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长久爱你的时光》 作者：唐扶摇
第二十二部分
5月15日 星期五 多云
卫行云在杨丹那里无功而返，我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现在的我，反倒害怕卫行云找出真相。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暗暗的想，能赖一天是一天，卫行云一天找不出真相，或许，我就可以找借口多停留一天。如果他在十天期限之内找出真相，我害怕，司徒会将我提前带走。
我还没有看到卫行云振作起来，我还没有看到卫行云的圣母子出现另一个她，我还没有看到所有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重新得到幸福，我甚至，还没有回忆完我那短暂的过往。
这些日子以来，我似乎已沉迷于回忆过往。往日的种种，如同电视短剧般不断展现在我眼前，鲜活真实，连色彩都未曾褪去。
我尝试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重新审视自己，一个倔犟、固执、任性、脆弱、不怎么聪明但运气不错的女生。有时候，曾经的夏淼淼让我心生敬佩；有时候，曾经的夏淼淼让我尴尬到想给自己一巴掌；而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那个人竟然是夏淼淼。
比如说，在大考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偷偷哭泣。
一个人复习的时候会哭，公式搞不清楚的时候会哭，杨灿同我开个玩笑我都会哭。而接连不断的模拟考试仿佛就是一个又一个催泪弹，每每试卷发下来，总有让我哭的点------英语没做完……数学最后一题算错了……实验题的步骤弄混了……
卫行云考好了，我伤心的哭；卫行云退步了，我担心的哭。
杨灿每每痛心疾首的指着我道：“你你你------你一天三次哭上瘾了是不是？夏淼淼，你把掉眼泪当吃饭了是不是？”
我一边擤鼻涕一边警告他：“你少说我，我现在格外脆弱。”
从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好，遇到什么事都能吃得下睡得着，而面对这次考试，我竟然也紧张到失眠了。
大半夜里，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还矫情的学了人摆了个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姿势。结果没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痛，于是只得改做第八套广播体操，边做边考虑：如果我落榜，我是不是要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到卫行云读书的城市去打工，半工半读，来年再战？
现在想来，当年要是有人半夜起来喝水，无意间看到对面阳台上来回比划的黑影，那心情得有多复杂啊。
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后，我结束了阳台上的运动思考，决定抓住这丝困意回房睡觉。经过爸妈房间的时候，却发现，爸妈的房门开着，两人正在房间看电视，音量调到了最小。
看见我他俩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我问：“爸妈，你们还没睡呢？”
我妈说：“睡不着，看会儿电视。”
然而我刚躺倒在床上，就听见隔壁房有人下床，然后悄悄走到我的房间外，停顿了一会儿，便走回房，关掉了电视。
床上的我，用被子蒙住头，努力地忍住眼眶的泪水，并告诉自己快点睡，快点睡。
这世上，有人会在午夜为你失眠为你担忧，但是，除了爸爸妈妈，有谁会在午夜小心翼翼的趴在你房门外，倾听你是否入睡？
那一刻，我觉得非常愧疚。
后来，即使再睡不着，我也不会跑出房间装文艺青年了
我也不清楚，我变得这么脆弱矫情到底是因为考试还是因为卫行云，可能两者兼有。一个让我紧张，一个让我不安。那段时间，即使看到卫行云，我都会鼻子发酸，然后迅速低下头，绕道而行。
我甚至有些后悔，觉得当初我报理科就是个错误。如果我报文科，可能我的压力会小些，跟卫行云考上同一所学校的可能性也会大一些。
可我知道，后悔是最浪费时间的一件事，有后悔的时间，还不如多做两道数学题。
大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考完最后一门，我缓缓地收拾了东西，往教室外移动，连卫行云走过我身旁都没有发现。
但他突然叫住了我：“夏淼淼，你……考的怎么样？”
我垂下头道：“还好。”
“题目都做完了吗？”他知道我向来速度慢，最大的缺点就是做不完题。
“做完了。”
“你怎么了？”他终于觉察有些不对劲。
“没有。”我死死的咬着唇不肯抬头。
“夏淼淼。”卫行云认真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被冰雪覆盖到麻木的心终于一点一点复苏，心尖缓缓地颤抖着，雪花窸窸窣窣的落下，我的眼一热，抬起头，无比绝望地说：“怎么办，卫行云，我觉得我肯定考不上大学了。”
卫行云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帕给我：“淼淼，你别紧张，别哭啊，这又不是最后考试，不能决定什么。”
他这样低声细语的安慰我，我内心的算出却越发被放大，于是我张开嘴巴，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卫行云尴尬的低下头，连忙将我拉了出去。
路上每一个人都在看我，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这么笨，又这么蠢，怎么学都学不好，我一定考不上大学了，我不能喝卫行云在一起了。那些关于爱情、关于未来的梦想，都成了一滩泡影，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肯帮帮我……
卫行云带我穿过走廊，走下楼梯，踏过青石板路，终于在食堂旁边的小树林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哭了。”他说。
我看着他无奈的面容，哭声终于渐渐小了下来，抽噎道：“对不起。
他抬起手，似乎想拍拍我，却又放了下来。
“淼淼，你不要胡思乱想，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以你的成绩，考个好大学绝对不是问题。”
“可是，我真的自信不起来，我又紧张又害怕，我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卫行云叹了一口气，双手终于扶住我的肩膀，认真的说：“看着我，淼淼。”
我茫然的抬起了头。
在他深邃漆黑的双眸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知道这时候告诉你不要紧张其实没什么用，因为踏入考场的那一刻，你该紧张还是会紧张。我想说的是：这次考试确实会给生活带来改变，但还不足以改变命运。淼淼，你要相信，命运永远只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他的瞳孔之中，似乎有火花在闪耀，一闪一闪的，非常动人。
然后，他做了一个恐怕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轻轻地，拥抱住了我。
那种久违的、略带苦涩的杏仁味，似乎格外能令人心安。
我听着他飞快的心跳声，忽然间忘了哭泣，只涨红了脸，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有风轻轻吹过树林，吹得我头发上的发丝一晃一晃的，拂在卫行云的脖颈上。
他终于放开我，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眼睛也看向别处。
良久，他低声道：“加油，夏淼淼。
“嗯，你也是。”
考试的那一天，天公作美，无风雨也无烈日，干爽的仿佛秋天一样。进入考场的那一刻，我还在想，这可能是广大的战友和家长们的共同精神力量使然。
幸运没有降临到我的头上，我一点超常发挥的感觉都没有。考语文的时候，我甚至因为太过于计较，竟然还耽误了写作文的时间，写到最后一段的时候，铃声就响了，型号老师网开一面，假装没有看见，我在最后一刻颤抖着写完了结尾。走出考场时，我只觉得两条腿站都站不住了，心中不断地默念着：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写完了。
我只是有点怀疑，阅卷老师会不会对我因颤抖而变形、一个字占了两格的作文网开一面。但随即我又松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考过了，就不要再想了。
后面的考试，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我说不出考得好还是坏，只能说，我已尽我所能，认真的做完了每一道题。
最后一门考完后，走出考场时，大家似乎都不敢对答案，也避免和其他人探讨关于考试的相关内容。看见不远处的卫行云从另一个考场出来，我一紧张，竟然转身就跑了！
我穿梭在神情匆忙而喜悦的人群中，分不清自己是喜是忧。
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了我，周双双兴奋地面孔放大在我眼前：“淼淼，我们终于解放啦！”
我一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渐渐恢复了能量。w w w. xiaos huotxt .net
“是啊，解放啦！”大家都冲到了走廊上面，讲能丢的东西全部向下丢去。无数课本。试卷和作业本纷纷扬扬的散落在风中。
周双双找人要了几本书，分我一半后，率先丢了下去：“去他的！”
我看着手中熟悉的地理书，终于一狠心，扬手将其甩了出去。
我们俩畅快的对视一眼，我终于笑了出来。
忽然有人拿着巨大的扫把冲了出来，用力的清扫着中间的场地。大家同时一愣，我努力地眯起眼睛，赫然发现下面的人竟是我的好友。
“杨灿！”我大声叫道，“你干嘛呢？”
“我们学校竟还有这种奇葩，考完试了还不忘拍学校的马屁。”我身旁的一个男生大叹到。
周双双顿时涨红了脸颊。
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杨灿并不是在清理现场。
只见他将扫把一丢，飞快的捡了无数本书，一本一本的摆在地上，不知在摆什么图案。
很快大家便发现了他 的用意，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看着他。
第一个字很快摆完：周。
有知道内情的人已经叫起来，我迅速转头看向周双双，她却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杨灿果然是投机取巧的好手，第二个字和第三个字他竟然用数字代替：22.
大家轰然笑出声来。
杨灿仿佛受到了鼓舞，速度越发快了起来。
当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出现在场地中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连旁边赶来的老师都宽容的笑了起来。
周22，我喜欢你。
“周双双，我喜欢你!”杨灿在楼下对着楼上大喊。
“天哪，太丢人了。”周双双一拍额头，飞快的跑了下去。
我开始以为她是去找杨灿，却发现她下了楼，竟然从另一边跑了出去。
“杨灿！”我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大声喊道，“她跑了，快去追！”
杨灿一愣，随即撒开脚丫子向那边追去。
所有人都笑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我看着他们跑开的方向，内心突然涌出了满满的祝福与喜悦。
据说，后来许多学弟都尊杨灿为“情圣”，高考完在教学楼下表白，似乎就变成了我们学校的传统。
杨灿每每提到此事，总是得意非凡。
周双双虽然表面上嫌恶，可眼中闪烁的幸福，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第二天，夏冰兴致勃勃的打电话来，说要为我庆祝一番，然而我们班已经订好了当晚的散伙饭，说好了风雨无阻，于是我只好谢绝了夏冰的好意。
夏冰也不在意，问我要了地址：“没事，你先吃着，到时候我去接你。咱们玩儿通宵，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才叫解放。”
然而，那天晚上，我们七八个女生，混在几十个大男孩儿中间，很快便醉了。
他们根本谈不上绅士风度，骤然解放，更是得意忘形，便不停地劝我们喝酒。
“为了自由！”
“为了解放！”
“为了明天！”
“为了友情！”
……
没有人提考试，也没有人提分离，大家七嘴八舌的细数着这一年来的每一件小事：某某天刚刚亮就跑来学校埋头自习，一直到被人叫起来，才发现走错了教室；某男生和某一女生吵架，最后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竟被那女生气的哭着跑出了教室；某某在自习课上吃包子，却把头卡在了课桌里出不来，最后出动了三个男生，才帮他把头拔出来……
我哧溜哧溜的喝着啤酒，眼睛始终酸酸的，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兴奋，不断有人给我满上，我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杨灿忽然站起来，笑着指着我说：“夏淼淼也超搞笑，有一次我跟她去小卖部买雪糕，刚好碰上‘地中海’，她紧张过头，竟然脱口喊他‘地老师’，后来的一个星期，‘地中海’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众人哈哈大笑，我捂着脸大吼：“杨灿，说好了保密的！”
对面有一人笑道：“怕什么，反正‘地中海’以后也不教我们了。”
话音刚落，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我张了张口，还没说话，泪已先流。
身旁的女生忽然哭出了声音：“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跟大家分开。”
我用力握住她的手，大声道：“就算分开，我们永远都还是好朋友。”
“是啊，就算上了大学，大家还是可以一起出来玩。”
“以后我们每隔一学期，就聚会一次吧！”
“我们要经常保持联系，考到一个城市的同学，要彼此照顾啊！”
…….
那时的我们，都低估了岁月的魔力。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才明白，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会改变的。
努力地一遍又一遍说好不相忘的人，最终，都会散落天涯。
最美好的时光，过去了，就不会再重来。
我只记得，模模糊糊之中，有一双明亮的双眼温柔的注视着我，我则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恍然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车上。
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我身上还盖了一件西装。我掀开西装坐起来，只觉得双目肿胀，头疼欲裂。
汽车的车灯开着，我趴到窗户上，便看见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了肘上，江边的风很大，从背后看去，衬衫在风中不停地晃动着，然而他却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卓尔哥哥。”我推开车门，叫了一声。
他骤然回头，冲我微微一笑。
他沉静的眉眼全部舒展开来，仿佛有点点星光从他的笑容中洒落下来，悄悄滴入我心里。
我想，怎么会有男生笑起来比女人还动人？
“你醒了？”他走过来，从车里翻出一瓶水来，打开递给我，“夏冰这时候估计已经不省人事了，我送你回家吧。”
“那个……那个……”我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卓尔笑了笑，“夏冰玩得太开心，舍不得走，让我来接你，我看你醉成这样，去那边也不好，便把车开来了这边，等着你醒来。”
“呃，那我要是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啊？”
“瞎说！”他拍拍我的脑袋，“不过是醉酒，总归有醒来的时候。”
我心虚的想，我没有又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我偷偷看向卓尔，他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笑着问道：“怎么，担心自己刚刚耍酒疯了？”
我连忙点头，我记得自己刚才好像哭来着。
卓尔继续微笑着笑着笑着，清俊的面容却僵硬起来，那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
“淼淼，那么辛苦的喜欢一个人，是为了什么呢？”
我愣住。
“为什么要苦苦追赶别人的脚步呢？站在原地，等别人来喜欢你，不是更好吗？”
“呃……可是……”我干巴巴的回答，“我喜欢的只有一个，别的人我都不喜欢啊。”
卓尔眼中的光芒，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良久，他终于说道：“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默默地跟着他上车，两人一路无言。
汽车从江边驶回，走入主干道时，我刚要开口说话，车尾突然传来“轰隆”的一声，猛烈的撞击让我的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
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下一秒，卓尔想都没想便换挡加速，车子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身后的车子继续跟着我们，一门心思想撞上来，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惊恐的看着卓尔。
在这样的关头，他竟然还镇定的下来，只看了我一眼道：“别怕，系好安全带，有我在。”
然后，他大力踩下油门，汽车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身下的汽车在夺命狂飙，身后的汽车正穷追不舍，从倒车镜中，我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
我紧紧地抓着身前的安全带，大气都不敢出。
卓尔忽然伸出手，用力覆盖在我的双手上。
我终于稍微镇定了一些。
然后，他一个急转弯，车身的另一半便腾空而起，待到落地时，他已经加速奔驰出去。
我回头看了好一会儿，知道确定后面的车不会追上来，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再回头，就见卓尔的下巴紧紧地绷着，面色凝重，眼中似乎散发着寒意。我还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
他带着我，在我家小区附近转了两圈，才缓缓地驶进去。
车停在楼下后，卓尔并没有开灯，反而熄了火。
我老实的坐在他身边，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拉开储物盒，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发现，他递给我的，竟是那年寒假在商场中，我看中的那枚翠玉戒指。
那一年，他买了一对戒指，却将男款的给了我。
那一年，他让我拿好那枚戒指，将来好向他求婚。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拿出另一枚，交给了我。
“淼淼，毕业礼物，拿着吧。”
“这怎么可以。”我连忙将戒指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拿着以后送给你的女朋友吧。你等一等，我去把另一枚拿给你。”
“淼淼！”他忽然叫住我。
“嗯？”我抬起头来。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让她离开，所以，我也没什么人好送的，你收着吧。”
我看着他，只觉得突如其来的心酸涌出。
终于，我点了点头，轻声通天道别。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车门时，他却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
薄薄的衬衫挡不住他身上的火热，我忽然红了脸，僵硬的呆在他怀中，静静地听着他飞快而有力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淼淼，对不起。”
“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只是你的车……”
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断然将我放开：“你回家吧。”
我欲言又止，终于听话的下了车。W W W.XIAO SHUOTXT.net
他从另一边走下车来，微笑的看着我。
我茫然的走入明亮的楼道，转身，而他停留在黑暗之中。
他轻轻地对我挥了挥手：“走吧，我看着你上去。”
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盯着床上的两枚戒指，看了好久。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久久的缠绕在我的胸中，不肯散开。
我轻轻地摸了摸那每莹润发热女戒，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想，可能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再有勇气见他了。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两全其美，选择了一个，注定要放弃其他的。
无法回应的爱，再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今天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快，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夕阳西下。
一天就这样飞快的流逝了，同此前的每一天相比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伏在卫行云的胸膛上，幻想着自己能就这样一点一点缩小，最后钻进他的心窝，再也不要出来。
倒计时第十天：毫无收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