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当初发觉他出轨，我只是痛苦，并没有想到其他，然而心底却惯性以为，他仍旧是我此生最爱的人，这念头根深蒂固，从未改变过。但是一直到现在，他竟然用小启来威胁我，我刹那间忽地发现，原来相处二十多年，面前这个人，依旧很陌生。

　　我不明白……我所谓的“爱”，是什么，是一种惯性，自觉，还是什么。

　　想当初……分明是深信不疑的，他牵着我的手过校园，阳光自叶子的缝隙里透出来落在地上，我笑的那样高兴，心好像是透明的。

　　什么时候，已经沧海桑田了？

　　我望着他，说道：“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不会再回头，无论你做什么都好，没有用的，只会叫我更失望。”

　　夏子谦望着我，看得出，他的眼睛里也满是震惊。

　　我最美好的岁月，统统同他一起度过，或者说是自以为是的同他一起，如今这个人，我却已经不认识。

　　我看他一眼，静静说道：“小启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你要同我争，那就来好了。”我转身向外走。

　　“如月！”他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放开！”我用力一甩，没有甩脱，回头说道，“夏……”

　　他将我抱住，向前一步，我站不住，便摔在沙发上，夏子谦压上来，低头便亲吻我的嘴唇。

　　我吓了一跳，从未见他如此失态粗鲁的样子，不由叫道：“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他吻住，我慌张之下，用力咬了一下，他才离开，却仍旧狠狠地压着我，只说道：“如月，你不可以同别人在一起！”

　　“你发什么疯！”我大声叫道，“快点放开我！”

　　夏子谦望着我，说道：“如月，不如我们再来试一试，是不是你还是那样……是不是……”他说着，伸手便解我的衣裳。

　　我大惊，叫道：“你疯了吗？混账，我们要离婚了！”

　　他只是不理会，用力一撕，我的外套本就敞着，里面只穿着一件衬衫，被他一用力，衬衫哗啦一声，纽扣飞掉，冷风侵入。

　　“夏子谦！”我又惊又怒，伸手，拼命给了他一个耳光。

　　极其响亮的耳光，我的手都在隐隐作痛，他的脸一转，白皙的脸上迅速发红，却仍狰狞看着我，说道：“打啊，继续打啊！”

　　我略微一呆，他便俯身下去，埋首在我胸前。

　　我感觉到冰凉之中一阵湿热，吓了一跳，拼命去撕扯他的头发，一边大叫，夏子谦吃痛，便将我的手握了，压在头顶上。

　　这样的纠缠之中，我的力气逐渐消耗，知道是抵不了他多久的，不由地气的眼泪都流出来。

　　夏子谦说道：“如月，我对你的身体熟悉之极，你每个地方，我不清楚？难道你要让别的男人碰你？你不是那样的，是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流泪大叫，“就算我没有其他的，也不会是你！你叫我恶心！”

　　他的一只手向下探去，说道：“你知道吗？我先前顾忌你的性子，所以有些法子都没用出来，如今倒好，不如我们一一试一试。”

　　我拼命踢腿，想将他踢开，却越发给他可乘之机。

　　正在难堪之时，却听到有人说道：“子谦！”震惊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我听了这个声音，用力挣扎，叫道：“博年，博年救我！他疯了！”

　　门口的人急速上前来，叫道：“如月！”

　　夏子谦并不放我，反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说道：“博年，我们还是夫妻，你别管！你赶紧走。”

　　陈博年闪身出现，我终于能看到他的脸，眼泪瞬间流出，说道：“博年，他疯了！”

　　陈博年看着夏子谦，说道：“子谦，你不能这样，快放开如月！”

　　夏子谦看看我，又看看陈博年，忽然说道：“博年，不要以为你心中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博年，就算是我们离婚，你也没机会的，你当她会喜欢你吗？”

　　我骇然，叫道：“夏子谦，你在说什么？”

　　陈博年也大叫，说道：“子谦，别说了！”

　　夏子谦望着我，笑着说道：“如月，你不知道吧，博年一直暗恋你……你不知道是不是，从大学的时候，他就暗恋你了，可惜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所以不敢表白，这个傻子，一直到现在，可笑不可笑？还娶了个丑女做安慰，只因为那丑女先前同你要好，哈哈，我想起来就想笑。”

　　我彻底惊住。这种震惊的感觉甚至比夏子谦要强-暴我的冲击更大些。

　　我望着陈博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能相信，声音都沙哑了，问道：“博年，你……他说的……不是真的。”

　　陈博年脸色古怪，过了一会，不回答我，却说道：“子谦，你先将如月放开。。”

　　“不然呢。”夏子谦冷笑，“你要告我婚内强-奸？”

　　陈博年也带了怒色，说道：“子谦，不要意气用事。”

　　夏子谦说道：“博年，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了她，你做了她的代表律师了是不是？这么着急？你想着我们离婚后，你就有机可乘了？那那丑女怎么办？你也要离婚？”

　　我脑中一片轰然，听了这话，忍无可忍，大叫一声，猛地抬腿，向着夏子谦的双腿之间用力一撞，夏子谦疼得闷哼，却将我放开，我踉跄向前两步，陈博年急忙将我抱住。

　　我略微定了定神，反而将他推开，自己用大衣裹了身子，望着夏子谦，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真的。”

　　转过身，向着门口跑去。身后传来两个人齐齐的叫声：“如月！”

　　我只当什么也听不到。

　　我拢着衣裳，沿着马路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提袋没有拿，转过身，本想回去，略一迟疑，忽地听到口袋里手机响，这才想起来，来的路上把手机装到了口袋里，幸好。

　　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着接不接，手指头一抖，竟然错按了挂掉。

　　没有办法，正想放弃，电话却又坚持不懈地响起来。

　　深吸一口气，接通了，迟疑说道：“喂？”声音微颤。

　　那边的人略顿了顿，继而似笑着一般，说道：“老师，我都到学校了，怎么你没有来啊？”竟然是陆致！

　　我一惊，脑中转了转，几乎忘了发生何事，只好本能地说道：“嗯，我……有点事，你去了的话，很好，你要好好地，别闹事……嗯，烧退了吗？”终于想到了这件事。

　　那边陆致沉默了片刻，问道：“老师，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心头微震，想了想，说道：“是点小事……没关系的。等一会我也就回去了。”

　　陆致却忽然问道：“老师，你在哪里？”

　　我闻言，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却又反应过来，便说道：“没什么，你…”正要说话，眼前却慢慢地滑过一辆车，是陈博年的。

　　我怔住，便无言语。眼看着陈博年将车停在路边，他飞快下来，快步走到我身边，一边说道：“如月！”

　　电话里面陆致静静地，不知在不在听，我急忙说道：“暂时就这样，好了，挂了。”急忙按死了电话。

　　陈博年走到我跟前，我下意识地将大衣拢了拢，有些不自在。

　　陈博年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如月，先上车说吧。”

　　倘若是在平时，我定会二话不说的就跳上车，但是现在……

　　我摇摇头。陈博年说道：“如月……”欲言又止。何至于此？

　　我看了看他，头发略见凌乱，平日里何等气定神闲，谈笑自如，如今却张皇失措，站在我面前，平添一股心虚。

　　我张口，问道：“博年……”把心一横，终于慢慢问道：“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陈博年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