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幼 学 琼 林(12)

　　注释①晋代陶侃担任荆襄都督，把造船用剩的木屑竹头收藏留下，人们笑他迂。后来下雪初晴，就用木屑铺地，到桓温伐蜀时，又用竹头作钉装船，人们才知其用。②牛溲马勃：牛溲：牛尿。马勃：一种草。均可入药。③祝钦明，唐睿宗时大臣，很有学问，长得很胖，在宴会上自请跳八风舞，丑态百出，斯文扫地。④晋代王敦谋反，梦见一木撑天，请吴猛解梦，猛言“一木撑天为未，不可妄动”。后比喻时机还没有成熟。⑤题凤：三国魏吕安和嵇康是好朋友，虽远隔千里，每当相思，便驾车相访。一次，吕安来访，嵇康出门未归，遇见其兄嵇喜，吕安讨厌嵇喜凡俗，在门上题写一个“凤”字而去。繁体“凤”字乃“凡鸟”二字组成，意含讥讽。⑥题午：古时有个人去访问朋友，没有遇到，便在朋友家的门上写了“午”字走了。指讥讽朋友如“牛”不出头的意思。⑦破麦：有一妇人兵乱中与夫及子分离，一天梦见磨麦，莲花落尽，一尼姑解梦说：“磨麦见夫，莲花落而莲子出。”后来妇人果然见到丈夫和儿子。⑧破梨：传说杨进贤担任南阳刺史时，一天登舟遇风，失掉了儿子。夫妇思念儿子心切，有一天梦见与儿子剖梨。第二天请友人圆梦，友人说剖开梨就见到了子，果然十天后就找到了儿子。⑨战国时，秦围赵都邯郸，赵使平原君赵胜赴楚求救。毛遂自荐同往，他向楚王晓以利害，使之同意救赵。赵胜赞扬毛遂“一至楚而使赵重于九鼎大吕”。⑩汉代曹丘称赞季布，说楚人有谚语：“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后人用“一诺千金”形容一个人很讲信用，说话算数。

　　译文竹头、木屑都是有用之物，牛尿、马勃也可备作治病的药物。祝钦明熟读经书，却在宴会上出尽洋相，自侮斯文，世人讥为五经扫地；晋朝王敦谋反前曾梦见一木撑天，圆梦者告诫不可擅动，以消除他的反意。题凤、书午都是讥讽亲友的隐词；梦中破麦、梦中分梨，都是预兆要与丈夫、儿子相见的奇梦。毛遂的几句话强于百万的兵马，人们看重他的话，比作片言九鼎；季布的诺言必然兑现，人们佩服他的信用，称作一诺千金。

　　原文岳飞背涅（niè）①精忠报国，杨震②惟以清白传家。下强上弱，曰尾大不掉；上权下夺，曰太阿③倒持。当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受命之主，不独创业难，守成亦不易。

　　注释①涅：可以用来做黑色染料的一种矿石。②杨震：汉代人，不为后代置地产，人称清白传家。③太阿：宝剑名。

　　译文岳飞背上刺有精忠报国的字样，大儒杨震把清白廉洁传给子孙。臣下强盛，君上懦弱称为尾大不掉；下属夺了上司的权柄，或以权柄授人，谓太阿倒持。当今之世，不单是君王选择臣子，臣子也选择君王；不仅创业艰难，守业也不容易。

　　原文生平所为皆可对人言，司马光之自信；运用之妙惟存乎一心，岳武穆之论兵。不修边幅，谓人不饰仪容；不立崖岸，谓人天性和乐。蕞（zuì）尔①幺麽②，言其甚小；卤莽灭裂③，言其不精。

　　注释①蕞尔：很小的样子。②幺麽：细小。③灭裂：轻率。

　　译文司马光自信光明正大，生平所做的事都可以对人说得，这是温公自信的言语；岳飞论兵法，认为运用兵法的奥妙诀窍，全在于凭智慧随机应变。不修边幅，是说人不修饰仪表容颜，不立崖岸，是说人的性格随和。蕞尔、幺麼都是微少之意；鲁莽灭裂则是指轻率莽撞做事不精细。

　　原文误处皆缘不学，强作乃成自然。求事速成曰躐（liè）①等，过于礼貌曰足恭②。假忠厚者谓之乡愿③，出人群者谓之巨擘（bò）。孟浪由于轻浮，精详出于暇（xiá）豫④。为善则流芳百世，为恶则遗臭万年。过多曰稔（rěn）恶⑤，罪满曰贯盈⑥。

　　注释①躐：逾越。②足恭：巧言令色，过于恭敬。③乡愿：指不立是非观念，表面朴实，其实德行不好的人。④暇豫：从容考虑。⑤稔恶：积恶太多。⑥贯盈：如穿钱的线，已经贯满。

　　译文人会做错事，都是因为没有好好地学习。勉强自己努力去做，久而久之习惯便成自然。做事太讲求速成，不循次序叫作躐等；对待人过分地谦恭礼貌称为足恭。貌似忠厚伪善欺世者谓之乡愿，才华事功超出常人者称作巨擘。孟浪是粗疏鲁莽之意，大都由轻率浮薄里得来；精细周详则出于从容闲静，深思熟虑。做善事自然流芳百世，为非作歹者便要遗臭万年。过错太多叫作稔恶，罪恶累累谓之贯盈。

　　原文尝见冶容诲淫，须知慢藏诲盗。管中窥豹①，所见无多；坐井观天，知识不广。无势可乘，英雄无用武之地；有道则见，君子有展采之思。

　　注释①管中窥豹：东晋的大书法家王献之年轻时聪明过人，有一次看其父王羲之的门生们樗蒲（一种博戏），见到胜负将分，不禁叫道：“南风不竞。”诸门生轻视他是小孩子，说道：“这小鬼头管中窥豹，只看到一个斑点。”后以“管中窥豹”等比喻眼光狭小，所见有限。

　　译文容貌装扮得太妖冶，便会招惹别人产生非分的想法；财物收藏不谨慎，等于怂恿盗贼来行窃。管中窥豹，是指所看到的范围并不多，也不是全部；坐井观天，是说眼界狭小见识不广。没有适当的环境时机，叫作英雄无用武之地；天下有道，君子才会出来为国家成就一番事业，才能大展才能。

　　原文求名利达，曰捷足先得①；慰士迟滞，曰大器晚成。不知通变，曰徒读父书②；自作聪明，曰徒执己见。浅见曰肤见，俗言曰俚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昧先几者非明哲。

　　注释①捷足先得：汉代蒯通说：“秦国失其鹿，天下人共同追逐它，才能高、跑得快的人先得它。”②徒读父书：赵王任用奢之子赵括统兵，死守教条而不知道变通。蔺相如说：“赵括徒读父书，不知通变。”

　　译文称赞人家遇事顺利，叫作捷足先得；安慰士人得名迟缓，便说大器晚成。凡事死守教条不知变通，叫作徒读父书；凡事自以为聪明，叫作徒执己见。见识浅显称作肤见，世俗常说的话叫作俚言。既是明智的有识之士，就不会看不出事物细微变化的先兆；既然是英雄豪杰，就能洞识当前时势并做出正确的决定。

　　原文村夫不识一丁，愚者岂无一得。拔去一丁①，谓除一害；又生一秦②，是增一仇。戒轻言，曰恐属垣（yuán）③有耳；戒轻敌，曰勿谓秦无人④。同恶相帮，谓之助桀为虐⑤；贪心无厌，谓之得陇望蜀⑥。

　　注释①一丁：指丁谓。宋朝丁谓擅权，京城中歌谣云：“欲得天下宁，拔去眼前丁。”②又生一秦：秦末陈胜派武臣安抚赵地，武臣自立为王，陈胜想攻打他，相国房君说：“秦未亡而攻打武臣，是又生出一个秦朝。”③属垣，指墙。④秦无人：秦王赶走有才能的士会后，绕朝对士会说：“不要说秦国无人，只是我的计策得不到采纳罢了。”⑤助桀为虐：桀是夏朝最后一个君主，为暴君。虐：残暴，干坏事。⑥得陇望蜀：曹操在得到汉中后有“人苦无足，既得陇，复望蜀”之言。得到了陇地，还希望得到蜀地，比喻贪得无厌。

　　译文乡民村夫等武夫，连一个丁字都不曾识得。愚笨的人提出一千条的意见，总有一条是可取的；拔去一丁意思是说除去一个大害，又生一秦是说又添了一个仇人。提醒大家说话谨慎，则说可能有人在墙外偷听。告诫人们不要轻敌，就说不要以为秦国没有人。帮助恶人做坏事则说助桀为虐；得陇望蜀，是说贪求财利，从来不懂知足。

　　原文当知器满则倾，须知物极必反。喜嬉戏名为好弄①，好笑谑②谓之诙谐。谗口交加，市中可信有虎；众奸鼓衅（xìn）③，聚蚊可以成雷。萋斐成锦④，谓谮（zèn）人之酿祸；含沙射影⑤，言鬼蜮（yù）之害人。

　　注释①好弄：爱好游戏。②谑：开玩笑。③鼓衅：挑起事端。④萋斐成锦：《诗经·小雅·巷伯》：“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太甚。”意思是说花纹交错，织成像贝一样的锦，那些谮人说坏话，已经太过了。⑤含沙射影：传说中有一种叫蜮的动物，能含沙射人的影子，让人得病。

　　译文要晓得容器装满了水，一定会倾覆出来；事物到了极端必然会转向反面。喜欢嬉戏玩乐叫作好弄，好说笑话言语风趣谓之诙谐。谣言诽谤在市井中到处流传，假的事也会变成真的，使人相信闹市中竟会有老虎；众多奸邪摇唇鼓舌所造成的声势，就像一大群蚊子聚集在一起，声音如同雷声一样的大。萋斐成锦是说进谗言者罗织别人细小的过失，以致酿成大罪；含沙射影则是说恶人暗中攻击或陷害他人。

　　原文针砭①所以治病，鸩（zhèn）毒②必至杀人。李义府③阴柔害物，人谓之笑里藏刀；李林甫奸诡陷人，世谓之口蜜腹剑。代人作事，曰代庖④；与人设谋，曰借箸（zhù）⑤。见事极真，曰明若观火；对敌易胜，曰势若摧枯。

　　注释①针砭：古代治病用的银针和砭石。②鸩毒：毒药、毒酒。③李义府：唐朝宰相，他表面上待人和蔼谦恭，和人说话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但心底里却褊狭阴险，冒犯过他或不顺从他的人，都会遭到他的迫害。因此大家称李义府“笑里藏刀”。④代庖：指代人做事。《庄子·逍遥游》：“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⑤借箸：借筷子，指代人筹划。张良在刘邦吃饭时，向刘献计曰：“请借前箸，为大王筹之。”

　　译文针、砭都是古代的医疗用具，用它可以替人治病；鸩羽有毒放在酒里，足以致人于死命。阴阳柔和最能害人，李义府外表温和内心阴险，人人都说他笑里藏刀；奸诡谲诈暗地害人，就像李林甫一样嘴上说得好听，一肚子害人的诡计，世人称为口蜜腹剑。暂时代替他人去办事叫作代庖，帮助他人筹划叫作借箸。事理看得真切明亮，称作明若观火；对付敌兵很容易战胜，叫作势若摧枯。

　　原文汉武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廉颇先国难而后私仇。卧榻①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宋太祖之语；一统之世，真是胡越一家，唐高祖之时。至若暴秦以吕易嬴②，是嬴亡于庄襄之手；弱晋以牛易马，是马灭于怀愍（mǐn）之时。

　　注释①卧榻：南唐后主李煜派徐铉向宋求缓师，保全南唐。宋太祖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②以吕易嬴：吕不韦把一个怀了自己儿子的女子献给秦庄襄王生下嬴政。

　　译文汉武帝内在欲望很大，外面却讲大仁大义；廉颇为国家大事考虑把私人恩怨抛在脑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是宋太祖的话；天下一统，四海一家，这是唐高祖之时。以至于暴虐的秦朝是因为吕家的儿子换得嬴家的天下，可以说秦朝灭亡在庄襄王的手里；衰弱的晋朝因为牛家的儿子得司马氏天下，可以说司马氏灭亡在晋怀帝、晋愍帝的时候。

　　原文中宗亲为点筹于韦后，秽播千秋；明皇赐洗儿钱于贵妃，臭遗万代。非类相从，不如鹑鹊①；父子同牝（pìn）②，谓之聚麀（yōu）③。

　　注释①鹑鹊：即鹌鹑和喜鹊，鹌鹑雌雄紧紧相随，喜鹊群飞都互相追随。②牝：雌兽。③麀：牝鹿。

　　译文中宗为韦后点筹码，丑闻传至千年之后；杨玉环认安禄山为干儿子，唐明皇竟赏赐她洗儿钱，遗臭万年。非类相从，不如鹌鹑和喜鹊；父子娶同一个女人叫聚麀。

　　原文以下淫上谓之烝，野合奸伦谓之乱。从来淑慝①（tè）殊途，惟在后人法戒；斯世清浊异品，全赖吾辈激扬。

　　注释①慝：恶。

　　译文以下淫上叫烝，不合礼仪的婚配叫乱。自古以来人的为善为恶，并非只有一种途径，只在于后世的人一则以效法一则以警戒；现今的时代，世人的品行有清也有浊，也并非一致，全在吾辈的身上，把它批评把它表扬。

　　饮食

　　原文甘脆肥脓①，命曰腐肠之药；羹藜含糗（qiǔ），难语太牢②之滋。御食曰珍馐，白米曰玉粒。好酒曰青州从事，次酒曰平原督邮。鲁酒茅柴，皆为薄酒；龙团雀舌，尽是香茗。

　　注释①脓：通醲。指酒味浓烈。汉枚乘《七发》：“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醲 ，命曰腐肠之药。”②太牢：古代祭祀社稷时用的牛、羊、猪三牲称太牢。

　　译文甘甜脆酥、浓醇肥美的食物，吃多了便是腐烂肠胃的毒药；对于那些终日以粗粮野菜充饥的人，很难描述牛、羊、猪这些佳肴的滋味。皇帝吃的食品叫珍馐，白米又称玉粒。青州从事是好酒的别名，平原督邮是劣酒的代称。鲁酒、茅柴都是味道不醇厚的酒；龙团、雀舌都是上等的香茗。

　　原文待人礼衰，曰醴酒不设；款客甚薄，曰脱粟①相留。竹叶青、状元红，俱为美酒；葡萄绿、珍珠红，悉是香醪（láo）。五斗解酲（chéng），刘伶独溺于酒②；两腋生风，卢仝偏嗜乎茶③。

　　注释①脱粟：糙米。②晋代刘伶嗜酒，故对妻子戏言：“喝五斗酒才能解酒瘾。”酲，酒后神志不清。③唐代诗人卢仝爱喝茶，曾说：“喝过了茶就成两腋生风。”

　　译文待客的礼仪渐衰微，称为醴酒不设；款待客人十分菲薄，叫作脱粟相留。竹叶青、状元红都是甜美的红酒，葡萄绿、珍珠红都是醇厚的香醪。喝五斗酒才能解酒瘾，刘伶极其爱酒；卢仝特别喜好喝茶，喝了七杯茶以后觉得两腋习习清风生。

　　原文茶曰酪（lào）奴，又曰瑞草；米曰白粲，又曰长腰。太羹①玄酒②，亦可荐馨；尘饭涂羹③，焉能充饥。酒系杜康所造，腐④乃淮南所为。僧谓鱼曰水梭花，僧谓鸡曰穿篱菜。

　　注释①太羹：传说尧以肉汁作羹，没有盐等调味品，称为太羹。②玄酒：祭祀用的水。③尘饭涂羹：儿童过家家时用土做的饭和汤。④腐：豆腐。

　　译文茶又名酪奴，又称瑞草；米也称为白粲、长腰。祭祀祖先不一定要丰馔美酒，只要恭敬诚心，即使用肉汁清水，也可以荐祀的；把灰尘泥土当作羹饭哪能解人饥饿呢？酒是杜康首先制造的，豆腐则是淮南王刘安所发明。僧人给鱼起个别名叫水梭花，给鸡起的别名是穿篱菜。

　　原文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扬汤止沸，不如去火抽薪。羔酒自劳，田家之乐；含哺鼓腹，盛世之风。人贪食曰徒哺啜，食不敬曰嗟来食①。

　　注释①嗟来食：春秋时，齐国发生了一次严重的饥荒，黔敖摆设食物于路口，准备救济饥民。有个饥民走来，黔敖看到后，傲慢地喊道：“喂！来食！”那个饥民瞪着眼说：“我正因为不吃‘嗟来之食’，才饿成这个样子的！”嗟：呼唤对方，含有轻蔑之意。

　　译文站在河塘边，与其急切地期盼着鱼儿到手，还不如回去结好渔网；当满锅沸腾的时候，要想不让锅里的水漫溢，不如抽出锅底的柴火。吃了羊羔美酒，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种田人家自己慰劳自己，表达出农家的欢乐；口里含着食物，肚子吃得饱饱的，这是形容上古太平盛世人民饱食自得、无忧无虑的状况。贪吃懒做的人，每天只知吃喝叫作徒哺啜；带有轻视性的施舍叫作嗟来食。

　　原文多食不厌，谓之饕餮（tāotiè）①之徒；见食垂涎，谓有欲炙之色。未获同食曰向隅；谢人赐食曰饱德②。安步③可以当车，晚食可以当肉。饮食贫难，曰半菽④不饱；厚恩图报，曰每饭不忘。

　　注释①饕餮：是传说中的龙的第五子，是一种想象中的怪兽 。《山海经》介绍其特点是：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就吃什么，由于吃得太多，最后被撑死。②饱德：《诗经·大雅·既醉》：“既醉以酒，既饱以德。”指饱受恩德。③安步：平和安稳地走路。④半菽：吃的饭里有一半是豆子，指粗劣的饭食。菽，大豆。

　　译文贪于饮食不知厌足，称作饕餮之徒；看见食物就垂涎三尺，叫作欲炙之色。没有被邀请同食叫向隅，感谢主人殷勤款待赏赐食物叫作饱德。平和安稳地走路当作坐车子一样舒服，肚子饿了才进食食物都很美味。家境穷困时常吃不饱称为半菽不饱，受人厚恩常思报答称为每饭不忘。

　　原文谢扰人，曰兵厨之扰①，谦待薄，曰草具之陈②。白饭青刍，待仆马之厚；炊金爨（cuàn）③玉，谢款客之隆。家贫待客，但知抹月批风④；冬月邀宾，乃曰敲冰煮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