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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贾皇后北魏胡太后传》 作者:黄云鹤

第37章 破樊篱再度临朝,逞淫欲广置面首(2)

  元顺,字子和,精于经史,笃志爱古,淡于荣利。起家为给事中,寻迁给事黄门侍郎。当时元叉威势尤盛,凡有迁授,都得登门道谢。元顺不愿登门,只遣人送去拜表。元叉见元顺如此高傲,问顺道:“卿为何不来见我?”

  元顺义正言辞道:“天子富于春秋,委政宗辅,叔父宜以至公为心,举士报国,为何卖恩,责人私谢,这岂是天子所希望的!”

  元顺为人耿直,敢于直言,不愿阿附,不为元叉所喜欢,出之为平北将军、恒州刺史。元顺对元叉说:“如今北部边镇告紧,为国之患,愿为都督,为国捍卫北疆。”

  元叉怀疑元顺有阴谋,不愿授与兵权,推辞道:“此乃朝廷之事,非我一一人能定。”

  元顺大怒,说道:“叔父把握朝政,生杀由已,自言天之历数应在你身,哪里还有什么朝廷!”

  元叉气恼极了,出之为安东将军、齐州刺史。所以二人结下深仇大恨。

  太后返政,征其为侍中,亲友们纷纷出城迎接,祝贺元顺高升回朝。元顺见太后如此偏袒元叉,叹息道:“何喜可贺?我不患不入朝,但恐入而复出啊!”

  一日元顺随皇上到内殿朝见太后,太后赐令旁座,顺拜谢后,见太后右侧,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仔细辨认,乃是太后的妹妹,元叉之:妻冯翊君。当即气上心头,用手指着冯翊君,对太后说:“陛下为何眷念妹妹,而不正元叉之罪名,使天下人不能大伸怨愤!臣昨日看中山王熙家出葬,不但宗亲哀其冤酷,行路士女,看见~家七丧,莫不流下同情之泪,如此之冤,陛下为何置之不管?”

  胡太后无言以对,默然不答。元叉之妻潸然泪下,元顺见此状,便退出内殿。

  在此之前,咸阳王元禧,谋逆被诛,他的儿子多投奔南梁。其中一子名叫元树,被梁朝封为邺王,得知太后返政,特地给北魏公卿写了一封信,揭露元叉的罪恶。信中写道:

  “叉本名夜叉,弟罗实名罗刹,两鬼食人,非遇黑风,事同飘堕。呜呼魏境!罹此二灾。恶木盗泉,不息不饮,胜名枭称,不入不为;况昆季此名,表能噬物,暴露久矣,今始信之。”

  北魏公卿得了此书,立即进呈给胡太后,胡太后因妹妹乞请,还不忍诛杀元叉。她望左右而言他,并说道:“刘腾、元叉,从前曾向朕索要铁券(一种免死牌),希望不死,朕幸亏没有给他们。”

  胡太后讲这些,无非是想把事情搪塞过去,偏韩子熙等不依不饶,不除元叉,誓不罢休。他对太后道:“元叉罪大恶极,事关生杀,与赐不赐给铁券无关,既然陛下并未赐给他铁券,为何还知罪而不诛呢?”

  胡太后沉默不语,显得很不高兴。

  宦官张景嵩、毛畅为除元叉出过力,此时见太后迟迟不肯诛叉,并且外面纷纷传言,说:“元叉欲入朝参知政事。”

  张景嵩等非常恐惧,他不断说服肃宗,背着太后,下诏派右卫将军杨津密往叉府,杀死元叉。肃宗被他说动,诏书已成,还未实行。元叉的妻子知道这件事,星夜入宫,密告胡太后道:“张景嵩、毛畅与清河王子召巳欲废太后,图谋不轨。”

  太后信以为真,便召来毛畅,责问之。毛畅道:“此纯属诬告,奴才安敢有此心?”

  说罢,将诏书拿出,交给太后,并说明事情原由。太后读之,知其并未想废己,也便作罢。元叉妻对二人怀恨在心,不断间构于太后,太后疑惑,便出毛畅为顿丘太守,出张景嵩为鲁郡太守,清除一股反元叉的势力。

  不久,又有人揭发元叉和他的弟弟元爪谋反,想派其党羽围攻京都附近诸县,攻破城池,烧掠抢夺,使内外震动,并先派他的从弟元洪业率六镇降户在定州(今河北定县)起兵。又令人勾结鲁阳(治今河南鲁山县)诸蛮侵扰伊阙(指伊阙关,今河南洛阳南伊阙山上),元叉兄弟在京为内应,起事日期已经定好,并获元叉手书。

  胡太后因元叉是自己妹婿之故,不忍心处之。黄门侍郎李琰之谏太后道:“元叉之罪,与刘腾不相上下,刘腾掘棺散骨,何对元叉如此宽容?太后岂不示天下以私,群众安能信服?”

  黄门侍郎徐纥见太后如此犹豫不决,几次欲谏,均未言而止。众大臣纷纷上书,要求处斩元叉,固执不已。肃宗因大臣、宦官及爱妾潘充华之言,亦欲除之,乃对太后说:“母后,元叉罪恶滔天,民愤已极,不容宽赦,望母后以天下为重,从大臣之言,为民除害。”

  胡太后无奈,她实在没有办法阻挡来自四方的压力,只好对不起妹妹,赐元叉及其弟元爪于家自尽。但为安慰妹妹,追赠元叉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冀州刺史。

  元叉死后,其父京兆王继也被废归家,回想一生多么风光,如今竟落到这种地步,多么悲惨!他郁郁寡欢,不久便病死。可怜元叉之妻,胡太后的妹妹冯翊公主,费了多少周折,流过多少眼泪,仍没有保住夫君的性命,弄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要独守空房,寡居度日,寂寂寡欢。虽然胡太后对妹妹百般安慰,但她仍难解忧怀。

  元叉还有个弟弟名日罗,字仲纲,以俭素著称。他善结名二匕,与当时才人如王元景、邢子才、李奖等过往甚密,望倾四海。元叉当朝专政时,官至都督青光南青三州诸军事。元叉被诛,元罗未受牵连。他见嫂嫂年轻美貌,便有盗嫂之心。冯翊君每目愁眉不展,泪水涟涟,元罗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经常到嫂子的房间里输寒送暖,劝慰关怀,极尽温柔。并时常用语言暗示对嫂子的爱恋之情。冯翊君难耐寂寞,见元罗年轻有为,且才华横溢,并懂得体贴关怀人,便有些动心。她不便明言,时常双目含情,暗送秋波。二人你来我往,勾搭成奸,情同伉俪。胡太后闻知后,一笑了之,真不愧为姐俩,均有与叔偷情的本事,淫行竟如此相同,令人惊讶!

  (三)

  胡太后再度临朝后,改年号为孝昌,竟将从前被幽禁的苦楚撇诸脑后,忘得一千二净。她不厉精图治,重振朝纲,而是醉于欲海,荒淫无度。昔日的情人清河王元怿已被元叉所害,五年禁宫生活,受尽相思之苦,无人能安慰她、满足她,如今重获自由,当务之急是为自己找个美貌情郎,以发泄自己炙热难耐的淫欲。她找到她年轻时代的情人——郑俨。

  郑俨,字季然,荥阳(今属河南)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无论仪态还是风度,都不逊于清河王。曾为司徒胡国珍参军。胡太后回府省亲时,偶然发现这位容貌壮丽的美男子,便眉目传情,暗相勾引。郑俨亦乐得有如此美貌女主的宠爱,遂勾搭成奸,每次太后回府,便偷偷临幸这位情郎哥,但有清河王在身边,对郑俨的需求不甚强烈,遂无人知晓其事。

  太后返政,清河王已死,太后复想起昔日与自己有过情交的郑俨,便提拔他为中书舍人,引入宫闱。老情人相见,分外亲热,轻车熟路,同床共枕,彻夜欢娱。朝朝暮暮,如胶似膝,出双入对,宛如夫妻,众人皆知,亦无需遮掩与回避。胡太后将郑俨视为掌上明珠,只能独享。郑俨已有妻室,太后将他留在身边,不许回府,如有事回府,太后便派个小太监随去监视,只许郑俨与其妻谈些家常,不许施与柔情,更不许在家中过宿。身为太后,依仗手中权势,如此明目张胆地抢人丈夫,还如此蛮横无礼,真是自古少有!郑俨无奈,只好勉从遵命。

  胡太后越老越淫,她觉得单单郑俨一个面首,已无法满足她日益强烈的欲望,面首应多多益善,遂广为延纳,又将徐纥、李神轨等人引入宫闱,与之交欢。

  徐纥,字武伯,乐安博昌(今山东博兴)人。家世寒微。自幼好学,有名理,以文词见称。察举为孝廉,高祖元宏拔为主簿。世宗时为中书舍人,此人善于趋炎附势,谄附权臣赵修,迁通直散骑侍郎。乃修诛,徐纥被徙袍罕(今甘肃临夏)。太傅清河王元怿因其有文才,遂相重用,复为中书舍人。元叉害元怿,出之为雁门太守。太后返政,因为徐纥曾为元怿所重,复起为中书舍人。徐纥见郑俨为太后心上红人,便曲事郑俨,郑俨将其推荐于太后,太后见其机智能辩,善解人意,并且颇具才华,便纳入宫闱,昼夜享用。

  郑俨、徐纥和平相处,共享太后秋色。郑俨因徐纥有智谋,依为谋主,徐纥因郑俨最受太后宠爱,曲意奉承,二人共为表里,权倾内外。郑俨为通直郎、散骑常侍、平东将军、武卫将军、华林都将、右卫将军、中军将军、中书令、车骑将军,舍人、常侍如故,欲集天下所有官职于一身。徐纥亦迁为给事黄门侍郎,总摄中书门下之事,军国诏命,莫不由之。二人为太后心腹,参断机密,势震朝野,时人称之为徐郑。

  太后另一面首李神轨,顿丘(今河南清丰)人,胡太后权臣李崇之子。受父爵为陈留侯,自给事中,迁员外常侍、光禄大夫。累出征讨作战,颇有将领刚阳之气,为太后所喜欢。从他身上,太后享受到郑俨、徐纥这些文弱书生身上所不具备的东西,所以对他格外宠爱。李神轨依宠而骄,势倾朝野。频迁征东将军、武卫将军、给事黄门侍郎,常领中书舍人。

  郑俨、徐纥、李神轨倒也不相互争风吃醋,轮流侍寝,太后乐得享受,与之彻夜交欢。

  胡太后不仅放纵淫欲,而且不忘旧日所好,经常带领群臣,到处游幸。她不顾自己已是昨日黄花,经常打扮得妖冶华丽,与她身份及年岁极不相符。

  侍中元顺当面劝谏道:“古礼规定,妇人无夫,自称未亡人,首不戴珠玉,衣不饰华彩。陛下母仪天下,年近不惑,如此过分修饰打扮,有失礼制与体面,将如何垂训后世呢?”

  元顺当着众人之面如此直言,胡太后觉得很难为情,她无法回答元顺,只好默然不语。待还宫后,太后将元顺召至面前,诘责道:“千里迢迢,朕将你召还入宫,难道朕就是为了召你回来当众羞辱的吗!朕待你不薄,视为心腹,无人不晓,你为何这般与朕过不去?”

  元顺不卑不亢,大声对太后说:“陛下既然不怕天下人耻笑,却对臣的几旬忠言耿耿于怀,忌恨于心,臣实在不解。”

  太后见元顺不屈服,一时也驳不倒他,遂息事宁人,微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此次朕不怪你,但决不允许有第二次。”

  元顺亦不回答,转身退下了。胡太后表面虽如此说,但内心却对元顺十分怨恨。身边的城阳王元徽和中书舍人徐纥见此,便趁机对元顺进行谗毁。

  元徽,字显顺, “粗涉书史,颇有吏才。”世宗时,袭父封,为城阳王。肃宗即位,封右将军,凉州刺史,元徽因路途遥远,固请不肯莅位。改任后将军、并州刺史。有政绩,累迁致尚书左仆射,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元徽居于宠任,却无所事事,与郑俨之徒,狼狈为奸。为人奸诈,外似柔谨,内多猜忌,睚眦之忿,必思报复。其妻于氏与广阳王元渊通奸,元徽恨之入骨。适渊自定州被征为吏部尚书,兼领中军,元顺为诏书,辞颇优美,元徽便怀疑元顺为元渊同党,记恨在心。遂见太后对元顺有怨怒之意,焉肯放过这报复元顺的大好机会?便与徐纥对元顺进行恶意诽谤。

  胡太后对元顺不为自己留情面怀恨在心,再说,留元顺在身边说三道四,破坏自己好事,多有不便,胡太后遂听从元徽与徐纥之计,出元徽为护军将军、太常卿。

  一天,元顺至西游园向太后辞行,见元徽、徐纥立于太后两侧,元顺便明白事情原委,他怒火中烧,用手指着徐纥骂道:“你这个贼人,就是魏国的宰嚭(战国时吴国奸臣),魏国不亡,此人不死,想必老天也没什么公道!”

  徐纥做贼心虚,面露窘相,欲灰溜溜逃走,元顺又呵叱道:“你本是个刀笔小人,只应充当书吏,为何侥幸高居,辱没中书之职,坏我大魏之名声?”

  话虽是对徐纥而言,但是说给太后听的。太后佯作不闻,不置一词。徐纥恐慌退出,元顺也气冲冲地退殿,众人不欢而散。

  胡太后之侄胡僧敬见姑母如此宣淫于朝,便召集亲族,涕泣谏太后道:

  “昔日为救姑母,不惜冒谋叛之名,以死相救,期望姑母重执朝纲,振救大业。不料陛下重返朝政,不思振作,重用奸佞之徒,示天下以淫政。陛下母仪海内,岂可轻脱如此!”

  胡太后听罢此言,非常恼怒,出僧敬为泾州刺史。太后好以家人礼与亲族宴戏,至此觉得无颜,不再宴戏。

  自太后复临朝,忙于淫欲,无暇理政, “自是朝政疏缓,威恩不立,天下牧守,所在贪惏。郑俨汗乱宫掖,势倾海内;李神轨、徐纥并见亲侍,一二年中,位总禁要,手握王爵,轻重在心,宣淫于朝,为四方之所厌秽。文武解体,所在乱逆,土崩鱼烂,由于此矣。” 北魏王朝至此开始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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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贾皇后北魏胡太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