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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曾爱过你》 作者:颜月溪

第四部分

 ☆、第 13 章

 
  眼看着丁骁把车往最近的酒店开,云槿急了,车没停就想拉车门,都想好了,哪怕摔一大跟头鼻青脸肿,也比无缘无故失了身要好。
  丁骁见她一根筋,怕逼急了她,她给来真的,只得赶紧靠边停车。
  两人从车里下来,他骂道:“你存心找死哪,是不是我今儿车不停,你就得跳车而去?”
  “咱俩现在只是恋爱关系,没必要一下子把距离拉的那么近。”云槿坚守底线。这也是姥姥教她的,女人没底线,就得不到男人的尊重。
  丁骁像看个怪物似的看她,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肉麻话都白费了,腹诽一句京骂,耐着性子:“那你觉得咱俩得到哪个地步你才能让我如愿?”
  “怎么着也得结婚以后吧。”云槿漫不经心的说。
  她早想好了,像丁骁这样花花公子不可能这么早就答应结婚,他周岁才二十六,他不答应,正好借机考验他。他要是经不住激,答应了,那正好,早点结婚以免生变。
  “那就结,谁他妈不结谁是孙子,我这就回单位打结婚报告。”丁骁以为云槿和其他女人不同,至少不会拿结婚来威胁他,没想到这女的要是鬼迷了心窍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当下有些负气。
  云槿瞄他一眼,悠悠道:“结婚又不是儿戏,你说结就结,总得征求双方父母意见吧,你得亲自登门跟我爸妈求婚吧,爸妈把我拉扯这么大,不是白给你当媳妇儿的。”
  “孟云槿,我发现你还真挺得寸进尺的,你当我真的非你不可了是不是?”丁骁最气女人跟他拿乔,尤其是用结婚这种事来跟他拿乔。
  “既然你丁大少爷觉得我得寸进尺,那咱俩以后也没必要再见面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相忘于江湖、各奔东西。”云槿转身而去,自己打了辆车。态度之傲慢,搞的丁骁很想踹她屁股。
  出租车上,云槿回头看到丁骁还一手叉腰站在车前,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吵都吵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这回丁骁能主动来找她,才真的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有分量,不然的话,他就是玩玩。
  然而,丁骁两个星期都没露面。
  云槿心里虽然有点慌,可还是撑住了,绝不主动低头去哄他,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否则一辈子抬不起头,她这么告诫自己。
  她要当正宫,要明媒正娶,她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进丁家门的。
  姥姥听说外孙女跟丁骁掰了,气得一宿没合眼,云槿这丫头简直任性的过分,那么好的姑爷,她就不要了?
  自己早就把大话传遍了街坊四邻,人人都知[T.xt^小.说.天)堂)道云槿要嫁给司令家的公子,从此当少奶奶去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被人耻笑,咱老白家丢不起这人。
  就此,也不给云槿好脸看了,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故意找茬,嫌云槿吃的太多。“你再这么吃下去,迟早成了胖子,到时候看谁还要你。”
  “您那时候不是说,胖是富贵脸。”云槿太知道姥姥什么心态了。
  姥姥不是真的嫌她吃的多,是心里不痛快,她一辈子好强,处处想出人头地比别人高强,早就把话传的人尽皆知,自己这么闷头将她一军,她不生气才怪。
  要说云槿自己,也不是清高到没有虚荣心的人,事实上自从她和丁骁在一起,很明显的感觉到团里人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就连领导,也是让着她三分。
  虽然谁也没搞明白丁骁他爸是多大的官儿,可他们毕竟在皇城根儿下生活多年,太知道那些人的权势了,走哪儿不是高人一等。
  可云槿偏生有自己的糊涂心思,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丁骁,怎么说,她也是得过桃花奖的编剧,她爷爷孟小楼,那更是跟梅兰芳先生同台唱过折子戏的一代名伶,到了她这一辈儿,怎么着也不能砸了先人的招牌。
  望眼欲穿,在等了整整二十四天之后,丁家大少爷才开着他的奥迪Q7晃晃悠悠出现在云槿面前。
  她穿着一件浅绿色裙子,瘦下来以后,看起来倒也亭亭玉立,看多了浓妆艳抹锥子脸的女孩儿,她这样清新自然的反而顺眼得多。
  要不,就娶了?丁骁脑袋里出现这句话之后,一直盘旋不去。想起那回抱她,肉呼呼软溜溜的感觉实在是好。
  这些天他一点也没闲着,身边环肥燕瘦、莺莺燕燕本来就不少,吵架以后更可以尽情发挥,可惜的是,兜了一圈下来,他只感觉到空虚,而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这种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起了云槿,确切的说,他想起了云槿变着花样给他做的那些好吃的,她做的食物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而实在,浑身上下透着喜庆。
  看到云槿已经过了马路,正向着自己走过来,丁骁嘴角淡淡的挂着笑意,表达一种和解的意味。
  云槿看着他立于车前的颀长身影,心酸的感觉瞬间胀满心头,让她喉咙梗塞,想也不想的跑过去扑进他怀里,那一刻,她头一次感觉到爱情带来的甜蜜。
  原来看到他,自己竟然会有飞蛾扑火一般的冲动和勇气。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云槿眼泪婆娑、鼻尖通红。丁骁却只笑笑,“不来的话,谁给我做鲜虾烧麦和水晶蒸饺。”
  “你就知道吃,你都不会想我。”云槿轻嗔一句,模糊而暧昧的快乐已经彻底占领了她的思维,她只想跟心上人相依相偎。
  “我怎么没想你啊,我每天都想的,咱俩分手二十四天,我天天想你。”丁骁漫不经心的低头看着云槿。
  二十四天,原来他也每天数着日子,云槿激动的无以复加,丁骁这样散漫的人,他会记得跟她分开的天数!!!
  这个发现几乎令她被幸福冲昏了头。
  对她的反应,丁骁微微一笑。
  有些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会在细节上取悦女人,丁骁向来擅长此道,所以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无论是跟他好过的还是没排得上号的,无一不对他念念不忘。
  “上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一生气就说分手,这些天我反复在想这件事,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云槿主动承认错误。
  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男人女人都一样,有时要哄哄的。
  “是我不好,我不该强人所难,就像你说的,咱俩又没结婚,我凭什么让你跟我去开房呢,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丁骁说话向来善于抓重点。
  可你若真的信了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错了,云槿也是跟他真正相处之后才渐渐发觉的,聪明而又自负的人往往都是这样,拐着弯儿说话,让你自己领会,他可以把意思准确的表达给你,但又不会让你一下子琢磨出味儿来。
  跟他抱在一起,云槿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两人在一起虽然还不到半年,却像是经历过几次轮回,他已经刻到她骨子里去了,别后重逢,让她意识到,自己简直爱死他了。
  轻抚着丁骁线条简洁坚毅的脸、宽阔的肩,云槿的手指隔着衣服一点点在他身上抚过,像是摩挲着心爱的至宝,她要好好地勾画这个男人的轮廓,勾画她爱了十几年的一个影子,他终究不是梦幻。
  丁骁抱着怀里软绵绵依偎着自己的女人,也感觉到一种异样,他并不糊涂,他是男人里对男女之情特明白的那种,他知道这个女人非常爱他,因此当她含情脉脉、情真意切的用一双烟水朦胧的双目看着他,他没有犹豫的把头靠了过去。
  两张脸紧紧贴在一起,彼此呼吸可闻,二十年前,在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肯定没想到将来会有这样一天,原本以为是两个世界的人,最终合并成一个世界。
  接下来的事进行的就很顺利了,在两家长辈的促成下,丁骁跟云槿很快就领了结婚证,只等丁家把新房收拾好之后,就让他俩结婚。
  没有另买房子,李凤霞早就决定,哪怕是结了婚,也要把儿子看在眼皮子底下。疼着捧着二十多年的儿子,她不会让另一个女人把他夺走的,儿媳妇也不行。
  对此,丁骁没意见,云槿不方便提出意见,丁家是个大家庭,房子很大,子女跟父母住在一起很平常。
  然而,云槿很快就感觉到了来自周围的恶意。
  筹备婚礼那段日子,丁骁一直很忙,虽说丁家向来行事低调,婚宴不可能大操大办,可长孙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太随便,起码亲朋好友还是要通知的。
  云槿一直憧憬着有朝一日穿上洁白的婚纱,嫁给她少女时代就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为此,她拉着细细跑遍了北京所有的婚纱店,一定要挑选一套最满意的婚纱。
  可怜细细两条小腿都跟着跑细了,坐在沙发上捶腿,“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抠门呀,让姐夫从国外给你搞一套高级定制的婚纱回来就是了,他又不是没钱。”
  “他是军人,不能出国的,况且男人知道什么婚纱呀,他自己又不穿的。”云槿觉得,选婚纱这事儿还得自己来,男人对这件事从来不会像女人这样热衷。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高级定制啊,只要你付得起钱,他们可以上门服务量尺寸的。”细细痛恨表姐的死脑筋,嫁了这样的金龟婿,还舍不得花他的钱。
  云槿并不在意她的牢骚,因为她已经选中了一件满意的款式,正在跟设计师沟通细节,设计师非常热心的记下了她要修改的细节,又让店员替她量了尺寸。
  云槿交定金,细细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见她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白金卡,艳羡道:“姐,这是姐夫给你的吧,XX银行的超白金唉,抵得上运通黑卡了,可以无限额透支的,还可以享受全球所有机场的贵宾服务。”
  细细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自己跟孟小白混了那么多年,那家伙连张五万的透支卡都舍不得给她办。
  云槿并不知道丁骁给她的这张卡有这么大作用,她也并不在意这些,“他说给我买结婚用品用的,等买完了,我还得还他。”
  “还什么还,他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自己老公的钱,不花白不花。”细细觉得表姐有时候真是不开窍。
  婚纱做好之后,细细陪云槿一起过来试穿。
  试衣间里,云槿刚换好婚纱,还没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就先注意到了身后的人。回头一看,那个幽怨如女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丁骁的前女友安思洁。
  八格牙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来了你就别想跑,看老娘怎么拍苍蝇一样拍死你。
  云槿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当她是空气。
 
☆、第 14 章
 
  “你穿这套婚纱,一点也不好看,身材太差了。”安思洁看着云槿,觉得她太胖,比起细如柳枝的自己,她像棵柳树。
  “我老公不挑剔就行。”云槿知道她这是找茬来了,笑逐颜开的应对。
  “你知道丁骁最喜欢哪种体位吗?”
  “我将来有的是机会实践,你只能在梦里回味。”
  两个女人在镜子前唇枪舌剑。
  “你以为他是真想娶你,他不过是跟我赌气,你看着吧,只要我勾勾手指头,他就会乖乖地回来。”安思洁气得俏脸扭曲,开始口不择言了。
  “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跟你赌气,这赌注可够大的,我输了他也赢不了,我跟他才是一根藤上的蚂蚱,没你什么事儿。”云槿心里气坏了,却不肯输了气场,气急败坏并不能打败对手。
  “我无心恋战罢了,要不怎么能轮到你呢。你当心点哦,丁骁很怕他妈妈的,他什么都听他妈妈的,不会听你的。”安思洁一直以为是李凤霞不喜欢自己,丁骁才会选择云槿。
  “男人都恋母,怕妈妈也没什么不好,养儿方知父母恩,丁骁还没有儿子就知道孝顺妈妈,多好啊。”云槿气沉丹田,运起一口中气,化作动力,和安思洁战斗到底。
  “他跟你在一起之后,还跟我上过床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他。”安思洁使出杀手锏,反正这种事死无对证的,云槿不见得会去问丁骁。
  云槿脑袋里“嗡”的一声,那感觉就好像头顶盘旋着成千上万只蜇人的马蜂,闹哄哄的,差点没经受住这个打击,可很快鼓起了勇气,“都这样了他都没要你,说明什么,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小妹妹,不是你犯贱,男人就一定会中箭的。”
  “你嘴巴真毒,看来我完全不用同情你,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丁骁好了这么多年,他不会轻易把我忘掉的,以后我还会去找他,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就算跟你结婚了,他心里爱的依然是我。”
  安思洁忿忿的扔下这句话,就冲出了试衣间,哪知道,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漂亮女人迎面打了个耳光,令她顿时眼冒金星。
  安思洁溜进试衣间时细细没注意,等到云槿包里的电话响了,细细拿出手机见是云槿同事的号码,拿着手机要送给云槿,才听到她俩的对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安思洁抚着红肿的脸颊,正要开口骂细细,看到云槿从试衣间出来,和细细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意识到,细细和云槿是认识的。
  打电话给丁骁,安思洁在电话里把细细打自己耳光的事加油添醋的告诉他,还一口咬定,是云槿指使细细这么干的。
  丁骁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他很会抓重点,“你去婚纱店干什么?”
  安思洁此时委屈无比,只想着丁骁能来替自己报仇伸冤,泣道:“我没干什么,就是恰好路过,丁骁……她们打我,你都没打过我……”
  不打你才怪!
  丁骁腹诽一句,略思量,沉着声音,“好吧,你先别走,让她俩也别走,我这就过去。”
  安思洁得意的挂断了电话。“丁骁说他马上过来,他让你俩先别走。”她立刻向那两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她还恶人先告状,云槿气极,一口气闷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更可气的是,丁骁接了她的电话,居然就信了她的话。
  眼看着丁骁停好了车,正向着婚纱店的方向过来,细细计上心头,狠心用指甲在自己脸上一划,顿时出现了两道血痕,一看到丁骁就先发制人的扑过去告状。
  “姐夫,你要给我做主啊,你看那女人给我挠的,都破相了……”细细梨花带雨的拽着丁骁胳膊哭诉,不许他靠近安思洁一步。
  丁骁凝视细细一眼,果然见她如花似玉的脸上有两道血痕,低声安慰她,“不闹了啊,姐夫给你报仇!”
  细细见丁骁跟她眨眼睛,只得松开他胳膊,丁骁这才把视线转向安思洁,“你闹够了没有?”
  安思洁自幼生活在父母家人的保护之下,娇生惯养但心思单纯,并不太会耍心眼儿,哪里料到细细会来这么一出苦肉计,又听到丁骁对自己怒言相向,委屈的走过来,仰着脸给他看,哭道:“我根本没打她,是她自己挠的,你看我的脸,才是被她打的。”
  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犹在,要是放在以前,丁骁肯定会心疼,可此时,他只觉得她太胡闹了,居然找到云槿来闹,是存心让他结不成婚。
  “姐夫,你不要信她,这个女人讨厌死了,她跟姐姐说了一大堆恶心话,又说结婚以后还要缠着你,我气不过才打了她一耳光,换成是你,也会听不下去的,姐夫,你不要心软,听他一面之词。”细细怕丁骁误会,赶紧跟他解释。
  丁骁无可奈何,这才记起来云槿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甩开安思洁的手,看向云槿,见她满脸委屈,走过去安慰她。
  “好了,你别生气了,她神经有毛病,被她家人惯坏了。”丁骁并不解释什么,只让云槿不要跟安思洁一般见识。
  云槿无声的看着他,心里满是委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丁骁从一进门起,注意力就没放在自己身上过,不管他生气也好,报怨也好,他先注意的是安思洁,哪怕有细细用苦肉计,他也没对安思洁发火。
  云槿默默的低下头,丁骁猜到她是听了安思洁的话心里不痛快了{T}{xt}{小}{说}{天}{堂,安慰的抱了抱她。云槿靠在他肩上,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未来的婚姻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
  细细和安思洁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扭头,却刚好目光相撞,两人都是美女,见到对方更是怒火攻心,差点又要掐架。
  “你还看什么看,识相的就快滚!”细细吼道。
  “她什么素质,看你就知道。”安思洁已经控制住了情绪,转身离去。
  “老娘至少不像你那么贱,祝你以后嫁个男人像国宝。”细细特别恶毒的说。等安思洁确实走远了,才放心的去安慰她表姐。
  云槿此时已经去换掉了身上婚纱,打发走细细,她决定要跟丁骁好好谈谈这事儿。
  车里,云槿面色平静的问丁骁,“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丁骁见她表情凝重,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原来有一次,你喝醉了,叫我去接你,你还记得吗,我想知道,你喝醉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这件事一直停留在云槿心里。
  “是。”丁骁吸了口气,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云槿心痛如刀绞,“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你心里明明没有我。”她觉得自己就像他那时在医院割掉的盲肠,本是可有可无,一发炎还危害健康,不如割掉。
  “我跟她在一起,痛苦多过快乐,这么多年她没有任何改变,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你跟她不同,你能带给别人快乐。”丁骁慎重的说。
  “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感觉,我要的是爱,而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云槿希望丁骁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爱和恨一样,只有刻骨才会铭心。
  “那你觉得什么是爱呢?在我看来,为了对方跟世界反目成仇,那不叫爱情,因为对方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友善之情,那才是爱,爱情不是一股戾气。”丁骁头脑清晰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别看他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心上似的,其实他心里很有一套,云槿收起泪眼,怔怔的看着他。
  “我选择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我也努力让自己能带给你幸福。”丁骁这话倒是发自肺腑,在这一点上,他看得很清楚,云槿是那种会让丈夫过得舒心的女人。
  这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看似漫不经心,但他的每一句听起来都是那么有道理,难怪安思洁舍不得他,自己也迷恋他,他实在是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不仅如此,他还有思想。
  丁骁是个有思想的人,云槿一直都知道,尽管他表现出来的始终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淡然,可他的眼神和谈吐,无一不让人感觉到,这男人是太聪明了,以至于把人生当做游戏一样,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其实他说出来的话很少是无心的。
  玩世之态,不是谁能表现得恰到好处的,表现得不好,看起来会像个流氓,丁骁从来不会那样,良好的教养让他哪怕在最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在人前失了分寸,除非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大概就是世家子弟和市井之徒的区别,维持着最基本的风度。
  可你要是以为他一板一眼、毫无情趣,那也错了,丁骁是个特别有趣的人,懂得生活,既能娱人也能悦己,只要他想,他会让身边的人很快乐,因为他的聪明,总能捕捉到对方情绪上的细节变化,并加以调节。
  云槿抽泣着,握着丁骁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不漂亮,也不聪明,还胖,特别能吃苦,我做到了前面四个字。”
  “这不要紧,将来宝宝遗传我的基因就行。”丁骁安慰的反握住她的手。云槿这才破涕一笑。他总是知道,什么话能最大程度上安慰她。
  “对了,细细刚才骂安思洁,嫁个男人像国宝是什么意思?”这个困扰丁骁半个多小时了。
  云槿破涕为笑,“真没文化,国宝就是大熊猫啊,长期人工繁殖,公熊猫那玩意儿不仅短功能还退化了,所以熊猫繁殖特别困难,你不能多看看走进科学啊。”
  丁骁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细细骂起人来这么恶毒,还不带一点脏字儿。
  “你猜,细细要是跟安思洁打起来谁会赢?”云槿突发奇想的问。
  “那肯定是细细,细细的指甲又尖又长,安思洁自幼学钢琴,从来不留长指甲。”丁骁不假思索的说。
  这回云槿更惊愕了,原来丁骁一下子就看出来细细脸上挂彩是她自己挠的,却对她的苦肉计将计就计,可见他还是护着自己和细细多一点,想到这里,云槿余怒全消,心里只剩一片爱意。
  此刻丁骁在她心中,那就是一个无比拉风的奇男子。
  丁骁没注意到她这个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丝绒盒子,递给云槿。云槿见盒子跟那时丁骁买给她的结婚戒指LOGO相同,猜到他要送给自己什么,打开看看。
  果然是一套精致的蓝宝石镶钻首饰,项链耳环全套。
  “本来想等晚上去你家时再给你惊喜,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提前拿出来了,希望能让你消消气。”丁骁笑道。
  云槿瞪大了闪闪发亮的眼睛,没有告诉他,自己早就不生气了,安心享受他难得的体贴,做女人要是连这点小心思也没有,也就不叫女人了。
 
☆、第 15 章
 
  云槿带丁骁回家吃饭,姥姥瞅着丁骁英俊的眉目,越看越喜欢,“妞子,丁骁长得可比你好看。”
  “是啊,您也看出来了。”云槿陪着笑。这话姥姥不知道说了多少回,每次丁骁一来,她必定会重复一次。
  “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丫头有福气。”姥姥又亲自给丁骁添了点饭,对外孙女这个金金贵贵的小女婿满意之极。
  丁骁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忙推辞,“姥姥我吃不下了。”
  “唉,大男人怎么胃口这么小啊,以前妞子她爷爷一顿饭能吃三个馒头两碗米饭。”姥姥说着说着又提起自己过世的丈夫。
  这也是个不能提的话题,一提起来,姥姥准会说个没完没了,云槿从小就知道,自己姥爷是个教书先生,因为被日本鬼子把一条腿打跛了,一直没结成婚,解放后,政府给做的媒,他和姥姥才结了婚。
  婚后,他俩感情很好,姥姥以前没名字,是他给姥姥起了名字,还教她识字,可惜的是,结婚没几年他就病重去世了。
  “我那时候也是名角儿,论起名气,除了小彩舞就数到我了,你姥爷写得一手好字,区里的领导都来找他写春联儿,那时候别人一提起我们就说郎才女貌。”姥姥伤感的叹了口气。
  云槿知道丁骁不耐烦听这些,一个劲儿的跟姥姥使眼色,让她别唠叨个没完。
  哪知道,丁骁并没有听烦,反而道:“怪不得云槿会写剧本,原来都是您和姥爷遗传给她的艺术细胞。”
  姥姥听了这话特别高兴,得意道:“要不是我识字不多,五八年选政协委员,我肯定能选上,可惜的是,你姥爷去的太早,没能教我……”
  说着说着,姥姥又难过起来,抹了抹眼角,这么多年,她已经老得哭不出来眼泪了,可心里时时还惦记着早逝的丈夫。
  丁骁跟云槿对视一眼,见她无奈的耸耸肩,似乎在暗示自己,姥姥经常这样颠三倒四的唠叨,淡然一笑。
  好不容易等姥姥唠叨完了,两人进屋去,整天忙于婚礼,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得了机会就得说点悄悄话。
  躺在床上脸对着脸,云槿轻抚着丁骁的侧脸,“你跟我结婚,不是勉强的吧?”
  丁骁听她还有点不放心自己似的,心里有点不耐烦,可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得道:“勉强什么,我自愿的。”
  云槿呵呵一笑,“那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儿啊,不要仗着你比我聪明就骗我。”“你得了,我哪有你聪明。”丁骁讪笑着。
  两人抱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丁骁道:“那天我看微博上说,人类无法做到的七件事,首先就是无法数清楚自己有多少根头发,还有就是,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就不能用鼻子呼吸了。”
  “是吗?我试试……”云槿说着把舌头伸出来,试着用鼻子呼吸,却见丁骁笑成一团,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他的计了,气呼呼的拧他胳膊。
  “哈哈哈……跟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喘气。”丁骁没心没肺的大笑。用这个冷笑话,他还是骗住不少人的。
  云槿没好气的跟他耸鼻子,从小到大,他一有机会就捉弄她,不是给她起外号就是出各种损招儿看她笑话,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可以取乐的对象。
  “你这个笑话跟别的女人说过吗?”云槿轻轻的捏着丁骁的耳朵。丁骁摇头,“没,我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太不雅了。”
  “那你为什么要拿来捉弄我,我不是女的吗?”云槿一个翻身,把丁骁压在身下,非让他投降不可。
  丁骁笑得更厉害了,笑声震动胸膛,随着气喘起伏,“女人是水做的,你是水泥做的……哈哈哈……”
  云槿被他嘲笑的实在生气,趴在他身上不说话,鼻子里哼哼唧唧的撒娇。丁骁拍她屁股,想让她挪开,她一动也不动。
  “看来你是准备用体重把我压死泄愤,这算不算谋杀亲夫呀?”丁骁一挺身,把云槿推到一旁,喘了一大口气。
  云槿悻悻的不理他。
  丁骁扭头看她,拍她肩膀,“肉肉,生气啦,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生什么气呀?”“你都不尊重我!”云槿撅着小嘴。
  丁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尊重你了,不就是说了一个冷笑话么,不是谁都有幸听我说冷笑话的。”
  “你从小就这样,老拿我寻开心,二年级的时候,把肥皂用盒子装起来给我,骗我说是瑞士进口的白巧克力,害的我吃了一嘴的泡泡。”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云槿决定抒发一下她这么多年的郁闷。
  哪知道,丁骁非但没有悔意,反而又是一阵大笑,“哈,这事你还记得,谁叫你那么笨啊,那天是愚人节你忘了,我给小丁丁吃,小丁丁就没上当,人家那时还在上幼儿园,你都上小学了。”
  丁骥那小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他能上当才怪,云槿想,你的三瓜两枣也就能骗到我,骗到我你就得意的像是骗到了全世界。
  “我会上你的当,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信。”云槿凝望着丁骁,郑重的说。
  除非他是个大傻子,不然他就该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爱,没有哪个女孩上了一次当以后,还心甘情愿被骗第二次。
  你以为她是智商不够,其实她是因为太爱你,才愿意装傻陪着你犯二。
  丁骁收起笑意,眼睛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拢云槿的头发,“所以我说,你总是能带给我快乐,我每次看到你,心情都莫名的好,因为不管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不会走,下次还会在那里。”
  “那是因为我太笨了。”
  “不是。”
  “不是?”
  “是什么原因我知道,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丁骁狡狯的笑,脸靠在云槿眼前。
  云槿迷恋的看着他,沉迷于他的这种表情,把脸埋在他怀里,只想跟他厮守一生一世。
  “唉,肉肉,咱俩在一块儿,可以用一出传统戏剧名来形容。”丁骁憋不了多久又开始调侃。
  “哪出戏?”云槿好奇的问,情知这家伙不会有好话。
  “金猴降妖。”丁骁竭力忍住笑。
  “看不出来,原来你是妖怪。”云槿慢条斯理的反驳。
  丁骁见她又中计,笑出声,“我演妖怪可以啊,我这么帅,演个狐狸精绰绰有余,可你这么胖能演猴子么?”
  云槿见他又开始取笑自己,脚狠狠的踹他,想抓他头发,可惜他是军人,留的是寸头,她根本抓不住他头发,只能抓耳朵,直到他疼的哇哇叫,她才松开手。
  “你这娘们儿除了使用暴力就不会别的了。”丁骁揉了揉被她拧的生疼的耳朵。“不用暴力,那应该用什么?”云槿瓮声瓮气的说。
  眼见丁骁笑意闪烁,云槿先红了脸,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他。丁骁见她不好意思了,也没再说什么,手伸过去抚摸她,无言的行动代替了一切语言。
  就在他俩快要进入状态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姥姥拿着拐杖不停敲门,“妞子,十点多了,让姑爷早点回家吧,太晚了路上不安全。”云槿深知老人家心思,赶忙松开丁骁,推搡他回家。
  “路上不安全……哼,贼会那么傻,打劫军车?”丁骁相当不情愿,好事就快做成了,却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被驱逐,这算怎么回事儿?
  “快走吧,别惹我姥姥不高兴,咱俩就快结婚了,也不差那几天。”云槿整好衣服,把丁骁的外套拿给他,把他往门外推。
  姥姥守在门口,看着丁骁穿好外套出门而去,两只不大的眼睛眨眨,瞅云槿一眼,祖孙俩心领神会。
  “姥姥,我跟他领了证了。”云槿虽说深知姥姥心意,对她的保守也有些无可奈何。
  姥姥不以为然道:“领了证不算,喜事办了才算,你入他家门之前,不能给他占了便宜,姑娘家总要矜贵一点才值钱。”
  她老人家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外孙女这还没上花轿呢,就跟小媳妇儿一样陪着汉子花天酒地热炕头,回头再被人家甩破抹布似的甩了,连个响儿都听不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我知道,姥姥,我一定听你的。”云槿把姥姥送回房,才悄悄回自己房间打电话给丁骁。
  丁骁正开车,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接到云槿电话也没客气,“你姥姥肯定是故意的,就跟我要谋害你似的,守在门口偷听,挑唆你装矜持,证儿都领了,还矜持什么呀矜持。”
  “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你猴[T.xt小,说[天堂}急呀?”云槿笑着调侃他一句。丁骁这才笑了,“我不急,我怕你急。”
  “我也不急,我有红本子,党和国家给我颁发的产权证。”云槿每天不知要把结婚证拿出来看多少遍,反复确认,照片上和她并肩而笑的正是她从小爱慕至今的那个人。
  “你终于承认你很想嫁给我了吗?”丁骁得意道。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女人多算什么,只要有钱、只要不是阳痿,谁还不能找几个,但有个女的死心塌地惦记他二十多年,哭着喊着想嫁他,这就难得了。
  “求婚可是你先求的,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是一时糊涂头脑发热吧。”云槿太知道丁骁脾气了,要是自己承认喜欢他很多年,他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他知道是一回事,她自己亲口招认又是另一回事。
  “有可能,不然就你这长相,在我认识的女人里基本上算垫底,我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呢,肯定是犯贱,一犯贱就想你,一想你就更贱。”丁骁笑道。
  云槿哼了一声,把电话挂了,心里甜滋滋的,丁骁说话是有点毒舌有点损,可他也承认了,他是喜欢她的,这让她心里很高兴,他那种男人,不喜欢不会往家里娶,她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姥姥:此家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丁骁:您要多少银子?
  姥姥:我们家千金出嫁,你怎么着也得给个黄金万两。
  丁骁:那我嫁你们家来,您给我黄金万两成不?
☆、第 16 章
 
  等待婚礼的日子是幸福的,却又是短暂的,一转眼,婚期如约而至,按着丁骁的意思,不喜欢那种在酒店里大操大办、一群人围坐喝酒的婚礼,他喜欢的是阳光草坪、浪漫的沙滩和鲜花,在这一点上,云槿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于是两人把婚礼的地点定在离北京不远的北戴河某个疗养胜地。
  婚礼的场景符合云槿对草坪婚礼的想象,客人请的不多,但仪式隆重而又温馨,一对新人宣誓过后,两家亲友按着司仪的要求,围成了一个心形,和新婚夫妇一起拍了一张颇具纪念意义的结婚照。
  云槿笑得很灿烂,她是太高兴了,这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也是值得她难忘的一天,可是就在拍完照以后,她才发现丁骁跑到边上打电话去了。
  提着婚纱悄悄靠近他,云槿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气急败坏,丁骁很少当着众人的面表达这样强烈的情绪,尤其是在婚礼这样热闹的场合,就更反常了,云槿听了一会儿,才断定对方是个女人,而且像是在威胁他。
  “你来啊,你来就是了,看谁怕谁?有照片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发到网上去,我才不怕呢,回头不定谁丢人,你可别给自己打马赛克啊,无`码高清才有看点。”丁骁一张脸绷的紧紧地,气势上却不会输。
  对方不知道说什么,惹得丁骁又是一阵痛骂,猛一下把手机扔到地上摔了,一回头,看到云槿,他还忿忿的。
  云槿端详着他,上前握住他的手,“你这么气急败坏,是被人讹上了?”
  “不是,你不要瞎猜……不就是那谁,她知道我今天结婚,故意闹妖儿给咱俩添恶心,她不是真想做什么,她就是气我,她以气我为乐,我已经骂过她了。”丁骁收敛起态度,尽量陪着小心解释,毕竟被人闹到婚礼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云槿见他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又道:“那你跟她说清楚,她夹缠不清是她自己的事儿,你别心软,你一心软让她有机可趁,你又要吃不了兜着走,婚前我可以原谅你,婚后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云槿心说,你别逼我收拾你啊,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丁骁见老婆的语气虽然慢条斯理,语气却透着不妙,赶紧哄她,“我早不跟她掰扯了,是她不甘心。我都结婚了,我招惹她干嘛,她上吊自杀也不关我的事。”
  “别介,上吊自杀你还是要管的,给她送根粗绳子,免得到时候把歪脖树给挂断了,多不文明。”云槿挖苦他,也挖苦安思洁。
  丁骁听到她这番刻薄言辞,苦笑着没再开口。
  云槿见他面上虽然低眉顺眼,心里只怕不喜欢她言语刻薄,主动缓和气氛,“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去吃蛋糕吧,一辈子结这一次婚,别让人扫了兴。”
  她温柔的话语让丁骁心里振奋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老婆还是温柔的,知道自己不高兴,她还是在意的,会想办法哄他,不像那一个,整天就知道等着他去哄着她。
  他俩的婚礼上,除了新郎新娘受人关注,还有一个人也大大的出了回风头,那就是云槿的弟弟孟小白。
  孟小白长相本来就出众,哪怕有伴郎团的一众帅哥相衬,他也还是吸引了在场的各个年龄段女人的注目,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跟丁家常年接触的圈子不搭界,在场的人都对他不熟悉,可她们也禁不住私下里想,没想到丁骁找的媳妇儿相貌平平,小舅子却是这么闪瞎人眼的帅。
  听说这个很帅的小舅子还特别有钱,为了让他姐风光出嫁,送了一辆保时捷给她做嫁妆。有钱不算啥、长得帅也不算啥,有钱又长得帅,还是白手起家的,那就不一般了,孟小白很快成了好几个人打听的目标。
  细细早就感觉到女人们对孟小白的关注,不放心的跟着他,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像他的尾巴一样。
  “我说,你能不能陪陪我姐去,你这伴娘当的也太不称职了,你老跟着我干嘛?”孟小白把细细往外推,他还想趁着婚礼这个难得的机会多认识些人脉呢。
  “没事儿,表姐有姐夫呢,今天婚礼的主角是他俩,我藏着点。”细细坚决不肯离开孟小白半步,生怕她一走开,他就跟哪个女的勾搭上了。孟小白是有这个本事的,只要他想,没有他勾不到的女人。
  孟小白见推不走细细,心里倒也在想,细细离他姐远点也好,细细长得太漂亮,稍微一打扮就把他姐给比下去,今天是他姐最重要的日子,不能让别人夺走她的风头。
  不远处,丁骁和云槿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吃蛋糕,云槿无意中看到她弟弟和细细,感慨道:“这么看过去,细细和小白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场上再没有比他俩更好看的人了。”
  丁骁吃了一口蛋糕,恍然道:“原来细细喜欢小白啊,怪不得。”云槿笑着瞅他一眼,“你才知道?细细一直喜欢小白,不然能狗腿子一样听他使唤?”
  “可我看啊,细细制不住你那个神通广大的弟弟,小白这小子不简单,非池中之物。”丁骁一边评价孟小白,一边看着他跟自己认识的一个女孩儿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那女孩儿笑得花枝乱颤。
  “帅的天打五雷轰。”云槿看着自己的妖孽弟弟左右逢源,信口来了这么一句评价。
  那些年,追过孟小白的女孩儿可以组成一支球队了,可从来没见过他特别喜欢谁,他跟很多人玩玩儿,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停在哪儿。
  在这一点上,云槿觉得小白跟丁骁有点像,自我评价过高,以至于目中无人,说他们不成熟吧,其实他们把男女之情看的挺明白的,说他们成熟吧,行为却总是脱不了幼稚之嫌,所以男人就不能长得太好了,但凡长得好一点,没有不自恋的。
  “媳妇儿,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点饮料去,你要果汁还是牛奶?”丁骁见云槿心不在焉,拍她一下。
  “随便,你拿什么我喝什么。”
  看到丁骁走过去拿饮料,云槿瞥见他把手机忘在桌上,替他收起来,心念一动,又把手机拿出来看看,确信没有安思洁打来的骚扰电话后才把手机放回去。
  因为是在疗养所风景区的宾馆里,闹洞房的客人并不多,亲友们热闹一会儿之后也就三三两两的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了澡,云槿从浴室出来,丁骁早就少爷一般倚在床上看电视,看到她来,他动也不动,遥控器一按,把电视给关了。
  “你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把顶灯给关了,这么亮怎么睡?”丁少爷抒发不满。云槿听到这话,虽有些生气却也不想跟他吵,走过去把灯给关了,爬上床准备睡觉。
  这跟云槿设想的洞房花烛之夜可太不一样了,戏文里唱的洞房花烛夜,且得软语温存一番,再化作一体慢厮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嫌她不关灯影响他睡觉。
  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总得做夫妻之事吧。依着丁骁原来的懒散性子,累了整整一天,是没心思做这些事的,可毕竟是新婚之夜,总得给彼此留个回忆。
  他向她靠靠,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开始有些心猿意马,剥开她衣服以后,胸前那双丰盈,兔子一样扑腾到他眼前,朦胧的灯光下,看起来分外诱人。难怪人说,二八佳人体似酥,酥和酥也有分别,这孟云槿,她是入口即化的上等好酥。
  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整个过程他都急急忙忙,前戏也不多,在她身上随便亲了几下摸了几下了事,之后直奔主题,不管她疼不疼,他只管办自己的事,进去没多久也就泄了。
  云槿觉得自己早该彻底看透他,明明是个色狼,她非要把他意淫成花前月下的公子,这么重要的夜晚,他居然从头到尾没跟自己亲过嘴儿,不知道是顾不上,还是他根本没那意识。
  可他的身材,也是真真的让人看不够,线条清晰的肌肉,大概都是当兵那会儿练出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壁垒分明的腹肌看着就想摸摸,那就无耻的摸摸吧,反正都是俩口子了,云槿大胆的抚摸着老公的腹肌。
  “我说,你不是处女了怎么还紧的像个黄花姑娘?”丁骁对自己的溃败很是不忿,以他的道行,被她轻轻一裹一夹就泄了,这事儿挺伤自尊。
  云槿听到这话,不顾下身钻心的疼,气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处女,我怎么不是处女了?”
  “你没落红。”丁骁故意学电视里那些人的样子往床单上看看。
  “谁说处女就得落红,我小时候练过五年芭蕾,劈叉的时候破了那层膜也不是不可能。”云槿觉得这事儿得跟他说清楚,不能由着他埋汰自己名声,她的清白之躯不容玷污。
  “你?就你?这体型还能练芭蕾,哪里有你这么胖的天鹅,哦对了,别人演天鹅,你演企鹅。”丁骁本以为她能说出多不可辨驳的理由,原来竟是这样的理由,不由得语气调侃起来。
  云槿气得直踹他。
  丁骁兴致不错,并不以为意,搂了搂她:“跟我说,说实话,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你。”云槿再生气,也得把道理掰清楚。
  “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呀,你有过别人我也不会对你怎样,我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丁骁不像某些男人那样处女情结严重,他对这些一向无所谓,心中不爽也只那么一下下。
  “我说了,第一个就是你。”云槿气坏了,觉得丁骁这是严重挑战她的自尊。
  “好好好,您说是我就是我,您现在是我姑奶奶。”丁骁握着她一侧酥胸,哪怕是为了手心里这一捧雪,他也犯不着跟她较真儿。
  他细细的揉,倒也感觉到些不同,皮肤很紧致,经常被人摸的,通常会软一些,再看形状,像个起伏的小山丘,她平躺的时候塌下去许多,这跟塞了硅胶的有明显区别。假胸泛滥的时候,这样极品的胸器尤其珍贵。
  有了之前的热身,这一回再进去就不是刚才那情形了,丁骁找回了自尊之后,自信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让他恣意狂奔,体会着新婚的巨大快乐。
  亲热过了,两人搂着说了半宿的话,直到双双困得不行,才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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