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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密友,我们是天敌》 作者:电台九点半

二十  知女莫如母

二十 知女莫如母

很奇怪,一般情况下好事都不会一起来,而坏事总是组着队来欺负人。即使仅仅是心情低落的时候,也会有另外一件让你更低落的事情突然跳出来,甩掉拳击手套徒手就将你打个措手不及。

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样解决我面临的感情危机时,工作的事情排山倒海而来。我某天做着底稿,忽然怀疑自己现在做的这个实习工作是否有意义,而看着不少同学已经签了三方协议,我没有头绪了。有一瞬间我觉得,与感情相比,马上毕业而面临进入待业女青年行列的现实,更像是我生活里的洪水猛兽。

朱莉忽然间打电话给我,准备去湖北实习。那边有一个她妈妈的工程部。朱莉英姿飒爽地对我说过年我也不回来了,说明年咱答辩时候见啦,说小朵你工作啥的定了来看我呗,说小朵你要帮我盯着点王瑞。我点头说好,其实朱莉不知,此时此刻我处理我的爱情已经应接不暇了。

朱莉哈哈地说等姐们儿回来带鸭脖子啊。等车开了却收到她短信,说小朵,我挺难过。我说你要对自己的感情有信心。朱莉说不是,她只是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怎样。

朱莉要离开我整整小半年。我看着开走的火车,它载着朱莉去往她新的未来。

宿舍一个人孤伶伶的,太难受了,更令人发指的是学校食堂竟然全都关掉,街边的铺子也像商量好的一样齐刷刷消失一半,卖热晶糕的亲切大爷早就不见了。

我独自一人,时时饥寒交迫。我说我这日子咋过得这么孽障呢我,我要回家!

我说妈,我想回来住。郭总说上班来得及吗?我还没回答就听见老爹在一边儿喊,回来住回来住!上班打车去!爸给钱!闺女赶紧回来吧!

我想说爸每天打车得赔死啊……嘴上说着眼前好像看见老爹又拿着锅铲给我做好吃的去了,就挺想哭。

挂了电话我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说,再见了您,我要回家去!我必须回家去!我把东西收拾收拾,被子一卷,就觉得背后像有人推着一样脚下生风,我归心似箭。

我坐在车上抱着我个大包儿想,我这也算是当逃兵了,前一天我好好想了半天,拿出大白纸画了半天,我研究我的实习工作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当时是丽丽姐介绍,冯兮想去我半推半就就上了。上着班我不开心。许洋说上班的人没一个开心的,这是正常情况。工作不开心不要紧,可是在我对我留下的机会进行计算后,我整个人都颓丧了,我那个精神萎靡,精神不振。有的时候看清现实真的不如自欺。

我看着几乎是大鸭蛋的数值说这可怎么办呢这,许洋电话里说,还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觉得许洋说很对,我需要规划一下我的工作,而不仅仅是眼前的实习。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终于可以逃开现在金枝欲孽的斗争,做一些有益于自己职业的事情了,也是那一刻我忽然间觉得轻松,我想我该回家了。

家多好啊,家那边有热闹的小吃夜市,有邻居阿姨开的小铺子,每次见了我都说小朵来啦?小朵要啥?有便宜卖的水果和零食,还有郭总和老爹。

我说妈,我这可能要为找工作忙一阵儿,我那个白衬衣呢?老爹抢着说给你洗了,正在洗衣机里泡着呢。我过去一看,当时就惊了。我说爸你咋跟红的一起洗,那红的掉色你不知道吗?!我赶紧捞出来看,白衬衣已经被染得像块儿画布了。老爹也跑来,啊!我忘了,我看看。还好,粉衬衣也可以!我说爸这是粉色吗这,这边儿怎么这么一大块红呢!染也染均匀啊这。老爹皱着眉说,不要紧!我来想办法!

我看着想把衬衣染均匀的老爹,再看看已成抹布的白衬衣,不,花衬衣。我心说你安心去吧,你不会白白牺牲的,爸你再别给我洗衣服了!我泪奔。郭总看着衬衣也跟老爹吼,我看着他们的模样,忽然觉得特温馨。

我一边投着简历一边还在实习,我想等我把自己手上接的这家公司做完了就跟领导说我不再干了,当我想起我就要离开××事务所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儿遗憾,而我转过头看着其他几个实习生不声不响的竞争,我想她们会不会也有那么些时候想要做逃兵。

而冯兮是不会做逃兵的。

冯兮手术后好像变了一个人,说话神情和语气都不像从前了,她对工作变得更加急切。下班后每次看到她,她总是冷着脸,时而眼中有那样一种说不清的神色。中午吃饭时冯兮说,小朵你还跟许洋好呢?我说是啊。冯兮笑了笑,真傻。

我一愣,我说冯兮你怎么忽然这么说?冯兮说,这些男人哪有一个好的,没靠得住的,把自己顾好、多挣钱才是真理。

我说,冯兮你现在说话怎么变得这么老气横秋的啊?冯兮一笑,反倒乐了,她说经过这么一次的女人,看你就觉得特幼稚。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冯兮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女生,我想余昊的无情和手术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而每个人在过了那一遭之后,是不是都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我不可以再和她交往了。不止不是深交,最好连一般的交往都免了,她看着我那样笑,看着街边的一对情侣那样撇开嘴,在拿到新的工作时眼神那样不正常的热烈,让人害怕。

冯兮靠过来说,小朵你不知道,其实咱们这个实习生转正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我说什么意思?冯兮一撇嘴,××和×××有暧昧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她能升那么快?还有旁边部门的×××,你不觉得她和×××也有点不对劲儿吗?

我说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这。冯兮敛起笑,你不信?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一直属于比较迟钝的一类人,比如班里的什么八卦桃色新闻,我总是比较晚知道,可是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这些话经冯兮一说我觉得非常不舒服,觉得很抵触。我说冯兮你别再跟我说这些了,我不想听。

冯兮又笑了,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了,这日子光低迷了。人低迷的时候就得看点光明的东西接触点光明的人,本来就一肚子的阴沉灰暗再遇见个更阴沉灰暗的影响,跳不出来就变了质了,我多想念朱莉啊,她就是吐槽都那么乐观向上。

我觉得我必须得把自己精神振奋起来,我对自己说,就当赵樱琪没出现过!没出现没出现……我念念有词,就当朱莉没走!朱莉没走朱莉没走…… 乱七八糟的就当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我对自己说,我董小朵无论怎样,都要把这段低沉的日子度过去,我记得很久前郭总跟我说,人都会觉得忽然糊涂,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就是因为自己原先的经验和情商不够用了,就需要再学习。这全靠体会,忽然有一天你明白过来了,忽然间知道怎么做了,忽然间好像看到光了,这段日子就过去了。

我靠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车窗上,外面的天全黑透了我还没有到公交换乘的地方,等到了家又是8点了。我看着窗外的灯光想,或许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说粗糙点儿都挺操蛋的。我们每个人都营营役役都水深火热,可是谁说人来这世上就是享福来的?或许本身就是为了受苦。我在这个受苦的过程中还能感到幸福,还能自己把自己逗乐,也算是莫大的幸运。那句话怎么说的,用扯淡的态度面对操蛋的人生。我想:当我自己觉得那些乱糟糟的事情都是扯淡的时候,当看着周围所有人都隐藏起自己的苦难而努力过活的时候,那么,日子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糟。

我又想起被老爹洗坏的白衬衣,我乐了,觉得家里头老爹做饭是好吃,可是洗衣服这事还是得郭总来。我搓搓手,给许洋打电话,许洋说,唉呀呀,我好几天都没看见我家朵儿了,你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吗?我就哈哈笑起来。我说许洋你要是把她弄丢了,你会找吗?许洋忽然间装得特深沉,那必须找,她可不是白衬衣不是,洗坏了还能买一件,她丢了我去哪儿买呢?你说。

回了家,每天早上6点起床就成了我大学四年混吃等死的现世报,我头顶一个手机俩闹钟,每天早上窝在被子里那叫一个难心。大冬天的北方6点,正是睡觉的时候啊,老爹穿着睡衣敲我门儿,说朵儿啊你赶紧起,要不还是打车去?我闭着眼睛说得得得,我这个成本也太大。我一咬牙我一跺脚,我就起来了,我眯着眼睛穿衣服,那个冷啊,那个困啊。老爹说我给你热饭去!我说算算,爸你赶紧回去睡,一家子折腾个什么劲儿这是。我又想现在离许洋那大爷起床还有一个小时,我怎么那么不平衡呢我,我一边热稀饭一边给他打手机,这样的良辰美景时间,许洋,咱们来问个早安呗?大半天那家伙也不接,我唉一声,许大爷睡得也太舒心了这。

我看着表,准点6点20出门,一阵跑,6点半到车站,一分钟排队挤车,上车,坐下。座位儿凉得要命。我想要不明天包里搞个坐垫儿得了,总不能亏待我这屁股。我瘫在座位上眼皮儿打战儿,斜着眼想这一车的好多人怎么看着那么精神呢?您看左边的大叔大口大口咬着阳光早餐就豆浆,您再看那右边的阿姨抹抹脸容光焕发的,中途上来的那个中学生倒是耷拉个头,可是一转头看见后面上来的漂亮同班女同学,立马变了身,那话多得犹如滔滔江水。我想我上中学那会儿是不是也这样挤车来着,好像也是6点多就起了,那时候怎么也没有现在这么累呢,想半天得出结论——我!老!了!

泪奔。

人一老就不得不低调,我想起我在家一喊老,郭总就会投来幽怨的眼神,我在姥姥家一喊老那简直就是炸了锅,姥姥说,朵你看,这一屋子的人哪个比你年轻的?我环视一周觉得自己真年轻啊,我真年轻。所以我一想起这些年我白白浪费青春年华混吃混喝地把自己一祖国花朵混老了,我想起我姥姥,我一看见姥姥那张特慈祥的老太太脸,我就觉得怎么当她孙女儿这么好呢。

姥姥说,年轻人得精神!我就挺直腰。

姥姥说,小姑娘得有点儿腰身!我就想我得减肥了。

姥姥说,姑娘还是短发好!我蒙住了脑袋。

我爱姥姥。

我正沉浸在姥姥家的热闹气氛里面,计划周末去姥姥家混饭吃的流程时,手机响了。我接手机说,许洋大爷您醒啦?许洋在那边唔一声,好像没睡醒,他说,朵儿你想叫我起床啊?我静音我聪明吧?我说你这嗓子是怎么了?许洋挺可怜地说,昨晚还挺好,大半夜的忽然间就感冒了。

我挺着急,我说你没啥大事儿吧?电话里就听见许洋咳嗽,咳咳咳半天,他妈妈喊,许洋你把药吃了没?我说许洋你去打针吧,许洋说准备去,头疼嗓子疼。许洋说朵儿我不舒服,你好好去上班儿我再睡会啊,我赶紧说好,我挂了电话好像看见许洋没精神流鼻涕的样子,心里可难受。

正上着班儿呢,上级说那个×××你准备一下,明天和刘会计几个上郑州。实习生丙愣一下马上点点头,好的!冯兮说,主管,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出差机会啊?上级说有需要就安排,好好把自己的事情干好。

我把头转回来想,如果今天让我去出差,我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怎么的,许洋病了,我很想去看看他。

没出差机会也是好事。我跟自己说。

问题是,我怎么去许洋家看他呢,朱莉要在多好,我一个人跑去实在是没脸啊没脸。

忽然间我想到作为挡箭牌和炮灰的不二人选了!我给王瑞打电话,我说,王瑞?王瑞说,啊,小朵,有事儿? 我说那个许洋病了,你明天有空么,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好吗?王瑞说,好啊!刚才樱琪来电话说叫我陪着一起去,咱们一起,一起。

我愣了。

和王瑞说好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过去和上级请半天假。脑子有点儿糊,我觉得我真是一点儿也不勇敢,而当要面对赵樱琪去看许洋的这个现实时,我也一点儿都不大气。

晚上我给朱莉打电话,我说朱莉我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呢,朱莉吸溜吸溜地在吃面,她说,没事小朵,很正常!我说你在那边怎么样?朱莉说,男的都出去干工程,我一女的就守大本营,特清闲整天喝茶看报,提前养老了。然后朱莉说,我刚骂王瑞,怎么答应跟赵樱琪一起去,没脑子咋的啊,要去也是你去不是?我喘喘气觉得也特饿,我说,朱莉你吃面呢?我也想吃,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吃的。朱莉说你悠着点儿,再把胃吃撑了。我嘴上说着好,好。心里吃东西的欲望却迅速膨胀起来,压都压不下去。情绪为什么和食量总是挂钩呢,我一边下方便面,一边觉得作为自己的胃,它一定是上辈子欠我好多情。

经过一晚上的又吃又喝,我得出结论:晚上吃方便面实在是人间美味,而华丰油泼辣子要比康师傅的好吃,所有类型的都比康师傅泡椒的好吃。然而最不靠谱的是,我本想通过大口吞咽面条儿来化解内心悲愤的不良情绪,谁知道正化解呢,穿着睡衣的郭总忽然出现了,郭总站在我面前表示她闻到味儿了也很饿,要求和我分面。

我们母女俩就对着吸溜。吃着吃着郭总忽然说,这晚上吃东西是不是得发胖啊。我把头埋在青花大瓷碗儿里说,是啊,是啊。郭总又吃口面说,我年轻时候晚上从来就不吃东西,你也要注意啊!我说,妈,怪不得你年轻照片儿看着比我漂亮。郭总喝着汤特淡定地说,漂亮多了!

我:……

我妈说,我要不漂亮,你爸能找我?我说那倒是,我爸年轻时候多帅气啊!郭总说其实光好看没什么用,主要是人。我挺惆怅的,我说,妈,到底啥是个爱情呢?郭总愣了一下,好像觉得自己姑娘刷一下长大了一样,郭总看着我挺严肃地说,负担。我傻了,我说,妈,我说的是爱情,不是婚姻,是爱情!爱情咋能是负担呢?郭总摆摆手,一旦要讲究责任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负担。

我捣着面条说,妈,人咋干个什么都这么累呢?郭总居然乐了,你累什么,才多大点儿事就皱个眉,眼睛也耷拉了,怎么那么让人操心啊。我一听就急了,我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操心了啊,我觉得自己可省心了,从小到大都特乖,学习啥的也没让你和我爸管,这恋个爱也没作妖不是?

郭总挺深沉,她说你还让人操心得少啊,从一出生就操心,你爸老跟我念叨,这朵儿在学校会不会被欺负啊?叫啥的那小子对朵儿怎么样啊?放假你回来在家待着,就怕你憋坏,出去玩儿又怕你出事,你要是个男孩儿,我跟你爸才不操这么多心。

我心里泛感情,嘴上却使硬说,男的咋了,男的还要买房!男的还要娶老婆!娶的老婆要不称心那就是天天跟你这个婆婆闹,才操心呢!郭总说,傻姑娘,男的大了家里扔出去让他摸爬滚打去了,女孩子就不行,离得稍微远一点儿就觉得要出事。我跟你爸就不放心你,怎么想都害怕你吃亏啊。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郭总和老爹对我不是很关心,从小到大都经常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有几次郭总说好给我带吃的结果搞到很晚才回来。老爹那时候工作更忙,完全顾不上我,我就好像是一个留守儿童,和京京一起守着一个房子。后来人大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老爹忽然红了眼睛,还是不愿意我考到远处去。我总以为人应该去离家远一点儿的地方生活的,却没有想到一周七天,我有半天在想他们,他们却七天每一分一秒都在想我。

记得大二国庆放假和同学约好一起去山西,跟家里说不回家时,郭总挺失望,说好不容易一家子都放假了,想在一起多待几天,我这却要出去玩儿。老爹还说,有什么,去玩儿!别听你妈的,要多少钱爸给你!后来郭总跟我说,其实老爹特失落,每到十一时他就计划好这几天我们一家子怎么过,计划要不一起报个旅行团,计划着给我做点儿什么好吃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看着打弯儿的面条说:“妈,我最近遇上难办的事儿了。”郭总说:“怎么了?”我说:“许洋他前女友回来了。”

“ 回来又怎么了?”“ 这次搞不好是来闹拆迁的。”郭总说:“闹拆迁?”我刚想解释闹拆迁的意思,就听见郭总说:“要是这么容易就给拆散了,你要那小子干啥? ”

还不等我说话,郭总说,两个人要是想一直走下去,那就得在精神上成依靠,觉得自己不用说对方也知道该怎么办,就差不多了。本来其实是负担的,愿意扛着不撒手,才算有感情。真到了这个地步就咋看对方咋好,你就是扔个西施进去,也拆不散。要是碰见点儿小事就崩了,那是瞎胡闹!郭总看着我说,瞎胡闹的玩意儿还值得你这样?

郭总说,对方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

我说,嗯。比我好看呢。

性格好?

我说,嗯。看着也挺好。

觉得不如了?

我说,倒不是这,就是人家比我早,许洋那时候好像还特喜欢她,我要是这么给拆了,觉得真不甘心。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郭总说,妈妈单位原来有一个女的,长得好看得很。和男的谈五六年了,男的也不提结婚,后来女方逼得不行,好不容易答应结,谁知道男方出了趟差,不知道怎么就遇上另一个女的了,回来就说不结婚了。那女的家境是好点,在事业上也能帮那男的,可是你想想,这边谈五六年了都不结,一转身就能和别的人结,是为啥?

我说后来呢?郭总说,后来我们单位那女的精神就垮了,现在跟妈妈差不多年纪了还没结婚。我跟你讲这个是告诉你,好多事情不是说你觉得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特别是感情,难说得很。那个男的要想和女方结婚不是早结了?等五六年那就是不想结!就是没到那个份儿上!本身就是闹着玩儿恋爱,真说结婚还想着以后找更好更满意的。要是一份感情是瞎胡闹的出发点,还闹到要结婚的地步,那后果没一个好的。

你们现在不是妈说,一般就是闹着玩儿恋爱,你要真说到要结婚那还得把我和你爸吓坏,说什么结果的你也不爱听,可是过程你别自己把自己折进去了。喜欢就在一起,爸妈也不拦着,现在的女孩子都愿意多付出,多付出点儿也没坏处,可是这个度你自己把握。要是许洋那小子为了其他姑娘这么容易就把你踹了,那就说明你们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也没啥不服气的。要是他没那心思,就是人姑娘天天往上凑,你们也掰不了。因为人想法在你这儿呢。要是他一天一个样,看着锅里吃着碗里,那你趁早跟他掰,别到时候说这么个男的你领家来给我们看,你老爹不打断你腿算我没说。

郭总把我前面的碗一收,朵儿别吃了啊,一有啥事就往死里吃,胃多难受。听话!郭总端着碗去厨房,从你高考时候就这样,还把香肠都给吃了,京京那时候怎么不咬你呢?

我听着郭总洗碗的声音,忽然反应过来,她不是饿,是特意来找我说话的,发现这个真相后我忽然眼睛有点儿湿,我说妈……郭总刷拉刷拉洗碗没听见。我一抬头把眼泪倒回去,酸着鼻子赶紧跑回了自己屋。

我在床上坐着,郭总说的话明白了些,有些还是很糊涂。说起来总是很容易,如果许洋真的是一颗心同时能装下两个人,我有勇气说离开吗?我问自己,无解。

我董小朵爱一个人,从来都是一心一意,以前对周是,现在对许洋也是。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是有些缘分的,有缘分的感情,就必须爱得很用力。可是对方呢,当你有很用力的初衷时,对方能不能保证和你一样的用力呢?或许不行。我想起以前看见宋丹丹说过这样的话:“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不小心多了一个吻,然后你发现需要一张床,一套房,一个证……离婚的时候才想起:你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我们要的太多,还是说得矫情点儿,爱情本身,处于其中的人完全不能用道理来衡量。

我看着床头京京的照片,俩大眼睛一个小毛脸儿,它傻了吧唧地看着我。我想起那时候京京在,我说,京京有小偷!京京冲到门前:汪汪汪!我说,京京吃香肠!京京冲到厨房:汪汪汪!我说,京京汪汪汪!京京扑上来:汪汪汪汪汪!我看着京京,我说京京,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姐姐特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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