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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天长我敢地久》 作者:绯月西斜

第19章 《我依然爱你》\/许茹芸(八)

  8、小是的告白

  无殊坐在车里,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离开天信的电子机械实验大楼,她并没有坐沈时久的车子,而是找了个理由拦下了路上的计程车。沈时久送她上车时再三叮嘱:回去后拿柠檬泡茶,多喝两杯预防感冒。她含糊地答应着,匆匆离去。

  事实上,两个人的沉默并不仅仅因为陈意明的算计,还因为霍思倾。

  虽然沈时久一直强调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可到底是守候在身边三年的人,若说对他没有一点影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从出让6%的股份助他取得摩天大权,到辛苦求得“大唐凤语”送他做生日礼物,最后还为他们欠下陈意明一份难还的人情。思倾,就像她的名字,为沈时久倾其所有在所不惜。

  相比之下,自己只是一个被动而任性的女人。从认识沈时久到现在,只有他时常为她的冲动行为善后,而自己为他做的事情却屈指可数。或许潜意识中,她一直有一种优越感,认为自己是给过他恩惠的人,理应受他的回报和无条件的信任,所以才容不得他在自己眼里掺进半点沙子。

  无殊细细想来,觉得陈意明此举可谓高明,表面上是在“撮合”她和沈时久,其实是为了加深他们三人之间的矛盾,如此一来,沈时久便有了更多的顾虑。

  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谁都明白,而以情牵制,最是叫人防不胜防。

  到底还是成了别人的棋子,并且已是骑虎难下……无殊觉得头有些发沉,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没多久,沈时久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事情处理好后给我打个电话。”

  她没有回复,因为车子正好到了小是的住处。她拿出一张被水泡得起皱的50元旧钞,耐心地等司机找零。结果小伙子拿着钱磨叽了半天才腼腆地回过头对她说:“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换一张票子?”

  “怎么?你怀疑我给你假钞?”她心情不佳,因此看起来很不友善。

  “没有没有。”司机小伙一怔,赶紧将一把零钱找给她了事。

  无殊下车,看着一溜烟跑掉的计程车,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果真是恶人生恶相。她有什么好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所以,她怀疑沈时久看上自己的大概只是一种感觉。就像弗洛伊德说的,雏鸟在破壳而出的那一刹那,对第一眼见到的事物会有超越一般的依恋。

  小是的住处无殊只来过两次,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条堆满杂物仅留出两条腿宽的走道,连着四户人家,清一色的廉价防盗门。小是曾得意地说,开这种门,她一分钟四个,还能进去“借”根葱再走。

  高亢的DJ乐透过隔声效果不佳的门墙一直传到了外面。无殊正要抬手按门铃,邻居的门倒是开了,一个脸上贴满黄瓜片的中年妇女嘴里叫着“要命的”

  探出头来,看到她站在小是家门口,也不管是什么人就喊:“拜托叫那个死丫头把声音开小点!一天到晚吵死人了!”

  无殊下重手拍了拍防盗门,过去十秒,里面音乐声依旧。她只好改打手机,响了近半分钟后,门终于有动静了。

  既是客厅又是卧室的地方,一套组合音响正在床头发出振聋发聩的“噪声”。小是身上裹着被子,开完门后又一跳一跳地跑去拔插头,这才回头发出自己的声音:“大姐头,你怎么来了?我刚刚才想小睡一会儿。”

  无殊沉默地看着她,而后对着厕所的门说:“别躲了,出来吧。”

  宋西一双眼睛在门缝里眨巴了两下,听到无殊这么说,只好走了出来,讷讷地叫了声:“大姐头。”

  小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闷头不语。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无殊问宋西。

  宋西小声嘀咕:“小是不让说。”

  “我让你说!”

  “……她在酒吧碰上一伙流氓,有几个就是上次被我们教训的那些闽南人。他们把小是给认出来了,就把她拖进面包车一直带到郊外,还让她打电话把我们都叫出来。小是不肯,那些流氓就说要给她拍裸照……”

  小是狠狠瞪了宋西一眼,宋西哆嗦了一下,说得更小声:“后来他们的老大接到一个电话,才把小是给放了。”

  无殊心有余悸,这件事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她见小是极不情愿说出来,不由得斥声问:“发生这种事,你还打算瞒着我?”

  “我有自己的想法。”小是顶嘴道。

  关心则乱,无殊被她无所谓的样子挑起了火气:“你的想法就是逞能蛮干?”

  “没错,我是逞能!那又怎么样?!”小是狠狠扭过头说,“我跟着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你曾经是南菁会的大小姐!你有我没有的机遇,我有你没有的技术,所以我们可以成为一伙。虽然现在我叫你一声大姐头,可并不代表我需要你来罩着我!”

  “小是!”无殊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今天不妨说个清楚……是因为闻奇对不对?”

  小是喜欢闻奇,闻奇喜欢无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心知肚明,死结一样的三角关系,再聪明的人都没有办法圆满地解决,所以才一直避口不提。可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事情撂在这里就像脸上长了颗暗疮,挑破了会觉得疼,不挑破就会让人一直郁闷下去,并在心里也冒出一个恶心的疙瘩。

  “是啊!我受够了!”小是的声音因为情绪大变显得有些扭曲,“就因为你在他心目中是特别的,是和我这种人不一样的,所以你做什么他都觉得好。

  你要是不在,他就拿我发泄脾气;你要是在,他一双眼睛就只会跟着你转,半点也看不到我!我也是女人啊,凭什么我要被他这样对待?他就连抱着我的时候都在叫你的名字……呵呵……”

  浓浓的讽刺意味透过小是敌视的目光准确无误地传达到了无殊的心里。她震惊而愤怒,一股恶寒更是侵袭了全身每个细胞,那感觉像是被迫扒光了衣服站在熟人的面前,脸面无处搁放。

  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任闻奇的感情。就像对第一棵杂草视而不见,换来的只会是整片的野草地,结果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回过神的宋西用力拽了拽小是的胳膊:“你要睡就赶紧睡,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小是甩开宋西的手,唯恐天下不乱地吼道:“要不咱们现在就打电话找闻奇对质?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无殊见状反倒稳住了情绪,她弯下身替小是将被子拢得更紧了一些,语气如常道:“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我不怪你。刚才你讲的我权当没有听见,从今往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半个字!知道吗?”她表情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信:“对我来说,你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所以除非大家已经决定一拍两散,否则绝对不要再有刚才那样幼稚的想法!”

  说完,她径直走向门口,手落在把手上时又停下了动作,补充了几句:

  “我的老师,也就是阗一对我说过,要学会欣赏对手,而不是敌视。因为前者可以让你了解对手,后者却只会蒙蔽你的眼睛。”

  “我一定会让闻奇喜欢上我的!” 小是冲她背影叫道。

  无殊开门走了出去。

  想要说服一个女孩子不要去喜欢一个人,就像天方夜谭;而在旁人看来,拼命强求不存在的感情也一样是天方夜谭。

  下楼时,宋西追了过来,竭力为小是说话:“大姐头,你别生小是的气,她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发生那种事情,她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才会语无伦次……”

  “我明白。”无殊摸摸她俏皮的短发,唯一叫她欣慰的是几个人中还能有一个不需要她操心的。宋西是个宝,正因为心灵通透,才会乖巧懂事。

  “哦,对了。”被一个又一个的麻烦搞得人晕头转向,无殊现在才想起前两天在网上发过招聘信息,“周一会有人去公司应征前台和后勤,到时你过去处理一下,看到合适的人就留着。我得跑一趟工商局,可能下午才能到。”

  “好的。”宋西点完头马上又露出关心的表情,“可是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两天再忙这些事情啊?”

  “别担心我了,你去陪她吧。”

  无殊对她笑了笑,转身下楼梯时又绷住了脸,心事重重。

  陈意明口中的兄弟,那个叫赤头的人,她其实是认识的——确切说来,他们曾是小学同学。这人真名叫魏坤,因自小就顶着一个小光头,喜欢欺负学生,所以同学给他起了“赤头”这个外号。五年级的时候,无殊和他打过一次架,不过战况不好,她吃了点亏,撞掉了一颗牙齿,流了一嘴巴的血。最后,魏坤被他老爸揪着耳朵退了学。她知道,这是因为父亲给学校施加了压力。

  周日,无殊去出事的酒吧打听到了赤头的一点消息,一直得不到回信的沈时久在傍晚拨响了她的电话。

  “你在外面?”往日里倨傲冷漠的声音现在多了几分感性的低沉,听起来格外悦耳。

  “对。”她边走边说,语调依旧不冷不热。

  “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接我?”听出他是在车上打电话,她有些纳闷。

  “我现在在你住的地方。”

  她收住了脚步:“你去我那里做什么?”

  “给你搬家。”

  “什么?”

  她蓦地拔高音,倒是将与她擦肩而过的行人给吓了一跳。打了个手势表示歉意后,她赶紧拐到比较偏的小道上,问:“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说着自己的理由:“既然陈意明的人能自由进出你的房子,说明你这里的安全措施很差。”

  她没好气地回道:“你别拿它跟你的上景豪宅比。”

  其实她那里的门锁应付一般的毛贼绰绰有余,毕竟是经由小是改造过的。

  但陈意明算不上是毛贼,天信集团的支柱产业除了房地产还有机械研发,手底下的开锁高手自然不会缺少。

  无殊想,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时久才给自己的房子准备了一套人工智能安全系统,据说八位国际顶级工程机械和数控专家经过两年时间才完成这套顶级设施,整个系统的造价就高达千万。

  “的确没法比。”他说得理所当然,“所以,我打算让你搬去我那里。”

  她露出见鬼的表情:“你居然不问我这个当事人就作了这个决定?”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你待在我身边会更好。”

  他这样说是否昭示着他已经将她看待为自己的所有物,因此有权利有责任来规划她的人身安全?只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答应?

  无殊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他太久,久到该要重新认识一下才行了。

  “沈时久,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那种乡下地方不适合你。”无殊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赶紧挂线关机。做人就不能拖泥带水,否则就会没完没了,这是她最近总结出来的经验。

  猜他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会候在那里,无殊顶着昏沉的脑袋走进附近的KFC,点了一份套餐,准备吃个两三个小时。她想,像他那种分秒是金的人,多等一小时都是不可能的。

  冬季,城市的灯光总是早早就被点亮,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如同被精灵围绕的世界,但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才是都市最鲜活的风景。

  假使有一天城市的路上没了行人,建筑里也没了人们的欢声笑语,那么纵使建筑再华丽、灯光再绚烂也无法掩饰它的虚空。所以,当无殊独自一人看风景时,会觉得世界就在眼皮底下,但她却站在世界之外,于是一种叫孤寂的滋味就会悄悄爬上心头。

  吃完东西,她又迷迷糊糊坐了许久,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8点。别说是沈时久,自己的耐性也磨得差不多了。她现在急需一张床,可以让她安安稳稳地睡到明天天亮。

  当然,如果她知道等着她的将是两个不期而遇并且是她最不想同时见到的男人,那她宁可睡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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