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忌乱服补药 补到上天堂

　　说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我有位朋友，不知因为爱进补，还是因为搞直销所以进补。他跟我打球，必自备水壶，说那是特殊的“×性水”；球打一半，他叫停，撕开一小包，倒出七八颗药丸，说那是天然多种维生素。我哮喘，他说我只要吃他的小麦粉就好了；我失眠，他说我盖了他的“×离子被”，保证好眠。我说没时间运动，他说我每天站上他的“××气血循环机”，几分钟就够了。

　　有一天他语无伦次，家人把他送进医院。你知道医生在检查之后，第一句问他什么吗？

　　医生说：“你是不是吃很多营养补充品？”那次他还只是小中风，出院之后继续“进补”，隔不久，就大中风半身不遂了。可是才出院，就急着又进了一大箱“补给品”。直到最近，他突然发了封电邮给我，说他现在每天由外佣用轮椅推着去菜市场买菜，再回家指导外佣怎么做。又说他终于觉悟了：过去他吃一堆补品，是舍本逐末，远不如吃自然食品来得健康。

　　◎因为过量所以中毒

　　我不反对吃补品，也不敢说那“×水”“×机”完全没用，但是发现过犹不及，或如我那朋友的“舍本逐末”，许多人太倚靠营养补给品，吃多了反而受害。

　　举个例子，你可能每天吃高剂量的多种维生素，又去买附加高剂量维生素A的“叶黄素”和附加高剂量维生素D的补骨药，再加两包从自然食品中提炼的各式药丸。那些东西分开来看，成分都没问题，问题出在你不能重复吃，吃那么多。碰上非水溶性的维生素，很可能中毒，甚至造成血管病变（我至今猜想我那朋友小中风时，医生劈头就问他有没有吃很多营养补充剂，就因为他血管硬化得出奇）。

　　◎见血封喉也是天然的

　　吃补品出问题，常因为人们以为只要是由天然食品提炼的就没问题。好比常见广告宣传吃红曲能降低胆固醇。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问题是那种营养补充品的成分很难稳定，如果你真有病，需要稳定地控制病情，能全靠吃红曲吗？

　　更麻烦的是有些人已经服用“史塔汀（Statin）”类的西药，又猛吃红曲，如果接着再吃颗大柚子，能不出事吗？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营养补充品常是药房推荐。由于政府管得严，现今的药房是不敢把那种“食品”当作“药品”介绍给顾客的。于是药房用了个方法，我们不找你，由你来找我们。

　　譬如你走进药店买处方药，抬头看见后面柜子上红红绿绿，贴了一排彩条。

　　那可不是广告哟！上面可能只印了个奇怪的名字，没任何说明。这下你好奇了：“那是什么？”于是他开始介绍给你“好东西”，再不然给你一份“资料”。上面数据图文并茂，把“好东西”说得神上加神，但是旁边印了一行小字：“本数据仅供内部教育训练使用”。于是当你有一天拿去检举，说他把补品当药品卖给你的时候，他说那不是给顾客看的，是你好奇，自己拿去的。

　　◎只有熟客才得优惠

　　说到顾客，“熟客”有不少好处，可以拿到许多“生客”拿不到的东西。好比只有轻车熟路的人，才能在风声很紧的时候买到假名牌。老板如果不认识你，你问，一定没有。

　　譬如你小声问，有没有某种堕胎药。那是禁药，没处方不能卖。但你跟他认识十几年，今天你有麻烦，他能不帮吗？搞不好还能介绍给你更便宜的替代品呢！

　　反过来，换个生面孔问他，会有吗？他怎么能确定你不是调查员？

　　我们不把药房往坏处想，他们可能确实对熟客特别爱护，但不能不防他介绍的替代品。当医师叫你买某种药或补品，他好心介绍给你另一种更好的、更贵的、成分更浓的，是不是都对？会不会因为它的利润更高，所以推荐？会不会因为成分更好，反而造成你服用“过量”？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

　　进补还有个危险，是当那补品太名贵的时候产生的问题。譬如价比白银的燕窝。你信不信，二○○五年台北市卫生局抽查瓶装的冰糖燕窝，不合格的达到百分之五十八？如果那是猪皮、大白菜或白木耳假的还好。更麻烦的是虽然是真燕窝，却经过“不堪”的处理。我有位朋友去看某国制作燕窝的地方，那一个个看来像小船的燕窝原来是拼装的。因为采下来的天然燕窝连泥带毛，没卖相，业者只好用特殊方法清理，再一丝丝、一条条把燕子的口水，排到像小船的模型上。

　　朋友说得很恐怖，他单单拿着相机，走近泡燕窝的桶子，就差点呕出来。

　　◎干货变成湿货，只怕不识货

　　或许你要说，你不吃那种“组装”的，只吃天然的“燕盏”（就是那种像半个小杯子的“屋燕”的燕窝）。

　　不错，那可能好些。只是你在购买的时候也要小心，他们会不会为了称重量，往燕窝上刷胶水？再不然增加湿度，使燕窝容易发霉？还有，如果他们手上的发了霉，他们又是怎样处理？会不会用双氧水或其他方式漂白？

　　我有个朋友去专卖店买了一大盒燕窝，回家没几天就发出一股霉臭味，朋友拿回那家店，老板娘笑笑说只怪他没立刻放冰箱，接着给他换了一盒。

　　那朋友说得好：“从那天，我就再也不去了，你想想！发霉那一大盒，他们怎么处理？处理完是不是又拿出来卖了？还有，燕窝为什么会发霉？燕子做在梁上都不发霉，为什么我才放在外面几天就霉了？想必他们像黑心商人卖干贝，喷水，把‘干货’变成了‘湿货’。”

　　◎虫草为什么带夹心

　　比燕窝贵的冬虫夏草更不用说了。重利之下能没弊端吗？早年卖米的商人，会把石灰掺进米缸，搅一搅，半斤石灰就变成半斤白米。卖冬虫夏草的掺什么？会不会往里面“插铅线”，一斤铅丝就成了一斤贵比黄金的虫草？如果你不内行，不能分辨真虫草，又没时间好好把铅条铅粉清干净，只怕您非但延不了年，益不了寿，还得早早去天上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