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思相爱不相亲(3)

　　“可是这个理由却更容易成立！娘娘性子如何，我们都很清楚，可是却不等于其他人也都相信娘娘不屑于那些争宠手段。只是，难道你认为这个理由不够让娘娘哑口无言吗？如果真是有人暗箭伤人，那那人便是一石二鸟之计，既打落了华妃的孩子，让她从此想靠孩子翻身的机会便减降低，又打击了娘娘，还有可能会让娘娘因此而地位动摇。”凌歌担忧地看着云清，虽然她依旧背对着自己，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娘娘其实也早已猜到这个结局，所以娘娘才显得如此的平静。

　　“凌歌说得没错，若此事真的另有隐情，那对方便是想借此机会打击于我。只是可惜了华妃，却因为此事差点失去性命！那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是如此的残忍，若是让我查出，定不轻饶。”抬起头，云清看着天空那为数不多的星星，像在偷听着她他们的谈话，认真而羞涩。

　　她轻扬唇角，美眸深深一眨，眨去先前无限的浓愁：“凌歌，你派人着力清查朱华宫中这段时间经常出入的相关人员，包括其宫中下人也一并查证下最近的动向，看看是否有人将害人之物悄悄潜送放进华妃的饮食之中，若有任何的异常，即刻将那人提带出来仔细询问。还有，此事暂不要声张，我等着看谁先将这个罪名栽赃到我的头上来，有风就有雨，既然风声已至，相信暴雨也快近了吧！”。

　　“是，奴才明白！”凌歌眉头一挑，看着轻笑着转过身来的娘娘，心底突然有些放松不少。虽然他也知将来的风雨可能会更猛烈，可是有娘娘如此勇敢的面对，他们还怕什么呢？

　　时间在极度反常的平静下又过了两日，华妃经过这两日的小心护理下来，身体也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只是因为小产，使得性情大变，常因为一点小事而情绪激动。，只有轩辕泽在的时候才会缓和一些。

　　清晨时分，云清尚未起床，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匆匆声跑至殿外，大声唤道：“娘娘，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云清闻声警醒，听到碧桃已经匆匆起床，问道：“陆安，出什么事了？”。

　　“陆安，进来回话。”云清也忙披衣起身，敛着一双秀眉，沉声吩咐陆安进殿通传。

　　“回娘娘，奴才今早去尚食局的路上，行至九环亭时看到一个宫女神色怪异地站在栏边，奴才心下好奇，便询问了一声她是哪个宫的宫女。她一开始不答，半晌才说自己是朱华宫的人，而后奴才问她因何在此，她说是要去尚宫局领物什，因肚子不适才停了一会儿。奴才当时也没在意，便领着人继续前行，却不知，奴才刚刚走下了桥廊，却听到身后扑嗵一声，那个宫女竟然投河自尽了。幸好奴才赶紧唤人将其救起，问其因河投河她却不说，奴才便将她带回宫来由娘娘处置。”陆安恭敬地低着头，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因急促而产生的微微气喘，让云清等闻言一惊，问道：“现在人在何处？”。

　　“回娘娘，奴才已将她带至宫中，此刻人正在赤霞殿外！”陆安如是回禀，云清听完便让其先出去看着那女子，自己则由碧桃等赶紧替自己更衣起身。

　　来到殿外，云清看到凌歌正一脸严肃地立在殿中候着，见云清出来，凛禀眉道：“娘娘，此女子是朱华宫中的内侍宫女，唤名采衣，今年刚满十四，刚入宫两年有余。”。

　　“嗯！”云清点点头，走到那个一身是水衣服上正不断往下滴水的宫女身前，明显地感觉到那宫女此刻正在瑟瑟发抖。

　　“你叫采衣是吧？告诉本宫，你有何事想不开，为何一大早的便要投河自尽？”淡淡地看着那个这个面容清秀并有着几分娃娃相的年轻宫女，云清居高临下，平和的声音让对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却很快地变成无限惊慌。

　　“你说话啊，有什么事告诉皇后娘娘好了，娘娘会为你做主的。”碧桃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她脸上的害怕与惊慌让她微微怜惜，不知道这样年轻的一个生命，为什么如此的想不开要去寻死？

　　然而，那女子却是一声不吭，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只是抬头惊慌地看着云清，身体一阵接一阵地不断发抖。

　　“小桃红，先带她下去换身衣裳吧！”看着她这样，云清轻轻一叹，抬了抬衣袖，吩咐小桃红带她先下去。

　　“是！”然而，在小桃红正欲靠近对方的时候，那宫女竟是突然跳起，无比惨烈地怪叫一声：“华妃娘娘，奴婢对不起你！”，跟着便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当口，快速地冲向不远处的一根殿柱。

　　“砰！”重重的一声巨响，那女子立时血溅当场，吓得云清心一跳，全身似被惊雷击中一般，立时手脚冰凉，呆呆地立在当场。

　　“快，快去看看人还有气儿没有？”凌歌第一个从震惊中回神，率先指着闻声冲进殿来的正不知所措的一众侍卫，大声地吩咐。

　　“呕…”云清胃中一阵翻涌，面色立时苍白无色，忍不住地一声作呕，忙抬手捂住，惊得小桃红与碧桃忙上前扶住：“小姐快快离开这里吧。”。

　　“唔！”云清喉头发酸，只觉一股控制不住的腥浓之味深深地充斥着鼻头，让她根本不敢动弹，唯有紧紧地闭上眼睛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我没事。凌歌，她怎么样了？”轻轻地对着碧桃二人摆摆手，云清努力压住心头的难受，故作平静地问道。

　　而凌歌则是一脸的森冷，有些沉重地应道：“娘娘，此人已经没了呼吸。”。

　　“大清早的，这真是晦气！寻死都寻到赤霞殿来了，嗨！”碧桃满心的埋怨，生平第一次亲眼看着有人在眼前活活撞死，心下一阵发怵，到现在还砰跳不已。

　　“将她暂且拖走，别再污了娘娘的眼！你们几个，赶紧将血迹清理一下，动作要快。陆安，快快焚香净土薰熏去殿中的腥味。常喜，你赶紧去找来宫中法事，迅速前来金凤宫超渡超度亡灵。”看云清根本是见不得死人，凌歌挥挥手，便让人暂时将尸体先拖出去。

　　“娘娘，您先去内殿稍歇一会儿，奴才来收拾这里。”待侍卫将人拖走，凌歌看着云清那张煞白的面孔，心知此事不是寻常事，便先劝云清离开，自己来清理现场。

　　碧桃与小桃红过来扶住云清，见她一度强忍着犯呕的感觉，二人心中同样难受至极。

　　“啊！”。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啊，死人了！”然而三人正欲离去，殿外却传来一片惊叫之声，让凌歌的眉头也是更深地紧皱一起。

　　云清也是脚步一顿，这才想起今日是众妃嫔妃例行给自己请安的日子，却不想，正赶上这档子事了。她努力地压下心头的不适，扶着碧桃轻道：“去将她们叫进来。”。

　　“可是小姐…”碧桃面色为难，看着殿内此刻的情形，那些女子若是进来，势必又将引起一阵尖叫，那小姐一时便无法再离开此地了。

　　“去吧！”云清淡淡屏住心神，挥挥手，碧桃无法，便应声而去。

　　之后的事情，便是云清召众人全部进殿，淡淡地看着那些一脸惊骇之色的众女子，让陆安将今早发生的一切当众再说一遍。

　　薰熏香燃起，浓郁的紫檀香气悠悠薰熏洁了一室污浊。

　　殿柱上的血迹很快地被清洗干净，地上的血渍也被全部冲洗掉，再用干爽的抹布将水渍抹干，原本还血味腥浓的殿内在一群宫女太监来来回回的忙碌下，很快地清理干净。

　　“唉，这大清早的，朱华宫的宫女却在姐姐这里触柱身亡，也真是让姐姐受惊了！”听完陆安的述诉，云清问众人有什么看法，众女一时吱吱唔唔，面上却都是映着怀疑与害怕。

　　面对着云清无声的注视，众女之中向来人气不错的唐充仪轻咳一声，率先开了声。

　　“是啊，且不管这宫女是因何事而死，光是死在姐姐的正殿之中，就已经大不吉了，更何况那还是华妃姐姐的宫女。华妃姐姐前两日刚刚落胎，听闻还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才害得胎儿不保呢，如今这个死去的宫女是否与落胎之事有关，才选择自杀身亡呢？”潇萧充容眉眼一挑，一手掩着鼻，似还是不适殿中原先的那等血腥气味。

　　对陆安所说的那个宫女投湖自尽不成，再在赤霞殿中撞柱而死的真实性，众人虽明里没说什么，暗里却是怀疑着此事与华妃的落胎之事脱不开关系。

　　“记得华妃姐姐曾跟妹妹说起过，太医好像说过她腹中胎儿是男胎，当时妹妹还为姐姐欢喜过呢，谁知一夕间，竟然出了这事。唉，会有什么人跟华妃腹中的孩子过不去呢？就算是个男胎，生下来也是庶非嫡，根本做不成太子！如此行径不仅伤害了一个小生命，还伤了华妃姐姐的身子。只怕，日后要费些心思好好调理才能恢复了！”一声娇滴滴的轻叹，虽声音不高，却立时让满殿之人立时噤了声，同时面有异色地将目光看向了坐于主位之上的皇后，而非说出这话的云雅。

　　凌歌声音一扬，对着出言喻讽的云雅，投去一道冷然目光：“婕妤小主，华妃娘娘的滑胎是否有人从中作手脚目前还尚未可定，小主如此肯定是因人而起，奴才倒想问问，小主是否知道什么内幕？如果知道，为何不禀告皇上、皇后，以让皇上、皇后正宫处置，好让后宫绝了这等不良风气！”

　　这个云雅小主，三番五次地与娘娘作对，不仅说话带剌刺，还处处想引得娘娘被众人误会才甘心。方才她那番话，分明让人一听便会猜测是皇后娘娘怕华妃怀了龙子而影响其地位，才费心打落了华妃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