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亲时代的相爱之道(5)

　　当然，很多时候我们都希望自己是被爱的一方，尤其是那种被别人暗恋的感觉--自己没有做任何努力，而别人已经爱上了咱！然后由我们来做选择，是拒绝还是接受，或者是暂时拒绝？我们还期待在我们说“不”的时候，对方最好继续穷追不舍，最好能为我们说一些“如果你不同意，我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的蠢话。我们觉得接受一份山盟海誓要比主动追求一份爱要体面得多。我告诉你，假如你结婚很多年的话，你就会明白，当初是谁主动追求谁，这个问题已毫无意义。因为假如你的老公不再喜欢你了，就算是当初他跪在地上求你嫁给他又怎么样？你可以拒绝啊！你为什么答应了？还是说明你喜欢他！只不过你没有说出来而已！所以如果你的男人是那种以“征服”女人心为乐的男人，你说到底不过是他的一个战利品，兵不厌诈，你恰恰是被他“诈降”的女人，而且门槛这么低。我见过太多怨妇抱怨自己的婚姻和爱情，说如果不是他当初拼命追求自己，自己可能答应吗？我就想，你现在抱怨有什么用？你以为“爱”是什么？难道“爱”是一件不会发生变化的事物？一个人今天说爱你，难道意味着会永生永世爱你吗？关键在于，他爱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爱他？或者说，你爱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也爱你？如果你们之间缺乏这么一种坦诚的关系，你们的爱怎么可能经得起烦琐的生活考验？那种遇到一点事情，就说“还不是当初你追的我”，是最没有效果、最招人讨厌的。这就好像自己答应人家是给人家一个面子，日子久了，你的脸不如青春时候好看了，看看人家还会不会买你的账。

　　许多人都以为被人爱比主动爱别人要安全可靠得多，其实这是一个少女时代的经典误会。无论是谁主动，最重要的是，你们的爱应该是一种互动的关系，是一种互相的需要。主动与被动是形式问题，而问题的实质是你们要相爱，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勉强的。假如你以为你接受一个人的爱是对他的恩赐，早晚你会受到命运的惩罚；同样，假如你的爱人把接受你的爱当作给予你的施舍，那么我劝你赶紧离开他，而不要像个奴才似的，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说些“谢主龙恩”的话。也许在遥远的古代，或者在更早一些的爱情教科书里，他们会教你一些“爱是奉献”、“爱是感恩”之类的爱情哲学，你只要看看在那个时代，占据时代舞台的是悲剧多还是喜剧多，就清楚这些哲学会把你带到哪里去。你要的是尘世的爱，是凡身肉体的爱，你们的爱要能让你们的生活快乐，子女健康成长，而不是一种哲学家式的爱，或者修女对上帝的爱。假如你要那样一种爱，从现在起就把这本书合上，时代列车已经呼啸至一个新的世纪，而你还在幻想“梨花满地不开门”的唐宋元明清。

　　你看过电影《喜福会》吗？英文名叫《JOY LUCK CLUB》。里面有一个情节，说的是一个女孩子，在上大学的时候邂逅一个名门望族的美国小伙子，那个小伙子后来成为她的恋人，并把她带给自己的父母。当然小伙子的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这么一个长得像越南人的华裔美国人，所以告诫她，自己的儿子将来要掌管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都要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不过，那个小伙子排除了家庭的阻力，娶了这个女孩子。婚后女孩子辞去工作，为他生了一个宝贝，并且全心全意帮助丈夫工作，她所有的事情都让丈夫拿主意，她取悦丈夫，她觉得相对于他的爱来说，自己的爱是多么微不足道。中间有一个场景，是这个女孩子以女主人的身份周旋于丈夫的商业PARTY上，话外音告诉观众，她得到了一个著名大学的奖学金，但是她没有接受，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应该考虑接受。她一直享受着被爱的感觉，或者说被宠爱的感觉，她珍视丈夫给她的生活，给她的一切，她一直是生活的被动者，从来不主动提出自己的意见。直到她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要跟她离婚，她还在幻想着能有所挽回。她精心烤了一个派，是她丈夫爱吃的，她守着这个派等着她丈夫回来跟她谈离婚事宜。这个时候这个女孩的母亲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派?老母亲直截了当地指出：你做这个派，就是为了取悦他，让他珍视你，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忽略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后来在漫天大雨中，女人坐在庭院里，男人按了很多遍门铃都没有人给他开门，他最后自己想办法走了进来，浑身都湿透了。开始他还喋喋不休地抱怨女人为什么不给他开门，但是很快就听到女人对他说“OUT”，女人告诉他，他不能夺走她的房子，不能夺走她的孩子，不能夺走她生活的任何一部分。事情出现了转机，男人发现了自己妻子身上从来没有的那一面，他坐下来，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后来他们度过了情感危机，重新生活在一起。

　　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很简单，首先是因为这部电影让我深受震撼，它让我懂得，失去一个男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想想，你是要一个男人珍视你的感情，还是终日生活在害怕失去他的心理阴影中？其次，无论怎样，你要对自己的感情有一个把握。尽管感情令人迷惘，但假如你在迷惘的感情中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患得患失，那么你只能靠运气，靠老天爷赏赐给你一段姻缘了，而且万一老天爷没有赏赐给你，你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怨只能怨自己--也许在你初恋的时候，你还可以怨苍天变了心，但是到了你不能再自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你要怨就只能怨自己了。

　　顺便再说一句，少男少女的年纪，还不太懂，不知道心为什么就乱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口，那是一回事，毕竟年纪太小，毕竟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把握。但是如果已经成年，甚至已经上班打卡，还不知道自己心为什么就乱了，那只能说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或者说自己缺乏一种能力，一种把握爱的能力。当然假如你非要和我抬杠，说把对一个人的爱永远埋在心里是一种最纯粹、最真挚的感情，爱不需要表达出来，甚至完全不需要回报；你爱一个人，愿意为那个人忍受孤独寂寞而不要求他同等地爱你，这才是刻骨铭心的爱，高尚的爱，不计得失的爱，真正的爱。对于这一点，我没有办法说服你，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但是，在你准备这么做之前，我建议你先找来茨威格写的一部小说看看，小说的名字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故事梗概是这样的--有一天，一位作家收到了一封来信，作家看了信以后才知道这个“陌生女人”是一个一直默默爱了他11年的女人。这个作家起初想不起这个女人，后来才隐隐约约有那么点印象。在很多年前，他曾经邀请过一个18岁的少女一起吃过一顿晚餐，然后他把这个女孩带回家共度良宵。那个陌生女人在信中说：“你和我共度了三个夜晚。然后，你就旅行去了，再也没给我写过一个字。”后来这个当年才18岁的少女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把这当作“那三日恩爱的结晶”。“生下孩子后，我一直没再见到你。思念温暖着我痛苦的心灵。每年你的生日，我总是会给你送上一束白玫瑰，你还记得吗？在近11年中，你可曾问过是谁送的吗？现在，你也许会问：这些年我是怎样过的，怎样带孩子的？告诉你，我最亲爱的人，我卖身了。我只是为了你的孩子，才这样做的。我委身的男人都喜欢我，只有你不是这样。”

　　这个作家接到信的最初时刻，曾怀疑这个写信人的动机，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信？想敲诈吗？这个女人在信中说：“我的儿子昨天死了。如今这世上我只剩下了你，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你对我一无所知，但我却一直深爱着你。要不是我现在将不久于人世，我也不会写信给你。”

　　在信的最末尾，这个宣称自己默默地爱了他11年的女人悲哀地说：“我得了伤寒，活不久了。我爱你，现在依然爱你。永别了。”

　　这是一个到死才肯让自己所爱的人知道自己感情的女人，并且到死也不求任何回报，甚至不求再见最后一面。看了这个故事你感动吗？你愿意自己的一生是这样度过的吗？你是否坚持认为这样的爱最浪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种女人，那种女人

　　红颜未老恩先绝之秦香莲VS.阿加莎·克里斯蒂

　　“女人对一个仍然爱着她，可是她已经不再爱的男人可以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残忍，她对他不止不仁慈，而且根本不能容忍，她成了一团毫无理智的怒火。”这话是现代英国小说家毛姆说的。其实，在这一点上，男人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对那些仍然爱着他，可是他已经不再爱的女人，男人往往做得更过分。

　　比如亨利八世，他前后有六个妻子，每当他厌倦的时候，如果这个女人还不识趣，没有做到自觉主动地接受离婚条件然后迅速消失，她就有掉脑袋的危险--第一个王后是一位国王的女儿，与亨利生活24年，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当亨利爱上安妮·博伦以后，她就被废掉了。不过与其他王后相比，亨利对她算是恩重如山了。她的继任就没有那么幸运--安妮·博伦被送上断头台--这个女人做梦都想不到，亨利八世曾追了她7年，这期间她一直在拒绝，她说她不要做国王的情人。终于，她得逞了，可是王后的座位还没有坐暖和，亨利就厌倦了她，更可怕的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亨利在砍了她的脑袋的第十天就又做了新郎，他等不及了--不过这位新王后很识趣，她非常短命，所以很快轮到下一位--她是一名德国公主，亨利八世见过她的画像，惊为天人，可是等见了面才知道画像和真人的差距--那个女人千里迢迢从德国嫁到英国，但亨利只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六个月后亨利和她离婚，不过这位德国公主依然写信感谢亨利八世，因为亨利每年给她500英镑。可惜亨利的下一任王后就没有那么懂事了--她掉脑袋的时候才20岁，她在死前哭求亨利--你怎么可以杀死你美丽的花朵呢？

　　她真是太不懂事了--男人只有在爱你的时候，你才是他眼中的花朵；如果他讨厌了你，你还一个劲地要他爱你，你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你是在逼他拔掉你！所以，我认为真到那个时候，最好的方法是安静地走开--我这么说，是为了保护你--我一直认为女人做秦香莲的成本太高--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为什么要用短暂的一生换得一颗负心人的头颅？我总想包公虽然是铁面无私，但是他为什么不好好劝劝秦香莲女士--杀一个人容易，但是杀了以后，你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将来孩子长大了，你对孩子说什么--你考虑过孩子的感受没有？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母亲杀掉，对于孩子的一生会有什么影响？如果让孩子选择，也许他们更愿意自己的父亲活着--即使他抛弃了自己的生母娶了大宋的公主。

　　当然我是很佩服秦香莲的，的确敢爱敢恨，只是她这么做的成本太高，而且我相信以后没有男人敢再爱她了--哪个吃了豹子胆啊！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选择--她生于1890年，那个时代女人大部分是没有工作的，尤其是贵族妇女。可惜阿加莎没有那么好的命，她爱上了一个没有多少钱的男人，嫁给了他，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们同甘共苦，曾经有过相当拮据的日子，后来男人发迹了--他们买了大房子，以及只有富人才拥有的轿车--大鼻子的莫里斯·柯雷。然后，男人爱上另一个女人--阿加莎的小女儿对自己的母亲说：“父亲喜欢我，他只是不喜欢你。”阿加莎伤透了心，但是她承认女儿说得对。一年以后，她同意离婚--她说：“再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了，剩下就是自己打算了。”她为自己打算得很好，她不仅以写神秘谋杀案闻名于世，而且还嫁给了比自己小14岁的年轻考古学家--她在39岁那年遇到25岁的他，人们劝她不要接受这个年轻人的爱情，她回答：为什么不呢？他热爱考古，所以我不用害怕变老--我年纪越大，他就会越爱我。

　　事实的确如此。

　　激情消失的岁月之费雯丽VS.杜拉斯

　　“她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演技；她有如此的演技，根本不必有如此的美貌”，当费雯丽凭《乱世佳人》问鼎奥斯卡时，评委给了她这样的鉴定接下来??她成为世界上最令人妒忌的女人--她嫁给了大明星奥立弗，婚礼在玫瑰盛开的露台举行，伴娘是著名影星凯瑟琳·赫本。幸福如排山倒海一般，婚后这对影坛伉俪出演了《汉密尔顿夫人》，大获成功但是，当费雯丽再一次赢得奥斯卡奖时，她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迫不得已，她签署了离婚协议，之后开始酗酒--她无法忍受爱人的离去，酒后的幻觉成为她唯一的安慰。在度过充满痛苦和失望的几年以后，她死于精神崩溃--人们说她是为爱而生的，因为爱情的滋润，她拥有了“猫样的微笑”，当爱情消失，她甚至不能忍受到下一段感情的来临就凋谢了！

　　费雯丽的命运与另一个同样悲剧的女人很像，那个女人叫卡米拉，是一个有才华有激情热爱生活的年轻女子，不幸的是她爱上了艺术家罗丹。当激情燃烧之后，她彻底垮了，她生命中最后的30年是在疯人院度过的。

　　她们生如烟花绽放，死如彗星迅忽，以至于我们还没有看得更清楚，她们就已经成为一段模糊而伤感的回忆。但是我劝你不要像她们那样，她们像珍贵的青花瓷瓶，稍不珍惜就碎了，心疼都来不及；我劝你做一颗璀璨的钻石，品质刚强，经得起历练和琢磨比如著名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看过电影《情人》吧？你可以把电影中那个贫穷的法国少女当作杜拉斯，生活对她够残酷的，但她却善于把不幸和苦难编织成一顶荆棘花冠。

　　屠格涅夫在他的《父与子》中写过这么一段话：“一个人把他整个的一生都押在‘女人的爱’那一张牌上赌博，那张牌输了，他就灰心丧气，弄得自己什么事都不能做，这种人不算是一个男人，不过是一个雄性的生物。”

　　套用一下，一个女人如果把整个一生都押在“男人的爱”上，那也不该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吧！实际上，罗丹的情人并不只有卡米拉一个，在她之后还有歌文·约翰。她在27岁的时候遇到罗丹，那时罗丹已经63岁，她是他的人体模特。很快罗丹就指导她画画，并在金钱上帮助她。接着艺术家厌倦了，艺术家不能总用同一个模特，所以当罗丹完成雕塑《缪斯》以后，就失去了对歌文的兴趣--歌文正是这件作品的模特。罗丹做事比较绝，他通知看门人，不要让歌文进来。但歌文却一点儿也不像绝望中的情人，她把自己投入到艺术工作中并取得成就。

　　当激情消失，尤其这是一个优秀男人的激情，女人往往难以平静--不过，我劝你平静下来。我手边有一本刚从书店买的畅销书，是莱温斯基自传。她激情燃烧的时刻，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燃烧方式--她和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偷情关系，可人家现在不是照样又出书又做时尚手袋？所以，不要放弃。

　　当没有人“许你一个未来”，你自己就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