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藏不住的秘密 (3)

　　夏菁端着杯子，仰起头一口气把水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死死地盯着贾聪的脸，看得贾聪心里直发憷。

　　看着贾聪脸上刺眼的血痕，夏菁可以想象得到是从何而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被自己叫了三个月老公的男人，脸上挂着另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给他的印记，温柔体贴地坐在自己身边，无微不至地伺候着自己，她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令人恐怖。

　　头天晚上，夏菁就已经知道了小云跳楼的事。

　　于是和夏菁一起回到家，夏菁一路哭吵着第二天就要买飞机票回老家。于是把一直哭得停不了的夏菁哄回家，好容易哄得她不哭了，煮了点东西给她吃，又耐心地劝了半天，才稳定了她的情绪。

　　准备冲凉睡觉前，夏菁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停在小云家的停车场里。要是回老家了，肯定要过完年才回来，车也不能一直停在那里。于是只好强打着精神，坐着出租车帮夏菁去取车，到小云家楼下，正好是晚上十二点多。

　　还没走进停车场，远远地于是就看到小区里面警灯和救护车的灯光在闪动。职业的敏感和好奇心，让他走了过去。他看见了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他向围观的人和院子里的保安打听。他们七嘴八舌地告诉他，这个跳楼的是个叫什么什么云的女孩，是因为老公不要她，一时想不开而跳楼寻了短见，当场气绝身亡。于是听了，惊出一头冷汗，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跳楼的女人，就是叫夏菁去她家的小云，也就是，夏菁的老公贾聪的小老婆。

　　于是赶紧转身离开，一刻不敢怠慢，开着夏菁的车，一路狂奔向她家。做律师的于是很清楚，调查命案，肯定是要从和死者死前最后见过和联络过的人开始。夏菁和贾聪都是小云最后见过的人。警察会先从小云生前的通信记录开始查起，如果联系上夏菁，把她请到公安局调查询问，那就是要在人前暴露她血淋淋的伤口。

　　这种状况对夏菁来说，不仅是一次更为巨大的伤害，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何况，小云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谁也不知道。如果是他杀，于是当然可以肯定不是夏菁，可是，最后和小云待在一起的贾聪就很难说了，从时间从动机，贾聪都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是贾聪杀了小云，那夏菁……于是越想越觉得事情重大，他一刻不能耽误，必须要赶在警察开始调查之前，和夏菁好好地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于是急促的敲门声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夏菁吵醒，她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脸惊恐的于是喘着粗气，几乎是夺门而入。

　　“菁菁，你的手机关机了吗？要是没关，赶紧关上。快！”

　　“都几点了，我的手机早就关了，怎么了？”夏菁肯定地回答道，离开小云家后，她怕贾聪打电话烦她，早就把手机关了。

　　于是暗暗舒了口气：“赶紧给我倒杯凉水，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于是这副模样让夏菁很是诧异，来不及多问，她匆忙跑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于是咕嘟咕嘟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光。

　　“你怎么了？好像见了鬼一样？”夏菁觉得于是相当不同寻常。

　　于是一言不发，把夏菁领到沙发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则直直地坐到了跟她对面的茶几上。

　　“菁菁，你必须打起精神，而且要冷静地听我说这件事。你要答应我，不管我说的是什么事，你都必须要保持镇静，不可以激动！”于是的语气非常严肃。

　　“好，我答应你。”于是的状态已经让夏菁开始紧张了。

　　“好，那就好。”于是深呼吸一口，稍稍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

　　“菁菁，刚才我去百仕达花园，也就是小云家拿你的车。院子里有警车和救护车，还围了很多人。我上前看了看，是有人跳楼了。我又向围观的人和小区里的保安打听了情况，结果，他们告诉我，跳楼的人就是小云。也就是说，你下午见到过的小云，你老公贾聪的情人，现在跳楼死了。”

　　于是的话让夏菁目瞪口呆。小云的样子在她的眼前活生生的，她不敢相信于是的话。

　　“于是，你说什么？小云死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夏菁一遍遍地问着于是。

　　“是的，菁菁，小云死了，是跳楼死的，是你离开她家之后发生的。”

　　夏菁觉得脸上掠过一丝冷风，不寒而栗的她流下了惊恐的眼泪。

　　“菁菁，跟你和贾聪的家事相比，小云是一条命案。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还弄不清。警察肯定要进行调查。作为死者生前最后见过的人，你肯定也是调查对象。在今天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小云的存在，你是不应该卷到一宗命案中间来的。这是个大麻烦。”

　　夏菁缓缓地回过神来，一脸惊慌地说：“你是说，警察会怀疑是我杀了小云？”

　　“你和死了的小云，还有贾聪是三角关系，警方是有理由这样怀疑的。在水落石出之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很早就走了，而且你一直都和我待在一起。我们在小云楼下碰到了贾聪。我们走了以后，贾聪肯定去找小云了。她最后见到的是贾聪，又不是我。”

　　“我也是这么认为。你见完小云后，并没有打电话给贾聪，那他也并不是因为你才去小云家，而是在停车场巧合碰到我们。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提前知道你来小云家的事，肯定是小云自己干的这事。这样看来，贾聪在那个时候去小云家其实是与你无关的。”于是分析道。

　　“贾聪肯定在我们走后去了小云家。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小云怎么死的，我们怎么知道？”夏菁也开始冷静起来。

　　“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没法知道，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不愉快的，要不也不会出人命。你和小云是在下午三四点钟通的电话，之后就没有联系了，而且，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跟她有过联系。小云死的时候，你也有不在场的证人，也就是我。这样你只是死者生前见过的人，但不是最后一个。小云最后见过的人，肯定是贾聪。”

　　“我又没有杀小云，就算调查，我也不怕。”夏菁振振有词地说。

　　“你是没有杀小云，可你愿意为了证明你的清白，配合警方调查，随传随到，不回家过年，把你和小云贾聪的事一遍遍说给警察听吗？如果你愿意，我也愿意陪着你。”

　　随着于是的话，夏菁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于是，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好了菁菁，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不会有事的。”

　　“那我怎么才能避过这些呀！”夏菁带着哭腔问道。

　　“警察联络不上你，肯定会找贾聪调查。如果小云说的是实话，贾聪经常去她家，她们确实长期保持着很密切的关系，不管是从通信记录，还是从群众走访，都能找到贾聪。而且，他对小云可比你对小云了解多了，不管从哪个方面，贾聪都是警察调查的最重点对象。”

　　“对呀！所有的事，只有贾聪最清楚。我怎么才能避过这些呀！”夏菁带着哭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