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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军政委》 作者:周建广

第27章 绝源”断“路”(1)

  天刚蒙蒙亮。钟国疆醒了,翻身起床,准备去晨练。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脚步声在他的房间门口停了,紧接着听见一声轻轻的“报告!”他打开门一看,是保卫科长张家友。

  一脚跨进屋里,掩上门,张家友紧张地说:“政委,有重大紧急情况报告。”

  “别急!坐下慢慢说。”

  “地区公安局刑侦处缪师承处长凌晨四点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抓到了一起重大军地互涉案件线索,要我们尽快派得力人员配合,深人调查。”

  “没有说具体一点的情况吗?”钟国疆不慌不忙,“是不是还和前面的案子有关。”前面的案子也是一起军地互涉案件线索。去年底开始投人侦察力量,张家友亲自参加调查,一直没有头绪。这些情况,钟与张个别谈话时掌握了。

  “政委,现在还说不准。缪处长说极可能有联系。我的意见,还是秘密侦察,慎重稳妥进行。公安局也是这个意思。”

  钟国疆点了头,吩咐道:“最大限度地缩小知情范围,紧密配合,深人侦察,尽最大努力迅速查清。有重要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张家友说声“是”,转身跑走了,竟忘了敬礼。钟国疆边穿衣服,边在窗下追踪,见他低着头,大步流星,心中说:嗯,还算训练有素。祝他好运!可是,张的运气似乎不那么顺当。当走到那棵较大点的小白杨树下时,与招待所长杜守来撞了个满怀,不由生气地说:“杜子,莫老大又有紧急指示啦,看你慌慌张张的。”“噢,不,是!对不起,出操,没啥!”杜支吾着,不说实情,摇摇晃晃地跑开了。

  两人分道扬镳。张加快步伐,来到办公室,取上办案工具,提上侦察箱,带着干事鲁正宽钻进吉普车,开出大院,七弯八拐之后,开进了地区公安局院内。

  杜守来一溜小跑,时不时扭头后望一下,跑到了营团干部集体宿舍,左顾右盼之后,钻进了管理科长柴守旺的屋里。

  “没被人盯上吧。”柴守旺严厉地问。

  “怎么可能呢?我办事你放心。”杜挤眉弄眼地说,“就是,撞见了张家友。”

  “什么?”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一把推开他,凶狠地问:“那个狗腿子干哈去啦?”

  “头,你问我我问谁去?跑都来不及呢,哪敢跟他拉话?”

  柴“嘿嘿”一笑,阴沉地说:“你说的也是。不管他个狗日的,他顶多是向新兵蛋子告密,我们又没啥可告的,赶紧做事,你跟我走!”

  两人穿着作训服走出门来,鬼头鬼脑地走到八家户小院后门,一转身,钻进了一条暗道。

  这条暗道,由分区大院东面围墙与分区门面房后墙构成,因为不能把门面房的后墙砌到院墙上,所以隔开了一点距离,形成夹皮墙。分区首长的八家户小院东面墙刚巧与院墙间也形成了夹皮墙。两个夹皮墙之间专门垒了一道砖墙,以防混杂,保证首长工作生活不受外界干扰。分区开始搞生产经营的时候,为了确保首长和机关大院安全,特意加厚了隔离墙,还加上了铁丝网。不知从何时起,隔离墙有了一段推拉墙,位置自然在八大户东头。而司令员的宿舍就在东面。五年前,莫得远人主烽塔分区,就住到了东头的宿舍。

  柴守旺带着杜守来,挪开推拉墙,迅捷穿过隔离墙,隐人暗道之中。

  清晨,暗道并不黑暗,可以清楚地看见两面墙上的青苔和斑痕,也能看到地上的泥巴杂物和脚印。

  暗道不是很匕,却电有数百米,直到门面房最东头。最东头的围墙像锯齿,七大八小,有许多豁口。

  走到暗道中间部位,一扇脏兮兮的后门“吱扭”一声打开,两人像蛇一样游了进去。

  屋里,一位相貌可人,睡眼惺忪,面带浪气的女人,默不作声地把两人迎到了内屋……

  与此同时,乔其楼闪进了莫得远的家门。

  “莫大哥!嗨!嫂子回天仙了,真安静,方便极啦!”

  莫得远还躺在床上,打着哈欠说:“乔狗头,真早啊!啥安静,啥方便?男人,大男人,根本就不能安静,不能方便!”

  “嘻嘻!老大!你昨晚上肯定没睡好,想女人了吧?要不要叫苟老弟马上叫个水灵的来?”

  “叫个毬啊!再水灵的经他那个秃头一照,就成老树皮了。一等人才做生意,二等人才搞科研,三等人才当官!是鬼话!但我信。因为我晓得,生意人念歪经,科研人念藏经,当官人只能念正经。你瞅苟秃驴那个熊样,最好的注脚。”莫得远说着,边系领带,边走出卧室,“钟国疆来了十三天了,你看出来了没有哇,他全然一副雄心勃勃的样子啊。我老想,不!是他的表现逼着我老是想,边防军人到底是几等人才,分区戴上破草帽,跌进大窟窿,莫非是我们才华不济,志大才疏?”

  “非也,非也!”乔其楼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哥你的才华不比诸葛亮也赛得司马懿。我乔其楼也敌得过萧何张良,他奶奶的,我们都是怀才不遇。苛秃驴啥球本事,狗仗人势,鼠窃狗盗罢了。钟国疆也一个毬样,仗着尚方宝剑,威风八面。”

  “你昨晚上睡糊涂啦?”莫不高兴地说,“怎么能把钟、苟相提并论?钟虽然来势汹汹,威胁到我们的小阵地,但他毕竟是同党同仁,一个战壕的战友嘛。千里巡边,骑马,五天等于720小时,你能做到吗?我连想都没敢想过啊!这令人难以置信,又令人信服,还令人鼓舞。”

  “什么令人鼓舞?美女相伴,耍个二球罢了。孤男寡女,山重水复,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闭嘴!无端猜测,疑神疑鬼,还有些血口喷人,你这毛病可不好。我是过来人,我非常清楚。哪个领导刚上任不是处心积虑干工作,一心一意树形象?像你说的这样的,不是没有,也是少有。说吧,有什么要紧事,一大早就跑来了,是不是又送礼不成,挨香辣政委刮了?”

  “你也犯疑心病了。来得早,为哥好啊!”

  “怎么说?”莫得远眉头一皱,面色难看起来。“老弟真是越来越关心大哥啦。快说!我有什么吉凶祸福啦?”

  乔就咕咕啦啦地说了:天还没亮,何百忍打过电话,吵醒了乔其楼,急不可耐地告诉他,“刀子”(苟一刀又一绰号)传来密信,地区公安署去年办的分区门面房案件已有重大进展,可能对莫老大不利。他不能直接打电话,害怕被窃听。要何火速转达。何也惊心动魄,不敢造次,转个弯,叫乔当面去说。

  “就这事?”莫得远一点也不紧张,“那案子查了半年多了,跟我毫无瓜葛。你们慌张啥?”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痹呀?身子正也怕影子斜嘛!醉翁之意不在酒。钟要扳倒你,从生产经营上下手,最毒的一招了。”

  “扳倒我,你们就是树倒猢狲散喽!”莫有点洋儿八彩地说,“放心吧!没哪么容易。树大根深嘛。你马上走!再不走,就要帮倒忙了。”

  乔其楼刚刚走出门去,柴、杜两人带着那个面带浪气的女人溜进来了。

  四个人说了一会话,莫叫柴等三人快离开。他穿戴整齐,带好门,快速来到操场,找到了钟国疆,邀他一块散步,煞有介事地说:“小钟啊,你千里巡边,满载而归,我眼馋死啦,也想出去走一趟,请你批准。”

  “莫兄,用词不当啦。不是批准,是商量。我听你的,祝你马到成功!去哪?”

  “明塔武装部吧!老哈在哪儿取得了成果,基础打好了,我去兴许很好摘果子嘞。唉,老啦!不比你,四十如狼啊。要不然,我也来个千里走单骑。说真的,你的调査报告真有分量,有茅塞顿开之感。不怕你笑话,我一直觉得破草帽没法子扔掉了。你使我和大家精神大振。”

  “快别这样说。我那是急呐。”钟国疆谦虚地说,“你是老姜啊,分区的老旗手,还要阔步前进。”

  “我听你的!”莫得远一高兴,学了钟的一句话。“半年总结前赶回来。”

  “行!我想来个‘三结合’,半年总结和‘三讲’对照检查、分区党委第八届一次全体会议联营。你看好不好啊?”

  “为啥不好?总说破草帽是座山,文山会海也是其中一大块,越紧凑越好。”

  钟举手敬礼,说:“祝你马到成功,凯旋归来!”

  莫举手还礼,说:“祝你坐镇千里,指挥若定!”

  两人转过身来,各自走向自己的目标,莫进了宿舍,钟进了办公室。

  莫得远没有吃早饭,匆匆忙忙,赶到了明塔武装部。吃了早餐,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汇报,借口走访县领导,便开溜了。

  戴着分区一号车牌的老猎豹开出武装部小院,开到了县政府门口,并没有停下,再向前开了一段,一个急拐弯,开上了通往该县大富翁别墅的柏油大道。没走多远,停了。莫打开车门,叫司机小刘去干自己的事,接到电话再来这儿等候。看着小刘走远了,他整理一下服装,拦住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直奔大富翁花园。

  十来分钟过后,大富翁花园到了。付过车费,司机鸣声喇叭,快速离开了。莫看看手表,刚九点,还不到上班时候。街道上了无人影,大富翁们想必都在睡大觉。这花园也没啥奇特之处,二层三层的小洋楼,大约十几座吧。四周的围墙全用铁栅栏造成,周围是冬青树和橡皮树,并不稠密。奇怪的是,这花园没有保安,来人自可随便出人。

  莫得远昂首挺胸,走进园内,径自来到了第8号楼,按过门铃,听见一声:“请进!”门开了,他便一头钻了进去。

  楼上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须臾,苟一刀和何百忍出现在客厅里,两人的衣服都还没穿整齐。

  “莫大哥来此,本应出园迎候,因为听到风声,不便做,请原谅。”苟一刀似笑非笑地说。因为没睡够,显得有气无力,吐词不清。

  “首长辛苦!我也刚刚到。”何百忍不无紧张地说,“钟国疆要亮剑了,对我啊!”“这就对了。谁叫你就会对着跟他抬杠呢?有本事抬到底呀!”莫冷嘲热讽。

  “哎呀!啥时候了,风声鹤唳的了,你们还吵啥嘛!”苛训训打打地说,“叫你们两位来,不是扯淡的,请你们赶紧拿主意,消灾避祸。我的叔叔传过话来,省公安厅这回批准了。”

  “啊?”何百忍大惊失色,“你叔叔不是管公安的嘛,怎么让批了呢?”

  苟使劲拍下秃头,骂道:“他那个混球,吃里扒外,也是喂不饱的鹰。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地区公安处,嗳,就是孙家烈那个狗日的,这回来了个绝招,把我们的事和什么“三屁股屎”扯一块了。”

  “是三股恶势力!”莫得远生气地说,“你脑细胞也秃光啦,连这个边境地区最要紧的名词也稀里糊涂。算啥生意人?”

  “你爱算不算!反正你没我有钱。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快想办法保你们的乌纱帽吧!”

  “你说什么?”莫得远瞪着双眼,“本人又没跟你同流合污,少威胁我。”

  “嗳嗳嗳!司令啦,身子正也怕影子斜,莫须有嘛!”何百忍假心假意,鼻子里插葱一装象。“共产党的纪律谁都知道,是世界上最严的条条框框,一个不正常交往,就会降你三级。你千万别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莫得远冷笑一声:“百忍,大说客!请细细道来,我洗耳恭听。”

  苟一刀拍拍秃头:“我来说。你吃喝玩乐,灯红酒绿,泡妞,唱歌跳舞……收礼,请客,噢,我给过你很多红包,少的几千,多的几万几十万……”

  莫得远拍案而起,喝道:“信口雌黄,一派胡言。没想到,你这个生意人,就会栽脏陷害。大哥让你白叫了。再别叫!”

  何百忍把他重又按到沙发上,笑嘻嘻地说:“你永远是我们的莫大哥。别生气!我们没坏心。要是不认真对付,出了事都跑不了。一根绳上拴着呀。”

  “你闭嘴!谁跟你是同类。蚂蚱边防线上多的是,奇勇边防连最多。听说钟政委千里巡边还专门捉蚂蚱玩了。很会捉。我也很会捉。”

  苟一刀眼冒凶光,瞅着茶几上的英吉沙长匕首,狠狠地说:“莫得远,别把好心当驴肝肺。告诉你,我苟一刀平生有个原则,真诚待人!谁对敝人不忠信,敢当叛徒,敢忘恩负义,谁就是我的敌人。”

  何百忍狼狈为奸,讥笑道:“莫大哥,你没有三头六臂,却有七情六欲,懂了吧!”“什么意思?想逼良为娼,还是极尽诬蔑陷害之能事?”

  “嗳这些都不足挂齿。”苟阴险地说,一把抓起匕首,高高举起,狰狞地说:“我一刀结果了你,然后在你脸上放封遗书,畏罪自杀。你信不信?”

  “哈哈!”莫得远大笑,“狗急跳墙啦!”突然站起,猛然一拳,再来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夺下匕首,再踏上一只脚,吼道:“苟一刀,休想欺我老了。老子我当了八年侦察兵,以一当十,打倒过十几个小混混。你就别在关公面前耍小刀啦!我轻轻用点力,就叫你折胳膊断腿,你信不信啦?要不要试试?”

  “嗳哟,嗳哟!我受不了啦!何百忍,你狗日的还不帮忙?”

  何百忍稍稍迟疑一下,双拳紧握,就要扑上来,却被莫得远飞起一脚,踢中命根子,一个倒栽葱,撞到旁边的一把木椅上,顺着木椅一个后空翻,跌坐在痰盂上,顾不得其他,只管捂住裤裆,“唉哟”连声。俄尔,像突发神经错乱一样,嘻嘻笑道:“莫大哥,你也忒狠了点。男人要健康,首先爱裤裆。男人要英雄,老二像条龙。女人要健康,裤裆常有枪。女人要英雄,老二请人瓮。”

  “污言秽语,乱七八糟,呕心!”莫得远吐了一口,松开了苟一刀。

  苟一刀“嘿嘿”笑个不停,爬到何的身边,抓住他的老二,猥亵地说:“何二哥,莫大哥就爱打你。打得好啊。不打,我还不知道,你对我这样忠心,把我的语录都记住了。我再教你一句:男人要风流,天天玩吊球。男人要长命,天天竖星星。女人要风流,天天打棒球。女人要长寿……”

  “够了!”莫得远听不下去,喝住了他,“有事快说。我没功夫跟你们瞎扯。”两人爬起来,请他息怒。苟求他出主意,稳住阵脚。

  他瞪着眼说:“我没主意,有也不出。你还是去求大官吧。”

  他指的是苟一刀的叔叔苟布童。苟布童是大疆省副省长,分管公安和边防工作。

  对苟一刀这个亲侄儿格外爱怜。十年前,苟一刀来烽塔做生意,苟布童通过地委给予了许多关照。不久,苟在一次军民联欢会上结识了莫得远,得知莫是河北人,便刻意套近乎,迅速接上了老乡关系,说他祖上是河北人。莫得远老乡观念很重,深信不疑,频繁交往。四年前,莫要接任第七任司令官,苦于找不到人说话。苟一刀拍着胸脯说包在他的身上。随即给苟布童打了电话,又带着莫到天仙市拜望了苟布童。苟布童以分区今后要主动帮苟一刀做生意为交换条件,找大疆军区首长帮莫说了话。莫便顺顺。

  当当地去掉了副字,坐在了现在的宝椅上。后来,莫从大疆军区机关一些知情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升迁得益于新班子调整,大疆军区和西朔军区首长机关看中了他的才干,又考虑到王仁厚性格偏软,配上他这个个性强一些的搭档,以利加强领导,推动分区部队全面建设发展。苟布童帮他说了话不假,但纯属马后炮。莫的心中自然有些抱怨,责怪苟家叔侄不厚道,糊弄他这个边防军司令,对这叔侄俩心存芥蒂,始终不深交。苟家叔侄,聪明绝顶,看透了他的那点心思,只是心照不宣。本来,他们就没想跟他交朋友,仅仅出于利用,他若即若离,他们正好若隐若现。就这样,莫做到了常在江边走,就是不湿鞋。他因此越发相信自己具有超强的自制力。每当喝了半斤八两之后,就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弟兄们,同志们啦!都说如今世风日下,隔一个杀一个往往有漏网之乌贼。可我,莫得远!鹤立鸡群,出污泥而不染。因为这,钟国疆来了,要贯彻锦囊妙计,他并不惊慌失措。说话办事,腰杆子还是很硬朗。

  苟一刀说:“苟布童不让再找他了。不能火上浇油,否则,会被人家釜底抽薪。莫大哥,我们就仰仗你了。你别忘恩负义,我叔叔给了你这顶乌纱帽。你可不能背信弃义,那是要遭报应的。”

  何百忍苦苦哀求:“司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要被钟国疆封杀啦,只有你能救我啊。”

  “何必前倨后恭?忘了刚才差点把我封杀啦。”莫得远讥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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