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众神之车
当地球太空舰队终于到达地月之间的预定地点时，在这一区域内繁忙工作的飞碟都消失在了月球内部。显然，他们的行动已经完成。呈现在地球人眼前的，仍然是那个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荒凉的月球。
黎丹阳接到了来自帕联国防部最严厉的命令。同样的，维克多和奥利弗也都接到了来自本国最高层的严令。
一定不能让他们把月球带走！
与此同时，地球的世界军事合作部也向他们发出命令，要他们严密封锁地月轨道，不准任何航天器接近月球。
黎丹阳立即指挥舰队包围了月球赤道上空的轨道，同时派出太空战机在地月之间的区域内巡逻，准备击毁任何试图接近月球的不明身份的飞行物。
但是，太空间一直很寂静。
黎丹阳能够看见围绕在地球上空各种轨道上的卫星和巨大的“光明”号空间站，却再也没有看到外星人的飞碟从地球上飞出。
他注视着在太空中缓缓旋转的蔚蓝色的地球，想象着当月球离去时，美丽的地球将会出现的巨大灾难，刚硬的心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舰队的首席通讯官在他身后报告，“长官，国防部长的电话。”
他回过身，接过加密可视通讯机戴在头上，他父亲、帕联国防部长C.黎世民上将出现在他眼前。他非常严肃，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忧虑与刚毅，“丹阳，我们已经确定，外星人接运自然人到月球上的行动已经完成，因此封锁地月航线已失去意义。现在，我们制定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要登陆月球，攻入月球内部，占领它。稍后，世界军事合作部将把详细的作战方案发给你们。登月突击队现已进入航天飞机，一小时后起飞。我命令你，必须率领我们的突击队抢先进入月球内部，找到他们的动力核心和资料库，把里面贮存的所有资料掌握在我们手里。明白了吗？”
“明白。”黎丹阳清晰地回答。
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结束通话。
黎丹阳却冲动地问：“爸，地球上的自然人全都是不是消失不见了？”
“是的。”黎世民对他的问题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
黎丹阳犹豫了一下，没有问起茳雪，“哦，我知道了，没事了。”
“记住你的任务。”黎世民再次强调。
“我知道。你放心吧。”
结束通话，黎丹阳叫来通讯官，“立刻联络坝西卫星城咱们的人，问问他们，茳雪还在吗？”
“是，长官。”通讯官与其他大部分军官一样，都是黎丹阳的子弟兵，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因此丝毫不觉得用军用通讯线路说私事有什么不妥，当即便去查问了。
运送登月突击队的航天飞机将在四十个小时后到达。黎丹阳很快收到了世界军事合作部发来的行动计划。维克多和奥利弗带着各自的参谋长乘坐战机到达“后羿之箭”号，与黎丹阳他们进入宽大的作战室，对着月面的详细地图仔细研究。
地球指挥部拟定的登陆地点在月背的戈克莱纽环形山，但授权他们可以根据实际观察到的情况予以调整。
正讨论着，黎丹阳的通讯官敲门进来，“长官，请来一下。”
黎丹阳立刻起身出去，随手带上了门，急切地问：“怎么样？”
“他们说茳小姐已经不见了。”通讯官低声说，“另外，地球上的克隆人好像疯了一样，到处屠杀自然人。现在自然人不见了，他们又开始绑架由成年自然人转为智能人的那些人，不知想干什么。”
由成年自然人转为智能人的人不太多，因为他们很少有人提出申请。通常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就会被其父母要求医院植入生物智能芯片，从生下来的第一天起，这个婴儿就是智能人。因此，到了成年还是自然人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他们的成长背景也很难让智能人协会同意接受他们的申请。
这些克隆人绑架这种人，是要干什么呢？黎丹阳不明白。
茳雪不见了，这事让他有些难过。她是不是也到了月球？
他沉默了片刻，保卫地球的责任感很快就让他控制住情绪，回到作战室，平静地说：“我们继续吧。”
三架航天飞机分别带来了帕联、北联和欧盟的登月突击队。每支突击队分别由一百名克隆人、十名智能人专家和两百名战斗机器人组成，他们携带着大批先进的武器装备和科学仪器。航天飞机分别将他们送入本国的战舰，随即返航。
三个联盟竟然不肯组成联合突击队，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切。三位将军各怀鬼胎，但表面上仍然在协同合作。维克多和奥利弗回到各自的战舰上，一直与黎丹阳保持联络，交换意见。
不知维克多和奥利弗怎么想，黎丹阳已经决定参加突击队，亲自指挥登月行动。
当他们正在紧张地演练着几种不同的登月方案时，从地球上飞出来一艘小飞船，径直向月球飞来。
太空战舰上响起了战斗警报。
黎丹阳大步走进指挥室，看着这艘飞船，问旁边的侦察参谋，“是什么飞船？”
“这是地球上的小型民用飞船，不是外星人的飞碟。长官。我们早就注意它了，现在确认它的目的地就是月球。”
“它来干什么？”黎丹阳皱了皱眉，“跟对方取得联系了吗？”
“正在联络。”
“不管飞船上是什么人，立即警告他们，不得靠近月球周边一万公里的范围内，否则格杀勿论。”
“是。”
过了一会儿，通讯官过来报告，“长官，对方说他们是‘地球保月组织’的人。”
黎丹阳有些疑惑，“那是什么组织？”
“不知道，以前没听说过。”
“这个什么‘保月组织’来这儿干什么？”
“他们说要与外星人对话，阻止他们带走月球。”
黎丹阳打了个哈哈，“好笑，那样一艘小飞船，像小蚂蚁一样，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让外星人不带走月球？”
“不清楚。不过，听上去他们好像挺有把握的。”
黎丹阳沉吟了一会儿，“好吧，我倒要看他们准备搞什么鬼。不过，仍然警告他们，不得靠近月球，只准在月球十万公里以外讲话。”
“是。”
黎丹阳看着那艘渐渐向月球驶来的飞船。这种飞船大多属于地球上的民营公司，主要用于商业目的，诸如开展太空旅游、太空殡葬、太空养植等经营项目。它的速度并不快，从地球飞到月球最快也要用两天时间，不过，现在只允许他们飞到距月球十万公里以外的地方，可能只用三十多个小时就够了。
第二天，那只飞船果然在距月球十万公里的地方停下了。面对全副武装的六艘太空战舰，飞船里的人显然不敢造次。
通讯官说：“长官，他们正在向月球发送信号。”
“是什么形式的信号？”
“正常的无线电信号，伴有全息图像信息。”
“监听。”
“是。”
很快，黎丹阳面前的其中一个立体播放器上就出现了全息图像。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克隆人，只见他满身肌肉虬结，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全是狂热的表情。
“外星人，出来，说话。”他大声咆哮着。
黎丹阳皱紧了眉，“这个疯子。”
月球里一直没人理会他。
那人吼叫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把他们推进太空，而且不穿宇航服。”他一挥手，又有两个粗鲁的克隆人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他们紧紧抓着两个不停挣扎的地球人。这两个地球人一男一女，瘦小斯文，一看就知道是智能人，而且是由成年自然人转为智能人的人。
黎丹阳恍然大悟。
先前吼叫的那人得意洋洋地说：“不错，他们是智能人，不是自然人，但他们的很多亲人可都是自然人。嘿嘿，你们是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将他们杀掉？”
他的话音刚落，便响起一个冷静的声音，“你想怎样？”
大家都一愣，似乎都没料到外星人居然说的是标准的地球世界语。
那个克隆人哈哈大笑，“你是外星人吗？”
“是的，我是。”
“我不信，出来，让我看看。”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此人的人种很难判断，但每个细节都很完美，似乎融合了地球上所有人种的优点。他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外星人。”
“你……”那个浑身都洋溢着暴力的克隆人大概没料到对方的相貌如此像地球人，一时有些无措。
那个外星人冷冷地质问，“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擅长用一些人的生命去威胁另一些人？”
“是又怎么样？”那个克隆人理直气壮地说。
黎丹阳气得骂道：“这个该死的混蛋！真是丢我们地球人的脸。”
外星人镇定地问：“现在我出来了，你们是不是就不再伤害那些人的生命了？”
“这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那人恬不知耻地笑道。
那位外星人看着他丑态毕露，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我们是‘地球人保卫月球组织’的代表。我们在这里代表地球人，要求你们立刻退出我们太阳系，留下月球。当然，你们可以带走那些与你们暗中勾结、狼狈为奸的自然人。”
那人淡淡地说：“你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没有？”那人大怒，“月球是我们的！你们没有资格带走！”
“不，月球不是你们的。我们一定要带走。”
“哼，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固执己见的后果。”他一挥手。
过了一会儿，黎丹阳身后传来一声讶异的轻呼，“你看，长官。”
他顺着侦察参谋的手看向另一个监视着飞船的屏幕。只见一件小小的东西翻滚着从飞船里被抛了出来。他心中一凛，命令道：“近一点。”
图像被迅速放大。黎丹阳只看了一眼便像触了电一样，转过头去。
那是一个人，一个没有穿任何防护性宇航服的地球人。在真空中，他体内用于平衡地球上大气压力的张力迅速膨胀，将他整个人炸开了，体内器官在太空中四散飘飞……场面惨不忍睹。
接着，第二个人又被推了出来。
那个外星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沉地说：“这件事只让我更加明白了一个结论，不但地球正在退化，地球人退化得更加迅速，更加彻底。”说完，他便消失了。
“我告诉你，外星人，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会不断努力，找到更多的人质，再来第二次、第三次……”那个克隆人残忍地狞笑，“你们等着吧！”
黎丹阳打开舰内通话器，“派一个飞行小队去，干掉他！”
十分钟后，两架战斗机从舰底滑出，向那只飞船扑去。与此同时，从北联和欧盟的战舰中也分别冲出四架战机，呈战斗队形飞向那只飞船。
小飞船似乎怔了一下，随即掉头逃窜。指挥室的通讯机里传出一个惊惶的声音，“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
“放屁，谁跟你这种垃圾是自己人？！”黎丹阳狠狠地骂道。
六架战机从不同的方向追击那只飞船，几乎同时发射出小型质子鱼雷，以流星般的速度直击飞船。
黎丹阳看着飞船在太空中爆炸，冷哼一声，“真是大炮打蚊子。”
想了一下，他转身对参谋长说：“你立刻与地球联合国总部联系，将情况详细报告给他们，要求他们务必迅速通报给各国政府，严禁再发生此类情况。我们不能激怒外星人。而且他们的行动会让外星人保持高度警惕，对我们的行动非常不利。”
“是。”身为智能人的参谋长对刚才的一幕无比愤怒，立刻与地球联络。
黎丹阳努力平息着被扰乱的情绪，再次组织各部门指挥官，反复演练突击队登月和战舰、战机的火力掩护以及接应。
准备工作持续了五天。在这段时间里，太空中异常安静，没有任何人类的活动，也不再有人类航天器或者外星飞碟出现。
五天后，黎丹阳下达命令，登月行动正式开始。
帕联突击队的登陆地点选在月球北极约八十公里宽的环形坑。它的旁边便是著名的永恒之光峰，因为这里的太阳永远不落。北联突击队依然决定在月背的戈克莱纽环形山登陆，而欧盟突击队则选择了月球南极附近的环形山作为登陆地点。
很像一场军事竞赛。
运送突击队的登陆飞艇冲出战舰，迅速到达登陆地点上空。
黎丹阳向下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命令道：“第一组，降落。”
一艘飞艇掠过永恒之光峰，迅速降落在环形坑旁。战斗机器人从飞艇上跃下，轻盈地落在月面上。比地球轻得多的重力使得他们不断在月面上高高弹起，机器人迅速调整程序，将自己固定在月面上。
他们很快按计划围成了一个里外三层的圆圈。最外一层向外警戒，中间一层向里警戒，最里一层的五个机器人手中都拿着探测器。
圈子在缓缓移动。
他们在找寻月面上相对来说密度最小的地方，好从那里突破。
其他突击队员乘坐飞艇在低空盘旋，准备随时登陆或者应付突发情况。
黎丹阳相信他们的行动瞒不过那些拥有超先进科技的外星人，但月球表面和内部仿佛都一片沉寂，似乎这里除了他们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也许他们根本不在乎。黎丹阳想。
大约两个小时后，在艇上看着一系列探测数据的智能人专家向他示意，突破点找到了。在环形山的中央位置。
黎丹阳立刻下达命令，“全体注意，地点在七号方位。重复，七号方位。按一号方案，立即行动。”
所有飞艇陆续飞向环形山中央地带，从底部垂下一根根粗大的金属合金索。突击队员们顺着绳索，轻飘飘地落下。
被溅起的月球尘土在他们脚下缓缓地飞扬起来。
专家握着仪器在战士们的保护下跳跃过来，指向月面的一点，对黎丹阳说：“就是这里，下面三十一公里处有个小小的空洞，长约二十米，宽约十八米。我判断，很可能是他们的入口。”
黎丹阳朝战斗机器人一挥手，“从这个方位，往下打。”
机器人立即围过来，从艇上吊下的箱子里搬出一台大型激光钻探装置，对准了智能人专家指定的方位，向下钻去。
黎丹阳感觉到脚下在微微震动。因为月球上没有空气，所以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见坚硬的月岩在激光下迅速粉碎、汽化，一个可供彪形大汉从容出入的隧道逐渐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兴奋，比他第一次上战场时还要激动。这次月球登陆是人类有史以来最震撼人心的军事行动，是人类军事史上的里程碑。
他现在是在远离地球的地方，面对的是未知的文明、未知的科技、未知的威胁，在他的侧面，巨大的地球正缓缓从月球的地平线上升起。
相对于月球上沉寂了亿万年的荒原，蓝色的地球瑰丽多姿，充满了活泼的艳丽的生命感。黎丹阳瞥了地球一眼，率先跟在继续掘进的机器人后面，走进隧道。
越往下密度越大，挖掘的速度越慢，黎丹阳焦虑地向飞船询问另外两个突击队的进展情况，同时严密警戒，随时准备着那些外星人会突如其来地以诡异莫测的方式出现。
隧道四壁仍然是异常坚硬的月岩，前面是无所畏惧的战斗机器人，后面是信任他的突击队员，他略略放心了一些。
至少在目前看来，他们这一组的进展很快，也很顺利。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只前进了短短的一公里。
“将军，看这个进度，只怕我们至少得干上四十多个小时，才可能到达那个空洞。”走在突击队员中间的智能人专家对黎丹阳说，“这还是在没有任何外来干扰的情况下。”
“无论多长时间都得干下去。”黎丹阳的态度很坚决，“我们别无选择。”
耳机里沉默了，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是地球上最精英的战士，在任何险恶的情况下都不会紧张，更不会惊慌失措。
四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距月面两公里的地方。这里的密度更大，激光仿佛钻在了钛板上。
黎丹阳正在考虑是不是休息一下再继续，耳机里突然传来舰队通讯官的惊叫，“天啦，那是什么？又来一个……又出来一个……天啦……长官，长官，我们被包围了。”
黎丹阳大吃一惊，立刻命令，“撤退。”
突击队员们立刻调头往外走，机器人拖着激光掘进机跟在后面。
到了洞口，黎丹阳轻巧地一跃而出。刚刚站定，他便看见那些一向处变不惊的队员们正吃惊地呆站着，全部仰头向空中看去。他来不及对他们的这种行为恼怒，急忙往舰队的方向望过去。
顿时，他也惊呆了。
在地球太空舰队四周，有许多巨大的飞船在游弋。
这些飞船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远方的太空中，还有更多的飞船正在高速驶来。
一只钻石形状同时也像钻石般玲珑剔透的飞船刚刚从他头上掠过，另一只似半边蝴蝶翅膀的彩色飞船跟着翩翩地从他眼前飞过，然后，一只像巨型蠕虫似的绿色飞船接踵而至。
有的飞船如一个巨大的葫芦，有的飞船却如地球海洋中的浮藻放大之后的形状，有的飞船如一个分子模型，有的像一本翻开的书，有的像一个大号的高尔夫球杆，有的则像一只巨大的衣架，还有的像一只滚筒，一只飞船非常像古埃及的象形符号——著名的T形十字架，另一只飞船则很像巨型扇贝，也有的似一颗大子弹，还有的如一颗不规则的陨石……
空中的飞船足有上百艘，形状各异，大小不同。他们在太空中四处游动，不时贴近地球战舰，似乎在好奇地仔细观察。
黎丹阳的参谋长急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长官，情况危急，请迅速返回，迅速返回。”
黎丹阳再不犹豫，立刻决定放弃登月行动，下达了撤回母舰的命令。所有的突击队员登上了停在环形山四周的登陆飞艇，向“后羿之箭”号全速飞去。
有飞船向这边移动了一段距离，看了看他们，然后又飞开了，似乎对他们完全不感兴趣。
看着眼前的奇景，黎丹阳是真的怕了。
除了束手就擒或者投降，地球没有任何办法抵御如此大规模的外星人入侵。
急匆匆地奔进指挥室，参谋长脸色铁青，陪着他走到舰桥，一起看着外面到处都是的外星飞船。
“怎么办？”参谋长低声问他。
黎丹阳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月背的数个环形山里忽然飞出了几十艘飞碟，向天上的飞船迎去。
所有的外星飞船上下翻飞，似乎都在快活地舞蹈。接着，它们组成队形，如一个大大的圆环围绕住月球，不停地旋转。远远地看过去，这时的月球犹如土星一般，有一个多姿多彩的华丽的光环。
这些飞船一面沐浴着太阳的光芒，一面被地球反射出的浅蓝色的光辉照耀着，由于它们不断变换方向和角度，船壳上光彩缤纷流动，美丽非凡。
面对着这一壮观的太空景象，黎丹阳没有陶醉，而是越来越感到恐怖，这是他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在他们面前，地球人的科技显得多么渺小，完全是婴儿时代的小玩具。
黎丹阳回头问道：“地球总部知道这个情况吗？”
通讯官紧张地在操作台前忙碌着，闻言满头大汗地说：“他们已经知道了。”
“问他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问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他们不知道。”通讯官苦笑。
黎丹阳勃然大怒，“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当然应该知道！”
通讯官无奈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这时，信号又来了。通讯官凝神细听，同时用解密机直接解开密码，译出地球总部的建议，“长官，他们要我们直接与外星人联系。”他看向黎丹阳，“他们授权你代表地球，要求停战，并进行和平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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