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命中有一些人，来不及陪你细水长流(2)

　　老刘走的前一天晚上，小熙躲在家里没有出来，而老刘和兄弟们应酬完后，又醉醺醺地跑到小熙家敲门。小熙的父母倒是很喜欢老刘，认为他踏实，社会关系好，吃得开，并单纯地认为小熙和老刘只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当天晚上，老刘没有闹腾，就只是想让她陪自己走一走。小熙和我说，当时她极力地想坚强，告诉自己不要哭，但眼泪还是不听劝地流下来。老刘抱着她，问她会不会等自己回来。她说，我会等，因为等待是我对你最好的承诺。老刘第二天走的时候，发来短信给她，是她对他说过的，等待是我对你最好的承诺。

　　果真，小熙就这样等着老刘回来。我当时问她，值得吗？她说，爱一个人从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在那些等待的日子里，她每天都会进老刘的QQ空间给老刘留言，说每一天发生的事情。

　　2011年，老刘从外地读书回来了，而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我是亲眼所见，老刘从外地读书回来后完全变了，小熙也和我说，她感觉不到以前那个老刘了。自从老刘回来后，总是躲着小熙，不爱接她电话，不爱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玩。

　　几个月后，小熙哭着和我说，她和老刘的爱情结束了。没有谁说分手，只是不约而同地不再联系了，她也看见老刘QQ头像换成了一个女孩儿。

　　后来的后来，小熙陷入了深深的怀念中。她会避开老刘爱走的街道，会刻意地躲着老刘，也把老刘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仅仅留着QQ。我问过她原因，她说因为那是她唯一了解老刘生活的方式了。

　　她分手后，也尝试过展开新的恋情，但新的恋情还是无疾而终，她始终忘不了老刘。她开始为老刘的QQ签名而喜怒哀乐，这样的怀念持续了好几年。直到2014年的时候，小熙让我告诉她老刘的微信号，她加了后，发现老刘又开始了另外一段恋情。

　　有一回，我和小熙一起坐在公园里，她说，这是老刘心情烦闷时爱来的地方。而后，她拿出手机，带着哭腔对着微信唱了一首歌给老刘，是薛之谦的《你还要我怎样》：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因为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对她说，既然都分手那么多年了，又何必自揭伤疤。

　　其实不单单是小熙忘不了，老刘又何尝不是。

　　老刘虽然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但他还是喜欢经常去酒吧喝酒买醉。有一回老刘的手机铃声响起时，是小熙唱的《你还要我怎样》。顿时，其他男生都欢呼闹腾着说老刘是痴情种，言语间带着调戏的口吻。其实是话中有话，无外乎拿老刘开玩笑说这世道都是男人甩女人，反而被女人甩，没面子。而老刘说，是他自己设置来电铃声弄错了，自己不是什么痴情种。

　　后来，和老刘一起走在路上时，我说，你要是实在忘不了她就去追回来啊。而老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是，如果我能轻易忘掉她，又怎会把她唱的歌当成铃声。只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因为她曾经骗过我。

　　而后，老刘给我看他电话草稿箱，里面有很多他没有发送出去的短信。其中有一条，就是小熙当时和老刘说过的一句话，等待是我对你最好的承诺。我心想，他们何必相互折磨。如果分不开，舍不得，就重新开始，好好在一起。

　　现在，老刘也有了新的恋情，而小熙一直单身。老刘知道，小熙是他这一辈子都会隐隐作痛的伤了。至于小熙，她说虽然加回了老刘的QQ、微信，但从来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小熙只是默默地关注着老刘的动态，一个人，悲喜自知。这样也好，能默默看着一个深深爱过的人就行了，也足够了。

　　是了，回不去的青春，终究只能拿来怀念。

　　我怕忘记你后，没有回忆拿来怀念了

　　在爱情里，我们爱得越深，就越害怕失去对方。也许，是因为没有信心，担心彼此无法用一生的时间来承担对方所给予的喜怒哀乐。

　　我的朋友Maggie和她现在的男友异地恋快一年了。Maggie是一个极感性的女生，外表清爽的短发看着“百毒不侵”，其实，她比谁都害怕失去男友。她和男友老早便认识了，也知晓彼此的名字，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直到有一次，她坐在出租车上，刚好碰见了他。因为我们这个城市太小太小了，让她戏剧化地遇见了他。然后，他问她要了微信，便这样携手踏上了爱情征程。

　　Maggie的男朋友是酒吧驻唱歌手，第一次听他唱的歌是《残酷月光》。那天晚上，他一字一句、深情地唱着，视线全部落在Maggie的身上。Maggie眼中泪光婆娑。趁着Maggie的男友去另一个酒吧唱歌时，她和我说了很多。大抵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说到后面的时候，我们都哭了。她泪流满面地告诉我：“我真的想抛开所有跟他结婚，但又明明知道，彼此都有各自的未来。”

　　其间，Maggie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抽着。借着酒吧迷离的灯光，看着她抽烟的姿势，太寂寥，太孤独。我趴在桌子上听着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心想，只要是迷恋的，都让我们沉沦。

　　“也许我不是那个陪他结婚生子的人，不能用一辈子的时间为他洗衣做饭，为他唠唠叨叨，最终，他也会遇见比我漂亮比我懂事的那个她。但是，我能这样地爱过，就真的很满足了。”她仰着头，佯装微笑，但眼泪早已哗哗落下。

　　继而，Maggie略带哽咽地说：“你不知道，我们彼此都爱得太用力，太在乎对方，所以更加害怕失去对方。我和他很多地方都极其相似，但是，相似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彼此在乎的东西都一样，而得到的伤害也是同等的。他说过，这辈子，我是他遇见的最对的人。虽然很多人说异地恋都会无疾而终，但我们不去谈未来，也不谈过去，只珍惜现在。只是，他回来后，我仍旧害怕失去，每次他抱得我越紧，我就越怕失去他后，再也没有这么温柔的拥抱了。”

　　她说完后，我立马想到了两个字，捆绑。恋爱中，从来不缺甜蜜，缺的是如何学会给彼此适当的松紧空间。

　　Maggie对她的男友非常在乎，她总喜欢刨根问底地询问他今天做了什么事，或者喜欢问他和他前任做过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和前任是怎么表白的，包括和前任说的甜言蜜语Maggie都要问一遍。但是这样的爱情，给对方的是束缚，要对方做透明人，给自己的也是无尽的敏感与自找的孤独。

　　Maggie常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要问他在北京有没有背着我乱来，我只要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说过那些甜言蜜语的话，我就会感到恶心，感到同样的话又和我说一遍，让我觉得很难受。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只是我们都会情不自禁地询问对方任何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彼此都很敏感，谈到前任总会吵架。

　　Maggie每次和我说她太敏感了，总要胡思乱想，我就和她说，顺其自然的爱情是最好的。因为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陪伴对方走过一生，所以没必要把彼此都捆绑得太紧。捆绑式的爱情总会让人感觉到束缚，会喘不过气来。

　　爱情要的是信任，是不问过去，不问将来，是不过多地参与对方的曾经。谁都会有过去，没必要总把过去拿来自我毁灭，这样的爱情只会感到很累。

　　两个人在一起时，因为你在乎对方，因为你爱得太投入，恨不得全世界只剩下彼此。所以，你才会害怕失去对方，所以约束对方，所以寸步不离，所以忘了给对方腾出一些私密空间。但是，恋爱的前提是一定要信任对方。有时候，过多的在乎不小心也会变成伤害。

　　渴望占有对方本没有错，只是你忘记了，爱情也是一部电视剧，也有广告时段，所以你要腾出一点儿时间给对方。要记得，爱情永远都只有今天，不能沉湎于昨天。

　　我们这一生，说短暂，是因为你正在过的生活太美好，害怕时光流逝。说漫长，是因为你把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拿来熬，所以希望那些孤独寥落早些过去。无论是欢喜还是悲哀，都将会有离别。

　　水满溢出，花艳会败，更何况爱情。生命中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不如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珍惜现在。明天可以拿来期盼，但不沉溺，不浮夸，因为生生世世的承诺是属于年少时光的。

　　曾经，我以为最可悲的是沉湎回忆不能自拔。但现在，我才知道，对于隐隐作痛的往事，并不是我不想忘记，而是我怕忘记后，再也没有回忆能拿来怀念了。

　　你知道的，忘记一个人与在乎一个人都很痛苦。Maggie的故事，让我想起一个人，我也是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人收藏在心中，不敢开口表达心思，也是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因为，卑微的恋情向来得不到成全。

　　对于一些事，当有人问我们是否还记得时，我们总爱说，记不得了，忘了。其实，根本没有忘记。只要自己不想忘，就永远不会忘记。

　　我们只会找各种借口来掩盖自己的伤口，掩盖自己的脆弱。让别人觉得，自己活得坦然，活得潇洒。其实，那些发生过并且不想忘记的人与事，一直都在心中，并且，冷暖自知。

　　恋爱中的你，不要害怕。尽管知道会有离别，会有失去，但你也要选择拼命地去爱，去奋不顾身地守护，哪怕会遍体鳞伤，哪怕会跌落深谷，但能撕心裂肺地爱过这一回，就无怨无悔了。因为你要知道，我们曾经错过了太多太多，所以我们要珍惜今天，珍惜当下。你只要珍惜现在，珍惜每一天，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白头到老。

　　我们一直都这样，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分别，害怕争吵变故，害怕生老病死。而人生往往就是如此，在各种害怕中度过了一生。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人生都是大同小异，你无法改变既定好的人生轨迹，但你可以选择在细节上与这个世界不一样。

　　采采是我去年夏天在凤凰古镇认识的。

　　那时，我一个人去凤凰古镇玩。那天晚上先是没方向地找酒吧喝酒，走在逼仄的巷道中，酒吧门口的服务员一直问我进来喝酒吗，我摆手笑笑。走了一圈后，正好听见一家酒吧传出歌声，是一个男人在唱刘若英的《后来》，声音沙哑。大抵是一个人出门，听见这样的伤感情歌总会动容，于是，便走进这家酒吧，在后排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刚坐下，便听见酒吧歌手唱到“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时，哽咽了几秒钟，继而又继续唱着。我想，他应该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点了一打啤酒，服务员还狐疑地问确定一个人喝一打，我笑着说是。我知道这一打啤酒肯定喝不完，但想想，毕竟都一个人出门了，总要肆意一回。我听着酒吧歌手一直在唱哀婉的情歌，看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女都有人陪伴，而自己落单一人，边喝酒，边流泪，反正也没人注意我的伤心。

　　“嗨，你一个人吗？干吗喝闷酒，过来和我男朋友一起喝酒吧。”这时一个女生用清脆的四川话朝我问着，我抬头看，见她着一袭水蓝色的棉麻裙子，手戴佛珠，脖子上挂着一串茉莉花，长发如柳丝，完全是水灵灵的美，是南方姑娘骨子里清秀淡雅的美。

　　我说我是一个人，只是和你们一起喝酒多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后面的话，那女生就直接拉着我过去，说怕啥子嘛，相遇就是缘分，姐看你样貌那么书生气，就喜欢你们这种文艺青年。

　　后来，和这个女生在一桌一起喝酒，彼此间客套地介绍后，女生说她叫采采，采花大盗的采，27岁，和男友在大学时认识。

　　采采说她和别人的旅行不一样，她不去凑节假日旅游高峰这个热闹，她更喜欢和男友选择淡季旅行，没有人群的喧嚣，吃住方面也相对便宜。采采喜欢在路上的感觉，她说总会遇见新鲜的人和事。诚如法国作家加缪说：“认识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就是去认识里面的人如何工作、如何相爱，以及如何死亡。”

　　采采和她男朋友都是自由职业者，从事过行政、销售、广告，这一年来在路上遇见过很多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旅行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是因为工作压力而选择辞职旅行。但采采告诉我，她和男友旅行的费用完全是两人努力工作取得。他们不羡慕别人辞职旅行，她认为那是年轻人的浮夸。我笑着说，你也是年轻人呀。而采采则回答，我是年轻人，我年轻的资本就是努力工作，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保障。我点头认可她的看法。

　　谈笑间，她说准备和男友明年过完年后回四川老家的小城市，买一个门面做小生意，就这样与赏心悦目的人走过一生。

　　听完采采说的这些，我想着，我们常常因为一个城市的环境原因而选择离开，只是，环境从来不会影响一个人，能影响到自己的，始终是心态。

　　我和采采边喝酒，边听她说着自己的故事。采采说她是“表里不一”的人，高中之前一直隐忍着内心的小宇宙，因为那时候的男生都喜欢淑女。“后来，我作为一个女生能把大学给上了，真爽。”她说读大学时，闹腾的劲儿全都展现出来了。其他女生怕老鼠，她敢关门捉老鼠；其他女生在食堂吃饭都是小口小口地吃，她敢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其他女生被男生调戏时都选择沉默，她敢对调戏她的男生说“小心老娘让你肾亏”。后来，她在学校的一次社团活动会上，认识了她的男神，也就是现在的男友黑子。

　　采采说，她男友喜欢体育，皮肤黑，别人都喊他黑子。自从遇到黑子后，采采就改掉了“表里不一”的性格，开始变得小鸟依人，变得百依百顺，两人一起在大学里努力奋斗，拿过奖学金，得过荣誉证书，也在学校门口打过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