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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上弦月(典藏版上)》 作者:花清晨

第22章 :你要点少爷?

  我在心中呐喊:天哪,请你赐我一块豆腐吧。

  她站好了,对着我嗤声一笑,“没想到小姐你还是个豪放女,之前还怕你会害羞,先让我来陪陪你开开胃。但依现在这种情况看,小姐对女人是不感兴趣了,那我直接叫几个少爷过来好好地伺候你。”她呵呵笑着。

  我听见她说的这些露骨的话,真有种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我不悦地说道:“你不要叫什么少爷、姑娘的,我要见你们老鸨。”懒得跟这种女人废话。

  “嗯?”她斜眼轻瞟了我一下,随后一阵怪笑,一扭一扭地出去了。敢情这女人以为我是一变态,只对老女人感兴趣。

  不久,一位自称李妈妈的老鸨,左扭右扭着身体进来了,还很热情地递了一本少爷的花名册到我跟前。我将花名册一把扔在地上,待她看清我的脸后,立即失声叫了出来:“瑞王……王妃娘娘……”她立刻向我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满脸堆笑地说,“小人见过王妃娘娘。恕小的多嘴,王妃娘娘你今儿怎么有空上我们撷香阁来了?你……你是要点少爷吗?”

  很好,认识我的真身。我正好没时间跟她打哈哈,便开门见山地说:“李妈妈,我不是来点少爷的,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王妃娘娘要找什么人呀?”李妈妈的脸上原本堆着笑意,听见我说要找人,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我要找谁你会不知道吗?别跟我说废话,他在哪儿?”

  “哟,瞧王妃娘娘你说的这话。小的还要谢谢你呢,若不是你给我送来的这棵摇钱树,我的撷香阁还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呢。”

  听老鸨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看来那个叫小宇的男人是真的在这儿了。夏之洛,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没想到你居然干出这种逼良为娼的下作事。现在倒好,你死后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拉了一泡屎,竟然还要我来给你擦干净。

  “我要见他,快点带我去。”

  “王妃娘娘,你是知道的,咱们撷香阁开着门就是做生意的,尤其像司风这么个红牌,不可能随时都在这儿候着的……”

  我望着老鸨那张化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脸,还有一张血盆大口不停地一张一合,吐出的魔音不断“强奸”着我的耳朵,我真是受够了,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甩在她的脸上,大声喝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快点带我去!”

  “王妃娘娘,你先别动气,犯不着跟我们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你这边请。”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鸨收了银票,立即换了一张笑脸,热情地带着我往后楼走去。前楼是姑娘们待的地方,后楼则是少爷们待的地方。

  途经一间厢房时,一个姑娘嬉笑着、尖叫着从里面跳了出来,一下子撞到我的身上,她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我看见她光着上身,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气,太阳穴隐隐作痛。揉了揉被撞痛的地方,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后楼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门口还站着两个剽悍的打手守着门。不知道我将看到的这个叫司风的男子,是不是那老妇人口中的小宇,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是怎样的一种红牌,竟然要用打手守门,是被软禁了吗?

  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淫笑的声音,尽是一些污辱性的污言秽语,而另外一个声音,则像是一个人在痛苦地呻吟。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却被门口那两个打手拦住了。

  老鸨笑着拦着我说:“司风正在里头接客,王妃娘娘你要是这样冲进去,似乎不太好。”

  我狠狠瞪了老鸨一眼,“要是不想让你的撷香阁被我拆了的话,就给我识相地快点闪开。”

  老鸨无奈地朝那两个打手使了使眼色,两人乖乖地闪到了一边去。

  我一脚踢开那扇门冲了进去,随即看到一个令人作呕的画面。一个身材肥硕、满脸横肉、浑身肥膘的老男人,光溜溜地爬上床……

  那肥胖的老男人被我们这群冲进来的人吓呆了,停止了动作,惊讶地望着我们。

  看到这一幕,我愤怒到了极点,冲过去就抓起那个肥胖老男人的头发,把他往外拽。这个老男人吃痛,也顾不得光着身子,护着脑袋就滚下床来。

  我本想找个凳子揍他一顿,却发现这间屋里除了一张床外连张桌子都没有,更不要提凳子了。没有办法,我只得用脚去踹他那一身的肥膘。这个肥胖的老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我,我一个踉跄跌向床边。

  “李妈妈,是不是你们撷香阁不想开下去了?居然这样对待你的客人。”死胖子朝老鸨发火了。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现在连你一块上。”这个死肥猪,居然还有种敢朝我冲过来。

  “我的江爷啊,她,你不能惹,也惹不起。”李妈妈吓得立即上来拉架。

  “你这个下贱的死肥猪,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死光光。”他刚想冲过来就被老鸨拉住了,我看准了,一脚踢向他那个长得奇丑无比、令人作呕的命根子,并高声嚷嚷着,“做太监去吧你!”

  那老肥猪被我这一脚踢中命根子,痛得嗷嗷直跳,随后骂了起来:“老子今日不上了你,老子跟你姓,你这个臭婊子……”作势又要冲过来。

  “你这个死肥猪、贱猪!你有种再过来试试看?”

  “你们两个还杵在那儿干吗?还不过来拉架。”老鸨见势不妙,也高叫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个死肥猪刚要碰到我的一刹那,就被那两个打手拉住了。

  老鸨随即附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估计是在说我的身份。那老肥猪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汗也在不停地往下滴。

  “我的江爷,今日就算了,我带你去找其他少爷,或者上前楼找其他姑娘,都随你便,你消消火。冬梅啊,快带江爷去别的厢房。”老鸨一边拉着老肥猪出去,一边劝着、嚷着。

  眼见这头老肥猪光着身子被拉走,我仍是不消气,上前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还不甘心地骂着:“畜生!牲口!”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我的亲娘哩,我求你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打盆水进来?”我冲着老鸨吼着。

  喊我娘?我呸,做你老娘,我还嫌生不出来呢。

  回头再望了一眼那个趴在床上的人,我心里涌起一阵寒意,一个人被糟蹋成这样,该怎么活下去?难怪他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一直趴在那儿,吭也不吭一声。

  不是我好色,其实这个人的身材从整体比例上看去,还真是好得没话说,不过跟寻比起来,他显得更加瘦弱一些,毕竟寻的身材是超级棒的,宽肩窄臀,每一块肌肉摸上去都是那么有触感,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洛宝,你现在在干吗?你是来救人的,不是让你来意淫的。我轻打了自己一下,再度仔细去看那个男人。

  他的背部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和大腿上,居然还有被什么东西烫伤和划伤的痕迹,已经落了痂,此时还渗着一丝鲜血,腰间也沾着一些混着污秽的血迹。这些新伤加旧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不是看见他的身体还有些起伏,我会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呢,实在太残忍了。

  我咬了咬下唇,拿被子轻轻地将他裸着的身子盖上,才发现他的双手原来被绑在床头。我立即给他松绑,又瞧见了两道深深的血印浮现在他的手腕上。我闭了闭眼,调整一下呼吸,才敢再次面对眼前这副惨状。

  出于好奇,我想看看这个坚强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我帮他顺了顺头发,将他的脸轻轻扳转过来。

  “啊——”看到这张脸后,我失声叫了出来。

  这张年轻的脸庞竟然和寻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寻的面部轮廓比他刚毅一些、眼窝比他深一些、眉毛比他浓一些,而他的脸则是比较清瘦,更柔一些、偏女性一些,如果是一个女子,会更加称这张脸。

  我的双手在发抖,不由自主地向头顶抓去,嘴唇咬得更紧了。不用说了,他就是那个小宇,没有什么比这张脸更能证明一切。这一刻,我觉得夏之洛不仅变态,而且还很恐怖,她怎么能做得出来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叫小宇的男人一直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仿佛我是空气一样。唉……我不知道他看到我的脸后会有什么反应,但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的,于是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宇,我……”我什么呢?难道我要说对不起?又不是我卖他的。

  “啊!”正当我发怔的时候,我的喉咙突然被人使劲地掐住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上一秒还静静地趴在那里,这一刻却用他枯瘦的双手使劲地掐着我的脖子——他是什么时候有反应的?

  “呃……放……放手……”喉咙里发出的呼救声是那么微弱,我使足力气,双手用力地去掰他那看似骨瘦如柴却强而有力的双手。

  “你知道这大半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为的就是这一刻。夏之洛,你去死吧!”他目露凶光,狂戾而暴怒,除了仇恨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救……救命……”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我拼命地挣扎着,甚至用脑袋去撞他的头,都无法让他松手,喉咙被卡得好痛,感觉血液全部集中在脸部,胀得发慌。那个老鸨和两个打手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我在心中怨念着。

  “哎呀!快松手,司风啊,你是想让我们整个撷香楼都玩完吗?”老鸨适时地进来救了我一命。

  “咳咳咳……”我抚着被掐得好痛的脖子,终于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缺氧对我来说是最恐怖的一种死法。

  小宇被拉开之前,我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记耳光。这是我今晚第二次被人甩脸,两次都痛得我要死。不要小看这个男人,他虽然很瘦弱,手劲却丝毫不小,痛得我眼泪往外直流。

  见势,我也乖乖地跳开,离他有两三米远,扶着窗栏,轻揉着被打得生疼的脸,突然一段很熟悉的画面从我脑海跳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司行风。

  应该是在夏之洛和寻新婚后不久,寻一直没有与她洞房,她想了纵火的法子引寻去莲轩,寻去了后,发现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被烧,明白她真正的目的后,骂了她一通,就很生气地走了,而后她一直都很郁闷。

  某日,她跑到太白楼借酒浇愁,无巧不成书,就这样让她碰上了刚到京城准备参加早春殿试的贡生司行风。如果他的长相普通也就算了,跟谁像不好,偏偏他长得跟寻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举手投足间要比寻阴柔一些。夏之洛当场就呆掉了,可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产生了一种想要在这个年轻书生身上寻求慰藉的念头。于是她找到了王正冲那三个烂人,秘密地将司行风弄到了一家客栈的客房里。

  客房里,夏之洛已经喝得有八九分醉意,一看到酷似寻的司行风,就立刻冲上去抱住了他,嘴里还一直说着:“寻,寻,求你不要走。”

  突然有这么一个陌生女子投怀送抱,司行风感到莫名其妙。此人的脑袋可能是因为书念多了,有点转不过弯来,当然不会像一般急色的男人那样,是个女人投怀送抱就接受。他不停地躲避着夏之洛,这一举动反而使夏之洛想要得到他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借着酒劲儿,夏之洛不顾一切地抱着司行风强吻起来,还动手去剥他的衣服,还好被司行风用力推开了。

  更要命的是,夏之洛可能真的喝多了,还在不断地哭着喊他“寻”,甚至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衣服,抱着他要和他上床,结果被司行风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骂她是淫女荡妇。

  回忆起这一段,我不禁一身冷汗。感谢上苍,幸好这位小司同志把持住了。

  结果这一巴掌不但没打醒她,还激起了这个女人残暴的一面,她发誓要司行风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穿好衣服后,便招呼王正冲那三个烂人把司行风迷晕了,卖到了撷香阁。上次那三个烂人来勒索我为的就是这件事,因为当时夏之洛承诺给他们的尾款未付清。

  借着发酒疯的劲儿,夏之洛烧了司行风带的所有行李,毁了他上京殿试的一切背景资料,之后扬长而去。

  这不是真的,我紧紧地闭了闭眼。如果不是司行风这一巴掌,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么龌龊的一件事,真想捶胸顿足仰天号啕一把。我皱了皱眉,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啃着手背,凝视着眼前被两个打手架住的司行风,他赤裸的正面,仍旧是伤痕累累。

  他现在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猛兽般,使出全身的力气要向我扑过来,可是他挣脱不了那两个打手的钳制,只能对我破口大骂:“夏之洛,你这个淫妇,你以为你脱光了衣服倒贴我,我就会稀罕?哈哈哈,难怪他不要你,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淫妇,是个男人都不会看上你,你活该没人要。我们情愿跟一百个妓女、一千个荡妇上床,都不会上你,因为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处都比她们还要肮脏。你这个泼妇、淫妇、下贱的女人,留在这里任人糟蹋、任人玩弄、任人凌辱的应该是你。我活着,为的就是有一天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啃你的骨头。你怎么不下地狱?老天爷怎么瞎了眼,留你这种人活在世上继续害人。姓夏的,你总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

  仔细地听着他骂的每一字每一句,心中那块铅堵得我更难受了,再听下去,我的心就快承受不住了。其实我心中的愤怒并不亚于司行风,要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又不是我卖的人,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两巴掌,还要忍受着如此难听的辱骂。

  我用手指压了压有点发胀的太阳穴,示意老鸨随我出门。司行风的怒骂仍是不绝于耳,老鸨跟着我出来,我便对她吩咐道:“立即派人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来,给他看一下身上的伤。另外再找人帮他把身子清理干净,给他换上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还有……”话未说完,我赫然发现走廊上站了不少好事的人正在看好戏,顿时怒不可遏,刚好心中的怨气没地方发泄,于是怒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是不是也想尝尝被揍的滋味?还不滚进自己的屋子里待着?”

  骂完后,我也不管前面的一间厢房里有没有人,直接就冲了进去,里头的帅哥被我吓得夺门而逃,老鸨则是呼天喊地地跟了进来。

  坐稳之后,我就开口挑明了说:“他,我要带走。”

  老鸨一听,给了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妃娘娘,这人带走可以,但是得按规矩来。”

  “什么狗屁规矩?”

  她伸出她那只肥肥的猪爪在我面前一摆,血盆大口又张开了道:“王妃娘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以司风目前的身价,赎他的话,少说也要五千两。”

  听到这规矩后,我冷笑了三声,阴阳怪气地对她说:“李妈妈,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提前进入老年痴呆期了呢?”

  “老年痴呆期?”老鸨一头雾水。

  “当初王正冲他们三人送他进来的时候,我有跟你收过银子吗?你现在敢反过来跟我要五千两,你当我是白痴还是死人啊?”五千两?这个老女人敢情是把我当傻子宰。

  “谁说王正冲他们当时没收银子,我可是花了五百两啊,还有卖身契为证呢。”老鸨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即捂上了嘴。

  这三个烂人居然吃完被告再吃原告,两边一个都不落。

  “五百两,你现在跟我要多少,翻十倍?银行贷款利息半年也没有十个点,你居然跟我要五千两?他们跟你要银子,那是你傻,你愿给谁那是你的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走,而且一个子我都不会给你。”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时气大,下手重了些,拍得自己手生疼,又不好意思抬起来甩两下。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前面那三个字“岂不是”她还叫得挺高的,被我狠瞪一眼后,声音立即小了下去。

  “亏?亏你娘个死人头!这大半年来他在这里,为你赚的那些比大粪还要臭的银子少吗?我还没代他跟你要工资、要医疗、要福利、要保险呢,你还好意思跟我要五千两,还敢喊亏!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供他吃、供他喝、供他穿、给他房子住,还给他找什么先生教他琴棋书画。你以为你脸上的粉涂得比我厚,就是皮太子他奶奶皮太后(厚)啊?去,赶快把他的卖身契给我拿来。还有,这大半年来所有进过他房间的,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阿猫阿狗也好,哪怕是一只蚊子,都给我把名字列出来。”一口气狂飙完,我以为会看到那老鸨立刻出门,没想到她还傻子般站在我面前,我气又不打一处来,“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嫌马路上电线杆不够用,要你这五短身材去撑电灯泡啊?”

  “王……王妃娘娘,卖身契的事好说,但是客人的名字,我们……”

  “哟,没想到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做职业操守和遵守商业机密嘛!你信不信,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去,我就从这间屋子开始拆起?一、二、三!”第三声一止,我就一把掀了桌子。

  此举吓得老鸨连忙赔不是,“王妃娘娘,您息怒,您息怒,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还不快滚!”整个就一贱民。

  看到老鸨颠着屁股奔出去后,我才觉得口很喝,端起茶杯刚想喝水,一想到这里是妓院,万一再给我搞个茶水里有春药,况且寻又不在这儿,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唉,真让人抓狂!

  像夏之洛这样胁迫性贩卖人口,在金碧皇朝可是重罪,更何况这个司行风还是个要参加殿试的会元。当时他莫名其妙地失踪,只当是他缺考,而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所有的事都会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到时候我恐怕就难逃罪责了。唉,还不知道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一想到这里,一股寒气就从我的脚底板直往上蹿。

  我又要怨天了,上辈子,或许是上上辈子,我欠了夏之洛的,所以这辈子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来还债的,也许这就是命。

  等了一会儿,老鸨捧着一个账簿进来了,还找人把桌子扶了起来。

  当我打开那写着密密麻麻字的账簿,一页页地往下翻去,越看手越抖,越看气越大,最后怒不可遏地将账簿一把朝老鸨砸了过去,又拿起那张狗屁卖身契撕了个粉碎,再朝她脸上扔去。

  才短短七八个月时间,竟然有近两百号人进过他的房间,男人居多,而女人大多数是来自青龙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所动物园里的禽兽都齐了,三百六十行也齐了,甚至还有几个眼熟的人。

  为何我今天才想起这件事,如果在那三个烂人勒索我的时候我就想起来的话,司行风他也不会受这么长时间的罪,唉……

  我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再度开口:“你给我把这些人名抄写两份,快点!”

  片刻后,拿着抄好的两份名单,我再次步入司行风的厢房。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还开了些药。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整理后的仪容比之前要俊朗许多。他的双手又被绑上了,嘴巴里还塞着布,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通过那双美目发出仇恨的视线来射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取出他嘴里的布,平静地对他说道:“我是来带你走的。”说完,便命令老鸨安排人扶起他,随我一同去状元楼客栈。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刚迈出这间厢房,迎面却是寻的一双冰寒冷眸,他的身旁还站着同样冷着一张脸的花清晨。花清晨的身边站着一位姑娘,正是之前不小心撞到我的那位。我想起来了,花清晨住在瑞王府的时候,曾带着这位姑娘在观莲亭玩闹,难怪之前我觉得她这么眼熟。

  这真是戏剧性的一刻,面前站的是寻,身后站的是寻的替身。真是造化弄人,误会往往就是这么造成的,百口莫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撷香阁的,只记得寻在扯了一抹寒彻至骨的讽笑后,寒着一张脸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倒是身后的司行风一直在那儿狂笑不止,在我受不了他那笑声的情况下,无奈地只得将布再次塞回他的嘴中。

  状元楼客栈的客房内。司行风依旧被绑着躺在床上,嘴里塞着布。

  我坐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首先我要说的是,卖你进撷香阁的人不是我,卖你的人已经死了,信不信由你,如果她还活着,你一辈子都得待在那个地狱一样的窑子里;第二,这几张纸,是这几个月进过你房间人的名单,至于你想怎么做,就要看你以后的本事了,今天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就是因为你输给了钱和权;第三,虽然不是我卖了你,但是为了防止你找我报仇,你今晚仍然见不到你娘,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城,在城外让你和你娘会合;第四,为了防止你今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我只能说抱歉,仍要绑你一个晚上;最后,希望你从今往后每晚都能安心地睡个好觉。明天见。”

  说完我要说的,我拽下他口中的布,替他盖好被子,起身准备走人,司行风的声音却在身后冰冷地响起,“姓夏的,你以为你今日所做的和所说的,就能为你曾经犯下的恶行脱罪吗?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发誓要杀了我的男人,他让我想起了白映彤,我对他笑了笑,“想杀我的话,等你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说。”

  出了状元楼,没想到已经过了子时。深秋的夜风竟是这般寒冷,一直吹进了我的骨头里。打着寒战、顶着夜风,我向王府的方向走去。

  夜凉如水,深秋时分更添萧瑟。

  我没有回莲轩,而是直接往离轩走去。眼前的离轩虽然一片漆黑,但是我肯定寻就在里面。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因为我被梅花阵拦住了——他不想见我。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心态有时候是很微妙的。误会从一开始就是一直只想着对方的千错万错,从不说到不了解,再到胡思乱想,直到最后想歪,最终形成了误会。

  我不想让误会产生,所以黑暗中,对着离轩小二楼的方向,我大声地呼喊着:“上官寻,我去撷香阁并不是去寻欢。若你已知道司行风的事情,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要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这件事说来话长,即使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会相信,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上官寻,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耳朵听到的也非事实之全部。如果现在你还能够很冷静很理智地去判断,那么就请你好好地回忆第一次在离轩里,你曾经对我说的话。

  “上官寻,我等你听我的解释。上官寻……呜呜呜……”

  在夜风中我站了很久,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在细雨中,我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让我失望的是梅花阵始终未消失。

  带着受伤的心,我回到了莲轩,泪一夜未干。依照昨日的承诺,天微亮,我就让青青雇了一辆马车送司大娘先出城,约好了在城外的十里坡等我。之后我雇了另外一辆马车,又找到了两个镖师,护送司行风出城。由于和寻冷战,心情很糟,又不想听司行风一路叽叽歪歪的,我仍用布塞住了他的嘴。

  无视于他的仇恨视线,我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一沓银票,折好后塞进他的怀中,道:“这些银票你收好,要是你不想要,扔了它、烧了它都随你,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过会儿到了十里坡,你就可以和你娘相见了。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卖你的那个人,为了防止你误报仇,我安排了两个镖师,会一直护送你和你娘回老家。祝你们一路顺风。”

  那些银票是夏之洛那个锦盒里剩下的所有家当,全部给他都嫌少,至于他接不接受那也是他的事了,反正我已是仁至义尽。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便闭上了眼睛,等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司大娘一见到司行风,就激动地抱着他痛哭起来。没有给她开口骂我的机会,我便坐上马车返城了。马车上,我依旧听到了司行风愤怒的声音传来,“夏之洛,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终于在现实中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贩卖会元、逼良为娼这件事,在整个京城没用三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且版本诸多。总而言之,我——金碧皇朝的瑞王妃,不仅犯了“七出”之条的第二条“淫”,还犯了《圣朝律》刑法中的“禁止恶意买卖人口”这一条,这两条加起来就是罪无可恕。

  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皇帝。我原本还抱着希望,以为这件事会先由宗正令议亲审理,再上报皇帝,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没想到直接来了个三级跳,由皇帝亲自殿审。

  当我被“请”至上华殿时,不由得笑了。三公九卿各路官员全部到齐了,当年审秦桧也不至于摆这么大的排场吧?洛宝,你该放花炮大肆庆祝的,这可是自金碧皇朝开国以来,第一桩由皇帝亲自殿审的案子,估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瞧他们一个个“正气凛然”的假样,切,我又没贩卖你们的妻妾儿女。一群哈巴狗,梅妃得势时,恨不得天天跪着舔夏仲堂和我的脚指头。

  才收回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我便被人很用力地推倒跪在地上。该死的家伙,不知道对待女士要温柔一些吗?其实从知晓皇帝要亲自审我,我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是有人存心想借此机会让我死。此刻的我就如同横躺在肉砧上的猪一样任人宰割,唯一能做的只有双手紧紧地攥着、牙齿狠狠地咬着,等待着受刑而已。

  我抬头凝望站在右前方的寻,从那夜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而此刻在这上华殿中相见真是让人心酸。从我进入殿内,他就没用正眼瞧过我一眼,我不知道心死的感觉是什么样,但是我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

  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我顺着目光望过去,是上官谦,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怜惜和不舍,我立刻回以一抹苦笑。同样的,我在上官允和皇家马德里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情,但是他们的目光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又将我的魂拉了回来。

  “夏之洛,你是向天借了胆子啊?半年前在花神祭晚宴上,上弦月的事,朕是看在夏爱卿和梅妃的面子上,便饶了你,没想到倒是朕姑息养奸了。平日里你就专横跋扈、为非作歹,没想到你竟然心狠手辣地,连朕的会元都敢卖入欢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今日朕要是不重罚你,便是对不起这天下百姓了。宗正令魏居贤、刑部尚书单不群,根据我朝《圣朝律》应如何治她的罪?”

  单不群以他那惯有的阴鹜目光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讥笑,走出队列,“义正词严”、“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回皇上,根据我朝《圣朝律》,瑞王妃触犯了第一卷《名例》第四条‘大不敬,触犯吾皇至尊无上的地位’;同时触犯了第十一卷《科举制》第三条‘任何人不得阻挠适龄生徒参加科举’;第六卷《贼盗》第十四条‘禁止私自买卖人口’;第七卷《斗讼》第五十七条‘侵犯他人人身权利’;第九卷《婚嫁违律》‘七出’第二条‘淫’出。共计五条罪名,依法应先受鞭刑三十,再受流放之刑。”

  仔细听完单不群一口气念下来的这一大串罪名,真是让人嗤之以鼻,贩卖人口也能定出这么多条罪出来?鞭刑三十、流放?看着他的背影,我想到自从花神祭晚宴那一晚,他等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了,那么错综复杂的律法居然说起来这么溜,想必昨夜兴奋得一晚没睡好吧?

  反正我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肉砧上的肉任人宰割,定罪吧,定吧,定得越多越好。受鞭刑、挨板子、坐牢,都是我老早就想到的,流放我倒是不曾想到。但是接下来魏老的回话,比单不群所说的流放之刑更令我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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