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刻意追求不如勇敢向前走(2)

　　我倒觉得，就算金岳霖真的为了林徽因守节终身，若放在今时今日，也怕是不会如此被称颂。先不说这个时代有太多林徽因，有太多特立独行或者个性张扬的可人儿，没有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就说金岳霖“痴心不娶为红颜”的解释在如今的世人看来，也许只能用“死心眼儿”来形容。现代人的爱情，直白、爽快、现实、势利，没有那么多迂回婉转可诉与谁人听。

　　据说有统计显示，我们这一生，与我们相配的人有20000个。所以，每当有人对我倾诉失恋后的灰心丧气，对感情失望透顶，我总想告诉他们这个事实。20000个，听起来多么鼓舞人心，如此一来，人生仿佛充满了希望和各种可能性。20000人，可以坐满整个体育场，足够令我们毫无畏惧，一心相信只要肯好好生活，迟早会遇到最爱的那一个伴侣。即使不小心撞到人渣，遭遇劈腿，婚姻失败，人生也有希望从头再来过。

　　我们之所以仍然会抱怨，会迟疑害怕，不过是这个世界如此大，大到令那20000个散落天涯，想要相遇却仿若海底捞针。而我们每个人的世界又如此之小，绕来绕去都逃不过那几个人。想一想很多时候人的感情很怪，得到的难以持久，得不到的却可以思恋终生。越是自恋的人我执越重，而喜新厌旧，是人类共通的劣根性。

　　在传统的思想里，男人与女人的感情好像总是存在着某些不同，比如女人更念旧，男人更忠于理智的选择。我见过分手很多年之后，女人还保留着写信给男人、嘘寒问暖的习惯，而男人，早就娶妻生子，把旧情人忘到了脑后。现代人的感情，越来越淡然，越来越趋于平等。男人为了现实的考量设立择偶标准，女人就比男人更现实，更斤斤计较，车子房子票子，工作出身身高，一样不缺地被计算在内。

　　有人跟我说：我觉得他（她）无可替代。我并非不信。只是，失去了那挚爱的人，揪心噬骨，痛彻心扉，爱的能力也并不会因此被剪断，永无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始终认为，真爱是可以被重复的，就像人的情感是可持续再生的，源源不断，但每一次却都不同。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一句名言：No man ever steps in the same river twice（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时间流淌，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每一秒都不可能被复制，所以，每一个当下都是独一无二。

　　纵使感情可被唤醒20000次，复制20000次，时光，却无可取代。所以，也许很多时候，我们执着的仅仅只是当时当下的那一个自我，当时当下的那一份体会和感动。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和完美的爱情。纵使，生命这袭华美的袍上爬满了虱，又如何？

　　幸好，没有在一起

　　每每有失恋的人向我倾诉，或心有不甘，或痛哭流涕，不管对方是如何地青年才俊，又或者是如何地貌美如花，我都不会觉得可惜，只想脱口而出说句“恭喜”。

　　是的，你没有看错，的确是“恭喜”。

　　想必有人要恼羞成怒，觉得我太不严肃，简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当事人都已经如此痛不欲生，你怎么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居心何在？简直令人发指。

　　我这样说，自有我的道理。能分开的感情，必有罅隙。你看世间有那么多的恋人，除了罗密欧与朱丽叶、Jack和Rose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大多数的情侣境遇也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但是有些人兜兜转转就走散了，有些人打打骂骂都拆不散，只能说明有的感情脆弱不堪，有些人彼此心心相印。

　　能弃你而去的恋人，不管是为着怎样五花八门的理由，本质都不外乎：你俩根本不适合，或者你已经不是他想一起走下去的人。

　　有人心中不服，反反复复叨念着的不过是这样的念头：当初是他指天发誓不离不弃，如今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徒留我一个人信守着一份誓约？

　　感情这种事，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在一起时山盟海誓，不代表后来他不会变心；最初爱你天真曼妙，后来厌你肤浅聒噪；当初立誓贫贱不能移，后来遇到白富美，一样把昨日种种抛之脑后。

　　当然，换作有些女人，亦是如此道理。说不嫌弃你家贫貌丑，只图你对她好，待他日突然醒悟社会现实，保不齐也就从了父母的意愿，去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相亲。

　　就算没有如此种种，还有一种叫“时间改变了一切”。任你们本来如胶似漆，终敌不过时间冲刷，琐碎的生活磨平了激情，磨淡了爱情，令彼此之间失去了兴趣。而女人是一种依赖性很强的动物，你看失恋分手，多是女人难过的时间更久，男人转过身，走在路上多看几个美女，就可以忘了之前的那个人。

　　可是，这样的感情仔细想来难免一身冷汗，细细推敲，那便是早分早好。若是等到有一天领了结婚证，再想起来反悔，那更是为时晚矣。所以诸多恋人在分手三年五载之后过得风生水起，再回过头去看，恐怕免不了要惊呼一句：幸好，没有在一起！若是在一起，苦日子恐怕还在后面。

　　有一些人，本来就不同路，分开都是天意。

　　我的好友孙小姐，和前男友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一直恩恩爱爱，可谓模范情侣。孙小姐的前男友是单亲家庭，母亲已经退休，本来可以拿着退休金安享晚年，但为了供儿子读书出人头地，她日夜操劳，打了两份零工补贴他的生活费。这位男友倒是十分上进懂事，年年都拿奖学金，唯独性格有些好强，受不了孙小姐花钱大手大脚。

　　而孙小姐其实并非挥霍无度之人，只是她自幼家境优渥，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在经济上自然不需要十分计较。孙小姐不过是像我们普通女孩子一样，偶尔买件新衣服，或者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顿馆子改善下生活。但孙小姐的男友常常为此不悦，觉得她“不会过日子”。孙小姐因为太珍视这份感情，于是屡屡妥协，为着他的标准而不断改变，后来日日改在食堂吃饭，每餐两个素菜加一个荤菜，连饮料都不敢多买一杯。

　　如此这般，我们觉得她的男友总该满意，但临近毕业，这男人因为前途问题和她起了分歧。他打算留校读研，而孙小姐想听从家人的安排去北京工作。男人斩钉截铁：你去，我们就分手。

　　后来，孙小姐死去活来地哭，我们都劝她分手算了。可孙小姐不顾家人反对，在男人所在的城市留了下来，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男人读书，孙小姐不光要赚钱贴补他的生活费，还要忍受他不时的“指导教育”。后来两个人频繁争吵，终是分道扬镳。

　　说实话，孙小姐的分手，让我们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孙小姐曾经一度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但我们都觉得，她为前男友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没能换来一个男人的感恩，而是无尽的挑剔，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不匹配。

　　后来，孙小姐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丈夫，韩先生。韩先生是标准青年才俊，不仅家庭背景显赫，而且人品极好，能赚钱，还有情趣、疼老婆。孙小姐跟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不够好，觉得自己总是做错事，可是和韩先生在一起，却被尊重、被欣赏、被呵护。韩先生还十分浪漫，特殊日子总是准备小礼物和特别节目，比如两个人一起去吃顿烛光晚餐。就算是普通日子，韩先生也常常买束鲜花带回家，给孙小姐惊喜。这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举案齐眉。

　　孙小姐最近刚生了一个女儿，我前去道贺。和她聊到之前的那段感情，孙小姐说，她谢谢前男友，因为前男友，她才留在了这个城市，而因为留在了这个城市，才认识了韩先生，并最终嫁给了他。我问孙小姐，若是你跟前男友还在一起，如今会是怎样？她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笑了。她说，我想我可能还会觉得自己很爱他，但是却爱得既艰辛又不快乐，而我始终不明白是为什么。事实上，现在回过头去看，我发现从根本上来说，我们就不是一类人，也不适合真正生活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很累，他也很有压力。我觉得若我们真的结婚，恐怕也不会幸福！

　　是的，你错过那个花花公子，所以才有机会遇到一个正直夫君；你错过那个不够爱你的人，才有机会遇到把你当宝的另一半。错过的，必然有哪些地方不对，不然为什么叫错过？我相信，每一场相遇都自有它的道理，所以也不必去懊悔浪费了时间，浪费了青春。

　　说到这里，想必又会有人执拗地抓住一个点不放，他\/她会说，那是因为他们后来遇到了更好的人呀！若是没有遇到呢？若是遇到的还不如先前的那一个呢？若是后来过得很糟呢？岂不是更加令人怀念过去？

　　若是接二连三遇到的人都不行，那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偏要赖给命运，我也没辙。之前不是说过了？你是谁便遇见谁。两个人分开了，对方过得越来越好，而你过得一如既往地糟，那你就要想一想，是不是自己本身就很糟糕？到时候恐怕要换了另一个人念着你的名字，拍着胸脯感叹：幸好，没有在一起！

　　人生，就是无数个选择的总和

　　看过电影《天生购物狂》的人应该都记得刘青云演的医生有一种奇怪的病，他每天都在纠结中度过，因为吃饭时不知道该选A套餐还是B套餐，套餐里面的煎蛋是该选双面还是单面，套餐里的饮品该是奶茶还是咖啡。他也没办法去购物，因为不知道该选哪一个牌子，不同牌子有不同的性能、不同的颜色、不同的价格，甚至不能选择今天穿哪一套西服，也不知道该配哪一件衬衫、哪一条领带。前女友回来找他，他不知道该选现在喜欢的女孩还是跟前女友复合，因为他会用A的优点去跟B的缺点进行对比，那么A就领先一分，再用B的优点跟A的缺点对比，那么B又扳回一分，于是到最后，他会整个人陷入崩溃选不出来的状态。

　　这种有趣的疾病在心理学上有一个专业的医学名称：选择恐惧症。严重程度类似刘青云那样的患者属于少见，但是生活中，很多人都是轻微的选择恐惧症患者。比如我吧，买笔记本的时候也会纠结该选橘色还是绿色，买纸巾的时候会纠结哪一款产品性价比最高，出去旅行的时候会犹豫带短裤还是长裤，出门的时候会纠结该穿哪一双鞋。

　　像我这种人的心理，不过是为了追求完美，平时在一些小事情上非得作出一个单选，是为了让那一个单选脱颖而出，超过其他选择的意义，事实上，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要把normal的人生模式调成hard而已。但是有些人的选择恐惧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比如常常有人会纠结这样的问题：

　　1．毕业了，是去大城市发展，还是留在家乡过安稳的生活？去大城市怕竞争大，生活艰苦；在家乡小城市生活倒是安逸，但是怕太枯燥太闷。

　　2．到了结婚年龄，是去异地男友的城市结婚生活，还是干脆分手，重新在熟悉的家乡找一个人嫁掉？去对方城市怕以后没亲没故的，父母担心不说，万一自己不幸福怎么办？分手的话还很舍不得，而且万一在家乡找不到合适的呢？

　　3．A男踏实本分人品好，对我百依百顺，超适合结婚。B男风趣幽默有魅力，对我若即若离、捉摸不定。选A，相信他会是一个好老公，疼我爱我呵护我，就是心里不甘心，对他没有那么多的感觉，过日子肯定也很乏味。选B我会很开心，只是他对我不是很专一，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而且以后肯定要我处处迁就他。选A，还是选B？

　　这些纠结于A或者B的人，都是只想接受好的那部分，而不愿意承担坏的那部分的可能性。可惜这个世界上往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获得好处，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一部分风险。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比小城市更能让人见多识广，机会也更多。但是相应的，竞争压力肯定就会变大，要想获得好的生活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甚至代价。而小城市呢，生活安稳，压力相对较小，但也要忍受生活的平淡，或者一辈子庸庸碌碌没有光环的可能；嫁去异地会面临很多可能遇到的麻烦，重新建立圈子，对环境的重新适应，以及远离父母亲人心理上的孤独感。可是嫁给本地人就没有风险了吗？就保证一定幸福吗？这个谁也说不准；两个男人一个老实一个花心，选A，可能没有爱情，选B，可能没有忠诚。选A还是选B，就要看你是要爱情还是要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