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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在南我在北》 作者:叶萱

第8章 恨,更不是一种解脱(3)

  于是在旁人艳羡的目光里我们走到一起,无非是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去自习室学习,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可是,两年过去,他即将毕业,为保研选择了副书记的女儿,我顿时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那段日子的灰暗不堪,是我直到今日都不欲提及的旧事。也是那段日子里,让我看到了本来不熟悉的苍梅的善心: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我,陪我吃饭,陪我自习,陪我在每一个月亮好的晚上看花园里迷离的光。

  然而,如何才能走在杜剑不会出现的路上?如何才能不与他新的女友相遇?如何才能不被别人指指点点地笑我是权势之下的牺牲品?我在这样躲闪的日子里渐渐变得沉默,渐渐地,我成为穿着华丽的寂寞外衣的女子。直到大学毕业,到一家中等规模的医院做医生,习惯了每晚加班。我对苍梅笑,我说在夜的笼罩下,我是寂寞的蜉蝣。说这话的时候,我语调里有掩不住的凄凉,苍梅低头不语。

  因为,我以为我终是知道,可以打造的“偶然”与“碰巧”终不是真的缘分。而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那么,朱盛阳呢?他是不是来了又走了那个人?其实我知道,朱盛阳在我面前清楚得像是透明。他平静地告诉我:他有未婚妻,名叫砚竹,三年前去了加拿大。他还告诉过我,他曾经对那个叫砚竹的女子承诺过:无论你何时回来,我都给你一个婚姻。

  有隐隐音乐的茶室里,我捧一杯碧螺春愕然看他,他镇定自若。他说是的,我就这样承诺了我的一辈子,我用一生做赌注,等她回来。

  所以,从一开始,朱盛阳,他就告诉我,他永远不能给我一样叫做婚姻的东西!

  可是,他的诚实让我爱上他。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可是我知道在砚竹没有回来的日子里,他呵护我,疼我,迁就我,除了婚姻已经把一切给我。尽管,我在这样的等待中一天天憔悴下去。

  这期间苍梅也恋爱了,时常深更半夜打电话来我家,声音里都是小女人的雀跃。她给我讲她的伟大蓝图:买什么样的房子,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送孩子去哪里读书……

  我笑:苍梅你真是贤妻良母。又问:

  他长什么样子?

  苍梅讷讷:改天让你见见不就好?又敌不住我一遍遍的追问,半晌:我觉得他长得像臧天朔。我愕然,继而暴笑。

  是许久,都没有这样放肆的笑了吧。

  接着就是周末,苍梅来我家。看见我的样子,幽幽叹口气:纤云,和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你不出去,不知道外面春天来了呢,姹紫嫣红,有的是好看的花。

  她就这样连拖加拽把我从房子里拖到外面,屋外停着小小的“奥拓”,旁边还站着她的“臧天朔”。我仔细看看,忍不住地笑:稳稳重重的样子,一看就是居家好男人。

  是真的羡慕苍梅了:她没有我漂亮,没有我成绩好,甚至她挑的男人都没有我挑的男人出众。可是这又怎样呢?她善良、宽容、真诚、细心,她挑的男人,对她一等一的好。

  又想起那个叫砚竹的女子。她和朱盛阳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刻骨铭心的幸福?为什么这么久了她音信全无?难道她真的连一点眷恋都没有?

  朱盛阳生病的时候,我一点点精心为他熬皮蛋瘦肉粥。站在他的厨房里,听抽油烟机的响,以为这就是一生。可是出得门去,却不得不直面现实:这房子在等它的女主人,而女主人不是我。

  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两年。两年里,我陪他等砚竹的一个答案。直到炎热的七月里,砚竹从大洋彼岸真的寄来一封信。她说她考虑了许久,仍是决定嫁给他。

  八月,朱盛阳去了加拿大。走之前的机场,洒着铺天盖地明亮的阳光。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脸,还是那样温柔地说话:纤云,你要记住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只可惜,你来得晚了。

  飞机滑翔,飞机起飞,飞机飞远了,我看不见了,泪如雨下。

  之后过了半年,我认识了陈佑。他是我在夜间急诊时收治的急性阑尾炎病人,职业是心理医生。他是好的聆听者,总是安静地听我讲故事。从住院时到出院后,听我讲我爱上的那个男人如何对我说:纤云,你要记住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只可惜,你来得晚了。

  不能否认,陈佑的声音很好听。他总是在我讲完故事后给我一杯温水,轻声说话,把一些看来很浅显的道理,一点点说到我心里去。

  他是个出色的心理医生,因为我知道我的脸不再苍白。

  彼时,苍梅已经结婚,然而总是放心不下我。她时常来我的小屋做饭,还是陪我吃饭,陪我看星星。她喜欢抓住我的手看手相,喜欢说:纤云,你看你小手指下面这里,有三道纹呢,这说明你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将会是你的丈夫。我微笑,她欣欣然。

  此后的日子,我和陈佑一起,我们的生活平淡而幸福。那样的幸福,是憩于安静树枝上的蝶,隽永地,关乎柴米油盐。

  偶尔的,周末还是会与苍梅夫妇一起,四个人都像孩子一样笑闹。在我小小的屋子里,把厨房弄得天翻地覆,只是为了做一锅“全家福”。屋子是凌乱不堪了,快乐却如此地清晰。

  就这样,在我医好了陈佑的腹痛之后,他渐渐医好了我的心痛,让我一天天开朗起来。2003年7月,我们决定登记结婚。然而,在去登记前那晚,一封FromCanada的信翩然而至,署名:ShengYangZhu。

  那封信,静静地躺在餐桌上。

  白的信封,漂亮的邮票,流畅的手写体文字。我不知道,原来朱盛阳的英文书写也如此漂亮。

  我呆呆地看着它,信封在手里有一阵轻微的颤抖。在橘色的灯光下,我想起我们过去的时光。想起舞会上我红的裙和他手里红的酒,想起他拥我在怀一遍遍说爱我,想起我出差几日无声无息他的惊慌失措,想起他牵我的手,目光停留在我没有戒指的手指上。想起,他说他最爱的是我,可惜在我之前,他已经用自己的一生承诺了另一个女子一场婚姻。

  我知道我羡慕,砚竹是个多么幸福的女子呵。毕竟,在这个世上,有那么一个男人肯为她注册一个商标,从此,是她的就谁也抢不走!

  我掂一掂那封薄薄轻轻的信,突然想起不久前也是这样一个白色轻巧的信封,载着砚竹的那份高贵的应允,碾碎了我卑微的期待。只是早一步与晚一步,从此就是云泥之间。

  那么,朱盛阳的这封信是要说什么呢?是告诉我砚竹变了他要回来?还是要告诉我他生活得很幸福问我好不好?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答案,都代表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与事,是走了的,就不要回来。不回来最好。因为留下的人,疗好伤还要继续生活。

  这时,陈佑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纤云,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不管你是去找他还是留下,记得我也用我一辈子的寂寞为你承诺一个婚姻。随时随地,我都可以履行我的诺言。

  如此熟悉的一句话,清晰而熟悉。我微笑了。我站起身,牵起他的手下楼。我拉他走进马路对面的一家招商银行,我把那封信,轻轻地,塞进碎纸机。

  我没有说话,然而在陈佑紧紧抱住我的刹那,我知道他懂了。

  他一定懂了:寂寞女子的前世,是一只泥土下寂寞的蛹。她眼睁睁看春天烂漫的花,然而不是为它开。而寂寞女子的今生,是一只花枝上翩跹的蝶,因为总有那样的花,前世里同样寂寞地放弃了开放,只为等今生的她。

  原来,寂寞女子与寂寞男子的所谓错过,只不过是为了一场前世今生里崭新的遇见。

  《嫁给幸福本身》

  ①

  周日小妹来到我家,满脸都是愁苦表情。

  她说姐姐啊,为什么你就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姐夫这么好的人?你看他对你那么体贴,有好的职业好的收入,你们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你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羡慕你们啊!

  我笑了,我问她:豆豆,如果让你嫁给一个个子和你差不多高、生日比你小三个月、样貌平平、家在农村、大四那年的六月都还没有找到工作的男孩子你肯不肯?

  她脑袋甩得比电风扇还快:坚决不肯!

  我说好,那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先告诉你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和你的姐夫骆北。

  ②

  认识骆北的时候我大学二年级。那是1997年,在“迎接香港回归辩论赛”上,我是赛场主席。那一天是5月28日,我依约去音乐系教学楼找音乐系辩论队队长商谈比赛事宜。去到那里时我迟到了三分钟,没有看见人,只是听到隔壁的教室里有钢琴声。我站在门口,看到一个干净的男孩子在弹钢琴。后来知道,那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叫骆北,是音乐系代表队的二辩。

  他弹的曲子今天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我记得他的表情是那样安静。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音乐在飞。我就想,这个男孩子,他给人的感觉,是这个年纪里难得的祥和。

  那天傍晚我们从辩论谈到人生,谈到我们稍纵即逝的青春。他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很好听。虽然,那次比赛我们中文系代表队和骆北的音乐系代表队同输给了政法系代表队。但是,那个夏天,我们的爱情从惺惺相惜开始了。

  ③

  随着我们的爱情渐渐巩固,很多人不解:我来自城市,他来自乡村;我身高166,他身高172;我是校园里名气很大的那种人,而他是默默无闻……后来又包括了他是学音乐的所以就会花心、我们都是外地人将来一定生活很艰难以及我年纪比他还要大三个月等等稍稍牵强一点的理由。所以,当我们走在校园里,会有很多人侧目。

  那个周,在英语角,有人问:What is happiness?有人说:It is a lot of money。有人说:It is love。也有人说:It is successful。我沉默了。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叫做幸福?

  而骆北,这个个子小小无法给我安全感的骆北,这个无法象“土着人”一样有一个家庭给异乡求学的我以稳定感的骆北,这个因为地域差异而在很多生活方式上与我有本质区别的骆北,他能不能给我幸福?

  ④

  我终于承认了:原来,我还是不够爱骆北的。尽管他体贴,学习好,但是,我还是无法下定决心选择他。

  就这样,我毅然告诉骆北:我要考研了,这段路会很艰难,会没有时间陪他。甚至于,将来我会留在这个城市里,而且与他去别的城市继续进修的选择无法妥协,也就是说,我不会随他走。那么,如果他想放弃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天,骆北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他明亮的眼睛很仔细地看着我,他的手握着我的手,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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