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背后的秘密(2)

　　他伸手去牵她的手，冷艳并未反抗，她不想反抗，她需要一点温度来温暖她冰冷的身体。仍旧是那个老位置，他们相对而坐，两人都沉默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荒芜的寂静。

　　今天的服务员有些特殊，她是左岸的老板娘，叶泉的老情人，曾经的服务员，冷艳的情敌——戴晓红。

　　“喝点什么？”从她的脸色并未看到任何的愤怒，她如同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叶泉和冷艳一般平静，脸上挂着对客人尊敬的微笑。

　　“上你们最好的咖啡，反正我知道今天有人买单，坐吧！”

　　冷艳看了她一眼，自己往旁边挪了挪。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请客？我可是很小气的。”

　　“反正我没准备付钱，你呢？”她朝叶泉看去。

　　“还真没占过便宜，今天决定满足一下自己。”

　　那一刻冷艳在想，要是他们能够永远这么轻松愉悦地聊下去该多好，不要有仇恨，不要有悲伤和痛苦。

　　戴晓红笑了笑让服务员送来了咖啡，她自己在冷艳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叶泉说：“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会一块儿来这。不过既然来了，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我想很多事情都该有个了结了，冷艳你说是不是？”

　　冷艳不去看戴晓红只直直地盯着叶泉，没错，她需要一个答案，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叶泉看着她们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我想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那个疯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戴晓红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叶泉到底还是选了冷艳。

　　“我会一直照顾她，但我不能因为这样而放弃冷艳，我爱她，我爱的是她，我骗不了自己，我也不想欺骗别人，更不想欺骗阿莉。她已经够可怜了，是我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我必须照顾她。”

　　“很好，很有情有义啊！不过叶泉你别忘了，我可没疯，我既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照顾，但我不会就此罢手。

　　我会征服你，我会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

　　她骄傲且自信地说着，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得到。

　　“我不知道该要怎么跟你解释，上次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非要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也没有办法。”他站起身来看了冷艳一眼，“艳儿，我们走。”

　　“你先走吧！我想留下来跟她单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她简直不可理喻。”对戴晓红叶泉说不上恨，毕竟是他招惹她在前，但如今他对她是一丁点儿的好感也没有，这个女人让他感到后怕，她可以迁怒于任何一个跟他有关系的人，就连未出生的孩子她都不肯放过。

　　“那是因为你是男人，女人跟女人之间还是有很多可以交谈的。放心吧，聊完以后我打你电话。”

　　叶泉无奈地看了冷艳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了解冷艳。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戴晓红坐到了叶泉先前的位置，幽幽地吐了一口气：“我还是输了。”

　　“我并不想跟你谈这个，告诉我，为什么那样对我？”

　　她轻挑了一下眉，说：“看来你知道些什么了。”

　　“你以为只有你会查别人底，然后跟踪别人吗？戴孜芯。”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孜芯，算起来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妹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从小到大我们根本就不曾见过，我想我跟你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怎么？就因为我告诉了你真相？冷艳我真瞧不起你，我以为你会和那些人不一样，原来你跟你父亲也没什么区别，都喜欢活在虚伪的世界里，用谎言来麻痹自己。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那好，我就告诉你。故事还得从你爸爸跟你妈离婚的时候说起。你们都以为我是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的女儿，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私生子，我妈是个妓女，她在跟你老爸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只想为我找个父亲，你老爸便是那个倒霉鬼。”

　　倒霉鬼？确实够倒霉的，只是冷艳没想到戴孜芯会说出这样的三个字来，那个男人再怎么不是她的父亲可也养了她那么多年啊！她怎么能用倒霉鬼三个字来形容他呢？

　　她继续说着：“那个倒霉鬼发现我不是他的亲身女儿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或许你不相信，我早恋，我爱上了我的中学老师，他要结婚了，于是我就割脉自杀。我被他们送到医院抢救，急需输血，而那个倒霉鬼的血型跟我完全不匹配，我妈是A型，那个倒霉鬼也是A型，而我偏偏是稀有的O型，试问两个A型血的人怎么生得出一个O型血的人来。后来我好了，那个倒霉鬼也没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对我反倒比从前更加关心了，只不过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异。后来有一次我听到他和妈妈吵架，他们说要离婚。不过那个倒霉鬼不答应，我十六岁那年，那天我妈妈不在家，他半夜溜进我的房间说他爱我，他需要我，那晚他强奸了我。我妈妈回来发现这一切后，很是愤怒，可是因为是她欺骗那个倒霉鬼在先，所以她只能忍，不过从此以后他们三天两头地吵架，有天晚上我从学校溜出来回到家发现我妈自杀了。她说她愧对于我，她在信里告诉了我一切。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发誓要报仇。我想过杀死他，可我知道杀人要偿命，我不想陪着他一起死。所以我想到了你，我要报复，我要让你们知道失去亲人失去爱人的痛苦。我要把我承受的一切都加倍地偿还给你。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报复你，让你痛，我并未想要把叶泉牵扯进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他，我没有办法。”她泣不成声，冷艳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过了一会儿，她重新抬起头来，眼神更加幽怨：“我想我妈临死时也没想到，那个畜生其实在跟她结婚以前就知道她怀孕了，并且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阴谋，是阴谋！”她几乎吼了出来。

　　冷艳只觉得全身颤栗，虽然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但亲耳听到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感到羞愧，为他感到耻辱。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钱？

　　“你那个虚伪的父亲，娶我妈妈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虚伪，娶我妈妈不过是为了体现他不为虚荣，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身的努力得来的，娶我妈妈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丑陋的心。娶我妈妈不过是想证明给大家看，他是有爱的，他是有能力的。可是他真的有爱吗？他没有，他连心都没有。妈妈死后，你知道他如何对我的吗？表面上我还是他的孩子，其实我是他的情妇。

　　为了报仇，我忍，我甘愿做他的情妇，我开始勾引他，我要让他真正地爱上我，我要为我的妈妈报仇。”

　　看着泣不成声的戴孜芯，冷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的父亲，确实禽兽不如。她真想拿把刀狠狠地捅进他的身体里，让他不能再作孽。

　　这个被自己叫做父亲的人，竟是一个恶魔，而她便是那个恶魔的女儿，或许这就是佛经中常说的业，现在终于报应到她身上了。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被人强奸的感受吗？

　　被自己敬做父亲的人强奸。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失去母亲的痛苦吗？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失去母亲后还要强颜欢笑靠讨好那个强奸自己的人活下去的感受吗？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满脑子都是报仇，都是恨的感受吗？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就要学会如何勾引一个男人的感受吗？你想象不到，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好不容易，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可那个男人却跟你父亲一样，他并不爱我，但却还和我上床。他和我做爱的时候，恐怕脑子里幻想的人都是你。冷艳，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是的，这个女人有足够的理由恨自己，报复自己。可是她呢？她又该恨谁？该去报复谁？这些年她就活得很好？过得很开心？

　　那些父母带给她的伤就比她的要小？至少，至少戴晓红的母亲是真正爱她的。而她呢？她不知道，从小她就生活在他们灰暗的世界里，她找不到光明。

　　冷艳清楚地记得，她十七岁生日那天，早早回了家想和母亲一起庆祝，开门却看到两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每次母亲带回来的男人都不一样，虽然她仍旧对她很好，可在她的心里母亲变了，变得肮脏不已，变得跟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她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可是她仍旧摆脱不了她的宿命，那些男人一次次出现在她眼前，就在母亲转身以后，他们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她，即便她穿得严严实实的，他们的眼神也早已将她扒了个精光。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遇到了白翔，那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子。

　　她以为她看到了光明，却不曾想到她不仅没有看到光明，还将黑暗带给了他。

　　她颤抖地站起来，木讷地走了出去，她不想继续听下去，她也无法再听下去，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她像是看到了他，那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子，他正微笑地朝她挥着手。

　　“白翔……”她朝他灿烂地一笑，朝他走了过去，她只想跟着他走，去那个纯净的世界，那里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伤害……

　　“艳儿！”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司机急刹车的声音和叶泉惊恐的尖叫。她回过头朝叶泉微微一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司机愤怒地想要破口大骂，看到晕倒了的冷艳，张了张口重新回到车上，一会儿消失在车流之中。

　　冷艳醒来发现自己在叶泉家中，还是那套他租的单身公寓。

　　看着静静守候在自己床边的叶泉，她猛地扑倒在他怀里号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叶泉，你告诉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叶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毫无意义的，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至极地说：

　　“艳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我要你快乐起来，我要你的世界不再充满悲伤。

　　我要你永远地幸福下去！”

　　“叶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永远幸福下去？我的世界真的不会再有悲伤吗？”

　　“不会，我会为你驱走一切不好的东西，给你一个纯净的世界！”

　　她这才擦了擦眼泪，心里好受了很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愿意选择相信。她看了看这间小屋，好奇地看着他，问：

　　“你不是买了房子了吗？怎么还住在这？”

　　“我不舍得退掉这，本想买下来但房东不肯卖，我只好一直租着，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跟你在一起，我唯一的办法便是保留这种味道，想你的时候还可以到这里来看一看。”

　　他将冷艳搂得更紧了，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艳儿，别离开我好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离开我。我爱你，我需要你，我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你。没有了你，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似没有了灵魂，既然我们的缘分是上辈子就注定的，那么就让我们继续这段缘分吧！”

　　她没有说话，她只想要一点点的温暖，她只想要人陪着，她靠在他的胸前默默地流着泪，她真后悔提出来要见他，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她宁可不见。

　　至少她还有一个聆听者，可是现在面对他，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艳儿，我知道你很难过，关于白翔的死我们就别再追究了好吗？他既然那样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想在天堂的他也不想看到你难过，他希望你过得幸福，请不要再悲伤了。”

　　“他是被我害死的。”说着她一把用力地推开叶泉，“我是个不幸的人，靠近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请你也离开我，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不！”他一把将冷艳箍得牢牢地，“我不会放手的。”

　　“我会害死你的。”

　　“即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她靠在他的胸前，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她边哭边说：“叶泉，你知道吗？我怀疑那个人是我妈，是她害死了白翔，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总有种感觉，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并且戴晓红也有意无意地给我透露信息把矛头指向我妈。

　　我很害怕，害怕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有关，虽然说我很恨她，可她毕竟是我妈！我摆脱不了跟她的关系。”

　　听到冷艳的话，叶泉全然明白过来。毫无疑问，白翔的死跟她的妈妈绝对脱不了干系，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PS了白翔的照片，现在看来这才是白翔死因的真相。

　　那个疯狂的女人，曾经就因为他靠近了自己的女儿，害得他睡天桥，不过他运气似乎比白翔好一点，否则也很可能死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冷艳，他无法将这些事情告知她，他扶她躺了下来，为她倒了杯热水过来，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既然那么痛苦，那我们就不去想了。白翔当初隐瞒真相的目的不也就是为了让你更幸福地活下去吗？我们就尊重他的遗愿吧！”

　　“这不公平……”冷艳嘶吼着，她的精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叶泉很是担心。

　　“好了，艳儿，睡吧！别想那么多了。等过些日子我把公司里的事情处理一下我们就离开这吧！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们开一家书店，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

　　这一晚她没有做梦，并且睡得很好。也许是习惯，只要有叶泉在身边，不管那一天经历了什么，她都能睡得很安稳。

　　她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身边什么都没有，她醒得特别早，天刚刚亮她便醒了，看着旁边还熟睡的叶泉，她感到很安心。

　　对冷艳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每天睁开眼便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安静地躺在自己旁边。

　　只是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白翔，即便真相是残忍的，她也必须去面对，她准备再回去一趟，亲口问问母亲。

　　她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回来，她提起笔准备给叶泉留言。突然一个不愉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打算不辞而别吗？”

　　“我……”

　　“我知道你还是想去问个究竟，既然这样让我陪着你好吗？”

　　面对叶泉灼热的眼神，她无从拒绝，只好点头答应。当冷艳带着叶泉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赵芮的眼里满是错愕。她不友善地看着叶泉，心想：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竟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叶泉虽然也感觉到了赵芮的不友善，但仍旧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碍于冷艳在旁边赵芮不好发作，只好强颜欢笑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让叶泉不解的是她们住的房子，按理说赵芮有的是钱，何必委屈自己住在这样一套两居室里呢？这套房子从装修来看，只怕是已经有些年头了，还有就是周边的环境设施也不那么健全，看起来也都很老式，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赵芮的第一套房子。

　　叶泉帮着冷艳将箱子提了到房间，赵芮满脸怒容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进房间冷艳瞄了一眼赵芮将门关了起来，小声地对叶泉说：“我妈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你。”

　　“不是不喜欢，简直就是恨。”

　　“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有答案了，艳儿，你真的还要亲口去问她吗？”

　　“对。”

　　“可我觉得事情已经很明显。”

　　“无论如何我都要亲口问她，一会儿你就说有朋友找你有点事，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没问题。只是我放心不下你。”

　　“我没事的，怎么说她也是我妈。”

　　“那好吧！”

　　两人商议好以后，叶泉便走出去对赵芮说他有事出去一下，晚点儿再跟她们联系。赵芮似乎巴不得他立刻离开，看着叶泉走出去的身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