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命中有一些人，来不及陪你细水长流(4)

　　秀秀人如其名，南方姑娘，长得清清秀秀的，讲话声音像米饭那样软糯，举止温和，外表干净整洁，形象就跟电影《山楂树之恋》里的静秋一样，宛如一朵栀子花，素朴，静雅，完全是大多数男生心目中喜欢的那种小鸟依人的女孩儿。像她这样外表柔婉腼腆的小女生，在爱情面前，也只是以一种很温柔的方式来对待。

　　2010年高考前夕，向来斯文腼腆的秀秀竟然鼓足勇气在她暗恋的男生同学录上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告白情书”，当时这件事可是在班里炸开了锅。班上同学都觉得，秀秀是高二分文理科时才转进来的，那么短的时间怎么会爱上整天上课睡觉下课睡觉、放学直接回家的小木呢？秀秀和小木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流，更别提爱上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秀秀和小木早已认识了。

　　那时，秀秀和小木住在一条街上，街名叫“水巷子”，小木在那条街上住的时间比较长，而秀秀则是上了初中后才跟随父母搬过去租住在那儿的。

　　秀秀的父母是工人，在印刷厂上班，无暇管秀秀的学习，中午的时候秀秀都一个人在家做饭吃，吃完饭后就搬着凳子坐在门口看书。秀秀学习很努力，她和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秀秀说，她之所以认识小木，是因为小木来她家借过酱油。秀秀说，当时住的那条街都是老房子，所以邻居们都是在走廊外面煮饭，大人们可以边做饭边聊天，聊天内容无外乎是哪家孩子学习好，哪家男人在外面挣了钱准备搬走买房子，哪家要再生一个儿子等鸡毛蒜皮的事儿。

　　秀秀第一次和小木说话那天，秀秀正坐在外面看书。她看见小木拿着碗筷走过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儿找她。秀秀说，小木比她大一岁，读初二，但个子很高，比其他小伙伴都高，这应该和小木喜欢打篮球有关。

　　那天，秀秀看见这么一个高个子跟自己一个小女生要酱油，挺好玩的。她说，小木摸着脑袋笑眯眯地问我，能不能在我家倒一点儿酱油煮面条。我准备把一瓶拿给他去用，用完再还我，谁知道他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就只倒了一点儿酱油便不好意思地走了。

　　秀秀说，这是她搬过去住了一个多月后，第一次和小木说话。后来的时光里，小木都会有事没事地跑到秀秀家借酱油。但秀秀说，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和我说话，如果不找理由的话，其他小伙伴会说他们俩“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在秀秀的心里，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说话挺好的。

　　于是，她开始想着小木不羁的笑容，笑起来时总会摸着脑袋傻傻的样子。其实，这些都是爱上一个人的表现。

　　她说，直到中考前，她和小木都是形影不离的。表面上，是最好的朋友关系，中午时小木陪着秀秀看书，或者小木带秀秀去看自己打篮球。

　　有时候，小木的篮球伙伴会调侃小木说，王八蛋啊王八蛋，有媳妇儿了竟然自己悄悄地藏着，也不给哥们儿透个口风，真不够义气。秀秀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总会害羞地低着头说着：“其实你们想错了，我和小木真的只是好朋友关系，我教他语文，他教我体育，锻炼身体好长个儿。”而小木，则会圆着秀秀的话说大家想歪了，俩人真的只是好朋友关系。

　　快中考时，小木问过秀秀打算考哪一所中学，秀秀当时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倒是反问小木要考哪所中学。小木也是摸着脑袋说自己成绩那么差，光靠体育也不行，顺其自然，能考上就去读，考不上就读中专。秀秀和我说，她当时的想法就是想知道小木去哪所高中读，她便跟着他一起读同一所学校。

　　后来，小木又问过秀秀要考哪所高中，秀秀也是说顺其自然，还不知道。其实秀秀多么想告诉小木，想跟他读同一所高中。但是秀秀不敢，她说初中那会儿始终觉得女生开口主动问男生读书的学校，是一件不要脸的事情。于是，秀秀想等着小木的回答，而小木又等着秀秀的回答。

　　终于到了填志愿那天，小木让他认识的一个女生看了秀秀的志愿，小木也跟着一起填了。秀秀也是后来才知道，小木跟自己填报的是同一所高中。

　　可惜的是，秀秀虽然跟小木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但两人阴差阳错地没有在一个班。那时候秀秀说自己黯然了好一阵子，有时候看见小木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就吃醋。

　　秀秀上课的教室往窗户外面看便是球场，可惜教室座位是轮着的，一周换一次，所以她每次都巴不得快点换到靠窗户的座位，可以看见小木上体育课时打篮球的身影。

　　刚进入高中的那个学期，秀秀总是想让小木带着自己玩，但小木担心影响秀秀学习，便没有答应。小木后来通过另外一个同学得知，秀秀学习成绩开始下降，老是上课走神，还喜欢看小说。

　　有一回，小木放学后没有叫秀秀一起回家，一个人先走了。回到家后，秀秀去小木家找他，问小木放学后为什么不等自己。小木的回答倒是挺干脆，他说：“两人经常在一起，会被别人说成早恋，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我们还是不要经常在一起了，你好好学习。”

　　于是，小木的一句“你好好学习”便减少了与秀秀的联络，两人虽然仍住在一条街，但彼此很少再说话了。到高二文理科分班时，小木竟然选择了文科班。但秀秀是不会知道的，小木选择文科班的理由就是担心秀秀那么娇弱的姑娘被男生欺负。

　　高二后，秀秀虽然和小木一个班，但他们很少说话，小木也无心学习，上课睡觉，业余时间打球。相反，秀秀开始学习，开始奋战于“题山书海”中，抛弃了言情小说，开始看一些与高考作文相关的课外书籍。

　　秀秀有时候也会发短信给小木，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整天颓着，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小木了。但秀秀不知道，即使小木再用功学习，他和秀秀间还是有差距的。考大学不像考高中，在同一座城市运气好就能考在一起。凭小木的成绩，他只能考上大专。而小木从初二认识秀秀起就一直没有谈恋爱，他那么帅，篮球打得又那么好，学校里很多女生追小木，他都没有答应，因为他在等秀秀开口，说“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高考前，秀秀终于鼓起勇气向小木表白。而秀秀那时候的表白，已经晚了，因为小木选择去当兵，等高考完后又要立马跟随父母回乡下老家打点当兵前的事宜。当时小木看见同学录上秀秀写了那么多，一字一句都记着他们走过的往事，小木很感动，但他没有向秀秀坦露心事，怕影响秀秀高考。

　　高考后，小木发短信给秀秀说，他初中到高中那么多年的等待终究没有白费。只是秀秀说的一句“我们在一起”，让小木等了那么多年。如今，他俩身不由己。一个因为前途当兵，一个因为害羞迟到表白。小木之所以义不容辞地选择当兵，是因为他认为当兵是唯一的出路。秀秀说，高考完后小木就直接回老家了，也没有和自己告别。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小木的父母回来告诉秀秀，小木已经当兵去了。

　　我们总会有一段暧昧不清的情愫掩藏于心，羞于启齿，总是想等着对方先开口，可不知，其实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愈是在对方心中感到珍贵的东西，愈想等着对方先开口，可总是这样，误了年华。秀秀在大学期间一直没有谈恋爱，她用功学习，拿奖学金，实习时因表现好，县城的一家单位留了她。

　　秀秀说，小木目前还在部队，在广西当兵。她现在和小木仍有联系，因为小木是秀秀第一个主动表白的男生，是她的初恋，所以她会等。曾经，小木用了那么多年来等秀秀开口说我爱你，而今，秀秀也愿意等着小木回来。因为小木对秀秀承诺过，2015年时回来娶秀秀。

　　你记得，不要总是等到懂得爱的时候，才开口表达爱。不是每个人，都来得及。如果你单身，别怕，属于你的人正在来的路上，但你也要主动出发去寻找。

　　如果现在的你正巧遇见了一个对的人，或者说，遇见一个和对方在一起没烦恼，彼此都愿意付出，并且可以玩闹得无所顾忌，欢乐融洽的人，那么，趁着还来得及，可以尝试着向对方先表白，不要总是等着对方主动开口表明爱意。

　　有些爱情，不要因为担心被拒绝而不敢表露心事。表达出来，总比你藏在心中发霉，甚至错过一次机会要好得多。

　　我知道你恋爱了，却没想过你也忘不了

　　他喜欢陈奕迅的歌好多年了，她也是。

　　彼时，他因为留级读初三，她读高一，他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她是老师眼中的乖乖女，学习用功，时常读一些与古典文学相关的书。而他，是学校里的痞子，整日跟着染黄发的社会青年进进出出，嘴上叼着烟，目中无人。但也奇怪，后来他又瞬间变了一个人，不顶撞老师，尊重同学。

　　她见过他好几次。上体育课时，她总会看见他迟到。她每次看见他时，好似觉得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使她心中的小心思涌动。后来，因为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她记住了他，那个只唱陈奕迅歌的他。

　　那天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她坐在台下听他深情款款地唱着《十年》，台下的女生欢呼雀跃，他的兄弟们也吹着口哨喊着他名字，说哥们儿你太牛了。只是她听着听着，就哭了出来。

　　校园十佳歌手比赛结束后，他获奖了。从那儿开始，他在校园里小有名气，是很多女生眼中的男神。而她，只是笑着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只是少女时期的单相思，一切都得以学习为主。她想着，要是自己早些与他相遇该多好。

　　可惜的是，你总是想着早些与他相遇。但相遇时，你们只是在不懂爱的年纪互相许诺。那时年少，承诺亦廉价。终究抵不过现实。

　　其实她长相一般，只是外表看着很温婉，一头乌黑的长发，大抵是她喜欢阅读的原因，人群中她身上的那股文艺气息使她显得与众不同。那次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后，她就很少见着他了。有一段时间，她黯然，对他朝思暮想，可惜却见不上一面。

　　有一回，因为打扫教室卫生的原因，她回家有些晚。走在操场上，她看见了他，她心跳加速，低着头快速走过。当她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一个男生吹着口哨逗她，她脸红，心跳继续加速。

　　喂。他喊出她的名字。她立马站住，心跳得更快。她不敢说话，而他旁边的哥们儿都说她看着软绵绵的样子，问他是不是看上面前这妞了。

　　他问她怎么那么晚回家。她小声地说因为打扫卫生，其他男生都走光了，留下她一人最后才走。他骂了一句，然后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她连忙说不。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拿着她的书包说：“走吧，我送你。”

　　其实她不知道，他注意她很久了。他们读同一所学校，他在学校里看着她抱着书慢慢地走，觉得很美，和其他女生不一样，便打听她的消息。

　　走在路上时，她问他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他说，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你玩贴吧的ID，比如你第一次听我唱《十年》时听哭了，比如你上体育课时，我故意迟到，就是为了与你碰面。可惜像我这样的坏学生，原本不应该进入你的世界。只是你与其他女生不一样，我喜欢眼前这样寂静的你。

　　自那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后来的后来，他不打扰她的学习，因为他知道她是要考大学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甜蜜，极少吵架，她和他在一起时她觉得世界顿时有了安全感，让原本有些内向的她变得开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