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硝烟四起 (2)

　　公牛要给伊斯坦布尔的艾丽卡·金打电话，然后在他的移动电话上按了几个号码。结束通话后，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到了。他从座位底下取出一支很精致的步枪，装进上衣里面，从汽车里出来。

　　朱可夫斯基在他自己的工厂门前停了下来，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门上的标牌，那上面写道：“全球总部——朱可夫斯基精品”。他扶正标牌，打开大门，随后走了进去，突然发现一支精致的手枪正面对准了自己。

　　德米特里的衣领被詹姆斯·邦德紧紧地抓着。德米特里不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身着鱼子酱工厂的制服，他看起来孤苦伶仃的，有一种歉意总是挂在脸上。克瑞斯茉丝在旁边站着，充满兴趣地注视着。

　　“难道你不能打个招呼？”朱可夫斯基叹了口气说。

　　邦德释放了工头并说：“出去，滚出去。”德米特里离开了，剩下邦德用枪对着朱可夫斯基那又大又圆的鼻子。

　　“哎，”邦德说，“你和艾丽卡·金做的是什么买卖？”

　　“我倒觉得你才是那个真正和她做买卖的人。”语毕，他对克瑞斯茉丝笑了笑。这让她觉得有点意外。

　　“在你的赌场里她支付100万美元，你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她留给你的究竟是什么钱？”邦德接着说道。

　　“詹姆斯·邦德，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仅用一个装有机关的牌桌就轻而易举地得到100万美元，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报酬，但这究竟是什么服务？”

　　“假如我是你……就不会和这个家伙有联系。”朱可夫斯基斜视了一眼克瑞斯茉丝说。

　　邦德用他那一只闲着的胳膊猛地把朱可夫斯基击倒在一大桶鱼子酱上。木头裂开后鱼子流了出来，满地皆是。

　　“这是价值5000美元的白鲸！全没了！”朱可夫斯基非常愤怒。

　　“这根本比不上2000万吨的核弹所造成的危害。”

　　“你在说什么？”

　　此时外面传来飞机的隆隆声，越来越近，邦德用枪抵住朱可夫斯基的太阳穴，不动声色。

　　“我在国际退役设备局工作，我们有一枚核弹不见了。”克瑞斯茉丝说。

　　“瑞纳德和艾丽卡是一起的？”邦德打住了她。

　　“我不知道！”朱可夫斯基坦白。他受到了些震惊，看起来的确很惊恐。

　　“除了这个你知道什么？”

　　此时，一阵巨大的粉碎声，阻止了朱可夫斯基的回答。粉碎的木片到处乱飞，墙和房顶在他们身后断裂开来。朱可夫斯基大为吃惊，他们望见他的厂房正被一架装载着庞大的垂直悬挂式圆锯的直升飞机扯开。

　　克瑞斯茉丝和俄罗斯人被邦德指引到安全地带，但旋转的锯齿紧追着他们不放。刀片切碎了房顶，鱼子酱向周围喷射。

　　朱可夫斯基和克瑞斯茉丝被邦德迅速推到屋子外面，朱可夫斯基的警卫已经对着直升飞机射击。此时，朱可夫斯基从外套里取出一支精致的半自动手枪，举起手枪向空中扫射。出乎意料的是，直升机不停地飞过来，它把所能看到的一切物体彻底切碎，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公牛手持自动步枪，同样摆出对直升飞机射击的姿势，但是特意不击中目标。

　　邦德对克瑞斯茉丝和朱可夫斯基大声喊：“回到房子里！”因为他们呆在外面并不比呆在屋里好。他们跑回已被销毁的工厂，而邦德则向BMW跑过去。他跨越一段楼梯来到下面一层的人行道。在他抵达楼梯平台之前，第二架直升飞机从他正上方投下了一枚手榴弹。这架飞机下面也吊着那种罕见的圆锯。手榴弹在他的前面爆炸，人行道的销毁使邦德翻倒在地。

　　邦德被困在浓烟和烈火之中，能逃出去的惟一出口就是顺着管道前进。他来到一段狭窄管道旁，由那里跨到另一条人行道上。此时管道位于邦德的上面，不幸的是第二架直升飞机上的圆锯无情地把管道切开，汽油随即泄漏出来，邦德猛地跳在一段楼梯上，逃了出去。

　　朱可夫斯基和克瑞斯茉丝在工厂里恐惧地盯着他们头上的房顶被第一架直升飞机不停地一块块削成薄片。他们拼命地寻找掩护：“我告诉过你他只是一个能带来晦气的人！”朱可夫斯基对她大声说。

　　邦德清楚自己呆在一个斜坡上，停放着BMW的平台与这斜坡相通。他从上衣里取出遥控器并按下按钮，BMW伴随着声响发动起来，由广告牌后开出后向他驶过来，没有人驾驶。邦德向它跑了过去，此时第二架直飞升机追了过来，割断了他身后的人行道。他跳入乘客座，这时直升飞机正巧转弯离开。

　　此时，邦德感到时机降临，他拉开了导弹，盯着直升飞机飞到工厂后面。一阵恐惧的、带刺的声音突然传来，顷刻间汽车倾斜下来。过了一会得知是第一架直升飞机的锯片锯开了BMW的车顶，把汽车割成两半。

　　“你们应该为此对Q负责。”邦德低声说，同时按下导弹发射按钮。汽车一侧的一个格子启开了，一颗一英尺长短的热跟踪导弹进入发射轨。导弹的尾翼散开，朝目标击去。

　　击中目标，第一架直升飞机爆炸了。人行道上布满了飞机的碎片，整个地区因汽油输油管道的破裂而成了一片火海。

　　朱可夫斯基和克瑞斯茉丝从工厂后面走出来，此时从第二架直升飞机里下来的四个全副武装的人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他们落在了人行道上。他们边朝工厂跑边向朱可夫斯基的警卫开枪。朱可夫斯基掩护着克瑞斯茉丝并开始反击。

　　克瑞斯茉丝叫道：“把你所了解的告诉我！”

　　“朋友，以后告诉你！”他叫着回答，“我是为资本主义而战斗！”

　　邦德跳出销毁了的汽车，转身向工厂跑去。他看见其他人正在遭受着攻击，第二架直升机紧紧追踪着他，工厂里的人也开火了。邦德顺人行道呈“S”形跑着，这让他们不容易找准目标。他刚逃出枪林弹雨，但一颗手榴弹在他前面炸开，销毁了人行道，他猛地被甩进了水里。

　　朱可夫斯基的警卫被武装分子们顺利地干掉了，他们更加接近了朱可夫斯基和克瑞斯茉丝。

　　朱可夫斯基喊道：“走！现在！回去！”同时把克瑞斯茉丝推到了工厂里。

　　他们被杀手中的两人紧紧跟随着。在工厂里公牛用他自己的枪猛烈向外扫射。朱可夫斯基将克瑞斯茉丝按在桌子底下，子弹穿越空气并从他头顶划过。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没有人意识到，现在根本没有枪对着公牛射击。

　　邦德从地面上的一个门里猛地冲了出来，在他们两人和两个杀手之间现身。在那两个杀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邦德消灭了他们。

　　大火把整个地方包围了。邦德向他的朋友们叫道：“出去！”他意识到第三个杀手正隐藏在地下室里对他射击。克瑞斯茉丝被朱可夫斯基拉着离开房间，跑了出去。

　　两人顺利地逃到罗尔斯车旁，钻了进去。朱可夫斯基突然倒车，他们后面的木板路这时正好被直升机切成碎片。克瑞斯茉丝大叫起来，此时汽车向后冲入水中。

　　燃烧着的工厂里，邦德正同剩余的枪手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他不得不停下来装上子弹，枪战的中止为对方提供了一个胜利的假象。其中一人从隐蔽处直起身子看看邦德是否已经死掉，此时他的眉心被邦德一枪击中。最后一个人在进行弹雨扫射，邦德从燃烧着的余烬上滚过去，那人闯入邦德的视野，邦德仅用两颗子弹把他送入了地狱。离开这片废墟之前，墙上的一支闪光信号枪进入了邦德的视野。他一手将枪抓起来，跑了出来。

　　他朝四周望了望，焦急地寻找克瑞斯茉丝和朱可夫斯基，终于听到他们正在水中的声响，他们正在向安全地带游去，然而，直升飞机却正在他们头顶上周旋，并朝他们开枪。邦德纵身跳到紧连水面的一层木板路上，打开了汽油喷嘴。他在木版上，对飞行员挥手，英勇地把直升飞机引到自己这边来，用信号枪随即开了一枪，点燃汽油，火焰腾空而起，庞大的火团湮没了直升飞机，飞机的碎片到处乱飞。

　　爬上人行道的朱可夫斯基，向工厂跑去，但是两个锯片从推毁后的直升飞机上飞出来并冲着他飞了过去。他本想趴下躲避，却径直掉入鱼子酱池，锯片冲入他身后的小屋。

　　此时，鱼子酱池如同散沙一般。朱可夫斯基开始渐渐下沉，他想攀附在被爆炸气团冲过来的一个柳条筐上。

　　浑身湿透的邦德和克瑞斯茉丝露面了。

　　邦德问道：“现在……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扒着柳条筐的朱可夫斯基，正处于被鱼子酱吞噬的紧急关头。“绳子，谢谢！”

　　“不，事实真相！”邦德冰冷地说道，“朱可夫斯基，那些锯片是对着你来的，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死你？”

　　“我快淹死了，需要你帮忙！”

　　“鱼子酱的原子量是多少？”邦德问克瑞斯茉丝。

　　她回答：“差不多接近于铯——它的浮力指数好像是负数。”

　　“所以他会被淹死。”

　　“还需等一会儿。”

　　朱可夫斯基大叫：“闭嘴！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邦德说：“太糟糕了，我们没有了香槟。”

　　“酸奶油也可以。”她说着，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俄罗斯人大叫：“我说！我说——我偶尔为她买些机器装备、俄罗斯原料。”

　　“在赌桌上支付的那些钱呢？”

　　“一个特殊的任务：我侄子在海军部队，他帮她运送一些设备。”

　　“在哪里？”

　　“不！把我救出去！”

　　“还不到时间！目的地在哪里？”

　　朱可夫斯基狡辩道：“这是他自己的事，尼科莱万一有危险，我们就按我的计划做，要么就不做。”

　　邦德不动声色，俄罗斯人又向下沉了一些。他大叫道：“可以！詹姆斯·邦德，把我拉出去！”邦德考虑了一下，然后拿起朱可夫斯基的手杖，用力把一头伸进鱼子酱里让他抓住。邦德的衣服上溅了一些鱼子酱，他用食指抹掉，品尝了一下。

　　“质量很好。我恭喜你，瓦伦丁！”他说。

　　公牛冲入房间，打算开枪。当他注意到仅有三个人时，便放松了警惕，帮助邦德将朱可夫斯基拽出鱼子酱池。朱可夫斯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大口地呼吸。

　　邦德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