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活不是琼瑶剧(1)

　　人都是自私的，总想将好的归自己所有，而对于女人来讲，最好的是得到一个优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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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云景回到了住处。虽然只是一晚没回来，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像是有一年没回来一样。随手放下包将鞋子脱掉，倒一杯开水放在旁边的桌上，云景仰头倒进沙发，刚想伸个懒腰却在仰头时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卫生间走出来，吓得她叫着跳了起来，抓起桌上的水果盘子就准备扔过去。

　　“谁？”

　　“是我。”许南泽声音懒散地应了一句，随手将一条毛巾丢到了沙发上，然后自己重重地窝进沙发。

　　“你……你怎么进来的？”云景惊讶地张大嘴。

　　“昨晚一直联系不上你，我不放心就来看看。结果敲门没人应，我就在门口附近找了找，果然在鞋架下面找到了备用钥匙。”

　　“你就这样在我屋里睡了一晚？”云景惊得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

　　“要不然你还让我睡屋门外？我本想着今晚要是还等不到你回来，就够四十八小时去报案了。唉，为了你，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一整晚，饭都没吃，感动不？”许南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然后一伸手就将云景刚才倒的那杯水喝了个干净。

　　“你知不知道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你这是私闯民宅，是非法入室罪？”云景放下手中的果盘，长松一口气坐回了沙发。

　　“哎，我可没闯，我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许南泽辩解。

　　“在未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进屋，那也是非法入室。”

　　“不过，你肯定不舍得告我。”许南泽得意地冲云景挑眉，意在放电。

　　云景一翻白眼，切了一声，起身又自己去倒水：“那可不一定，现在这一条我先记在账上，回头要是哪天不高兴了，说不准我就拿出来报复你。”

　　“真狠心。”许南泽做出气愤的模样，云景边笑着边拿起杯子就要喝水，却没想到许南泽伸手将杯子拿过去放到了桌上，说：“我快饿死了，我们出去找吃的。”

　　“我不饿，我只想喝水睡觉。”云景伸手要去拿杯子。

　　“看在我等了你一天的份儿上，你就这么狠心地要撇下我不管吗？”

　　“我……”云景犹豫了一下，看许南泽那张睡过头的脸，到底还是心软了。

　　“好吧好吧，我陪你去吃饭。但是说好，吃完我就要回来睡觉。”

　　“一定。”许南泽乐呵呵地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景咳了咳做太后状捻着指头将手搭上许南泽的手背出了门。

　　在车上，许南泽提议去城里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吃牛排，可云景一听那店名，连连摇头说太远了。

　　“就近随便吃点儿吧，我今天真的很困，昨晚一夜没睡好。”云景摆出可怜的模样说。

　　“我说，你一实习生，哪来那么多工作？还整夜整夜不回来，难道是被潜了？”

　　“说什么呢。”

　　“要不然你干吗去了？”

　　“我陪上司去见了一个当事人，事情紧急，后来没车了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你那上司是男的吧？”

　　“是呀。”

　　“年纪不大。”

　　“嗯，也就三十左右吧。”

　　“长得还不错。”

　　“的确，据说我们那栋楼上百分之九十八的单身女性都眼红他。”

　　“我就知道。”许南泽撇撇嘴。

　　“知道什么？”

　　“那些个喜欢在办公室乱搞关系的上司不都这样，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权，长得又还不错，就招蜂引蝶，来勾引你们这些女青年，让你们对他欲罢不能地崇拜，迷得五迷三道的。我可是慎重提醒你，千万千万，一定一定不要对自己的男上司动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又没好处。”

　　“怎么没好处，可以满足他炫耀的心，满足被人追捧的感觉呀！就跟那些明星拼死拼活想要红一样，虚荣心作祟。”

　　“原来如此……”云景如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看了许南泽半晌，又接道，“我终于明白，原来你总喜欢乱放电，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许南泽明白自己是掉云景的圈套里了，做凶残状瞪了她一眼，一打方向盘轧过黄线将车停在了路边。

　　“到了，带你去吃寿司。”

　　两人进了一家叫日惠的日本寿司店，本来许南泽是要去包厢的，云景说不用花那些个钱在两面墙上，太不值了，不如省下来多吃几个寿司。许南泽啧啧啧地摇着头，说她真是现实主义，十足的节俭派女性。

　　在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有穿着和服脚踩木屐的漂亮服务员端着茶过来询问要吃什么。许南泽点了几个寿司的种类，云景点了几个，服务员眨着大眼睛说了两句日语后离开。临走时，服务员还不忘冲许南泽嫣然一笑，那许南泽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眉目传情的机会，笑着眨眨眼，摆出一副好姿态。

　　云景暗自打着哆嗦叹息一声，不忍再继续看下去，只得将目光投向窗外，正好看到有两个路过的男女正指着许南泽停在路边的那辆拉风的车说些什么，大概是羡慕之类的。

　　“话说，你一直都没告诉过我，你是干什么的？”云景突然想起来，便看向许南泽。

　　“你猜呢？”许南泽笑说。

　　“富二代。”

　　“为什么？难道我不像个金领，或是企业家？”

　　“不像，太不像了。看你整天开着名车四处泡美眉，从没为钱发过愁，这是典型的富二代表现。”

　　“那你可就错了。”

　　“哦？那你倒说说，我错在哪儿了。”

　　“我没为钱发愁，开名车，是不错。那是因为我很早就自己出来赚钱养活自己，现在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赚到的，我爹妈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许南泽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云景原本调侃的笑瞬间僵住，忙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许南泽喝了一口茶，笑笑摇头表示没事。

　　“你是做什么的？”

　　“替人消灾，为人平事，帮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人处理事情，好听点说是代理经纪人，直白点就叫消灾人。”许南泽显露出一种淡然冷漠的表情，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云景觉得有些尴尬，低下头专心喝茶，正好穿着和服的服务员端着食物上来，气氛才得以缓和。

　　可能是出于自愧心理吧，云景主动帮许南泽调了芥末摆到他面前，然后还帮他添茶。许南泽颇为享受地接受这一切，只差没让云景亲手喂他了。

　　当云景开始吃第一块寿司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立刻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夹着寿司的筷子一松，那块海苔寿司掉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看什么呢，吃的都掉了。”许南泽边用纸巾帮她处理桌面，边顺着她的目光从玻璃窗朝外看，这一看之下，他也立刻变了脸色。落地窗外，一辆宝马缓缓停下，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红色套裙的女子，随后一个长相俊朗身材高大的男子也走了出来，一男一女在路人的惊艳注目中进了寿司店。

　　云景有点后悔，早知道会遇到林摩，今天就应该心硬一点，不陪许南泽吃饭，或者听他的意见去远一点的地方吃牛排。

　　“他们怎么来了。”许南泽也颇有些不爽。

　　“还不是你挑的好地方，现在怎么办？”云景小声说。

　　“能怎么办，这店又不是他们开的，我们吃我们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要是他们敢挑衅，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云景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上次送菊花的事，她倒不担心林摩会故意找事，宋婉清应该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寻事的女人，反而担心的是许南泽会做出什么。

　　林摩和宋婉清进了寿司店，然后径直去了包厢区，一切的设想和担忧瞬间消失。云景松了一口气，开始嘲笑自己的杞人忧天。

　　“我去趟洗手间。”许南泽说了一声后离席，云景想要叫住他，可他头也不回就走远了。

　　怎么说着来的，好的不灵坏的灵，云景就担心许南泽会忍不住挑事儿，结果还真就被她料中了。大概两分钟后，一堵人墙立到了云景桌边，云景以为是许南泽回来了，可抬头一看竟是林摩。

　　林摩颇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地看着云景，欲言又止。

　　“有事吗？”云景平静地问。

　　“云景，我们抽个时间谈谈吧。”林摩似压着火气说。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云景，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我很诚心地想和你谈谈，不论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对我有多大意见，我希望我们可以用理性的方式来解决。”

　　他这是在暗指自己在和他闹，说自己任性不讲理？云景冷笑，本想学着电视里的女主角将自己面前的茶泼到他身上，然后跳起来指着他大声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早就不在乎你了！你丫爱上哪儿就去哪儿。”不过，云景也只是想想，真要这么做了，她自己都会忍不住笑场。这不是琼瑶剧，是恐怖剧！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答应你吧，不过我很忙，要等到下个周五才有空。”云景淡定地露出笑容。

　　“可以。”林摩爽快地应允。

　　“下周五，六点，×大旁边的雪糕屋。”云景笑着起身，拎起自己的包从容地与他擦肩离开。

　　走到门口前台处，恰巧遇上从包厢区走出来的许南泽，本以为他会气愤满面，又或是得意洋洋，可见到的却是他若有所思的游神状态。

　　“怎么了这是？”云景小声问。

　　“我送你回去吧。”许南泽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地去结了账，然后就朝外走了，云景也只能随后跟上。

　　回去的路上，许南泽一直没说话。云景看他丝毫不像挑衅成功的模样，可也不像是被打击了的模样，真是让云景摸不着头脑。

　　将云景送到租住屋子的楼下，许南泽说了声“再见”，就急匆匆地开车离开了。云景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去猜测这其中的可能性，因为她深深明白，猜测、假设都不过只是自己臆想的一类，事情真正的面目永远不可能会如人所料，好事坏事都一样。

　　2

　　回到屋内后，云景立马上床休息，同时盘算着日子，莫小珂出门旅行也快半个月了，不知道她在外面现在怎么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后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清晨，起来便匆匆出门上班。

　　到了惊鸿，远远看到洛阳正站在前台若有所思，似乎在犹豫什么。

　　“洛阳，早啊。”云景打招呼。

　　洛阳像受惊吓一样回头，见是云景，露出了些许勉强的笑容也道了声早，同时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云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并没有点破，依旧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然后走了过去。

　　“哟，这就来上班了。昨天见你这儿没人，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秦霜霜聒噪的声音在云景刚要坐下时响起，一侧眼就看到她拿着杯子扭着腰站在旁边。

　　“是吗，劳您费心了。你不在了我都还在。”云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哎，什么态度，真是好心没好报。”秦霜霜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铮铮地走开了。

　　云景冲秦霜霜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端起自己的杯子也要去倒水，没想到一抬眼就瞧见冯默白正从办公大厅穿过，眼神似是在瞟向自己，似笑非笑的，想来刚才她那表现全被他看到了。

　　“冯律师早。”云景赔着笑脸招呼。

　　“早。”冯默白点头，然后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十点多，洛阳过来找云景，将一个档案袋递给她，神秘地笑说：“打开看看。”

　　云景迟疑地接过来，抽出一看是一份法院判决书，就皱眉看洛阳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仔细看看。”洛阳笑着指指那判决书。

　　云景依言，将判决书抽出来仔细一看，立刻吃惊不小，竟然是那个小区收费投诉的案子。

　　“这是你去调查的那个案子，昨天法院判决下来了，虽然不算是大案子也没得多少赔偿，但好歹是将一个拖了近三年的旧案解决了。冯律师说，这算是你入行以来第一个参与的案子，存档的时候让你也将自己的署名签在助理栏。”

　　“这是冯律师的意思？”云景颇为意外地问。

　　“嗯，要不然我可没这胆量。”洛阳说着笑了笑，眼神却显得有些虚飘不定，从她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来看，似乎睡眠很不足。

　　联想到这几天洛阳的表现，她不由有些担心，小心地问洛阳：“洛阳，你还好吗？看你最近好像很累。”

　　“没事，谢谢。”洛阳客气地笑了笑却更显得勉强，不过看她似乎无意解释，云景就没有多问什么，随着她笑了笑，然后看着她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云景将那份判决书抽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后才在署名处认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心里也生出一丝庆幸，还好当初自己没有冲动地离职，更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秦霜霜的那些话向冯默白说出冲动的话，否则现在的自己也许还在为实习而四处奔波，为自己一年后的职业资格证而发愁。

　　想着这些，她不自觉地抬起头隔着大半个办公厅朝冯默白办公室看去，透过落地玻璃墙，她看到冯默白正对着电脑在做事，认真的侧脸如一件雕塑品。

　　这个男人有着所有优质男性的特点，他睿智、认真、事业有成、名声不凡，甚至还十分英俊，却没有任何的浮躁和轻慢。像是真实地和自己存在于同一个空间，却无法靠近触及，但又能在你所不能料想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做出让人感动的事。这样的男人几近完美，谁能不爱？也难怪有那么多女同事迷恋冯默白，为了每天早上他经过自己座位时打一声招呼而精心准备自己的笑容，将声音掐得温柔而纤细。

　　上午，云景将手上的一些杂事弄完，抽空登录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发现有一封署名是×大法学院发来的邮件。点开看了看，发现是一条继续深造读研的招生宣传消息，言辞极具煽动效果，云景看了看电脑右下侧的时间，离报名截止还有半个月时间。

　　“云景，忙不忙？”旁边座上的Peter伸过头来问。

　　云景随手关掉邮件，看向Peter：“还好，怎么了？”

　　“我快忙死了，这里同时有三个案子要弄，全是刘律师明早要用的。你能不能出手搭救一下？”

　　“什么案子？”云景问。

　　“离婚案、饮水公司破产案、遗产继承争夺案。”

　　看Peter一脸苦相，云景忍不住调侃他：“婚姻、财富、亲情，真是人生三大悬案，全被你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