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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闷骚惹的祸》 作者:方紫鸾

二十二、结局,一切的福祸皆因自己

二十二、结局,一切的福祸皆因自己

晓萱更好的选择就是和何过结婚。

人生在世真是需要不断地为心灵除尘,自省、自责、自悟、自重……擦净心灵,既是对从前的一种跨越,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种追求。

只有自身的境界提高了,周围的一切才会相应变化。至少要明白一个道理——所有可能会遭逢的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最大的原因,肯定是缘于自己。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这样的道理。凡尘中的人更多的是纠缠在自己的得失中,在得失间衡量,于是徘徊,甚至失去方向。

子媛和晓萱大约是两个最好的例子。

当子媛的服装公司越来越红火的时候,她的心也在忙碌的生活中越来越沉静。她相信这样的成功不是平白得来,是自己的努力,所以当李薇还要靠占卜来决定一些事情时,子媛坚决反对,她只有一句话:“一切靠我们自己。”

子媛的身上已经逐渐有一种很强的柔中带刚的力量,心却是静如水,设计出来的服装也更充满了灵性。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她无暇顾及情感的空落,仿佛那一切的往事都在时光的隧道里流逝了。

可就在这时候,也就是晓萱刚与何过相识的同时,秦朗打来了电话。

“子媛。”

“嗯。”

她正在琢磨一种改良的女职业装的设计,在思忖着怎么才能让职业装在保持着端庄本色的同时,也具有柔媚的感觉,是在纽扣上做文章,还是利用明线的颜色来变化?所以她并没有注意是谁的来电,就是听到了声音,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毕竟两个人已经大半年没有往来,再熟悉的声音也会生疏,更何况是潜意识里要忘记的。

“你,你在做什么?”秦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如10多年前不敢向子媛表白的年轻的他。

她这才听清楚,原来是秦朗,心还是有点紧张了。

“在想怎么把职业装的设计改良一下。”

“你在想设计?”

“是呀。”

沉默,许久的沉默,之后就是两个人的气息在电话的声波中传送。

“那我打扰你了吗?”

再开口,秦朗的话语很无趣。

“没。”子媛自解地笑笑。秦朗还是那样,永远的谨慎,其实就是一种对自己的维护,总怕说过了会失去什么。可又能失去什么?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人别别扭扭也是活,痛痛快快也是活,何必太在意自己呢?

“呵。”子媛笑了,想想前30年的自己,不正是那样的吗?

“笑什么?笑我吗?”秦朗有些尴尬。

“没有,呵呵。”子媛的笑声真的明朗了很多,“笑我自己呢。”

“噢。”

这样的应答后,又是沉默。最后便不了了之地挂了。

子媛拿着电话,直摇头,唉,难道过去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吗?如果真是那样,的确很无趣,难怪晓萱总说她苦着一张脸,简直就是“没事找抽型”。

站在试衣镜前,仔细端详自己,发现累瘦了的她却是光彩照人的。眉眼舒展,不再微蹙,头发顺滑,能赶上晓萱那一头飘逸秀发了,难道真应了那话“头发就是顺心草”,代表着心情?不会呀,感情无着的她,心情怎么会这样舒爽?呵呵,难道真的已经不在意感情了吗?

想到秦朗的电话,怎么会没有太多的激动呢?要是以前估计自己会琢磨几天,他这样的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说什么?可现在她并不想去过多思量。

了解了自己,子媛便更了解秦朗,她知道他之所以会来电话,定是情感的天平上又出现了不平衡,换言之,就是他又处于一种情绪中,当然这样的情绪是有很强的感情色彩的。而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所以便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人总是在不停地衡量,即使真爱,在衡量中也会失去美好,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没有衡量在其中的感情仿佛只属于昨天的纯真年代。

这样想的时候,秦朗又发来信息。

“听到你愉快的声音,我真的很高兴。”

子媛回:“谢谢,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都高兴地活着吧。”

秦朗回:“呵呵。”

子媛没再回,但那一天,工作的时候还是常常走神。

“秦朗突然和你联系,看来情况有变化呀,呵呵,可能和新欢拆伙了。”晓萱的话不好听,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能经过比较才认识到你的好,男人就是这样贱。子媛,你听好,不能理他,不管他有多爱你也不能理,这个男人太狭隘,典型的小农意识,他永远都会包裹着自己的那层外衣,其实就是为了遮蔽心底的自卑。”

子媛浅笑,说:“知道的,他也没有说什么,或许只是一种当时情绪,如三毛说‘倘若我们把那种当时情绪当做爱情,就是自己的无知’。”

“得了,别说得那么好听,显摆你越来越大明白呀?不相信你心海不起波澜,但是不管怎样,寂寞时候利用他慰藉下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那即将熄灭的火苗燃起。对男人要面上微笑,心里放弃,就是口蜜腹剑的意思,你可以和他说再美丽的话,但一定是谎言!记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靠不住。你如果相信了他们,就是自己伤心的开始。”

子媛听得胆战心惊,晓萱却不以为然。

可惜说和做是两码事,甚至当说和想一致的时候,也很难做到。

晓萱和何过匆忙地结婚,就是彻底地偏离了她的论调,当然她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你们想想,我再青春仍在,再才华逼人,可我毕竟是个离婚女人,有一个未婚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人,应不应该抓住?”

晓萱就是这样,她需要的不是意见,是肯定而已。

或许一个人带着孩子更不容易的缘故,李薇是越来越实际了,她说:“怎么各方面都好?晓萱,一个让你准备好了一切娶他的男人,值得吗?”

“没有什么不值得。”

“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动机?”

“想过。”晓萱的确想过,动机不过就两点,一是喜欢她靓丽可人的外表,更直接点就是喜欢漂亮女人,二是看重她还是有些经济实力的,买完房子,她也还有些积蓄。

何过常羡慕地称她为“半百富婆”,她知道在何过眼里她就算有钱人,虽然她早就从立志地产辞职了,还没有正式找到工作,但何过说:“你有在那么大的公司做高级职员的资历,找工作不难。”于是她就不急着找,一心准备婚事。

大家更不理解晓萱了,这么了解何过的用心,怎么还一门心思嫁她?

“你们真傻。”晓萱觉得她们笨死了,“倘若你们有我一半聪明,就可以顺利地再婚了。”

她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吃着苹果。

“男人,就算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结婚了,只要成为夫妻,都会把家放在第一位,那时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了,所以关键的是要真正成为夫妻,谁不想过正常的生活?没听那句话吗?男人是可以培养的。”

“嗯,我也认为只要愿意结婚的男人,就是有爱的,谁也不会没有爱就结婚,所以晓萱说的也有些道理,不管何过最初是什么目的,只要他肯负上婚姻这个责任,就可以接受,毕竟再婚很难。”子媛一直坚信男人送给女人最好的最珍贵的礼物就是婚姻,这一点她从未改变。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秦朗,他曾经暗恋她多年,最终不也没能给她一个婚姻吗?这样想来,何过就算有私心,也只是一种现实的考虑,只要以后好好经营家,就是晓萱的幸福。

这样想着,她笑了。

“就没有例外的?”李薇问。

“现在想想,有!”晓萱干脆把腿搭在茶几上。

子媛和李薇都望着她。

“呵呵。”晓萱自从遇到何过,特别是决定结婚以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快乐,说起话来更加有趣,“虽然这就像买彩票中大奖一样,难度系数非常高,但还是有人会中,比如余天宇,呵呵。”

“你还笑。”子媛推搡她,很是生气她这样的语气,“你那样随意地进出那扇门,本来就不对,你这样说真让人担心,你是否会珍惜这次婚姻?再说人家天宇一直对你情深意重的,这样说话,会遭报应的。”

“什么呀?”晓萱辩驳说,“我自然是很在意这次婚姻,你们想想我还输得起吗?而对天宇,我把他当亲人才这样口无遮拦,没有别的意思。”

“唉。”子媛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对何过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不踏实,但是晓萱说得没错,重要的是他可以做到和她迈进婚姻的门。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晓萱真的中了那个头号大奖,或者说真的应验了子媛无意中的话——遭到了报应。

结婚不到半年的时候,何过简单留言:“萱,我走了,婚后的生活实在不是我所想象的美好,我已经无法承受时常的争吵,也无法调和你与父母之间的矛盾,更无法接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傍大款而来的事实,所以我选择离开,你多保重!”而后一走了之。

转天夜里,晓萱打电话给天宇,重复着一句话:“我遭到报应了,天宇,我遭到报应了,我遇到一个没有责任,把婚姻当儿戏的人,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看重的只是我的条件,可当我们的生活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的时候,他就可以轻松地离开。天宇,我遭到报应了,我当初怎样对你,如今他竟加倍偿还了。”

她抽泣,那一整天,她哭得太多,已经没有力气肆无忌惮地哭,便只有抽泣。

天宇一直无语,白天,子媛已经告诉他一切,并且想让他来劝慰她,但是他回绝了,此时听着她的哭声,他的心也在淌血,但是更有种恨在心海涌起,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爱着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女人,这就是那个把他们的婚姻当儿戏,从容地,甚至兴高采烈地离开他的前妻。

他躺着,枕头有点高,他挪了挪。他真的很想骂她,很想骂醒了她。他从来没有骂过她,所以有些难以开口。

而晓萱终于明白了爱情如果不是平等的,付出如果不是互相的,有多伤人!她对天宇说:“我痛过了才知你那时有多痛,真的真的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天宇心底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说:“晓萱,好几年了,可我的伤仍未痊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都那么草率?为什么我爱你不能包容你到底,为什么你嫁给了我却还是不爱我?离婚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可为什么就解决不了呢?晓萱,你不是小女孩了,不能太任性了,选择了就不能轻易放弃,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还爱你!”

晓萱静静地听着天宇近乎斥责的话语。她不怪他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怨恨、痛惜和对自己的不满。

晓萱是爱何过的,所以就成了傻子,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对婚姻的渴求,是的,现在的晓萱对婚姻充满渴望。觉得婚姻好比是包裹她的壳,可以让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他们婚后也过了两个多月幸福甜蜜的日子,晓萱俨然成了标准的主妇,每天都会起早给他准备早餐。

何过说他崇尚西方人的饮食习惯,不喜欢吃中式的早餐,于是晓萱就给他准备全麦面包、鸡蛋、牛奶。

何过说他有严重的落发倾向,得喝黑芝麻糊,晓萱便买了芝麻糊,用热牛奶调制。

那段时间晓萱刚到一家地产公司工作,的确如何过所言她有在大公司做高级职员的经历,在同行业,尤其是比较小型的公司找到份工作并不难。只是他不明白那么好的公司,那么好的待遇,晓萱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老板看上了我呀。”晓萱一副开玩笑的模样,惹得何过直感叹,“呦,呦,真的吗?呵呵,那么大的老板,一定很有钱。”

“是呀。”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而选择我这个穷小子?”何过有点不理解。

“他是个有家的男人,我答应他,岂不是轻贱自己?真是的!”

“你真傻。”何过笑,“你可以先答应,然后等他给你张几百万的卡后,再和他说‘拜拜’呀。”

“过儿。”晓萱就是这样称呼何过的,也不管别人听到会掉下一地的鸡皮疙瘩,“你是玩笑,还是真这么想?”

晓萱很介意那些话,她不希望那些话是他真实的想法,否则就太可怕了。

“嘿嘿。”何过环住她,在客厅里轻轻摇晃着身体,“当然是说笑话了,谁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呀?”

晓萱笑了,捏住他的鼻子,拧了下,说:“这还差不多。”

“那你怎么奖励我?”何过的身体在她的身体上磨蹭。

晓萱会意,却推开他,说:“我乏了,要先去洗澡。”

何过更紧地贴住她,死赖着。

几推几进的,干脆两人一起去洗澡。

何过最喜欢夫妻同浴的感觉,两个人躺在浴盆里,不冷不烫的水,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在那片刻,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欲望,就想那样赤裸裸地从后面抱住她,抚摸她的背。

他喜欢摸她的臀部,小巧而滚圆的臀,是成熟而娇嫩的。他更喜欢双手顺着她的腋下,摸索到她的胸脯,当他的大手刚好握住她的双乳时,他的身体就会立刻产生强烈的反应,他本能地会趴在她的背上呻吟。她会善解人意地在他的怀抱中转个圈,便自然地浮在他身上。于是他们的欲火彻底燃起。在水里,他们尽情嬉戏。

完事后,何过总喜欢问晓萱的感受。

“怎么样?你老公棒吗?”他又习惯性地捋捋鬓发。

“当然,我老公是最棒的。”

她这样说时,有点紧张。

她有些伤感,尽管芳华二十的时候,她就不是死板的女人,但是却一直希望一生只有一个男人,可造化弄人,她竟然有过3个男人。

和天宇的时候还小,好像从来就没有认为男女的身体接触是一种享受,只是简单地应付着;和林立志则不同,别看他大她那么多,可他的体力很好,关键是他很能控制,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慢,什么时候适当地说点粗话调调情,他都拿捏得很好,总能让她在云里雾里掏空了五脏六腑般地轻爽,说实话,那样的性爱,让她迷恋;而和何过更不同,何过正是旺盛的时候,要求很多,他会的花样不少,却完全是以自己的感觉为主,他最喜欢她在他的身上,他说那样会有种被女性冲击的快感,可她并不喜欢,但还是笑着配合着他。

是的,晓萱太想把日子过好了,太想把这次婚姻进行到底了,她觉得她渐渐地老去,已经没有了折腾的能力和勇气。大约经历了林立志那次的欺骗,她算是把自己架空了,虽然在最后,她想尽办法,麻痹了林立志,弄来了乔菲菲的邮箱号码,把他和林立志最亲密的合影照片发了去,并留信讲明一切,而后就毫不犹豫地对林立志说了“拜拜”,甚至没有给他一个交代,然而她仍不痛快,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是难以忘怀的。

她也承认子媛的话是对的:“什么都不要计较了,该报复的也报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经营好婚姻,既然结婚了,就要把婚姻当做支撑自己身体的骨架,绝对不能让它散了架,因为我们失败过一次,再也输不起了。”

是呀,再次踏入婚姻的门,她只想像刘丰那样,用自己的真情换来对方的真爱。

事与愿违真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没过多久,晓萱就被辞退了,原因很简单,在大公司做过高级职员的她根本不懂得地产业的业务知识。当然她是绝对不能把这样的原因告诉朋友们,更不会告诉何过。她谎称这家公司不是很正规,怕有什么问题出现,自己跟着受了连累。

何过对她的辞职很不理解,他先她一个月没有了工作,之后就一直没有找到。他有些担心他们的生活。

“萱,我们是不能坐吃山空的。”

“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即使一时找不到,我们有房子有存款,暂时还是可以过舒服日子的。”

“呵。”何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可那毕竟是你的呀,我什么都没有。”

“瞧你说的,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这绝对是晓萱的心里话,只是她转念一想,还是说出了担忧,“其实我们的问题,不是经济的现状,而是你的父母亲。”

从婚礼的第二天,何过的父母就开始电话质问:

“你不管你爸妈了是吗?”

“你知道几天没回家了吗?”

“今天必须要回来。”

“只允许你一个人回来。”

就这样,晓萱经常得一个人吃晚饭,有时候还要等门到很晚。

晓萱终于和何过谈了谈。

“过儿,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拜见你父母。”

“算了吧,过些时候再说吧。”

“我们结婚都两个月了,可我还没有见过公婆。”晓萱听他反对,有点着急,“你知道那个道理吗——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而且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会让你父母对我消除成见,会很孝顺他们的。”

“呵呵。”何过亲她下,“那是,我老婆又温柔又贤淑。好,我们明天回去。”

在他的怀里,晓萱吐了吐舌头,心想温柔贤淑原本是毫不沾边的,如今却从丈夫的口中说出,看来自己的变化的确很大。

或者再大的变化也只是一种表象,当有些事情出现的时候,人性格中最强烈的特征就暴露无遗。

晓萱最大的性格特征就是情绪。

那真是很屈辱的一次会晤,何过的母亲冷着一张脸,一直没用正眼看她,而他的父亲却是一副轻蔑的笑。

晓萱规规矩矩坐在他们对面,俨然是在接受训斥的犯人。

“你知道我们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我知道,妈。”

听到这样的称呼,何过妈厌烦地皱了皱眉头。

“那你为什么还坚持结婚?”

“妈,不是我坚持,是我们俩都希望永远在一起。”

“哎呀。”何过的父亲接过话说,“你这个孩子,可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看来你对我们的言语很不服气呀。”

“不是的,我没有的,爸。”

于是晓萱再没敢吱声,而那两个身为父母的老人却不管不顾地一吐为快:

“你既然勾引了我们小过,就得让他幸福。”

“倘若他有什么问题,我们可坚决不会放过你。”

“你有过一次婚姻,失败了,说明你有问题,我们家小过可从来没有过婚姻,他还很简单,你可得珍惜他,不能像以前那样。”

……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而晓萱的眼泪几次在眼眶打转。

她偷偷望望何过,他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一旁吃花生米。

晓萱终于痛哭失声。

何过的父母这才缓和了些,张罗着吃饭。

眼泪落在碗里,挑几粒米放入口中,竟然也是咸的。这大约是晓萱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欺辱,和林立志的欺骗不同,面对他的欺骗,她可以选择恨和报复,可面对何过的父母,她只能选择受辱。

何过偶尔夹菜给她,很是迷惑,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委屈。

出来时,外面正是大雨倾盆。

何过撑着伞去拦出租车,晓萱失魂落魄地走掉了,就那样走在雨里,很快雨水便打湿了她的全身,泪水和雨水一起流淌,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何过终于坐着出租车追来了。

他摇下车窗的玻璃,非常无奈地说:“快上车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走掉?”

“为什么?”晓萱聚积在胸口的怒火在这个瞬间全都爆发出来,“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你难道没有听到你父母亲的话吗?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

她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何过冲着司机尴尬地笑笑,看看周围,幸好下大雨,行人甚少,偶尔有人也仅仅瞟一眼,便急着赶路了,否则他会觉得更难为情。

“萱,你快上车,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是在大街上喊叫哭闹的女人。”

晓萱抬起头,怒视着他:“我怎么了?我就应该心平气和地承受来自于你父母的羞辱?”

“他们怎么羞辱你了?”何过觉得晓萱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你自己说可以承受一切呀。”

“好。”晓萱抹一把泪,“就算我可以承受,你就可以无动于衷吗?看着自己的妻子被辱骂,你就没有一句话?”

“你让我说什么?”何过看看出租司机,有点难为情,便压低了声音说,“你先上车,我们回家再说。”

晓萱把脸别过去,不理他。

出租司机对何过说:“新婚夫妻吧?不是我说你,既然你父母让你老婆受了委屈,没别的,你就得哄!你瞧你,连车都不下,赶紧下去把你老婆请上来呀,要不我帮你?”

“呵呵。”何过讪讪而笑,“不用,我下车。”

他费劲地撑开伞,才下了车,一阵风,伞吹倒了,他忙用手护头,冲晓萱说,“快上来吧,我从小就不能淋雨,一淋雨就发烧。”

晓萱还是把头埋在膝间,没有任何反应。

司机探了身子,伸长脖子,喊道:“这个妹子,你给我个面子,快上来行吗?”

晓萱这才慢吞吞地上了车。

这次就是个导火线,而这次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彼此对对方的失望。何过认为她不够成熟,竟然在大街上胡闹,简直和平日可人的样子大相径庭;晓萱更是无法忍受他的怯弱和对自己的轻视,在他眼里,原来那样的羞辱都不算什么,真不知道他把自己当妻子还是玩偶。

彻底粉碎了短暂的童话是在八月十五,晓萱再一次被何过的父母没鼻子没脸地数落,只因为晓萱给他们买了月饼。

“你不知道你爸有糖尿病吗?”何过的妈妈拎着那盒月饼,脸已经气白了。

“我——”牙尖嘴厉的晓萱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快拿回去,这个东西分明是要我们命的。”

晓萱实在忍受不了了,她接过月饼,使劲儿睁大眼睛,忍回些泪水。

“我不知道爸爸有糖尿病,更没想要你们的命。”

说完,她转身,打开房门,跑了出来。

何过倒是跟了出来,却任凭她怎样痛哭,就是一言不发。

“你没有话可以说吗?”晓萱蹿到他面前,满眼的怒火。

何过耸耸肩,说:“你让我说什么?他们就是那样的脾气,你没看到也会数落我嫂子吗?”

“不对,他们对我和对你嫂子是完全不同的,对你嫂子说的都是可以接受的话,对我是刻薄的羞辱的,因为——因为我是个离婚女人,就因为这个!”

晓萱已经声嘶力竭。

何过闭上眼,他实在觉得烦,怎么会这样?那个柔情蜜意的女人怎么这样不可理喻。

“你说话呀。”晓萱摇晃着他的胳膊,其实她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一句安慰。而很会说甜言蜜语的何过在这样的时候却失去了哄她的兴趣,淡淡地一句:“晓萱,你冷静点,你本来就是离婚的,他们对你有看法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

他的话音未落,晓萱已经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刚捂住一边脸,另一巴掌也落了下来。

“你疯了。”何过顾不上再去捂自己的脸,先抓住晓萱的手,“你真的疯了,你竟然像泼妇一样动手打人?”

他摇晃着头,很是不解。他突然提高了音量,说:“我接受不了一个动手打人的女人。”

“哼。”晓萱冷笑,仰了下巴怒视他说,“这些远比不上我受的屈辱。”

“难道我父母对你不好,你就要发泄在我身上吗?”何过也闪了泪。

晓萱挣脱开,甩了手喊:“我并不在乎你父母怎么对我,我在乎的是你从来不知道保护我,因为在你心中也有和他们一样的想法——我是个离婚女人,就比你矮了一等。即使我花了大把的钱和你结婚,你仍然不会平等地对我。”

“我没有。”

“你有,你不用狡辩。”

时间尚早,街上车来车往,晓萱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很想冲到车前,任凭车轮把她碾碎。

她真就那样奔过去,何过这次没有迟疑,赶忙拦腰抱住她,他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越来越相信父母的话,但凡离婚的,都有些性格缺陷。

天呀!何过真害怕了,晓萱太极端了,这太危险了,他不敢想了,想起来就十分后怕。

“萱,你为什么要那样呢?”平复之后,他问躺在他怀中的她。

“因为爱,因为在乎,因为渴望你在乎,因为太想幸福。”晓萱又哭了,这个时候的她,简直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没有信心,又不甘心的女人,“过儿,你能好好爱我吗?”

何过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拍了她说:“睡吧,好好睡吧。”

从那时起,何过就想离开了,他仔细地想过了,和晓萱结婚,原本以为可以进入幸福天堂,娶一个漂亮、温柔、伶俐,关键是非常爱自己的女人,该是多舒服的一件事。但到此时,那些只是水中花,只需要一个涟漪,就可以吹破了。

然而,他已经半年没有工作,日常的花费都是晓萱给他的,倘若就这样离开,倘若不回父母家,连生活都是个问题。

他想再忍耐些吧,再看一看吧,最重要的是得等到他找到工作的时候吧。

而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让他更坚定了一走了之的想法,男女之间一旦撕破脸就会变得肆无忌惮,没有一点顾及,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而在他的思想里,是没有一个男人的义务,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的,只有是否快乐美好。

当然,最后促成他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离开的理由是林立志的造访。

晓萱的报复导致林立志维持多年的两地生活彻底结束,而这样的结束不是因为团聚,而是因为分离。

乔菲菲查清楚了晓萱信中的一切,知道了林立志不仅是身体出轨,而是精神同样出轨的,于是她毅然决定离婚。

林立志真的成为了钻石王老五时,却几乎失去了斗志。

他痛恨晓萱,他待她不薄,她竟然戏耍自己。当知道她在离开自己不久就闪电结婚了,他更恨更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立志随便找人,就查出何过的一切情况,他约了何过见面。

林立志看到这个男人,唇角露出一丝轻视的笑,这样的男人也就能蒙骗晓萱那样自以为是的女人。

林立志递给他几张照片,是晓萱发给菲菲的那些照片。

何过看着照片中娇艳动人的晓萱,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立志地产的老板。”

“晓萱以前的公司老板。”

“也对,也不对,她虽然挂了个名,但是什么都不愿做,也什么都没有学会,所以她离开后出去找工作都做不到试用期满。”

“你为什么让她挂名?”

林立志冲着他手中的照片,努努嘴巴说:“这还不明白吗?晓萱跟了我两年半。”

何过的手颤抖了,说:“那是以前的事,与我无关。”

“呵呵。”林立志笑,“那你看看这照片上的日期,好像那时候你们已经认识,没准她刚和我上完床,就跑到你怀里装纯情去了。不错,这个丫头很会演戏,不当演员可惜了。”

何过的脸色已经由白转为惨白。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想为她离婚吗?其实她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怪异,情绪化得很,我曾经怀疑她精神有问题,所以即使很喜欢她,也没想永远在一起。”

何过还是不说话。

“对了,我今天找你主要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想帮帮你们,”林立志就是林立志,他话锋一转,“听说你失业了,这是家德国的公司。”他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朋友在那里做总经理,你去找他,他们正在招生产主管。我和他说过了,他很满意你的条件,应该没有问题。”

“你为什么帮我?”何过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他还是怀疑他的动机。

“很简单。”林立志摊摊手,“你离开她!别说我看扁你,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她结婚,目的大于感情,而她离开我除了那点积蓄就不可能再有什么,甚至连工作都很难找到,以后还得你养她。特别是你家里根本不接受她,你在中间很难相处。而一个男人成天折腾这些多么无聊!”

“唉。”

听到何过的叹息声,林立志笑了,说:“你能力很强,应该好好奋斗呀。”

“这家公司是制造业里数得上的,我一直想进的。”

“那还犹豫什么?为那样一个女人,失去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吗?”

何过还是把名片还给了他。

林立志很遗憾地上了车子,就在车子即将启动的刹那,一切如他所料,何过叫住了他。

何过答应了林立志,离开晓萱。

晓萱疯了般到处找他,甚至给何过的父母跪下。

“爸妈,我求你们了,都是我不好,你们原谅我,告诉我何过在哪里好吗?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再次离婚呀。”

“你现在这样说,你打他的时候、骗他的时候呢?小过不想见你,等离婚的时候再说吧。”

“妈,”晓萱跪着前行几步,抓住何过妈妈的手,“妈,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哼。”何过妈冷笑,她越看这个晓萱越像狐狸精,把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弄成那样,于是她恶毒地说,“你怕什么?离一次也是离,离两次也是离。”

“伯母,您怎么能这样说话?”陪同晓萱一起来的李薇不顾子媛的劝阻说,“外人都会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您怎么巴不得自己的儿子离婚?是,晓萱她离过婚,可如果他们离婚了,何过不也成了离婚男人了吗?”

“你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这是我家,你们都走,她现在还是我儿媳妇,她愿意在这我们没有办法,你们走!”何过的父亲打开了门,下了逐客令。

“你们走。”晓萱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

很久没有流泪的子媛满面泪流,她和她认识20多年了,她从没有看到她这样的时候,最在意尊严的倪晓萱放弃了尊严,但是又能换来什么?

子媛蹲下来,求她。

“你跟我们走吧,我求你了,你在这里,我们怎么放心?你不明白吗?他们已经没有情面了,就是你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也不会换来什么,听我的,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不。”晓萱不看她,只坚定地说,“我不能离婚,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离婚就是死路一条?那我们都应该死吗?”

“不一样呀,我怎么能离两次婚呢?别人怎么看?不不不,我自己怎么承受?关键是我爱他呀。”

“晓萱,”子媛扶起她,“没有过不去的。”

“好了。”李薇也走了过来,“子媛,干脆告诉她真相吧。”

晓萱抬起头,望着她们。

“晓萱,其实林立志找过我们,是他给何过介绍了一份高薪又很有前途的工作,何过就答应离开你了。”

晓萱惊呆了,她望着何过的父母,眼里是最后的恳求。

“你们别乱嚼舌根,要不是她经常打骂我们小过,小过根本不想离婚。”

“算了吧。”李薇说,“没有你们存心刁难挑剔,甚至侮辱晓萱,他们能弄到这种地步吗?护着自己的孩子不是这样护的,你们以为是为他好吗?”

何过的妈妈一时语塞,倒是他父亲忽然变了一副面孔,竟带了笑说:“我们做父母的是不希望儿子离婚的,我帮你给他打电话,听他怎么说。”

电话通了,晓萱一把抢过来。

“过儿。”

“晓萱,你好,你冷静点。”何过是他惯有的播音腔。

“过儿,你回来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晓萱,我们是无法融合的两个人。”何过已经不耐烦,“我在工作,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有很好的发展空间,我不能耽搁,先挂了,我们的事,等大家都冷静的时候再去彻底解决。”

没等晓萱再说出话来,何过已经挂断了。

一周过去了,何过都不再接晓萱的电话了。

晓萱的身体越来越不适,例假已经迟了好多天,她想起何过临离开的前两天还问她:“你是不是怀孕了,好像该来月经了。”

“是呀,有可能。”

夜,死寂般的夜!晓萱蜷缩在被子里,还没有入冬,她已经觉得十分寒冷。现在例假至少迟了10天,看来自己真的是怀孕了。

她的眼中忽然放了亮光,何过不会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在乎吧?

她拨了电话,不接!她只得发信息。

“过儿,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她等呀等,终于,手机响了。

只有一句话。

“已经决定分开,你自己处理吧。”

“哈!”晓萱狂笑一声。子媛忙跑过来,这些天,子媛都住在她这里。

子媛困得不行了,半闭着眼睛问:“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没事!”晓萱出奇地平静,“我只是想通了很多。”

“哦,那就好。”

“你快去睡吧。”

“嗯,你也睡一会儿,好吗?”

“嗯。”晓萱忍住了最后的哽咽。

晓萱吃了安眠药,幸亏子媛没敢睡实,过了一阵子又过来看她,发现她已经肌肉痉挛,呼吸变浅变慢,心跳缓慢,脉搏细弱。

医院里,晓萱在抢救,李薇、刘丰、肖老师,还有天宇和茗茗都来了,大家商量,只告诉了晓萱的兄嫂,她父母年龄大了,怕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子媛面色凝重,她恨自己、怨自己,她总觉得这些年和晓萱在一起生活,却看着她一错再错下去,是自己的责任。

秦朗发来信息,还是不温不火的话:

“最近好吗?”

“不好。”子媛迅速回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想念他,想在他的怀里哭,但是……她无法不矛盾。

秦朗打了电话过来,问:“怎么了?”

子媛哭了,许久,才平静些,把整个事件讲述了一遍。

“晓萱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么糊涂呢?”秦朗很感慨,“子媛,你不要着急,很多时候,着急也没有用呀……”

晓萱被救了过来,但是医生明确说孩子必须要在她身体恢复后打掉,太多的安眠药对胎儿是有影响的。

活过来的晓萱,仍然是一脸的绝望。

医生只允许两个人陪伴,子媛和天宇留了下来。

天宇十分痛心,他怎么能想到和他离婚后的晓萱,不仅没有得到幸福,反倒在泥潭里愈陷愈深呢?

“天宇,你走吧,我怕茗茗不高兴。”子媛低声对他说。

天宇摇头,说:“你就让我在——在这儿吧。”他很着急,话语更加无法连贯,“那天我还数落她了,我不知道那个男人那么无情无义,我以为还是她太过挑剔。”

“唉。”子媛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累得说不出什么。

“不行。”天宇说,“我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得让他来。”

“哼。”子媛讪笑,“他不会来的,甚至连电话都不接,我刚才打过了,信息也发过了。我们现在不指望他了,就盼望晓萱好起来。”

一连几天,晓萱都是消极面对治疗,大有这次死不了,会再寻找机会的感觉。

几个人轮番劝,也不见她有任何表情。

子媛忽然想起什么,忙跑回公司,她要给她做一件小时候答应给她做的“花仙子”般的礼服,她要让她记起她曾经是像花仙子一样可爱的女孩。

子媛赶制了一天一夜,终于做好了。她把那礼服捧在手上,俯了身说:“晓萱,这是我小时候给你的承诺,我做到了,请你回报给我一个健康的坚强的你行吗?”

晓萱转过身,盯着那件衣服,眼睛湿润了。

“晓萱,我们曾经经历了多少,都挺过来了,难道这次你就要放弃吗?想一想,我们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你最终非要酿成大错吗?我们谁也不能天天跟着你,你想怎样我们拦不住,但如果你连死都不怕,怎么就不能承受活?”

“这些年的磨难也好,挫折也罢,难道没有我们自己的责任吗?即使是现在,我也要说,如果你当初痛快地离开林立志,而不是选择报复,会有这样的后果吗?如果你不是太过虚荣,非想找一个没有过婚史的男人,能选择何过吗?一切的一切,真的怪不得别人。”

晓萱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半年多以后,又是个炎热的夏季。

晓萱没有和子媛、李薇一起去经营服装公司,她笑着说:“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刘丰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我会重新回到学校去教书。”

“为什么?”子媛和李薇齐声问。

“因为我终于正确认识自己了,其实只有教书才是我最擅长的。”

子媛、李薇相视而笑,无比欣慰,晓萱终于不再是那个永远争强好胜又不切实际的女人了。

何过终于有了消息,很简单就是要离婚。

晓萱问:“你想好了吗?婚姻没有随意进出的门。”

“想好了。”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好吧。”

办理离婚手续那天是个十分明媚的艳阳天,何过仍然穿着晓萱给他买的麻质的浅驼色印花衬衣,下面是牛仔裤,迈着很有舞台感的步子就来了。

晓萱冲他笑笑,他也勉强笑笑,并没有任何语言,两个人往里走。就在民政局的走廊,竟然遇到天宇和茗茗。

“晓萱。”天宇和她打招呼,茗茗也冲她微笑。

“来登记?”晓萱问茗茗。

“是呀。”茗茗笑得很甜。

“真好。”晓萱由衷地说,“天宇,你以后可要好好对茗茗呀。”

天宇只笑,不语!

办好了手续出来,何过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和她告别,而径自钻进一辆本田,车里是一个胖乎乎的40岁左右的女人。

“呵呵。”晓萱笑,仰起头,阳光绚丽而耀眼。

是呀,她再次走出了婚姻的门,但是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毕竟她为了继续这段婚姻付出了努力,婚姻的门不能随意进出,她深谙这个道理。

但命运偏偏让她再次进出,她能做的就是微笑接受。

她想起昨天和子媛一起从皮夹子里取出肖老师帮着请的护身符,她们坚信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接受并承受,就如肖老师的话:“任何时候对个人修为的提高才是改变一切的契机。”

子媛明天就要飞往加拿大,子蓝已经帮她联系了学校,她这半年除了公司的工作,就是拼命学英语。的确,她希望自己像大家希望的那样,学成后能够拥有自己的品牌。

不知不觉地,她散步到了大学城,沿着小路走下去,就到了湖边,那个记忆中属于她和秦朗的地方。放眼望去,仍旧是灯火辉映的湖面泛着点点的星光,晶莹地,有一种剔透的属于夜的明亮。

子媛双手交叉,胳膊伸直,想让自己深深地呼吸。这半年多,虽然和秦朗时有联系,但是谁都没再谈感情,又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种情形下,她想就不必告诉他,她就要走了。

“子媛。”岸边站起来一个男人。

“秦朗?你怎么在这里?”

“我申请调到这边的公司来了。今天刚到,想先一个人到这里来坐坐,明天再找你。没想到我们——我们又遇见了。”秦朗很激动,语速明显地加快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会儿,子媛的心里似乎一直有一点点期许,甚至想难道这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是啊,他们好像是很难走出彼此的生命,无论发生多少事,再经历怎样的人,总是会在某个路口相遇。

可是并没有出现她希望的结局,秦朗的言语中没有她希望的离情别绪。于是她定了定心,兀自笑笑,再次感受到性格使然,她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爱的,但是有爱也很难成就完美,毕竟在一起永远都是比“我爱你”3个字更美丽的。而他们的性格使得他们都难以对对方表达出最真实的情感。

子媛长舒一口气,心中更加平静。不管怎样,临走时能与秦朗相见,也算是了却了心愿;不管怎样,她希望他一切安然,甚至能结婚生子,过上最平稳的生活。

人没有怨恨的时候,未必就没有爱,或者是更深刻的爱,但爱情却绝对不是生活,甚至是生命的全部。

“我明天就飞加拿大。”子媛向秦朗告别。

“什么?”秦朗这一惊非同小可。

子媛便把计划告诉了他。

又是一阵无语,子媛说:“该回去收拾东西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她说完,心底还是涌出些许酸楚,用了很大的力才忍住眼泪。

子媛走出了大约10米。

“子媛。”秦朗喊住她,疾步跑过来。

子媛犹豫一下,仍然没有转回身。

秦朗望着她的背影,鼓足了勇气说:“我们结婚吧。”

子媛的眼中闪了泪花,而嘴角却微微翘起,这么多年来,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可此时,此时的心却如同是在大海里飘荡的船,没有归宿感。

秦朗一步步走近她。

“你能为我留下来吗?能吗?”

子媛仰起头,却看不清天际间的景象,不是因为夜的黑,而是她眼前的雾。她在心里说:“秦朗,为什么你总是在错过之后才来珍惜呢?”

秦朗几乎在喊:“这么多年了,我只爱你,难道你不明白吗?那是无法忘怀的爱呀!”

子媛闭上眼,让泪水顺着眼角全都挥散去,之后她向前走。

“子媛,”秦朗没有追来,但他的声音里尽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终于走了出来的跋涉者的沧桑感,“子媛,我回来就是要和你结婚,无论我们错过了多少,但是我们毕竟还有未来的人生,我不能等到我死的那天,再为没能和你在一起而后悔呀!子媛,请你就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

子媛咬咬牙,仍旧前行。

“子媛,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会一直等你……”

秦朗的喊声已经渺远,但子媛听得真真切切。

子媛停了下来,眼泪已被夜风风干……

晓萱再次踏出了婚姻的门,有伤痛,幸好也终有领悟。那么子媛呢?她会怎样?会再次踏入那扇婚姻的门呢,还是一个人坚强地也是孤独地生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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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闷骚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