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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小说 > 《骗婚》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5章 汪营长其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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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婚》 作者:张玉瑛/黄鹏

第35章 汪营长其人(2)

  其实王贵还不到五十岁,但看上去他有六十多岁。乡亲们都在议论:“他种着韦万山给的二亩多地,日子还能过得去,为啥突然死在外面呢?”后来,人们听说是马天保的儿了,马六子在年三十的夜晚,把王贵连推带搡,推出了“天保赌场”的大门。王贵爬在地上哭喊着:“还我钱……还我土地……”春耕的时候,马天保雇的长工种了王贵的二亩多地,拆了那两间破旧的土房子,把椽子、门窗都拉走了。此时,人们才明白了王是为何而死的。但是,有谁知道他是在怎样的痛苦和绝望中死去的?

  马天保四十开外,家住望月桥街东南四里多远的马家寨子。他父亲有世时,有一百多亩地,是以务农为主的小富豪。马天保在宁夏城读书时,有一位同学是阿拉善旗人,因为家远,不常回家。每到节假日,马天保就把他带到自己家玩。一年暑假,马天保跟着这位同学到阿拉善旗玩。得知阿拉善旗人所需的粮食和生活日用品,都是来宁夏城采购的。他们用骆驼和骡子驮着食盐、羊毛、羊皮到宁夏城卖了,再买粮食和日用品驮回去。当时马天保就是骑着驮羊皮、羊毛的骆驼回来的。他骑在骆驼上想:“等我长大了,把我们家的大米、白面运到那儿准能赚钱。”回家再把食盐、羊毛、羊皮运到宁夏城卖了……

  马天保一直记着这件事。他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后,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他父亲说啥也不同意,怕他在路上遭土匪抢劫,让他安安稳稳在家种田、收租。可他说:“辛辛苦苦种一年粮食才能换几个钱,只有做买卖才能挣大钱。说不定我跟两趟买卖比一年种田还挣得多呢!”他父亲拗不过他,只好让试试。这年秋收后,他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赶了五匹骡马,驮着大米、白面到阿拉善旗找那位同学。结果,他不但粮食卖了个好价钱,回家驮运的食盐、羊毛、羊皮,也卖了个好价钱,一趟就赚了三百多。从此,马天保就往返于宁夏城和阿拉善旗之间,买卖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胃口也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精滑、奸诈。他惟利是图,只结交有用的人——有钱有势的人。

  马鸿逵来宁夏不久,就在贺兰山通往阿拉善旗各要口设立关卡,进行稽查,独揽了宁夏与阿拉善旗的粮食、日用品和皮毛生意。马天保只好另谋出路。他看准望月街是个发财的地方,就先在街南头买了两间房子开了饭馆,饭馆微薄的利润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不久,他又在饭馆旁边买了四间旧房子。旧房子的主人,几辈子都住在这儿,根本不愿意卖。但是,经不住他软磨、死缠,找茬子生事,不得不卖。他买的不是房子,而是临街的那块地皮。所以,他把旧房子拆了,盖了四间砖瓦房,开了“天保赌场”。他是这一带的首富,马家寨子有三十多间三合院的砖瓦房,娶了两房太太,有农田四百多亩,家里的长工和仆人有三十多个,可谓是财大气粗,不然,怎么能送给马鸿逵近百亩土地,给五姨太太盖庄园呢!现在他靠上了马鸿逵这棵大树,自然也就和驻扎在望月街上马鸿逵的军队营长汪明道关系不一般。不过,他两人的来往都是避人耳目的,一般都是在夜晚互相到家里探访、商量事。

  汪明道温文尔雅,满嘴的仁义道德,住在望月桥几年了,人们都没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和马天保一拍即合,互相利用。他们俩是一路人,共同在望月桥不择手段地敛财。“天保赌场”就是他俩合伙开的。

  汪明道夸口自己带的军队纪律严明。确实,人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没看见他手下的官兵干啥坏事。但是,在黑暗的夜晚,他们偷盗、抢劫、嫖娼,无所不为。现如今的宁夏城里有三多:抽大烟的多、娼妓多、要饭的多。而永宁县的望月桥也有三多:耍赌的多、土匪多、嫖娼妓的多。马鸿逵的军队驻扎在哪里,就给那里的家庭笼罩上阴影,甚至带来灾难……谁家的媳妇、闺女长得漂亮,只要被汪营长手下的连长、排长看上,就半夜三更地背枪入室。为了生计,有的男人悄声离去,有的男人忍气吞声,有的男人愤然反抗。反抗又能怎样呢?枪指在脑门上,也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更何况还能留下几块钱或一块银元。这年头,几块钱或一块钱能买点粮食,一家人充饥,熬个活命。虽然这样,但是家里的人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马天保曾对汪明道说:“望月街上就缺赌馆和妓院。赌馆我们开了,如果再开个妓院,你部下和那些花花公子的钱就会流进我们的腰包。”汪明道说:“妓院不能开了,望月街毕竟是个小地方,开妓院油水不大呀!你就全力地把赌场开好,不要眼睛只盯着钱。我多么想在望月街上有座住宅,休息、工作方便一些。”马天保听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第二十三 荒淫的马匪

  汪明道所带一营兵的驻地——陈家寨、望月桥、大观桥的那些连长、排长,嫖娼成风。他们在老家都有婆姨、娃娃。但是,他们在驻地周围的村庄、街道,瞅准目标就引诱、威慑、淫荡。他们往往不止一个,过一段时间换一个。驻守陈家寨的一个连长,奸淫了一个姑娘,致使怀孕。父母去求连长娶姑娘为妻。而这个连长却恬不知耻地说:“我家里有婆姨,有孩子,只是和她玩玩而已。”父母回去给姑娘吃了坠胎药。结果,这个姑娘因大出血而死。为了家丑不可外扬,他们是缸胖的屎轱辘往下咽。这些大大小小的马匪军官,哪儿来的钱做这些事呢?其一:他们和地方官互相勾结,假公济私;其二:苛扣、贪污士兵的军晌和伙食费;其三:偷、抢、搜括民财。这些事汪明道是否知道?当然知道。他是睁一眼,闭一眼。不然,他们哪儿来的钱给他这个营长进贡呢?再说了,他汪明道就是一个包藏祸心地巧取豪夺,偷梁换柱地哄骗,投机取巧地抢占的大贪官,上行下效,大梁不正二梁歪。

  望月街上范医生的小儿子,小时候出天花,一脸的麻子。他因为为高烧,脑子还有点迟钝,人老实,不爱说话。但他什么事都明白,什么活都能干。范医生家境好,给儿子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有一天,杨排长来找范医生看病,看见了他的小儿媳妇。杨排长是一见难忘,此后,他打听到范医生小儿子的情况,认为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想采这朵鲜花,天天都在找机会,可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年中秋,马鸿逵来望月桥五姨太太的别墅住几天。望月桥乡的杨乡长、大富豪马天保、营长汪明道联合出钱请来了宁夏城的“秦腔剧团”,白天,在别墅给马鸿逵唱戏,晚上在望月街上唱戏。这望月桥周围的男女老少,凡是能买得起戏票的人,都来看戏。这杨排长琢磨着机会来了,就买好了戏票,站在离范医生家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等范医生的小儿媳。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殷勤地把戏票送给小媳妇,并陪着看戏。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他都在戏院门口等。这小媳妇第一次得到了男人的关爱、赞美,第一次听了男人的甜言蜜语,第一次受到了男人热烈地挑逗,就飘飘然了。几天的戏看完了,小媳妇也醉倒在杨排长的怀里。此后,这杨排长经常深更半夜光顾小媳妇的房间。

  有一次,范医生的小儿子被惊醒了,发现婆姨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就扑上去拉这个男人。杨排长的枪顶在他的脑门上,低声喝道:“蒙上被悄悄地睡在炕旮旯,不然,我打死你,白痴。”他受了惊吓,从此,他整天发呆,不说话,晚上也不到媳妇的屋里睡觉。范医生老两口怎么问,儿子都不言语。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范医生一家都知道了。老两口气得半夜半夜睡不着。大儿子几次拿上棒,要冲进屋里打姓杨的,都被范医生拦住了,说:“谁让你的弟弟窝囊呢?人家是背着枪来的。你的木棒能打得过枪吗?”从此以后,范医生家里再也没了笑声,全家人整天都阴沉着脸。

  寺庙旁边的“徐记粮行”的掌柜徐二,他婆姨徐二婶,虽然已经三十七八岁了,但是风韵犹存。这徐二婶爱打扮,每天穿得花枝招展,不论见啥人都爱说爱笑。他和寺庙里驻扎的连长、排长、班长都打得火热。为了生意能多赚些钱,也为了粮行的安全。她极力讨好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军官。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只要从粮行门口经过,她都出门招呼,喜笑颜开地跟这些官兵攀谈。司务排长一见徐二婶,就双眼发直。为了多见几面徐二婶,便常到“徐记粮行”买米面,有时还多给钱,以讨得徐二婶的芳心。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连长早已捷足先登。

  一天下午,连长对司务排长命令道:“以后,我们连里所需的粮食,全部到‘徐记粮行’支买,可不许少给钱呀。”司务排长一听,高兴地说:“我就是在‘徐记粮行’买的。”司务排长回到宿舍,才意识到连长说这啥意思?他正琢磨连长说的话。连长的通讯兵来了。司务长和通讯兵是老乡,俩人关系好,无话不说。司务长把连长刚才说的话告诉了通讯兵。通讯兵附在他的耳朵上悄声说:“连长和粮行的老板娘好上啦!”司务长吃了一惊,暗自想:“幸亏自己还没有对徐二婶下手,和连长玩一个女人,那不是找死吗?”但是,这个司务长怎能甘心呢?他在望月街上又寻找起别的目标。

  徐二也是个公子哥,他那有耐心整天守在粮行做生意呢?倒是婆姨整天守在粮行卖粮。他一有空就和几个狐朋狗友“砍牛腿”,有时也到“天保赌场”玩单双,谁赢了,谁就请客到饭馆吃喝一顿,时常半夜三更才回家。马连长瞅准这个空子,钻进他家里,等他回来,人家和他婆姨已经完事走了。就是大白天,只要他不在,马连长就到粮行和徐二婶打情骂俏……望月街上许多人都知道,就他徐二还蒙在鼓里。

  一日,徐二又和几个牌友去喝酒。他们一边喝,一边扯闲话。他们“摇单双”、“砍牛腿”,最后聊到了女人。有个叫李成的,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就指着徐二笑嘻嘻地说:“徐哥的婆姨又漂亮又能干。寺庙里住的那些小官兵们,都爱到徐哥的粮行里买……买东西,那……那还不是为了多看几眼漂亮的徐嫂吗?上个月,二十几个土匪来望月街上抢粮。除了徐哥的粮行,其他粮行都遭了劫。我们几个哥们正在“天保赌场”耍赌。土匪也想抢劫赌场,看见赌场门口有几个背枪的士兵,就没敢下手。如果土匪进来了,我们哥们儿说不定谁就没命了。听说土匪也去抢劫徐哥的粮行,正在撬门窗,叭……叭……两声枪响,把土匪吓跑了。这不是徐二婶的功劳吗?徐哥,你……你得小心……”李成还要说,被旁边的人打岔制止了:“来……来为了我们命大、福大、造化大干杯。”这时,徐二脸红脖子粗,提起半瓶酒咕咚咕咚喝完,把酒瓶啪地摔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走了。

  这说闲话聊天,聊得开心,聊得有趣,聊得增长见识。但是,如果,瞎扯胡聊,能聊出是非,聊出祸端,祸从嘴出嘛!徐二回到家,看到婆姨还没睡着,上去一把揪起来,一双红红的眼睛瞪着婆姨,气势汹汹地说:“都半夜了,你还没睡,等谁呢?是不是在等野汉子呢?你以为我徐二是傻瓜,把我当傻子耍。你天天描眉画眼,给谁看?给那个连长看?还是给那个排长看?怪不得把两个孩子送给我妈。还花言巧语地说这儿不安全,土匪常来,说不定还要打仗。这都是骗我的鬼话,你是为了找野汉子安全吧?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真话,我就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赶出这个家门……骂完,啪……啪,左右两个耳光,打得徐二婶两眼冒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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