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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月唐歌》 作者:陈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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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昭云就受封为高阳公主,恪儿、愔儿被封为吴王、蜀王,官拜安州都督和益州都督。

昭云册封礼那日,我和敬儿一早起就替她打扮,小小的人儿穿着大红色的裙子,头戴涂金嵌宝的宝冠,眉间画上一朵梅花钿,站在花丛里活脱脱像画上的小仙女。

敬儿艳羡地说:“昭云真漂亮。”

昭云甜甜地说:“姐姐也漂亮。”

“我们四个,就昭云和云川最像母亲。”敬儿口气无不遗憾,“我和云汉哥哥都像父亲。”

“不好吗?”我揽过她的肩,“耶耶和云汉哥哥都是美男子呀。”

“还是像娘亲好。”敬儿嘟着嘴,“我喜欢娘亲的眼睛,耶耶总夸娘亲的眼睛漂亮。”

我笑笑,抚慰她:“敬儿更漂亮。等敬儿穿上凤冠霞帔出嫁的时候,一定比仙女都漂亮。”

敬儿羞涩地笑了,微红的面颊像极了孟春时节的海棠花。

当昭云接过册封金书似模似样地行礼叩首时,我和敬儿站在一边又哭又笑,李世民面上露出这些日子来难得的欢笑。

长孙对于李世民的意义无疑是深刻的,穷此一生他再也不会遇见哪个女人可以这样真心实意地对他好,无论他是亲王还是世家公子,是帝王或者阶下囚,在她眼里他就是天,为了他什么都可以抛下。

那日他命人搭起一座台子来眺望昭陵,却被魏征谏止了。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后宫,对我说,长孙在去世之前拿出一包毒药对李世民说,那是当日李世民重病时她准备的,当时她打算若是李世民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立即随他而去。

他撕心裂肺地哭道,他以为这世上谁都会离开他,唯独长孙不会,却没想到……

我哄着他,像哄着三岁的孩子。他抱着我,要我一遍一遍地承诺再也不会离开。

我无奈,看着他的泪眼,半开玩笑地说:“李世民,我一定会死在你后头,这辈子我都会缠着你,直到看着你咽气,行不行?”

他终于疲倦地笑了。

这来得太迟的怀念和反省,对于身为女人的长孙来说,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伤感?

长孙不在的后宫顿时连空气都似乎变得不一样了。韦妃受皇后遗命主理后宫,可有的嫔妃却不服她管理,屡次三番故意给她脸子看。月娘将这些故事依样画葫芦地学来给我听时,我一下便猜着这人定是杨婕妤无疑。

“她仗着自己圣眷正浓在后宫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皇后不在了,她更是无所畏惧了。虽然膝下只有一子,但她终究还年轻。”明媚说,“我听说她素日在宫里说,她封不上这四妃名号不过是因为太年轻罢了,皇上敬老才留着我们,不然宫里哪还有我们的位置。”

我咂舌:“都是一样姐妹,怎么她偏生这么轻狂样?”

“这就算轻狂了?”月娘冷笑一声,“你若听到她怎么说你的,你更佩服她呢。”

“她说什么了?”

“那日不是她来看你吗?刚出这院门我们大家都还在身后,就听她一个人说:‘哎哟哟,我还以为公主有三头六臂呢,不过也就这样罢了。难怪出宫这么些年皇上都不找她回来。’当时大家都没有吱声,唯有她冷嘲热讽了一通才扭扭摆摆地回去了。你说轻狂不?”

“她这种心眼,该怎么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啊?”我叹口气。

“人家正春风得意呢,你还操那闲心。”明媚笑我,“她和杨晗不是堂姐妹吗?她们俩倒是像得很。”

“杨晗倒不至于如此。”我说,“我这次回宫她没来,却着人派了帖子,说自己是没名分的人不适宜到处走动,怕给我带来麻烦,等过些日子再来看我。如今看来,她倒也懂事不少,不再是当日的猖狂样子了。”

“她在这后宫里没名没分的,当然得十二分小心了。”月娘说,“饶是这样,还能把李世民唬得团团转,可见她的手段。据说韦妃现下最恨的就是她了。”

“多好,有人代你做了靶子。”明媚笑。

正夏的午后,我们三人坐在华章殿的抱厦里说说笑笑,竹帘被风吹得前后摆动,牵牛花和蔷薇花的香气一阵一阵地往屋里钻,这个季节不用熏香都够醉人了,我突然想起宫外小院子中那一架的葡萄,现下一定果实熟透了吧,不知有谁会去采摘,还是任鸟雀叼啄?

我在后宫中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承乾,自长孙过世后,他便在后宫中绝迹。传言说李世民怜惜他体弱,便叫师傅让他少读些书。又说太子虽然在文墨上不见得出色,但断事论证倒是一流的。我想着长孙的遗言,心下略宽:但愿她所担忧的永不会发生。

一日,恪儿带着吴王妃崇静来见我,只见她瘦瘦小小的,全然不像她哥哥身为千牛护卫威风凛凛的模样。我见他们小两口你侬我侬满是欢喜,见她喜欢茉莉花茶的清香味道,便让鸿雁将剩余的都包起来让她带走。

我问恪儿:“你耶耶什么时候放你外任?”

“还没说呢。”恪儿说,“耶耶说不急,幕僚还没选好,安州那边都督府也还未建好,让我缓缓再去。”

我点头,还未开口,恪儿便笑道:“耶耶还说娘亲刚回来,我们应当多陪陪娘亲才是,怎么好立即就走。”

“我这里倒是没什么的,倒是你们……”我忙说,却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昭云在院外喊道:“云川哥哥!”

“这个云川,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才去他府里邀他同来不见人影,现在却又跑来了。”恪儿笑道。

云川抱着昭云进来,只见满头是汗,靴子上沾满泥土。行过礼,他笑着对着恪儿说:“我才回家就听说你找我来了,我估摸着你也是进宫来见娘亲了,所以才特意来了。”

“你这又是去哪儿玩了?”我问他。

“今日赞儿要去齐州,昨儿约我们去骊山,我今日早晨才赶回来。”愔儿答,“哥,你怎么没去?赞儿还惦记着要和你比试比试弓箭呢。”

“崇静身上不爽,我便不去了。他现下自然是比我厉害,还比试什么?”

“嫂子身上又不爽快了?”愔儿问。

崇静红了脸,低头答道:“没什么,就前一阵子热,怕是中了暑。”

“也是的。”愔儿大咧咧地说,“那阵子皇后丧期事儿又多,你也得成日跟着行礼。中暑也是正常。”

“愔儿。”我出声制止他,“别胡说。”

“怕什么,这又没外人。”愔儿拿起桌上的一壶凉茶一饮而尽。

昭云见状咯咯笑道:“云川哥哥是牛,这么牛饮一通,真不斯文。”

愔儿闻言,将手指竖在头顶装牛角,瞪着大眼睛吓唬昭云,嘴里学着牛叫:“哞哞哞……”昭云被他哄得笑得喘不来气,两人闹成一团,华章殿里的空气顿时像刚煮开的沸水,咕嘟嘟热闹得直冒泡。

我摇摇头,由着他们瞎闹,拉着恪儿问:“最近可见了太子?”

“前日他还找我过去说话呢。”

“你们兄弟依旧亲密就好。”

“娘亲放心,我们几个关系都不错。”恪儿说,“也就太子和青雀照旧的孩子脾气,偶尔闹闹别扭,没什么。”

“青雀如今怎样了?”回宫来,这些孩子我都还没见着呢。

“胖得不成样了。”愔儿插嘴笑道,“耶耶怜恤他,教他不用在宫门下轿,上朝时直接坐到太极殿外。我见他走路我都替他喘气。”

“愔儿,怎么这么刻薄?”我斥道,“青雀是你的嫡兄,不该在背后议论这些才是。”

愔儿吐吐舌头,转身对昭云说:“娘亲这回回来变得一本正经的,咱们不理她,咱们自己玩儿。”

我无奈,转而对着恪儿:“他如今还好?”

“好着呢。他爱文学,于是父亲在他的魏王府中替他开了文学馆,前日还听他说正组织人编写什么《括地志》呢。”

“文学馆?”我登时想起当日秦王府中的弘文馆,这李世民又在做什么?

恪儿又说:“为这事儿,太子还老大不自在,找我去牢骚半日。”

“你说什么没有?”

“我劝太子不必介怀,青雀不过是爱舞文弄墨罢了。”

我看着恪儿风清月朗毫无芥蒂的神情,心中感叹:这个孩子终究是长在深宫不识人间险恶。李泰的司马昭之心只怕是只有他不知和李世民佯装不知了吧。

“太子和青雀的事儿,你们俩都别掺和。他们是同母兄弟,你们明白娘亲的意思吗?”我郑重嘱咐道。

“我才不爱管!”愔儿道。

恪儿挠挠头,说:“这怎么好?他们俩有时都找我说说,我除了听着偶尔劝解还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还屡次三番避而不见不成?”

“所以大王要是放了外任也好了。”在一旁坐着的崇静突然插口道。

我闻言喜悦不尽,恪儿有此贤内助真是他的福气。

恪儿扭头对她一笑:“我们去了安州,可就离你家远了,到时候不知是谁会哭着说想爹娘了。”

崇静面上又是一红,伸出手来作势要往恪儿身上砸去,又似是突然想起我在一旁便又收住,只敢似笑还恼地瞪他一眼,嘴里嗔道:“胡说什么。”

我怕他们尴尬,忙将目光移开,却见愔儿对我挤眉弄眼,笑着说:“该叫德贤姐姐也来看看的。”

“别说德贤姐姐了,你什么时候聘个崇静这样的王妃回来才是正经。”我对他说,“你耶耶说,左替你挑一个你不乐意右挑一个你又不中意,他都恼了,小祖宗,你到底要什么样的才好?”

“要漂亮的,要能骑马打猎的,性子烈一点儿不怕,最怕娇娇柔柔的灯笼似的纸娃娃。”他信口说道,陡然又转头对崇静作个揖道,“对不住嫂子,我不是在说你,原谅弟弟有口无心。不过我哥他就爱纸娃娃这一口。”

崇静还未答言,恪儿先说道:“你少没正形了,传到耶耶耳朵里,他又要教师傅惩治你了。”

愔儿嬉皮笑脸道:“那你替我在耶耶面前求个情呗,谁不知耶耶疼你,那日岑文本还着人找我说话来着,七拐八拐地带上你,我一听便知道不过是借我的影子拍你的马屁罢了。”

“你少搭理。”恪儿说,“耶耶不喜欢我们和朝臣太近乎。”

“我自然是不爱搭理的,但谁教你一副冷面郎君的模样,他们只好来我这儿寻办法了。”

我听着他们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打起鼓来,看来他们在京里实在是不能多待,不然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可任我怎么劝说,李世民都不肯松口。某天我发急道:“若你当日去了洛阳,没有玄武门事变也未可知!”

李世民笑意顿时收起,拉下脸来拂袖而去,他的怒气似乎都打在门外的蔷薇花上,花架在夜风中一阵恐惧地乱颤,空荡荡的殿里只剩我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鸿雁走进来,叹口气道:“他如今当了十年的皇帝了,究竟还有多少耐心听你刺他呢?你就算是为了孩子好,也得稍微注意些。”

伴君如伴虎,如今我也得学着对李世民用这个词了,门外蔷薇花清甜的香气陡然间让我觉得恶心得发腻。

那晚李世民去了杨婕妤那儿,后宫的消息总是比夏风走得快,秋老虎还在长安盘踞,后宫中的人们就只能靠这些流言飞语来乘凉了。

李世民对杨婕妤抱怨我总是口无遮拦,他在我这儿这么多年都是动辄得咎,他还说若我有一星半点她的温柔,如今的皇后一早就是我了。

听到最后一句我笑了,这丫头,即便是再大的野心这种话如何说得?传到我耳中还罢,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可不要利用一通?

还没过三日,月娘和明媚就一齐来找我,掩上门就说:“出事儿了!”

“又怎么了?”我放下手中早起和鸿雁一起去采来的最后一批蔷薇花,问道。

“皇上和韦妃正在霞光阁里审杨婕妤呢!”明媚说。

“审?”我一惊,“她犯什么事儿了?”

“据说有人在韦妃面前参了她一本,说她在皇后娘娘丧期内不按规矩着装,又口出狂言觊觎皇后的位置。韦妃报给皇上了,皇上正发怒呢。”

我想起那日她来我这儿的样子,叹口气,树大招风果然如此。

“你说,皇上会拿她怎么办?”明媚问。

“李世民不正宠着她吗?应该面子上吓一吓略作惩戒就罢了吧。”月娘道。

谁知道呢,这君王的心哪是那么容易猜的?

我说:“过两日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两日,傍晚时分后宫中就七嘴八舌地传开了:皇帝将杨婕妤赐死。

我震惊得连花锄都把不住了,这哪里至于?!降级也罢,罚俸也罢,哪怕打入冷宫也好,哪里至于为这些事儿就将一个昨儿个还如胶似漆的枕边人赐死?李世民难道是老糊涂了?人死不能复生,日后想起来他不怕后悔吗?

月娘命楚翘给我送信来,嘱咐我这回无论如何不能多管闲事,这事儿只怕没这么简单。我看着她的信苦笑,月娘也将我想得太单纯了,我怎会不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此时哪怕我再想蹚这个浑水都找不到路径,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李世民了。

杨婕妤被赐死那天,从月华殿到霞光阁的一路都一片死寂,原本那是去前朝的要道,但宫人们在那日都宁愿绕着路走。

我叮嘱翠红不准昭云出去玩耍,只准在殿前嬉戏。孩子的笑声夹着偶尔有飞鸟在枝头扑腾着翅膀,我陡然间觉得这宫里的寂静是可怕的事情,就在这寂静中,又一条生命就此不明不白地流逝。想及此,我取来几脉香点在香炉前。

突然昭云在殿外嚷道:“娘亲,有个小孩在门外呢!”

“什么小孩?”

不一会儿,她拉着一个孩子跑进殿来:“喏,他!”

只见一个两岁多点的男孩瑟瑟缩缩地站在殿里,一身紫色的袍子也被泥水玷污了,他盯着我面上疑惧不安,也不行礼,被昭云拉着木呆呆地站在殿中,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转头看看昭云。

这后宫中的男孩必然是皇子无疑,只是这又是哪个宫里的?

我蹲下身,语气尽量和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不答,充满恐惧的小脸眼见就要哭了,我忙喊来鸿雁:“去问问这是谁宫里的?”

鸿雁一见他便急了:“哎哟,这是杨婕妤的十三皇子啊。今儿个怎么跑这儿来了。”她转头看看我,“这可怎么好?这时候总不能将他送回去吧?”

我咬咬牙想了想:“留下吧,你找件恪儿他们的小衣裳给他换上,先留下来,待会儿我给李世民送个信去再说。”

鸿雁说,这李福才满周岁不久,因为先天壮硕,所以看起来比同龄孩子大得多。之前杨婕妤得宠的时候,宫里人见着他都抢着抱,如今这几日他跑到哪儿都没人搭理了,连他的乳母都避之不及,活脱脱的像是从福神变成瘟神一般。

我将洗得干净的李福抱到膝上,说:“孩子有什么错?他母亲再不是,他也是皇子,轮得着他们这般势利吗?”

“您还不知道这宫里是怎么回事儿?”鸿雁说,“往后他没了母亲,还不知怎么好呢。”

李福看样子话还说不齐整,嘴里只一味地发出“姆妈”的声音,乌溜溜的眼珠子活脱脱和杨婕妤一个样子,我心酸道:“不还有父亲吗?”

“一个奶娃娃没了亲娘……”鸿雁摇头,“日子不知多艰难呢。”

他将头偎在我怀里,小嘴巴巴地吐着泡泡,浑然不知他的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我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孩子就留在我这儿吧,我去和李世民说。”

“你要收养福儿?”李世民刚见面时还一副冷面孔,此时一听我说收养李福的事儿,他惊讶得忘了摆脸色。

“不然你让他一个奶娃娃怎么办?”我说,“韦妃那慎儿还小,只有我那儿方便些。我和他母亲也沾亲带故的,如今人不在了,我替她照料也说得过去。”

李世民将手里的书卷放下,走到我面前,目光沉沉,问:“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将她赐死吗?”

我俯身道:“臣妾不敢妄猜君意。”

他一把拉起我,皱眉道:“别和我来这些。谁要看你这样?”

我不语。

他叹口气,拉我在身边坐下,道:“本来我打算将她降级了事的,韦妃也答应了,可偏她不依不饶的,口中念道是有人暗害她。我气恼之下便问到底是谁害她,结果她说是你。”

“我?”我唬了一跳,怎么会是我?

他点头:“她说你回宫后嫉妒她恩宠正浓,于是百般刁难,上次那件衣裳也是去你宫里穿的,不是你告状还会有谁。”

“还真不是我。”我说,“她这回可猜错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她越说越离谱,最后竟然说你鼓动恪儿留京就是为了好让你登上皇后之位,恪儿也能取太子而代之。”

我大吃一惊:“皇上,这可是没有的事儿!”

他看着我,无奈一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若有这个心思,何至于当日又出宫去?而且,我们之间怎么会有这种误会?但是她口无遮拦到这种程度,我必然是不能留她了。”

我沉默下来。

“她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这些事儿在她心里存着已久了。皇后在,这后宫安安宁宁的,如今她不在了,便翻了天了。我若还留着杨婕妤这样的人,以后还指不定闹什么乱子,这样的妃嫔又怎么能教导出皇子公主来?后宫干政本就是大逆不道,何况她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赐她一杯毒酒一具全尸,也是对得起她了。”

李世民见我只看着他不说话,便拉过我的手问:“又想什么?莫不是唇亡齿寒,你又想着出宫避难躲过我这帝王嘴脸去吧?”

我摇头,缓缓道:“皇上,放恪儿、愔儿外任吧。你将他们留在京中,不是为他们好,反而是害了他们呀。今日杨婕妤如此你能明辨是非,若是他日说的人多了呢?您英明神武能裁断,但不代表太子这么想,您又何必给他们埋下这祸患?”

李世民沉思着,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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