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安新贵

　　同学们，今天先上一段历史课。一个没有读过《世界通史》的人不算文化人，一个不了解中国历史的人也不能算是有文化的中国人。中国的历史太过漫长、也太过纷乱，今天就简单地讲讲南北朝。

　　中国历史上最幽暗的时代莫过于南北朝，普通的人对南北朝也许了解不多，但罗贯中写的《三国演义》却是妇孺皆知的。《三国演义》最后一回“三国归晋”讲的就是战乱了百年的中华大地终于被司马氏统一在了“晋”的旗帜下，但晋王朝从创立到分崩，兴亡于倏忽之间。晋建立五十多年后出现了“八王之乱”，天下又燃战火。北方的匈奴、鲜卑、竭、氐、羌这五支少数民族趁晋室内乱就出兵参加了混战，并相继占领了北方，这就是历史上的“五胡乱华”，致使西晋灭亡。后来的历史学家把南渡前的“晋”叫“西晋”，把偏安建康的“晋”叫“东晋”。北边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叫“北朝”，南方汉民族建立的政权叫“南朝”。南边的东晋王朝后来被灭亡，相继建立了政权叫宋、齐、梁、陈，历史学家为了区别其他同名的王朝，按地域又称这四个王朝叫南宋、南齐、南梁和南陈，同样将北方拓跋氏建立的“魏”就相应叫“北魏”。北朝也是不断混战，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老子是英雄儿子却不一定是好汉，“北魏”后来又被分裂为“东魏”和“西魏”，这也是历史学家为了方便后人记忆按方位给冠的名儿。“东魏”后来又被灭亡建立了“齐”，同样也是为了区别于南朝的那个“齐”，历史学家只好将之叫着“北齐”。讲到这里，我的脑子都有点混乱了。“西魏”后来被灭而建立了“周”，也就是“北周”。期间还有前赵、后赵，前秦、后秦、西秦，前燕、后燕、西燕、南燕、北燕，前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还有汉、成汉、夏、冉魏，这些国家打打杀杀、分分合合，在历史上被称为“十六国”，另外还有柔然、高昌等国。唉，一提起这段历史，皇帝走马灯似地换个不停，光是要把那些朝代、国家的名号弄清楚都令人头痛。乱，那是相当的乱。南北朝时期的华夏是杀人如麻、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当然也就民不聊生。算了，还是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朝代了，还是说说那个时期最著名的帅哥独孤信吧。

　　独孤信（502—557），本名独孤如愿，鲜卑望族人，西魏、北周大将。北朝武川镇（今内蒙武川西南）人，祖籍云中（今山西大同）。独孤信少年时就生得高大英俊、风流倜傥、才貌出众，且喜爱修饰，讲究穿戴，用现在的话讲那叫时尚。不仅如此，独孤信还膂力过人、武功盖世、能征惯战，骑马射箭、舞刀弄枪都是一流高手，打遍天下几无敌手，故在军营之中享有“独孤郎”之美誉，乃当时北朝的第一帅哥加硬汉。史载，一天，独孤信骑马到城外打猎，回家时晚风猎猎，吹歪了帽子，他鲜衣锦甲，宝马雕鞍，左牵黄、右擎苍，一进城就倾倒了满城的男女，以至于到了第二天，全城男子都歪戴着帽子以效仿之。从此就有了这样一个“侧帽风流”的说法。独孤郎为国家冲锋陷阵、屡立战功，被西魏权臣宇文泰赐名为信，成为了威震四方的一代名将，因战功卓著，拔至宰辅，其声名远播大河上下、长城内外，各路列强闻其名号无不敬仰。独孤信有三个女儿先后成为了三个朝代的皇后，因此后来的历史教科书称独孤信乃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国丈”。其长女是北周明敬皇后，小女乃隋文献皇后，四女生前到不是什么皇后，但却生下了一个儿子叫李渊。

　　李渊与隋炀帝杨广年龄相仿，且是亲表兄弟，他在七岁时父亲就去世了，于是李渊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唐国公”。隋文帝杨坚在世时，将李渊看着是自家的子侄，亦是本家的外甥，对他照顾有加。当那个文学皇帝杨广将国家治理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李渊见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隋王朝这条舰船眼见就要搁浅，李渊虽与杨广是亲表兄弟，但他可不愿去与杨隋战船一道沉没。李渊与他的儿子们便暗中招兵买马，为自己的未来做起了打算。

　　大业十二年（616），杨广见大厦将倾，回天无术，于是就干脆破罐子破摔，索性不问政事，成天就眠花宿柳。他喜欢看江都（扬州）的昙花，便带着大批的美女离开了京城南巡去了江都，杨广觉得自家表兄弟也许要比外人可靠些，于是就任命表弟李渊去领兵安抚并州太原。

　　一日，李渊领军前往河西镇压反隋的农民起义军，途经文水驻扎，文水富商武士彟前来晋见。李渊初见武士彟很有好感，见这人虽是商人，但学识渊博，谈吐自若，非同一般，对天下大势竟了若指掌。

　　武士彟年轻时以贩卖木材为业，时值皇帝杨广在全国各地大兴土木、广建行宫，武士彟因此而大赚特赚，很快就富甲一方。但在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有钱不等于有地位，于是武士彟苦心钻研兵法，写成了《古今典要》30卷，希望有朝一日也可以投身到那风云际会之中去一试牛刀。适逢李渊带领军队路过文水，武士彟便拿出巨额家资来赠与李渊以充着军费，李渊甚为感动。武士彟热情邀请李渊去家中一叙，李渊便欣然前往。当武士彟将自己研究兵法的心得《古今典要》30卷呈送在李渊面前时，李渊顿时对这个木材商人刮目相看，于是李渊“虚心结契，握手推诚”，视武士彟若兄弟。其实，武士彟在大业七年（611）就完成了这部兵法著作，就如同当今的文学青年初入文坛投稿杂志社一样，武士彟将著作呈送给过很多当朝权贵，但都被轻谩。当他看见李渊郑重其事地收下了这部兵法著述后，当即感激涕零，认为自己遇到了人生知己，于是便把所有家财全部送与李渊以助其招兵买马扩大势力，支持李渊在那风雨飘摇的隋朝大餐中去分得一杯羹。

　　大业十三年（617），反隋的队伍愈来愈多，遍地烽烟是越烧越旺，隋王朝的统治呈江河日下之势，此时的皇帝杨广也无可奈何，他躲在江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一日，杨广面对镜子，摸着自己白皙颀长的脖子对身边的萧皇后说：“这么美丽的脖子，不知将来该是谁来砍它呢？”天姿国色的萧皇后哭泣地说：“天下若此，皇帝也该想想办法呀。”杨广坐在镜前，呆呆地望着镜子里那个失魂落魄的人，半天无语。萧皇后又说：“听说你的表弟李渊有用兵治国之才，李渊的几个儿子都是能征惯战的猛将，尤其是那个李世民，听说李世民十六岁就策马疆场上阵杀敌了，自家亲戚总比外人靠得住些。”杨广听罢萧皇后此言，便立即命我去太原传旨，任命李渊为太原留守。

　　当我打马离开那座充满了脂粉气息的烟花江都而来到太原时，春天已经很浓了。在晋阳宫里我见到了李渊，并向他宣读了皇帝的任命。当我把杨广的诏书交在李渊手上时，这才发现李渊的身后还站立着一个人，这人就是当年来过宰相杨达府上献书的武士彟。显然武士彟也认出了我，他含着笑在朝我这个钦差大臣点头示意。

　　那晚在晋阳宫的驿馆里，武士彟为我摆酒洗尘。当年我在长安宰相府的驿馆里请武士彟喝酒，今天轮到武士彟在这晋阳宫的驿馆里请我，真是风水轮流坐啊。当年的鹰扬府队正已今非昔比，武士彟不仅位至晋阳宫留守参军，而且还是李渊身边的红人。我与武参军也算旧相识，于是把盏叙旧，相处甚欢。几盏酒下肚后，我想起了当年他来宰相府献书一事，便问：“武将军，当年你来宰相府送的是什么书呀？”武士彟坐直了身子，严肃地回答：“那是一部我自己研究了古人兵法后所写的用兵布阵的心得之书《古今典要》。”

　　“是一部兵书？”我吃惊地看着武士彟，要知道，兵书是违禁品呀，违规阅读都是要杀头的，何况还自己去编写一部兵书。按理，当年宰相杨达完全可以治他的罪，可杨达没有，可见杨达还真是动了要招他为婿的心思呢。在朦胧的灯光下，我看着这个一脸忠厚仁义的武参军，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还在长安荐福寺里诵经礼佛的玉贞小姐。我将那一大觞酒干尽，我似乎醉了，我嘟哝着对武参军说：“当年你一个小小的鹰扬府队正也敢来宰相府献书，哈哈，有胆量、有气魄。可你一个军人，献什么书呀。有机会，你还是去长安荐福寺看望一下宰相杨达的遗孤玉贞小姐吧。宰相当年要杀你那可是易如反掌的，宰相本想将玉贞小姐许配与你，可宰相很快就战死疆场了。”那晚的月亮很圆，春酒醉人，春夜撩心，春花正艳，月光下的春江水在静静地流淌，好一个春江花月夜啊。

　　第二天，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来对我密报，说李渊的手下谋士刘弘基是东征高丽时的逃兵，他们打算将之抓起来审问。我便叫来了武士彟征询他的意见，武参军对我说：“刘弘基是李留守的贵客，如果不通过李留守就抓人恐怕不妥吧。”我沉思片刻，似乎明白了武士彟的意思，于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阻止了王威的行动。李渊欲留我多住几天好去观赏晋阳风光，可我哪有心思呆在晋阳宫去享受李留守为我准备的美酒歌舞呢，一想到大隋的江山正摇摇欲坠，我就心痛。我该辞别李渊和武士彟回江都复命了。

　　武士彟奉李渊之命送我到长亭，长亭里摆着作别的美酒，武士彟与我对饮三盏后说：“久闻江都昙花美艳，但小弟无福观赏了，只是可惜那昙花开放的时间也太短暂了一些。兄此去江都，望多多保重！”对天下大势我当然也了然于心，我听出了武士彟的言外之意，我也相信宰相杨达当年对武士彟“前途无量”的超前评介。临别前我还是对这个参军真诚地说：“天下分崩在即，群雄逐鹿已成定势，隋室终不可挽救，依李留守的智慧他迟早会有动静。武将军若今后有机会去到长安，就替我故去的主人杨达宰相照看一下玉贞小姐吧。”我见武士彟庄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与之挥手作别，打马奔江都而去。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离开晋阳宫后，李渊与武士彟就杀掉了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武士彟被李渊任命为中郎将兼司铠参军，命他掌管军械。就在那个春天还没有过完的五月，江都的昙花刚刚开放，李渊乘隋军主力在与其他义军混战的时机，他与儿子李世民一道领军向关中进发，武士彟作为后勤保障为夺取关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吕州破，武士彟被李渊授予右光禄，霍邑定再被拜为寿阳县开国公。唐军攻下长安后，武士彟迁光禄大夫，李渊赐其宅一区、钱三百万、绸五千段。

　　隋王朝的京城长安是杨广的孙子、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代王杨侑在领兵防守，这那是老谋深算的李渊之对手呀。李渊从太原起兵仅仅几个月，就攻陷了长安，但此时的杨广却还在江都醉卧花丛。李渊在占领长安后没有忙着自己称帝，而是立了他的侄孙代王杨侑为大隋的新皇帝，遥尊江都的杨广为太上皇，也就是说，杨广在法律意义上已经不再是隋朝的皇帝了。同时李渊还改元“义宁”，换句话说就是杨广的“大业十三年”一下就变成了杨侑的“义宁元年”。李渊让杨侑任命自己为大都督、尚书令、大丞相，爵位从原来的“唐国公”晋封为“唐王”，总理朝廷万机。此时的李渊其实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皇帝。长子李建封为唐王世子，次子李世民封为秦王，三子李元霸早夭，四子李元吉封为齐王。而武士彟则被任命为礼部侍郎、黄门侍郎，后改封义原郡开国公，增食邑至一千户，赐良马二百匹、粟二千石。

　　现在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武士彟的家系，武士彟先祖原居安微宿县。六代祖武洽，乃魏国平北将军、五兵尚书，被封为晋阳公，因此徙家来到文水居住。五代祖武神龟，曾当过国子祭酒。高祖武克己，官至本州大中正、越王长史。曾祖武居常，北齐镇远将军。祖父武俭，后周永昌王咨议参军。父亲武华，隋东郡丞。武士彟有三个哥哥，大哥武士稜、二哥武士让、三哥武士逸。在武士彟的带领下，武家兄弟全部跟随李渊投身到了反隋的时代浪潮中去，并建功立业，后来李唐王朝建立，李渊别封了武士彟的两个哥哥为郡公，践行了当年“当同富贵”的诺言。

　　当李渊在长安夺取了隋朝的政权总理万机的时候，杨广却在江都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大业十四年（义宁二年，公元618年）三月初十的深夜，司马德勘、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了兵变。兵变士兵先在江都东城放起了大火，杨广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那冲天的火光，听到了宫外人声喧嚣。皇帝杨广问侍卫裴虔通，裴虔通说是城内草坊失火，军民正在扑救，没甚大事，于是杨广就睡觉去了。杨广睡觉有一个习惯，就是要睡在摇篮里，得由十几个年轻貌美的裸女在旁边摇晃摇篮他才睡得安生。五更时分，叛军杀入皇宫，守卫一触及溃，乱军直奔杨广寝宫而去。此时的杨广才知道大事不妙，他急忙换上普通服装逃到西阁躲藏了起来。司马德勘抓过一个裸身的美人用刀尖顶在那红酥的胸脯上逼问，美人指出了皇帝躲藏的去处。校尉令狐达持刀闯进西阁，皇帝杨广被发现。

　　杨广不愧为是一个诗人，在这紧要当头没有忘记一个皇帝应有的尊严，他站直了那高大伟仪的身躯，威严地看着令狐达问：“你敢弑君？”令狐达被皇帝威严的气质镇住了，他忙还刀于鞘，跪下说：“臣不敢，臣等只是想关中的家了，希望陛下带领我们杀回关中去。”杨广见状和蔼地搀扶起令狐达，他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朕又何曾不想回到关中啊，好吧好吧，我们即刻整装，一起杀回关中去。”杨广器宇轩昂、风姿卓著，让那些叛乱的将士望而生畏。

　　杨广笑盈盈地步出西阁，来到广场，面对那些明火执仗的叛军，他忽然想到了几年前写过的一首诗，于是对面前的军士们脱口吟诵到：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我见皇帝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还有闲情逸趣朗诵诗歌，不由对杨广肃然起敬。我将自己的战马牵过来，请皇帝上马出宫去见百官，杨广见我的战马虽然高大威风，但却马鞍破旧，便对我不满地说道：“这么破旧的鞍子你也让朕去坐？去换副好鞍子来吧！”一旁的令狐达将军见皇帝如此说，忙令手下将他战马上的雕鞍换上，杨广这才勉强上马。

　　当宇文化及见叛乱的将士竟簇拥着杨广骑着高头大马还趾高气扬地出现时，气不打一处来。宇文化及大喊道：“留着这个昏君干啥，杀掉得啦！”杨广此时面不改色，亦高声质问：“朕有何罪？”一个叫马文举的军官慨然站出，指着皇帝当众数落起来：

　　“杨广，你违弃社稷，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女弱填于沟壑。四方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你竟然敢说你没有罪吗？”杨广听罢低头不语，沉默半晌，他抬头对众人再说：“我确有罪，愧对万民。今日之事，何人为首？”

　　司马德勘高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天怒人怨，欲杀你这昏君的何止一人？今天我等不过是借你项上人头以谢天下而已。”

　　杨广无话可说了，他忽然看见封德彝站在一边，他苦笑问道：“爱卿是个读书人，不去写诗作文，怎么也掺和这样的事？”封德彝顿时满面通红，漠然而退。此时杨广身边还站着他那年仅十三岁的幼子杨杲，杨杲见这阵势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裴虔通被哭得心烦，他抽出刀来一挥而就将杨杲杀死当场，杨杲的血溅了杨广一身。杨广此时再也按耐不住悲伤，他失声痛哭了起来。最后，杨广要求别用刀砍，让他留个全尸。杨广亲手解下腰间的白练巾递给了我，我又将白练交给了令狐达和于弘达两位将军，两人将那白练缠在杨广的颈子上然后一用力，这个让人费解的君王顿时气绝身亡，年仅50岁。

　　后来萧皇后叫我拆了床板收敛了杨广，将之埋在吴公台下。再后来李渊平定了江南，将这位表哥改葬雷塘。昙花就这样凋谢了。

　　江都的三月，春寒料峭，柳色如烟。我看见美丽哀怨的萧皇后和无数的宫娥彩女被宇文化及船载西归。我立马春风，望见江都还燃着浓烟，一个伟大的王朝就这样倒在了历史的尘埃中。我到哪里去？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仗剑即可走天涯。但我想去长安，想去看望一下旧主人杨达的孤女玉贞小姐。玉贞小姐在荐福寺的青灯黄卷中也该是人到中年了吧。

　　杨广的死讯传到了长安，傀儡皇帝杨侑忙封李渊为相国，备九锡之礼，接下就是以往历史上篡位夺权者将实施的一贯伎俩。紧接杨侑下诏让李渊佩戴有十二道旒的王冕，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享受着一个皇帝应该享有的一切待遇。再后来就是杨侑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禅让皇位给李渊，李渊又一次次地谦逊地推辞不受。但最终李渊还是接受了杨侑的禅让即了皇帝位，改国号为“唐”，并改隋的义宁二年为唐武德元年（618），仍定都长安。其实，隋唐原本就是一家人，杨、李全是那个侧帽风流独孤信的后人。

　　杨花谢，李花开。李渊建立了唐朝，论功行赏，武士彟被列为二等功臣，一等功臣只有两人，可见李渊对武士彟的看重。武德皇帝回报武士彟的还有恕一死、拜上柱国金紫光禄大夫、散骑常侍兼检校并钺将军，赐田三百顷、奴婢三百人，彩物二万段、黄金五百斤，别食实封五百户。

　　武德三年（620），武士彟被皇帝任命为工部尚书，修令典，振纲纪。武士彟勤于王事，十分敬业，高祖李渊视武士彟情同手足，关爱倍加。在武德七年（624），武士彟主持修编的《武德律令》完稿，李渊大喜，再次晋封自己的爱臣武士彟为应国公，加实封八百户。同时封其长兄司农少卿武士棱为宣城县公，二哥武士让为太庙令，三哥行台左丞始州刺史武士逸为安陆公。如此这般，武德皇帝都还觉恩宠不够，又让他担任了检校右厢宿卫、判六尚书事等要职。当年文水的一介木材商人，在反隋的革命浪潮中站正了队伍，于是飞黄腾达、官居显位，成了长安城中灸手可热、各界真相交结的新朝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