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命中有一些人，来不及陪你细水长流(3)

　　“我和黑子是大二时认识的，大四时分手了。当时分手后也哭得特伤心，认为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但后来，忙于毕业和找工作的事也淡去了失恋的伤疤。机缘巧合的是，某一次我站在公交站台等车，他骑摩托车路过，并停在我面前让我上车。我一看见是他，立马坐上了车，紧紧地抱着他哭，我说不是分手了嘛干吗还遇见，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采采说这句话时，朝坐在旁边抽烟的黑子问了一句，“如果当时我没坐上摩托车，你会怎么做？”黑子笑着回采采：“我当然选择跟着你走，即使你坐上公交，我也会跟在后面，直到你下车。”黑子说完这句话时，采采哭了。我看着这一幕，也想起一个人，心中十分酸楚。其间沉默了几分钟，采采又和我说起她找工作的事。

　　彼时，她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穿卡通T恤、牛仔裤、帆布鞋，她喜欢素颜美，就算脸上有几颗雀斑也不会选择化妆遮瑕疵，梳着在旁人眼中“傻不啦叽”的辫子奔走在成都喧嚣的人群中找工作。

　　采采学的是营销策划专业，但应聘的第一份工作是前台接待。“我能应聘上前台靠的就是我屁股翘。”采采乐呵呵地和我说这句话。接着，她又说，“我第一次去公司应聘时被那个戴粗条金项链肥头大耳的中年老总言语调戏过，但我还是微笑着选择接受。因为我是学营销专业，就是要胆子大。上课时老师说过，在社会上混，先要学会生存的技能，才有资格不满。连生存技能都没学会，凭什么不满这个社会？”采采说，她在那家公司做了3个月的前台就辞职了，原因是面试她的老总想让她穿着开放些，化点浓妆，但采采不喜欢这种掩饰本来面目的行为，她选择了辞职，而且做前台工作也发挥不了她的长处。

　　采采说她辞职那天，跟着几个朋友站在公司门口大声喊了几声“金项链老总再见”，没走多远便看见老总从窗户边用广式普通话回了采采一句“采妹妹记得想哥哥哦”。

　　后来，采采也换了好几份工作，但做得都不长久。她说自己是双重性格，一半开放，一半压抑，十足的文艺女青年范儿。她受不了职场氛围，也不喜欢被约束，所以她决定与男友旅行前在工作上好好奋斗了一回，积蓄一些钱后，就出发。采采说，我只是想活出自我，所以我选择与别人不一样。比如她崇尚简朴的穿衣风格，喜欢棉麻复古系，喜欢夏天扎辫子穿旗袍，配帆布鞋，并且不穿袜子。所以，她渴望过的人生也是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

　　采采和我说完她的故事，我很羡慕。但是羡慕能有什么用？真正能选择以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过日子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这当中牵扯到太多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问题。

　　我们虽然被世俗羁绊，但我们可以选择每一天的心情，学会控制情绪，有计划有安排地生活，一点一点消灭那些条条款款的世俗，等内心强大了，有资本了，也许可以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

　　一个人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并不糟糕，也不可悲，最无可救药的是整天活在幻想中，从不为自己想要的而努力。

　　我们很多人都是一个模具，每天漫无目标地按照长辈给我们既定好的“生活套路”过日子——读书，长大，考试，找工作，结婚，生子，养育下一代。时间长了，久了，就会慢慢向这个现实残忍的社会妥协。

　　想来，我们每个人都可能这样问过自己：我目前的生活是我喜欢的吗？我这一生要干吗？我读过这样一句话：有多少人为了生活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是了，社会是很无奈，我们年少时的梦想终究会被残忍的现实所打败，逐渐向社会、向生活妥协。但是，如果你还有机会，还有说走就走的资本，那么就遵循一次自己心中的想法，过一回自己喜欢的生活。

　　当然，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前提是，你得有物质保障，并且你还得有退路。我不提倡为了摆脱当下的压力而选择冲动的逃避。

　　你觉得这个世界很嘈杂，很混乱，认为每个人都不懂你。当别人不懂你时也不需悲伤，更不必试图让每个人都读懂你，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何必把自己当成一本迎合别人口味的书呢。

　　怪我没能力配得上你的海誓山盟

　　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用了几年的时间。

　　爱情里，我们以为好好在一起便是此生不渝的承诺，便是地老天荒的约定，其实这些都只是我们自以为，当真正的问题摆在面前时，承诺终究抵不过残酷的现实，抵不过各自的未来。

　　黄碧云在《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中有这样一段话：何必如此。我原以为我可以与之厮守终生的。想来，年年和老文，也大抵如此了。

　　年年从2010年认识老文到现在，暗恋他有5年了。

　　他们是在学校贴吧里认识的，那时候，学生间刚好流行玩贴吧，同学们都喜欢取一个花哨的昵称，打字也用“火星文”。年年依然记得他和老文的认识是缘起于他发的一个帖子。

　　那天晚上，年年跟风发了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帖子。彼时，学校里玩贴吧的都爱沉默，没几个人回复，就只有年年一人自言自语。正当年年准备放弃帖子时，一个昵称为“老文”的回复了他，年年很激动，便这样聊了一会儿。

　　老文性格倒是豪爽，直接要了年年的QQ，加上后发视频邀请给年年，年年拒绝，老文说看看你的样子，交个朋友，明天中午请你吃饭。于是年年把自己视频关掉后，才接视频看见了老文的样子，叼着烟，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凳子上打字，一副典型痞子样。老文也没有问年年为什么关掉视频，就只和年年说，明天中午在学校碰面，然后，便关掉QQ打游戏了。

　　果不其然，年年第二天中午去学校时，老远便看见一群抽着烟的学生坐在小卖部那里张口闭口地说着脏话，穿得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老师眼中不爱学习的坏学生。

　　正当年年在那群人中找寻老文身影时，竟意外地与老文的眼神对上了，年年忐忑得很，他加快步伐朝着教学楼走去，一心想着如何逃离老文安排的这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大的“阵势”。谁知道后面突然传来叫他的声音：“年年你站住，就是前面那个小个子你给我站住。”年年仍是担心，他实在不好意思接受如此“庞大”的见面。回到教室后，年年看见老文和那一群学生站在走廊外面，没一会儿，只听见一男生大声喊了一句：“玩贴吧的年年，放学后老文在校门口等你。”

　　放学后，年年还是被老文“逮住”了，年年仍然记得与老文第一次见面时，老文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弱不禁风。”年年问老文：“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啊，我又没给你看过我照片。”老文说：“你傻啊，哥在你相册看见你那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照片了。”

　　2010年到2012年，这期间年年和老文发生的事都是琐碎又平淡的，偶尔年年也会忙于学习和老文暂时断了联系，但所发生的每一个画面都让年年记忆深刻。

　　比如在贴吧里老文回复年年几个“暧昧”的字词，会让年年胡思乱想好一阵子；比如走在街上时，老文会把手搭在年年的肩上，年年虽然觉得不自在，但回到家中又会揣摩老文的意图；比如晚上出去玩时，老文会在自己建立的QQ群里说“年年我来接你吧，你那么瘦小”，他们当时建立的这个QQ群老文一直留着，这事儿是有一回老文主动给年年说自己的QQ密码，年年发现的。只是物是人非了，群里就老文一人，名字已经改成了“青春万岁”。

　　有一段时间里，年年和老文两人经常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上网、唱歌，去酒吧喝酒，年年觉得只要有老文陪在身边，他就感到满足。也许，是因为老文不羁的痞子性格吸引了年年，也许是老文强大，年年弱小，他能找到那股不一样的安全感，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了年年要爱上老文。

　　起先，年年一直以为老文是单身，那时候他心中倒是一阵窃喜，觉得老文单身可以有更多时间跟自己在一起玩耍，但年年不会刻意地去阻止老文谈恋爱。只是后来，年年才知道，老文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有好长时间了，后来，老文去外面读书，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了，老文选择了分手。此后，老文有半年多没有谈恋爱。直到2013年夏天时，老文才和另外一个女生谈恋爱了。

　　2013年夏天时，老文经常在酒吧买醉。有时候他会打电话叫年年出来喝酒，年年去了后，发现不止老文一人，还有老文喜欢的那个女生。年年隐忍着，陪着老文一起喝醉。其实老文和第二任女友在一起才几个月的时间，也分手了。而年年，见证了老文与那个女生从相识到分手。

　　自从老文和第二任女友分手后，比以前更爱喝酒，年年也劝过他，但都无济于事。年年知道，他不是能解开老文心事的人，所以他难过。但难过又有什么用，像年年这种卑微的恋情向来都是如此，得不到世俗成全。

　　年年记得2013年秋天的一个晚上，他和老文在一起喝酒，年年喝醉酒后，就站在马路边哭。老文安慰他，而年年一个劲儿地哭，边哭边跑。于是，老文干脆把年年狠狠抱住。其实，喝醉了的人心中都是清醒的，年年也知道这点，但他只是贪图老文给予自己的这个从来没有过的拥抱。

　　年年第一次喝醉酒的那天是在老文家睡的。年年哭着和老文说了很多话，说了他的初恋以及他隐忍的心事，老文先是沉默了一阵儿，然后才说出两个字，我懂。年年抱着老文哭喊着说你不懂你不懂。在这期间，老文没有说话。后来，年年对老文说，可不可以抱着我睡觉，这样我会有安全感。老文依旧沉默，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回应。年年知道，他能抱着老文睡觉都已经是奢侈了，哪里敢奢求老文抱着他睡觉。

　　后来，他背向着老文入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年年才发现老文环抱着他，年年当时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老文心中也占着一席之地。只是不善表达的老文也仅仅是缄默着，微笑着，默默地让年年知道，年年的孤独，老文能接受。但是暧昧，老文接受不起。

　　2014年5月1日，老文打电话叫年年一起去看电影《同桌的你》，因为老文第二天要出远门了。电影不错，把青春时光都演出来了，只是老文边看边骂剧情狗血，而年年看得心思凝重。

　　其间，老文不时地和别人聊着微信，年年猜想，应该是他微信上提及的那个女生。看完电影后，年年去了老文家里吃饭。晚上，他们在酒吧喝酒。那天晚上，年年喝了很多，走出酒吧没几步，便呕吐起来。老文说，要不然我背你回家吧。年年答，算了吧。其实年年多么想要老文背着，但年年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好，因为彼此都不再年少，不能凭冲动做事。

　　一路上，年年摇摇晃晃地走着，而老文则玩着手机。走到老文家楼下时，年年又吐了，老文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我背着你上楼。年年还是拒绝了。也许，老文是出于朋友的义气说出这句话，但年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老文是在乎他的，因为老文也喝醉了，而人往往会在醉酒时借着酒劲说出自己隐忍于心的话。只是最后，年年还是晃悠悠地自己走上楼。其实年年是害怕，因为他不想让老文像他这样陷入没有未来且不被接受的爱情里。

　　那天晚上，老文在家里又打开了一瓶二锅头，让年年继续陪他喝。但年年已经喝醉了，便直接趴在床上睡着，可心中却清楚所发生的事情。其间，年年本想借着酒劲把憋在心中的话全部和老文坦白了，但他却听见老文在和别人打电话，言辞间隐约有些生气，好像是对方因为老文今天喝酒了和老文电话里争执。后来，老文把年年摇醒，说替他接一个电话，并告诉对方他睡着了。没一会儿，年年帮老文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女生声音很温柔，而年年则按照老文交代的，说他睡着了。挂电话后，年年十分伤心，他想既然老文已经在谈恋爱了，自己干吗还死缠烂打着这份暗恋的情愫不放？于是年年哭了出来，老文问他为什么哭，年年说想起初恋了。但老文不知道，年年是因为他而伤心。

　　后来，老文睡觉时，和年年各睡一头，而没有睡在一起。年年伤心，当时他真的想抱着老文说，我暗恋你很久了，我喜欢你，就算知道这样的爱情没有结果，但我也不后悔。可是这些话年年终究没有对老文说出来。

　　第二天，老文走了。下午时，年年打开电脑，看见老文的QQ签名改成了“我爱你”，微信签名也改了，年年想，这回老文应该是爱上一个人了吧。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好孤独。

　　也许孤独是你既想有人陪，又想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所以你才会感到孤独。

　　年年与老文的这份情谊很微妙，谈不上爱情，只是关于年年单纯的暗恋。更何况，年年和老文不一样，老文是喜欢女生的。所以，只要老文过得开心、快乐，他不懂年年的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文也给过年年拥抱。这些，就够了。

　　谁年少时没爱过一个不可能的人，只是年年的这份爱，难以被世俗接受。年年说，他不会和老文坦白他暗恋的心事，就算老文和别人在一起了，年年仍会暗恋着，直到遇见了生命中的那个人，才会选择放下。

　　你在等别人的时候，也有人在等你

　　生活中，有很多结果都需要一个等待的过程。等待是磨炼心性，是缓冲，是沉淀，也是多给自己留有思考的机会。有些美好，是需要不急不躁、耐心等待换来的。

　　秀秀是我在大学时认识的一个女生，清明节放假时，她打电话叫我陪她去奶茶店坐坐。接到她电话时，我以为只是平常的叙旧。谁知道那天在奶茶店，她眼眶红红的，和我说了一件让我既觉哀怨又觉值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