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荒岛上的人：岛上的物产越来越丰富(1)

　　布料--海豹皮皮鞋--制造火棉--各种各样的园地活--钓鱼--海龟蛋--杰普师傅的进步--畜栏--猎捕岩羊--新的动植物资源--思乡

　　1月份的第一个星期，被用来缝制新移民小组必需的衣服。缝衣针是在箱子里找到的，新移民们的手指并不灵巧，但强劲有力，因而可以断定，缝制出来的衣服也结实耐用。

　　缝衣线并不缺少，这得多亏赛勒斯·史密斯，他提议重新利用气球布带中线缝处的缝线。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以惊人的耐心拆下了气球长布带上的缝线，而潘克洛夫没有耐心去做这个活儿，中途就放弃了，然而缝纫的手艺却没有谁比得上他。实际上，水手们杰出的缝纫活，是无人不晓的。

　　他们用苏打和钾碱清洗气球外包套布料。苏打和钾碱可以从焚烧的植物草木灰中提取。洗涤后，棉布上的油漆脱落，恢复了原有的柔软和富于弹性的质地，晾干的棉布又洁白如新了。

　　终于缝制出了几打衬衣和短统袜。当然，袜子不是针织的，而是用布料缝制的。新移民们又穿上了白衬衣，让他们倍感愉快！这些衣服想必很粗糙，但他们并不在意；而且，他们以后睡觉也有床单、被套了，花岗岩宫的床变得非常正规了。

　　这段时期前后，他们还制作了海豹皮皮鞋，可以替换从美国穿来的皮鞋、长统靴。可以肯定地说，这种新鞋子做得稍长稍大了些，但是绝对不会让这些步行者的双脚受罪！

　　随着1866年的到来，持续高温的天气出现了。但林间狩猎行动却没有停止。刺豚鼠、西猯、水豚、袋鼠，野兽野禽等野味品种很多，而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可称得上神枪手，没有一枪是白打的。

　　赛勒斯·史密斯叮嘱大家节约弹药，同时他采取了措施，代替那些火药和在箱子里找到的铅沙弹，为的是留在将来紧急时使用。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万一有一天，他们离开了自己的领地，被偶然的事件抛落在什么地方。因此要防备所有未知的偶然，就必须节约弹药，并使用容易找到的代用品。

　　至于用什么代替铅弹，因为赛勒斯·史密斯在小岛上没有发现任何铅的痕迹，他就用铁沙替代，铁沙很容易制作。铁沙虽然没有铅沙重，但把它制造大一些就可以了，每次装填上膛时尽管数量会少一些，但猎手们优秀的射击技术可弥补这点不足。至于火药，赛勒斯·史密斯原本可以制造，因为他拥有硝石、硫黄和木炭，但是制作过程要求要特别小心，因此，没有专业的器械很难制出质量好的火药。

　　于是，赛勒斯·史密斯选择了制造火棉。这东西里头并不是非用棉花不可，因为棉只是被当做纤维素放进去的。纤维素不是别的东西，只是基本的植物组织，而且几乎是处于纯净的状态，不仅棉花里有，而且大麻和亚麻纺织纤维、纸张、破旧布料、接骨木的髓质等都含有。更确切地说，这个小岛上有大量的接骨木，红河河口一带就生长着很多。这种灌木浆果属于忍冬科植物，新移民们已经将它们当成咖啡豆来食用了。

　　正是这样，这类接骨木髓质，也就是纤维素，只要收集就行，至于制造火棉必需的另一种物质，就只剩发烟硝酸了。赛勒斯·史密斯手头正好拥有硫酸，通过用硫酸去腐蚀大自然为他提供的硝石，用这类化学反应可以很轻易生产出硝酸。

　　于是，他决定制造火棉，不过火棉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性能不稳定，容易燃烧，不用达到240摄氏度，只要170摄氏度就会自燃，因此很容易走火并损坏火器。但火棉也有优点，那就是不怕受潮，不会阻塞枪管，而且推进力是普通火药的4倍。

　　要制造火棉，只需将纤维素放在发烟硝酸里浸泡一刻钟，然后用大量清水清洗干净，晾干即可。这是很简单的工作。赛勒斯·史密斯现在只有普通硝酸可用，而没有发烟硝酸或者一元水化硝酸--这种酸遇到潮湿空气就会散发出白色的雾气。不过，工程师在普通的硝酸里加入3至5倍的浓硫酸，也将会得到同样的效果。这样，小岛上的猎人们很快就用上了经过精心制作的火棉。由于使用谨慎，这种火棉的效果极好。

　　同时，新移民们在眺望岗开垦出了3英亩土地，而其余部分作为牧场留给野驴活动。他们去了好几次中南美林和远西森林，并带回大量的野生植物，如菠菜、水田芥、辣根菜、萝卜等，经过人工认真栽培，很快得到了改良，林肯岛上新移民们的含氮食物结构从此得到了调节。同时，他们还一车车地运回木材和煤炭。每次外出，他们都修补路面，在车轮的辗轧下，路面逐渐坚实平整了。

　　天然养兔林一直在为花岗岩宫配膳室供应兔肉。由于兔林位于甘油渠稍远一点的地方，所以兔子们就不可能到高地上破坏刚种植下去的农作物。而位于海滨岩石间的牡蛎场也经常补充新的食物品种，从那里可以获取优质软体动物。另外还可以钓鱼，不管是在格兰特湖，还是在感恩河中，很快就能钓到大量鱼类。潘克洛夫安装了几根深水鱼竿，上面装有铁钓钩，他们经常钓到漂亮的鳟鱼，还有腹部两侧呈银白色、布满黄斑点的鱼，这些鱼的味道鲜美可口。厨师纳布擅长烹调，菜式每餐都有变换，颇合大家的口味。现在，新移民们的餐桌上缺少的只是面包，这个大家都清楚。面包是他们急切想得到的食物。

　　也是在这个时期，他们还去了颌骨海角，捕捉经常到海岸上来的海龟。

　　这片沙滩上，许多沙堆隆起成小丘，里面藏有圆球形的海龟蛋，蛋壳是白色的，非常坚硬。和鸟蛋不同的是，海龟蛋的蛋白是不会凝结的。龟蛋就在阳光下孵化。每只海龟每年产蛋达250枚，所以海滩上面海龟的数量非常可观。

　　“这真是一片蛋田，”吉丁·史佩莱示意般说道，“只需弯下腰来捡拾就行了。”

　　然而，他们却并不满足于捡拾产品，还要捕捉生产这类产品的生产者。他们很容易就捕到一打海龟，并带回到花岗岩宫。海龟有丰富的营养价值。海龟汤里添加香草，并摆成特定的造型，大家交口称赞这道菜色香味俱佳，称赞纳布师傅独具匠心、手艺高超。

　　这里还要提一下幸运的事，他们得到了一批新的过冬储备物资。感恩河里游来了成群结队的鲑鱼，并逆流游了好几海里。这个时候正是雌雄鲑鱼找合适的地方授精、产卵的季节，雄鱼游在前面开路，所到之处会泛起阵阵响亮的水声。成千条体长约两英尺半的鲑鱼，就这样游进河里来了。因此，只要在河里设某几处水闸，就可拦住大多数鲑鱼。用这个方法，他们捕捉到了几百条，都腌了起来，等到冬天河水结冰不能钓鱼的时候再食用。

　　也是在这个时期，聪明的杰普被提升为随身仆人了。它穿着一件男礼服和一条白色短裤，身上系住一条围裙，围裙上的口袋让它很满意，它常常将自己的双手插到口袋里，还不允许别人搜查它的口袋。在纳布的训练下，这只机灵的猩猩有了令人惊叹的进步。或者可以说，当这位黑人和这只猩猩交流时，他们好像能听懂对方的话。另外，杰普对纳布很友善，纳布对杰普也一样。除非是有人需要杰普帮忙，比如运输木材或者爬到树顶上，其余大部分时间它都在厨房里度过，并试图模仿纳布的一举一动。这位师傅向徒弟传授技艺时非常耐心和热情，而徒弟也显得异常聪明，在师傅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不少东西。

　　有一天，杰普师傅将餐巾搭在手臂上，没等大家招呼就出现在餐桌旁，主动侍候大家用餐。当时大家非常满意。它动作敏捷、工作专心、尽职尽责，换盘子、取碟子、倒饮料等，做得非常认真，这可把这些新移民乐坏了，而潘克洛夫更是激动不已、忍俊不禁。

　　“杰普，上汤！”

　　“杰普，来点刺豚鼠肉啊！”

　　“杰普，换个盘子！”

　　“杰普！诚实的杰普！勤劳的杰普！”

　　呼唤声不绝于耳。杰普并不仓皇失措，而是有求必应，照应周全。并且，它还摇了摇它那聪明的脑袋。这时，潘克洛夫便又提起第一天开的玩笑，对它说道：