，都会在恋爱过程中各种找碴。因为，打过架的人都知道，不找碴怎么先挑起事端呢？

　　当然，这种“找碴”跟那种为了求抱抱、求关注而撒娇式的找碴截然不同。这种找碴是在鸡蛋里头挑骨头。他会责怪你没有为他准备好衬衫，会嫌弃你煮饭总是放多了盐；他觉得你肤浅，竟然不关心政治和经济，简直不可理喻。总之，他心绪烦乱，看到你就火光四起。女人会说，你总是笨手笨脚，你不懂人情世故，总是给她丢脸；她嫌弃你赚不到大钱，买不起LV，去不了马尔代夫，连开车时反应都比别人迟钝。总之，她处处觉得你既无能又蠢。

　　很多女孩子面临被分手的境遇时，往往都拼命想要找到缘由。她们冥思苦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说忙，工作压力大，我就尽量不吵他；他说我太不懂打扮，我就跟人去逛街买衫，学穿高跟鞋，学化妆；他说我不成熟，不自立，我就每天挤公交地铁，再晚也不用他接送。我拼了命地想要做一个令他满意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对我却越来越不感兴趣？

　　逼一个男人明确说出“我不想要你”，要用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最后，有些男人因为实在说不出口而选择直接消失，人间蒸发，而女孩子却还在苦苦追问，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爱玲说过：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一个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连死了都是错。所以，你还在苦苦思索那些所谓的“理由”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些“理由”也许只是借口而已。

　　爱你时，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可爱之处，不爱你时，你便一无是处。

　　壁虎人生

　　今年3月的时候，我陪伍先生去墨尔本参加F1。

　　他去赛场工作，我一个人在酒店无聊，想起大学时为了去墨尔本留学而分手的小男友，他依然在墨尔本，已经工作了。

　　于是约了他见面。当然，还有另一个在墨尔本的女朋友，三个人一起。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小男友驾车带我们穿梭在城市中，请我们去唐人街吃东北菜。

　　其实重点并不是这个小男友，重点是，游历了一整天之后，我与小男友和我的女朋友分道扬镳，去赴晚上的约会。一起共进晚餐的是伍先生的表弟和表弟老婆以及几个好朋友，他们为了看F1特地从悉尼飞来墨尔本。

　　我们一边喝东西聊天一边等伍先生放工，表弟的老婆Mandy用广东话偶尔夹杂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跟我寒暄叙旧。然后上菜的时候，一个鬼妹（广东话，指外国女人）过来亲热地跟Mandy打招呼，站在我们桌边聊了一会儿。她是这个餐厅的老板，和Mandy是熟识。她和妹妹共同经营这家餐厅，她的妹妹是非常好的厨师，在澳大利亚很有名，拿过大奖的那种。

　　于是这家餐厅非常红火，常常预订不到位子。

　　我饶有兴趣地听她们聊天。这个女人年纪应该已经三十三四岁，本来鬼妹看起来也就比较成熟。她穿件低胸的T恤，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眼神非常坚定。

　　她说，我要走了。

　　据她所说，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对方是意大利人，她要去佛罗伦萨找他，和他同居。

　　Mandy问，你的餐厅怎么办？

　　她说，如果妹妹想要，就卖给她；如果不，就卖给其他人。

　　Mandy说，你会嫁给他吗？

　　她眨眨眼，谁知道呢，以后的事情我们谁都不会知道。

　　她看起来非常快乐，被爱情包围的那种。

　　聊了一会儿，她去招呼其他客人，终止了谈话。

　　Mandy说，鬼佬总是这样我行我素。这家餐厅生意异常好，她却为了一个并不算了解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投奔一份不知道结果的感情。这在华人的思想里，是非常愚蠢非常冒险的行为。她也不会顾及妹妹的感受，这样丢下和妹妹共同经营的餐厅，转身去追随自己的爱情。这种自我，是华人常常无法做到的。她用了一个形容词：crazy。

　　我听了，只是笑笑，却在心里想：这样活，未尝不是一种简单。

　　人的一生怎么过，当然是自己随心最重要，被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桎梏包裹，人生何尝不像一只牢笼？分手也好，终成眷属也罢，只要能承受结果，怎么选择都是自己的自由。但是转念一想，如此的人放在中国当今的社会里，若是圆满结局还好，若是分手收场，会不会被人在背后狠狠嘲笑？

　　在中国，我见过私奔的男女，最后男人把女人甩了，女人黯然回到家乡，被人在背后说风凉话。

　　可是区别在于，在中国，去私奔的女人常常是真的愚蠢，她们既看不清对方，又无法承担后果。当初只听信对方的“花言巧语”，凭借着一腔所谓的对“爱情”的向往，跟家里闹得死去活来，难堪得要命。而这样的女人，往往会把一切都压在男方身上，过得好了可以，过得不好就会抱怨说，我当初为了你众叛亲离，所以你要对我如何如何，然后，要么哭诉自己瞎了眼，要么说自己不值得。

　　而一个独立、自信、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她们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清楚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需要自己负起责任来的。假使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骗子，最多怪自己运气不好，遇人不淑，然后果断远离，重新开始生活。她们像壁虎，一旦受伤，会抛弃无用的尾巴，拥有重新愈合和重新幸福起来的强大能力。

　　而我多希望，面对感情，面对人生，大家都能做一只壁虎。受了伤不是抑郁、报复，从此萎靡不振，不再相信爱情，或者去伤害他人，而是抛弃无用的尾巴，长出一条新的来。就像那句很美的话形容的：去跳舞吧，就像没有观众一样；去爱吧，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常常有人问我，异地恋，男友要我去他的城市，我很犹豫。如果他对我不好怎么办，如果他家人对我不好怎么办，如果我没有朋友怎么办，如果饮食不习惯怎么办，如果一二三四五六（各种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发生怎么办。

　　每次我都会说，这些中的任何一项都有可能发生，若是你无法做到能自己承担和处理，那就不要去做。就像常常有人问我：你嫁到新加坡，那么远，不习惯怎么办？

　　人活着，就是要有面对各种情况和适应各种环境的能力，不然算什么成熟的独立的人？但人和人不尽相同，当然，最紧要的是了解自己，去走适合自己走的道路。硬着头皮去做承受不来的事情，最后会倒霉。

　　一个人，当然要量力而行。为了爱情也好，为了追逐梦想也好，只奔着表面光亮追随而去的人，往往会摔得很惨。

　　你最终有怎样的人生，完全在于你能不能hold得住各种不如意的结局。

　　人的一生能够真爱几次

　　想到这个问题时，我正坐在悉尼一家医院的玻璃顶咖啡厅里，四周是安静的家属和病人。我点了一杯热茶，坐在沙发一角看书。看民国才子佳人的爱情，看中外诗人疯狂的梦呓和悲剧人生。一本书翻下来，我发现自己看什么都行，唯独看不了与三毛和荷西有关的章节。一读到他们的爱情，我就忍不住有眼泪要向外涌。我吸了吸鼻子，合上书。

　　从我坐的位置往二楼望去，可以看到穿着手术服的外科医生从窗台前一闪而过。那是一个健硕、蓄着大胡子的男人。正是因为荷西，我才觉得蓄着大胡子的男人多了一分魅力，不仅仅只有流氓、屠夫或者乡野气质，还有重情重义的一派深邃。

　　有那么一会儿，我的情绪无法平复。

　　据说荷西有过一次外遇。他对三毛坦白说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三毛很镇定，想了想，说，那不如我回台湾待一年，你和她相处，如果合适你们就在一起；不合适的话，我就再回来。谁知，荷西听后抱住她大哭，告诉她，他和那个女孩只是短暂的激情，她才是他真正的家人。荷西去世后，三毛又见到那个女孩，没有怨恨，也没有嫉妒，她竟然和她抱在一起哭。她说不是自己有多伟大，而是荷西喜欢过的人，她也会喜欢。这恐怕才是爱屋及乌的至高境界。

　　荷西和三毛的爱情，曾经看哭了多少人。小学六年级看《不死鸟》，我躲在被子里痛哭了半宿。可是三毛笔下挚情、专一、可爱的大胡子男人，也会在婚姻中说自己爱上了另一个人，这让人不禁要问，爱情到底是什么？

　　世人总是称颂岁月静好的爱情才是终极幸福，在我看来，静好如若伴着细水长流不断滋养的爱，倒也是好的。但太多岁月静好的爱情却败给了平淡的流年，包括说这句话的人胡兰成——和张爱玲短短三年婚姻以后就有了小周。所以，那些说着“岁月静好”的人，心里恐怕并没有去仔细斟酌一番，“静好”的背后究竟是爱得深厚的沉淀，还是激情退去后的疲倦。

　　张爱玲曾一语道破玄机：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名著中或者文学作品中的爱情，总是高尚的，充满正义与人性的光辉，宣扬忠诚、自由与平等。而现实中看到的爱情，不管开始得多么荡气回肠，只要挨得岁月逐渐平淡，就多多少少会出点纰漏。人毕竟只是凡夫俗子，肾上腺素降下来，在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里松懈下来，难免会暴露出弱点和本性。

　　所以，有一个外国摄影师创作了一套暗黑童话作品。在他的照片里，白雪公主和王子结婚以后变成了拖儿带女、手抱着婴儿、陷入繁杂家务里的邋遢男人和平庸师奶；长辫子姑娘得了绝症，头发掉光光，在医院打着吊瓶；人鱼公主被关在了水族馆里供人观赏；辛德瑞拉夜夜去酒吧买醉；小红帽不可遏制地胖成了一个浑圆的气球……我们只看到那些倜傥诗人、文学才子笔下所歌颂的风花雪月与伟大情怀，却忽略了生活中他们的叛逆不羁与浪荡多情。看到才子们抛家弃子追随某大家闺秀，若干年后又相遇另一个红粉知己的俗套情节，难免会想，是不是说经典的爱情都必须短平快，刹那才能缔造永恒？像Jack与Rose，没有结局所以才是最好的结局，否则，《革命之路》里争吵不断、难以沟通的那对夫妻，保不齐就成了《泰坦尼克号》里一对璧人若是真结婚了以后现实生活的续篇。

　　爱情如一朵开得绚烂耀目的花，不久便衰败了，这实在是令人徒留伤感的事情。我常常想，若是徐志摩没有早逝，没有如他那首著名的《再别康桥》里所形容的那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与陆小曼后来的生活，很容易变成一出凄凉的悲剧、狗血的笑话。倾慕林徽因而终身未娶的金岳霖，不知感动了多少人。可事实上，金先生一点儿也没闲着，他留学欧洲时交了外国女友，后来还在京同居。20世纪60年代，金岳霖结识记者浦熙修，想与之结婚，结果浦熙修得了癌症，金岳霖也突然生病，病愈后金岳霖去看望浦熙修，其时她的病情发展太快，已经卧床不起，两人终是没能结成连理。

　　所以，那么多荡气回肠，有时候经不住细细推敲，慢慢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